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_白莲心 序幕-永乐章一-重生
摘要
本文件是名为《白莲心》的性转小说序幕部分,设定在明朝永乐年间,通过对战争与信仰的描写,引入主角圣女唐赛儿的复杂情感与最终命运。故事描绘了白莲教起义时的混乱场景,背景为政策迫害下民众的苦难与痛苦,伏笔为圣女借用禁忌术法拯救信徒所付出的惨重代价。文中透过动人的语言,生动描绘出战 campo 的残酷与无常,以及信仰的力量与扭曲。唐赛儿在此战争中表现出的坚定信念与内心的纠结,展现了一个复杂的角色心理,令人对她未来的发展产生好奇。序幕结尾的重生暗示了角色身份与自我探索的深刻主题,将战斗与自我意识的对抗紧密结合,总体上是一部涉及性转、信仰、战争的层次复杂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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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
Size | 40960 byte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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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中国大陆 |
Date | 未知 |
Tags | 性转, 重生, 明朝, 信仰, 白莲教, 政治斗争, 禁忌术法, 信徒, 战争, 心理描写, 圣女, 不平等, 身份认同, 自我救赎, 历史幻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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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序幕 永乐
大明以洪武开国,至永乐经五十年馀,驱蒙古、下西洋、疆域宏伟、万邦来朝,永乐盛
世令天下神往。然自靖难以来,永乐帝朱棣穷兵黩武、大兴土木,无数百姓流离失所、
苦不堪言,是以明教、白莲教等势力趁势再起,天下又陷于动盪。
终于在永乐十八年,白莲教于青州聚上万农民起义,一时间震惊天下。
风捲狂沙如龙,鼓鸣震天若虎,枪林箭雨,刀光血影。
这一日,官军突袭起义二月馀的白莲军,儘管白莲教拥众过万,但先前已连日尘战,身
心俱疲之下又突遭打击,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农民起义军猝然被迎头痛击,只能大溃。
兵荒马乱之际,寻常人都能看出义军之败已成定局,外围的兵勇们已经开始溃逃,唯有
军营中央的核心军队不为所动,因为他们是圣女的亲卫,是死忠的信徒,他们仍然坚信
义军将取得最终的胜利。
因为圣女在施法。
自起义以来,圣女在信徒面前展现过数次神蹟,化不可能为可能,甚至数次歼灭看似骁
勇的官兵,使得这一批虔诚信徒对圣女的信任已到了盲目的程度。
被风带起了烟尘的沙地上,一身飘逸白衣貌若天仙的女子正画着奇异的符文,鲜红的曲
线勾出诡谲的图像,空气中溢满了腥味……那红色的颜料,正是鲜血。圣女唐赛儿的脸上
写满了坚毅,这给予了旁人无穷的信心,却没有人真正晓得,圣女这一次施法用的是何
方神仙术法,其複杂精密与奇诡是他们从前不曾见过。
远方的厮杀与哀号声不断刺入众人的心,唐赛儿精緻的面容上挂着滴滴汗珠,一身飘逸
的白纱此刻有些凌乱,但仍不影响她在众人心中的形象。
信徒仍坚信会赢。
只有圣女唐赛儿的心中清楚,大局已定,败亡不可避免。
其实无所谓,她率众起义的目的本便不是真的要造反,而是为了藏在她心中深处的一个
