[附身]_十二宫_四章（完结）
摘要
《十二宫》是一部围绕一系列离奇自杀和谋杀案件展开的悬疑小说。故事从第一具尸体的发现开始，描绘了不同女性角色的悲惨结局，涉及自杀、谋杀及社会对这些事件的冷漠反应。小说中的角色包括年轻的记者李星瑶，她通过调查报道逐渐揭开案件背后的秘密。这部小说涉及到人物之间的复杂心理和社会现象，探讨了人性深处的罪恶与无奈。文章通过多位角色的眼睛，描绘了悲剧发生的前因后果，并揭示了犯罪者对社会的嘲弄和挑战，令人深思。
在故事的不同篇章中，读者见证了多起女性的死亡，这些死亡被描绘得既神秘又阴暗，并引发了社会的讨论与关注。尤其是罪犯的心理扭曲和他们选择受害者的原因，别具一番吸引力。书中出现的各种警察对话、记者调查过程以及引人入胜的犯罪手法，让整部作品充满悬疑气息。最终，叙述的集中点在于，作者希望通过这些作品引发大众对人性、道德和社会伦理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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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thor | 未知 |
| Region | 未知 |
| Date | 未知 |
| Tags | 悬疑小说, 犯罪, 心理分析, 悲剧, 社会现象, 自杀, 谋杀, 记者调查, 人性探讨, 阴暗心理, 记者和警察对话, 社会冷漠, 死亡与生命, 青年女性, 幽暗故事, 受害者与加害者, 哲学思考, 反社会心理, 道德困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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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二宫
第一篇章 起
第一具尸体是被渔民发现的。
死者为女性，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如今正在找工作中。据监控录像显示，她在城市中和男友分别后便来到了海边，毫不犹豫地投海自杀。看到此画面的保安迅速联络了警察和海边巡防。一夜搜寻未果，翌日，某位渔民在清晨打捞时发现了海面上漂浮着的，宛若海藻一般的黑色长发。
第二具尸体发现与闹市区的中央，起因是某行为艺术公司在经过政府相关部门批准后将巨大的铁盒子搁置在广场上。七天后，铁箱子开始漏水，且这些水有着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味道。不得不把展出停止的公司取回箱子后发现其中有着一具女性的尸体。完全被水泡烂了，无法分辨出身份。但贴在角落中的薄膜袋中却整整齐齐装着本人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档案。
监控录像中，死者花费了一周的时间从公司离职，随即拿着各种资料去档案中心取出自己所有的文档后晚上偷偷地进入艺术公司，小心翼翼地包装好档案，服下本已经禁止销售的第四代安眠药后进入水中自杀。
第三具尸体发现于水族馆。发现人是一名小学五年级的学生，每逢放学时间他都会呆呆地盯着鲸鱼的骨骼出神。那天他准备回家时，发现了漂浮在水箱中的女性尸体，已经被泡烂的肉正在被那些饥肠辘辘的鱼给细细咀嚼。
第二篇章 承
“昨晚和男友嗨太晚了吧？”同事的戏谑将昏昏欲睡的李星瑶从朦胧的世界中拉扯而出，报社特有的键盘声与拿着电话的窃窃私语声让她原本就阵痛的头愈发难以忍受，“你们昨天干了些什么？”
“不是男友，就和一认识的朋友去酒吧通宵了。”李星瑶下意识去摸口袋中的烟时突然间想到现在是上班时间，一夜的宿醉让她差点忽略自己自始至终都在公司掩盖自己的烟瘾。对着一旁嘻嘻哈哈的同事挥挥手，从抽屉中拿出一枚柠檬糖放入口中。待清凉的感觉扩散之时，意识也是恢复了不少。
“真可惜。”看她恢复后，同事也就收敛起了脸上的笑意，将报纸和看似是信件复印件的东西放在桌上，“你们这个部门从今天起会很忙，但我想会很有趣。”
