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物]荒村(2016.01.25_已在25楼更新至间幕3)
摘要
本文件是一个关于荒村的描绘,讲述了一位年轻的守卫的早晨日常以及他与另一位年轻人的互动。故事发生在一个偏远的村庄,环境清幽但贫瘠,村民们需警觉对可能出现的怪物和突袭者的威胁。文件的叙述风格较为散文化,交织着细腻的心理描写与外部环境的描绘,展现出人物通过日常生活展现的性格特征和内心矛盾。例如,主人公一早就准备开始值班,边打着哈欠,边关注周围的环境,文中提到的“我出生在这里”暗示了他的根植感以及与村庄的深厚联系。同时,故事中有战斗场景,展现了角色在面临威胁时的反应与能力,诸如“我轻易地从上面滑了下来”背后体现的灵活与敏捷。文件的最后部分则转向了角色之间的友情与理解,表现出在冷峻环境中仍掩藏的人性与温情。
其他信息 [Processed Page Metadata]
Attribute | Value |
---|---|
Filename | [皮物]荒村(2016.01.25_已在25楼更新至间幕3).docx |
Type | document |
Format |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OpenXML) |
Size | 96387 bytes |
MD5 | d256e0a94cb26bb3aec6679c3bb2b59c |
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silverpine |
Region | 未知 |
Date | 2016-01-25 |
Tags | 村庄, 冒险, 跨性别, 性转, 成长, 武斗, 性别认同, 自我探索, 友情, 阴影与光明, 幻想, 生活日常, 动物与人类的关系, 奇幻, 隐秘的威胁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图书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更多信息和搜索内容,请访问 https://transchinese.org/
正文
本帖最后由 silverpine 于 2016-1-28 13:24 编辑
其实是一个写得很散的故事。懒得去想更好的标题,就这样吧。顺便AICD他们说拆成3个独立的故事或许会更好些-
-!
有许多吟游诗人赞美荒野的景色。山顶壮丽的日出,雨后清新的森林,在他们时常吟咏的歌谣里常常出现。但是,他们中有多少人又是在荒野里讨生活的林中人呢?)
那些没有荒野寻找食物饮水和休栖经验的城里人,在这里连一天都过不下去。
我出生在这里。 终身 ~,缺失章 @节等,请记住
"......啊啊......"
大声地打着哈欠,我从藏身的石头后面露出头来。现在是天刚亮不久,太阳还没有从远处的山峰后面爬上来,因此在远处,阴影和光亮的分界线格外明显。在我的下方,半山腰上的这个小村落还尚未苏醒。至少从我现在看来是这样,本来就稀疏得只有那么一点的房子里没有一家冒出炊烟开始生火做饭。而我,已经在急不可耐地等待和人换班了。(
在脚边的地上有一枚手掌大的铜铃,在这里用力的敲响它的话,即使是下面也听得到。但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完全没有必要去弄响它。要说意外情况嘛,那真是很少,很少。这儿的人有多少个年头没见到过地精和狗头人了?不到一百个狗头人就能洗劫这个村子。至于兽人嘛,那恐怕只留在上上一辈人的惨痛记忆中。
可能是因为这里太穷,捞不到油水的缘故,连那些抢掠为生的生物也只怕忽略了这里。所以村里平时并不安排人手值班,但在秋收的季节,每天的哨岗却是有必要的。毕竟就算是只有狂暴的动物从树林里窜出来,那点即将收获的粮食也将毁于一旦,那可是一年的辛苦收成。不过话说回来,现在陪着我的这块铜也是好多年前走了很久的山路从远处的镇子上赶集时换回来的,这可是村里为数不多的金属呢。
"换班!
一把没好气的声音。
"哦。那我走了。"
"等等!迟早我会打败你把村里最强的称号夺回来,放心吧这一天不会等太久的!"
"哦哦?"我拨开指过来的长棍前端,径自走开。"这听起来是个好消息,我会等着的,汤米利斯。不过在那之前你最好能把我教给你的东西练熟。" '
然后我加快了脚步。
和每个负责值勤的人一样,我也拿着一根长棍,自制的。说实在话,它对我来说起不到什么帮助,尤其是在面对着面前这个陡坡的时候。:
我轻易地从上面滑了下来,这是村里其他人都做不到的。想来汤米那家伙也正在头顶上暗自不爽吧,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点。不过他的身手在村里和我一辈的人里已经算是最好的了,无论是打猎还是爬山。若是他再多肯勤学苦练一些,倒也不是不能在下次给他在山外的镇子里找点事做......
不过先还是考虑治治他这个讨厌鬼的脾气吧。
"咦?"
本能地一闪,有什么东西从我脸旁擦过。 [一次购买,终 *身,,
一小块东西,如果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中脸了吧?
紧接着身旁的树林里发出响动。
"什么人!"
一扬手,长棍飞进了草丛里。失去它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坏处,但是很遗憾的,没打中,甚至没有达成将对方从里面赶出来的预期目标。
这是什么?我可不记得这周围有如此厉害的怪物。我这么想着,然而仅仅只是困惑了这么一瞬间,从身后的阴影里窜出的人影就跃到空中,带着寒光的匕首直指颈项。
一瞬间内各自弹开。
"......呼
向旁边跌跌撞撞地退了几步之后我才把重心回复过来。如果刚才有人在旁边的话就应该能注意到我全靠背后的"斗篷"反常地向上一震才免受刀刃之害,不过这反应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直到这时候我才有机会观察对方。全身都遮盖在黑色的大斗篷和宽沿帽下的家伙显然重整姿势的水平比我更高明,此时再度快速贴近并挥出一刀。/
这一次我可是结结实实地防住了:双手在面前交叉成十字,格住对方挥舞匕首的手臂。为了避免被对方用另一只手再来一下,我选择了立刻将其推开。
在一瞬间内正好彼此面对面。
这就足够了,接下来是我的反击时间。
像一头矫捷的黑豹一样扑上并追加猛烈的撕扯可是我的强项。虽然对面的家伙能躲开我的攻击,但也是因为尽力躲闪才能保证不遭伤害,不过他周围的东西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无论是坚固的树木还是坚硬的岩石在我的指头面前都和软泥没有什么区别,统统在上面留下了三道到四道接近一指深的爪痕。
这个时候,想必呆在上面的家伙已经看呆了吧。
接下来并起指尖的一刺仍然没有击中。不过当对方从我的手指边跳开后,前一瞬间还被他靠在身后的那颗松树就留下了一指深的痕迹。紧接着我抽出手指,碗口粗的树干也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哀鸣声朝着旁边轰然倒下。于是我又上去连踢了两脚,从鞋底传来的感觉上看,似乎后一脚勉强算是打中了。
我本来以为使他退得更远的这一下会导致我们接下来进入一个中间隔着树木在两条平行线上的追逐,不过接下来的事实证明我的这个想法不对 - - --三块连续而来的石子将我赶离原地。这东西虽然对我来说砸到头上也不会造成伤害,但作为妨碍视线的起手动作却是很好用。!
在树丛里战斗会对我的行动造成妨碍,而相反地会给他提供帮助。于是我快速地后退,来到一开始的空地上。在这里,我可以挥舞我的拳脚而不担心障碍物。而他,作为一个精通匕首和鬼鬼祟祟的艺术的家伙,相当清楚使用小刀的家伙们失去突袭的优势又在没有优势的环境下和水平相当的人战斗的大多数结果。这么一来,他不是选择坚守不出就是再次创造突击的机会......:
寒光一现,这次可是一把匕首。
"既然如此
双翅一振,我飞向空中。在之前伪装成斗篷的巨大翅膀的帮助下我飞到他的头顶,下面是诸多的树枝和树叶,这样他就没办法再朝我扔东西了。
"莫尔纳尔,你这是要动真格的吗?
身后的黑色蝠翼稳定地扇动着,使我近乎于漂浮在空中。很快地下面传来了回答。
"如果我不这么做,卡利努斯,你又会说我打输了。敢不敢下来动真格打一圈?"
"......我刚值完夜班还没吃早饭......"
"谁说要跟你公平打了?"
在当天稍微晚点的时候,我和莫尔纳尔走在村庄里的空地上。这时候太阳刚爬上山头,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下过雨了,地上干得在走过的时候能带起尘土。
"呼,所有的人见了我们都躲得远远的呢。"
"那还不是刚才你闹了一番的错,
我低着头向前走,同时没好气地回答。
托他的福,惊动了整个村子不说,还得我去给村长好好解释了一番,这样才让这个刚才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家伙得到进入的准许。当然,如果他想硬着屠村的话,估计除我之外这里也没人拦得住他。不过这样一来大家对我的恶意就更深了,比小时候更糟糕了吗?如果我还是小孩,他们一定会考虑优先烧死我的吧?
当然,这种根本的原因我是不会向旁边这个家伙明说的。
现在还是赶快找个地方藏起来看不到他们也不让他们看到比较好。
"等等,乘着现在光线充足,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个"
"啥啊?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呢,非得这个时候......"
走在前面一点的我不满意的唠叨着停下来,转过头去接下他手里的东西。这时候阳光照在脸上,明晃晃的分外耀眼。
落到手里的是个比意料中轻巧许多的器物。那是一个朴实的手链,仿佛是乡下淳朴的少女在春天给自己用藤条编制的一般。此外,上面还有着4条小巧的饰物,犹如银色的浆果,它们就像是直接长在上面的那样。
我出神地凝视着这个闪着银光的小东西一会,把它塞回正在无聊地玩弄着匕首的那家伙手中。刚才我们把各自丢出的东西都捡了回来。
"莫尔,"我轻声说:"你最近是从哪个古董商人那里弄来这玩意?我想你没花什么钱吧?"
"三千。"
"三千个金币?"我微笑着推动他的手指,让他好好握住这个手链。"哦,不太贵。我还以为你是从哪个倒霉蛋的口袋里摸出来的呢。"
"我?亲手去干那种事?怎么可能。"他收起另一只手上的匕首,撇撇嘴。"我现在也是有事业的人啊,老弟。手下有十几个手指敏捷眼睛灵活的小伙子小姑娘要管,一天也是这么多财货上下,用得着我亲自上阵么。"
同时,他比了个代表数目的手势。
"哈哈,哈哈。"我开始干笑。"你看,这是一件魔法物品,你没看错。那些银色的浆果有着德鲁伊们所制造的梅子的效果和好处。我没看错,吃一个,治疗伤口,全天不饿。正因为如此,所以它虽然制造要求很低,却必须需要那些林中人的法术,这样才能完成。"
看着他微微点头,我开始继续向前走。
"谈到制造的话,成本价应该是两千。所以说,三千,百分之五十的利润,算是可以的啦。"
真不知道村里的人会怎么看他。一头奶牛才值十个金币,这个村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堆一起也没一千个金币,不,远远不够。
又走过几间屋子,就到了这个小村庄的尽头,那里有一间孤零零的屋子,我所住的地方。
"好吧,欢迎光临寒舍。"我欠身让他进去,另外还补充了一句。"注意点,别踩着那些甜菜。"这些我好不容易从山外弄回来的种子,在缺水的情况下生长情况非常不好。
门上没有锁,于是他低头进门,然后我也低头钻进了这间仅仅能让我站直身子的小屋。&
"真够黑的,不打算点盏灯吗?
"穷乡僻壤,哪有钱买灯油。"
"油灯一银币,灯油也是一银币,这是大部分地区的价格。自从上次分手以来不过十个月,你就算天天点灯也没可能用完你那份收入。"
"一银币那可是在镇子上给人收一天麦子的工钱啊。
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好吧,既然你不肯把这里弄亮些,那我就开始用燧石取火。到时候烧着了你这个稻草棚子我可不管。"&
"真拿你没办法。
我比划着手势念出简短的咒语。立刻四个明亮的光球出现在这片黑暗中,并且各自以不同的轨迹绕着我们飞舞。 '
"这下总够你把火把拿出来了吧?
"小气鬼。就这么点时间,也只够拿个火把。
光球只维持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在它们消失前,一个新的光源取代了它们的作用,更大更亮。莫尔从他的腰间抽出了魔法火把丢在地上。其名不灭明焰,发光但不发热,摸上去也不会烫手,更不会点燃周围的物体,在一般的情况下它永远不会熄灭。
就像我知道他有什么物品,而他知道我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东西那样,我们彼此之间很清楚对方的底细,并且可以开玩笑,互相挖苦。这全都得益于我和他在一个冒险者团队里混了很久的缘故。
我们彼此之间算是很不错的朋友。
只不过我依然不知道他特地跑来的目的。
"很抱歉让你这么远跑一趟,我却拿不出什么招待你。"我招呼他坐到床上 - - --它占了本就不宽敞的小屋将近一半的面积,简陋不堪 - - --然后递给他一杯水。)
"看得出这杯子和罐子都是你用石头自己雕的,这里还是那么缺水吗?"莫尔在接过后突然这么说,他可能是在我转身做这件事的时候就看出了这点。
顺带着,我想起了以前和他说过村子里的种种情形,也包括全村都指望着那个泉眼过活的事情。于是回答到:"是的,打井的收益不大,从山下挑水又太困难。还好今年没有断流。"
然后我又继续去找我的小麦饼,自从刚才折腾了那一圈开始,我就觉得有些饿了。毕竟早饭还没吃。
"吃这个吧。
原本我以为他会递过来旅行中常常被作为干粮的硬肉干或者坚果,但眼前却是一枚银色的浆果,我迟疑了一下,然后将它收进手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果然不错,在咽下去之后饥饿感也一扫而空了。
"明天还会长出来。"他在我吃掉的同时补充了一句。
这和我的推论相符。首先,我知道这东西的最低售价是两千个金币。其次,我知道这样的一个莓子和最常见也是效力最低的治疗药水价格等同,都是二十五个金币。这样一来,如果能每天都长出来,那么只是一次吃掉了二十五个金币的价值而已;反之,则是至少五百。
在从一边走到另一边需要花上几个小时的大城市的旅馆里开单人间住一天的价格一般也不过两个金币而已。(
啊啊,不管怎么想,这一口吃下去的价值都奢侈得过度了,尤其是在这么贫穷的地方。
我不得不抛开这个念头,把注意力回到面前来。刚才我就想问了,虽然我之前给他留下了详细的路线,但他为什么要特地跑到我这穷乡僻壤来,嗯?在吃了对方的东西后尤其要注意对方提出的要求。
"其实,我是来看看你住的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的。"
他不慌不忙地说。当然这个理由只有鬼才会相信。
"不是之前和你说过了吗?"