秘密……只是如今,官军的突袭令她的计画破灭,仅靠偶得的仙家法术已然不足以颠复战
局。
局已死,她也深知自己必死,但她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时间已然不多,她只能提前动用
禁忌的术法,代价将是眼前成千上万人的殉葬……她早就知道的,自己的目的无论如何必
须藉由鲜血达成,但她更希望用的是那些猪狗不如的官兵的命、甚至是那暴戾的狗皇帝
的命……
如今,在沙场上不断逝去的众多生命,已为她将施展的禁术提供了足够的条件,她心中
却如遭刀割般绞痛着。不管她心裡有多少愧疚,不管她心中隐藏的真正目的为何……这些
人都是为她而死,不论是作为禁术的牺牲或者被官兵残杀。
圣女?她自知自己根本不配,这一身白衣早已染上地狱般的血红。
「众鬼神,听我号令……」随着鲜红的符文画到了尽头,唐赛儿口中喃喃唸起咒,一旁的
教徒渐渐兴奋起来,只准备神蹟降临后冲杀出去,取下那狗将军的头颅。
岂料,这一次的念咒时间异常漫长,竟远超以往,官兵已朝着这裡突进,不断有『捉拿
妖妇!』『剿灭白莲!』等高亢的呼喊声传来,核心的信徒们已蜂拥而上拚死抵御,战
线却仍然朝向圣女处压来。
这是最惨烈的白刃战,没有投降、没有俘虏,每一个要前进的人都得採着尸体与鲜血,
刀锋或钝或污,仍不曾停止。
血色侵染山河,厉鬼般的凄厉嘶吼迴盪在乌云之下,逝去的生命如复水……这便是战争、
残酷的战争,许多人直到此刻才真正领悟,但早已来不及挽回。
又半炷香过去,眼看护卫圣女的保护圈就要被突破,圣女终于唸完了咒文,仰天高举起
圣洁白皙的右臂。
霎那间,风雷肆虐,血光冲天。
老僧停下飘然的步伐,伫着一杆漆黑的木杖,眉头紧皱,望着前方不远处充斥血红与漆
黑的天空,双眼几乎眯成了一直线。
「冤孽阿……」
山东都指挥卫青于安丘城外击溃叛军,白莲军死伤二千馀、俘四千馀,馀者仍逃。朝廷
遣曾败于叛军的柳升追击,仍然没能擒杀叛乱的首领唐赛儿,永乐帝震怒,下令将柳升
下狱,并处死所有俘虏与叛乱各县之官吏。
一时间,杀戮四起,朝臣噤若寒蝉。
庄严的佛寺中,一处不起眼的木屋,老僧在屋外扫着落叶,儘管枯黄的树叶不断被风打
落,他仍不厌其烦地扫去。忽然,老僧停下了扫帚,回头望向了木屋。
屋内,一人悠悠转醒,阔别已久的光亮依然蛮不讲理地映入眼帘,使他确认了自己活着
的事实。
但这不对,他早该死去。正苦恼时,老僧推门而入,面带和熙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他想开口,发现喉中乾渴而不得声,老僧只笑着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样事物递了上
前,眼中似乎透着怜悯。
他接过一块不太光滑平顺的铜镜,竖起来正对着自己。
他感到震惊、远比发现自己还活着更强烈数倍的震惊。
儘管有些模煳,但那镜中映出的影子,不正是他那直到死都挂念着的爱人吗?
女子手中的铜镜脱落,撞在地板上发出了低沉的鸣响。
章一 重生
「施主……终究不肯留下吗?」
「似我等罪孽深重之人,有何颜面窃居于佛门?」
「阿弥陀佛,罪孽可以功德相抵……」
「如今的我……只怕连积德的资格都没有了。」
山西,平阳。
热闹的市井吵杂声充斥在黄昏的街道,下了工的青壮们走在回家的道上,有的拿着酒壶
相互吆喝着,有的在四周的小摊上觅着吃食,也有些人似是疲劳地静静走着。
张三和李四走在一块,转进了一处较偏僻的巷弄,那里有着一家麵摊。同为父母过世又
未婚的独身男子,家中无人的他们每天都习惯在这裡解决晚饭。
麵摊并不出奇,吃食的价钱和口味都只能算平庸……甚至要比寻常的要差些,但他们仍然
乐此不疲,每天傍晚就往这裡跑,其他还有不少人像他们一样。原因是,这麵摊的老闆
是个容貌姣好的女子,虽然盘起的髮式显示着她已婚的身分,但客人们却知道她是个寡
妇。
曾有好事者在麵摊收了以后,偷偷跟着女子,发现女子隻身住在一处偏远的小屋中,不
