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造__美国梦（上）__2
摘要
本文件是关于一项在加利福尼亚州进行的关于性别平等的法律提案的探讨，特别是它对科技公司董事会结构的影响。文件详细描述了名为“佩里迪克”的公司面临的困境：在男性主导的高管团队中，如何应对新增的法律要求以促进女性董事的参与。通过主要角色安迪·怀特海德对董事会组成的渴望和随后的心理治疗与社会活动提供的一种女性身份的“解决办法”，反映了个人在性别身份、社会压力与职业发展的复杂关系。文件还涉及安迪在VR体验中的身心体验与反思，表现出对角色身份的冲突与对社会结构的深刻思考。内容中掺杂了对科技、心理治疗及社会运动的批判与探索，揭示了制度内外的矛盾与个人的自我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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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ormat | Plain Te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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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chived Date | 2025-01-19 |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 Author | 未知 |
| Region | 美国 |
| Date | 未知 |
| Tags | 性别转换, 性别认同, 心理治疗, 科技伦理, 女性权利, 公司结构, 跨性别故事, 社会活动, 拉美移民, VR体验, 股票市场, 男性主导社会, 女性董事, 职业发展, 性别歧视, 启蒙教育, 自我探索, 社会舆论, 公司文化, 性骚扰, NGO组织, 多元化政策, 企业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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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近日，加利福尼亚州通过了一份旨在反对性别歧视，推进男女平权的法案，法案规定，每个上市公司董事会中都必须有“数量相称”的女性董事。
“这不是胡闹吗，凭本事创的企业，为什么要硬让女人插一脚？”
“哎，你知道的，女人嘛，总是絮絮叨叨，非常情绪化，一点都不可爱，怎么能经营企业？”
“我看哪，这大美利坚，是药丸！”
无数高科技公司里，白人男性高管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近的法案。作为加州的公司，他们不免被这项法案所波及。事实上几乎绝大多数的科技企业都会受到影响，因为他们没几家是有符合要求比例的女性管理者的，更不用说是占半的女性董事了。
在一家名叫“佩里迪克”（意为元素周期表）的公司，就是一个典型的科技公司。他们以受过高等教育的理工男为主体，公司盈利不低，规模尚可，多少也雇佣了几名女性，作为……秘书、市场专员、保洁这类非核心的岗位。公司业务的蒸蒸日上让公司具备了上市圈钱的条件，为此，公司CEO马克牵头组建了筹备董事会。虽然只是筹备，但很明显真正上市后筹备董事会的成员就将是正式的董事。
安迪.怀特海德是公司的技术骨干，一毕业就跟着公司老板出来创业，无论是技术还是管理都有点办法，在业内也算小有名气，目前是公司的核心项目经理。但安迪有自己的志向，他觉得在上升期的公司应该赶快为自己找到高层的一席之地，对于进入筹备董事会，他颇有志在必得的决心。
然而新法案的颁布给了他重重一击，公司的CEO马克说：“安迪，我们本来是十分乐意吸纳你进入筹备董事会，但你知道，最近新法案颁布，如果不在董事会里安置一位女性董事，我们就无法上市，所以只能暂时让你委屈一下了。”
按照法案，5人的董事会至少有2名女性，目前筹备董事会只有5名男性，明显无法达标。马克为此已经挺发愁的。