“又是人血馒头之类的事情吗？”李星瑶将口中的柠檬糖嚼碎，看着挥别的同事和周围异常忙碌的同僚，也就展开了报纸，阅读着上面的头版头条。
内容大致是在三个月内发生了三起比较荒谬的自杀案件。虽然有许多疑点，但在如今的社会中人们想方设法自杀也是非常寻常之事。加之都没有给社会带来多大的危害，最多是赔偿赔款罢了，再者死去的人都和家人没什么瓜葛，在事发当天占据了午间头条后便销声匿迹。
可没想到，一封信件在昨天晚上被交到了警察局。由于递交人是个约莫六七岁的孩子，加上笔记凌乱，值班的警察就把这封信当做是什么作业给放在了一旁，用局长的丢失的手机压在其上。正巧，回到家发现手机丢失的局长回来后第一眼便瞥到了信件上的内容。
“这也太巧合了。”李星瑶嗤之以鼻，再拿出一枚柠檬糖丢进嘴里后看着被放大和修正过的信件复印件。诚然，第一眼那凌乱的字体的确就是出自小孩子之手。可上面的那些文字却是让每个人看了后都觉得背后发凉。
“三个月，三个死去的女人不是自杀，而是我干的。”
“至于为什么那么做，只是单纯想要试试看自己有多大的器量，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这并非是头脑混乱之人所书写下的文章，仔细想想，人们的内心当中不是有着诸多的罪恶念头吗？只不过大部分人无法承担自己行为的后果而选择放弃。”
“但我不同，我坦然接受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就是想看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死法，仅此而已。”
“正巧，最近我在看一部电影，名字就不方便告诉你们了，毕竟你们能够根据电影和下载来侦测我的所在。但那其中无法被抓捕的罪犯和悠长的电影韵味使我很是着迷，那么便来一场游戏吧。我会在今年剩下的九个月里杀死九个人，不多不少。你们只要能够找到我是谁，我就会坦荡荡地来到检察院门口自首，同时公布我所有的犯罪证明。我将会坦然面对社会的怒火和那些死者家属们的怨恨。我自然也明白我的所作所为不会给社会带来什么发展，不会带来真理与知识。”
“我只是想告诉我自己，恶永远不会消失，它孕育着我们的善，且将永远伴随着人类，直至任何一个时代。”
————
“一个很神奇的犯罪者。”李星瑶摇了摇头，“但本质上还是犯罪者。”
“这就对了。”同事从隔间探出头，“网上现在还有人是这个人的粉丝呢，还有专门的网站猜测他杀人的线索。你怎么看这个人。”
“现在还不能说，基本没什么了解。”李星瑶转而面对那封信件，“之前那三个女孩的死亡时间我记得都是二十号吧。今天几月几号了？”
“十九号。”同事低下头看了眼日历，再度抬起头说道。
“那个论坛地址能给我吗，我找找资料。”李星瑶打开笔记本电脑，一脸兴奋地说道，“要是能够破解信息然后发给警察局，然后再写一篇报道，我年末的奖金就有着落喽。”
“人血馒头吃得很开心啊。”
“这怎么会是人血馒头呢，我们一来不认识受害者和犯罪者，二来就是报社编辑的我们就是破解点信息，赚点钱又有什么过错？”李星瑶拿出发圈将头发扎起，“快点，工作呢。”
不多时，李星瑶点开了同事发来的链接。网页在短短的几天内居然还比较精美，访问量也有几十万左右。本来官方封禁了几次，亏得其中的人们提供了不错的线索和推断才逃过一劫。
“你说，这个杀人犯可能会上论坛吗？”同事的声音从隔间的另一侧传来。
“我觉得不会。”李星瑶沉思了会儿后回答道，“你看，信件中不是说担心根据电影下载来侦测他的所在吗。所以肯定会避免上这种会暴露痕迹的论坛的。”
“说不定就会假装没事然后用朋友的手机？”同事对李星瑶开着玩笑，“说不定凶手就是你哦，假装报社记者的身份然后就能堂而皇之打开网站看看情况了。”
“那如果是警察更方便呢，还能了解调查进度。”李星瑶毫不犹豫地反击了回去，接着打开文稿开始记录有用的信息。
“你那边有什么收获？”同事自然明白接下来就是工作时间，“网络上推测按月份杀人的话，会不会是出生月份呢？”
“不可能，死掉的女孩出生在不同的月份。”李星瑶看了看报纸上的信息，“没什么共同点。”
“这个的确是有人在论坛中提出了。”同事开始敲打起键盘，“星座呢？”
“那就是巨蟹，天蝎，双鱼。”李星瑶叹了口气，“论坛中有人也说了，这三个星座分别是水属性的星座，那些人的死亡方式的确是和水有关。”
