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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_魔泉-The_Magic_Fountain(完结)

摘要

本文件为小说《魔泉》的一部分,内容精彩纷呈,结合了东方奇幻和魔法元素,围绕着角色艾力和艾丽莎的故事展开。在前言中,讲述者自称山鲁佐德,引用了《鲁拜集》的诗句,展示古老而深刻的哲理。故事中,艾力是一位英俊且勇敢的王子,他将迎娶美丽的公主,而妹妹艾丽莎却拒绝了众多追求者,暗示她的内心冲突和独立性。艾哈迈德大臣的阴谋与巫师尤素夫的合作展开,象征着权力、阴谋和背叛的主题。故事中穿插了对角色外貌、性格的细致描写,同时涉及了奴隶制度与权力关系的敏感话题。在这段情节中,我们可以看到类比与隐喻,并感受到压迫与个体反抗的深刻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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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4-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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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hor 未知
Region 未知
Date 未知
Tags 魔法, 跨性别, 变身, 阴谋, 自我探索, 权力斗争, 东方式奇幻, 角色冲突, 奴隶制度, 魔法与现实, 伪娘, 女体化, 强奸, 后宫, 逆后宫, 变嫁, 百合, 调教, 魔法少女, 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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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魔泉

文中诗句取自《鲁拜集》,柏丽译本。

“尘世种种奢望,心中耿耿;

有的烈火腾,有的寒灰冷。

纵成功,也似薄雪敷沙面,0!

片时闪耀——霎时消逝无影。”

前言

“我是山鲁佐德,故事的讲述者,所讲皆是东方的奇谈。然而在信徒所居的一切土地之上,岂有哪个故事,较之艾力王子与魔泉,更为离奇?

“许多年前,圣城大马士革的统治者为仁慈的埃米尔,哈伦。慷慨的真主安拉赐予这高尚的君王一子一女——艾力,他是强壮与勇敢的化身,艾丽莎,她有着精致的身段与一双连沙漠之精灵也为之着迷的眼睛。

“艾力,顺从而识大体,已答应迎娶美丽的公主芭迪埃,埃德萨苏丹的女儿。可妹妹艾丽莎,唉,却有着固执的性子,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埃米尔虽慈爱,虽耐心,却是为着在这渐至晚年之时,仍没有一个孙子孙女在怀中逗弄,而伤心不已。

“公主芭迪埃的送亲队伍到来的那日,欢庆的大马士革平民拥塞了街道。可惜,唉呀,所有埃米尔的子民之中,惟独一人没有欢庆。 X)

“多少年来,埃米尔哈伦一直由正直的大臣——拉什德——所辅佐。不幸呵,拉什德归于真主之后,他那多智的儿子,艾哈迈德,继承了他的职位。艾哈迈德此人,虽是拥有聪明的头脑、多方的造诣和不凡的魅力,却藏着一颗邪恶的心,抱着阴谋的企图。他的企图,可悲呵,竟是要颠覆古老的哈伦王朝,取代艾力登上那镀金的王座。狡猾的大臣知道,想要用狡计攫取自己垂涎的权杖,首先要除掉的便是那年轻的对手。

“为实现自己的邪恶的目的,艾哈迈德费尽心机,谋划了许久。终于,在狡诈而不择手段的巫师尤素夫的协助下,一个残酷的阴谋形成了。而我们的故事,正是由这个卑鄙者的阴谋开始。“造物移动巨指,画了又画;

不管你是虔诚,还是狡猾。

你总无法诱他注销一笔,

流干泪海,半字也难洗刷!”

第一章 d5!

巫师尤素夫气喘吁吁地爬向艾哈迈德的宫殿里最高的牢房。尽管年事已高,而且手里还提着重物,终于他还是到达了塔楼顶层。大胡子看守规规矩矩地冲他致敬:“大人,愿真主安拉赐福予您,恩赐如雨降临大人头上。”

巫师没有看他,而是望着他身后的牢门。“那个十字军狗战士,已经备妥了?”

“回智慧的毛拉,已经绑结实了。”

“很好。听着,狱卒,我离开后你可能会发现什么,但一个字也别说。这是大人们的事,要是因为说闲话导致一个老实人丢了脑袋,那就太可惜了!”

“是,大人!”那人点着头称是。

“打开牢门,然后回你的房间,不叫你就别出来。”

看守按吩咐办好了,微微发富的巫师摇摇摆摆地进了牢房,把负来的重物——一桶水——在铺着稻草的地板上放了下,然后直起了身。

他蹙着眉扫视了一遍昏暗的房间。这个牢房在残暴的大臣艾哈迈德的所有牢房中不算最坏。有一张小床,有桌、椅、盆,还有一张窗子透着晨光。类似制式的塔楼曾囚禁过不少身份高贵的等着赎金的战俘。近来随着十字军和信徒战士们围绕圣地的争夺战不断深入,这种作用再度发挥起来。

铁链铿铿,巫师转身向锁在墙上的法兰克骑士看去。年轻男子有着浅色的头发,瘦削的脸颊,浅色的胡茬。巫师觉得,这人应该出身不低,可惜艾哈迈德没有拿他换赎金的打算。相反,如果今早的实验成功,这位遥远的法兰西的子孙将直接从这世界上消失。见有人来访,这位贵族子弟虽不知来人有何企图,却依然厉声骂了句什么。巫师直接无视那句听不懂的谩骂,从口袋里抽出一小瓶,拔去塞子,把里面的透明液体倒进那桶井水中。小心翼翼不让一丁点水溅到自己腿上,魁梧的巫师拎起桶,一手抓上水桶底箍,缓缓向后撤了撤,猛地泼了过去……艾哈迈德是个多方面的鉴赏家,对女人尤其在行。他没娶正妻,因为他有野心娶个王室公主可惜没有公主嫁他。尽管如此,他的后宫里却是塞满了小妾,就像他身边这位,便是他最新收纳的。

“所有我曾经搂进怀里的女人中,你是最美的一个,”他对小妾说:“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有些紧张地仰起头。“我叫示巴,主人,您忘记了吗?” }6[

男人发出一阵短促尖锐的笑声。“你个小丫头!我有一百个女奴和舞女,怎么可能记得住每一个的名字?!不过相信今后会记住你的名字的,小示巴。告诉我——你会跳舞吗?”

“不会,老爷,”示巴摇着头回答说:“我只是个农家女。”

艾哈迈德抚着女孩的脸说:“莫要如此谦卑。安拉为凡人安排的命运,往往与其出身相悖。你生来便该住宏伟的宫殿,该睡锦衾罗帐,而非在无情的日光下劳苦,无端糟蹋你那无双的皮肤。 H"

示巴伤心地移开视线。“我宁可不要宫殿和美貎,只愿回家!我年老的父母需要我。父亲因为交不上欠的税金,才让我被税官捉了去。帮帮我们吧,老爷!”

“我能怎么帮你,傻东西?税金不可免,否则国家将衰亡。再说,我既然已经发现了你的美貎,你教我如何放手?只可惜你不会跳舞,不过我会让人教你!只要你能讨我欢心,示巴小甜心,你便能在我的后宫生活下去。

“如你所愿,主人,”姑娘黯然答道。

英俊的大臣用他修了甲的手指捋着女孩的金丝长发。“你头发的色泽哄骗了我,你竟是切尔克斯人?”

“是的,老爷,”姑娘点头:“我母亲是切尔克斯人,是一名富商的妻子。我父亲,亦是同族,在埃米尔哈伦的军队里服役。一天母亲正在公共泉池取水,我父亲看到了,被她的美迷住,以至于找上母亲的主人花钱买下了她。”

艾哈迈德满意地咧嘴笑了。“如果你母亲当年也像你现在这么美,也难怪有男人不惜娶她作个体面的妻子。”

“我不知道她当年如何,大人,”示巴回应道。

恰在此时,管家蒙吉进了屋,在瓷砖地板上扑跪下来。)H3;

“什么事,奴仆?为何在这种时候打搅我?”

“啊,我的主人,巫师尤素夫有急事找你。您可要我逐他回去?”

大臣狡猾的五官刻划出期待的神色。“不;带他见我。不过要先领这些银莲花儿们离开。下面要说的话,可不能让这些纯洁的人儿听到耳朵里。”

管家立起,望了眼那一小堆女人,拍了拍手。小妾和舞女们从地上爬起来,像小鸭子一样随着出去了。艾哈迈德直起身子,理了理长袍。很快便传来巫师的锻子拖鞋重重拍地的“咚咚”声。

“艾哈迈德,您这大漠的雄鹰,您这圣剑的守护者,您这圣人之——”

“行了行了,尤素夫,”艾哈迈德不耐道:“我不反对奉承,但也不能像你这样——又敷衍又虚假。若有人懂得如何从心底奉承,懂得以不渝的爱意与敬仰而奉承,我可让他在我的土地上伟大。”

“我带来了好消息,伟大的主人,”巫师道。

艾哈迈德扬起眉毛:“是你的——试验——成功了?”

老人家从他织锦的长袍里取出一个空空的瓶子:“正是如此。其效果,恰是我们想要的!”

“你用那十字军,试过?”

“是的,我主。”

“来吧!让我亲眼看看那可怜鬼!”

一刻钟之后,两人离开了牢房,艾哈迈德兴奋地直搓手。“难以致信!这比直接刺杀妙多了!可惜,让你接近艾力,恐怕不太容易。他总被保护着,又不信任你——我得说,他不信你也是有道理的。”

尤素夫颇为自得地笑了笑。“大人,我曾周游各地,得到不少神奇的魔法物。其最好的一件是块魔法石,佩戴者可在凡人眼中隐形。艾力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就在他身边的。”

艾哈迈德皱眉问道:“你有这样的珍宝,竟没告诉我?!”

“这是我在波斯刚刚买的,”老人陪笑辩解道。

艾哈迈德把肩一耸:“那就快去,白痴!好好干事,我会让你富得和爵爷一样!”7[  

尤素夫鞠躬退走:“悉听尊令,慷慨的主人!”

巫师去后,艾哈迈德又回牢房最后看了眼他的囚徒,然后,一脸残忍满足的大臣关上了沉重的牢门,上了锁。

前往埃米尔王宫时,艾力和他的生平挚友——哈桑——抄了花园里的近路。两人聊得正欢,忽看见一条真丝床单系成的绳索从头顶垂下,举头望去,却是来自花园围墙的最高处。

“有贼!”哈桑沉声喝道,手已握上剑柄。  

艾力凝神细听,有女子的喘息声从头顶传来。“别——是有人从闺房逃了!别出声!”

两个年轻人隐匿在树篱后观察动静。不一会,一个身穿闺房服装的女孩动作灵活地爬了下来,方一着地,两人猛扑过去。王子一把抓住女孩,女孩描影的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艾丽莎!”艾力认出了她:“你不待在女子房间在这里干什么?”/

“放手啊!”女孩叫道:“我要去看芭迪埃公主的迎亲队游城。所有人都能随意去,只除了我们这些闺房里的囚徒!”

“你这么不安分也就罢了,”艾力警告道:“至少别这么不知羞。快遮上你的脸!”

面对男子严厉的目光,女孩高傲地扬起了下巴。“怎么不遮你自己的脸,哥哥!难道我的脸就比你的脸可耻?”

一旁的哈桑早已别开了脸,一个正直的男人决不允许自己直视公主的面容。“呃,也许我应该让你们单独待会儿。”

艾力头也不回答道:“哈桑,你能这么做真是太好了。待向埃米尔我父问安后,我们在鹰房会合。”

直到哈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艾力觉得可以毫无顾忌地教训一下行为不端的妹妹了。“艾丽莎,你怎么能这样!”

女孩气冲冲地把一双纤细的胳膊叉在胸前:“我早就受够了被关在笼子里,被当成小孩子!如果你是我,你难道不会和我一样难受?”  

男子气地直摇头:“明明是你自己的错,才会过得无聊空虚,妹妹。如果你遵从父亲的愿望找个丈夫,你早就成了自己家庭的女主人了。”

女孩摆了摆手:“结婚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不过换了个狱卒罢了。”

男人双手搭上女孩肩膀,让她面对面看着自己:“他不是什么狱卒!他是汝之爱人、汝之侣伴。他会待你如世上最宝贵的金子。”

“他也会像贮藏金子一样把我囚禁起来。真希望我只是个农家女。那样至少还能出门到集市上。最好我是个舞女,在歌声与笑声中舞蹈。”

“你是叙利亚最伟大的王的女儿,这是你的福份。真主如此赐福于你,为何你还不知感恩?”9^

“因为不公平,艾力!就跟本就不明白。做公主和做王子不一样。你拥有一切,而我什么都没有。”

“你错了,小灵鹊,”王子摩娑着妹妹的脸颊,纠正道:“你为何认定我比你自由?”

“你本来就是!你是父亲最宠的儿子,是他的继承人。”

王子叹息,道:“我到想还有个大哥,让他做宠儿做继承人!这种身份意味着,我必需达成父亲各种繁重的期望。可我有什么回报?我为何要渴望做王?”

“做王,你的名便会不朽。你的话,便无人敢忤逆!”

男子嘲讽地笑了笑:“不错,所有埃米尔皆传名后世。莫说一些是以残暴与愚蠢传名,就是贤明的君主,也做过许多应以为耻的事。以我的尊严,你教我如何向早已贫乏的民征收税款,如何下令将盗贼的手砍去?或者把年纪轻轻的人送上战场——也许其中还有你的儿子?”

艾丽莎冷笑道:“你竟已经把我当作母亲了吗?是不是忘记了先把我嫁出去?”

艾力一脸惋惜地扫了妹妹一眼:“我一直都希望你能嫁给我的好友哈桑。小时候你们可是很和得来的。”

女孩脸色变冷:“我们都不再是孩子了,艾力,很多事都变了。哈桑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他固然是个高尚而英俊的男人,但我望着他的脸时感觉不到爱情的魔力。他同你一样,像是我哥哥!”

“我也有这种感觉,”艾力坦白:“他就像我那从没有的哥哥。但实际上他不是你哥,他会是个好丈夫。”

“那你自己嫁给他吧!”

男子双手猛地抓紧。“艾丽莎!你的舌真像蝰蛇的牙一样恶毒!太聪明的女人总难有幸福的姻缘!谁若娶了你真是可怜!”.&

“好啊,哥哥!那就让我谁也不嫁——尤其是哈桑。”

“为什么尤其是他?”艾力一脸沮丧地问。

“因为哈桑若娶过我——仅仅是为了让你高兴。他一点儿也不爱我,正如我不爱他。想想吧,艾力!你们两人单独一起时,他提到过我吗?有吗?”

艾力努力回忆那种情形,却是陷入窘境。“说是没怎么多说——”

“这就对了!”

“说什么‘这就对了’?你需要有个丈夫,而哈桑是全叙利亚最好的男人。不要再拖了,小小鸟。女孩十八未嫁,人们就已经叫她老姑娘了!”

“你操得什么心啊,艾力?你到底是我哥哥还是我父亲啊?”

“父亲和儿子心有灵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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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悲!”艾丽莎冷哼一声,挣扎着脱出她哥哥的双手。

这时两位保姆急匆匆地赶来,来到王室兄妹面前,向王子躬身行礼。

“赞美你,艾力王子,”年纪较大的那位说。

“愿真主与你同在,两位祖母。”

另一位转向艾丽莎,说:“公主,趁还没出丑,请随我们回去吧!”

“出什么丑?追求自由不是丑事。我过得连动物都不及,虽然它们是兽,但至少还是自由的。”

“马、驴和牛也没有自由,”艾力提醒道。

女孩狠狠点了点头:“非常对。一切被占有的事物都会失去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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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把手放在公主肩上说:“你不会被占有,我的小鸽子,你会像从未想象过得那样被爱。”

女孩气乎乎地晃掉她哥哥的手。“希望真主赐我另一种爱,而让你试试我的——如此也让我瞧瞧,你究竟会不会喜欢!”

“不要说这种邪恶的话语,公主,”大年纪的保姆斥责道:“有时阿拉听到愚蠢的许愿会将之实现——只为教我们得知愚蠢的代价。快走吧,小可爱。”

艾丽莎向她哥哥投来求救的目光,但艾力只是摇了摇头。

“没什么可说的。你必需回去。”他说。

`

“仪仗队伍——!”

“连我都不会去看。”

“什么?那可是你妻子唉!”

“她不过是再一个负担而已,我作为王子,不得不承受。你将甚至在我之前见到公主的。因为她会住在女眷闺房里。

“囚禁在闺房里,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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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非要这么说的,”男子不温不火地笑着。

艾丽莎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接着便被两个保姆架走了。艾力目送着她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

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艾力放飞的猎鹰高高地盘旋在主人头顶的天空,地面上,行进在丛林中的王子捕猎队用猎犬驱赶着猎物。灌木丛中几只鹌鹑扑闪着翅膀,被那猛禽发觉,俯冲着杀下去。很漂亮的一击,训练有素的猎鹰带着捕获物飞回主人身边。

“这样打猎真没意思。”艾力把那鹌鹑从鹰爪中取下,对哈桑说。“全都是鹰在干活。”

哈桑把肩一耸:“不过你不得不佩服这些飞禽啊。”

“为什么?”  _?7m

“看吧,你的雄鹰战胜了自己的天性——捕了自己吃,而是捕获后把猎物奉献给主人,然后从中获益。”

“都是调教出来的,”艾力心不在焉地答道,对这话题没什么兴致。“我自己不也是被调教成了父王的继承人吗。”哈桑抬头看他:“不过这也没违背你的天性,是吧。”

“当然没有,”他淡淡地说。不想让人看出自己心情抑郁,于是强打几分精神,说道:“猎鹰太过乏味!应给我一支捕熊叉和几分惊险。”

“有道理,可是野熊太少,近处还没有,”哈桑提醒道。

“是啊,”王子叹息,换了话题:“我希望你别责怪艾丽莎。”  

他的朋友舒然笑了起来:“我怎么会责怪她,她让我笑得那么开心。”  

“的确,那小家伙生起气来都是那么可爱。”王子点头同意。._+

哈桑一拍他兄弟的肩,说:“感觉如何,艾力——不久后你就能娶到整个叙利亚最受追捧的公主了。去年派去验查的那个老太太怎么说她来着?”