"眼见为实嘛。"
"有一个问题。
"说。"
"你把你的那份财产藏哪去了?我知道你手头的钱在镇子上买两栋房子都有多。"
"我?身为一个有志于魔法这项伟大而精妙的研究的人,在上面花掉大量的钱币和宝石是很自然而然的。"边说着我边严肃地点了个头,这样可以加强重音和气氛。
果然那边传来了"嗤"的声音。
虽然我就没指望他会相信这套托辞,但是完全不配合一下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哎呀哎呀。"他把手里的火把抛来抛去,像是在玩杂耍。"虽然早就知道你总是不肯说真话,那就把这堆茅草都烧了吧?嗯......真是个好点子。记得你虽然在某些奇怪的方面一用几千金币,但是还是剩下一点的,怎么说都有几百。烧了以后,再修个石头房子应该是花不了多少的。"
"......啊啊......"我再次打了个哈欠。虽然他作出一种把火把靠近屋顶,要是要把盖在上面的那层草都点燃似的。但实际上这只是个玩笑。只要他不拿出别的引火的东西比如燧石和火绒,我就完全不必担心。
将手向前摊开做了个"请"的动作之后,我懒洋洋地问他;"你是处于一种什么心态才大老远地跑几天山路来我这里和我这间家传老宅过不去的?"!
"老?宅?你什么时候认为这间仅够挡风遮雨的小屋够得上这么好的级别了?"他停下来将手指插进用扎成一把把的干草固定在木制横条上所制成的"墙壁"里,很容易地就能拨开它们看到外面。"我收回我的话,它们还不够'挡风遮雨'。"他继续说:"你之前和我说过他妈妈住在这里,不久之后就去世了。不过你为什么不考虑把它重新修理得更坚固呢?"
"啊,这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妈妈的遗物,所以我尽量让它保持着原来的样子。毕竟,我从小就这么过,那时候我可没有能力来翻新它。"
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伤感。明明这个话题在以前讲过很多次了的......
"看得出你正好有些......不适应,那么就不谈这个了。"莫尔还原了那些干草,同时他的话语让我从轻微的思考中返回。"看得出村子里的人对你都不那么友好啊。"
"小时候更差。"我轻微地作出一副苦笑的嘴脸。"没人愿意和一个不祥的象征有更多的来往。我记得,已经在不同的场合和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才对呀。"
"啊,是说过很多次。但是到这里看了才发现,比之前想象过的还要糟得多。"
莫尔他当然不会发现一个出生时就导致母亲死亡的恶魔之子在其他人眼里有多么的糟糕。
"那么,你为什么又跑回来了?"他继续问到,"明明你在更大的地方会有更好的作为的。""出门在外游荡......啊,还是用'飘泊'这个词吧。嗯,飘泊了几年,总会想着回来和妈妈呆一起的。"我慢慢地说。
"没有想过去调查她是从哪里来到这里的吗?"
我摇了摇头。
"没人知道。"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带上了淡淡的沮丧。"她留下了一点财产,拜托村长把我养大。不过我可几乎没得到什么,你知道我第一次离开这片山区的时候有多么穷乏......啊,扯远了。你看即使是村长,也不知道她是为什么在怀孕的情况下独自来到这里。只知道她应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女儿。别的消息就不知道了。"
"这样啊。"他作出一个锤击手心的动作。"有机会的话,我向一些消息灵通的人问问吧。"
"那还真是多谢了。"
我微微一点头,作出一个表达谢意的动作。
"我们之间还谈什么。话说,你真的不考虑去找份工作吗?依我看你在下面的镇子上,不,城里当个治安官也没有问题。"
喝,绕了这么久总算开始讲正题了。
"恩?你需要我去当治安官,然后你好每天来监狱里领你那些手脚灵活的小伙子吗?还是干脆让我每天装着没看见?"/
"也就是说你打算一直呆在这里不出去咯?"
"也不是不出去......但至少不是为这种事情。"
"好吧,那我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果然他不是白来的。
在详细的询问过后,我总算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了。他在前不久得知有一个强力人士组成的队伍要去讨伐某个地区的邪恶法师,于是他想到了我。因为他们的队伍已经先行出发,这么一来我们俩必然落在后面。不过这样也好,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我们的实力反倒不值一提,对于这一点我倒是完全不会怀疑的。我们只需要跟在后面,如果前面的队伍不成功,那我们就没必要去冒那个险。相反地如果前面的队伍成功了,我们等他们离开后再去战场上捡捡破烂也未尝不可。
"如何?
面对他的询问,我咬着下唇犹豫不决。我迫切地需要收集适于自身使用的魔法物品,况且只要能保证安全性,捡捡破烂说不定也能找到值钱的好东西。因此,他的提议很有诱惑力。
"......成交。"我不那么肯定地说,"还是老规矩,我只拿我所该得了那份。对了这次的来回路费交给你了。"我又补充了一句。
"没问题,没问题。"莫尔开始微笑。
"请允许我睡到下午再出发。......啊......欠......有些困了。"这时候我感觉我完全放松了下来,一阵困意使人昏昏欲睡。"我等会还得去和村长说一声。"我站起身,把床铺让给他休息,自己出门在树荫下寻找一个合适休憩的地方。过不了多久,新的旅程就要出发,而这次的旅程,可能会很漫长。!
"走吧,还呆在那看啥?
之前,走到这颗橡树下的时候,我停下来回头张望。这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是村里人常常停下来歇脚的地方,不是因为它有什么特别,仅仅只是因为,从它旁边拐过山崖,身后的小村,位于对面半山腰上的小村庄将再也无法被回头遥望。
对于这点,我也能不例外。
"......啊......好吧,走吧......就看了一会......"
总像是有种抑郁的感觉缠绕在周围没办法散掉似的。
这时候莫尔从树荫里走了出来。
"只是出一次远门,用不着这样吧。"他转到我面前。"时候不早,你看太阳都偏得不少了。再说呢......"他拍拍我的胸前然后用双手做了个比划的动作。"你把你这些好宝贝藏到哪里去了?我确定它们可不在屋子里。对了,已经离得这么远,你可以把胸部变得这么大,对,这么大,现在实在是太平了点。"
"运动的时候不宜太大。"
虽然这么说,但其实眼睛不坏的人依然可以注意到胸前衣服下的凸起。我一把扯下原本系在脑后的发带,红色的头发四散开来随风飘舞。于此同时,前额上的尖角和背后宽大的蝠翼也显露出来------这才是我的真正模样,在村里被视为灾祸的根本原因。
"哈。现在可以说,我们漂亮的卡莉'小姐'又开始冒险事业了吗?"说完,莫尔压低了帽檐,同时他还弹了弹舌头,发出一个单纯的音节。
"好啦,出发吧,出发吧。"
我温和地笑着对他说。
其实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男性,这点我和他都清楚无比。
远方的夕阳在山头背后仿佛是依依不舍地留恋着这片山林,赶在它的光芒还没有在这里完全消失之前,我纵身从树冠上一跃而下。
可能是心急也可能是可供落下的间隙不够充裕的缘故,几根树枝也和我一前一后地落到了地上。
"如何?
在我还没站好的时候就开始追问,莫尔这家伙的心急程度肯定比我更甚一层。但我只能回答他:"依然什么都没有看见。"
"哎。"眼看着阳光一点点从林间退走,他长叹一声从背包里拿出肉干和干果,"吃点吧。"他说,"晚饭时间。"/[更多、 @小说等,
在拍打掉沾在肩头和翅膀上的树叶和枯草后,我提起之前丢到地上的挎包,再从他手上拿过自己的那份食物,默默地坐到一颗树下开始进食。."真该请个擅长追踪的人来的。
在恨恨地咬了一大口干肉之后,莫尔纳尔这么哀叹着。
要不是我们白白地在山林里浪费了一天多,莫尔他也不至于垂头丧气成这个样子。首先,我们花了三天时间才赶回镇子里,再去他现在所居住的城市,又花了两天。在取得必要的情报后,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这个地区,合计浪费了十天。赶到离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最近的村子里打听的时候,听到了前面的队伍已经在两天前就出发了的消息。还不算太晚,我们购置了所需要的食物之后也赶忙跟上了山。
麻烦的是,我们从昨天下午就跟丢了。
如今算起来,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天一夜。马上,第二个夜晚也将来临。我并不担心目前的饮食问题,还能凑合;在这片温带的山脉里,遇到的麻烦到目前为止我们都还可以应付。但是,时间浪费得太多了。而且不能掌握前面的队伍的状况的话我们也没办法正确地采取下一步行动。!
"要不?我们回去一次?
"这时候回去,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吧......没办法。试着往村庄的方向走吧。"
在这种情况下,莫尔他也不再坚持。虽然我一个人可以飞上天空从空中返回那个村庄,但这样一来得我们携带的大部分负重物都转给莫尔才成。我不可能长时间地带着他一起飞行,到最后还是的让他一个人从山林里走回去,毕竟一旦分开后要在一大片树林里寻找一个人是难度相当高的行为。另外还有一点,大部分人都不会喜欢一个像恶魔的家伙在空中飞来飞去的。从远处看光是我背后那对如蝙蝠一般的翅膀就足够有理由让一般的人恐慌了。所以如果我能悄然地在村庄边缘落下还好,不然的话我还是不要额外惹出些麻烦为好。
再说了,这片看似安静的山区真的安全吗?
在旅行中,简陋的晚饭总是很容易被吃完。在休息了一小会之后我们决定趁着天还没有黑下来再行进一段路程。于是在走路中我们又把话题拉到了追踪这个方面来。:
"我觉得你可能是走上了一条和他们相反的路,导致从今天开始就越走越远可能已经远到从山头的一边到另一边了。"我是这么想的,但莫尔纳尔可不这么认为。他觉得是有一定的偏差,但不会差得那么远。
"啊啊,还是我不擅长追踪的缘故,要是奎西安在就好了。"
"你说那个巡林客啊。"我在一块松脱的碎石上试了试会不会滑倒。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个常常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腰上挂着细剑手里拿着一把制作精良的长弓的那个精灵的形象。虽然一向对我都是一副很警惕的态度,不过总体来说还算和善。作为一个小队的同伴,我和莫尔与他相处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的追踪技术和他的箭术一样精湛,这没得说。"我补充到,"他们精灵熟悉森林不就像是自己的屋子一样吗?"
我在这么说的同时总觉得那家伙要是在旁边听到了的话一定会用抑扬顿挫的音调念咏"森林即吾家"的吧?每次听起来都感觉很有古风的样子。
"所以说要是他在就完全可以放心啊。"
"那你怎么没有叫他来?一定是怕要在多付一份旅途花费吧。"
"联系不上。"看来莫尔并没有对我这句话里所包含的'如果成功就得多分一份出去,如果两手空空就得负担上三人份的花费'的含义有所反应,他随后说:"哪像你,虽然住得偏远了点好歹花点时间还是找得到。要我在这种大森林里找个精灵?那还是让我死了吧。"(
"我是给你留下了足够准确的信息你才能找得到的啊,他没给你留个大概地址么?"
"他最后说是回老家去了。
"回老家结婚?又或者......"我开始恶意猜测。"有什么隔壁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等着他么?总不至于是和哪个半兽人妹子好上了吧。"
"你这么背后说他坏话也不怕他哪天听到了满世界追杀你。"看得出走在前面的莫尔一本正经地回头横了我一眼。"据我所知,是和他们精灵在同一片森林里的人马村庄找他......"