“好了，那么剩下的人就可以筛选出来了。”同事喜悦的口气中听不出任何的喜悦感觉，“世界那么大，属于九个星座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啊，就算是女性，那也占据了其中的一半。”
“六十亿中的四分之三，然后再除以二。”
“二十二点五亿。”同事伸了个懒腰。
“我们倒是能够知道一个事情。”李星瑶站起身活动着身体，“凶手说的那个电影是‘十二宫’。”
“看过，很无聊，说不定只有杀人犯才能理解。”同事说道，“结局是什么都没有抓到，对吧。”
“是的。”李星瑶看着正在忙碌的其他同僚们，继续转动脖子，“幸亏他会自首。”
“最快这个月，最慢年末。”同事感叹道，“可能会下雪的日子啊。”
“在大雪中坦白自己的一切，真的是浪漫主义情节的凶手。”
“说不定还能在监狱中出书呢。”
……
————
第四具尸体在火葬场被发现。
死者在被送入的时候并没有死，而是被注射了全身麻醉的药剂。但接受到文件的工作人员和当事人并不清楚，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锅炉开始工作。直到火化结束后十几个脾气暴躁的人冲入火葬场，殴打保安和周围的无辜人员后引来了警方的调查才得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天前，殴打挑起者的儿子失踪，次日，他们接到电话说他们的儿子已经被送到火葬场火化。火化之前还是活着的。同时发送了照片和注射视频给这家人。至于火葬场拿到的资料自然是造假。幸运的是警方终于能够抓住一些人归案了。
第五具尸体在某五星级的酒店厨房被发现。当天正好有一场医学发展交流会，午间用餐时医学教授发现盘子里的骨骼并不是属于猪的，而是属于人的。当时便报警，接着要求去厨房对峙。在警方的协助之下发现了放在冰柜当中的人的躯干。而在另外一个柜子中则搁置着处理完毕后的四肢和头颅。所有的毛发被剃地干干净净。肌肉和骨骼完全分离，堆放整齐。中午们的专家教授们喝的便是这些骨头熬出来的高汤，吃的是这些肉。其中不乏对于厨艺大加赞赏之人。
正要盖棺定论时，警察意外发现了这死者的身份不太一般。经过仔细的调查发现，这位被食用的人无一例外和那些医学教授有着密切的联系。他曾经因为家境贫寒而在各大医院门口徘徊，最终选择了这种方式死亡。
第六具尸体在烈火中被发现。死因不必多言，但令人沉思的是他死亡前做的一系列手段。首先是盗用公司的巨款迅速买下了一块正在开发的小区地盘。约莫有着十几幢房屋。接着使用剩余的资金铺设了防火带和建设了足够的消防设备。清晨从房屋醒来后录下了自己盗用公款的事实，设定好发送时间后便拿出了购买的大量汽油和食用油。惬意地将 这些东西洒十几幢房屋里，待夜幕降临后毫不犹豫地点燃了火焰。
第三篇章 转
“我想世界各地的人们都看到了我的杰作。”
“正如同大家想到的一样，他们分别是射手，狮子，还有白羊座。而和前面不同的是，这回我挑选了男性作为下手的对象。加上了一点创意的调味品，单纯的死亡过于乏味了，是吧。人们总是喜欢看一些具有戏剧性的内容，用于填补自己乏味且重复的人生。但对我而言就有些辛苦了，毕竟我要在十二月认罪，所以准备这些材料很是麻烦。”
“我第一次意识到要证明是自己杀了这些人也是要足够的手段的，比如我在什么地方出现，接着做了什么，通过什么方式可以证明自己。谁看到了我，这都非常的麻烦。不过也正因为是这样才构成了我们如今愈发纷繁的社会。各位加油，你们作为社会的一员，作为其中的齿轮，必然能够在这副宏伟的画卷上绘出美妙的图案。至于我这种人间残渣，则应该被历史淘汰，成为遗忘的尘埃。”
“对了，我想大家都明白我是个丧心病狂的人，所以我力求你们能够刊登这些报道和我的信件。让大家在无趣的人生中增添一些波澜，特别是那些知道自己不会死的人们了。当然，如果你们选择不刊登的话，那我还是会重新去杀掉 一些人让你们屈服。这从对于各方面来说诚然是属于屈服恶势力，但在如今哲学愈发迫近经济学的世界，人们追求实在利益少于哲思和真理的世界，只杀十二个人，总比杀死两百，两千，两万要合算许多吧。加之我每次都是精心挑选死者，但要是人数扩展到两万的话，那可能会引发我许多控制不了的事情，希望各位好好思考。”