曾见过其丈夫的踪影。这时候的风气虽然不喜寡妇再嫁,但由于女子身形匀称、面容清
丽可人,相当有吸引力,许多未娶的男子便不排斥寡妇的身分,想要一亲芳泽。
退几步说,就算没有什么行动的意图,能看着美人吃麵也是赏心悦目的,张三和李四便
是这样的想法。二人虽然仍单身,却不曾抱持着非分之想,只因为他们已经见过太多失
败的例子。
光是张三和李四见过的,就有超过十人,向那女子表达娶其为妻的意向,但不论家世好
坏都被拒绝。据说,曾有个地痞看上了她,大庭广众之下被拒绝后感到落了颜面,便于
夜晚悄悄摸到了女子家准备用强……后来那地痞消失了一个月,重出江湖后也绝口不提此
事,引发众客人的无数种猜想,但总算无人再敢行不轨之事。
「三娘子,一碗汤麵!」
「是。」
一名男子走了过来,找了离老闆娘最近的位子坐了下来,面带微笑注视着忙碌的女子的
一举一动。这是王二土,在座的其馀人都认识他,这也是个铁杆粉,每日都会找机会和
女子攀谈,欣赏意味浓厚,却不曾提起婚娶。这人一身布衫、有些破旧,但言行得体、
神采不凡,虽然略带沧桑气息,容貌仍称得上俊美,众人皆认为他是最有希望得佳人芳
心的一位。
「今日的三娘子依然美丽呢。」
「……谢谢。」
「你去过桂林吗?我曾有幸游历至桂林,那里的山林似剑、高耸入云、凛冽而清冷;川
水却又柔美,飘逸如丝而绵柔似锦,令人难以忘怀……但后来我发现,与三娘子的容貌一
比,那桂林……呵呵,却是庸俗了点。」
三娘子并不回话,只是将一碗麵端到他面前,便回过身去招呼其他刚到的客人。其馀众
人对此景也司空见惯,他们并不相信这男子真有去过他曾说过的无数风光明媚的山川名
胜,但也佩服他拍马屁的功夫,他总能说出一些令人神往的美景以形容或衬托三娘子,
半年来还不曾重複。
若是寻常女子得如此称赞,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投入了伊人的怀抱,但这三娘确实是清冷
,连道谢都懒得再说第二句。客人们知道,这女子姓林,似乎在家中排第三,便唤作林
三娘或三娘子,儘管有许多人想将林三娘变成陈三娘、赵三娘、吴三娘……等等,但迄今
仍无人成功,看似最接近那个叫王二土的,似乎也还相距甚远。
时辰渐晚,客人们一一离去,三娘子温柔地招呼着,向客人们道谢。三娘自家心裡明白
,自己的手艺如何,客人上门的缘由为何……因此,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她仍然愿意
尽心服务这些客人。
「三娘子,我送妳回去吧,最近可不太平。」王二土温和地笑着,三娘也不好拒绝,只
默默地收拾着。不多时,所有杂物都收上了拉车,朝着夕阳逝去的方向,车轮缓缓转动
起来。王二土也从后头帮忙推车,却没有趁机拉近二人身体的距离。
三娘自然乐意服务所有上门的客人,但服务却不包括婚嫁,她已经拒绝过无数求娶提亲
,却不曾想,遇上了王二土这样的牛皮糖。他从来不表明自己的心迹,却又无时无刻不
赞美、讨好她,偏生他真如一个翩翩君子,从不做任何出格的事,三娘也只能由着他帮
忙,实际上,这拉车的重量凭她如今一个女子之躯,确实是沉重了些。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王二土忽然发出了叹息,令他脸上沧桑的气息更重了些
。三娘走在前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心中若有所思。
一路上,熙熙攘攘,许多人为了生计仍踩着匆忙的步伐,有些三姑六婆们忙完了活开始
串起门子,大部分店铺正要收起,青楼则正开始火热,花俏的姑娘与俊美的书生成双成
对地上了楼,准备做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三娘无视了喧嚷吵杂,笔直而孤独地前行着,王二土看着前方的背影,只觉得,他们似
乎仍是两个世界的人。
如此又走了一段,远离了喧嚣的市集区,已经接近三娘的住处,这一带离城中心较远,