"哦。"我意味深长地拉长了音节,表示出一副对这种事情喜闻乐见的态度。当然,找人马妹子有事什么的这种话我是不会说出口的。 "
接下来我们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山上转啊转的,可能并没有走出多远,但至少月亮已经升起来了。不算圆的月亮挂在树梢,洒下洁白的月光照耀着森林。
"等等。"莫尔伸出手把我一拦,在盖住火把的光亮的同时压低了声音。"你听到什么了吗?"+
我立刻停下脚步,直立于茂密的草丛之中。四周除了带着秋意的虫鸣外很难听到什么别的声音,比起昨天夜里干掉了两波狼群的记录来说,今夜到现在为止倒还是和平得不正常。
在欢快的喧闹声中我似乎能听到点东西,但是和一片嘈杂的背景音混在一起,这让我只好摇了摇头。
见到这种情况的他不发一语地转身向他听到的声音的方向走过去,同时给我了一个跟上的手势。
就这样在又绕过一个又一个土坡后,他听下来再次确定声音的方位。而我终于能确定这越来越清晰的声音是什么了。
潺潺的流水声。
建立定居点的要求之一就是要有足够的水源,莫尔和我都很清楚这点。这就意味着沿着流水,多半可以找到有人,或者别的什么生物居住的地方。一般来说,山林里的人类定居点都是定居在一条小河或者流量比较大的小溪旁边。所以很清楚这点的我们同时加快了速度赶向水边。,
映入我们视野里的,大约是两个巴掌那么宽的小溪,在明亮的月光下流淌着,不时溅出的水花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w/ [一次购 *买 #,新,等,请记住
四周还算安静,我和他都在进一步靠近的同时转变为警戒的姿势。
在水边放松警惕就太容易被偷袭了。
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意外。在检查过后,得出了这个结论的莫尔握着刀柄和我一同靠得更近些。
"看。"他轻声惊呼。
这次不用他提醒我也能注意到,在水边湿软的泥土上,有着一行人的足迹。再进一步的观察,就能确定是我们昨天追逐的那个队伍留下的,在数量和特征上都没有改变。但我并不能确定他们是什么时候经过的。同时,我也找不到他们返回的痕迹。总体说来,他们前进的路线从这里不难追踪进对面的树林里。
本来我是打算延着水流向下游走到村子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打听打听再转头来找的。不过现在既然如此,我也就听从了莫尔的劝告,跟着他再追踪下去看看。
在多灌满一袋水之后,我也跟着莫尔进入了树林。虽然抱着一种可能又会跟丢的心理,但眼前他们一路走过的痕迹还是很明显的。(
我总是很难把注意力投注在一件持久才能见到效果的事情上面。本着混乱的天性,我更习惯于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当趣味消失,往往就转向另一件新的,能再次让我觉得有意思的事情上面去。这可能是我那个混蛋恶魔老爹的错,他的血在我的身体里奔流着,蠢蠢欲动。如果可以的话,它会引导着我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歧视过我的人。撕碎他们的身体,烧掉他们的房屋,这样才能让我觉得世界是那么的美妙,生活是那么的美好。想想小时候所受过的欺凌,在路上被那些讨厌鬼用石头和土块扔之后回到家里发现被他们捅了个窟窿以至于晚上只好看着飘进来的雪花入睡的时候,就该干掉他们了。
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真是得益于的确不能说是良好,但至少算是正确的教导。
但是我还是会去小小地报复他们。
似乎戏弄人也算是能让我开心的一种项目。就像前几天,我又和以前一样,在一路上不同的酒馆里扮演一个缺乏礼仪,但充满魅力的红发女郎一样。关于相貌,我有充分的自信,这就证明了老爹这只恶魔必然是相当漂亮的,在大部分恶魔都长得很奇形怪状而他们的混血后代也同样具有奇怪的遗传特征的情况下,我这个例子算是很稀少的。至于声音和身材方面,或许是从小吃得不够好的缘故,苗条和中性的声音都可以保证。再加上用老妈留下来的这根带着魔法效果的发带掩盖掉我的那些非人的特征,要成功地欺骗那些普通的人们简直是太简单了。+
然后是胸部的问题,在这一点上我可不需要像某些人一样往衣服下面塞些什么东西。我可以随意调节胸部的大小,丰满程度。这全得益于我在一次冒险中花费了大部分积蓄买下的那件魔法物品的缘故。看上去像是雕成女性胸部的那种形状的奇怪软木,但贴在男性的胸前却能自动转化成乳房的模样,无论是手感还是佩戴的人的触感,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因为这一点,让我有了浪迹天涯去寻找配套的另一件魔法物品的冲动------我本能地觉得还应该至少有一件对应下体部位的,这样以来全身都会如真正的女性一般毫无破绽。
遗憾的是,我既没有满世界流浪的本钱,也没有贯彻这种冲动的决心。假以时日,我或许能研究出制造这种东西的方法,但前提是我在魔法这门艺术的造诣上能达到足够的程度。当我察觉到我拥有使用魔法的潜质时,已经很晚了。在和人厮杀战斗的路上我走得太久,远远不能和那些从八,九岁就开始进行正规训练的法师们相比。.
使用魔法的技巧和战斗的技巧对我来说都差不多,过不了多久总会有使用它们,并且让自己更为熟练的机会。因此,我不会丢失我的兴趣。但其他的方面就难说了,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得到,又怎么会让我能有兴趣去学呢?
现在就是如此。当同伴在专心地分辨地上的痕迹时,我只能无所事事地在旁边放哨。所以,我不适合干这些,更别说那些更加精密的活了。
幸好这次没有再跟丢。同时,一路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遇到,简直算得上是一条安全的捷径。这就是跟着前面的队伍走的好处。
追踪在我们走到一座坍塌的哨塔面前时结束。这座用条石砌成的建筑物爬满青苔和藤萝,外加还从中间坍塌,可以看得出来它原本是有两层的,如今只不过是一圈顶多一人高的石墙而已,风可以从周围呼呼地吹进去,更没有办法用来躲雨。
"就我猜,这东西都好多好多年了,是上一个统治这里的国家修起来的吧。"莫尔把火把一挥,来回指着地面和墙壁,"你怎么看?"
"我想,这么杂乱的痕迹是?"
"看起来前面的队伍原路返回了。"他用火把一小块一小块地依次扫过地面,来确定脚印的走向。"更正。"他补充到,"至少是他们原路返回了地面上。也就是说,问题解决完毕直接回家了吗?"
"简单地使用法术传送回去是可能的。"我回答说,"当然,你可不要指望我会这么高深的法术。"
"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我们还是快下去看看能找到什么吧。"他随即从缺口走进哨塔里。在那里面,贴着墙根的一大块石板被掀开了,露出了足够让人通行的洞口。既然之前我能察觉到里面的小秘密,想来他也发现得到。
"说实话,我还以为这次会找到一个很华丽的城堡呢。高塔也行啊。"莫尔这么说着,然后下到洞里。下面有几级台阶,从外面看就像是个地窖的样子。对于他的这种话,我只能报以微笑。
就和各地的人有着不同的习惯一样,法师们,或者说那些使用魔法的人,习惯也是多种多样的。有求学的学生,也有博学的老人;有和蔼的街坊邻居,也有一心获得霸权或者别的什么的强人甚至恶人;隐居着的和为了金钱权力的两者也都不少。总之,有的法师愿意好好遵守城市社会的规矩,会花钱在城里买一块地皮建造自己的住宅又或是研究所,后者往往是一座塔。而很多不愿意待在城市里被人打搅的更愿意以自己的实力在荒郊野外造一个定居点。如果这个人不是一个实力高深莫测又喜欢抛头露面的,往往不会修出一座让十里地外都看得见的法师塔来。这太容易招惹是非了。所以更多的人喜欢因地制宜或者说有多厉害的水平就造出多大的藏身处。总之,他们也不会把入口造得让所有人都清楚这是谁谁谁的家,用魔法把入口掩盖起来才是最适合他们的。所以说莫尔的那种想法,简直是罕见中的罕见。就像一个臭名昭著的死灵系的法师会去开个人人叫好的面包房那样困难。
"你说,下面还会有什么?
"谁知道呢。
下面的情况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在下来后,我注意到这个条石堆砌而成的地下室里------不大,和下来的台阶是同样的材质------一端有一个足以让人通过的洞口。我在计算了一下方位后确定它是直接通向山体内部。在向里走进去的一路上,我发现道路还算是够宽,至少能两个人并列通行。相信这是一项大工程,如果它仅仅是由普通的人力来完成的话。
在路上,我伸手敲了敲周围的石壁,发出梆梆的声音。
它们很结实,并且后面不像是空的。
最后我们在通道尽头停下了脚步。在这里我们只能面对一面和别处差不多的石壁,总体说来一路安好,只是没有发现任何陷阱或机关,让我有种极度不自然的不安全感。
"卡利,你来试试。"在耐心地敲打过周围的所有石壁后,莫尔他终于放弃了尝试。我方才一度以为他要试遍所有的地方,一路这么敲着走回去呢。我抽出刚才已经从挎包里找出来的那份卷轴,摊开。一尺长的羊皮纸上,用墨水写着的字句,它们充满了魔力。在完全拉开后,我把一只手放到卷轴末端那一行撰写明白的文字上,并将它念了出来。顿时,原本写满的一行行文字从上到下依次消失,它们消失得是如此之快,在一瞬间,整张卷轴已经化为白纸,原本储存着的魔力也一散而光。 '
现在这些魔力归我所有,在短暂的时间里我能凭借它强化自己的视力,隐藏起来的门在我面前无所遁形。但是我必须集中精神,不然它们立刻就会散掉。
于是我开始扫视附近的石壁,很可惜他们都很正常,即使是在魔法的效果下也是如此。然后我开始往回走,一直走到这条通道的中部才停下来。
"在这里。"我开口说到。同时在我眼前的埋藏在石块之间的机关,轮轴,还有门的轮廓逐渐淡去,又恢复成了和之前一样的景象。"翻开墙根下那块石头就好了。"
剩下的事情相对简单,然而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大票人在里面战斗了一番又从这里出去了,但是却特地关上了门?带着这个疑问我跟随着莫尔走过了从这道密门之后的房间,大约是一个,或者两个。如果排开那些生长在墙壁上发着幽光的苔藓,那就都没有什么值得一拿的东西。:
然而,这种情况在推开下个房间的门的那一瞬间就结束了。,新, ~646 #208907以及备&用
这个房间比之前的更大,因此,墙上的苔藓,和其他被固定住的魔法光源,总之说来是更明亮。同时,它还摆放着诸多东西,一些家具什么的,看起来像是个正经住人的地方。或许是个起居室吧?已经用不着火把了。在莫尔把火把收起来的时候我延着倒在地面上的许多东西的边缘小心地走动。看起来是打了一场弄得乱七八糟的,我只希望有一些文稿或者魔法方面的书籍能留下来。
一个奇怪的东西落入了我的视野里。
看上去像是人的皮肤。没错,皮肤,有着带着完整毛发的头部,有着躯干也有着完整的四肢。只不过,缺少最重要的东西,内部的东西。这导致它干瘪得像一个倒出了所有内容物的袋子。原本精致的五官在失去了后面的东西后空洞的眼眶和扭曲的表情让我觉得竟然有那么点不安。我好歹也是个身经百战的冒险者,居然......7
"......怎么了......这究竟是什么莫尔走了过来,一瞥之间我发现他脸上流露出的不安的神情比我更明显。-
他开始蹲下身去查看。可能是这个区域相对黯淡,而他又不像我那样能明辨是非。在他试图翻动这个东西的时候我能进一步确认这张原本应该是体态修长容貌精致的皮不是缝制或拼造出来的,而像是完整地从女人,不,是女精灵身上活剥下来的才对。以无底深渊的名义,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在我迟疑着并且开始冒冷汗的同时,莫尔的手指插到下面即将把它提起来的那一瞬间------
一阵沉闷的金属摩擦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莫尔!闪开!"