“外，祝你们能够好好度过这炎热的夏。夏天着实不错，暴雨飘摇，电闪雷鸣中吹吹风，看看城市霓虹中的落雨是颇有意境的事情，但我还是喜欢冬天。”
“想来，你们也很喜欢。”
————
“废物，整整六个月时间抓到的人没一个是始作俑者的！”局长的怒号在隔壁的房间也听得清清楚楚。已经受训过一次的林风自然是不想在听到第二波大同小异的怒呵，便抱着资料回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开始分析起这些事件的疑点来。
按照常理来考虑，这些案件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犯下的。就拿最开始的三起自杀案件来说，有着清晰到让人怀疑是否是演戏的监控录像。加上死者周围并无他人，虽说和其他同事或是朋友，一些工作人员有过接触，但都是常理的交谈。若是说犯罪教唆也无从下手。
更为关键的，是毫无证据。
从这方面来讲，林风倒是也能够理解为什么杀人犯说要准备足够的证据才能够证明是他自己下的手了。这些自杀就假定是催眠或是教唆这暂且不谈，之后的三起发生在全球各地的案件都是能够抓捕到凶手的，就这想要翻案得花费足够的时间和证据了。
“不过，女，男杀过了之后，接下来应该是老和幼了吧。”林风一想到秋季和冬季要发生的事情，便蒙发出深深的寒意和恶心感。但他很快被自己这样的念头给吓到，杀死男性和女性自己居然毫无反应，一听到要杀死老人和小孩就觉得丧心病狂。能够这样想的人本身也有着几近邪恶的思绪。
“报社还是屈服了啊。”林风苦笑着看着报纸上的头条，“凶手还真的没说错，杀死十二个人比杀死两万个人好很多。这样想的人不止一个，还有专门的电影和小说问世，不断消费他的价值，说不定这样的场面也是他想要看到的。”
“接下来政府重点防护的应该是养老院，还有一些老年人口了。”林风沉思道，“不过人口老龄化真的是厉害……两亿，要不是这种案子我从没关注过这个问题。”
“罢了，去报社看看有没有什么资料吧。”
————
今年绝对是传媒业最为幸福的一年，每隔一月都有爆炸性的新闻传出，网络上人们不断猜测下一个受害者是谁，会用什么手段进行犯案。或是用什么样的方法逃离如今这个信息社会的天罗地网。对于林风而言，他交往过的前女友则是在报社上班，若是顺利的话，他说不定能够得到一些有用的情报。若实在没有，就只能用用警方的职权了。
“哟，林大警官居然屈尊来到我们报社了？”林风正在放回警察证到口袋时，下班的李星瑶踩着高更鞋一脸寻常地说道，“又想从我这里得到点什么？”
“关于十二宫杀人犯的消息。”林风叹了口气，眼光不自觉地注视着李星瑶。说实话，自分手后她变漂亮了许多。且从某些程度上他还沾沾自喜，毕竟最开始大学毕业忙于找工作的她就是个土妹子，正是他拿着自己的工资陪她一起上化妆课程，陪她一起考出专门的化妆师证书。服装的搭配也是一同学习，但之后林风逐渐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喜欢她， 而是单纯喜欢控制这种他人的人生感。明白这些后，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与她分手。
却不料李星瑶爱他爱得如痴如醉，还相反设法两个人殉情。经过疏远与冷处理后，最后事情得到了还算过得去的解决。李星瑶找到报社工作，朝着一条新的道路前行，他林风则是始终保持单身，无论家人和同事怎么推荐都始终拒绝。
“警方的消息总会比我们多吧。”李星瑶看了看手机，“我晚上还有个约会，下次聊吧。”
“好的。”林风退避一旁，微微叹了口气，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时不自觉地回想起了那段甜如蜜的大学时光。对于艺术有着灼热爱好的女友和在性癖上稍微有些怪异的他可谓是如鱼得水，两人经常会假装灵魂进入了对方的身体，操控的同时进行性交。毕业后由女友给自己化妆，穿上女性的服饰，之后女友则穿上自己的衣服。在这种性欲倒错的情况下的两人愈发无法脱离，亦或者是假装融入对方的身体，拍摄一些双簧的可笑视频。