艾力耸耸肩,道:“她说公主很漂亮,安拉眷顾我。不过,她比大多新娘年纪大些——都和艾丽莎一个岁数了。”

“真是年纪大了些!”哈桑同情地皱了皱脸。

“她父亲三年前就着手备办婚事了,可父王一直装成另有打算的样子,只为多要些嫁妆。”

“你父亲一向务实。”

艾力摇头道:“一旦父亲的要价满足,就算她一张脸长得像鳄鱼我也得娶回来!我甚至在婚礼前看她一眼也不行。”

“我们贵族的子女就是这样。虽说如此,结婚也是好的。男人需要有个儿子。若是我能找个贵族女,她能像贝多因的穆夫提帐蓬里那个小妾那么可爱——”

王子笑了起来:“那妞道真是很可爱!”他十分赞同友人的眼光,“是他后宫里最好的一个。”

“总有一天我会有个还要好的后宫,”哈桑呵呵笑道:“到那时,我要让我的妻妾们一个接一个地爱抚我、骑到我身上。谁第一个得到我的生命之汁,谁就是胜利者。”

“那么胜利者有什么奖赏呢?”艾力问。 ,"

哈桑从容答道:“获胜的那个女人可以得到一颗珍贵的珠宝戴在手腕上,而失败的那些什么也不会有,而她们俏丽的屁股会被女奴鞭抽上一鞭。这样一来,她们每一个人定然会在下一次服侍时更加热情。不管怎么说,女人被主人唤上床,那是她们的荣幸。”

“我有更好的主意,”艾力不甘落后地宣布道。

“怎么个更好法?”

王子像老师授课一样地挥动着手指:“我后宫里选上的每一个人都要有她独特的技艺或魅力。其中一个女孩会有整个东方最滑嫩、最美妙的小腿。另一个会有最完美的大腿;还有一个会有最柔软的小手——她们可以凭这些特色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服侍我。”

哈桑想像着他兄弟虚构的场景,满足地点着头。“你这说的不是世间的后宫,而是天国女神的花园。”

“女人就像猎鹰。只要狠狠调教,她们能创造奇迹。我曾听说过,有最粗野的农家女,到了奴隶主聘请的调教师手里,不出几个礼拜,便会有天国女神的姿行。——不过我还没说完后宫呢。”

“那就继续说!”

“还有一个女奴,她有绝顶的丰硕、坚韧、浑圆的双峰。她会跪在我身前,用那双柔软的肉瓜夹起我的雄器,一前一后地抽动,让我感觉像是在插她的肉穴一样。”

“我对你说的大腿女奴最感兴趣,”哈桑想入非非地说。

艾力不觉莞尔,知道女人的美腿是他兄弟的最爱。“我的大腿女奴会用柔滑的大腿夹紧我的贲起,直夹到它达成伟业。小腿女奴也一样,不过自然是用她的小腿。”(

“双乳,大腿,小腿。你的后宫里没有‘口技’吗?”

;|4^"'?

“每日必有!”艾力叫嚷:“我自然会安排一个吸吮女奴,她会用温软、红润的唇轻咬我、舔噬我、向我热呼呼地吹气。最妙的是,她会把我雄起的巨蟒整个吞下,再用舌去刺激它,最终吸出它全部的毒汁。”

接着艾力越说越起兴,又幻想了脚指奴——用脚指挑逗自己,臀奴——把自己光滑的双臀迎上自己的快乐之剑。他又特意强调,选臀奴时会择自那些言词锋利、禀性刚烈的女奴。哈桑听了颇有些意外。王子看到他惊诧的表情,又解释说,只有那骄傲而易恼的女奴,征服起来才愈有趣味。本性刚烈的女奴一经调教成功,比驯服乏味的女奴要上品无疑。如果那烈性女恰有张漂亮的屁股去接受穿刺调教,那就是双倍的快乐。

哈桑撇了撇眼:“我明白了,你的后宫里全是些女奴;难道你就没有妻子吗?”

艾力耸肩:“每个国王都要有四个正妻,我也不例外!芭迪埃自然是第一个,她父亲不可能让她当女奴吧。奉主之命,我必使她们四个总大着肚子。”

“这么做有什么乐趣吗?”哈桑皱着眉问:“家族繁盛的荣耀?”

王子摇头道:“乐趣就在于,那样我一年只需见她们二次就足够了:一次是去播种,一次是去检验收成。”

哈桑依旧笑着,可是他已能从他的挚友浮夸的傻话中体味到一丝酸楚。艾力本不是这种人,但近几天他却越来越多牢骚,甚至开玩笑也带上别的味道。

“好了,”哈桑皱眉说:“我要去找队长问问马匹的事,自从成了皇军总督,便没多少闲暇时间来捕猎了。”

艾力点了点头:“我也得回去听父王的咨政大臣讲政治策略了,他们要一直折磨我直到晚祷时候。”

“同情你,”他的朋友怜悯道。

艾力目光遥遥地望着:“每个人的命运便在他出生时写在了他的额上,任你怎样也无法注销哪怕一笔。”.-*

哈桑也学着思考起哲学来:“如果我们业已读过那命运的记述,不知是会更快乐,或是陷入更深的悲哀?”

“我也不知道,”艾力认命似地长叹一口气:“但我们当下的命运就是先收拾收拾这一身臭汗。我们晚祷时再见,如何?”

“非常乐意。”

整个下午,艾丽莎都坐在女眷房间的角落里,生着闷气。她差点没听到身后传来的轻柔的脚步声。

“你就是艾丽莎公主,我不久后的妹妹?”身后有人问道。

公主回身望去,只见一个年若十八九的女子立于身后,娉婷之姿,深色皮肤。“芭迪埃公主?”她起身问道:“欢迎。不错,我就是你未来丈夫的妹妹。”

芭迪埃伸出手:“见到你真高兴。一个人到了陌生的城市总希望有个好心的伙伴;希望你可以做我那个伙伴。”

艾丽莎一脸奇怪地端详着陌生女子:“你好像有些不满,公主。是路途不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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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路途太顺,结束得太快了,”公主答道,语气里透着尖刻。“我以前从未出过父王的宫殿。如今好不容易能看看园野与城镇,这么快便又被囚禁了。所改变的仅仅是被囚禁的地方而已。这叫人如何受得了?”

艾丽莎望着这个新朋友,再一次被勾起了兴趣:“我刚和哥哥谈论过这个话题呢。”

芭迪埃皱起了眉:“和我的未婚夫?”

“为什么要皱眉啊?艾力是个很好的人!”

未婚的妻子耸了耸肩:“我在父王殿上透过帘子见过他一次。他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我想。”

艾丽莎握起芭迪埃的手:“你会爱上他的,像我一样。”

“你的手真软,”公主很突然地说:“我的手也能让你舒服吗?”

“公主,我——”

“今后我们要在一起很长时间,我可以肯定。也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

“我也希望如此,公主——”艾丽莎眼神有些迷糊地答道。

*RE:魔泉-The

“这是个黑夜、白天相间的棋盘,

那上面,天意把人当作棋子玩;

移过来挪过去,吃子又是捉将,

然后,一个个放回小盒里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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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阿拉姆,照顾王子洗浴的奴仆,搀着王子往齐腰深的池水里去,却没察觉到隐形的入侵者故意放轻的脚步声。巫师尤素夫对自己的隐身宝石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他止住步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再一次攥紧了手中亮闪闪的小瓶,小瓶已经被重新装满了。他正想着千万不要被发现,王子却突然看了过来,老人家给吓得一哆嗦。王子的视线流畅地滑过,巫师宽慰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声不恰当的呼气却是让王子有所察觉,他皱眉巡视了一圈,吓得巫师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王子什么也没看到,便接过阿拉姆递来的油瓶,倒了一些油膏在手上,向自己健壮的胳膊和胸膛抹去。巫师趁王子和他的仆人忙着,小心地取下瓶盖,慢慢逼近浴池。他用颤抖的手指把瓶中液体倾入池水里,努力不让水流发出太大的声响。

充满魔力地液体在池水里蔓延,终于抵达了艾力所在之处,年轻的王子忽然感到仿佛有千万细针刺麻了皮肤,禁不住惊讶地抽了口气。双膝一时发软,伸手向浴池的陶瓷边沿扶去。终于还是扶到了没跌倒,可一边的奴仆却极其惊讶与不安地尖叫起来。

“主人!”阿拉姆叫道:“这不可能!”

晕乎乎的王子仰头望去:

“怎么了?”王子小声念叨,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听着很怪。

“你变了!”

艾力仍然迷糊着,也不明白为什么仆从的眼瞪得好像要从眶里突出来。然后他低头看到了自己。2?/

然后他尖叫起来。

") m5?

埃米尔哈伦忽然间感觉自己似乎老了许多,他来来回回得踱着步,面前是一众大臣。这群大马士革智者们全部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对艾力那裹着严实的身形,也是敬畏、拘谨得不敢多看一眼。艾力就站在哈桑身边,脸上遮着面纱。

巴勃大人发言打破沉默,废话道:“巫术之厄犹甚,我伟大的哈桑。为害者当捕住严惩!”

“哦,灾祸啊!”埃米尔扯着白发叫哭喊:“一旦埃德萨苏丹发现这祸难,艾力与芭迪埃的婚姻就完了!我们的臣民也会认为我们是被神诅咒,并因此反抗!我们的王朝要完了!我再也没有继承者了!”

“父王!”艾力大声说:“不是这样的!我还活着!”

艾哈迈德听着王子的嗓音心中暗暗发笑,有意害她伤心,便对着那裹罩着身形虚伪地一笑,说:“皇子殿下,您自然明白陛下的意思。臣民不会接受一个受到您这种诅咒的王子。万幸,仁慈的主,我们一定能找到方法让您从这屈辱的恶咒中解脱。但在那之前,吾王所说乃是事实。”

说罢他又转身对埃米尔道:“艾力与芭迪埃的婚事已是不可能实现,伟大的王,但我们不能失去埃德萨这个同盟。因此,公主必须被许配给另一个贵族——此事绝不宜迟。”

“伟大的埃米尔,不必绝望,”大臣曼达尼突然插嘴道:“我想我知道王子所受的诅咒——仍然有希望挽救他。” [.

艾力精神一振:“什么希望?快讲!”

“传说有一座泉,名叫玛莎泉。人们若在其中洗浴,便会——”

“会怎么样?”哈桑追问。

“……会发生和王子一样的变化。”他接着详细介绍了那个传说。

艾哈迈德绷紧了身子:“这么说,你是觉得有敌人用那种泉水诅咒了艾力王子?”他努力控制着语调,质问道。

“是的。所幸只要有同一座泉里的一点新鲜泉水便能解除诅咒。”

“那我就去寻那魔泉!”艾力叫道。

“我也听说过那邪祟之泉,”另一位名为阿兹斯的大臣进言道:“那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名叫玛莎的城市,在波斯山脉还要向北,那山丘与草原的交接之处。”

“我不管它多么遥远,一定要去!”王子宣言:“我宁死也不做——不做——”他说着便说不下去了,那可悲的词语竟让他难以启齿。

;

“您要注意一点,艾力王子,”曼达尼极其严肃地说:“根据传说,受害者如果想解脱诅咒,便绝不能玷污原本的形态,因此必须洁身自爱。”  

- r2)

艾力坚定地前踏一步,问道:“什么意思?不要讲得像猜谜一样!”  

曼达尼小心地解释了一番,艾力听后,气得眉毛高挑:“连这种事情你居然也要提?!真主圣剑在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阿兹斯在两人之间插话道:“王子请息怒。曼达尼大人无意冒犯,只是想说,毕竟谁也不知道诅咒会给您那无瑕的美德带来何种潜移变化。”

“我的人格与以往没有丝毫不同!”王子坚定地说。“或者是,”他从牙逢里挤着说:“你发现了什么不同之处?”

“丝毫没有,”年长者小心翼翼地躬身回复。

埃米尔把拳头往宝座扶手上一捶,下令道:“马上追捕凶犯!他可能还有一些魔泉之水,那样就能立刻解除诅咒了。但如果捉不住他,我们也不能再磨磨蹭蹭浪费时间。”他向哈桑挥手示意。

年轻的武士立即起身:“吾王有何吩咐?”

“哈桑,你立即安排一支前往大平原的远征队!陪艾力去寻那魔泉——我儿不能恢复,你也别回来了。”

“为什么不让我自己安排,父王?”艾力不解道:“我若能有点事忙,也好过总想着自己这可怕的状况。”

“你这副模样,怎么和战士们和驼商们讲话?”他的父亲回答:“没人能认识你,你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自己的身份,否则这丑事会让整个皇家不光彩,甚至让祖上蒙羞!”

王子讶异地眨了眨眼:“我现在竟成了你的耻辱了吗,父王?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什么,变成这样子责任也不在我。”

“当然不是你的错!但我们仍要谨慎从事。再说,你现在心神不定,也不该做事。就让哈桑负责这些琐事吧。”

“为什么要这样?”艾力不屈不挠。“不论我变成什么模样,父王,我又不是变做了小孩子或弱智!” _

艾哈迈德突然开口,他想趁议事还没结束推脱一下责任:“王子殿下的仆从有很大嫌疑,应立刻捉他刑讯。”

艾力听罢,举手相阻道:“不可能!他是无辜的。——这一点我能感觉到。仅凭一点怀疑就要折磨一个顺从的仆人,这种罪行,我绝不能容忍!” 

“有道理,有道理,”埃米尔踌躇道:“不过至少也应该细细审问一番。如果,审问期间他举止可疑的话——”

他没再继续,换了个话题:“众卿家随我来,我们该认真研究研究。”

埃米尔引身退走,众大臣随之而去,只剩下艾力与哈桑两人留在原地。王子斜着眼看了看这位自己身侧的武士。

哈桑刚想说几句安慰鼓励的话,隔壁却传来艾哈迈德的喊叫声:“哈桑,你也来。这也关系到你旅行的事!”

哈桑有些眼中带笑地看了王子一眼:“失陪一下,我的朋友。我会尽快与你再会的。”

只剩艾力一人了,他气恼地叫了一声,扭身气冲冲地离开了。

还是同一天,还是在艾哈迈德与群妾戏耍的时候,尤素夫第二次前来搔扰。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位高大健壮、一身豪杰打扮的武士。

大臣推开一个含情脉脉望着自己的小妾,喝令:“都下去吧!”女人们纷纷爬起离开。他又招手示意尤素夫两人来近处说话。那武士一路望着舞女与小妾们离开,眼里是热切的兴趣。

“真是美景啊,大人,”豪杰声音低沉,听语调是埃及人。

“是啊,”艾哈迈德心不在焉地答道:“你还没见她们跳起舞来呢。”

“是,”高大剑士点头:“我喜欢的就是这种女人——舞女,就像我母亲。”  

“你便是尤素夫的护卫——默罕莫德?”

“是的,大人,”尤素夫道:“游历时,若不是有强大的默罕莫德在身边,我早该死过无数次了。”

5#|  

“欢迎你,武士,”艾哈迈德道。 S(

武士不卑不亢地躬身行礼道:“谢大人。”

接着,土尔其大臣把那套满戒指的手抚上老巫师的背,道:“尤素夫,你真得看看艾力那模样!浑身包得像个阿拉伯人!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尤素夫咧嘴一笑:“别忘了我可是在浴池里看过他——倒不是浑身包着,是浑身光着!那美景真教人难以想像!”

“如果计划成功,我要让他后半生一直裸着身子!”大臣毅然宣誓道。“告诉我,尤素夫,找到阻止艾力恢复原身的方法了吗?”

_

“是的,大人。我何曾让您失望过?” ]

艾哈迈德认真地听自己这位博学的追随者说完,最后点了点头。“好主意。但该如何实施呢?用暴力?”

“可惜啊,大人,魔法的实现要求艾力自己主动,甚至充满热情。”

“他绝不会主动的!”

“的确如此。所以我们必须再一次使用魔法。”

“什么意思?”

“我有一种玛莎城特产的药剂。”尤素夫简要介绍了魔药的效果。

“但你怎么知道你的药剂是真的,且没掺假?”大臣仍不太放心。

“我确信它没问题,大人,但为了让您安心,何不用塔里囚着的那个十字军试验一番,让您观察一下成效。”

艾哈迈德沉思地捋了两把胡子,嘴角拉紧,扯出一道刻薄的笑意。“也许还不止于观察呢。”

尤素夫在前,主人艾哈迈德与待卫默罕莫德在后,三人来到囚禁十字军的牢房,大臣遣走了守卫,开锁打开牢门。一进屋,只见眼前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大约十九、二十岁的样子,穿着饰有十字架的骑士装与紧身裤——仍是十字军异教徒的装束。 z+

女子站在狭小桌子的对面,不屈地叫骂着:“Sorcier!-t'en! pas votre!”

