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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装]_人生一场梦(二)

摘要

本文档记录了一段关于变装与性别认同的小说情节。故事围绕主人公琳琳展开,描述了她与一位叫顾峰的男性之间的复杂关系。故事开头,琳琳与妈妈一同在一家高档餐厅用餐,顾峰已在那里等候。期间,琳琳因与顾峰的过往经历,表现出冷淡和不愿交流的态度。在一番对话中,两人间的旧怨重提,引发了激烈的争吵。故事进展到琳琳因无法继承和解,选择了不去上班,并与母亲发生矛盾。最终,在经过内心挣扎后,琳琳决定改变自己,努力处理自己的事情,反映了个人成长过程中的自我认知与性别认同的挑战。文中细腻的描写涵盖了她的心理变化及外在打扮,揭示了她在性别角色认同过程中面临的多重困境与社会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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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变装]_人生一场梦(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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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OpenXML)
Size 61073 bytes
MD5 9de066b1a793abbe882d09801cad50f1
Archived Date 2024-12-07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未知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变装, 性别认同, 跨性别, 情感纠葛, 自我探索, 家庭关系, 社会压力, 青春, 心理斗争, 女性视角, 成长经历, 复杂关系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图书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更多信息和搜索内容,请访问 https://transchinese.org/

正文

中午11点半,我和妈妈走进"大白鲨"海鲜酒楼,这是本市最好的一家饭店,顾峰订的包间在四楼的409房。服务员小姐带着我们来到包间,推开门,就看见顾峰坐在桌子后面。他看见我们进来,脸上立刻现出笑容,一面招呼我们坐下,一面让服务员上菜。我坐在妈妈身边,和他隔了两个位置。妈妈和他已经不用客气,两个人坐下就聊起来,而我只冲他点了点头,就把脸扭向窗外,看着城市的风景。其间他几次想要引我说话我都假装没听见。

过了一会儿,菜上齐了,还上了一瓶红酒。顾峰先给妈妈倒了一杯,然后又要给我倒,我拿起杯子放到一边,说:"我不喝酒。"顾峰讨了个没趣,笑笑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又让服务员给我拿了一瓶可乐。倒在杯子里,泡沫散去后,可乐和红酒没什么区别,即便这样,在他拿起杯来说要干杯的时候,我也只是举起来对他晃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小口,接着就只管自己夹菜了,这种人请客,不吃白不吃。妈妈在桌子下用脚踢我,我知道她是觉得我有点太冷淡,但我不觉得我有对这种人热情的必要,连看也没有再看那边一眼。过了一会儿,妈妈起身说要去洗手间,让我陪他坐一会儿,说着就急匆匆出去了。

屋子里陷入了难堪的沉默,只有我夹菜和咀嚼的声音不时响起。尽管我没有看顾峰,但我知道他在盯着我,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打破了沉默:"琳琳,我知道你还在恨我。"

我打断他的话:"别叫我琳琳,这不是给你叫的。"经历了那六个月的生死折磨,我多少对生活有了一点无所谓的态度,和恨意交织在一起,使我在面对这个以前我怕得要死的男人时居然也能脱口而出这样的语气。

"你!"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对他说话,顿时掩饰不住怒气。但仅仅是一瞬间,他又把怒气压了下去,换回那副平和的面具:"好吧,夏小姐,这样总可以了吧。"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放下筷子拿出小包来补妆,他看我不说话,只好自己说道:"夏小姐。从前的事情,的确是我粗暴了一些,如果你觉得受到了伤害,我向你道歉。""不用了。"我冷冷地说道,"你没做错,是我命不好,好了,不用再说了,现在你是我的老板,我给你打工,你的道歉我受不起。""你不要这样,琳琳......""我说过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我终于忍无可忍大爆发,冲他吼了出来。

"少他妈给老子装纯!"顾峰一拍桌子也站起来吼道,看得出来他的耐心也到了顶点,"给你鼻子还上脸了,信不信老子现在叫一屋子人来把你轮了!""来呀!不来你是我养的,反正老娘早就不想活了!"我也毫不示弱,把镜子和粉饼往包里一扔合上扣子就起身要走。这时妈妈可能是在外面听见了里面的吵嚷声冲了进来,见我要走,连忙惊惶失措地拦着我:"琳琳,琳琳,你站住,别走。"我一抬胳膊甩开妈妈,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只听妈妈在身后不停地对顾峰央求道:"峰哥......她还小......你别生气......大人有大量......"顾峰却一言不发,但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狠狠地盯在我后背上,像毒日头一样烙得生疼,接着包间的门就被我重重甩上了。