直至林风冷静下来思索过一切的前因后果和现实性的问题，这种完美，令人神往，且迷醉的岁月终于迎来终结。成为警察的他看到过一些性欲倒错的杀人犯，他明白自己和他们在内心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例外便是他能够控制，且将其转化为前进的动力。而前女友也是如此，她能够将这种力量转化为艺术作品。
真的很是可惜，从肉体还是灵魂上，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现实不允许这些。
————
第七具尸体在桥梁崩塌后被发现。
根据建造时间来推测，死者早在六十多年前便已经身亡。但他身旁的那份保存完好的信件说明了这也是十二宫杀人犯的其中一环。并且由这个人的死牵扯出了长达六十年的一起建筑纠纷。但说来也简单，无非是互相竞标的两个包工头的孩子们相恋了，无法和好的两家自然是不允许这种事情。两人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最终，竞标成功的是女孩的父亲，正当最后的桥梁准备搭建之际，男孩偷偷摸摸跑到女孩的家中，一番亲热后私定终身，准备私奔。
翌日，男孩失踪。如今人们当然知道男孩是不小心掉入建筑的缝隙中被卡住，桥梁盖上后便被活生生饿死。当这个新闻被传出的翌日，桥梁下面出现了一具七十八岁的女性尸体，所有亲属均死亡，至今未婚，没有后代。
答案不言而喻，她便是当年一直等待到今日的女孩。
第八具尸体在小区被发现，报警人就是嫌疑人。
根据嫌疑人描述，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把财产留给自己后便拿起家中的菜刀将其杀死。过程一度失去意识，但是他下的手，这一点录像证明了就是他把腿脚不便的父亲踹下楼，骑在他的身体上活生生将其砍死。这一番事情迅速点燃了社会舆论，审判结果也是判处死刑。
第九具尸体在乡村被发现，发现者是下班回家后的警察。
据他所言，他回到家中后无所事事，便坐在椅子上看邻居的一位老人开始挖坑，挖了大概有七天左右。最初他以为这只不过是想养些花花草草罢了。但在某天下班后他发现放在院子里的一堆土不见了踪影，稍微抬起头则能看到原来的那个坑重新被填上了。觉得事情不对的他马上翻过院子，开始挖掘那与寻常不同的土面。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努力后，他发现了老人的尸体，怀中捧着他妻子的骨灰盒。
第四篇章 合
“杀死上述这三位老人时，我觉得很是惭愧。但同时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我们的悲伤感从何而来呢，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明白人们自从出生的刹那便不可逆转地迈向死亡。那么在面对这些行将就木的老人时为什么我们的眼眶会常含泪水呢？”
“至今，我曾猜测，是因为这些人陪伴了我们许久的美好时光，年老的人就像冬日暖阳一样和煦，在寒冷的日子里提供些许的慰藉吧。那么，接下来还有最后三位孩子要去解决。”
“等这一切结束后，想来会有很多人斥责我是恶魔，认为我十恶不赦。这倒是让我想起了曾经与一些孩子们的对话。”
“我们的法律审判人们的时候是根据这个人所犯下的过错而执行的，比如我这种杀人犯。但我很是好奇，我杀死一个人会被判处死刑，但如果这个数量一直上升，上升到难以企及的底部会如何呢？但最终我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若是无人执行的话，这个地球上剩下我一个人就颇为无趣了。所以我才确定自己杀十二个人，杀人理由没有，但顺序的话按照十二宫，同时加入自己的创意，男女老幼，雨露均沾。”
“冬日即将来临，我会在一月二十五号来到警察局前宣告我的罪行，但我估计会有很多人模仿我的真实身份，到那时绝对会是一片混乱。但我想我还是能够证明我是我自己的。”
“祝各位有个愉快的冬天。”
————
第十具尸体在医院的手术台上，死因令人玩味。
嫌疑人是死者的奶奶，因死者生病后选择给其服用家乡的土法药物来治病。最终因草药中毒而呕吐，神经麻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坚持使用另外一种药物来冲淡药性。结果是在亲属到来后将死者送到医院，但刚刚躺下后便死亡。