安迪知道马克并不是敷衍他，心里失望之极，但他还是不甘心。“马克，于公，你是我们的领袖，于私，你是我的学长，我对你可是非常忠诚的，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我想办法。”
马克看着他，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我非常明白，但实在是情势所迫……不过办法倒不是没有……”
一听有办法，安迪立刻精神抖擞，“你说吧，我只要能做什么，一定全力配合。成与不成，我都不怨你。”安迪表态。
马克吞吞吐吐道：“昨天有个NGO找到我，说是他们有一套解决办法，对我们通过法案可以起到帮助作用。他们透露自己是游说州里通过这项法案的主要推手，对州里的影响力很大……”
“是什么办法？”安迪充满期待地问道。
“咳咳……你先别急，我先给你说说他们的背景。他们自称是一家以“多元化”“女权”“黑命贵”“信仰自由”等左翼标签为宗旨的NGO，其名为“爱与和平”，受到很多政客的支持，自身也有相当大的势力，虽然是NGO，但你懂得，其背后就是华盛顿的权力人士在背后操控，每年接受各种基金会的捐赠，致力于营造进步博爱美好的社会氛围。”说到这里马克看了看安迪，“而且他们承诺如果能积极配合的话，未来还能牵线一些优质投资者继续投资我们。”
“那又怎么样？”安迪问。
“是这样，他们提供了一套方案，说是只要接受为期半年的心理治疗和社会活动，结束后向州府发表声明，就可以视作女性员工。”
“啊？”安迪百思不得其解，还有这么骚的操作？
马克说：“我寻思着，没准是他们钻空子，反正只要你说自己心理性别是女性，那他们就不敢说你不是，这是政治正确嘛？”
安迪想了想也有道理……
“只是这你面子上是不是会过不去？”马克沉吟道，“哎，所以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自己考虑吧，我绝对不勉强。”
不过话锋一转，马克又道：“如果你能配合执行这个计划，让我们和他们建立比较良好的合作关系，那对公司真的是很重要的贡献啊，也能为我们公司上市解燃眉之急，我不会忘记这份功劳的。”
安迪点点头，“我回去考虑考虑”
安迪心里乱得很，去执行那个计划固然太丢脸了，但现在只有这条路才是他的进身之阶，就这么放弃真的挺可惜的。而当安迪开着他的老款卡罗拉回到逼仄的公寓，看着陈旧的电脑和嘎吱作响的旧家具。
第二天早上，他便到马克的办公室去。
“我愿意配合执行计划！”安迪说道。
很快，计划就在安迪自愿的情况下秘密开展了。
这天晚上，“爱与和平”组织派来一位高级顾问，她是名叫艾尔的女士，一对一辅导安迪参加计划。
首日内容是一位来自加州大学的女教授为他讲课，内容则是一些少数族裔的历史。课程虽然挺无聊的，但安迪牢记马克所说的话，非常认真的去听着。授课完成后，教授还给他留了一份音频文件作为“回家作业”。
上课完成后，艾尔开车带着他去到一所学校的实验室，让他们参加VR体验。安迪在带领下进入实验室，在舒服的按摩座椅座舱中坐下，然后带上了全息头盔。
“哇喔！”即便是安迪也觉得这些设备很不错。
“安迪，马上开始的是一段VR全息视频，当然你也可以把它当做游戏，这段内容是展示着拉美移民在我们国家受到歧视的经历，你将以这位移民的视角体验它，并且你的反应也将对你的经历产生作用。”头盔里传来了艾尔女士的声音，仿佛就是她本人在耳畔低语一样。
“哦？听上去有点酷。”安迪嘟囔了一句，随后感觉到身体被束缚住了，随后，一段画面出现在他们眼前……
“快起来你这懒虫。”一段咒骂声响起，安迪吓了一跳，立刻起了一个起身的念头，然后画面中的视角也随之起身。“原来是脑电传感？真是先进！”他心想。
“都七点了，你还没准备好早餐？！衣服也没洗？”一个白人老头劈头盖脸的训斥起他。
该怎么办？这像是主人训斥佣人？安迪想了想：“对不起先生。”响起了西班牙语。
他看了看眼前的老头，穿着礼服和马甲，倒像是一名管家。这VR画面相当逼真，在他来前就注意到，两台机器所连的主机体积非常庞大，几乎是超算的级别了，难怪能模拟出如此真实的环境。
“十分钟内给我穿上你的制服，到厨房开始干活！”老头哼了一声就离开了。
这时候安迪才有功夫来观察周围，一间逼仄简陋的小房间，边上只有一扇三角窗，典型的佣人睡的房间，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除了桌椅之外什么都没有，连电脑和手机都看不到。安迪又去照了照桌上的小镜子，他所扮演的人是一名年轻女性，顶多20岁，刚才说话的口音是西班牙语，个子不高，胸部不小，样貌算是比较可爱，但小打扮显得十分土气。他在衣柜里找出了刚洗完的制服：一套灰色的连衣裙和围裙。