后来怎么回的家,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妈妈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一次妈妈没有再纵容我,和我大吵了一架。其实,说是吵架,大部分时间里是妈妈一个人声嘶力竭流着泪在斥骂我。我没有还口,只是木然地在看电视。我知道我又给妈妈惹了麻烦,可是我就是无法原谅那个人。那一晚,我心如乱麻。  N;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去上班,妈妈也没有催我,有那么一两天我们彼此之间没有说话,但几天之后的一个早晨,我醒来时看见床头摆了一大捧花,还有一堆水果和乱七八糟的营养品。带着诧异,我起床去卫生间,在客厅里看见妈妈在喝八宝粥。于是我开口问妈妈:"我房间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妈妈头也没抬,冷冷地说:"顾峰送的。人家去店里找你,小兰说你好几天没去上班了,人家以为你病了,买了东西让我给你捎过来。"

我说:"我不要,你给他送回去。

妈妈依然冷冷地说道:"我不去,人家送你的,要去你自己去。"

我一跺脚:"妈你怎么回事,怎么能乱收他的东西?你明知道

"怎么回事,我还要问你怎么回事呢!"妈妈一下把粥碗摔在桌上,说道:"请你吃饭你不吃,给你送花你不要。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妈也理解,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胡来?琳琳,你也不小了,这社会上不是人人都像妈这么宠着你的。像你这样想干什么干什么,迟早会吃大亏的。你想想,他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人家这样对你,就算是你不喜欢,至少要给人家一个台阶下吧?咱们做人有时是要识抬举的!"

"我不希罕!"我对妈妈喊道,转身走进卫生间,把门关上,掀开马桶盖,因为我的阴茎萎缩,现在连小便都只能蹲着或坐着,不然就会尿到自己的腿上。我坐在马桶上,外面传来妈妈的叫声:"你爱希罕不希罕,反正老娘不给你去退东西,想退自己退去!"接着就听咚的一声,妈妈房间的门也重重关上了。

我在狭小的厕所里,独自坐在马桶上,又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无力和无助,不知不觉,眼泪又滑了下来。但是这一次,当眼泪就要流到我嘴边上时,我忽然觉得我不能流泪了,至少,在这件事上,我不能再流泪了。妈妈刚才虽然有些狂暴,但是她的确说对了一件事:我已经不小了,自己的事,应该学会自己处理。想到这里,我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从马桶上站了起来,用卫生纸擦了擦下身,然后匆匆洗漱一下,回到自己房间里穿好衣服,挎上小包,抱起那束花和营养品往外走去。但是走了几步,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可是想不起来哪里不对,于是停下脚步,这下正好站在客厅的镜子前面。我细细回想了一下,想不起来哪里做得不对,于是习惯性地在出门前照了一下镜子,这下我才发现问题出在哪里:镜子里的我低胸装、黑丝腿、高跟鞋,披着长发,描唇画眉,这哪像是要去退东西,简直像是要去表白一样。于是我又回到卧室,放下东西开始翻自己的衣柜,但是翻来翻去,都是各种性感开放的衣物,最夸张的还有一件黑色透视装,除了胸部以外几乎其它部分都只用一层薄纱盖着。这才想起自从妈妈教我穿衣打扮以来,我就没有买过一件正式一点的衣服,由于审美观受妈妈的影响太深,我所有的衣服都是那种诱惑性很强的风格,头脑里就没有想过穿别的衣服。这可怎么办,只好上街去买几件了,反正我不能穿这些衣服去见他。

但是毕竟我还是没什么经验,在街上转了半天,也不知该买什么好,最后只好胡乱买了两条牛仔裤,一双旅游鞋,一件套头衫,一件女式夹克和一套运动服,回到家里,我脱掉身上的衣服,换上牛仔裤,夹克衫和白旅游鞋,把原本的红色滚边蕾丝内衣也换成了一件普通的弹力黑背心,头发束成马尾,用一根黄发带扎好,穿好后我一照镜子,感觉还可以,有点像街上的女高中生,至少看上去不像是风尘女子了,一想到这,我干脆去卫生间把脸上的妆也全洗掉了。这时妈妈从自己房间里出来,正好看见我这副打扮,吃了一惊,问:"你这是要做什么?"我没有多理她,丢下一句话:"解决我自己的事。"就拿起东西出了门。

我打了个车来到五一路派出所,两年多时间过去,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太大改变。站在大门前,我心里多少有一点忐忑,犹豫了半天,才鼓足勇气走进派出所大门。刚一进去,就听旁边有人喊了一声:"干什么的!"我的心猛地一跳,一下子站住了,转头向旁边一看,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从门口的传达室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警察职业式的沉冷,盯着我问道:"你是来干什么的?"&

"我......我......"我居然有点慌了,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这时他看见了我手上的东西,说道:"是给人送东西吗?"我点点头,好容易才勉强压住慌乱,说道:"顾......顾峰在哪里?""顾峰?"年轻警察叨咕了一句,盯着我说道:"你认识?"我说:"我是他......"刚想说朋友,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改口说道:"我是他熟人,我要把这些东西给他。"-

听我这样说,年轻警察看了看我手上的花和营养品,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换了副语气说道:"哎呀,还真不巧,我们所长今天有任务,出去了。现在不在。"

"那......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我问。

年轻警察说:"这个可不好说,出起任务来,有时候几天几夜不回来都是常事,你要急着给他的话,不如把东西留在这里,等他回来我给你转交一下?"我摇摇头:"不行,这些东西我必须当面给他。"

"那就没办法了。"年轻警察说,"要不你改天再来?"