“好像这位骑士大人不喜欢被变作女人哩,”尤素夫冲艾哈迈德一龇牙:“不过他还真成了个漂亮的处女啊!”说罢,他又打量了一会儿,继续道:“我们得绑住她。”他把手里持着的杯子递给大臣:“请拿着这个,大人。”

艾哈迈德接过杯子,他的两个手下已经向那法兰西少女逼了过去。女子用听不懂的语言喝骂了一句,随手抓起一个陶罐,冲着尤素夫的脑袋丢去。老人家低头闪避,而默罕莫德则趁机进攻。女子躲避了一会儿,但不久后就被男人有力的双臂锁住了。埃及武士与他的主人把少女拖到一根柱子边。柱子是木制的,从顶上垂下一套手镣。这边武士继续锁着女子,那边巫师把铁制的手镣“喀嚓”一声拷在了女子的手腕上。

“Cochons!!”被缚的金发女子尖声叫着,声音在塔里久久回荡。

艾哈迈德已经向前走了一步。少女那因愤怒而泛红的容颜、那闪烁的湛蓝色眼睛、那微乱的发丝,显出一种野性的美丽。“很好,”艾哈迈德说:“你们让我单独和她待会儿。我会亲自下药并观察效果的。”

尤素夫微微欠身,拉默罕莫德走了。艾哈迈德眼看门被关上,把手里那一杯酒在战俘鼻前晃了晃,酒香浓郁、甜美。 

“你一定渴了吧,不是吗,骑士大人?我不想让人说成不照顾俘虏的‘需求’。”说着,他把酒杯凑到了少女的唇上。“来吧,喝了它。我知道你们法兰克人多么爱喝酒。举世皆知你们是一群酒鬼。”

少女终究渴得难耐,先是小心地尝了一小口,然后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终于喝尽了,得到满足的少女舒了口气,缚着的身子也软了下来。艾哈迈德热切注视着。过了一小会儿,他发现少女全身一阵颤抖。这颤抖,虽不知为何发生,却是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少女却忽然抬起了头,看着他,恍惚地眨巴着眼。

是咒语起效了吗?艾哈迈德觉得是时候检察效果了,于是摸上了女子的紧身裤。

可他刚一捏住女子的胸部,她又开骂了:“A les, vous!”

“不喜欢被人摸吗,我的小荷花?”他嘲笑道:“这怎么可能?我可听说法兰西女人都是淫娃。就是不知那是修辞呢,还是事实。这得我们自己证实一下。”

艾哈迈德用手指下流地戳着少女。“Conchon!”被变身的骑士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u)_

如此过了几分钟,艾哈迈德感到少女的反抗软化了一些。是魔药生效了吗?他索性放胆搂住了少女的腰肢,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饥渴地吻上她的唇。少女在他怀中乱甩乱挣,还用膝盖顶他的胯,被他敏捷地躲过了。

“Allez-vous-en,!”她发疯般地叫道。艾哈迈德觉得,这是女子在用最恶毒的语言骂自己。

“你是在责怪我吗,我骄傲的小美人?”他忽然有了个主意。“你会受到惩罚的。”

他取出他父亲传予他的宝石匕首;匕首锋利的刃贴上少女的下巴时,少女僵住了。男人却没伤她,只是割断了她颈上的绳子。

“我想瞧瞧你的身子,”艾哈迈德边解释,边扯下了少女的上衣。“你的美貌若能让我动心,我将饶你不死,使你为妾。” A]?

骑士裸露的双足无助地踢着大臣的小腿,大臣丝毫不受影响地扯着她的衣服,扯不动了便直接用刀割。“啊……,很好,”他低声自语,“我很满意,非常满意。一些傻子竟对我说西方女人胸部贫乏,可你这天生丰满丝毫不比切尔克斯人差。”

他轻抚着女人赤裸的胸部,女人则努力扭身躲避。看着女人屈辱的模样,他哈哈大笑;骑士即然成了现在这种形态,对于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盘,对于对付束在链子里的暴怒的女人,他可是有着丰富的经验。

艾哈迈德居心不良地跪了下来,把两根拇指插进了骑士的束腰里。扒裤子的举动引发了骑士又一轮的乱踢乱踹。艾哈迈德被惹恼了,故意把裤子只褪了一半,有效防碍了少女踢腿的动作。

从眼前这视角,艾哈迈德可以看到法兰克人下腹处那片蓬乱的金色。大臣攥了满把少女的臀肉,狠狠地揉捏着,捏得女子一左一右扭来扭去。 h5(^

大臣有意进一步激怒自己的女俘,便掰开她的双膝,伸着脖子去亲吻女子大腿内侧。他不顾女子的叫骂,一路向上地舔过女子纯洁无瑕的肉躯,直达顶处那美丽的巢穴。他用舌轻触女人的阴蒂——即他们所谓的阴核——继而调皮地一拔,女人被搞得全身弹了一下。

艾哈迈德感觉从没有哪个女奴让自己如此爽过。他持续的拔弄让女子唱起了断奏曲,那声音在他耳里是如此动听。终于,他停了下来,直起身,用手巾揩了揩嘴。

少女湿润的脸上粘着几缕琥珀色的发丝,肢体因肉体快感与心绪波动而微微颤抖着。他可以看到女子身上油光光的一层汗水——肯定不是因为天气的炽热,而是肉欲的炽火。在囚室特有的臭味中,艾哈迈德似乎又能感觉到一丝别样的气味,莫不成是女性浪春的骚气?

土耳其人觉得,正是那种骚气没错,于是决定加快步子。他把带来的项圈拾了起来,把开口打开,津津有味地颀赏着女子恐惧的样子。少女这次没再挣扎,反道是大大地睁着眼睛,呆呆地张着嘴,身子软软地挂在那儿。女俘如此反应倒让艾哈迈德行动起来方便的许多,没费劲就把那黑色的项圈锁上了少女天鹅般纤细秀美的脖子。

她会不会只是被吓呆了呢?艾哈迈德心中疑虑。尤素夫说过,魔药包括三种成份。第一种会使女人产生无法满足的性需求。第二种是产生对捆缚的渴望,其中包括象征屈服、从属于主人的一切穿戴。第三种是对她矇眬的双眼看到的第一个男人产生热烈的迷恋。所有这些合起来,便造就了一个狂野又淫荡的女奴。这便是王国大臣一心想加诸于艾力的命运。

艾哈迈德已经把项圈戴好了,项圈上刻着戏谑的文字:

“从这一刻,你不再是自由人,亦不再是女俘。你是女奴。你的生命,从今以后,将再无其它意义,唯有讨好你的拥有者!”

艾哈迈德退了一步,欣赏少女戴上项圈的样子。那不是叙利亚的款式,而是来自东方的巴格达。但无所谓款式,它戴在这个美丽的女奴颈上的模样,让男人十分满意。实际上,女奴膝以上的唯一穿戴便只有这颈圈了。这来自法兰西的女俘虽不明白那上面刻着的文字,却也理解了戴上它的意思,于是她原本愤恨的脸也露出不安的神色。

出乎女子的意料,艾哈迈德出手解开了她的手镣。女孩一时没反应过来,既没逃也没跳着掐他脖子,而是软软地倒在男人的怀里。大臣把女子搁在地上,得意与急切让他微微发抖。把女子放上破旧的稻草,大臣接着脱下了女子那过大的长靴,然后是紧裤,于是少女浑身便只剩项圈了。

“你若进哪个后宫,那人便有福了!”大臣预言,面色狰狞,满是残虐的快意。接着,他也没再继续调笑,直接解开了裤子,释放出他饱胀的阳具。

法兰西少女瞪大了眼。

“喜欢吗,十字军?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会得到它的。”

大臣弯腰抓住少女金色的头发,扯着她跪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自己兴奋的下体。./

“来吧,异教的婊子,尝尝我的大棒!”

少女把头扭向一边。

艾哈迈德大怒,站起身提起裤子,吼道:“——尤素夫,你个蠢货!”

老人匆匆地跑进了牢房,大臣伸出了控诉的手指:“魔药根本就没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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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太过心急了,大人,”尤素夫委屈地说:“我亲眼见过玛莎人使用这种魔药。对征服不屈的女人绝对有效。它不仅能刺激产生强烈的欲望,让女人屈服,还能持续影响女人的心性。而且我这一款还是皇家调和版,效力在同类产品中最为出色。”

艾哈迈德冷哼一声:“她可没一点爱上我的样子。”

“耐心点,”巫师央求。0#

大臣重新打量了遍女子,怒火平息了部分。女子一双美丽的眼睛已经充血且泛着水波,双肩耸动着,胸脯一起一伏。

这景象,换作旁人也许会心生怜悯,但艾哈迈德不会。“你们这些十字军,入侵我们的土地,淫虐、劫掠,”他义正辞严地说:“我不能惩罚你们所有,但会让你一人为你们的罪孽负出代价!你可知道什么是‘口技’,你这愚蠢的蛮族人?”

眼见女子有些反应,艾哈迈德笑了:“看来你是知道的!”淫笑着,他又道:“你一定是全都学过那些肮脏的基督婊子所用的词汇。”他指了指自己坚挺的节杖:“来吧,口技!”

法兰西少女气恼地扭过头,而且成功地爬开了。大臣从袍子上抽出系带,把女子扒着绑在地面铁环上。然后他又从裤子间抽出皮腰带。

“口技,立刻,听到没有?我等着呢。”

女子愤怒地摇头:“No!!”

艾哈迈德挥了一鞭子,十字军痛苦地叫了起来,挣扎着想扯开系带,可叙利亚人绑得很结实。艾哈迈德一鞭接一鞭地抽着,直到受刑的少女痛得张大了口喘气,嘴上沾满了稻草。男人暴虐的冲动暂时得到了满足,便把皮鞭扔在一边,命令巫师取些水来。

大臣清爽地给自己灌了几口,还慈悲地把杯子凑上女俘的唇下。女子喝得急切,呛得直咳嗽。艾哈迈德感觉时机已经成熟了,于是板着脸对巫师下令:“退下吧。我要继续对我们这位异国友人的独审。”

待巫师消失后,艾哈迈德对女子冷笑道:“口技,小母牛,或者——”他挥了挥腰带:“——再来点这个?”

“Oui!口技!”女子呻吟着——出于恐惧,这是自然,但也有可能她这轻易的顺从是来自别的什么,来自一种比抽打的刺痛更难以忍受的什么。

艾哈迈德令女子双手撑地作趴势,自己则坐在囚室的凳子上。扯着一把少女的头发,他把女人的头拉到了自己胯间。大臣一手继续抓着,另一手再次释放出自己那勃起,开始在女孩紧抿的唇上摩擦。“张开嘴,你这小喇叭!”他急不可耐地喝令道。

法兰西少女没有反抗,但动作却慢得可怜。艾哈迈德不耐烦地把阳具的顶端塞进女子的唇间,感受那温暖湿润的包裹。

“吸!快吸,婊子——吸!”艾哈迈德边挣着女子的发边喝令道。就这样不时叫唤着,他迫着女子完成了这一次虽然并不高超,却很是让他满意的服务。

艾哈迈德招呼也不打,便把女子一把推开,少女倒在了稻草上。大臣从椅上起来,踢着腿甩开膝下的裤子。女俘看上去对反抗与否一时没了主意,大臣强势占有地拥上她,她也任凭施为。男人的膝战略性地置在女子分开的双腿间,微笑地看着女人一对乳尖直直地、坚硬地挺起,如粉红至褐色的圆锥体。:_

这是女人的欲火的明证,艾哈迈德看见后,再没有迟疑。他迅速压上女人,沉重的躯体让女人惊慌地叫出声来。先是让她承受一阵粗暴愤怒的前戏——又抓又挠,乱摸乱揉——就如士兵攻伐妓女时那样。少女湿润的脸处处遍布男人如奴役般地亲吻,如爱如痛地咬噬。少女被紧紧压在乱草中,在痛苦中无奈地哭喊,无益地挣扎——这种痛苦进入她的脑、她的魂,却化作了阵阵快感。

艾哈迈德感到即将爆发,他不想把自己浪费在少女的双腿上。

“喂,小贱人,你一定强奸过不少信徒的女儿,我绝不怀疑。如今便是报应。当你不再是剑,却成了承载另一个男人利剑的鞘,感觉如何?

女子打了个寒颤,目光中掺杂了惧怕与情欲。男人被逗乐了。“你真像冬日里的火炉一般热辣,我的美人。从你饥渴的眼中我看到了挨操的欲望,因此我将使你挨操!你可知道这个词语——‘操我’,我亲爱的小婊子?”

魔药已经完全占据了少女,让她的性情中产生了奴性。她的脑中再无其它,只余下点头服从。“Oui,!`操我!'!-me!操我!操我 moi,!”

这种意乱情迷的语调逃不过艾哈迈德的耳朵,于是他把自己的坚挺对准了少女阴部的中心,然后在女子近乎狂乱的呻吟声中,杵了进去。/

女子在他进入的一霎那尖叫起来,叫声却像春药一样,引起男人暴烈地抽插,深深地进入,再整个抽出,击打出“啪啪”的节奏。就这样,直到女人在男人身下颤抖起来,臀部拱起,全身被贯穿,男人也发出胜利的吼叫,发泄出来,在一阵阵抽搐式的律动中倾尽了自己。不愧是强捍的男人,艾哈迈德的持续抽送直到泄尽最后一滴才停止。9_'{

他刚滚过身去,便感到少女一下下地扯自己的胳膊。

“Mon!”女子喘息着说:“C'est!'est!!”<end

眼见自己的爱人不理自己,法兰西少女开始在男人身上乱摸,并试着再一次把男人弄到自己身上。

艾哈迈德有气无力,一把将这位热情的情人推了开,可令他恼火的是,女子竟扯着他的腿,一个劲儿地叫道:“Maitre!!操我!”

“不,十字军,我来这儿可不是给你爽的,”他仰头凝望着屋顶的蛛网,嘴角露出讥讽的笑意:“不过我可以命令那些狱卒,让他们随意玩你。你想这样吗,你个操不够的婊子?”

女子显然没听懂。但艾哈迈德知道,要不了多久,女子就完全懂得自己的命运了,想到这点,他咧嘴而笑。他站起身,穿戴整齐,便下令要自己那两个同谋进屋。

“她活像条发了情的母狗!”大臣哈哈笑道。“今天早上还是个男人呢,现在泄起身来简直就是叙利亚最淫荡的婊子!”

“现在您相信魔药的作用了吧,”尤素夫骄傲地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献身于自己以前的性别,只要他或她是自愿,那就会永远被禁锢在魔泉导致的躯体中。”

“好歹这一次你没把事情搞砸,老蠢货。如果,你说的那个传说是真的的话。今晚上你再这小妞洒点儿魔泉水,确实一下她已经变不回去了。如果她恢复不了,艾力也一样。”

“我会的,大人。不过这之后呢?这女人知道的太多了。虽然她现在还不会说我们的语言,但将来——?”

艾哈迈德皱起了眉。毫无疑问,十字军必需被送走,杀掉,或被剜出舌头。

“告诉我,巫师,如果被我送走,这位可爱的小婊子会不会因爱我而伤心至死?”

“不会的,爱奴若发现自己的爱意被拒绝,会在之后的几天中慢慢从咒语中解脱。但只能解脱迷恋,却不能解脱对性交和捆缚的渴求。据我所知,这种渴求要等孩子出生后才能缓解。”

“她可以生孩子?”

“我去过玛莎城,知道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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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哈迈德满意得点了点头:“死亡太过仁慈,对于这种基督狗——不对,是基督婊子。我承诺过使她为妾,便不会食言。我知道一个奴隶贩子,他正收购女奴要运到阿贝西尼来。”

尤素夫低头称颂:“您的仁慈一如您的智慧,伟大的主人。”

“没工夫谈笑了,尤素夫!你必需马上尾随艾力与哈桑的旅行队。一旦发现机会,你就把这皇家魔药‘处子灭绝’投到艾力的饮食中。”

“一定要用皇家魔药吗,大人?如我所说,迷恋之咒是很不稳定的,只有当爱意得到回复时才有效。”

艾哈迈德猛挥了一下手臂:“艾力必需失去处子之身,越快越好,而一个因爱而疯狂的色情女不会操持哪怕一小时的贞洁。我们玩的是危险的游戏,尤素夫;一定要以不过遏止之势得胜,否则就有可能输掉一切。”

“这般报复艾力,十分残忍,大人,”默罕莫德首次开口道:“为什么不直接利用隐身石把他刺杀?”

大臣摇头:“那样子也太没想象力,也不足以渲泄我的恨意。我要他下贱地活下去,承受折磨,永远也无望继承王位。一旦我成为埃米尔,第一个动作便是要把他置于训奴人的皮鞭之下,使他成为我诸多妾奴之一,或者直接让他到军营去跳艳舞,取乐我的士兵。”

艾哈迈德注意到尤素夫忧郁的眼神:“又是何事让你为难,巫师?”

“您说要我再次远行。我的筋骨早已酸痛,渴求着休息,大人。我年纪大了,早就不能适应长途旅行了。”

“除了你我无人可以信任!完成我说的这最后的任务,之后就能抱着十桶金子告老休息了!”

“是,伟大的主人,”尤素夫在贪婪与恐惧的共同作用下屈服了。

艾哈迈德又转头面向巫师的护卫:“那么你呢,默罕莫德?你愿与你的主人一同前往吗?”

“人们总是想要花不完的金子,大人,但要我满足,这还不够。”

权势煊赫的大臣斜起了眼,上下打量着埃及人:“那你的野心,究竟是有多大,勇士?”

“我想安定下来,不再游历,”默罕莫德回道:“前提是在家乡埃及开一个小旅馆,并精心经营,使它繁盛。”

“那没什么,”大臣宣称道:“我能让你拥有十家旅馆。”

“不需要十家,伟大的主人。十家太多,会让我没有时间照料妻子和家事,而妻子和家事则是生活如意的根源。我只想再提一个要求。”

“是什么?” U'

“这要求有些过分。”

“莫再迟疑,勇士!我们没空玩这些虚假的谦虚。”

默罕莫德点了点头:“艾哈迈德大人后宫佳丽之美是赫赫有名的。”

“不错。那又如何?”

“我已着眼于其中一个,让我不禁惊叹为全世界最美的女人。”

艾哈迈德摇着头道:“是有些过分了,战士,竟然对光临过我本人床榻的小妾产生企图!但时间如此急迫,我也不欲与你争论不休。只要能毁掉哈伦的继承人,纵使把我妹妹摆在你的脚下也无不可。尽心尽力待奉主人,凯旋归来,那女人便是你的。——不仅如此,你还会得到一桶金子,以购卖你的旅馆!”