我尽可能快地高声叫了起来。莫尔他也在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毫不犹豫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向着旁边翻滚。他似乎也觉察到了,如果站起来,那么就会被从后面挥回来的大钢片砍掉脑袋。我从来没有见过跑动得这么快的魔像。
那毫无疑问是魔像吧,一套全身盔甲,还拿着比常见的长剑更长更宽的剑。我看不清头盔下的东西,但我一直以为它是在阴影里直立不动的一个盔甲架。它移动得非常快,在我觉察到它活动起来的一瞬间就大步跨过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跳到空中。-
这么一堆钢铁也能跳得如此之高。
现在不是感叹这个的时候。我一瞬间回过神来,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如果我躲开,那么从上而下的刀锋足够砸到莫尔的头上,或者别的什么地方。
我勉强地把手挡在面前摆出防御的动作。没时间多想,我不能肯定这个架势能保证我没事,最好的情况是我被撞飞,但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下一个瞬间对方以沉重的气势落地,听声音简直像是几百磅好铁全部砸到了地上似的,我撞到墙上------一瞬间就被打得飞了出去------动弹不得。还好我能看到莫尔披着他的披风从刚才那里的附近爬起,勉强算是好事情。
面甲下隐藏着什么?我看不到。按常理来说只该是一块雕刻成类人的面容的钢铁。它轻松地提着......巨剑望着我,放佛下一步就要再跳过来把我斩进墙壁里似的。这时候莫尔挥动着他的匕首冲向了它的背后。
无谋的举动。他和我都知道魔像不怕偷袭和背刺,这导致盗贼们最擅长也最有杀伤力------对他们盗贼而言最有杀伤力的攻击手段没办法使用。莫尔他执意要这么做的原因只有理所当然的一点------为我创造爬起来的机会。
不能再躺在地上了呀,得赶快起来。,新, *等,请记住
然而接下来在我眼前发生的一幕更加出乎意料。明明它是面对着我,背对着莫尔的刀锋的。为何在一瞬间之内,它不但侧身格开了莫尔的攻击,并且接下来还能把莫尔打飞出去。不,不是打飞,是撞飞,我的眼睛绝没有看错。为什么是用肩头撞?如果是我可能因为闪避后的姿势来不及调整巨剑的角度而无法再次准确地挥动,但按它之前的速度,完全不至于如此啊。
在这点时间里我脑海里闪过的问题还不止这些。困惑和焦虑盘绕在我的心头,"莫尔!"我因为这一幕而喊了出来,同时真诚地希望撞到书柜后坐在地上的他没有受重伤。 '
左手小臂上传来莫名的疼痛。原本在侥幸接下那一剑之后,这只手就几乎感觉不到什么,然而在刚才的情急之下我喊出莫尔的名字的同时,本能地向前伸出了手。顿时一阵犹如撕裂般的疼痛从手腕向上贯穿整条手臂。
那一瞬间我本能地以为左手的骨头已经碎掉了。
我的身体的坚韧度远非常人,每次冒险的时候所受到的同等的非魔法的伤害对我而言要比他们轻得多,然而这一次所受到的伤害却不一样。虽然手腕上包裹着的硬皮甲没有被裂开,我的手也没被斩断,但明显地,它已经不能用了。至少是暂时性的,也可能是永远......我不知道后果会如何,但我现在依然能勉强使用他。因为疼痛,我感觉到额头上冒着冷汗。谁都知道,外号门板剑的巨剑从来都无需要削锋开刃,仅仅只靠重量就能造成足够的伤害,但是这一刻我看到魔像的武器上闪着寒光,就像是那最为冰冷的钢铁在寒夜里反射的月光一般凉澈。;
在那一刻,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对方静止着不动,单手提着那把剑,剑尖朝下。我不顾一切地爬起来,它居然依然对我不理不睬,看着着实让人生气,但是我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我的计划是:现在它背对着我,只要我能出其不意地强攻并转移它的注意力,那么莫尔就有足够的时间爬起来,然后至少我们能二对一。这或许有些优势。
失败的是,它立刻小幅度转了一个身,现在是侧面对着我。如果是一个人的话,用眼角的余光扫到我就足够能防备了,我不确定魔像是不是也这样,所以我停下来并更改了计划。既然能吸引它的注意力,那我就继续保持防备的动作,一来能够防备它突然砍过来,二来也能拖延时间。
忍着疼痛并维持着架势,我一步步地向右边挪。来吧,跟着我转,把背留给我的同伴。
但是我的计划再次失败了。它没有跟着我转动。不过至少我看到了另一个利好消息,那就是我的同伴爬了起来,至少没有受到干扰,并且和我一样虽然受伤但还能作战。
"就是现在!"
我以精神的力量将这句话即时传达到莫尔脑海中。这样虽然看起来我们俩没有说话,但仍旧能以同步到协调的速度发起进攻。
在前冲中我挥出一爪,力求在对方身上造成点破坏。如果了解魔像的制作工艺,就不难知道铁魔像是一整块钢铁雕刻而成,如果想让它像人类一样失去战斗力,就得把它尽量从最薄弱的地方开始拆成个破烂。
"喝啊!
指尖传来金属的触感,我原本以为这一下会准确地打中,但它好像恰好退了一步使得我的手臂从它面前挥过。:
"!
在我受到转身一剑被打飞出去的同时,莫尔也被狠狠地撞飞。这速度快得惊人。
过分不合逻辑的事情在我眼前发生了。
"......呜
被撞到墙上后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从趴在地上的状态中翻滚起身。似乎我受的伤不轻,不但是胳膊,肋下,胸口,各处都在疼痛。如果乘我这么蹲跪在地上还没站起来的时候再补上一剑,我只怕真要在这里完蛋了。
"你们这些连奶都没断的小家伙,也敢学别人来这里?"
一个从没听过的声音开始说话。我在听这句话的时候就尽力抬起了头,如果没听错的话这声音的来源分明是不远处站着的那个魔像。莫非那家伙不是魔像?同时我看到它把巨剑轻轻地敲着自己的另一只手心,因为魔像不会做这种没来由的举动,使得我更加确信了这一点。同时一阵失败感涌了上来。
可恶,刚才怎么就没看出来
该怎么办?正咬牙切齿地逼迫自己思考的我已经确定这个局势再打下去毫无希望,但是要逃的话......既然不是魔像,那我腰包里的沙子和石灰多少会有点用处......但是,我来得及从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旁边跑过去把现在都毫无反应的莫尔带走吗....../
"......特别是你,肮脏的深渊的那些蛆虫们的小杂种,别想耍什么花招......"
一剑挥下,我再度倒地滚开并爬起。只要从他身边冲过并把现在握在手中的东西挥在他脸上就能为我争取足够的时间。于是我开始发力奔跑。(
但是有一只脚像是陷入了淤泥里一样无法动弹。这使我不得不回头看这究竟是什么问题。
近乎透明的黏液像蠕动着缠绕住我的脚,并且更伸入像触手一样的凸起物波动着顺着小腿缠了上来。
......是软泥怪......刚才居然没有发现它蠕动过来,这下真是要完蛋了&46208907以 ~及备用
还好我在这点上和普通人差不多。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得到一个好铺位,我是被绑着的。(
相当结实的镣铐和锁链,我反复地试着用力挣脱,但是结果和我所预料的一样------它们太结实了。由这一点就不难想到我之前是一副怎样的低垂着头身体近乎于X字母的姿势被固定在墙壁上。
顺便一提当我注意到我自己处于这种境地的时候就已经是身上光溜溜地一件衣服都没有的处境了。 "
简直是白白浪费力气,再加上用力挣扎让胸前的肉块上下抖动------还好我没有把它调节到更大的体积,那样会更不舒服。背后的翅膀卡在身体和墙壁上擦来擦去也很碍事,于是我停止了这种行为。
房间里漆黑一片,不过没问题,我能看到里面的构造:在与生俱来的黑暗视觉下,这个由单纯的黑白所构成的小房间和很多情况下看到的房间没什么不同,除了简单的桌椅以外什么都没有。还好,没有刑讯物品,我太不喜欢它们了。
有人说挥舞刀剑的人总会死在刀剑之下,这点不假;有人说冒险者大多都死在冒险这桩事情里,这也很正常,就和雇佣兵总不知道自己会在哪儿彻底卖掉自己这条命一样。作为一个用冒险来寻求致富的人,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但是,这次的情况为什么和莫尔纳尔那个混蛋说的完全不一样?
还有,我在这儿等死,他到哪去了?莫非他已经死在......等等......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被这样禁锢在这里?当时我应该绝无可能幸存的,但现在身上的伤势可以说是......不算太严重......8
......一旦开始仔细回想脑袋后面就有阵隐隐的疼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门被推开了。
"莫尔!!"
最没想到的人走了进来。我惊喜过望地开始对他喊叫,"这是怎么回事?"此时他并没有穿着披风,帽子和皮甲,只留着这些东西之下的衣物。他把带来的一个魔法火把放在桌子上。
"闭嘴。"他说。
"这是为什么?"一时间我没有注意到面前的同伴那奇怪的语调,也没有多加考虑为什么他在这种情况下穿得如此毫无防备犹如在家里一样。"被锁在这上面全身都酸麻了,能放我下......"我继续紧张而急迫地说着,只到被一拳打到鼻子上。
"我说过要你闭嘴了,杂种恶魔。那只钢之魔鬼说得没错,你们这些下贱的小毛贼就该被锁起来饿死。"
脸上承受了直接的一击,要是普通人被这样打到应该会打断鼻梁吧?不过我没有这样的顾虑,这种伤害对我来说是不能造成伤害的程度,因此我在瞬间本能地闭眼后睁开眼睛。"莫尔,清醒一点!"我盯着眼前的拳头这么说。这只手和眼前的人都是我所熟悉的莫尔纳尔,但从刚才说过的话里来看明显不是。他是被催眠了还是有人精心地伪装成了他?
"你还以为我是和你一起来偷东西的那个贼?听起来似乎是叫莫尔?"他走得更近了些,几乎已经贴到我的面前。"至少从部分上来说是对的。他的身体在这里,不过归我掌管。"在说的同时,站在我面前的那熟悉的陌生人伸出左手的大拇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
也就是说灵魂不在这里......还有,莫尔从不这么做......
"......这是什么妖术......"
我沉痛迟疑的声音似乎让对方很愉快。"哈,一个能使用法术的人居然说这道法术是妖术?想必你的老师什么都没教给你。"他这么说。
我就是个没正规上过一次课的野路子。这又怎么了?
在我的心底立刻响起了这句话。这使我瞪着眼前那张熟悉的脸。
"哈,有趣的家伙,枉长着这么一张漂亮的脸。"他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搭上了锁骨,然后慢慢向下滑动。"现在的这幅表情不错,或许接下来会更可爱点?"
"哼!"我努力想别过头去,但在他的阻扰下没有成功。当他的手指在乳峰上游走的时候,我不禁咬住了牙根。 ' [更多、更 @全小说等,请记 *住感触很强烈,没想到这家伙也是个善于挑起情欲的好手。
"看看,变可爱了吧。要是脸上再绯红一点......"对方挑逗性地说着,突然用膝盖从下面用力一顶。"作为一个女孩,下面变得这么大可真是太难看了。"
"......呜......"虽然这种伤害足够让普通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但对我来说还是无法造成伤害的范畴。只不过本就因为兴奋感而硬起来的下体,现在在这么明显的一下感触之后更加兴奋了。
突然间胸前的重量猛地一下减轻了不少,这才使我回过神来。刚才我听到对方说了什么,但没听清。
"......这......"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手里拿着的那团皮肤色的宛如刚发育的少女的胸部那样的东西。
那是我的,刚才还好好地贴在我的胸前和我的胸脯合二为一得就像是长在那里的东西一样的魔法道具。-
这个人工胸部本来是只要我不让它掉下来就不可能被扯下来的东西。这样就很明显了,他一定是在刚才对它使用了解除魔法------这个法术对我来说太高端了,我没法学会如何使用,但我以前见到过,无论是从书本上还是现实里。而莫尔那个家伙是根本不会使用法术的。
"我的东西!还有,你到底是谁?
"比起担心自己的东西还是先担心下自己的小命吧。我是谁?现在的小毛贼连是谁住在房子里都不问就敢入室偷窃吗?我是这里的主人,所以你们的小命和一切财产都任我处置。"他转身拿起火把离开,甩下一句话:"在我想好明天如何处置你之前好好享受人生的最后一点时光吧,杂种。"&
门被关上了,我又立刻被抛弃在黑暗之中。
再次在这一片黑暗里醒来。
这让我意识到,被抓获后困在这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至少一天。我有多久时间没有吃东西了?我下意识地想到这一点,原因是肚子再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再次试着摇晃手臂,被固定在石墙上的铁链和镣铐却只能发出细小的碰撞声。这简直是徒劳的,如果有人能听到声音进来帮我解开这种枷锁,那在昨天我就应该自由了,而不是期望现在。
被赤身裸体地以像个X字母那样的姿势被固定在墙上,这真是我出生以来最大的耻辱。全身酸疼,我从昨天起就站不住了,全靠那些锁链把自己挂在墙上。我引以为傲的力量和魔法在这种情况下全没有用。如果能打开锁
这是我从昨天起无数次想到过的事情,但很遗憾这是我做不到的,即使仅仅是把我双手绑在背后。从被捆绑中自行解脱并非我的强项,如果是我同伴,他倒能花时间从反绑中逃脱。说到他,我猛然想起他昨天被那个死灵法师附身了,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想到这一点,我不禁觉得周围的寒气更重了。,
当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我抬起了头,而当一支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烛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时,我并没有觉得太惊讶。
一张缺乏阳光而显得惨白的脸,却消瘦而显得尖刻有棱角。不仅如此,从袍子下露出的手背也是细长消瘦,完全符合种种坏巫师的传说。而此时我在想的是:这是他的真面目吗?
他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放下烛台,带着喜悦的语调,他开始说话。
"来看看今天我为你准备了什么吧,你将为魔法的研究而付出,这是有价值的!"
这完全是自说自话。我努力抬起头盯着他,却只能在他脸上看到邪恶的神情。紧接着,他从袍子里抽出一支扎好的卷轴,用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它。 ^&
"不!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虽然疯狂地拉扯着锁链和大声喊叫是徒劳的,但我依然这么做了。不仅如此,我还继续对视着他,即使我下一刻命归深渊,气势上也不能输!:
如果能挣脱它们,我会立刻扑上去。打断一个施法者的法术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念不出来。但现在挣脱不了,手腕上的镣铐相当坚固并且直接固定在墙壁上,我如何努力也不能多出一点距离来。
他并没有立刻拆开它,而是拿起烛火点亮了房间里其他的光源。当他做完这一切后,又转回我面前来,嘴角弯曲,露出一抹难以形容的笑意,据我所知,那些痴迷于研究而不计代价的疯子往往摆出这样一副不可一世又欣喜若狂的神情,这意味着他们认为自己的研究必有所成。这么说来,我这次连拖延时间都不可能,必死无疑了吗?