"这......"我不知如何是好了,可就这样回去,我心有不甘,想了一想,我说:"要不我在这里等他,行吗?"

年轻警察说:"行,可你不能在这里等,这里是值班室,你只能到外面去等了。"

我谢了他,转身走出派出所大院。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总不能真的捧着这些东西在派出所门口站一天吧。这时我想起离这里步行五分钟就是长途汽车站,那里每天人流嘈杂,不会有人注意到我,可以在那里等着,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尽快解决这件事。于是我来到车站大楼里,找了个角落坐下。这里的人们各个行色匆匆,眼里只盯着停车场里的汽车和候车大厅里的时刻表,即便有人注意到我,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又关心自己的事去了。我买了份小报,一边看一边注意着候车大厅正中央悬挂的大石英钟。好容易看时针走到12上,我起身离开车站,又往派出所走去,可是那个年轻警察还是告诉我顾峰不在。我只好回到车站继续等,这下,我心里赌上了气:我就不信你今天一天都不回来,这时我的肚子叽叽咕咕叫了起来,我买了面包矿泉水火腿肠,坐在候车大厅里一边嚼一边想着等见了面该怎么狠狠地挖苦他。就这样,我从12点等到两点,从两点等到四点,从四点又等到六点,可是,每次去都被那个年轻警察用"所长不在"这样的话挡回来。当我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年轻警察看我的眼神已经透露出了无奈:"小妹妹,我跟你说实话吧,所长他们抓逃犯去了,这一抓,蹲点蹲个两三天是常有的事,你还是不要等了,赶快回家去吧,这年月不太平,一会儿天就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孤零零地,再出点啥事,我想所长也不会高兴的。"

这次我真的没有办法了,从派出所里出来,黄昏的冷风撩起我额前的几绺头发,我用手指把它们掠到耳后,望望暮色沉沉的街头,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走去。刚走了几步,我忽然觉得自己今天失败到底了,一股刁蛮劲一下子涌上心头,猛地把手里的花和营养品摔在地上,然后狠狠地用脚在上面踩,踩着踩着,眼泪止不住地就涌了出来。街上的行人们诧异地看着一个女孩边哭边踩着脚下的玫瑰和礼品,议论纷纷,我只顾低头狂踩,直到脚下的玫瑰和礼品被踩烂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来,这才跺了跺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家走去,连车也没有打,仿佛在街上迎着冷风疾走,能吹去心中郁结的怨恨一样。

我就这样在大街上不停地走着,直到实在累得走不动了,才停下脚步喘了口气。这时我忽然发现自己刚才昏了头在一个十字路口走错了方向,竟走到市里著名的酒吧街来了。这里沿街两边都是酒吧发廊,热闹非凡,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闪耀得人几乎花了眼。我对这一切没有丝毫兴趣,正想离开,忽然想起从前听店里的小姐们说过,这里附近有家很红的迪吧,正好心情不佳,去蹦蹦迪也许会好些,于是我按着记忆里她们说的地方,果然找到了那家迪吧。它的入口毫不起眼,设在一个六十年代的防空工事里,在门口已经能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和DJ声嘶力竭的叫喊声。我交了入场费,走进迪吧,眼前是一片攒动的人头和激光灯炫目的光线,每个人都在疯狂地扭动自己的身体,像是水里挤成一团的水蛇,我也被这气氛感染了,不由自主地跟着音乐扭动起来,加入到狂热的人群中,听着DJ粗俗下流的喊麦,我渐渐忘记了一切,大脑一片空白,只是随着音乐的节奏本能地扭动着肢体和头部。