“如此,我就是你的人了,”侍卫感激地说,手把大刀郑重宣誓。

艾哈迈德握起两人的手,立同谋之约。

(未完待续)

“于是,我朝着回旋的苍天呼叫——

问道:‘命运用什么灯盏来引导

她那些跌跌撞撞的抹黑孩子?’

‘用一种盲目的悟性!’苍天答道。”

第三章

当夜,变成女人的艾力躺在沮丧之床上。疲惫的神经,悲伤的折磨,她只想用睡眠来逃避这一切。

突然,她听到帘后的脚步声。

“阿拉姆!”艾力恼火地叫起来:“我叫你上床睡觉!另再拖着腿乱逛了!”

然后王子便听到了对方惊讶的抽气声,抽气声明显不是阿拉姆的,而是入侵者!她立刻从一边的柜子上抄起了匕首。

“什么——?是谁?”

一个身影怯怯地显现在灯光下。“我哥哥哪儿去了,待女?”入侵者一脸迷糊地问道:“为什么你会独自躺在他床上,还蒙着面纱?”

“艾丽莎!”王子惊呼,认出了对方。

“你认识我吗,女奴?莫非我也认得你那面纱之下的脸?”

“艾丽莎!”蒙脸的女子急切地叫道:“千万别叫,也别喊待卫。”

“你在说些什么啊,小姑娘?”

“我不是小姑娘!”王子有气无力地抗议道:“我——我是艾力!”

(+  

艾丽莎走近了一步。“艾力?你当我是傻子吗?你的嗓音明明是个女人。你的身材也是女人,只不过穿着男人的长袍!”

“听我解释!”

于是艾力解释了一番。尽管一开始,艾丽莎根本不相信这荒诞的故事,但在问过蒙脸女子一些问题之后,她终究信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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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哥哥,太不可思议了!”

之后是一阵尴尬的沉默。然后艾力问:“你来此有何事?”

“有传言说你将远行去东方朝圣,”女孩解释道:“完全没道理吗,谁都知道几天后你就要与芭迪亚公主成婚。而且就算你真的突然起了宗教狂热,临行前也一定会来看看我的。我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是不对劲,”艾力悲戚地低语。

女孩抚摸着她哥哥的臂膀道:“不要这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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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能不悲伤?若是你突然间被变作男人,你难道不会如我一般感到屈辱吗?”

艾丽莎撤身跪坐在脚根上,惘然地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反而会快乐。”

艾力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神色:“这种状况下你竟还有心说笑?!”

“我讲的都是最真的真话,哥哥!世上的男人皆为所欲为,女人却事事不准。你如果真像你说的,要去玛莎,我求求你,带一瓶魔泉水来——给我。我宁愿做你的弟弟,也不要继续当这妹妹!”

艾力颓然后倚在枕头上,无奈地摇头:“我不理解你,从来都不能。”

“我也不理解你,为何在我面前也要戴着面纱,亲爱的艾力。莫非魔泉使你变得很丑?”

王子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不丑,但——我的脸——会让你大吃一惊的。也许比起别人,你会尤为吃惊。”

“别这么对我,艾力。我又不是大惊小怪的女人。既然你如此提醒,我已准备好目睹一张极为特别的脸了。”

女孩的话让艾力发出了半是苦笑,半是呻吟的声音:“也不是那么特别。曼达尼大臣在朝会上解释说,魔泉之水不仅把男人变作女人,而且让他变成他——”

“他的什么?”

“他脑海中世上最美女子的面容。”

“哦,不会吧,艾力——你不会变作你的哪个女奴,或市场上哪个跳艳舞的了吧?我可怜的,可怜的,亲爱的哥哥!”

艾力闭上了眼:“没有,不是那样子。可能没那么糟,也可能比那样还糟。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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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让我看看吧。我不会惊叫的。”

艾力扭头拒绝,但艾丽莎握起了她的手。终于,艾力极不情愿地回头,面对着妹妹,扯下了自己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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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你看起来像——”公主惊呼道。

“是的,”艾力点了点头:“我看起来像——你……”

山鲁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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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数天之后,艾力与哈桑的旅行队开始了东行的旅途,他们准备充分,备有众多马匹、装行李的骆驼,还有三十名忠心耿耿的骑士。然而,皇室队伍的行进虽然迅速,而紧随其后的敌人——尤素夫与默罕莫德,还有几名深受信任的艾哈迈德的亲兵——行走地却也不慢。”一旦深入荒漠,狡猾的尤素夫便要潜入艾力的帐蓬,为他施下恶毒的‘处子灭绝’。不过,可惜啊,猛烈的风暴横扫了整个荒漠,遮掩了皇室队伍的足迹。顽强地搜寻着毫无准备的猎物的同时,尤素夫与默罕莫德在风暴过后的大漠中绝望地迷失了,落下了许多,许多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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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途漫漫,长长的几周之后,疲惫开始在队伍里显露。而忧郁之情尤其降临在,那早已不再是男人的年轻男子身上。”

他们在晨光中跨进了波斯的地界,队伍沿着既定的路线缓缓地行进,蜿蜒着穿过焦灼大地上阑干的沟壑。灌木丛零落地点缀着这荒原之景,亦是这魔鬼的怒息灼烧过的土地上唯一生存的植被。终于在这天夜里,在波斯国沙漠深处起伏的沙丘中,众人在哈桑的命令下停止了前进,搭起了帐篷。不久后,男人们分食着大米、驼奶、黄油,以及上次打猎余下的一点野兔肉。艾力也如往常一样,一言不发地匆匆吃过,便独自退回到冓火照映不到的地方。哈桑心情沉重地注视着王子默默离开。一直以来,眼见自己的朋友心绪重重,他也不便打扰。但艾力的悲伤似乎总没有尽头。

哈桑轻轻地站起身,小心地踩着沙堆走过去,站立不动,身前不远处便是这世上他最敬重的人。艾力一定听得到脚踏在沙子上的“沙沙”声,却佯作不知,不愿回头。

“艾力,我的王子,夜里寒冷,请回到煹火旁边。”

“别管我,哈桑。我冷时自会回去。”

哈桑却坚持道:“至少把面纱取下吧,艾力。在这荒漠之中对我们遮掩又有什么意义呢?至少我是早就见过艾丽莎的模样了。”说着他便伸手要去取女子的面纱。

艾力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我让你别管我!”

哈桑兀立不动,挺着宽阔的肩膀,痛斥道:“是我错了。原以为我们是追随王子的荣耀之师。如今方才明白,我们不过是护送着皇宫里一个本分的小姑娘——终日戴着面纱,在男人面前老老实实地不说话,总喜欢自己待着——”

随着一声尖叫,艾力向哈桑扑了过去。战士侧身躲过女孩疯狂的拳头,女孩却在松软的沙子里滑了一跤,面朝下扑倒下来,却被战士的臂膀及时抱住了。

王子剧烈扭动着想挣脱出去。“恶狼!”她尖叫道:“放开我!如果你变成女子,我绝不会如此待你!”

男人放开了手,女子摇摇晃晃地退了几步。“或许你不会如此待我,”哈桑并不否认:“但我恐怕也不会像你这样为无可挽回的事干蠢事。”

艾力双手抱住自己,转过头不再看他。男人又开口了,声音在马嘶中显得柔和:“眼见曾敬如兄弟的人变作陌生。这让我无法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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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宁愿变作四足的野兽也不要作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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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不是认真的,艾力。”

“我是认真的!即使被同情亦好过被嘲笑!”

哈桑把手搭上女人的肩膀。“没人嘲笑你。我是你的朋友,这些人则是你最忠诚的护卫。”

“那他们都怎么说?”女子握紧拳头质问道:“说这诅咒是安拉的审判?”

“没有那回事!”

“为何没有?”

“什么叫‘为何没有’?”

艾力颓然坐倒在地上。“我的意思是,说是审判也不无道理,哈桑。——你最清楚我说过的那些话了。我不是私下对你讲,不愿接受与生俱来的责任吗。这就是安拉的惩罚。”

哈桑也在她身边坐下来:“不,我的朋友,这只是巫师的恶行而已。安拉不会因凡人身上每个微小的瑕疵而做出惩罚。他不是被唤作仁慈的‘el-Rahman’吗。如果他真如你所认为的,像惩罚你一般惩罚我的话,我早就不再是人类,而是变成一头驴子了。”

“虽然你这么说,但在内心深处我一直晓得自己并不称值。”

哈桑坚定地摇头否认:“我不这么看!你也是,当我们到达玛莎,使你恢复真身后,你就明白安拉的旨意了。到那时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你曾被诅咒过。”

艾力直直地望着男子的脸,哈桑能从女子褐色的眸子中看到那种茫然无措的痛楚。“但是,万一远征失败了呢?我会不会住进女子闺房去,搬到艾丽莎隔壁?父王会不会变成有两个女儿?他会不会备起丰厚的嫁妆,找个男人把我嫁了?”

哈桑听得目瞪口呆,他终于明白了是何等可怕的幻想将自己的朋友折磨成这般绝望的模样。“无论命运如何安排,”他劝慰道:“都只有真主知晓,但是,安拉在上,我一定永远站在你的身边。”说着,他又伸手捉向女子的面纱。

那手在中途被艾力握住了,但这一次,愤怒的火焰并未出现在那杏仁似的眼眸中。两手相握,女子反倒传递出信任与和解之意,然后,她自己动手解下了面纱。

山鲁佐德:

“艾力与哈桑既已坚实的友情,经历了沙丘之上的那夜后,益愈牢固。”

“经过数月艰难的旅行,皇室队伍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终点——玛莎之城,那座落于波斯群山与广袤的平原之国花拉子模的交界处的城市。

“然而,早在大马士革的战士们接近玛莎城的数天之前,玛莎城的苏丹已从侦察骑士那里得到了消息。于是,苏丹派出表示敬重的仪仗队,陪同艾力与哈桑作为尊贵的客人进驻皇宫。”

皇宫总管接见了这群来自叙利亚的客人,引导着艾力王子与哈桑大人来到与他们的身份相称的房间。

“请留步,”男人正要转身退走,却被艾力叫住,艾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低沉沙哑,不想要男人起疑。

“何事,大人?”矮胖的男人问。

“我们听到过关于贵城的一些十分有趣的传说。”

“哦,原来如此,”总管点头,露出含蓄的笑意:“那些传说一定是有关魔泉的吧。”

“是的,”艾力道:“那神奇的泉真得存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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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得存在,”兴致勃勃的总管露出满口白牙:“我曾亲眼见它创造奇迹。你也可以亲自去看看,实际上,明天就有一些男人要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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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怎么会有男人情愿让自己承受这般可怕的命运?”哈桑询问道。

“当然不是他们自愿的!苏丹的侄子和一群狐朋狗友赌博欠了债,为了还钱,他们抢劫了偏远地区的一个村子。他们还穿成土匪的样子,想把自己的恶行推诿给土匪。可是安拉没有被欺骗,安拉使他们的罪恶得彰。他们之中罪行最重的那人被罚抛入魔泉,贬作女奴。” 

哈桑与艾力迷惑地对视一眼。

“你是说,当众受罚?”哈桑问。

“当然!违反安拉之戒律者,为安拉之神迹所惩治,有什么能比这更富于教诲?刑罚的场面总能吸引大批圈观者。尊贵的客人,你们是否愿意同去见证?”

哈桑略一迟疑,摇头道:“我们还是不——”

“不,”艾力突然打断,握住了哈桑手臂:“我们必需去。”

总管躬身行礼:“您会见证魔泉的力量,绝不逊于我所说,伟大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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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哈桑与艾力游览玛莎城,这是个富饶而唐潢的城市,臣民皆显得富足,来来回回忙着自己的事。女奴满街都有,哈桑发现,与叙利亚女奴相比,这些女奴个个衣不敝体,极为不堪。

两人穿过有些萧条的奴隶市场——也许是当众受刑的场面将客人吸引走了。不过,这些待售的女奴都是年轻貌美的货色。

“是魔泉女,”他们的陪从,一名玛莎队长突然说。!

“什么意思?”艾力问。

“这些都是去年春天抓来的叛军,”队长解释:“他们都被扔进了魔泉,然后被调教成女仆或妾奴。因为反叛是重罪,她们都被打上了耳戳,只能卖给外国商队。这是城中长老们的意思,要她们除了承受变身与为奴的痛苦,更要忍受背井离乡的悲哀。”

“什么地方愿意接受这种被诅咒的生物?”王子问道。

队长呵呵笑了两声:“玛莎的魔泉女可是印度、波斯等国那些好色之徒的抢手货。一些男人偏偏爱欣赏魔泉女在极其痛苦与屈辱的境地中发出的尖叫,尤其是想到眼前这年轻性感的姑娘,或许不久前还与自已一样,是个极具男性气概的地地道道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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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本地的男人也喜好这个吗?”哈桑问道。

队长耸耸肩,说:“看各自口味了。不过大多数玛莎人不怎么在意,或根本不在乎这个。我们这儿正经男人对魔泉女都习以为常了。”

哈桑简直不敢相信,竟有人对‘魔泉女’习以为常。他觉得玛莎城是个邪恶的城市,简直就像古时候的所多玛城。他抬头向天上望去,似乎担心安拉降下天罚,那裹挟着灭世暴雨的黑云正在头顶凝聚。

艾力指向一个被赤身裸体缚在墙上的女子。从她颈上的项圈可知她是个女奴。“这样赤祼示众,不显得伤风败俗吗?”

“怎么会!”队长道:“示众是主人惩罚不听话的妾奴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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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惩罚真是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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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却是摇头:“毋庸见血,耻辱亦不留疤痕。这种惩罚,算是仁慈宽大。”

“她也是魔泉女?”王子喉咙发紧。

“多半是。寻常女子是从小被人教着顺从男人,魔泉女却不是,因此她们常常需要严惩——直到意志被完全摧毁,同所有最初神气活现的小母马一样,终究是乖乖地戴上头笼。”

尽管天不冷,艾力还是直直打了个寒颤。

穿过城市主大门,没多久一行人便来到了魔泉附近。哈桑本以为能见到一汪水顶着一眼泉。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大池子,池周圈有石块砌成的围拦。池对面矗立着一座雄伟的建筑,据队长介绍,却是法庭。据说在这法庭中审判过无数案子,可以保证其中的许多犯人,被直接扔了下去。

多么可怕啊,哈桑想,竟在这俯瞰魔泉的法庭中受审。他无法想像在玛莎还有谁敢犯罪。8泉池畔已经聚集了一大群人。队长悍然驱马缓缓进入人群之中,大声叫道:“让路!为苏丹的贵客让路!”

人群分开,队长在池边下马,艾力与哈桑也从鞍上下来,站在队长两侧。哈桑见一队卫兵伴着几个身穿整洁长袍、围洁白头巾的老者,暗想,这必定是主持场面的城中长老了。`'],

两名囚犯就在卫兵中间,双手绑在身前。一名长老目光冷峻地扫了他们一眼,大声宣布:“带卡斯拉·伊本·阿格拉。”

两名卫兵将犯人押送到法官面前。

“行刑之前,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法官问。

“玛莎城毫无公正可言!”年轻囚犯气愤地控诉:“我是无辜的。我的同伙的确是有罪,可我一直都在劝他们罢手。”

虽然年轻人言辞恳切,真情洋溢,可哈桑不知道是否该同情他,因为许多恶徒都是高超而无耻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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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老伸手制止了男子的控诉:“我们手中的证据表明,你正是你们罪恶的团伙中恶行最大的一个,你一直孜孜不倦地撺掇你的同伙犯下越来越可怕的罪恶。正因如此,我们决定,你,卡斯拉·伊本·阿格拉,最先接受惩罚。”说罢,他向卫兵们打了手势。

两名男子依命把犯人拖到池边,卡斯拉努力把脚跟钉在地上,一路拚命挣扎也毫无用处。又一名卫兵提着一圈绳子走过去,从头顶把绳子系在犯人腰上。 d"'

系好绳子,卫兵们把着胳膊与腿脚,将他拎起,前后甩了几下,将他扔起,飞越边沿,跌入池里。

犯人明显不识水性,要么就是被吓呆了,他在水里发疯似地扑腾着,大吼着下流的诅咒。哈桑很快发现,那夹杂在拍水声里的人声,由男人的怒吼变成了女人的尖叫。

卫兵们听到后,拉着绳子把犯人拖上岸。

“这些卫兵就不怕泉水吗?”艾力冲身边的队长问。

队长摇摇头:“做这种事的卫兵都是由女人变的。他们已经娶了妻,不再受魔泉影响了。”

哈桑缩了缩身子。这是个疯狂的地方——他巴不得马上离开。

围观的人们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卡斯拉变作什么模样。可当前那罪犯像是一堆刚洗过的湿衣服一样被扔到地上,躺在一队官员身前。

然后是德瓦王被带到法官面前。这位苏丹的外甥像个懦夫一样地乞求、讨饶,语无伦次。哈桑不禁摇头。卡斯拉的狡辩都比这强,相比之下,那倒成了男性坚强意志的至高形式。

法官一声怒喝终止了德瓦的聒噪:“你是你那高贵家族的一大耻辱!他们已经声明与你断绝关系,将你驱逐。你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眼看着法律所定的惩罚降临到你身上!”

随着他一摆手势,卫兵们按同样的方法处置了德瓦。短短二分钟后,发着女人喘息声的身形被拉上了岸。

“在所有受这种惩罚的犯人中,这位德瓦王算是地位最高的吧?”哈桑问。

“不是,”队长答道:“第一王朝的五世苏丹也是受了此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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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苏丹?”哈桑惊呼:“怎么可能?”