随着他展开卷轴开始咏唱,我的恐惧也再次达到了顶点。未知的恐惧,周围的寒气,面前的疯狂共同缠绕着我,将我拖往恐惧的深渊。牙齿打颤,身体发抖,呼吸和心跳在此时变得无比清晰。在此时,我唯一的一点理智是我虽然听得懂,却无法识别出他究竟是用的何种法术。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希翼于在咏唱完成前能看出点什么,但这明显是徒劳之举。在此时,我是多么希望以前能找个老师多花点时间来认真学习鉴别法术啊。
随着一道带着暗红色的黑光从对方指间倾泻而出,被射中的我立刻感到了极端的不适:我感到我在快速衰弱,所有的关节都开始疼痛。然而这只不过是过了极短的一段时间。不仅仅是如此,立刻我就发现自己的肚子在膨大。(
膨涨的速度惊人,加上一阵阵的反胃感,使我手足无措。即便被法师打开镣铐后,我也只能立刻无力地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地按着肚皮,徒劳地试图让它不再变大。但很快肚子就膨大如瓜,并且正在变得更大。
很快我再也经受不住,无力地倒向一边。额头着地的冲击感并没有让我感到过分疼痛,因为腹中的剧痛犹如一团火在燃烧,一洼烧沸的水在翻腾。同时,我在剧烈的恶心感下反胃想吐,但只是干呕而吐不出来。泪水迷漫了视野,我抽泣着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这时候一阵异样的感觉从下身传来,让我感觉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冷凝了一般。这究竟是什么啊?在我的肚子里内脏之间有什么见鬼的东西在爬动,它想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过了一会儿又或是仅仅一刹那 - - --在惊恐中我无法准确地把握时间的流逝 - - --肚子的膨大似乎停止了,但腹内的疼痛变得更加剧烈,一波又是一波,犹如拍岸的波涛。这个时候我才理解到平日里引以为豪的强韧的身体在这个时候使得我不会晕过去也是件坏事:如果能直接晕过去,就不会感受到折磨了。
这绝对比一切肠胃疾病发作的时候都可怕,都疼痛。没有被人在肚子上插上一把匕首的人是无法理解这种痛苦的。而当肚子里传来一下又一下的刮擦时,我除了绝望外更无他法可想。当我泪眼婆娑地注意到有什么东西滑落到地上时,居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那随之流出的明亮的颜色是自己体内的鲜血。
"......嘿......没想到自己是这样一个结局......"我叹息着,但早已颓倒的身体不容许我把这样的话语表达出来,我抽动着嘴角,哽咽着,发出的声音无法形成完整的音节。
@,新@, #等,
疼痛不是那么明显了,而寒意又更重了一层。现在我再怎么费力尝试,也难以抬起颤抖的指尖。很快,很快就会死掉了,在此时我倒无比清楚这一点。肚子上被破开了个大洞,肠子都流出来了的人是不可能还能活很久的。像我这样的半恶魔会像那个混蛋父亲一样掉落到无底深渊去吗?我不知道。但在视力消失之前我想看看掉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很模糊,但是可以看出来比刚出来之前大了一圈。这究竟是什么......我无法可想,此时的思维比平时都慢了许多。正当我想着再多注视一会时,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搭在了嘴唇上。&
"......想活......喝......"
明明就在身边发出的,但我却觉得这声音恍如穿越了万里,飘渺又模糊不清。有什么液体被灌了进来。此时我能做的,就是配合着艰难地吞咽下去。我就剩下这么点力气了。
带着杏仁味的甜香,轻柔地滋润着嗓子。一时间我明白了过来,这是治疗药水的味道,以前喝过不少。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救我,但是这种起死回生的机会我不能错过。
又喝了几口,感觉好点了,但身体还不能动弹。脸上却挨了重重一击。
"你这混蛋居然还活着啊?"
那是一种相当厌烦的语气。但声音,又和我自己的一模一样。我忍着痛,从对方脚底下看上去 - - --我此刻正被人踩在脚下 - - --那模样,那身形,那长发,那翅膀,都和我没有区别,活脱脱就是我自己!.
"呜!"
接下来又是一脚,这次瞄准的是我的下腹部。伤口因为治疗的缘故已经愈合了吗?没发动弹的我不知道,但下面传来的剧痛让我觉得又像是开裂了。
生不如死的感觉......
"果然因为不是普通人就连死掉都比较麻烦吗?"用力踢了几下后,那家伙直接把我从地上拖起来。当然,用的是扼住喉咙那种。"我可不想在获得身体之后看到和我长得太相似的家伙啊。"他把另一手也加了上来,然后开始用力。"死吧!") [一次 @购买,终身 ^,,请记住
"......呃......咕......"
呼吸开始困难,我能痛苦地听到喉咙那里被挤压而发出的咯咯声,而我连抬起双手去阻止他的力气都没有。我还能做什么?这下我真的要在接下来死掉了吧。
别了,这个世界
"等一下!
突然的这个声音......应该是刚才那个法师的
"法师,你想干什么?你的那道法术给了我身体,但并不意味着我就要服从你的命令。"这是那家伙的声音。混合着泪水还有别的什么,现在我很难看清东西。"有什么交易,让我先弄死他再说。"他这么说着,手上的力道一点也没有减轻。-
"不,我的意思是这样。"我感到在一句话语后他在我背上拍了一下,一股能量流了进来------那一定是一道法术。然后他接着说:"看,现在你就能好好爽一下了,何必急着杀掉他呢。至于交易,我可以等你享用完之后再来谈。"
我不知道他刚才干了什么,但总体上我又能呼吸了,似乎对方听从了他的建议。
"......呼啊......呼哈
我大口喘着气。但很快地我又被拖起来面朝下摁到一边的桌子上。
"......这?......"我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但被按住保持着腰部卡在桌沿而上半身贴在桌面上的状况也不那么好受。但接下来很奇怪的是,对方不费什么力气地分开我的双腿,然后一个粗大的东西从后面强行塞了进来。
不可能!那个部位,我不是男人么......
"好好,夹得好,这种紧贴的感觉爽极了!"我奋力用手臂在桌子上支撑起身体,本能地紧绷肌肉,但换来的却是对方用我自己的声音发出的赞美声。
接下来对方推进到更深处,这导致了疼痛从下体传来,在双腿之间疼得发麻的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流出来了。
"......呜......呜
声音和原本没有太大的改变,但是无论是胸前还是胯下的改变,都证实了我变成了女性。至少是暂时地变成了女性。一定是刚才那个法师在一拍时使用的那个法术的结果,虽然我对法术的知识很贫乏,但是也知道让一个法术所导致的暂时性效果变为永远存在的方法是代价高昂的。还有......好痛......虽然插进来的那东西的大小尺寸我都非常清楚但还是好痛......这就是身为女人的第一次的感受吗?太凄惨了......
身后的那家伙变得更加兴奋了。
"好爽。喂!我说你呢。在死之前从本大爷这里完整地体验到一次女性的快感也算够本了吧。"他一边嚷嚷着一边强行把我的头从后面扭过去,"来和本大爷吻一个!"
我真的要和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接吻吗?或者说,我有拒绝的可能吗?
但接下来那个家伙无力地倒在了我的背上失去了知觉,刚才一定是发生了些什么。
法师过来把那个家伙从我身上拖开丢到一旁。然后又拉着我回到墙壁前,把我重新固定在上面。
"......到底怎么了?"我犹豫不决地问到。虽然我几乎可以肯定刚才一定是这个法师使用了什么法术解决了压在我身上的那个麻烦,但我还是想弄清楚这一大堆事情到底是怎么了。,
"好好看着吧,等会可是难得一见的状况。"他像是在回答,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接着他把躺在那里不知道死掉没有的那家伙拖到我面前,像是特意怕我看不清楚似的。
既然如此,我只好沉默着看他究竟要做什么。只见他一样样地拿出准备好的物品,在我看来有装在小瓶里的液体和油膏,还有锋利的小刀。在一番准备之后他把地上的那家伙翻过来,用小刀直插进两翼的翼根之间,也就是背部的中央。他这是要做什么?活祭吗?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足够邪恶的仪式。尤其是被害者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虽然我知道他是由非常理的途径诞生的,并且他也加害过我,但我依然对他目前的结局感到同情,不,感到害怕。我想没有人能够在亲眼见到仿佛是自己在眼前被杀害并被肢解的全过程后还一点都不在乎,至少我顶不住。于是在对方逐渐处理的过程中我开始颤抖,开始恶心呕吐,多次把眼睛闭上侧过头去。这使得他不得不几次停下来给我一些有效的"帮助"。
我最后也会变成这个结局吗?
我不知道。
最后他总算是把他的事情给做完。我该感谢什么?我该感谢谁?不管怎么样我不用再继续看下去了,不用再继续看着那个原本外貌和我一样的躯体逐渐变成裸露在外的脂肪和红色的肌肉。对,就像被剥了皮的兔子一样!好歹他在完事后把那具裸露着肌肉且毫无生气的躯体用法术弄走了。现在在我面前像欣赏着一件艺术品一样的那家伙我不知道是个多厉害的法师,但肯定是个技术高超的剥制师。他把那具躯体上的皮完整地剥下来了,除了背后的裂口外毫无破损,毫无差错。有着所有的头发,指甲,连翅膀也不差。我能肯定他在剥的过程中还像里面灌注了魔力,他这是要做什么?填充起来放在收藏室里当战利品吗?(
他开始满意地抖动着手中的那张皮,空洞的眼眶和因为干瘪和皱褶所导致的变形让我反复看到的自己在奇怪而扭曲地咧嘴呼喊。接下来我立刻想起了之前在地上看到的那张女性精灵的皮......
......不......不要想起来......
这下吓得不轻,我一定是呆住了,但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才恢复过来,可能很久也可能不久。总之,我觉得像是不太久,因为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疯狂的剥制师正在干一件更疯狂的事情------他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试图从背后那道裂缝里把自己的肢体放进去。他这是要让那层皮完整地包裹住自己吗?那是什么癖好?真是够疯狂的。(
"......喂......你这是......"这个时候我也忍不住开始问问题了。
"好好看着吧,接下来才是最有趣的。"他丢下一句话,开始最后的工序:把脑袋钻进去。接下来他似乎花了点时间才把五官的位置对准,不过这层皮在他身上依然显得不是哪里皱巴巴的就是过于紧绷。这很自然嘛,就算高度一样体型差不多在各个部位也是有差异的。
"哈,果然是
我刚想把不可能这个词说出口,但他身上立刻就起了微妙的变化。那是......变化系的效果?总之他就像是和这张皮合为一体......不,更应该说是填充或者消减......总之他是完美地适应了这张皮原本的体型和样子,也就是我的体型和样子,同时改变了瞳孔的颜色。在一下子之间,肉眼可见的变化结束了,现在他变得和我完全一样。
"好,事情做完了。"他试着扇动背后的蝠翼,同时抚摸着直直挺立的下体。用那和我完全一样的声音说到:"现在来继续刚才没干完的乐事吧。".
到现在我的身体还没恢复成男性,这真该死!
"......呜
在恢复了意识的同时我听到了女性呜咽的声音,在好一会儿之后我才觉察到那我自己发出来的。-
双腿间的感觉,如今已变得更加疼痛。刚才是什么时候不感到疼痛了的?那好像是逐渐觉得越来越舒服的时候......身为女性的第一次性交的感觉,难道是这样的吗?
姑且不说这个,刚才被注入肚子里现在延着湿漉漉的下体往下流到大腿内侧的东西,按着这种疼痛感,多半混合着血液,想想也够糟糕的。
不过,现在也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呼
我试着用力扯动被悬挂在头顶侧上方的手臂。连铁链之间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都不明显,果然和之前一样不可能靠自己从里面解脱开来。
我在这里等死的状况没有丝毫改变,我刚才只是无奈又无谋地跟着自己求生的本能走而已。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是那家伙就坐在我面前。-
"哎呀,你醒啦。
那家伙之前靠在一把椅子上,以我的样子什么都没穿地地坐着。看起来他也和我一样很不习惯背后有对巨大的翅膀长期碍事。另外他还像检验什么宝贝似的在自己身上摸来试去,这让我本能地有种不舒服。这可是我的身体耶!,
"......可恶......"
我从牙缝里迸出这个词。怨恨地瞪着他。对一个比自己强大的存在采取不配合的行为是危险的,如果对方是个法术使用者那么更危险。不过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很明显他不会让我活得太久。所以我要继续地瞪着他。]
有那么一小会儿四周很安静,他盯着我,我瞪着他。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然后他开口了。,&新,缺失章 #节等,
"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有趣的家伙------生下来就是孤儿的恶魔之子。从小被当做祸害,被同年龄的小孩用石子砸。并且长大后依然在村里被当作不祥的存在,在外出冒险时的想法居然是想要变成漂亮的女性。"他干笑了一声。"果然是厌恶自己现在的身份了吧。顺便一提,你的回忆还真的值得看一看,作为无聊时的消遣。"
"混蛋!
我感觉到一瞬间血液就涌到脑子里,如果不是这条被我拉得咯咯作响的铁链阻碍了我的话我一定会扑上去的!
我努力地想冲向他,可只不过是在让自己被弄得更疼的情况下上半身向前倾了一点而已。然后我完全没想到他会主动把脸凑过来。"现在变成女性的感觉如何啊?"他在这么问的时候几乎都快贴到我脸上了。"......不!不是这样的......我要的不是这样
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就放弃了挣扎,可能是在情感崩溃的瞬间就无力地放弃了。然后眼泪就很容易地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究竟是为什么想要这么做呢?来,面对你的内心,就能得到最真实的答案。"
突然间他那带着嘲弄的语气消失了,改成了一种和颜悦色诱导的柔和语气。由于声调和音色都相同,一时间我几乎认为那是发自我内心的呼声。 '
"......我
迟疑和犹豫充满了我的心灵,往日时光犹如翻动的画卷一样散乱地在我面前出现。直到他再次出声把我从幻象中唤醒,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呆滞了多少时间。
"做我的学徒吧?