一曲终了,我已经是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我一边从包里掏出手绢擦汗,一边到门口去买水喝。我要了一罐可乐,正当我打算付钱的时候,旁边伸过一只手来,对售货员说:"给我也来一罐可乐,这个妹妹的可乐算在我帐上。"我扭头一看,是一个长得有几分帅气的小伙子,大概有二十来岁上下,板寸头,只穿了一件白背心,露着古铜色的肌肉,正在冲我微笑。本来我对这种自来熟的人没什么好感,但他的微笑像是有某种吸引力一样,虽然素昧平生,可却让人不好拒绝,我只好说道:"谢谢你,可是我们认识吗?"他笑着把钱塞给售货员,又拉开一罐可乐塞进我的手里,说:"这不认识了吗?我看你长这么漂亮,一个人来这里蹦迪,一定是心情不好,所以想认识你一下,可以吗?"我拿着开了罐的可乐,看着他热情的脸庞,想开口拒绝,又不好意思。我这十六年来朋友很少,加之辍学之后,特别是女装生活以后,几乎和过去的生活断了联系,身边已经很久没有一个朋友了,他的邀请让我心里泛起了涟漪。他看我犹豫不决,于是又说道:"没关系,走,我们先进去坐坐聊聊,说不定我能帮帮你呢。"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不好意思,也不想再拒绝了,于是我跟着他又回到迪厅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他冲旁边一招手,又一个男孩走了过来,在我们身边坐下。先前的那个小伙子自我介绍道:"我叫德伟,这是我朋友安杰,你呢?"我说:"我叫雪琳。"德伟露出一副赞叹的表情:"好名字,人和名字一样漂亮。"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忽然觉得有一点点害羞,这也是我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了。

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不过我没敢全对他们说真话,只说是和妈妈吵架了跑出来的,因为妈妈不同意我新交的男朋友。德伟和安杰劝我不要和妈妈生气,妈妈毕竟是为了我好,过了今晚,回去给妈妈道个歉,和妈妈好好聊聊,也许妈妈就能同意了。我听了他们的话,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虽然他们所说的话针对的事情是假的,可是道理还是有的,我确实对妈妈凶了一点,没错,她是有点势利了,可是她也是站在她的思考角度上为了我好,我那样对她发脾气,确实不太应该。看着眼前这两个刚刚认识不到十几分钟的男孩,我却觉得他们就像是和我一起玩了很久的老朋友一样。于是我举起手中的可乐,说道:"真的谢谢你们,为了你们对我的开导,我们来一大口。"德伟和安杰也举起可乐来,德伟说:"希望我们以后能经常在一起聊聊天。"安杰没有说话,只冲我眨了眨眼,我又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说实话,安杰也是个长得不坏的男生,至少不比德伟差。我们手中的可乐罐随即碰在了一起。

喝完一大口可乐,迪厅的音乐又响了起来,人们纷纷涌进舞池,一片人头和人手的海浪在舞池里涌动着。德伟站起身来,说:"走,我们再去蹦一会儿。"我高兴地说道:"好。"于是我们三个又加入到了那一片海浪当中。和刚才不同,这一次有德伟和安杰在我身边,我觉得心情畅快了许多,跳得也比刚才更舒展和放松了,边跳边兴奋地叫着。但跳了没多久,我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头有些晕,于是我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想稳一稳。德伟和安杰发现了我的异样,过来扶住我,关切地问:"怎么了?"我说:"我有点头晕,可能是空气不太好,音乐太嘈杂。"德伟说:"那我们扶你到边上坐一会儿吧。"我点点头,他们把我扶到刚才坐的地方坐下,我看桌上我刚才喝的可乐还在,就拿过来又喝了几口。德伟和安杰坐在我身边,一脸焦急的表情,不停地问我感觉怎么样。可我这时头晕的越发厉害了,根本没法回答他们,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脸越来越模糊,耳边的音乐越来越响,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恢复了知觉,但头还是晕乎乎的,沉得像灌了铅。我勉强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旧被子,天色已经大亮。我向旁边看去,看清这是一间平房,离床不远的地方有张桌子,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正背对着我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墙上挂着警帽、警棍和几张图。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床发出一阵咯吱声,桌子前的人听见声响,转过头来。我只觉得他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看见我醒了,立刻走了过来,问我:"你可醒了,感觉怎么样?"听到他说话,我这才想起来,他就是昨天那个值班的年轻警察,看来我是在派出所里了,可我是怎么到这里的?德伟和安杰呢?我有一大堆问题想问,可是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来,只觉得嗓子干得冒烟,费了半天劲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来:"水。"

年轻警察马上拿来一个杯子给我倒了一大杯白开水端给我,说道:"你先慢慢喝着,我去给你找顾所长,昨天还是他把你给背回来的呢,在你这里守了一夜,刚睡着。"我心里的疑惑更大了:他把我背回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没等我再张嘴,年轻警察已经出去了。

我只好从床上支起身子,半靠在床上,一口一口抿着手里的水,过了一会儿,顾峰推门进来,走到我床边拉了张椅子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看见他有些憔悴,头发凌乱,眼里密布血丝,完全没有凶恶的感觉,反而有一丝落魄,心里居然有些不忍,便把脸扭到一边去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只管自己喝水。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我。直到一杯水见了底,我放下杯子,顾峰才开口说道:"还要水吗?"我摇摇头,看着他说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怎么回事?"顾峰哼了一声,说道:"你也真够胆大的,居然敢一个人到那种地方去,还敢和陌生人一起玩。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我也哼了一声,说道:"要你管?我乐意。"

顾峰冷笑一声:"要我管?要不是我管,你现在还不知道成了什么样了,你知不知道和你一起玩的那俩小子是干什么的?"