“那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队长提起这事,眉毛都拧成了一团。“他是个骗子,是个无赖,他和别人的妻子乱搞。五世苏丹把古兰经上所有的戒律破了个遍。自从宁录王朝以来,再没有哪个王像他那般邪恶。”

“这话说的可不轻啊,”哈桑道。' 

“五世苏丹就是那样一个王,”队长言之凿凿地说。“年轻时他没参加军队,反而去伊斯法罕学习法律。在那里,他污蔑自己的城市,拥护自己的敌人。他厌恶玛莎城,并尊祟一切玛莎的反对者。回国后他被任命为省长,娶了个邪恶的女人,两人一同勾结起贪婪的放贷人,不顾人民的劳苦,只想着增加自己的财富。更有甚者,他将手下一名官员的妻子叫到自己房里,残暴地侵犯了她。也许受害的不止一个,只是其他人没有勇气说出口。

四世苏丹过世之后,他邪恶的儿子继承了王位,他不是个好苏丹,正如他不是个好省长。他私下奸淫那些被送到皇宫监护的世家女子,那些他本该保护的年轻女孩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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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斜眼瞅向一边。任何活着的人都不可能犯下这么一长串恶行。显然这五世苏丹已经成了一种传奇,一种关于邪恶国王何等堕落的虚构的警示性的故事。但哈桑没料到,队长对恶行的罗列才刚刚开始:

“五世苏丹是个十足的不信安拉的异教徒,他以谎言向最高神宣誓。实际上,这邪恶的苏丹竟大肆迫害对真主持信仰的民众,甚至禁止信徒们在斋月升新月旗。”

“然而,奇怪的是,尽管这可悲的苏丹对弱者与无辜者如此残暴如此贪婪,他却是最不像个男人的。他那邪恶的妻子成了王后,行事飞扬跋扈,常常在公众面前如男人一般开口,说出那些连妓女听了都要脸红的词句。那凶恶的巫婆在她软弱的丈夫的支持下违背女人传统参与政事。她甚至有权对皇室大臣下令,有权参与所有议事,在那儿乱喊乱叫、瞎逞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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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恶的王后有权任免王国的官员,尤为可恶的是,她竟宣称玛莎有两个苏丹,意思说她自己是其中一个——而她那怯懦的丈夫竟坦然接受这等耻辱。”队长不胜恶心地摇着头。“这种公然侮蔑足以让一个真正的男人下令把那邪恶的女人五马分尸!”

“噢!他那数不尽的罪行!他父王已经把赋税提得很高了,可那儿子即位后下的第一道下令便是再次提高税收。滚滚财富从勤劳的人民手中汇集到国库,以苏丹的奢华竟也不能用尽,可五世苏丹全然无意减轻对民众沉重的掠夺。” t)!

“他还是最昏庸的大法官,于是暴徒们不再遵循古兰圣训,而是任性妄为。终于,他厌倦了一次次在公众演讲时作假惺惺的哭相,用那颤抖的唇、红肿的眼,获取人们的同情,于是这恶魔引来了异国的军队:来自大平原深处的不信真主的土尔其人,以及下流好色的印度人——每日用自已的血液贡奉邪教圣坛上那兽首的魔王。从那以后玛莎人如亡国奴一般生活在异国的铁蹄下。凡是反对苏丹暴政的人皆被他所雇佣的刺客残杀,他们的尸体被弃在花圃、阴沟与园林。

“最终,怒火中的人们起身反抗,苏丹虽然杀害了一些,但也无法抵御全部民众的意志。真正意义上的全部,因为成群家破人亡、饱受压迫的农民与牧人也从内地赶来,挥着大镰刀与捕狮叉,极大增强了街上反抗者的力量。怯懦的苏丹终被逮捕,与他邪恶的大臣、男人婆妻子一同被扔进了魔泉。”

“女人也受这种惩罚?”哈桑问。

队长点了点头。“有时也受。王后被变成男人送到了盐场,以一已之力在夏日的炎阳与冬日的酷寒中驮着沉重的盐筐,永无终日地在皮鞭下呻吟。”8`  

“那苏丹呢?”艾力问,一时竟忘记了掩饰嗓音。队长听到了女声,一阵迷糊,茫然四顾还当是周围哪个女子开口相询。不过他也没拒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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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异国的国王,是个残暴的家伙,五世苏丹曾数次对他发起战争。当然不是为了保护他的子民,而是因为自已当年拒绝参军,怕人们称他为懦夫,于是以战争来遮羞。他变成女奴后,又被卖给了那位国王。据说一连数周,五世苏丹被赤身裸体地系着脖子拴在国王的餐厅里。除了发出哀鸣以求饮食外,她不得言语。非但如此,他们还用皮鞭对她进行了严格的调教,让她学会用手和嘴取悦国王座前的男人们,有时甚至是在宴会上。即使是被恩赐,得以性交的慰藉,也是从后面被插入,毫无温柔亲吻与绵绵爱抚。”

“然后呢?”6#

队长耸了耸肩:“然后就不知道了。随着时间流逝,大多数人都把五世苏丹遗忘掉了。我想她的主人最后大概把她玩腻了吧。关于‘最邪恶的苏丹’最后的结局,有各种各样的版本,但都不过是传闻而已。”

哈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什么样的臣民会任由自己的王,且不论他如何可恶,被敌国如此过分地折辱?如果是干净利落地一斧头砍下那坠落苏丹的脑袋,也就罢了,可对苏丹的侮辱不就等同于对国家的侮辱吗。他越发觉得这故事不是真的。

人群一阵骚动,又把哈桑拉回了现实。法官们短暂休息后,又开始了对罪犯的处刑。

“由于你们两个是罪恶团伙中的首领,”一法官对扒在地上的德瓦与卡斯拉说:“更由于你们身份高贵,其罪行也因此愈加不可饶恕,于是,判你们最先受刑。依玛莎城律例,我宣布汝二人为奴隶。士兵,扯去她们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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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兵们开始撕扯二人湿透的衣服。当受刑的两人身上那过于肥大的衣服被扯干净后,她们躺在地上,暴露着自己的女体。一个是切尔克斯人的金色头发,另一个棕色的皮肤、乌黑柔顺的长发。皆是苗条身材,体态诱人。6(围欢群众大声欢呼起来,哈桑还听到一些污言秽语。卫兵们迅速把二女背靠背绑紧,抬到岸边,用帏帐遮好。 F:

幔账本是为了护住她们的皮肤免受日光曝晒,可惜是镂空的,可以让好奇的眼光瞧遍所有要紧的部位,两人像是笼子里的小兽。

这之后,德瓦与卡斯拉的手下一群人也受了刑。他们倒没被剥去衣服示众,只是被长老宣布为女奴。最后,众人被缚住手脚,扔上驴车,拉走了,而两位首领被扔上单独的车子。城里的闲汉和一群猥琐的小子追着车子跑,边跑边发出刺耳的嘲笑声,卫兵们则控制着局面莫失控。

哈桑摇着头,实在是看不惯,突然,他意识到,艾力只需直接走到水池边,一个猛子扎进去就成了。说实话,当他瞧见艾力盯着泉池默默无语时,他还真以为艾力要那么做。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位大马士革继承人面对魔泉终究是转过身,从男僮手里接过马匹,翻身上鞍。

第四章

直到傍晚,艾力与哈桑一直待在各自的房间里,未曾交谈。苏丹请两人共进晚餐。两人换上合适的衣服,由仆人领着来到了皇家餐室。艾力穿着一身长袍,把身子遮得严丝合缝,并向人解释,说这种奇装是由于朝圣的缘故。不得已开口说话时,她也如先前一般,伪装成低沉沙哑的嗓音。

玛莎城苏丹名为穆斯塔法,三十岁上下,高个子,黑皮肤,举止像一个有教养的王子。他是个热情的主人,宴会上有戏法、音乐、杂耍、舞女,供客人娱乐。仆人们端着托盘、拿着瓶子在人群中进进出出,提供饮食。在艾力与哈桑对面,一名舞女正踏着弦乐与打击乐跳肚皮舞。

哈桑彬彬有礼地致谢道:“我们惊叹于贵地的繁华,伟大的苏丹。这显示出贵国人民的勤劳与领导者的智慧。”

黑胡子苏丹得意地笑了。“很久以前,这地方一个村落也没有,只有那些无法无天的强盗把帐篷扎在山上。他们从过往的商队捉来旅客,扔进泉里,卖到异地。但一个旅客逃了出来,并到平原上的城邦寻求帮助。于是强盗终被击溃,并受到了惩罚。”

“王子与我今日已见到了魔泉,噢,苏丹,我们亲眼见证了它那可怕的魔力。我们一直不明白,为何你们善良的人们没趁早摧毁那邪恶之泉。”

“摧毁我们的魔泉?”苏丹皱起了眉。“怎么可能!那可是世界第八奇迹。”

“那是对真主的亵渎!”哈桑警告道,言语间已失了些礼仪。

苏丹却毫不在意在笑了。“万物皆真主所创造,哪儿会有什么亵渎,哈桑大人。主的恩赐,本无善恶,为好为歹,全在于人。给你说个故事吧,我的朋友:

“上一个世纪,一位景教(注:基督教分支,此处故事与基督故事相通,概因基督、犹太、与伊斯兰教同为天启宗教,源头相同)修士来到我们的土地,在魔泉前进行了长久的冥想,一心只为分辨这泉究竟是主的恩赐,还是众魔之尊撒旦的凶器。”

“几天后,他再次来访,双目泛着神光,他说,天使加百列显身告诉了他魔泉的秘密。”

“我主创造了亚当,据智者说,这之后他又用男人身体的一部分创造了女人给他做伴。但与传说迥异的是,第一个女人与当今的女人并不相同。是的,夏娃不过是另一个男人,虽然地位不及亚当,因为亚当是第一个被创造者,但他与亚当全身上下莫不相同——且如我们所知,与上帝的形象莫不相同。”

“当夏娃造下罪孽,并害亚当同样落下罪孽,安拉怒不可遏,派大天使米迦勒击毁伊甸乐土。那一击之后,泉水涌出,大天使在那泉中布下主的伟大力量。他便对夏娃说:‘你将不再完整,而将终日渴求伴侣的拥抱,为他劳力,你当称他为‘丈夫’,凡事以他为主。”

“然后,大天使把夏娃投入泉水,待她出来时,一切都变了,或许她失去了主的完美形象,但在她的丈夫眼中,却是更加美丽——是的,美过他所有迤逦的梦境。从那之后,夏娃才变做如今我们所知的女人,俱有她们各种构造。而且,依真主的旨意,亚当与夏娃相互爱慕,情不自已。”

“接着,大天使米伽勒对这堕落的一双人说:‘既然夏娃爱食那树上的果,就让这果出显在亚当的身上,且让夏娃永远逃不过吞食的欲望,那欲望即生在其胯下,那吞食之地即是那下体的喉腔,即那上帝赐予的第二张嘴。与此同时,今后所有渗入此泉的人皆如此改变,好让那夏娃的儿女们知晓主的荣光。若他是亚当,即变做夏娃,若是夏娃,即变做亚当。”

“陛下,您是说,此地便是以前的伊甸乐土?”

“我只是重复了那修士的话,”苏丹和蔼地回答道:“我们的祖先将这话一代代传了下来。这的确是块乐土,我不否认,但我想没有伊甸那么美好。安拉是智慧而全能的,也许在一处造泉后,便寻他地又造了一个。这便是安拉。”

“奇异的主的恩赐,”来自叙利亚的武士评价道。“魔泉能为世人作何用,陛下?我们只能看到它带来的恐惧。除了惩罚,以及施刑者变态的满足感,它又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呢?”

苏丹轻摇那漂亮的脑袋:“你错了,武士,你不懂你在说什么。真主是善,他的泉即是善。它是我们增长的源泉,是我们的财富流出之地。”

“你们的财富?我不明白。”

穆斯塔法大幅度地一挥手:“怎么,你难道没注意到我们的富饶?”

“我注意到了,”叙利人回答:“但这与魔泉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正是由于安拉的恩典,我们才有十只母羊对应一只公羊,十头母牛对应一头公牛,十只母鸡对应一只公鸡。我们的家畜繁殖得太快了,我国人民与商人压力很大啊,要照看家畜,要把多余的家畜运往国外市场。”

哈桑这才意识到,更多的雌性确实意味着更多的财富。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没法改变看法。“想想那魔泉给人们带来的苦难吧!”

“什么苦难,年轻人?如果是发生了意外,哪个手脚不利索的小子失足跌进泉子里,没问题。他只需再跌一次就能复原,再简单不过了。相返,想想安拉对玛莎父母的恩典吧!父亲渴望儿子的心愿从来都能满足。我父王就有二十个儿子,一个女儿也没有。魔泉对孩子无效,但只要等我女儿成年,我也能有福了!”!.

哈桑惊讶地张大了嘴:“你们的人全都不要女儿?你们是怎么生儿育女的?”6“女儿是十分宝贵的!”苏丹道:“因为女子稀少,所以便尤其金贵。即使是农民的女儿,也能有十几号富有的男性供她挑选。我相信整个应许之地没有哪处地方女孩的价值会如此之高。可惜,仍是少有父母想要女孩。这便是我族的传统,要追溯到很久以前我们还是流浪者,需要大量战士对抗外族与野兽以保护牲畜的时候。”

“这样一个缺少女人的国家不会久的。陛下,就算你们牲畜增至无数也不行。”

“其实情况并不严重,哈桑大人,”苏丹亲切地摇头道:“我们的财富使我们得以购获远方的年轻女子——实际上,世界上最美的姑娘都被我们卖到家里了!”  

哈桑冲着正在跳肚皮舞的女子歪了歪头,道:“原来如此。那这么撩人的姑娘又是从哪里买来的?” }")

女子身材纤细,丽色迷人,胸前一道镶金带银的抹胸亮光闪闪,被一对熟透了的乳房绷得紧紧的。听到男人说起自己,女奴双眼闪烁起火光与魅色。

“她不是来自别处,正是本地人,”穆斯塔法边说边招手把舞女唤到近处,随手摸了几把光光的屁股。“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强盗,本·扎哈尔——”

艾力倒抽一口气;哈桑则怀疑自己听错了。本·扎哈扎明显不是女人的名字。

“你们已经见到了,”苏丹继续说道:“那些不配做男人的——小偷,乱民,叛徒——所有违反安拉圣训或我国法规的人,都会被扔进魔泉中。变成女人后,他们被教导实习各种技能,就像这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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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你们的一些习俗,我们能够理解,伟大的王,”哈桑缓缓回答,尽量使嗓音不打颤:“但心里还是有些无法接受!除了这种异态的变身,一定有更好的处罚方法对付犯罪。再说,心怀恨意的女奴,其服务必定不能令人满意。”

苏丹大笑两声,道:“这些女奴,你也看到了,都是受过良好的训练,教她们学会伺候、取悦主人。除此之外,我们的祖先还发现了一种药剂,能把最酸涩的女奴变得甜美可口。我们称之为‘处子灭绝’。”  

说到这儿,那舞女冲着哈桑眨了眨眼,哈桑恶心地扭过头。

“关于魔法就说到这儿吧,”苏丹道:“也许你们更喜欢男人的运动。近来我打算带着我的猎队到高原上搜寻、捕杀那些残暴的狮子。明天是个打猎的好天气啊!”

哈桑想要替王子回绝:“多谢您美意,但——”

“十分期待那美妙的场景,伟大的国王,”艾力突然开口。

穆斯塔法高兴地着点头。“晚些时候,用不用送上一两个姑娘给你们解闷?”他颇有深意地望着艾力,因为他从嗓音中判断出王子还是个年轻人。”

哈桑开口,解救朋友的尴尬:“像本·扎哈尔这种女人?还是算了吧,陛下!”:)`3@

玛莎苏丹摇头:“放心,贵客们——我们只会挑天生的女性给你们享用,这才如你们所好。我虽然不理解你们这种偏见,但许多外来者都和你们一样——至少刚到时都是这样。”

“哈桑倒没什么,伟大的苏丹,”艾力答道:“但我已在大马士革清真寺宣誓,持身守节,直至朝圣完毕。”

苏丹递了个会意的眼神,道:“那我就给你找个讲故事的女奴。对于长笛、歌曲与故事,该没什么忌讳吧?”

“没忌讳,陛下,完全没有。”艾力有些脸红,觉得这苏丹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似的。;“那就这么定了!”穆斯塔法一拍手,如此宣布。

哈桑与艾力都感到有必要私底下谈谈,于是两人早早请辞,同来到艾力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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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在白天已经经历了太多,这会儿便开门见山地问:“艾力——当时在魔泉边明明可以结束自已的折磨,为什么没有?如果是因为时候不方便,那刚才你为什么不直接向苏丹言明我们的来意?那样事情就简单多了。”

艾力却气冲冲一副争吵的架势:“然后就让陌生人把我的屈辱流传百年,就像他们口中的五世苏丹?看在真主的份上,让我保留点儿残存的自尊吧!”

“好了好了,”哈桑无奈:“那你打算怎么办?”

王子望着远方踱步,道:“我们既然知道他们对前往魔泉取水没有限制。对所有人完全自由,连卫兵也没有。我们就可以派一卫兵在人少时去取些水来,然后我独自一人浸浴。这一来,噩梦便结束了,没有比这更明智的做法了。”.

“希望如此吧,我的朋友,”哈桑喃喃道,觉得把一简单的事情搞得如此复杂,真得明智吗?

艾力全身一松,坐上床,把黑色的皮靴叉了起来。“只要能恢复正常,要我怎么样都行,”她轻叹一口气,怔怔地想了会儿,突然道:“艾丽莎正与我相反呢,哈桑,你能相信吗,艾丽莎居然让我带一瓶魔泉水给她?”