"做我的学徒吧?
"......嗯?
因为感到好像有人在跟我说话,所以我涣散的思维才恢复过来,但是我搞不清这家伙反复说这句话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因此只是表达了疑问,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我说,你做我的学徒。
"......为什么?"
在还没有从一片木然的状况恢复的情况下,我立刻这么反问。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作出这样的反应往往是自寻死路的开始。如果我当时还有一些平时的理智,是断然不会那么回答的。等我察觉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
不过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愿意解释。
"我老啦,想收个徒弟。
"那为什么找我,一开始你不是想杀掉我的吗?
"的确是这样。"对方居然没有否认。"珍稀的猎物,珍稀的收藏品。但是你在我那道法术下存活之后,"他抬起手臂翻转着前后观看,就像观看着一件宝贝一样。"既让我的收藏品里增加一件,又能让你活下来。"他补充到,"除非
我咽了口口水,没说话。、
"除非你拒绝。 ~等, ]
"......呃......"
我搞不清他的这种提议的目的是什么。虽然突然被这么一问刚恢复过来的脑袋又开始发懵,我也清楚目前自己不存在和对方讨价还价的可能性。但他真的是要招个学徒吗?又或是有什么精妙的诡计?
"你现在不至于还指望能逃出去,或者恰好有人来把你救出去这样不现实的运气吧?嗯?"他似乎察觉了我的顾虑,嘴角挂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微微側着头看向我,并且在最后一个词的语气上加重了尾音。"当我的学徒,你可以获得你心底所想要的:得到正规而系统的法术教育,从我这里学习你想要的法术,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让你用用我收藏的皮,那些被我收藏的女性的身体。或者说如果你以后看上了哪个女性的身体,把她变成你的收藏品和能穿戴的所有物也不是难事。又或者你莫非喜欢男性?那也可以。看得出你和那个叫......叫什么来着的小贼感情不错。哦,莫尔。没错,叫莫尔。如果你当我的学徒,我保证他也不会死。"在他反复劝诱般地说了这么一大段之后,突然语气一转变得严厉起来,"要是不然的话,你们两个都得死!自己选择吧。"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或者说,我还能选择吗?
"......好吧......我同意当你的学徒......"
我实在是没有任何余地可以选择了。
拜师,或者说认徒的过程很简单,压根就不麻烦。不需要什么魔法契约来保证,只要同伴在他手上,我估计就没法说服我自己的良心逃走。
当然,我还要能逃得走才行。
在确定之后他出门然后又很快地回来给我解开锁链。在我揉着手腕的同时,注意到他把带回来的一团东西递给我,
"......这是......"
虽然猛地一眼看上去像是捏着一团乱七八糟地卷成一团的肉色布条,但在知道是什么的人手里抖动几下就能显出它原本的样子。我想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种东西了。
我抖开这张皮,再用双手各握住两边的肩部提起来,就像是要在壁橱里挂一件大衣似的。说实话,虽然见过不止一次,但触摸到这种东西还是头一次。我现在可以仔细地观察它,但是,有着空洞扭曲的五官并且干瘪的头部无论向前还是向后折下,都和同样干瘪的胸部那样让人看着不舒服。
"你可以翻过来,从背后的裂缝开始穿。这样能证明我所说的都是真话。"那个盗取了我的样貌的家伙在旁边看到我端详着这张皮,于是补上了一句。为什么我似乎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有一份喜悦?但愿是我看错了。;
很容易就能确定这是我们刚进来时在地上看到的那张。当时我虽然匆忙到没有机会来调查它,但在一瞬间也注意到了从肩头到胸口的巨大裂口,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但当时接下来我就完全没有时间去多想这件事情了。现在认出它,或者说她的时候,我能确认胸前的裂口已经复原,像是被修复过。虽然我并不清楚应该怎么样修复,但我想就像用法术治疗伤口那样,不留疤痕地恢复并不难。
于是我伴随着紧张不安的心情所导致的呯呯作响的心跳声,明显开始急促的呼吸声开始了穿着。
穿上去并不难,如果是直接第一次见到它,或许还会猜疑是否能穿得上去。因为这张皮原本的体型不但比我瘦,也比我矮。性别不同,这种差异是显而易见的,更何况连种族都不同。但在看过面前这家伙穿上了我的皮之后这种猜疑就完全没有必要了,因为我亲眼所见自动地变得合身,无论是需要缩紧还是需要填充的地方。我想达成这一切的这一定是某种正在运行着的魔法效果的力量。
就像穿一条长裤一样,穿上下半身毫无难度,只是多花了一个对齐每只脚的趾头的过程。双手也不难,感觉像是穿上了一对齐肩的长手套似的。由于它自动延伸了的缘故,我感到已经套进去了的部分像是挤开了外面的这层皮似的,绷在身上有些紧。不过由于之前改变了性别的缘故,把自己的乳房从背面对应着塞进去,从前面看倒是差不多合适。
这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麻烦开始于我试图把那层皮拉上自己的肩部的时候。我有一对宽大的翅膀,所以我不能像他之前穿的时候那样从两边把皮拉拢到靠近脊背中央的地方。
"唔,有一些麻烦?"没想到站在旁边的他会走过来帮忙。"这的确是平时我不会遇到的麻烦,你可以尽量把翅膀折叠吗?":
"哈?折叠?我......"我回应到,"你现在自己能试试那是多么麻烦,我平时把它们收在背后就够麻烦了。" X&
虽然是这么说,但最后在他的帮助下,把它们强行塞进了皮下。我想,从他那个角度看起来,一定是很像背上有着奇怪的巨大囊肿。不过不管怎么说现在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部分了。"从后面套进去,对齐五官,然后等着就好了。即将完成,愿意的话你可以一直穿着,当然穿好后你也能随时把它脱下来。"在我开始拉起挂在胸前的那一层皮的时候,他这么跟我说。
是啊,即将完成。注意到这一点,我感到自己的双手在微微发抖。这种激动因何而来?是达成愿望的喜悦吗?不管怎么说,能以这种方法用另一个人的身份生活,似乎也不错。
尽力吸足一口气,我把手里的东西盖到了自己头上。
暂时性地,我陷入了黑暗之中。
"现在如何?"
"......感觉......太棒了......"我激动地抚摸着全身,尤其是后背,甚至用背部去尝试着蹭一些东西。"真没想到,终于到了没有翅膀的一天,现在我可以躺着睡觉了。"
"嘛,很多人还想要一对永久性的翅膀呢。"他似乎对我所激动的方面不以为然。"我建议你一直穿着它,保持这种样貌也方便行动。在需要的时候再在外面套上一件来获得要得到的效果。当然,你可能不太喜欢这件,但是这不要紧,等你日后找到你喜欢的女性后再用她的来取代掉它。"
"啊?还可以在外面像衣服一样一层层地套上吗?
"这本质上只是一个变化系效果。而变化系效果本身就是在重叠的持续时间内后面一个遮盖掉前面一个的效果。打个比方,如果你把直接变成一只鸟,又有人把你变成一条鱼的话,在后一个法术持续时间不小时之前你就是一条鱼。但如果把你变成鱼的法术的持续时间到而变成鸟的那个的持续时间还有剩余,你不会恢复成本来的样子,而是恢复成一只鸟。这层皮的效果只是让穿着者无限时地处于变成对应的那个人的样子的变化效果之下,所以你一层层穿上去是可行的。"在犹如授课一般地讲解后,他顿了顿再加以补充。"我知道你没有受过系统的法术教育。不过这没有关系,我会在日后给你好好地补上这些的。"+
他详尽的解说和比喻让我叹服。顿时我对他的敬仰和信任的心情又增加了一些。自从我穿好了这层皮变成了她之后,之前对面前这个披着我的皮的人的种种不信任和畏惧就消失了,从心底呈现出来的是满满的信任,就好像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似的。
关于这一点,我在很久之后才发觉。
"那么现在先让我们离开这里。"他双手轻轻地一拍。"跟着我来,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做。"
"啊。很高兴能帮上忙。
我也很高兴能离开这个单调的地方,所以随着他走进了走廊之中。我小心地调节着重心,因为体重和体型都改变了,而且没有了背上的那部分肢体,让我觉得怪怪的需要时间来习惯和适应。当然,我前面的那个人也是如此多了一对大翅膀,难免走路会磕磕绊绊,在路上我不止一次看到他把我的翅膀撞上拐角或者门框。 '
"到了。"在另一个有着魔法光源的房间里,他停住了脚步。"墙上和盐水池里都放着一些,现在我准许你拿到手中好好看看,如果你对哪件有兴趣,就告诉我。"
的确,这里的墙上挂着几张就如我当时看到的现在穿在自己身上的皮那样中空干瘪的皮。这里就像挂着衣服的衣橱一样,只不过还空着很多挂钩。我这么想着,目光从它们上面逐个扫过。它们长度不同,都是女性。由耳朵------我不由摸了摸现在自己尖尖的耳朵------我能看出其中有一张是精灵。虽然现在的它们看起来面容因为凹陷扭曲而古怪,但穿在身上一定都很漂亮。
在这个想法的驱使下我将它拿到手中。在用手从背后放进去试着从内部撑开它的脸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简单的比较可以得出,它比我现在所穿的要矮得多,会不会是一对母女或者姐妹?抱着这个想法的我,开始在附近寻找可以映出我现在的样子的东西。幸运的是,旁边的盐水池的那平静的水面立刻就能帮上我的忙。)
"呼,还好不是......"
先不说发色的差异性------它是金色而我是黑色------在五官上也找不出什么共同特征。于是我放下这桩心思,就着水面的倒映观看起自己来。有着墨绿色眼睛的漂亮精灵,这让我很满意。 [更多、小说等,请 ^记住
"喂,别看了,来帮帮我。"
"好的。"
一声呼唤打断了我的自我欣赏。不久前刚成为我师傅的这个人目前陷入了我刚才遇到的同样的麻烦之中。若没有人帮忙,一个人把翅膀塞进要穿的一层皮里是相当麻烦的。于是我走过去帮他。
"为了这些皮,你究竟杀了多少人啊?"在帮他把翅膀折进皮里的时候,我这么问他。
"杀人是必要的。你们当冒险者不也为了赏金和战利品杀戮一批批地精和狗头人吗。同样都是从尸体上收集战利品,你我有什么区别?"说完,他拉起皮从自己头上盖过去。,新,#,
我无言以对。
这次我看到他变成了一个,嗯,英俊的褐发青年。我还以为他之前按的收藏品里只有女性呢。接着,他指挥我把所有挂着的收藏品都拿下来给他。我照做了。他开始拿出衣物穿到身上,同时告诉我水池里的也都需要拿出来给他。
之前我可没特别在意这个半人高的水池,平静的水面之下,静静地躺在池底的皮有三件。当我把它们全都捞起来沥干的同时,他正忙着把一件件物品收进一个大袋子里------那是最大号的次元袋,能装下一间屋子那么多的东西。&
"你这是要搬家?"
我当时就在想我的猜测准没错,他几乎把所有能带走的东西都塞进去了。5 O)
"正是。"他接过我递给他的皮,随手装进袋子里。"你也看到了那群家伙把这里差点全都破坏了。虽然我躲......避开了这个麻烦,但没准他们什么时候还会再来。"这时候他捏紧了拳头。"我的收藏品,被他们破坏了大半!现在是该转移到一个新地点的时候了。"(
"那我怎么办?要我光着身子跟着你走吗?"我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莫尔怎么办?他人呢?你说过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的。""当---然---没错。"他拉长了音调回答。在快速检查了一遍袋子里的东西后,他起身向门口走去。"所以这个事情必须你来做,过来吧。"
究竟会是什么事情?我像来时一样继续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穿过石制的通道,但此时的心情,已经和那个时候大不一样,要是说那个时候还带这一点喜悦的话,现在那点喜悦感早就飘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不安。
"莫尔!
我以不属于自己的声音高喊着,冲到他面前。而莫尔他身处一件光亮昏暗的小屋里,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昏迷着,全身并无拘束。任何固定他手脚的东西都没有,想想之前这里的主人所做的事情,再对比我之前的待遇,他目前状况的麻烦程度一定不小。,
我的呼唤和摇晃全无反应,他依然没有哪怕一点清醒过来的迹象。这么一来,我就只能......4
"拜托你,不,拜托您了。"我向身后,在门口站着的人低下了头。"请您帮帮他。按照之前的条件,让他走吧。"
"之前的契约内容可没说让他走。
"什么......"
虽然我大吃一惊,但是仔细回想的确没有说过放他走,当时的话是
"我会保证他的人身安全,让他和你一起活着,但我不能放他走。这样会泄露我的,至少是这里的信息。而且,我在他身上释放了弱智术,确保他不会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
弱智术,虽然我没有听说过这道法术,但是从名称上来看,结果会很糟,很糟。
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冷汗连连。没想到是这种结果,我该怎么办?