我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顾峰冷冷地说道:"那俩小子是一个流窜犯罪团伙的,专门在酒吧迪厅这些地方勾引单身女孩,下药之后轮奸抢劫。他们一共三个,昨天我带人好不容易抓到一个,他供出那俩小子晚上要去迪吧,我刚到迪吧,就看见你和他们喝可乐,一个和你聊天吸引你注意力,另外一个趁你不注意往你可乐里下药,你还和他们聊得挺欢的。要不是我来得及时,昨天晚上你就让他们给祸害了。不过,有一点倒是让我挺意外,我看见你的时候,你穿的那身衣服居然让我没认出你来,什么时候改范儿了?"

我一时语塞,想反驳他几句,又觉得无话可说。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幕,那在陌生人身上得到的温暖,居然只不过是一场骗局,浑身不禁有些发冷。反倒是这个我心中最坏的男人,如果按那个年轻警察的说法,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陪着我,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没有人可以相信了吗?顾峰见我低头不语,又说道:"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我一会儿给你妈打个电话来接你。你先休息一会儿。"说着起身要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于是对他喊道:"等等!"顾峰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我:"什么事?"我说:"你给我送的东西......"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好再说下去,昨天想了一下午的凌厉词语,居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顾峰笑笑,说道:"都让你在门口给跺烂了是不是?没事,小周跟我说了,你不喜欢,那就算了。"小周大概应该就是那个年轻警察了。听到顾峰这么说,我竟然感到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不知说什么好。顾峰见我不说话,就又向门口走去,就在他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时,我忽然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急忙又喊了一声:"等等!"顾峰的手从门把手上放了下来,又笑了笑,对我说道:"还有什么事?一次说完不好吗?""我......我......我想问你,"我看着他,终于鼓足勇气问出了那个一直在我心里无法释怀的问题:"你这样对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顾峰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说道:"今天我没有时间了,可能这几天都没有,如果你想知道,那就等你休息好了去上班,我一有时间就开车去接你。"&

我点点头,顾峰又说道:"如果你愿意去的话,我希望你别再穿以前那样的衣服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喜欢。"说完,他就拉开门走了出去。随着那一声关门声,我无力地躺回到床上,木然地忘着斑驳的天花板,心如乱麻。

快到中午的时候,我被妈妈接回了家,让我意外的是妈妈没有说我,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让本以为妈妈会大吵或大哭的我有些不知所措。第二天,我穿上新买的衣服,告诉妈妈我要去上班,妈妈也只是点了点头。我忍不住问妈妈:"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冲我发火,为什么这么平静?"(

妈妈看着我,眼神中透出怜悯,说道:"现在你知道了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这一点已经足够了,我不在意你对我的态度,也不在意你用什么方式解决,只在意你有没有长大。而且你好好地回来了。我还生什么气?没有气可生,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孩子。"

我克制住自己想要抱一抱妈妈的冲动,转身出了门,忍着眼泪,把钥匙插进摩托车的锁孔。在心里,我告诉自己,从这一天开始,我不光要懂得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还要忍住眼泪,不要再像过去一样轻易流泪了。

重新回到发廊上班之后的第五天,一辆桑塔纳2000停在了发廊门前,但是车里的人并没有下来,只是按了几声喇叭。不用说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把店里的事向兰姐匆匆交代了一下,就出了发廊。车窗摇下,露出了顾峰的脸。他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冲我偏了一下头,示意我上车。我来到车边,刚想拉开副驾驶门,又转念一想,还是拉开了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车子轰鸣了一下,向前开动了,很快上了主路。顾峰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我也没有问他要去哪里,仿佛已经知道了必然的结局,而我只需要从他口中说出的答案。就这样,在沉默中,车子穿过城市的大街小巷,最后驶进一个偏僻的旧小区,在其中一栋标着14号的居民楼下停住了。

"下车。"顾峰熄灭了车子,然后简单地说道。我从车里下来,跟着他走进单元门。楼道里很昏暗,也很阴冷,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在回荡,在三楼一号房间的门前,顾峰掏出钥匙打开门:"进来。"说的同样简单明了。

我走进屋里。这是一间不算太大的房子,五十平米左右,装修得也很简单,真正能显出主人身份的是屋里的全套原色木质家具和真皮沙发,以及那个年代很少见的全套进口家电。正当我在打量房间时,顾峰在我身后走了进来,把门关上,指着一边的沙发说道:"先坐。"我刚刚坐下,他已经拿着两罐打开的果汁走了过来,把其中一罐递给我,然后自己仰脖喝了一大口,抹了抹嘴,才说道:"这是我家。"