哈桑早知道艾丽莎是个气死人不偿命的野丫头,但一听这话,仍是吃了一惊:“她是个奇怪的姑娘。小时候我们一起玩耍时,我就发现了她的任性。”

“我——觉得——你们都对我很重要,”艾力断断续续地坦白道:“我一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两个不能走到一起。”

哈桑认真地看着自已的伙伴。这是个好问题,可他没什么好答案。“我也不知道。她确实很漂亮——”他迟疑了,说艾丽莎漂亮,也就是说现在的艾力漂亮。

“呃,但是,她太好和人斗嘴了,”他小心地措词:“女人应该更——”他又迟疑了。要说女人应该对照管她的男人更顺从些,也就是暗示艾力要顺从些。哈桑当然不是那种意思。 o!;-

“我是说,”他急忙改口:“她总把生活中一些烦恼都归咎于男人。那种女人对于与她亲近的任何男人都是一种诅咒。”

艾力好似没注意到他朋友言辞上的周折。“她只是不喜欢拘束而已。”王子作了个苦相:“她羡慕男人的自由,我虽向她解释过,男人所谓的自由其实是以常规遮掩的责任与制约,可她不信。”说着,这位女身男装者露出苦笑。“我已经不再相信自由意志的选择能给人最终的幸福了。玛莎人的自由选择又带给了他们什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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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桑皱眉:“我看不出这儿有什么自由选择。女童被变为男性,是为了家族的需要;男人被变成女人,是作为刑罚。至于艾丽莎,她正背离人类千万代地探索得出的合适的生活轨道。如果若干个体对自已的社会角色总是心存怨恨,他们能有什么样的下场呢?规则是为引导人类获得满足与幸福。其实艾丽莎只要坦然接受自己的命运,一样可以感到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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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垂身躺下,闭上眼睛:“人的天性即是逆来顺受,”他若有所思地说:“强行接受自己所在的世界,但谁又曾真正理解过它呢?”

哈桑耸肩道:“理解有很多种方式。别人自有别人的看法。有时我倒羡慕那些异教徒,除了他们对主的信仰的繆誤。法兰西骑士至少可以自由追求心仪的姑娘。而我们信徒的子孙只得顺从父母之命。我父亲一定会给我找个我从未见过、从未说过一句话的妻子。法兰西人,据我所知,在结婚前可能已经见过对方许多面了。”

“他们的方式就必定比我们好上许多吗?”艾力问。“如果充许女人与男人成日混在一起,她们难道不会变得淫荡而肮脏吗?”哈桑笑道:“淫荡一些也未必不是好女孩。听说十字军的女伴同她们的男人一起骑马,一起放鹰打猎,手把手拉弓射箭,一同上街游玩——”哈桑又一次讲不下去了,为何如此,他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这些都是空想,”哈桑尴尬地结句。“我们是我们,我们重复着我们祖先的生活,亦是安拉教诲的生活。我更在意另一件事。”4.+

“什么事?”

“明日的猎狮。太凶险了。”

艾力迷惑地瞪着他:“你什么时候开始害怕猎狮了?”

“我是说,对于你太凶险了!”哈桑急忙解释。“艾力,求你了,把猎狮推迟一会儿。只要再过一天,你想怎么猎就怎么猎。”

艾力的迷惑全变作了怒气。“别惹我,哈桑!不论今天还是明天,我都不是胆小鬼——从来都不是!” W/'~

哈桑高举双手:“你就是通过发脾气来展示自已英勇的吗!我们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

“全是因为你那自以为是的模样!就算我再现这样子,也比两个你都更是个男人,所以轮不到你教育我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比两个我还男人?!真主啊——你妹妹若用这种口气对你说话,你不得——”他又说不下去了。他能说什么呢?说得让艾丽莎跪下求饶?

艾力跳了起来,攥起拳头:“我不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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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哈桑也上了脾气:“你不是!她比你明智多了!”

艾力尖叫着扑了过去。哈桑一抖肩弹开她的拳头,将她甩开,把她拦腰抱住。艾力对着男人的小腿一阵乱踢,两人一同栽倒在床上。一阵扭打之后,哈桑成功将对手牢牢压在身下。一切平静了下来,两人突然发现,他们的脸离得如此之近,竟能感受到彼此甘露般的呼气。

哈桑尴尬地松手,艾力慌张地滚身闪开。

“竟然吵到打起来了,太傻了,”哈桑急促地说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今晚我太心急,也太暴躁。可能真得需要苏丹送的那个姑娘。”

艾力气愤地扬起头:“从离开大马士革到现在你不是一直不需要女人吗!现在怎么想要了?”

“我要女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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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艾力恶狠狠地说:“你想干就干!”说完后又小声骂了句:“色鬼!” ~,

哈桑听到了,但忍住了没反击。“我们待会儿再聊,当你更——正常点的时候!”

说完武士就离开了。出门时差点儿当面撞上门外的一名女奴。他感觉对方可能在偷听,但也没在意,一把推开喃喃道歉的女奴便走了。艾力也及时发现,再次戴好兜帽,把脸隐在黑影里,迎向来者。

女奴垂下视线并向她行礼。“你就是苏丹所说的那个姑娘?”王子问,声音低沉粗糙,尽可能模仿男人发声。

“是的,王子大人。我的名字是卡迪雅。我会唱歌,会讲故事,还会演奏九弦琴。”

王子一屁股坐回床上,任性地揣起胳膊:“那就唱甭!”

哈桑凝视着窗外,一旁女奴哈利玛正在收拾床铺。他让仆人送来这女人,却到现在看也没看几眼。

“哈利玛,”他突然问:“我想知道——”

女孩低下了头:“想知道什么,哈桑大人?”

“你诅咒自己的命运吗?”

女奴吃惊地抬起头:“是身为女奴之命运?”

“是身为女人之命运。”

“当然不会了,大人。为什么要呢?”

哈桑自己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神经:“安拉给予玛莎女人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你从没想过要使用魔泉吗?”

“没想过,从来没有,”女孩满是不可思议的语气:“——即使苏丹允许,我也绝不会那样做的!苏丹也绝不会允许女奴有这种权利。”

见哈桑没立即答话,女孩以为这奇怪的问题已经结束了。“床已经准备好了,大人,”她提醒道:“哈利玛又能用什么方式服侍主人呢?”

男人目光中透漏着不安:“我要听听你的意见。告诉我——一个男人能不能和一个女人成为朋友?我是说,就像男人之间的那种朋友。”刚说完,他便意识到这是个多么可笑的问题。

但女孩毫不迟疑地回答:“为什么要成为朋友呢,大人,除非是完全没有希望成为爱人。”

这不是哈桑想要听到的,他摇了摇头。“男人不可能把他关心的所有女人都弄到床上。”

“母亲不行,姐妹不行,血缘亲近的女性不行,”女孩赞同:“但除此之外,还有其他障碍吗?”她又善解人意地补充道:“主人说这话,莫不是心里想某个女人?”

异常举止就此终止,哈桑冲女孩假意一笑,道:“安静吧,小可爱,来,亲吻我。”

苏丹斜倚在枕头上,吸着水烟,周身围簇着一群女奴。肚皮舞女的表演已至高潮,指钹叮铃,细长身材如水蛇般轻柔扭动。苏丹突然兴起:

“都下去吧!舞女,你留下,过来坐下。” U;

女奴们迅速起身出屋。舞女中断舞蹈,顺从地走到她主人身前。穆斯法塔握着她的手臂,拉她坐在自已身旁的垫沿上。

“真漂亮,”他对那精致的褐发姑娘道:“我只知道,你是曾经的大盗本·扎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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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俯首,暗自心悸,每当一名主人说起她曾经的凶徒生涯,随之而来的往往就是麻烦与加倍的惩罚。

“我记得,”苏丹继续道:“你在曾内地为祸数年,之后被捉住判刑,再之后我便再也没听过你,直到财政大臣把你当礼物送来。”他的语气柔和下来,显得亲近了许多:“你以前的主人是如何称呼你的,美人?”

女子笑吟吟道:“丹娅,伟大的苏丹。”

“是了,当然是丹娅,”男人恍然,点头道:“很美的名字。自你来此我便一直关注你,小鸽子。你就如珍馐之于口腹一般怡人精神。”

女子面露狡黠之色:“我受过如何满足他人的专门训练,主人——特别是满足他们的口腹之欲。”

“哈!”穆斯法塔大笑:“我喜欢你的直白!其它的魔泉女时常哀叹自已的命运,你为何与她不同?”-丹娅浅棕色的脸上闪现出奇异的神色:“我很满足,高尚的王。强盗的日子并不好过,身为头领,对手下要同对俘虏一样残忍。我曾为人人所憎恨,但现在不同了。我的担负终可卸下。”

“你如今的担负便不沉重吗?在山上你至少自由,是男人们的首领。如今你是女奴,受人指使,被主人随兴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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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把双臂搁上饰着流苏的枕头:“但我住进了皇宫,睡上了锦缎的床缛。我饮食无忧,且身边皆是世上最美的女人。安拉对我如此慷慨,我便不时挨些鞭打,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苏丹看到了女子描影的双眼中映跃的火光,竟是如此让人着迷:“这么说你不恨自己作为女人,作为奴隶的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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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曾厌恶作为男人与主人的身份吗,伟大的王?”男人惊诧:“我为什么要?”

“我不也一样吗?”

“我们的情况是不同的!”

舞女没说话,而是从盈水的碗中取过一支去刺的玫瑰,放在苏丹的大腿上。接着她又取过一支,簪住她黑檀木的发。“这是一名聪明人告诉我的,大人。说两条生命,就好比两支玫瑰。您能看出哪一支更好一些吗?” 

英俊的苏丹皱起眉头,沉吟道:“我如何能分辨?总得有个好坏之分,但两支看起来品质相同。”

“那安拉赐予我们的生命不也是一样吗,苏丹?”  

男子耸了耸肩:“生命没有一样的。为男或是为女,健康或是病弱,青春或是老朽,哀痛或是满足。你的命便与我的命不同。”

女人幽幽地望着碗里的玫瑰,道:“我们的生命是不相同,主人,但生命的馈赠是一样的。”

男人打量着女人,兴趣更加。“到底是生为男人啊,小家伙,没有女人能用如此简洁的语言表达深意。不枉我只允许生为男子的女人进我的寝宫——当然,那些王妃除外,”他一声长叹:“她们是我作为苏丹为了我的子民而不得不承受的痛苦。”

“我与您同悲,我的君王。”丹娅小心地答道,尽量不让自己的话听着像嘲讽。

苏丹笑得舒畅。他鉴赏过数以百计的魔泉女,至今仍不腻味。他撩拔着丹娅抹胸上的缀饰:“告诉我,小可爱,做男人时你干过多少女人?”

女子只是微微一怔,便答道:“想干多少就有多少,大人。我劫掠村庄。我把掳来的自由女子卖给外国商队。有时还赠给玛莎城的高官,他们中有些人被我买通了。我当时大胆无畏,近乎鲁莽,但高级官员中的贪赃枉法为我们的鲁莽提供保护,我给他们些好处,于是很长时间地嚣张了一阵子。”

穆斯法塔倒是没什么过分的反应;他从即位起在就同腐败做斗争。部分官员被揭发并受到了惩罚,但也有部分仍逍遥法外。他记得本·扎哈尔被审时拉下了一大批受贿官员。不过他能肯定,当下仍有些官员与盗贼玩着老套的游戏。作为帝王,他与恶势力的斗争是永无止歇的。

他用手背划过女子敷粉的面颊。他清楚知道本·扎哈尔原是十足的恶棍,但故意不去想它。“那些女人漂亮吗?”

女人迎上了他的眼光,很少女奴胆敢如此放肆。“很多并不漂亮,大人。您知道,美丽是稀有的恩赐。但,可悲啊,魔泉把我变成了我强奸过的舞女中最诱人的一个——”

苏丹奇怪地歪起头:“你说得如此若无其事。难道对于你曾经的恶行,你丝毫不感到悔恨与愧疚?”

女子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后来也被强奸过无数次,英明无比的王;难道对那久久使我承受报应的罪孽,我要永远悔恨下去?我的调教者清楚我的罪行,给了我特别的待遇。”

穆斯法塔笑了。不知怎得,他怀疑这个邪恶的小騒女这辈子从没尝过一丝后悔的滋味,不论是做男人还是做女人。“他们给你什么特别待遇?”他问:“你看上去没有任何受折磨的痕迹。甜蜜又娇纵,不像是狂野小兽被整得胆小顺从的样子。”1丹娅的粲然一笑,露出两排编犀贝齿。“你那些调教师可不想把魔泉女训得顺从乏味,”她解释道,笑盈盈的眼波中深藏几分后怕:“他们想调教出极品、主动、诱惑的女奴。”

穆斯法塔扬起眉毛:“那我得好好表彰一下玛莎的调教师了,你就是一流作品。你是怎么学得如此之好的?”

“鞭子之下总是充满动力,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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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呵呵笑了起来,被女人的俏皮逗乐了。“我想你说的没错。”他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你伺候过多少男人?”

女子垂下了视线:“很多很多。来这以后,有许多客人要过我。还有,我以前的主人常常用我待客。”

“这样的话,来说说——男人和女人搂在一起,哪个得到的快乐多?是男人还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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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娅疑视着穆斯法塔黑色的眸子,似乎在搜寻,她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对方才会满意,是讲真话,还是使用巧妙的谎言。她打算冒险讲真话:“女人更快乐,伟大的苏丹。”

这回答让国王大为诧异。他一直觉得,男人可以自由选择女人。即使贫穷的男人也可以品尝多个妓女。而女人却只得被动承受男人的恩泽,或是被娶回,或是被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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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是女人?”他问:“当我把一个美妙的女孩挤在胸前,有那洁泽的肢体、清新的皮肤、甜美的喘息,我甚至无法想像身下的女孩能有我的一半快乐。”

丹娅微笑着道:“我也曾如此认为,直到安拉赐我智慧。想想吧,伟大的主人:男人无时不在想,女人欲从自己处得到些什么,但他从不能想明白。而女人,恰恰相反,总是清楚知道男人想得到什么,而她也能凭安拉所赐使男人满足。因为这个缘故,女人可以把注意集中到感觉上,而注意的集中对达到终极的快乐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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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苏丹道,拔弄着女子吊在耳垂下的坠子。“你回答得非常好,我的小鹌鹑。我会给你奖赏的。告诉我,你最想得到什么,可爱的丹娅?自由?”

舞女吃惊地半张开小口,但机遇带来的兴奋一闪而逝,淹没在对命运的屈从里。“不,主人,我不想要自由。我已经不是男人了,一个自由女人活得很辛苦的。”她忧伤地笑了笑:“我这样子还能做强盗吗?!恐怕会直接被另一个强盗抱在怀里,扒光了,扔在地上,然后为所欲为——或者把我三个铜币卖给旅馆。再或者先玩腻了再卖到旅馆。”

“恐怕远远不止三个铜币吧,”苏丹很是看好她的身价。“但你还可以做自由舞女啊。”

女子摇了摇头:“我为何要离开宫殿里的家,去睡流浪戏班子那稻草铺成的床铺?我会成为队里男人们的玩物,还要被妒火中烧的妻子当成婊子狠揍,不是吗?且当我美貌凋零时,又该如何?宫里大龄女人的命运,比自由身的老女人在外面世界的命运,要好上百倍。”

“但,你一定有点什么愿望吧,眨着眼睛的小女奴。”

“当然了,主人,我有愿望。”

女子瞳仁中放射出热切的光,让苏丹感到心虚:“你可别说想要整个世界,丹娅。不管怎么说,你仍是个女奴。”

“是,主人,”女子温顺地低头。

“——而且,还有就是,我觉得相对于你过到的恶行,作为女人的你所经受的痛苦还不足以赎罪。”* 丹娅没被男人不客气的言语吓倒。她知道好话说再多也是过耳之风;而现在她的主人却是提出了实实在在的协约,其中双方都清楚彼此的身份。“我不奢求整个世界,主人——”她保证道:“——我只想更好地服侍您——想做个更有用的女奴。”:-n

“你想要什么职位,能比现在这身份更好地服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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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做一个持鞭的调教师,从那些桀骜的肉躯中,为玛莎创造更多更好的女奴,”丹娅兴冲冲地说。

“你是说,持鞭女奴吗。”

“是的,伟大的王,”她深呼一口气:“我有时说错话,但我的愿望只是女奴长而已:就让我这无用的女奴负责调教那些新来的坠落的魔泉婊子吧。让我亲手扯掉她们男人的衣服,用最严酷的刑罚,把他们调教为赤裸的、淫荡的天国女妖吧。”

穆斯塔法笑了,感到有趣:“你是对调教魔泉女有特别的兴趣了。”

“对,尤其是魔泉女,”舞女眼中放射着残虐的光。

“也许我要听听你的意见,”男人说。

“什么意见,主人?”

“今天早上,我那无用的外甥被从魔泉带回来了,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我的苏丹,”丹娅点头:“整个皇宫的人都在议论他。我听说他——不,是她——变成了金发的美人。”

“是的,他——呃,她——的确是。我私下十分关注对德瓦,以及他——她——那群同伙的惩罚。他们使自已的家族蒙羞,其中也包括我的家族。他们的惩罚应成为传奇,流传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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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告我这卑微的女奴得知,这些作恶者已受过何种惩罚?”丹娅对德瓦王及卡斯拉两人极其憎恨。两人都是她前任主人的座上常客,时常陪她玩一些暴虐的游戏。

苏丹的回答让舞女充满了报复的快感:“我下命把她们脱光衣服,戴上项圈,关在笼子里置于市场中央。笼子狭小,她们睡觉时要像狗一样蜷起身子;她们想站也不行,只能用手和膝盖支着爬。她们不得触碰食物,只能从任何喂食者的手中衔过来食用。我还告诉她们,她们会一直像笼子里的牲畜般供众人欣赏,直到再也忍受不了,亲自乞求别人把自已置身鞭下,调教为女人、奴婢、求欢的婊子。”

“很好的开始,噢,伟大的王,”丹娅激动地声音发颤。

“之后我们该干什么呢,当两人低声下气地求做女奴之后?”