虽然安迪根本不会穿女装，不过系统很贴心，他只要一想穿衣服，自己就动了起来，用不着他操心。
这倒是个简单的游戏，安迪心想。
连洗漱都来不及他就赶去了厨房，在那里另一名女佣已经准备好了，两人开始切牛肉、煎鸡蛋、榨果汁……乏味的工作，可安迪却一直保持着高度紧张，仿佛这一切都是自己在做一样。大概三刻钟后一顿丰盛的早餐完成了，安迪把盘子端上了餐桌，餐桌上几位白人已经坐在那里：中年夫妇和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性，一位十几岁的少女和5、6岁的幼童。
在安迪小心翼翼的摆盘子的时候，突然他的屁股感觉被拍了一下。
“卧槽！”他不小心喊了出来，不是在VR中，而是现实中。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自己被性骚扰了，对象无疑是身侧那位二十岁的白人男性。幸好VR中自己没有怎么样，只是感觉动作有些僵硬。
忍吧，这是游戏！安迪对自己说。做完工作后他回到后厨，和其他佣人一起吃早餐，早餐非常简单，热狗和玉米饼，还有昨天剩下的牛奶，大家闷声不响的吃完后，继续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安迪被发配去洗衣服。
本以为洗衣服挺好的，可做了后才发现很坑，洗完衣服后要扫地吸尘，擦家具擦灯具，擦完后要伺候花花草草，等忙完这些，立马又要给主人一家做晚餐了。他们的晚餐比较复杂，不是女佣能解决的，自己只要打下手就行了，饶是如此也让他疲惫不堪。伺候完晚餐，安迪又要听候主人一家随时差遣，直到十点多，主人们回到自己房间，他才能回自己房间休息。可这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第二天早上六点就要起来，他除了睡觉还能干嘛？
刚这么想着，突然门前，家里的少爷闪了出来：“亲爱的安德莉亚，终于又等到这时候了。”
“少爷？”安迪还记得他早上摸过自己的屁股，而深更半夜找上自己，显然又是有歪脑筋。难道两人有奸情？
少爷果然走了上来，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可安迪可是男人，岂能被如此侮辱，他立刻用力挣扎，一肘子打到少爷脸上。
“唔，唔，你这贱人！”少爷猝不及防给打了个七荤八素，而安迪也给放到地上，然而他又能怎么办？还没等安迪想到办法，少爷就抄起走廊边上的花瓶，一下砸向他脑门……
随着画面中GAMEOVER出现，安迪顿时惊醒，仿佛刚才一切是做了一个长梦一般……等等，刚才在里面呆了整整一天？此时舱门打开，安迪摘下头盔，坐了起来。他发现舱里满是汗水，就好像蒸了桑拿一样，自己到底出了多少汗？他又掏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第二天早上8点了，自己果然呆了整整一天！竟然毫无知觉？
此时艾尔女士出现了：“安迪，对于你的配合我们非常满意，现在你应该工作去了。”
“哦，哦……”安迪喘了口气，他头发乱成一团，衣服被汗浸湿，糟透了。
不过他身体状态还不错，倒不像是熬夜打游戏的样子，于是问了艾尔，艾尔说：“这是一项试验中的科技，在让你体验VR内容的同时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效果还不错吧？”
安迪不由得点了赞。
艾尔开车送安迪回公寓，洗澡换衣服后就回到公司继续上班。回到公司里安迪心想，原来现在前端都这么先进了，他们这些做软件的感觉还是太落后了呀！
上班的时候安迪戴着耳机听教授留给自己的音频，不知不觉间就度过了一个白天的工作。
这一天晚上还是类似的行程，先听讲课，这次还是那位讲师，继续安排了课后作业：分享一个同性恋被歧视的案例以及同性恋成功的案例。
随后安迪又被送去了实验室，继续他的VR之旅。他依然扮演着女仆安德莉亚。开始之前，一段杂乱的画面出现在他眼前，似乎是昨天晚上安德莉亚并没有抵抗那位小少爷之后发生的事。
安迪面色苍白冒着虚汗，感觉就和看了恐怖片一样，逼真的VR画面让他身临其境，仿佛是自己被强奸了一样。所幸这一切感觉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没多少工夫，画面就转到第二天开始。