"现在我要离开这里,你作为学徒当然要和我一起走。如果你把他留在这里的话,过不了几天必然会饿死。他是没法照料自己的,如果你想带走他,我建议你最好照我的方法去做。"!
"是什么?"在询问的同时,我看到他从袋子里拽出一张纯黑色的毛皮。"这是?"在一小会儿之后,疑惑解开了。一整张黑豹的皮毛在他手上晃动。
"你只要把你的同伴塞进去,我们就能带他走了。
"这样他就会变成这只黑豹。是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他醒了的话,我是他的敌人,而你是敌人的同伴,对吧?可别忘记你现在的样子他认不出了。这样他是不会跟你走的,你要把他丢在这里饿死吗?只要他变成黑豹,就会认为我是他的同伴,这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会比较方便。""那你为什么不解除弱智术?
"我想你自己解决会更有成就感一些。而且我也觉得什么时候你能解除这道法术,就代表你可以从我这里出师离开了。怎么样?时间不多,快些决定吧。" [更多、小说 #等,请记住
这样一来我毫无选择。对不起,莫尔......
大致是这么回事。自从那个日子之后已经过了好久了,但我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把莫尔的头埋进那堆黑色的毛皮中的情形。对此我总是充满了惭愧。
又搬家了,在城堡里的事情总是又多又无聊。因此在征得了老师的同意后,我抽空写下了这些文字。就当是打发闲暇时间吧,我也不指望有人能看到这些内容,更不指望从这些内容里找出能追踪得到我的线索。至少目前的生活还算安稳,莫尔也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对我而言,够了。没有资格奢求太多。
不知姓氏的卡利努斯
间幕
月光照耀着山谷。
天边有着些儿浮云,他们在风的吹拂下飘得更远,阻挡不了月亮把清冽的光芒照在街道上的各式物件上:卵石铺成的小路,条石铺就的大路,石块和木头搭建起来的层层叠叠的房屋。无论是穷人栖身的寒酸小屋还是富人购置的富丽大宅,又或是这里的统治者所居住的城堡,一切都被明亮的月光平等照耀。
北方的山区冬天来得早。在数天前的一场雨之后,风儿就吹个不停。虽然风力不强,但天气却因此一天比一天凉。早就被吹干的街道上少有行人,这时候他们都尽可能地让自己待在暖和的火炉旁。初冬料峭的寒意,使得城市卫队派出的夜间巡逻队也仿佛懒散了起来------尽可能快地巡视一遍,然后又窝回哨岗那相对暖和的房间里。/
在传统的看法里,过冷的天气和过热的天气都一样,能让人变得懒散。在目前的天气里,似乎所有的卫兵都不能很好地履行他们的职责,无论他们看守的地方多么高贵或低贱。 "
看起来连国王的卫兵在这种状况下也一样。在城市北端,王家的城堡上,有一个穿戴整齐服饰鲜明的卫兵从阴影里走出来,例行公事地在露台上转了一圈,又缩回阴影里,在塔楼出口的背风处和同伴继续刚才被打断的话题。虽然昨天下了霜,但按传统规定没有下雪就不能使用火盆,因此卫兵们换上了冬季的制服,用暖和的皮帽子和皮手套将自己保护起来。卫兵们都知道如何利用建筑来避风,而月亮才刚升起来没多久,现在的时间相对于整个夜晚还很漫长,所以他们都躲在避风的地方。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保证定时巡视和不擅离职守,一般他们都不会遭到批评或处罚。
卫兵们继续着他们的轻声交谈,一小段时间之内,他们就换了至少三个话题。这并不重要,沉默着盯着一块景色几乎不会改变的区域未免太过无聊,只要不是被什么大人物巡视时逮个正着也没有人会把这种事情当做无聊地值夜班的卫兵的过错。通常在夜深到足够入睡的时间之前总会有几个内侍或者别的什么从楼梯下面经过,但他们都不会特意爬上来看一看卫兵们在做什么。而且,在安静的夜晚,卫兵们都懂得小声说话,一但觉察到楼梯下面有什么动静就立刻闭上嘴巴。看起来这次也是这样。原本说得兴高采烈的卫兵突然闭上了嘴,另一个卫兵也心领神会地不发一言。这么一来,从楼下传来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就显得格外突出。这实际上给了两个本来无所事事的卫兵一个消遣的机会,那就是猜想。究竟是路过的仆役,还是定时的巡逻,又或者是来查岗?这一切在看到来人之前都没办法确认。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先前主导着交谈的那个卫兵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抓着手中的长枪,眼神在楼梯口和身边的绳索上游移。这根粗绳索连接着墙上的铜铃,一旦拉动,在安静的时候基本上整个城堡都能听到。不过这是出了什么急事是才会用到的,现在既没有失火,也没有鬼鬼祟祟的人跑进来,这时候从楼下走过的人又多半不可能是混进来的杀手,因此卫兵没有像某些时候一样把另一只手放在绳索上。实际上,这个报警器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被用到了。即使是如此想着,卫兵们也离开了墙壁站直了身子。万一要是有人来查岗呢?一副靠在墙上的懒散样子终归不好。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最后在楼梯的下面停了下来。很快的,楼上的卫兵通过声音分析出来下面的人是在往上走,于是他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衣角------刚才他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已经离开了墙壁,不再是靠着的姿势------看起来没得跑了,这种情况多半是有人来查岗,他可不想为这么一小会儿而惹下麻烦。 '
旁边的卫兵也差不多在同一时间让自己看起来立得够正,似乎是警戒从未松懈的样子。但是在接下来上楼来的人走了几步之后,他们之前的一切努力就统统白废了。圆形旋转的楼梯下面冒出一个可爱的脸庞,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活泼的问候:"嗨,你们在那不冷吗?""噢,你吓到我了,真的。"卫兵舒了一口气,又靠回了墙上。"小姐,你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端着炖锅,带着碗一个人跑到楼顶上来呢?"
"当然是给你们送东西。"被称为的女性把锅放在地板上,正了正围巾。"我看到厨房里还多下来一些汤,想着你们可能需要,就送上来啦。"然后她在系在腰间的围裙上来回擦了一下手,揭开圆柱型的炖锅的锅盖,立刻有一股肉汤的香味冒了出来。"我想你们不至于让我再端回去,是吗?"
"不会,当然不会。
"啊。"另一个卫兵深吸了一口气。"我想在天冷的时候最适合喝些热汤了。"然后他伸头看向锅里。"还有半锅?那没问题,我想我们两个足够消灭这些汤了。不过......"他有点疑惑地看着在自己面前忙着分发碗和勺的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年轻女性------很明显地她有着精灵的血统,尖尖的耳朵和碧绿的眼睛------想了一下措辞然后说:"茵卡小姐,您是怎么想着自己过来的,这些东西要个厨房里的杂役送过来就好了嘛。" '
"那是因为我目前闲着没事嘛。"在回答的同时,这位女性从锅里舀了一碗汤递了出去,又盛起一碗递给了正在问她的卫兵。"于是我找她们借了条围裙就上来了。"她指着罩在宫廷女官所用礼服外的围裙说:"待会再还回去。我不太想候在饭厅里,陛下现在正在和诸位大臣用餐,通常之后可能还会再讨论点什么。我想,等你们吃完了之后我再下去也来得及。"
"喔,谢谢啦。"听到这番话,正在喝汤的前一个卫兵含糊不清地表示谢意。
"顺手之劳。对了,汤还有一些哦,请务必再来一碗,嗯,或许两碗都没问题。"/
说完,半精灵笑了。她那微微地歪着头所展露出来的笑颜在卫兵们看来就像那热腾腾的汤一样在寒冷的夜里给人带来了一阵暖意。
然而没过多久,楼下有传来了脚步声,这次,可不止一个人。卫兵们又一次向下看去,而这次上来的人,是身后跟着两个卫兵的侍卫长艾弗拉姆,这正是他们的上司。
"长,长官。"前一个卫兵直起身子想敬礼,但他得先把碗和勺子放在地上再抓起靠在墙边的长枪才能完成这个过程。"我们......没偷懒,是......是这位小姐......"他急着解释,但看起来反而使得处境更差了。
侍卫长手一挥打断了卫兵的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平时在上面都在干些什么,不过这次也不是来找你们的。"他转向半精灵。"茵卡小姐,你该下去了。陛下似乎又闹得不愉快的样子,只怕很快就会结束讨论。侍女们告诉我你在这里,于是我就顺路来了。"他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想,你应该立刻下去,免得陛下传唤时找不到你的人。""感谢你,好心的侍卫长艾弗拉姆先生。"被称呼为茵卡小姐的人面色镇定地用轻柔婉转的嗓音回答他:"可是,他们还没吃完。"
"可以要他们等会儿派个人送下去。"侍卫长点了点头,"那么我该到别处去巡查了。"然后他就带着人离开了。.
"呼,真没想到长官会这时候跑来撞见。"在半精灵也立刻跟下楼去之后,之前着急到语无伦次的卫兵又恢复了常态和语调。"不过,那个叫茵卡的女官是什么来头?有时候虽然会在宫廷遇到他,但没想到连大人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他呀。"另外一个看起来比前一个资历更长经验更丰富的卫兵给自己又加了几勺汤,"漂亮又和善的茵卡小姐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而且剑术高超。"
"真的?"前一个露出了明显不相信的表情。
"所以她也是陛下的贴身侍卫呀。来......我告诉你一些事情......"压低声音之后,后一个开始向前一个讲述。"这都是些私下传播的宫廷传闻,比如茵卡小姐的来历什么的。不过这也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陛下这么喜欢她
漂亮又和善的茵卡小姐。
在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这句话,卡利努斯面带着微笑向位于城堡一楼的饭厅出发。当他从他人身边经过时,别人只会看到面带微笑的半精灵茵卡小姐从身边走过,而不是半恶魔卡利努斯他自己。
漂亮又和善的茵卡小姐啊。卡利努斯在心底感叹,你现在给人所带来的这种感觉全部都是我所造成的。在我的表演下,才会有这种和善的形象。事实上,半精灵茵卡早就死掉了,被卡利努斯的老师所杀。尸骸早已不见踪影,唯一留下来的就是表皮,一整层全身完好无缺的表皮。卡利努斯的老师在上面施加了法术,使得他可以穿戴上这层皮,并在这层带有魔法的的遗物的魔力下转化成半精灵茵卡的样子。
所以说真正属于漂亮又和善的小姐茵卡的,只有我现在的表皮啊。
卡利努斯这么想着,加快脚步向饭厅走去。他必须好好地在这个国家的女王身边呆着,扮演既定的角色。这样做已经一年多了,这是他老师给他的任务,宫廷的生活多半无聊乏味,还好唯独在扮演这方面他还算乐在其中。
"哎,茵卡。你回来得正好。"
站在饭厅门外的另一位女官看到同伴回来,从门边的走廊上绕过一位正从饭厅里端着东西出来的侍女,向对方靠近。
"怎么了啊?玛丽。"茵卡看着今天一起值班的同僚走到身边,不解地说;"我这不是刚离开一会吗?"
"你刚走,陛下的脾气就开始变坏,我怀疑马上她就会出来。"被成为玛丽的女官一边说着,一边从门边向里面看去。她是一位胆小慎微的老小姐,从上一位国王在任的时候就在宫廷里任职。
"可能又是哪位大臣先生谈到让她不高兴的事情了吧。"看着玛丽担忧的样子,茵卡不禁宽慰她起来。"依我看,比某次摔门而出的状况好多了。"
"应该是吧......哦,结束了......"对方如是回答,眼睛还盯着饭厅里。茵卡也跟着看过去,在这个被各种纹章画像和厚重的天鹅绒挂毯所装饰得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女王陛下正不悦地离开桌椅。
很快地"呯"地一声,女王用鞋尖踢了门一下,随即在侍女的陪同下走了出来。
这时,走廊上的来往众人早已在两边排开,在君主走过的时候,人们纷纷低头行礼。
"玛丽小姐。麻烦您监督一下这里仆役们的工作。完毕后您就可以去休息了。"在他们身边,年轻的女王停了下来,开始发布命令。"而茵卡你,就跟着我来吧。"说完之后她就继续向前走去,这使得茵卡不得不探出一步好跟在这个小小的队伍后面走过整个走廊。
茵卡相信,她在走出来的时候玛丽正因为开始放心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你们去休息吧。
在阿莱娜身后,侍女们随着这句话一起离开了。同时,她们也带上了背后那两扇厚重的木门,这使得她们的君主一个人留在水汽氤氲的池子边。不过阿莱娜并不孤独。她的侍女们都清楚,每当她这么说的时候,都会选一个人和她一起入浴。若是在晚上,她都会很大度地让这些随从结束本日的工作。换下的衣物和清理水池的工作可以明天再处理,又有谁会在这时候去不失趣地打搅女王和她的邀请者的共浴呢?
门扉关闭时的咯吱声让阿莱娜皱了一下眉头,她随即转过身去,扫了一眼这对从中间合上的门板。这些暗色的云杉木板的触感在水雾的长久浸润下变得更为柔腻湿滑,这是很久之前她就注意到了的事情,只不过这声音......"或许明天得要找个匠人来修理轮轴?"她这么想着,从胸前扯下之前更衣后用做遮掩的浴巾,丢进脚边的柳条篮子里,再把视线转向雾气蒸腾的水中央。
"茵卡?"