舞女舔了舔涂彩的嘴唇。“她们只要有一丁点儿反抗的举动或言语,我就要她们可爱的屁股品尝一下鞭子的爱抚。除了项圈,她不得着丝缕之衣,直到她对调教者任的何意志完全承順。”

“你就是这么训的?”苏丹问。

舞女畏缩:“是的。”

“很痛苦?”

“当时感觉很痛苦。”

“后来呢?” ^"+

“后来变成了痛苦与快乐的糅合——特别在被灌下一杯‘处子灭绝’之后。”

“你不会也对德瓦和她可怜的伙伴们使用‘处子灭绝’吧?”

舞女狠狠摇头,她那黑夜一般的发卷随之颤动。“噢,主人,一开始不会的。我希望德瓦暂时保住处子之身,让他幻想逃跑之后用魔泉恢复男身,用虚幻的希望折磨他。同时,我要在没有药物影响下,让他熟悉自己新性别所行的一切下贱之事,甚至包括男人的插入。而第一次被异物入侵,她将从自己的‘撒旦之门’承受,非但如此,她承受的不会是舒适的男人阳具,而是硬梆梆的器具。”她补充道:“女奴营里有多种为此专门设计的器具。”.)~  

“继续,”穆斯塔法说。

“我要为德瓦大人特意选一件,它要有骇人的粗度与长度。我要让她尖叫,既是出于羞耻,亦是出于疼痛。但我也会注意,不让她受伤,防碍以后的使用。是的,我要让她保持紧实,让那些喜爱她可爱屁股的鸡奸者享用很多年。”

“哈,你真是个邪恶的小精灵。继续说。”“我要把德瓦和凯斯拉的处女身留给她们的购卖者。”

穆斯法塔皱起了眉:“这我不赞成。越是迟些给魔泉女施下永久女人的封印,便越有可能让她们得机营脱恢复原身。再说,我不会让德瓦变成哪个大人物的爱妾,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温柔。最好让她流转于多个男人间,尤其那些冷漠无情的浪荡之人,只把她当成一时玩物,事后就断然离开。”

“啊,智慧的主人,您是不要她当富人的妾室,要她做最下贱的妓女了,”丹娅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兴奋。

苏丹点头:“在德瓦的女身固定之前,他——她——要被紧密监视。——但话说回来,我们对她的调教还没结束,不是吗?”))!"

“当然没有,大人,”丹娅呼吸炙热,兴奋异常:“如果让我做调教师,我保证让德瓦那些贱人在离开时已经娴熟于那些最最羞辱的婊子技能,特别是各类口技。首先我要让她们跪在调教室的‘马鞍’前,吸那青铜阳具吸到嘴疼,接着,我要把她们锁在一间屋子里,屋里有个椅子,街上的人随便坐。我要用皮鞭逼她们为任何陌生人服务——无论美丑,老幼——所有坐在她身前的男性。”

“持续一天?”,

“持续许多天,从清晨到黃昏,当然,斋月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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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不会气恼地咬人吗?”

“是的,有时会咬。但一开始只让她们为街上人服务。即使咬这些卑下的人,她们也要受到可怕的惩罚。只有当她们学会不再咬人后,才能被认定有资格学习进阶的婊子技能。“

“我真不知道落到你手里的女奴是该同情还是该嫉妒。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她们灌‘处子灭绝’呢?”

“只有当她们在严酷的纪律下学会屈意顺从之后。那时她们已经掌握了许多淫荡的技术,但施展起来仍旧心怀怨恨。只有当魔泉女在强暴下学会低头,她才有资格服用‘处子灭绝’的第一种成份。”

“只是第一种成份——淫欲之药?”0?8_  

丹娅点头称是:“让德瓦与凯斯拉在肉体上变成淫妇,但在思想上仍旧是高傲的男性。让她们厌恶自己女性身份,但逃不过女人淫欲的摧逼。只有当她们下腹处蛰伏的魔力强迫着她们,行遍‘天国女妖之书’上记载的所有耻辱的淫行,她们才可服用‘处子灭绝’的第二剂——奴性之药。”

“不得不说,我很喜欢你调教魔泉女的方式。”苏丹赞许道。,;

“第二成份使德瓦从束缚中得到快感,”丹娅急切地继续描述:“到时候惩罚本身亦使她有快感,德瓦可学习主人选定的高深技艺。我也是在服用药剂后达到那残忍的极致——为快感所奴役,渴望被奸淫被捆缚——之后,方才学到舞蹈的技艺的。她们也该一样!”

“如果德瓦能变成你这样子,我得说他——她——训得成功。”

丹娅歇语昂头问道:“陛下,您想要德瓦学什么?”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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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想好呢,”他答道:“不过,‘处子灭绝’第三剂——迷恋之药呢?”

女人晃了晃脑袋:“也许德瓦根本就用不着它。为何要允许一个恶人去爱并因此快乐呢?有些主人或许希望女奴迷恋自己,如果是这样,那也得由主人下药。”

穆斯塔法笑了。显然一旦魔泉女离开调教室,本·扎哈尔就对的她们完全丧失了兴趣。

“我正考虑买个妓院,”他说:“然后把原本的妓女卖掉,把德瓦那群人塞进去。我打算把嫖客往她们胸口塞的钱全部用于抚恤她们恶行的受害者。”

丹娅兴奋地喃喃道:“这主意太妙了,主人,但可不可以允许您的女奴提加一个建议?”

“这不就是近半个小时我一直让你做的吗?”苏丹亲切地提醒道。

“是,大人。我只想说,我不仅要把她们训练成妓女,还要把她们训成舞女。做舞女,她们就无法把自己的耻辱隐藏在小黑屋中。但不要让她们在舒适的宫殿与府邸舞蹈,也不要在旅店,因为在那儿她们可以每晚快乐地睡在固定的草铺上。要把她们送到吉普赛人的马车上,从一村到另一村,从早到晚,一年又一年地表演。让她们在曾经四处劫掠散布恐怖的地方再次散布快乐。

“待她们用美貌与技艺引发了那些卑微者的情欲,就让她们整夜跳那叠身之舞,搂她们入怀的可以是任何男人,只要他肯付出微薄的报酬——一张羊皮,一筐瓜果,一点粮食。也许在安拉的旨意下,德瓦,他曾经从不堪重负的穷苦身上获得大包的赃物,如今还要再有收获——胀大了的肚子,装着某个赶驼人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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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这些主意,”国王说道:“我会同我的调教师长谈的。”

丹娅失忘地扭过头;听他这话,似是无意让自己成为那持鞭的一员。

“告诉我,可爱的丹娅,你也曾被迫喝下迷恋之药吗?”

舞女畏缩道:“没有,主人。”

“也许你已是一个淫荡的女奴,但你仍有自主的思想去编织那残虐的幻想。不知一颗燃烧着爱意的心,会不会让你的幻想温柔些?”

“求您了,主人,”女子柔声乞怜。,( U4_

“为什么恐惧爱,小甜心?”

女人垂下目光:“我恐惧,是因为女人若毫无边界,不顾一切地去爱,就是真正的奴隶了。”

“你还不是真正的奴隶?”

“只是次一等的。”

男人轻抚她的发丝:“不羁的人啊,我觉得你的生命正是缺少了爱,于是可悲。你已经尝过皮鞭的滋味,但想让你的锋刄软化,这还不够。有一天,这世间所有人中你最崇敬的那个在你体内播下种,你将那珍爱的婴儿抱在怀里哺乳时,你还想做一个无情的持鞭女奴吗?”

丹娅的心疯狂地跳动着,她的呼吸开始紊乱,但她不敢抗议。“一切都听您的,伟大的王——但并非只有温柔深情的女奴才能给主人带来最大的快乐。”

“有道理,”男人表示同意,终于仁慈地换了个话题。“你的愿望不难实现,小可爱。但你既出身强盗,至今却仍幻想那残暴之事,可见并未驯服。如此更不该得以规避后续的公正的处罚。” X/

男人倚了倚背后的枕头,继续道:“更何况,一个女人,特别一个美丽的女人,理应柔弱无力。”他若有所思地笑了。“柔弱可增加女人的美。不,丹娅,你还不能掌管女奴鞭。相反,你要继续顺从主人意志,给人以快乐,不伤害他人。你要在白天舞蹈,在夜里任由所有人自由地搂你在怀中亲吻。”

“我不会永远年轻貌美,”丹娅郑重提醒。“终有一天,没人再想我舞蹈,或把我亲吻。”

男人抚过她的额头,她的脸颊,指尖流传着同情与欣赏。“你在美貌至少还能保持二十年。如果你一直做个好女奴,尊重主人并同样尊重缚束中的同伴,二十年后,你的愿望将得到满足。”

“谢主人,”丹娅无精打采地应声道。

“即使到那时,”穆斯塔法接着说:“我也希望你能回心转意,换一个与比你不幸之人为善的愿望。但如果你仍旧坚持,你的惩罚也不会延期——玛莎城总会需要一个优秀的持鞭女奴。”

舞女点了点头,尽量不让自己的沮丧显露于表。二十年很远的。

苏丹读出了她的失望。“不过我说过,现在即实现你的一个愿望。我不欲违誓。我要怎样做才能哄你高兴呢,小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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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后也许会有需要,噢,苏丹。我可不可以在将来某个时候,时机到来时,再请求您的恩典?”

男人愉快地笑了。“当然了,我馨芳的花儿。——但有个条件,你要在回房前为我做一件事。”

“说吧,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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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展示口技。”

女子眨了眨眼,但脸上笑意不减。

“这是谦卑的行为,”男人解释:“而你恰好需要谦卑——你这不驯的小野猫。”第五章

夜色掩饰之中,两个迥然的身影鬼鬼祟祟地逼近了苏丹的宫殿。

“夜里潜入宫殿太危险了,”默罕莫德警告道:“这地方的人抓了密探可要扔进那阻咒的泉子里!”

“我有隐身宝石,”尤素夫提醒道,毫无畏惧。“我只要放轻脚步就行。我若是胆小之辈,何以成就巫师。”

默罕莫德看了看他这突然高大起来的雇主,一脸的怀疑。在他心目中,尤素夫一向不是什么勇敢的人物。“你怎么找到艾力?宫殿这么大!” r"

巫师也皱起了眉:“这倒是个问题。”

正在这时,从宫殿仆役的房里走出一名衣着工整的男仆。尤素夫看他像是个有位高职重的仆人,于是一脸亲切迎了上去。

“好人家!都说大马士革高贵的王子来访。能不能拖你带份礼物给他?”

仆人谨慎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人。“我能有什么奖赏?”他口气生硬。

这是个贪婪的仆人,尤素夫想,但至少受贿者事后不会声张。真主啊,我可是个诚实的人,良心不安啊!巫师告诉仆人少安毋躁,从斗蓬里掏出个包:“你可以得到这个,忠诚的仆人!”他边说边摇着贿赂。“帮个小忙,想必这些足够了。”

仆人拿过包,掂了掂,份量不轻,于是笑了:“谢老爷。”

“很好!”狡猾的巫师满意地点头。接着从腰带上卸下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吩咐道:“告诉艾力,这礼物的主人敬佩他那伟大的王国,听过无数赞美他父亲慷慨虔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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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通报什么名号?”

“啊,就说是‘巴格达人阿卜杜尔’!”

仆人谄媚地一躬身,转身向宫殿走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阿卜杜尔’?”默罕莫德斜着眼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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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师从他宽大的口袋里取出那百试百灵的魔法石,当着他护卫的面消失在空气中。“我只需随着这贪婪的仆人便能找到艾力的房间,”虚空中的声音解释道。

“啊,”默罕莫德轻笑一声:“只怕他把匕首拿到街上,找个灵便的走街小贩卖了!”

“他敢那样,我就用它割下他的耳朵!等消息吧,我忠实的朋友。如果太阳升起时仍不见我,你就自己离开,记得在你未来的孙子面前讲一讲我的传奇!”

武士静静听着老人沉重的步伐与喘息渐渐远离。像尤素夫这种人能让生活变得更有趣味,他想。而且他还是个不错的主人;如果再也见不到他,自己一定会深切怀念的。"+

几折几拐,几道楼梯之后,贪婪的仆人来到艾力的房前,轻叩几下。变身的王子让歌女卡迪雅去开门。

“年轻的大人,这是来自您朋友的礼物——巴格达人阿卜杜尔,”男仆隔着歌女的脑袋向王子喊道。

艾力兴致缺缺地从床垫上起身。“巴格达得有一百万个阿卜杜尔,”她咕哝道:“大概是个传达善意的商人吧。”

她伸手接过匕首。男仆不由得注意到她的手指,这个叙利亚人的手指竟这么细腻修长。随后他躬身退走,卡迪雅关上房门。艾力把匕首随手扔在行李堆上,回到床上。卡迪雅也回到原先的位置,继续唱歌。

“我也学播了智慧之种,

亲手培植它渐渐葱茏;

而今我所获得的收成——

只是‘来如流水,逝如风’。”

6)

艾力听了一会儿,可诗句并不能平息她纷乱的心。“够了,女人!”她突然打断道:“给我拿杯矿泉水!”

恰在此时,门锁轻响,门缓缓向内打开,仿佛吹过了一阵风。卡迪雅走过去,探头张望,走廊空空荡荡;见无人影,女仆耸了耸肩,再次把门关上。无暇他顾之下,无论歌女还是王子都没注意到尤素夫轻轻的脚步声。

狡猾的巫师潜至卡迪雅为艾力备水的桌台,小心地解下瓶盖,把那恶毒的魔汁倾入杯中。

无辜的卡迪雅尤自端起那已遭污浊的杯子,敬献到艾力面前,艾力也没怎么迟疑,甚至可能不怎么渴,只是轻轻啜了一口。马上,她皱起了脸,甘泉中的魔药不可避免暴露出一种腐败的味道。艾力把她试饮的一小口又吐回了杯子里,只有数滴进入了她的喉咙。“你们的水太碱了,”她没好气地嘟哝。

可是短短数息之后,那几滴魔药竟也产生了效果,唤醒了王子灵魂中一丝奇异的悸动。 g)

艾力目光怪异地看了女孩一眼,发觉自己今晚不想要女人陪。“我要睡了,”她扯谎道。“你走吧!”

歌女走得匆忙,没听到身后尤素夫的脚步声。巫师知道现在应当撤身,但在完全确定艾力已经失去童贞之前,他不想离开宫殿。当然,这项愉快的任务只得留给其他男人去完成了,巫师知道自己年纪大了,对那传宗接代的仪式,早已是有心无力。

卡迪雅离开后,艾力倚在枕头上,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折磨着她。她试图排解,却总也不得成功。

艾力躁动不安,起身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一眼扫到镜子里遮得严实的身影,不由皱眉。这才意识到在房间里穿斗蓬看起来是多么蠢。于是她解开系带,晃下风帽,细细端详自己的面容——这是她数月以来少有的行为。

多么难以置信啊,想想这居然是自己的脸。镜子里的女孩像极了艾丽莎,而艾丽莎的容光竟如此绝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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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回头看了看,确保屋子里没有别的人,于是褪下斗蓬,解开衬衫。她审视着镜子里自己的双乳,看了良久,然后伸出犹疑的手指,轻轻地去触碰;触手之时不禁颤抖。她再次确定没人,于是解开束腰,任由自己的裤子滑落。丝织物在她的踝间落成一堆,她站在那里,只剩衬衫下摆。

一边欣赏着可爱的双腿,王子暗自颦眉;没有哪个舞女能胜过她。这该值得骄傲,抑或羞耻?为何如此简单的问题,竟如此难以回答?-

终于是消极的情绪占了上峰,艾力痛苦地闭上眼。本是检察自己的身体,她却感到了羞耻,好像在偷窥自己妹妹的身子。

艾力用颤抖的手指整理好衣着,也幸好如此,因为突然间似有声音凭空来而,喊她的名字。

“等一下,”艾力边应着声,边手忙脚乱地穿衣裳。她认出了那声音,是她的护卫队长卡博伽。好歹穿着得体之后,她喊道:“进来,队长!”

身着铠甲的非洲人低着头走了进来。艾力站在门后,突然发觉自己的脸没遮,可是已经晚了。这几个月来,她从未让护卫看见自已变身后的容貌。于是,王子急转过身,抓着窝成一团的风帽往头上套。

“王子殿下,”队长发话道:“明日的事,您有什么吩咐?我本打算请示哈桑大人,但又想到哈桑大人此时也许——另有要事。”

艾力发现自已对明日的吩咐毫无兴趣,反而对哈桑的另有要事耿耿于怀,她回道:“没什么吩咐。”6“王子殿下?”

“我是说,我不太清楚。明早再说吧。到那时再来请示。”

“遵命,殿下。”

说罢,队长退身关门离开,艾力这才想起来,她承诺过苏丹要与他一同狩猎,急忙赶到门前:

“队长!且慢!我要——”

门掀开的瞬间,她与门槛上身材高大的年轻人面面相映。突然间一阵颤抖,像是有寒气吹过;又一阵燥热,像是有炎风袭来。艾力眩晕着软倒下去。

“艾力,”哈桑惊呼,一把抓住软软跌倒的王子。“你没事吧?” g+

艾力抬头望他,眼里打着圈圈。

“我……我还以为你回房间了……还有女人陪着,”王子口齿不清地说。

“那女人还在呢,”哈桑解释道:“但她没我想象的那么吸引人。也不是她不好,是我的问题。我的大脑一团糟。和你吵完后,我玩也不是睡也不是。我能进来说吗?”

“啊,当然!快请进来!”似乎是不由自主地,艾力伸手扯开了斗蓬。

她的语调很怪,行为也不太正常,哈桑帅气的脸上凝起了眉头:“艾力,你——还好吧?”