依然是无止境的工作，这一天安德莉亚被派出去购物，在市场里，娇小的身躯要负担着大量的食物，好在有另一名佣人开车一起回来。然而在路上她们还被拦了下来，因为警察感觉很可疑，两个拉美非移开着一辆看上去不错的车，总是很可疑吧？安迪尝试解释，但他的一切想法在VR中都变成了西班牙语，而另一位仆人也差不多。于是两人就被拷到了局子里，过了好久才被管家派人接了回来。
“你们两个笨蛋！”管家训斥了她们一顿，又打发她们去干活了。这太无辜了，安迪感觉很憋屈，先是被怀疑是偷车贼，然后又有冤没法辩，而这一切最后都被怪罪到自己头上？真是没天理。
漫长而无聊的一天工作终于结束，这一天小少爷没有回来，安迪庆幸地回到卧室，可走廊上遇到了另一个女仆茜拉，她唾弃地看着安德莉亚：“不要脸的臭丫头。”
安迪脸上顿时又青又白，他觉得对方一定是说自己勾引少爷不要脸，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但又有谁会听呢？
推开自己的房门，画面顿时变黑，安迪和安迪再次从VR中清醒过来，来不及多想，便被安排回去了。
实验室里，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隔着玻璃看着安迪，他的身边满是各种电子器械，十几块屏幕琳琅满目的显示了无数信息。
“教授，今天的进度怎么样？”艾尔问。
“今天进展比昨天好不少，现在有10%了。”被称作教授的中年男子看着手中的PAD，“只要有进展，我的理论就能被验证，真是太好了。”
“那真是一件大好事。”艾尔善意地笑道。
“30%进度以前，目标受到的影响可能不会有表征，而30%以后，就需要进一步观察了。不过总体还是值得乐观的，这套新系统非常优秀。”教授在平板上不断比划，“你们真有眼光，能够支持我这划时代的发明。”
“毕竟这与我们的目标并不相悖。”艾尔微笑回答，“这是双赢。”
“是啊，这是双赢。”
就这样过了两周，安迪已经上了9节VR体验课程了。这天他完成了新的一次体验后，从座椅舱里站了起来。
“buenos días”艾尔忽然出现，对他说。
“早……”安迪下意识的回答。然后才发现不对，他怎么听懂西班牙语了？“看来是听得多了，熟能生巧！”艾尔笑眯眯地道。
安迪想想确实有可能，毕竟玩了6节VR课了。
这个周末他终于回家休息，开始糜烂的宅男生活。而在这个过程里，他惊讶的发现，他们的西班牙语能力仿佛就在这段时间有了很大的飞跃，甚至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西语对话。难道VR设备有深度学习的功能吗？
不过这些小惊喜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毕竟他不做西班牙语版的APP。
星期一回到公司里，安迪如往常一样工作，到了中午，他到公司楼下餐厅吃饭。
“嘿，安迪。”一名同事坐在安迪面前，“噢，玉米饼？”
“是啊。”安迪说道。
那名同事耸耸肩，“没想到你喜欢这玩意儿。”
“呵呵。”安迪感觉有点奇怪，平时他可不喜欢这些东西，还是汉堡、热狗、披萨更合他们的口味。
“怎么感觉像是安德莉亚的喜好。”安迪忽然噗嗤一笑，那是VR里那些佣人们常用的午餐。
“嘿，我怎么被传染了。”安迪自嘲的笑了。
不过很快他就不再在意这些了，毕竟都是些小事。
晚上再回到VR设备前，艾尔忽然道：“你没有合身的衣服了吗？”
安迪疑惑道：“呃，没有了。”他的衣服显得大了很多，事实上他也发现了最近两周体重飞快下降，他认为是因为在VR里出汗太多，失去了很多水分。现在他大概都不足130磅，安迪看上去只是有些瘦弱，像个小鸡仔儿似的。
“好吧好吧，幸好我们有所准备。”艾尔笑了笑，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套衣服，安迪拿来一看，是两件棉布的直筒睡袍，心想反正也是睡觉，也不想那么多，便换了上去，倒也挺合身的。
“好了，那么开始了，buenas noches,安德莉亚。”艾尔对安迪说道。
这天晚上的安德莉亚和另两位女仆被管家叫去了厨房。他告诉三位女佣，她们被解雇了。
“你们立刻收拾东西，明天晚上之前走人。”管家说道。
“为什么？”安迪抗议，“我们做错了什么？”