第十一具尸体是在众目睽睽下出现的。
那是在十二月，一个孩子的生日那天。但因为其糟糕的成绩引起了起酗酒的父母的毒打，从家中拳打脚踢到了天台。不愿意继续被折磨的孩子选择了如同鸟儿般的纵身一跃，化作了冬日的一篇残叶凋零在地。
第十二具尸体在雪地中被发现。
死去的是刚刚出生的婴儿，死因是冻死。
从道路监控看，某个女子从医院中颤颤巍巍地走出，开着车到途中后找了个僻静的场所，从车中抱着孩子，唱了会儿歌曲，喂了点奶水，让孩子睡下后埋藏在雪堆中。接着开着车缓缓离去。警方根据监控追查时抓到了在家准备服药自杀的女子。
————
一月二十五日，凌晨二十三点五十分。
“你也来这个检察院门口等那个杀人犯吗？”林风将手中的咖啡递给一旁的李星瑶，“为什么大家都来这儿。”
“他自己说的，说会在这里出现。”李星瑶不断和摄像师确认着镜头的情况。
“论坛吗？”
“是的。”李星瑶点了点头，“怎么，警察那边没有得到消息吗？”
“得到了，我们根据IP地址破门而入，只能看到一个二十二岁，毕业一年的大学生。内容是他发的，但他不是凶手。”
“你怎么能确认？”
“他这一年就没怎么出过门。”林风叹了口气，看向灯火通明的检察院，“我有一种预感，其实他已经在里面了，并且努力地在证明自己是自己。”
“证明自己是自己？”
“或者证明自己是凶手。”林风微微一笑，将已经变得冰冷的咖啡一饮而尽，“哦，门口好像有什么人走出来了？”
他这一句话宛若星火燎原之势点燃了骚动了人群，他们蜂拥向检察院的大门，让一旁的警察和军队不得不维护秩序。摄像机，照相机，手机的闪光灯此起彼伏，试图捕捉那个人的模样。
随着他的走近，天空下起了洋洋大雪。出现在人们视线中的是一位背着书包的，年龄约莫二十余岁的，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在他的身后有几位警察的护送，不过他们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你就是凶手吗？”李星瑶迅速拿起话筒递到他的面前。
“是的，但我证明失败了。”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而在一旁的林风则是试图努力将他的面容纂刻在自己的头脑中。
“为什么失败？”
“我没有办法证明是我杀死那些人。”年轻人环顾四周，这样的场面显然是他第一次见到，双眸中显露出显而易见的兴奋和紧张。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继续活着，毕竟在这个现实性的世界当中我没办法证明是我干了这些事情。”年轻人挥了挥手，迈步前行时所有人不自觉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路。跨出检察院的大门后，他转过身，朝着所有人挥了挥手，白色的大衣让他逐渐融于天地的纯白里。
“就这样？”李星瑶呆呆地拿着话筒，与其他人一样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远去且渐行渐远朦胧的背影。
“是的，而且我似乎知道他的作案手法了。”林风说道。
“什么？”
“你应该记得，这是一种没有证据的方法。”
“什么？”
“罢了。”林风摆了摆手，“更为重要的是，你还记得他的长相吗？”
“当然记得了。”李星瑶对摄像师点点头，“就算记不得，摄像机也能够拍到啊。”
“那么你看看吧。”林风将咖啡罐扔入垃圾桶，对前女友笑了笑。
“你什么意思……嗯？”李星瑶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此时检察院门口所有人脸上的表情和她一模一样。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在照片或是视频中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即便有人看到了，他的面容就像是与万物不兼容的液体一般悄然逝去。
而大多数人看到的，则是自己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