“为什么这么问?”王子尴尬地反问道,身子后退几步,撞到了桌子上。

“你在出汗,夜风明明凉爽。”

“我没……没事,”女子结结巴巴道:“我……很高兴,你来。你不用道……道歉,真的。吵架完全是我的错。”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能多留一会儿,陪我喝杯吗?”她紧张地挑嘴笑了笑。 [']

哈桑摇了摇头:“我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打猎呢。我过来只是想了结那愚蠢的争吵。”

艾力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明天我想不想打猎了。”

“王子殿下?”

“我突然对打猎失去了兴趣,哈桑。或者我们应该简单点,比如明早一起到草原上骑骑马什么的。”

“苏丹可不会喜欢做那个!”

“我是说,就我们两个人。”

“只是骑马?”男子迷惑了。“我们都骑过好几千里了。”

艾力耸了耸肩:“我们的眼睛曾被蒙敝。我们从未用心欣赏大漠苍茫的美丽。我们又何曾肩并着肩,一同观赏过日出?”

随着她的描述,该场景在哈桑的脑海中慢慢浮现,他开始感到不安。“哦,如果你一定要那么做……”他费力地找着词:“我……我很高兴你想通了,不再纠缠猎狮的事。毕竟以后总有机会从事这些危险运动的。不过,不论猎不猎狮,如果我们想在日出之前起床的话,到底还是早些休息的好。”

他连退数步,不知为何,警惕起来,对艾力眼中那奇异的光彩和言语间那特别的语调很是忌惮。“晚安——我的朋友。”

王子最怕的就是哈桑突然离开:“等等,没必要这么急吗——”

她跌跌撞撞地快步去拿酒壶,不想长靴在香炉腿上绊了一跤。哈桑飞快地出手扶住她。

“你和我一样,都累坏了,”哈桑紧张地笑了笑:“看你站都站不稳了!快休息吧,艾力,明早我再来看你!”

他匆匆离开,头也没回。艾力发现自己竟想随他去他房里。为什么会这样?艾力沮丧着、迷惑着,颓然扒倒在床上,握着拳头捶床。

“艾力王子——?”卡迪雅匆匆步入房间,问道:“怎么了?为什么哭成这般?”

艾力吓了一跳,清醒过来。眼前模糊着,一定是自己在迷睡中哭出声来了。

她没理女奴的问题,努力回忆起那迅速消逝的梦境。依稀记得似是有男人自沙漠中来,握住了她的手,拉她来到一片荒原,脱下她身上的男性服装——

直到这时,艾力才意识到,那歌女竟在呆呆望着自己。王子抓起一角床单捂在脸上。 g.;/[

已经晚了。

“大人,”女奴惊呼:“——您不是王子。您是……是女人假扮的男人!为什么?”

艾力知道她已经暴露了。若不是迷睡使她思维迟钝,她也许还能编一些谎言,但此时她已经没心思欺人了。“我会告诉你,”沉默片刻后,她喃喃说道:“但请你莫告诉他人。我的秘密,是我家族的耻辱。”

卡迪雅惊疑地打量着眼前的皇室少女。知道这种高位者的秘密,等同与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但她本性却是极其好奇之人。

“如果您需要密友,我——我的王子,我乐意,”女子好言相诱。

孤立无助的王子正需要找人倾诉,便把自己的故事简明而诚实地告诉了对方,并以此结尾:“所以,父王手下的智者要我到玛莎来,沐浴魔泉,据说如此便可解脱恶咒。根据来此后的见闻,似乎确有其事。”

在卡迪雅听来,王子的坦白自然可信,言辞间也透着悲伤。“魔泉就在那儿,为何您还没去呢,王子?”

艾力忧郁地摇着她的脑袋:“我原本只想偷偷地过去。但现在不知为何,突然不能确定自己究竟该不该去了。”

“为什么会这样?”卡迪雅关切地问道。

“很奇怪的感觉,但似乎和我的朋友哈桑有关。”

卡迪雅灵光一闪,恍然惊呼。她听到了两人的争吵的只言片语,突然意识到那是深情的恋人独有的吵嘴方式。“这种情况在魔泉女身上发生过!”她对王子说。

“什么情况?”

“您已经爱上那位英俊的大人了!”4卡迪雅的猜想吓得艾力缩了缩身子,但女仆犹自兴冲冲地说个不停:“您做女人已经好几个星期了,艾力王子,您的心灵已经被改变了。”

“不,不可能那样的!”“可能的!您与英俊的哈桑大人一同穿越沙漠,经过这么多日日夜夜,已经爱上他了。这是真的!”

艾力使劲摇着头:“爱上他?我一直把他当朋友、同志、兄弟——”

卡迪雅笑了。“但是现在,您的内心告诉您,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去爱他——而且是最美妙的方式。想想吧,艾力王子,也许您心中燃烧的热情正是安拉的意旨呢。”说到这儿,歌女想到一件可怕的事。“但是大人,要小心——如果您到了哈桑那边,把内心的渴望的全做过了,您可能就再也回不到从前的身子里了。”

这是多么可怕的念头啊!艾力软倒在床上。“我该怎么办?”她悲哀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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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给了王子一个拥抱:“恋爱中的女人是痛苦的。这我理解,因为我也曾爱过千百回。不过我敢肯定,您的朋友也同样爱你。他怎么可能不呢?”她抚上了艾力的脸颊:“你是这么得可爱。”  b"~ 

“我不是可爱!我是被诅咒的!我是让人恶心!”

“让人恶心?可爱的公主啊,在玛莎城这不恶心。你们外地人也许看不惯,但在我们这儿很正常。您是美丽的化身,虽然穿着蠢衣服。哈桑大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你竟然叫我公主!”艾力目瞪口呆地说。 d::

“如果您去找哈桑大人,”歌女细心解释:“那么终究还会变成公主。照照镜子吧,大人,您看到了什么?安拉给了您这么娇美的身子,又把您带到了我们的土地,不正是摆给您一个艰难的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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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选择都属于安拉,”艾力垂头丧气地说:“谁又能理解全知全能的真主的意志?”

“趁还没做出什么傻事,亲爱的主人,您不觉得最好该探索一下您的心意的本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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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意如何又有什么关系。只有男人才能继承王位!”

卡迪雅一把握住艾力的手。“皇位能让您快乐吗,可爱的公主?安拉能为那样的您高兴吗?仁慈的真主同爱他的儿子们与女儿们。更何况,人们皆说,女人所需的惟一的王座就是爱人的床塌,所求的惟一的权杖就是爱人伟岸的激情之剑。她惟一的珍宝,便是那如火的热恋促成的孕育于她子宫内的儿女。”

艾力面色如灰地睁大了眼。哈桑?激情?儿女?这进展得也太快了吧!“我知道您为何惊恐,”卡迪雅一副我很了解的样子:“从出生起您就是男孩子,即使拥有了女人的身子,您也继续装作男人。这样一来,您怎么可能理解现在听到的心底的呼喊呢?”

“女人是低等的!她们的生活卑微而可怜!”

“安拉可曾讥讽过卑微?从来没有,大人。我的生活也并不可怜。抛开自己的傲慢,屈膝在自己所爱的男人身前,心中默念,我之存在就是为了供此人驱使,这难道不是很美好的吗?” |

“不!一点也不美好!”艾力疯狂地摇头。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的王子。您也要问问自己:所有的王都快乐吗?所有的奴隶都可悲吗?”

“我不知道奴隶怎样,”艾力回答:“但我知道我父王,身为苏丹,根本就称不上快乐。” U5"

卡迪雅亲吻艾力的腮以示同情。“安拉的意旨终将实现。您在众心之心中,若真是伟大的王,真主则引导您登上那男人的王座;不得怀疑这一点。或者恰好相反,您是渴望爱抚的软弱的女性,如果这才是真的,真主则会引导您温柔地蜷缩到主人的怀抱。”

艾力真希望听到第二种场景后,她的恐怖更剧烈些。“这种纠结真折磨人!”她痛苦地纠着脑袋。

“安拉要我们学习,而后获得智慧,”卡迪雅安慰道。“让我们用一晚上的时间发掘您真正的自我吧,我的王子。然后,您便能明白,究竟是该去寻那魔泉,还是该投向哈桑大人的怀抱。”

“我和哈桑?绝不!”

“我得去找我的朋友丹娅过来!”卡迪雅快活地说。“她比我聪明,而且像您一样,以前做过男人。她会理解您的窘境,我就不行。我去找她来?”

“我不想再让任何人知道这事!”

“多一个人分担有益无害,”歌女娇声央求。

“也许吧,”尽管不情愿,艾力仍妥协了。

在得到艾力迟疑的允许后,卡迪雅像一阵风一般地飞走了。现在只剩艾力一人,她却突然警醒。自己究竟同意了什么?

但还没待她细细想明方才的谈话,卡迪雅就偷偷摸摸地回到房里,手拿一个篮子,身后随着一年轻女子。那篮子,艾力只能模糊分辨出,里面装的是衣服。而那女子,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不久前见到的名为丹娅的舞女——曾经的本·扎哈尔。艾力有些恐缩。一个山地土匪能做得了什么爱情顾问?

丹娅行礼,然后惊奇地打量王子。“您的衣着告诉我,您的确是艾力王子,”舞女说:“但若不是这衣服,我决不相信。您这种情况在玛莎并不少见,但请实话告诉我,您真是魔泉女,还是卡迪雅在戏弄我?”

“这是个误会,”艾力紧张地辩解:“我不应该——”

但卡迪雅握住了她的手。“您在害怕,我的公主;这很正常。但想想英俊潇洒的哈桑大人吧。若让他坚实的臂膀拥在怀里,让他缠绵的热吻贴在脸庞,那该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啊!”说着,卡迪雅躬身从篮子里取出一件衣服。“——看吧,我给您带来的后宫女眷的衣服。”

艾力惊愕道:“给我的?”

“早上您作为男人起床,艾力王子,”丹娅也兴奋地调侃道:“晚上却作为妇人登床,这多么有趣啊——即使您一生仅仅这一晚?”

艾力嗔目结舌,呆若木鸡。

“您洗浴过了吗,王子?”丹娅问。

艾力恍惚点头:“晚宴前洗过。”

舞女微微颔首:“这就好,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快些行动啊,王子;要在哈桑大人疲倦之前,趁他还接受女人,完成许多许多事。”“等等!”艾力惊叫道:“我没和卡迪雅讲清楚情况。恐怕是她想得太多了。我不能这么干!如果穿着这种愚蠢的女装去找哈桑,会毁了我同他的交情的。”

“这就是为什么卡迪雅要找上我了,有我在是您的幸运,”丹娅自信满满地说。“在我的计划面前,这只是个小问题。哈桑大人永远也不会知道陪他的人是你,因为他会被蒙上眼,并被告知你是别人。如果一些顺利,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如果情况有异,你也能全身而退,而他永远也不知道。”

艾力斜眼看向一边:“你在说些什么呀?”

在由丹娅详细解说了遍她的计划后,艾力终于明白了女孩狡诈的设计。

“先打扮打扮她的脸吧,”卡迪雅提意。

丹娅热切地点了点头,把艾力推到椅子上。“坐下,我的王子——不,我的公主。我会让您望之则神迷。”

“还没经我同意呢,”艾力沉着脚跟,大叫道。

“当你看到自己有多么漂亮时,你就什么都同意了,”卡迪雅为了安抚她,好言哄劝。

丹娅手艺精湛而动作敏捷,用夜色般的化妆墨描出艾力的眼圈,用细粉与胭脂搽亮了她的腮。王子的唇被涂成柔美的浅红,王子黑色的头发被梳成光泽飘垂的模样。最后,为求完美,王子的所有手上与脚上的指甲都被精心修整了一番,并涂成与嘴唇相辉映的颜色。

就是卡迪雅也没料到丹娅的化妆艺术竟能创造出如此奇迹。她兴奋地拍着手说:“快瞧瞧镜子吧,艾力王子。”

艾力犹疑不定地挪过身子向镜子里的倒影看去。她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脸,甚至不像艾丽莎。艾丽莎那是公主的面容;而这,这是女奴、小妾和舞女的脸。8!

“我不玩了!”她吵吵嚷嚷地要站起来。

卡迪雅温柔地摁她坐下。“不要害怕,公主。你的脸多么可爱啊!”她扭头回望,询问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丹娅?”

“她不能穿着男性服装离开这房间。”丹娅转身面对艾力:“我的王子,您可要我伺候更衣?”

丹娅直接把一时语塞当成了默认,用激动得颤抖的双手去解艾力的衣服。她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把一个新造的魔泉女剥光,给她穿上下贱的女奴的服饰。这个艾力可真是体贴!

当躯体暴露在空气中时,艾力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部。丹娅接着解下王子的鞋裤,让王子一丝不挂。

卡迪雅在一边不停地哄劝艾力,让她老老实实地坐着,丹娅则在另一边往她的双乳上敷香粉,用的是一小块毛布,整个过程让艾力痒得受不了。

卡迪雅躬下身凑到王子的面庞前,脉脉地凝望着王子的眼眸。“你可真是个羞怯的姑娘。作男人时也这么害羞吗?”

“不是的!”艾力气愤地抗议道:“我曾用手里的猎叉战胜过十几只野熊。我曾在战斗中杀死过敌人的武士!”

“你不害羞最好,”前本·扎哈尔大盗插嘴道:“女奴是没有资格害羞的。”4 s8?8:

艾力气恼地抬眼瞪她:“我不是女奴!”

“你当然不是,我的王子,但今晚你必须装成一个女奴——还得装得恰到好处,能够骗到哈桑大人。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要么你打算把我和卡迪雅赶走?”

“噢,不要啊,我的王子!”卡迪雅哀求。“也许终有一日,您会成为苏丹,但您会永远地孤独与哀伤。至少也要将安拉摆出的两杯酒各尝一口,然后再评定哪个的芳香更为馥郁。”

艾力皱起了眉,不是气愤,而是内心在挣扎。

“您真的很美啊,小姐,”丹娅一边醮了玫瑰香水涂在艾力触痒不禁的皮肤上,一边好言劝慰。“您怎么可以怀疑哈桑大人会不会爱上您呢?”

“但是,我不想他爱上我。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他不会爱我。我对他的感觉是——我是说——”

“只要你爱他,亲爱的公主,你就能让他爱上你,”卡迪雅向她保证。

“这部分宫殿不够隐蔽,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做不成,”丹娅对艾力吐露:“可能会有仆人或者你的卫兵时来察看。我知道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这个时间那里应当没人打扰我们。”

“什么地方?”

“女奴调教室。”

艾力直接跳了起来。“你在戏弄我吗?!”

“当然没有,”舞女答道,接着也没多解释,直接从篮子里剩下的物什中拿出其中一件——给宫里女奴戴的项圈。

“只有女奴才能在这种时候走动而不引起怀疑,”丹娅对王子说:“让我帮你戴上吧——只作伪装。”

“不!”艾力咆哮了。“这是侮辱!”

“如果您一定要说‘不’,大人,”丹娅深深俯首:“我们不知道还能怎样帮助您。如果王子大人不再需要我们的帮助,就请允许我们这些无用的女仆告退吧。”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王子面存挣扎之色。

“我们要教导您如何举止才能讨得您朋友那种高贵的大人开心,”丹娅的急色外露。.~; “如果我不喜欢你的教导方式呢?”

“那您可以马上回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您给我们下命令,要我们在一段时间之内不允许您离开。”

艾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我为什么要下那种命令?”

“因为挺身接受女奴严酷的训练,需要很大的勇气。如果不事先给自己定下约束,哪怕短短几分钟您都会受不了。”

“我受的是战士的训练!是皇位继承人的训练。”

“我也曾是强盗,本身亦是坚强的战士,”本·扎哈尔提醒道。“但我后来发现,做一个女奴,需要极大的勇气、对抗不适的忍受力、不屈的意志。”

“我什么都不怕,”艾力信誓旦旦。“你们能忍受的一切,我都能受得了,除非你们打算做一些过分的事——用刀子割我,用烙铁烫我,或者剜去我的眼睛或舌头。”

“你当我们是疯子吗,我的王子?我们不想伤害你。但谁都知道一个不屈服的女奴是不容易教育的。而一个没有教养的女奴肯定瞒不过哈桑大人,即使蒙上眼睛也不行。”

艾力不是傻子。卡迪雅也许只是个天真的姑娘,但这个丹娅绝对不是。丹娅是想从任意玩弄一个高贵的王子而获得快感,这一点艾力毫不怀疑。但奇怪的是,艾力并没因此感到畏惧。按照她的想法,也许自己正是需要别人对自身女体进行凌辱。她想由此而憎恨自己的女人身子,加强恢复男身的欲望。如果留她自己一人,她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受不住去找哈桑,做出或说出一些愚蠢的事情。

如果这个女流氓能生动地展示出女人的生活是多么下贱与悲苦,这对自己是有好处的。认识到自己的愚蠢之后,明天一早就去魔泉洗浴,没人会知道自己曾有过对哈桑投怀送抱的想法。

“不会被人发现?”艾力语气中透着怀疑。

“绝对没人!”丹娅保证道。她手拿项圈绕到王子身后。“可以了吗,王子大人?”王子什么也没说,丹娅一如继往当成默认,放手施为,大胆地把黑色的皮具绕上王子的颈项。王子抬手轻触喉间那饰有珠宝的圆圈,细细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镜里的自己赤裸、涂妆、戴着项圈,活像市场上拍卖的女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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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雅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些衣服,艾力一看,正是后宫女眷的装束,整套都是单调的红色,有绣花的束腰、透纱的下裙、露腹的上衣。 r"/

“夜正挥动着急掠的翅膀,”舞女对同伴说:“公主绝不能失去这次以崭新的方式体验生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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