"猜到了。"我说。

"可是你肯定不知道,你是第一个来我家的人。"顾峰拉了张椅子,坐到我对面。"两年了,从我搬到这里,两年了,没有任何人来过,包括你妈。"(

我喝了一口果汁:"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是的,只有在这里,我才能说出我的真心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说,"你已经两年没有对别人说真心话了。"

"聪明。"顾峰说道,"我们上一次像这样面对面坐着,已经过去了两年,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但已经能改变很多。比如你,你也已经不是那时的小孩子了。我也不一样了。"&

"我没看出来。"我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你当然看不出来,因为你还在恨我。"顾峰说,"如果你恨一个人,你就不能看清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了?"我略带讥讽地说道,"跟电视里似的。

顾峰没有理会我的挖苦,继续说道:"我是正规警校毕业的,在遇见你之前,我是一个好警察,你别以为我在对你胡说,我可以扪心自问,在那之前,我没有做对不起警服的事情,但是两年前那一次,是我第一次以权谋私。因为你实在太美,尽管,你还是个男孩的模样,可能是那种介于男女之间的美,让我很着迷,我抵御不了你的诱惑。但也就是从那次开始,我享受到了权力带给我的实实在在的好处,而且我发现,它能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美色,还有金钱和其他的东西,于是我开始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如果你是想对我谈心的话,请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没兴趣听。"我一口气把罐里的果汁喝完,把空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说道:"我愿意和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想听你告诉我,为什么这样莫名其妙地对我好,不是为了别的。"/

"很好。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顾峰对我竖了竖大姆指。

"不要对我拍马屁,没用的,你我都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冷冷地回道,"继续讲吧,最好现在就进入正题。"顾峰喝了口果汁,忽然说道:"你觉得我和你母亲是什么关系?"

"爱是什么是什么,别问我,恶心。"我说道。

顾峰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苦笑:"和你想像的不一样,这两年来,我从来没有碰过你母亲一指头,我和她是纯粹的生意合伙人。尽管她是个非常出色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但是我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不是因为她的职业,而是因为她对我的态度。她太自卑,在我面前她恨不得跪下舔我的鞋。而且不光是她,几乎所有的女人见了我,都是这样的态度。"

"这样不好么?你不喜欢?"我说。

顾峰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两年,我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搬到这里,就是因为我的老婆和我离婚了,她觉得我变了。她离开以后,我身边围绕着很多女人,可是几乎所有女人都像你妈妈那样。其实,不光是女人,我当了所长以后,身边的同事,战友,对我的态度也开始恭恭敬敬,有时他们连玩笑都不敢和我开。我得到了敬畏,却失去了尊重。敢像你这样对着我冷嘲热讽的女人,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了,如果说两年前吸引我的是你的美丽,现在吸引我的,就是你的性格了。"

"不喜欢顺从,喜欢顶嘴?"我冷笑一声,"少见。我不理你,骂你,你就觉得我是在尊重你?"

"至少你尊重自己。"顾峰说,"那天在发廊里真的是恰巧碰上,救你,是出于本能,毕竟那店是我的,不能让他胡来,但是你的表现让我意外,说实话,两年来,我也一直在躲着你,看见你,就想起那天发生的事,那是我堕落的开始,所以说与其是躲你,不如说是在躲我自己,但我没想到我们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碰面。";

"真会找理由,说得真好听。继续继续。"我漫不经心地说道。

顾峰说:"你那天的表现,让我知道我给你造成的伤害远不止肉体,所以才想到要请你们吃饭,但那天在饭店里,你和你母亲对我的态度截然不同,虽然当时我很生气,但过后我想明白了,虽然你的肉体被我占有了,可是你的心却从来没有被我压倒。只有这样一个有自尊的女孩子,才能和我平等相待。而尊重自己,也正是尊重别人的前提,我太渴望一份尊重了。所以我承认,我对你好,是想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但是即便你不愿意做我的女人,我也希望能用这种方式,让你不再恨我。"顾峰说完,喝空手里的果汁,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直射在我脸上,让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一如两年前一样。他的话像是触动了我心里的什么地方,让我无法平静下来。我很想当场拒绝他,痛骂他,然后摔门而去,但是却又觉得这样做不是很好。沉默了半天后,我对他说:"你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女人。也许,会让你失望。" "

顾峰摇摇头,说道:"是不是真正的女人很重要吗?何况你一点也不比真正的女人差,在某些方面,你比她们都好。"

我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才又说道:"你让我考虑考虑。今天不早了,我不想在你这里过夜。"