“雇主要做什么事情需要和你们解释吗？你们是非法移民，如果不愿意走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管家语气非常不善。
安迪还待说，就被另外两位女仆拽住了，“是，我们知道了。”
三人离开厨房后，安迪愤愤不平道：“你们为什么就不抗议？”
“莉雅你疯了吗，如果他去告诉移民局，我们会被遣返的！”一位女仆道。
这只是游戏而已！安迪心里大叫，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很憋屈，不是仅仅一个游戏而已嘛，为什么自己又这么在乎？确实他感觉自己被欺负了，如果是在玩GTA，或许刚才就会一枪把管家的猪头打爆了吧？可惜自己只能默默承受。
“我们还是走吧，我有个老乡在隔壁市有些生意，或许我们能在那儿找到活干。”那女仆说道。
安迪想，或许这也算剧情？他点了点头，回到房间收拾东西。在行李中他发现了自己的护照，这是委内瑞拉签发的护照，上面的名字是安德莉雅.莫雷诺，今年20岁，在出入境的记录上写的是旅游签证。
真是个典型的非法移民……安迪摇了摇头。
安德莉雅的行李挺简单的，只有几套朴素的内衣和一部老旧的智能手机，零钱和信用卡都装在一只又小又旧的钱包里。
第二天，同时也是现实世界里安迪再次进入VR设备后，安德莉亚已经出现在一部巴士上，她和另两位女仆来到了一座大城市。她们找到了一位老乡，原来是城市里贫民窟的一个小头目。这位老乡倒也没不理她们，只是答应帮她们找点谋生手段。三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随后用所剩不多的钱合租了一间房间，虽然地方很破旧，但对安迪来说，好歹算是有了一个“存盘点”。
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安迪感觉空气都是香甜的。尽管游戏里也是蔚蓝的天空与繁华的都市，但安德莉亚总是只能偷偷摸摸的。她现在可非常危险，安迪心想，非移没法得到有保障的工作，只能打短工，帮人洗洗盘子什么的，不知道自己又行不行？不对，自己可是会写代码的高级程序员！可游戏里允许自己这样“开挂”吗？他虽然挺期待的，不过却吃不准……
就这样，不知不觉里安迪脑子里总在盘算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连工作都没什么心思了，所幸他的小组负责的项目基本已经完成，没耽误什么事情。
这晚进入VR后，安迪，不，安德莉亚便又得到了一份工作，“你们可以去俱乐部工作，工作挺轻松的，也能挣钱！”那位老乡给三位妹子介绍了一份陪酒女的活。另两位女孩挺高兴的，可是安迪不太愿意，她表示：“明明可以靠才华吃饭，为什么要出卖色相？”
于是她自己出门开始找工作。然而现实是残酷的，没有正规身份、没有学历、没有人脉的安德莉亚根本无人问津，穿着寒酸的她连商务大楼的门都进不了。后来她发现一间做外卖的店，店主也是说西班牙语的，这才勉强答应让她试试看——但不是什么好活，而是送外卖。
不就是开车吗？这有什么？不过看到店主那部破烂自行车后，安迪忽然感觉太坑了……
不过至少自己算找到活了，只要跑跑腿，至少能糊口！于是她把护照押给店主后，便开始正式打工了。
找到工作后安迪终于松了口气，而回到现实世界里另一个好消息等着他，他的项目终于完成了，而且远超预期的完成情况，CEO马克非常高兴，在庆功晚会上，马克悄悄许诺他，只要他顺利完成“那件事”，必然给他一个董事当。
安迪得到这个承诺后相当满意，接下来自己只剩完成项目了！为了更好的完成它，安迪在艾尔的建议下向马克请了个长假。马克得知情况，又想到安迪才忙完，最近也确实没什么事儿了，便批了他两个月带薪休假。
于是安迪被艾尔直接带去实验室住下，并延长了他在VR系统中的时间。一开始对于安迪来说，这个过程是痛苦的。送外卖是个苦差事，尤其是对安德莉亚这种弱质女流来说。不过在游戏里体力模拟得还不算很逼真，所以安迪倒能吃苦。但真正的挑战在第三天来到，这天中午安德莉亚往一栋公寓里送餐，出来拿外卖的是个中年黑人男性，他见安德莉亚一个女人送餐，十分惊讶，随即一把将安德莉亚拽进自家门里，锁上大门。
“你想干什么！”安迪知道他没安好心，惊惶地大骂：“你找死吗，黑鬼！”
然而体力上的巨大差距让她毫无悬念地被那黑人摁在了沙发上，他两三下便扯下了安德莉亚的衣服，白花花的肉体毫无遮拦地裸露在那男人面前。