"哎。来了来了,我的陛下。"
随着阿莱娜的一声呼唤,黑发绿瞳的半精灵从水雾中显现,踱着步子在齐腰深的水里穿行来到她身边。光亮照在她身上,同时一阵水汽飘摇直上,虽然盖不住她白皙的肌肤,但也使得她露在水面上的那部分身体的姣好曲线仿佛开始模糊起来。"来,陛下。"茵卡向水边的阿莱娜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从耳后插进沾上了一层水雾而紧贴在脸上的短发稍微梳理了几下,"水温正好。"她轻声补充到,并且惯例性地展露出一副和善的笑颜。&
阿莱娜在水边坐下,接下来很快她就在她的共浴者的帮助下进入了热气腾腾的水里。"让我们到中间去。"站稳后她开始下令,松开手走向水中央。
茵卡跟了上去,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任由温热的池水从她们身边漫过。:
越靠近水池中心,蒸腾而起的水汽就越浓密。在中心,有一尊雪花石雕成的仕女石像,而源源不断的热水正从她手中握着的瓶子里喷涌而出,带着强大的冲力激射而出,打到石像对面的一大块花岗石上,溅出无数散落的水花。
这个东西实际上是一个无尽水源,一个由魔法制造从而保持着接受命令后立刻能流出潺潺的淡水或者咸水,又或是喷泉,甚至是能喷出相当高的地热泉。这些不同的水量由不同的命令来控制,懂得这些命令的人当然也能关掉它。而地热泉,也就是现在剧烈喷出的热水的这种温度和冲击力,足够使被直接碰到的人受到致命的伤害。因此,自从这个国家的第一位君主修建了这个城堡并把它安放在这里作为热水源头时就在对面放置了一大块石头来抵消它的伤害。据说,他在遥远的南方游离了多年,从那里的某处获得了这个奇特的物品。因此他也仿效那些统治着炎热的太阳下滚烫的沙漠周围的君主那样在宫殿里修建了专属的浴池以供洗涤。
这使得这个位于一层的大房间成了城堡里的长久以来的一景。对富有见地的国民来说,这只是统治者居所里一件珍奇的宝物而已;但那些不知道这一点的人可不这么认为,他们有许多种让人啼笑皆非的见解,不过最常见的一种还是认为城堡正好修在了一个温泉上面,并把涌出的热泉围成了该国君王独占的浴场。对于这一点,历代宫廷从不试图去纠正,他们只是在客人来访时会邀请入浴罢了。
在大量蒸汽里洗热水澡极易导致空气不足而窒息,考虑到这一点,在修建时这个将要被用于洗浴的大房间在墙壁上端留有足够的通风孔,这导致了房间里总是有明显流动的空气。同时,大量潮湿的水汽搭配上过堂风------在北方的山区风总是一年四季少不了------使得油灯和蜡烛在这里极其不好用。它们总是熄灭,于是这里安置在角落里的几盏灯就像那些南方的繁华城市里的主要街区的路灯一样,采用常年不灭的魔法灯。
这道永燃不灭的魔法一般都被释放在木棒上,这使得它们像极了火把------只不过这种魔法火把散发着白光,看起来像火焰的那部分也没有温度------只要没有干扰,它们可以成千上万年地发光。而唯一的缺点就在没法像熄灭油灯和蜡烛那样简单地灭掉它们的光,使用者多半得找个东西罩住。当然,他们可以被做成各种各样的样子,比如国王的卧室里就有一块这种用途的石子,不过浴场里使用的还是几个火把。它们的光从墙上照出来,使得喷溅而出的水珠和蒸腾弥漫的水雾折射出彩色的华光。
不像茵卡那样一头黑色的齐耳短发,阿莱娜有着齐腰的长发,红色------来自她祖先的遗传,并且像波浪似的自然卷曲。自然而然地,日常打理这头秀发可是要花费不少时间,但在这时,两人一前一后地涉水行进中早已被阿莱娜散开的红发下部浸在水里,并因为行进而在水里拖拽着均匀地散得更开,宛若赤色的瀑布。
"不觉得这里太热了吗?"当女王走到大块花岗石后面的时候,茵卡开始询问。诚然,这块大石头挡住了激流,不然准得烫伤。不过附近的水温要比水池边缘高不少,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一般来说,来这里入浴的人更喜欢池边。,
"让身体热一点,脑袋反而能冷静下来。"阿莱娜回答。
"这真是反常的习惯。"茵卡狡黠地眯上一只眼睛,随即张开。"看起来,陛下还是在为刚才的事情烦心咯?到底是什么事儿惹得如此不快呢?"
"还不是那些老事儿。"阿莱娜快速地转过身来,不悦地用手拍打水面,溅起一片水花。"他们又在给我说媒呢。才继承了王位一年多,次数就高达五次了。"
"啊,毕竟陛下没有兄弟姐妹,而先王也没有。再加上他的王后,您的母亲又去世得早,诸位大臣的担心也是对的。"
"我才十九岁!"女王厌恶地开口。而茵卡的宽慰看起来毫无效果。"不过这次我做了让步。明天,让我们出发,在完成了例行的公事后绕道到某人的庄园去看看有什么有趣的吧。"
所谓的公事,指的是边境巡查。XXX王国是一块不大的领地,经由道路,三天之内就能从边境走到首都,如果快马狂奔,往往只需要一天多。真要严格地算起来,甚至还比不上南边的某些公爵领的面积大。但身为统治者,定期或不定期地访问管理边境市镇的下属封臣,是维护自身权威和统治性的过程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倒未必真要去边境哨所上巡查驻守在那里的士兵。茵卡知道这次巡查的预订时间,但不知道在今天的晚宴后有了变动,因此她点了点头。
"好吧,不谈这些。"阿莱娜用手指插进自己的发丝里,搅起一团拖到自己面前。"开始干正事吧。不过......梳子和肥皂都在哪里?"
"请稍等,我的陛下。我这就去给您过拿来。"说完,茵卡就转身走向浴池边缘。通常,洗浴用品都是放在那边,因此她不得不涉水去取。自然而然地,她也没可能察觉到阿莱娜在她背后把握在另一只手心里并且一直藏在水下的东西挪到面前并开始在水下进行的一系列小动作。&
要长出一头靓丽的长发得花费数年时间,而每次的梳洗也比简单的短发要费时得多。但作为一个统治者,阿莱娜自有一群仆从帮她打理。
"不好意思,茵卡。"轻轻触动嘴角,阿莱娜低眉作出一个抱歉的表情。"刚才一不小心,肥皂从手里飞了出去,能帮我在水里找找吗?"
"喔,好的。"有时候,譬如梳子,铜镜,甚至一些别的小物件是会不小心掉到水里,而肥皂因为润湿后滑润的触感更是容易。如果不快点捞起来,很可能过一会就溶解得什么都不剩下了。因此茵卡和善地回答后立刻开始寻找,但是齐腰深的水可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她透过水面来回搜查,直到她确定肥皂就躺在水底的地板上之后他开始俯下身子弯腰去捡。突然她感到随着一阵水花的声音,在这里的另一个人贴了上来。-
"陛下?"茵卡试着询问,但对方从后面用双手抱住了她的胸前,在被来回揉捏的同时,富有弹性的挤压感也从背后传来。茵卡试着站直,但有什么东西刺入了她的双腿之间,使她身体一颤。这下使得肥皂再次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别管那块肥皂了,让我们来做点令人愉快的事情吧。"阿莱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茵卡放弃了挣扎。
卡利直直地站着,一手握拳垂在腰间,另一只手托着一块石子------这块不起眼的石子散发出足可与火把媲美的光亮,从手指间的间隙漏出来照亮了他周围,也自下而上投射在他的脸上。.
在他面前,躺着一名身着睡衣的红发女子,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般。而她的如火长发是如此的长,以至于压在身下还能从腰边露出来一部分。
卡利静静地等着,在心中默数着时间。
[ [一次 *购买,终身 ^,,请记住
只是在几次呼吸之后,他面前的的女子嘴角微微震动,像是在唇边发出了一个几不可闻的呓语一般,突然带着急促的呼吸开始扭动脖子,仿佛正要从一场噩梦中苏醒。于此同时,卡利快速地轻声施法,从自身的血脉中聚集力量------和那些凭借不懈地努力来挖掘知识和习得技艺的法师们不一样,他是个术士,挖掘自身的天份足可施展魔法。而这个法术并不难。一小段咒语滑过他的嘴边,他向面前的空中抛洒出之前握在掌心的东西------几片玫瑰花瓣。一道魔力滑过,它们还没有飘落多远就在魔法的力量下化为乌有,一点碎片或灰尘也没剩下,同时,法术完成了。就像是被强迫着似的,立即,火发女子的躁动消失了,继续沉浸于之前的平静之中。
在不远处的墙边,一道更强力的法术也完成了。卡利无需回过头去,他知道那是什么,每天的午夜他都会重复这些,反复干着同样的事情,就像他之前度过的那五百多个夜晚那样相同。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阿莱娜。"卡利带着抑郁的声调低语着,他开始轻咬自己的下嘴唇。他的心情在脸上一览无余,不过是在正咬着下嘴唇的茵卡的脸上表现出来的。"或许,深陷于这样的一场噩梦中永远不要醒来,对我们彼此才是最好的。"他喃喃地说着,一改平时茵卡的欢快语气,转头看向墙边。他能看到那里的黑暗中------他手中散发的光亮照不到那么远------有人躺在那里,把手指搭在一挂精巧的宝石项链上。而项链上那枚最小最不起眼的宝石,正在微微发着光------那是生命的光亮。
卡利无法施展这道法术------这并不是他不肯去努力掌握,而是他对魔法的造诣还没有达到能去系统学习它的最低要求------但他知道这道法术会基于一种什么样的原理生效。毕竟在抵达这里的每一天里没有哪天卡利没见过他的老师施展这道法术的。经过长期的观察和多次请教,卡利知道那道闪过的光辉------现在宝石里那一小团像摇弋的火焰一般的微小光源已经沉寂,整个宝石就像旁边那些更大的一样正常------其实是一个人的本质,整个生命力和灵魂。这里的年轻女王阿莱娜的灵魂已被再次关入一片黑暗之中无法动弹,就像卡利和他的老师被邀请而来之前住在这里的巫妖每天所做的那样。现在,那个令人颤惧的死灵已经离开了,而他们所要负责的,和那家伙没走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把一个身体里的灵魂暂时性地------就卡利看来,他老师施展的这个法术至少可以维持一整天------强行驱离仅仅是这个法术效果的一部分。而这一步骤所得到的空洞无魂的躯壳的价值就在于能使施法者把自己的灵魂移进去。取而代之,身体是货真价实的而灵魂不是,这又有多少人会质疑呢? ~907以 *及备用
卡利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毫不惊讶。在接下来很短的时间内,阿莱娜睁开双眼从原本躺着的地方坐起,这使得卡利看回来并伸出一只手拉她起身。除了有点呼吸急促之外看起来还是那个年轻的女王,不过卡利清楚,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那个合法的君王了,这个巧妙的篡位者正是他的老师。并且,对方从来没有告诉过卡利他的名字,连一个化名都没有告诉过。
起身,整理衣裙,然后从卡利身边走过,从自己身体上取回那件首饰。卡利沉默不语地看着她的每一个行动,若不是在最后她对自己原本的身体施展了一道缩小尺寸到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的法术,卡利根本看不出有何不同。真正的阿莱娜压根不会施法。不过对这个位于城堡正下方岩石中的房间来说,压根不必担心。首先,城堡里没有人能追踪到这里来,进入秘道并在正确地地方触发法术符文才能传送到这里,这对他们来说太难了。其次,当年在掘出这个空洞时巫妖就多次从外界用含铅的矿石加固了周围的岩体,这导致了即使是使用法术,想侦测这里也是不现实的。因此,在这里他们两个可以完全不用顾忌扮演的身份问题。/
"拿好。"对方把一个粗布小袋塞进卡利手中,"我们不能离开得太久。"说完她就自顾自地离开了------走到墙边的某处,把手掌放在石头上,一念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卡利当然知道她------其实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他"------的话里所蕴含的意思:他把自己缩小后的身体塞进这个最小号的次元袋里。而前一个法术交换灵魂的效果结束时,离自己原本的身体过远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而这个法术结束时所能允许的距离只有数百码,很近,所以卡利不得不拿着这个内部空间比看上去要大得多的袋子时刻保持不会离得太远。
还好,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每次法术结束的时间都是在午夜之后,而到目前为止的多次出行里法术从未提早结束过。想到这一点,能使卡利从适才回想的出神状态中恢复过来,他将口袋塞进衬裙下,同样走到墙壁边。每当把手掌贴近这里的时候,岩石都冰冷如昔,和别处的石头的触感没有区别。但像前一个人那样正确地复颂完一段短小到只有几个音节的启动咒文后,卡利能感觉到岩石似乎温暖了起来。或许是魔力的波动导致的错觉也说不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卡利周围的景色开始扭曲并模糊起来。下一刻,他站在了城堡里一条从国王的卧室里能使用的秘道中。
卡利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裳,然后开始向回走。这条狭小的通道的一端通向国王的卧室,而现在冒牌的女王正在那里等待着侍寝的茵卡小姐呢。+
按照预订计划应该还会有间幕2和3,到时候会一并回贴在这个帖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