顾峰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好的,如果你有什么想法,就给我打电话,这是我的手机号。"他找了支笔,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一串数字,塞进我手里。又说道:"不过,我不一定会接,因为也许到时候我会在办案,在抓贼,或者是在做别的什么事情。"

我哼了一声,说道:"当然,你这么大的官,肯定忙了。"

顾峰无奈地笑笑:"你是不是以为我除了贪污受贿和做生意就没有正经事做了?我告诉你,我从前是个好警察,我现在仍然是,每次抓贼的时候,我仍然是第一个冲上去。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我冷淡地点点头:"谢谢你告诉我。我走了。"我拿起小包,从沙发上站起来。顾峰为我打开房门,我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对他说道:"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

"什么事?"顾峰说。

"你让我不要再穿过去的衣服,现在我已经照做了。做为交换,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这是我考虑做你女朋友的前提条件。不答应这个条件,我就连考虑也不会考虑。"我盯着他的脸,语气坚定地说道。

"什么事?"

"把你的大胡子刮掉,全部刮掉,干干净净,而且以后也不能再留胡子。因为我每次一看到你的胡子,就会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如果我要在你身边,我就不能总是活在恐惧的回忆里。"   ] "

"我考虑考虑。"他说。

一周之后的一个下午,我站在发廊门前,穿着黄色的外套,牛仔裤,旅游鞋,马尾辫从白色的网球帽下面垂着,用新买的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半个小时后,那辆桑塔纳停在我面前,顾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我几乎认不出他来了:他的脸从耳边到下巴光洁得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甚至泛着一点点粉色的光泽,然而我随即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在他的腮骨边,歪歪扭扭地爬着一道蜈蚣般的伤疤,失去了胡子的遮盖,将他脸部清晰和坚硬的线条雕刻般呈现出来,但同时也使得那道伤疤是如此的刺眼。

而且,那道伤疤并不是新的。

看着顾峰现在的样子,我仿佛明白了什么,在他期待的眼神中,我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拉开车门,坐进了车的后座。(

"去哪儿?"顾峰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回答他,在我给他打完电话后,我的大脑一直是一片空白。顾峰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哦,没关系,过去多少年了。"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执行任务留下的?

"嗯,记得吗?我告诉过你,我是个好警察,至少以前是。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它是怎么来的?"我小心翼翼地说。

"以后吧,我们先找个地方玩一会儿,你说去哪儿?"顾峰显然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随便吧。"我说。

"女孩子不能说随便的。"顾峰从前座扭过头来笑道。

"我就是爱说,怎么样?"他的调笑让我的反感劲又上来了,回顶了他一句。3 M"好吧。"他扭回头去,发动了车子。我转过脸去看着窗外,透过发廊的玻璃门,我看见发廊里的小姐们都在用羡慕的眼光望着这边。我叹了口气,合上眼睛,躺在车后座的靠背上,对顾峰说道:"这样吧,我闭着眼睛,你随便开,什么时候我喊停,你就停下来。"/

"有意思。"我听出顾峰语气中带着讥诮的感觉,但我不打算再和他斗嘴了。我感觉着车子起步时后背被推进座椅时的那种力量,听着车子发动机的轰鸣,在脑海中把认识他以来的所有一切都过了一遍。这个男人明明带给了我很多伤害,直到几天前,我一直在恨他,但是现在,我却有点模糊了,看着他在我面前倾诉的样子,还有那道伤疤,看着他送我的那些东西,我不知道我究竟在恨他什么。是的,每次我和他的交谈,除了那一次之外,总是他说一句,我顶一句,恨不得每个字上都带着刺。可是我却又主动给他打了电话,主动上了他的车。有人说,一个女人无法忘怀那个夺去她第一次的男人。可事情真的有这么简单吗?冥冥之中,我忽然觉得害怕起来,不是因为害怕顾峰,而是害怕自己------我第一次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在眼前的黑暗中,心底的害怕渐渐变成慌乱,慌乱渐渐恋成恐惧,最后恐惧升腾起来,像一只手攫住了我,我再也受不了了,猛然间大叫起来:"停车,停下!"

车子吱地一声刹住了,虽然车子开得不快,但惯性还是让我撞在了前排顾峰的椅背上。这时他正好回过头来,我们两人的鼻尖几乎碰在了一起,这使我可以近距离地看清他的眼神,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关切是无法伪装的:"怎么了?"顾峰说道。

"没事。"我缓缓靠回到后座上,摘下头上的帽子,扔在座位上,捋了捋前额上的头发,望着车顶,重重地喘出一口气。这个男人居然在关心我,我不禁恍惚起来:他真的是两年前那个夺去我童贞的男人吗? "

定了定心神后,我向窗外看了一眼,车子现在正好停在一家商场门口,暮色中的商场大楼灯火辉煌,人们熙熙攘攘。我忽然有点想逛商场,于是说道:"我们下去走走吧。"顾峰答应一声,熄了车子的火,拔下钥匙。我们下了车,走进商场。这家商场我从前曾经来过一两次,里面从设施到货品都很一般,但现在我并不在意这些。一楼大厅逛完了,我们又上二楼、三楼,把商场的每个角落都逛了个遍。看见有顺眼的衣服或者包,我就拿来在身上比一比,然后又放回原处,好几次顾峰要帮我付钱买下来,我都拒绝了。等我们逛完商场出来,天已经全黑了。我们到商场旁边的一家餐馆吃了晚饭。在吃饭的时候,顾峰问我:

"为什么我要给你买衣服,你不让?"