安迪明知道这是“游戏”，但先进的VR设备模拟出的刺激信号却仍然使他生出了恐惧感和被征服的挫败感，而随后画面里恍如真实事物的黑人男子的大鸡吧更是给了他十足的刺激，尽管现实中的他没有乳房和阴道，可模拟信号却异常完美地还原了那些感觉给到他的大脑。此时安迪已经没有心思去想为什么这里没有跳过剧情这种事情，他被那黑人男子按在沙发上强奸了两个小时——这还未结束，到了晚上，那男人的几个兄弟子侄也来到了这间肮脏的公寓，几人共享了安德莉亚的肉体。可怜的安迪全程经历了这些事情，甚至连事后被捆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间也沉浸在设备内没法退出。
噩梦般的经历在游戏里持续了两个昼夜，似乎是感觉这女人和木头人似得没什么意思，他们才在深夜里把披着衣服的安德莉亚扔到了外面的垃圾桶边上，最后那黑人男子还威胁她，别想着找后账，他们可是帮派的人。
早就呆滞崩溃的安德莉亚步履蹒跚地走到自己的租屋，此时她的室友们都在外面工作，房里空空荡荡，她便和衣而睡躺在了沙发上。
半梦半醒间，座舱打开，终于安迪离开了VR沉浸设备。设备里一股汗臭味，此外还有一股腥臭味，原来是安迪胯下射出的精液——被强奸时电子设备传递给他的性快感同时也刺激到了他的身体。
安迪的精神此时异常衰弱，他一点儿都不想动，由着艾尔和工作人员将他推到另个房间里休息。而真正让他痛苦的是，他居然还睡不着。恐惧、失败的情绪完全笼罩了他，他不停地用手摸着自己的下体，确认着自己是安迪，可又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是个可怜可悲的非移女孩安德莉亚。
一惊一乍的安迪过了半天后又回到了VR设备里，在画面中看到自己丰满的胸脯和凌乱的阴毛中含苞欲放的两片阴唇后，安德莉亚才确认自己还活着——而刚才，只是一场噩梦，各种意义上。
此时安迪仿佛也渐渐忘记这是一场“游戏”。两位室友围着她叽叽喳喳个不停后，安德莉亚终于告诉她们前两天发生了些什么。
“哦我的上帝，我就说你不该在外面干活！”一位室友惊呼道，“那群该下地狱的人渣！”
“可怜的莉雅，你还是和我们在一起吧，至少不会被人欺负。”
安德莉亚已经没了主意，只能听那两位室友的意思。在家无所事事一天后，她被两位室友带到了附近的一家脱衣舞俱乐部。
“乡下丫头，什么都不懂，先让她端端盘子吧。”那位老乡这么和老板说。老板便让安德莉亚去后面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浓妆。衣服是缀着鱼鳞版水晶片的无袖连衣裙，裙摆正好到大腿一半，胸部却几乎开到了乳头，背心还是空的，高跟鞋至少有两英寸。唇膏涂得和血盆大口似的，一头棕色头发打理成了大波浪——如果让安迪来评价眼前的安德莉亚，那便是胸大无脑的妖艳贱货。
但被轮奸过后的安德莉亚似乎将男子气都给磨平了，不敢提什么意见，只是按照老板的吩咐穿着一身暴露的服装，托着盘子将酒水送到指定的桌上。
大部分客人都不太规矩，几乎所有的人都会用眼睛去攻击安德莉亚，一半以上的客人还会用手，拍拍她的背和屁股，把小费从她的双乳间塞进去，恶劣的还会往裙子底下探过去。每每这时候，安德莉亚都会像被吓到一样，踉跄一下，这总是能激起客人们的大笑。
这也是无可奈何，穿着这身衣服，还穿着高跟鞋，还要端着盘子，加上胸部的负担，这对安德莉亚是挺大的挑战，她毕竟——从经历上来说，只是个从乡下来的丫头，又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事？
好在安德莉亚毕竟是个挺可爱的女人，第一天便收到了70多美元的小费，在交给老板50块钱后，自己还能留下20多，这样算下来只要工作一天就能有一天的饭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能糊口就成了安德莉亚的追求……
俱乐部每天晚上7点开张，营业到凌晨3点，于是安德莉亚的作息也调整到了昼伏夜出，虽然她们住的这片地方治安相当差，但三个女人结伴而行，多少有个照应。她们没敢把挣的钱带着，而是存在工作的地方，每隔几天央别人开车载她们带着钱一块儿回去，以免被人在半路上劫了去。
现实世界中，艾尔和穿着白大褂的教授看着屏幕里安迪那以32倍速运行的“游戏”经历。
“教授，不知道情况进展如何？”艾尔问。
“还是比较顺利的，出乎我的意料，实验对象的驯服度相当高，不知道是不是你们准备的潜意识植入程序起了作用，可惜没有参照组，无法确认。”