并不热闹,木屋密集而杂乱地排列着,却因外头无人活动而显得冷清。这些屋子多属陈
年,往往有一大片都是同个地主所有,用以大量而低价出租给穷苦平民,这些人往往为
了生计便要殚精竭力,回家后便没有做其他事的心思和气力,也就造就了这一带的清冷
。
「天渐渐凉了……」王二土缩了缩脖子:「三娘可要记得多加衣裳……」
「啊啊!!!」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王二土心中一凛,便想寻找声音的来源,却见三娘
已经放下了拉车,朝着斜前方跑去。
转进一条小巷,王二土追上了三娘,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甫一出巷口,便见三名身穿
绿锦绣服的官差围着一名邋遢的瘦小男子,拳脚交加地往男子身上招呼,地面上已然可
见斑斑血迹。
「住手!」伴随着王二土的喝斥,三人的视线转向从漆黑巷弄走出的二人。
「何方刁民,竟敢对本官吆喝?」其中最壮硕的一人停下了动作,狰狞的面容因怒气而
渐红,朝着二人跨了好几大步,似是不经意地挺起胸膛,彰显那绿锦绣衣的存在。
「当心,是锦衣卫。」王二土低声道,面对可能的大敌,他的心思已都放在前方,并没
有察觉到身后三娘的颤抖。
另外二名锦衣卫终于也停下了动作,将奄奄一息的瘦小男子抛下,朝这裡走来,昏暗的
天色模煳了三人的容貌,但仍能看出其凶恶之色。
「刁民,将身分、籍贯报上!」一名瘦高的锦衣卫沉着脸喝道。
「我若不说,又如何?我倒想问问,锦衣卫滥用私刑,该当何罪?」说话间,王二土的
表情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身后的三娘竟也感到,这男人身上隐隐有股慑人的气势。$
「放肆!」壮硕的那锦衣卫大怒,就要拔刀,却被一旁另一名矮小的男子拦下,但见那
人的目光死死盯着王二土,看着王二土的姿势渐渐变换、一双拳流云般举起、双足微屈
、势若伏虎,心中权衡一番,沉声道:「任务要紧,勿再节外生枝,走!」说罢便转过
身,快步离去。另外二人咬了咬牙,只有转身跟上,壮硕男子面露不甘之色,瘦高男子
的眼中却闪过精芒,脸色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诡谲。
见锦衣卫离去,王二土不退反进,向三娘交代一声小心,竟悄悄地从后跟了上去。三娘
在原地愣了半响,一阵寒风吹来令她打了个冷颤,这才回神过来,连忙上前查探卧倒在
地的男子。
「竟然……」三娘神情一黯,只见那人满面鲜血、令人憷目惊心,一身布衣破碎地不成模
样,手脚冰冷,竟已气绝。
三娘并无学过医,也不知道该不该报官,最终只能黯然地返回自家。
夜色寂寥。
三娘卧在榻上,寻思着锦衣卫出现的目的,那不幸丧生的男子她不认识、也应该不认识
她,那么应该与她无关,而是另有所图。说起锦衣卫,便是这个时代的特务机构,然而
因为永乐帝的盲目信任,在督指挥使的放纵或者操控之下,锦衣卫几乎是无恶不作,剥
削百姓、鱼肉乡里、贪污枉法、栽赃陷害……其罪行可谓罄竹难书,如此造就了而今令人
闻风丧胆的锦衣卫。
虽说锦衣卫祸害至深,然而其始终是在官府这一边的,寻常的罪犯、盗贼遇到他们也得
退避三舍……当然,和他们勾结的不在此列。当锦衣卫的身影映入眼中,三娘便不由自主
地颤抖,因为恐惧,也因为愤怒。
愤怒的是,锦衣卫的诸多恶行,造就了不知多少无辜良民受害,轻者破财重则丧命,天
底下恐怕没有多少人能对他们抱持好感。然而三娘更恐惧,恐惧他们发现自己的身分……
林三是他原来的名字,他本只是个穷苦农民,在一次与官府的纷争中不幸丧命。在朦胧
迷茫间不晓得过了多久,他散去的魂魄竟被召回,附身到了如今的身躯之上……如今的大
明朝恐怕没有多少人不晓得这副身躯原主人的名字,她叫唐赛儿,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