“我们也没想到，真是意外的有效。”艾尔咯咯笑道，“说起来挺有趣的，这个程序还是另一家软件公司为我们植入到音乐里的。”
“我对此挺感兴趣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做过其他实验，比如猴子、兔子身上。”教授问道。
“不不，这怎么行，我们一直致力于完全禁止动物试验这种不人道的行为。”艾尔连忙摆手，“教授你能理解吧，那些动物都是无辜的，为什么要为了人类的欲望送出它们的生命？这是不公平的。”
“呃，我是科学家，不太懂政治。”教授耸耸肩，“当然，能直接用人做实验明显是更加有效的办法，你看苏联人就用人类证明了共产主义理论存在的问题。”
“就像我们在做的一样。”艾尔笑了笑。
教授哈哈大笑，“即便没有注入任何药物，仅仅依靠对大脑的定向刺激与模拟情境，使对象A的脑电波以及运作方式趋同于对象B，竟然就能使对象A的生物特征开始向对象B转化，这种伟大的发现，我似乎看见了诺贝尔奖在向我招手。”
“确实是伟大的发现，这也充分证明了性别社会构建理论的正确性。”艾尔点头，“正是因为掌握权力的男人为了一己私利不断向女人灌输一些错误的、反动的所谓常识，女性才会成为社会上的弱者，如果我们也让男人从小穿裙子和高跟鞋，相信当今的社会一定不会是这样，会公平得多。”
灌输思想和电波刺激可不是一回事……教授内心在吐槽，不过纠正女人的思维明显不是聪明的男人应该做的事，“或许吧。”
“安迪，或者说安德莉亚的身体情况如何了？”艾尔问道。
“呃，非常不稳定。就好像最底层被抽出好几块的积木一样。”教授看着手中pad传回的各项数据，眉头紧锁，“血压非常低，心跳又极不规律，这是身体机能紊乱的表征。因为身体在不断接收大脑的信号，尤其是当前对象B的意识已经占据大部分的情况下，对象A原有的身体结构就仿佛肿瘤一样不兼容于现在的身躯。”
“会有危险吗？”艾尔问道。
“眼下不会，但现在转化过程已经进入了不能停止的阶段。”教授摇摇头，“现在VR设备仓已经在向他注射营养剂，保持身体有充足的能量进行重组，但如果是非常剧烈的重组，可能会破坏身体的平衡。”
“那只能祝他好运了。”艾尔在胸前画了个十字祈祷道。
“说起来，如果对象A顺利坚持了这个过程，那么我很好奇，他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对象B？”教授说道。
“有可能吧，不过教授您没有这方面的预测吗？”艾尔问。
“大脑的秘密太多了，人类能探索的仅仅是非常小的一部分。”教授摇摇头，“一切都依赖于实验，而这位对象将是我们踏出的第一步。”
安德莉亚的生活似乎永远不会稳定下来，一天晚上，正当她在和酒客们嬉笑的时候，突然酒吧里发出一声枪响，她一下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接下来就是第二声，第三声……
陪酒女郎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枪响持续了整整3分钟，可对安德莉亚来说仿佛整整3个世纪一样，她抱着头缩在桌子底下，直到警笛在酒吧外响起。
尽管对贫民区来说是一起再普通不过的黑帮火拼案件，但对安德莉亚和另两位姑娘来说，却是如同天塌了一般的大事件，因为酒吧老板和关照她们的那位委内瑞拉老乡死于这次枪战。
就如同电影里演的那样，输了的帮派被逐出此地，赢家通吃他们的财产，一个黑人帮派成了酒吧的新主人。虽然这个帮派并没有赶走安德莉亚她们，但条件也很残酷，她们不能再当陪酒女郎了，仅仅是获得了在外面站街的资格，而且所有的收入要交7成给帮派头目。
三位姑娘抱头痛哭，安德莉亚无论如何都不想沦为站街的妓女，但她一没有身份二没有学历三没有技能，甚至连回国的机票钱都买不起，如果不想饿死街头，那看起来只有出卖肉体一条路可走了。
她们决定连夜收拾东西逃离这座城市，可是没想到才一出门就发现那些帮派分子已经堵在了门口，一个大概有两米高的墨西哥人神情不善地看着她们，“怎么了姑娘们，要出门吗？”
“是的先生……”安德莉亚非常害怕地回答。
“这里可不安全，我们的人会保护你们的。”大汉抬抬下巴，边上出来两个黑人围了上来。
“谢谢……”姑娘们都不傻，自然知道，她们是没法走了，“我们不出去了，不用麻烦。”
“噢，明智的选择。”墨西哥大汉笑了，露出一口烂牙，“那么晚上见姑娘们。”他转身就要离开，离开前补充了一句，“要注意安全，你们可是我们重要的财产。”
“……”三位姑娘面面相觑。
回到屋子里，三位姑娘像是灵魂被抽空一样，全部都萎顿了下来。没有出路了，她们听说过那样的故事，孤身偷渡到美国，举目无亲，没有工作没有住所，被黑社会强迫卖淫，甚至成为帮派大佬的性奴，然后染上毒瘾和酗酒，运气好的能活到四十岁，运气不好的年纪轻轻就死于帮派混战……为什么会这样？安德莉亚嚎啕大哭，她只是想来赚些嫁妆而已。
安德莉亚回想起她人生的前二十年，她出生在委内瑞拉一个普通的农家，有一个姐姐和三个弟弟，从小她就被人夸奖聪明漂亮，可因为家里很穷，上完中学就不得不辍学出来打工，父亲说了，她得自己想办法挣嫁妆，家里可没法将她嫁出去。有一天，一个亲戚来找到他家里，告诉他们有出国打工的路子，她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一直以来她都非常羡慕美国的生活，那么富裕，那么先进，简直是满地流淌着牛奶与蜂蜜的应许之地，有这样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于是她就用自己全部的积蓄换了一张去美国的船票，不远千里漂洋过海，来到了这个梦想中的国度。
那时候的她满怀浪漫的梦想，她想过赚很多钱，然后在美国读书，进大公司工作，被年轻有为的总裁看上，甚至嫁入豪门，有了自己的事业，开办自己的企业，当上董事长……
等等，等等，怎么头这么疼……为什么想到这里就……
不对，我不是安德莉亚？我是安迪……
睁开眼睛看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天花板，安迪感觉脑中一片混沌，呼吸的空气仿佛是虚假的一般让他透不过气来。
“安迪，你终于醒了。”艾尔的声音传来，安迪想要转头看看她，可身体异常虚弱，连转头的动作都没有力气完成。
“你太逞强了，为什么要玩这么久？假期没多久就要结束了，赶快回家休息休息，然后……”
艾尔的话让安迪很茫然，假期？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奢侈的东西了，现在他已经面临着被黑帮胁迫去卖淫的局面了……
不，不对，他看到了艾尔的脸，一瞬间又想到，不对，我是请了两个月带薪假的来着？为了进入董事会……
安迪的脑子很乱，他很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大脑也极为疲劳，无法想事情，唯独出人头地这个执念一直萦绕在心里。
“你很累了，别多想，闭上眼睡一觉吧。”艾尔微笑着道，随后两位助手上前把安迪抬了起来，送上轮椅，再随后又上了一部MPV，将安迪送回了自己家。
“你太虚弱了，这段时间我来照顾你吧。”艾尔带着一个手提箱一同住进了安迪家里，“瞧你的屋子，可太脏了，一点儿都不像个姑娘住的地方。”
房间里一片凌乱，脏衣服在沙发上椅子上床上到处都有，电脑和游戏机摆的横七竖八，看上去像工作室更胜过像一个家。
怎么会这样，安迪麻木地想，自己明明很爱干净，带来美国的行李也没多少，怎么可能很脏……
……
艾尔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随后她便对安迪说：“安德莉亚，你得洗澡了。”事实上他已经有快两个月没洗澡了，好在设备里一直有维生装置。
安迪勉强点了点头，便在艾尔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走向浴室。
洗完澡后，艾尔将安迪扶回床上，让他继续休息恢复，随后自己回到电脑前开始写起观察报告。
“第100天了，对象的精神状态非常脆弱，具有相当高的可塑性，无论称呼他为安迪还是安德莉亚，他都认为是自己，对‘我’的认知已经完全错位，目前人格应该以安德莉亚为主。”
“体重下降至不到100磅，身高下降了约2英寸，肤色也从白色转变成了棕褐色。男性体征已经基本消失，完全观察不到喉结，骨架处在重新发育期间，略显得脆弱，盆骨的发育情况不错。原有的毛发脱落后，毛孔已经完成了收缩。阴囊已经观察不到了，阴茎仅有1厘米不到，仍具备排尿的作用。”
“女性性征生长情况喜人，胸围可能已经达到了B罩杯（具体情况仍需详细体检），生殖器官发育情况需要仪器观察。”
“按照计划，接下来仅需要轻度的精神干预。”
写完后，艾尔关闭了pad。
感觉写得一般，下篇要厚颜收费了，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