"因为我今天不想买衣服。"我边喝瘦肉粥边说,"还有,我不想花你的钱。"

"为什么不呢?"顾峰奇怪地看着我,"我为你花钱不是很正常的吗? 以及& ]

"不,你不懂。"我放下粥碗,起身说道:"我们走吧,以后再告诉你。"

再次上车,顾峰没有再征求我的意见,直接把车开到了他家楼下。我也没有表示反对,就这样跟着他上了楼,在阴森的楼道里,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听着单调而空洞的脚步声,我忽然隐隐觉得,对即将到来的事情,我的心理准备远不像我自己想象的那样充分。

像上次一样,进家后,我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喝着顾峰给我递来的果汁。顾峰打开电视,里面正在播康熙大帝,刚好播到康熙与宝日龙梅在草原上野合那一段。当陈道明演的康熙对宝日龙梅笑道:"你强暴了朕。"时,我和顾峰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笑完之后,顾峰说道:

"我喜欢看这个电视剧。陈道明演的太好了,你觉得呢?"

我摇摇头:"还可以吧,我看不懂,我爱看香港的。"这时我想起应该给妈妈打个电话,于是从包里掏出手机来,拨通妈妈的号,告诉妈妈今晚不回去了。妈妈显然知道我在做什么,并没有问我在哪里,只让我小心一点。我挂了电话,正要把手机放回包里,顾峰伸过手来:"让我看看你的手机。"我把手机递给他,他把玩了一会儿,递还给我,说道:"这手机太破了,明天跟我去逛手机店吧,我给你买个新的,想要什么都可以。"

我冷笑一声,把手机放回包里,拉上拉链,站起身拿过外套穿上,向门口走去。顾峰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拦住我。我冷冷地说道:"请让开,我要回家。"顾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说道:"你怎么了?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我瞟了他一眼,说:"我告诉你,你太小瞧我了。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你的钱,也不是为了你能给我买东西,你刚才的话,对我是一种侮辱。"

顾峰说:"我知道你和她们不一样,可是就算不为这些,男人给自己女人买个手机,不是很正常的吗?人们不都是这样吗?"

我摇摇头:"不,我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在决定答应你的时候,已经给自己定了一条原则:绝不花你一分钱。"

"我不懂。"顾峰说,"你这是为什么?"

"是的,你确实不懂。"我说道,"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就已经说过了。现在,我告诉你原因。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的话吗?你说过你不喜欢那些在你面前极力讨好、顺从你的女人。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为什么要讨好你,顺从你?"

"为了我的钱和我的权力。"顾峰坦然说道。

我点点头:"没错。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从来不讨好你,顺从你。

"因为你恨我。"顾峰说道。

"是的。"我说道,"而且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原谅你,也不打算原谅你,更不想通过和你的交往,从你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我才能有尊严地站在你的面前。而且我要一直保持这份尊严,而只要我保持住这份尊严,你就会对我一直保持尊重。这一切都是相互的。在我看来,哪怕我花你一分钱,也是对自己尊严的出卖,你尽可以用强力压服我的肉体,但是你压服不了我的自尊。",新, #缺失章&节等,以及备 *用QQ]

顾峰点点头:"没错,是这样,但我觉得你的想法有些太过极端。赠送物品,即使是在朋友之间也是很常见的,你难道不能把它当作朋友的表示吗?"

"不能。"我说道,"因为你太不了解女人了,或者说你受到了那些女人的误导。你已经习惯了用送钱,送东西来获取女人的好感,却并不知道,用钱和东西根本换不来女人真正对你的感情,只能换来对你更多的渴望和贪欲。具体到我身上,你低估了钱在我眼里的地位。我离不开钱,但我也讨厌钱,不是为了钱,我和妈妈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钱打动不了我。所以即使你没有恶意,我也不会接受你的赠送的。如果我收了你的钱和东西,就等于把我自己和那些女人拉到一个水平上去了,对不起,我不会让我和她们一样的,因为我看不起她们。衣服我自己会买,手机我也自己会买。可能买不起太好的,但是那是用我自己的努力换来的。我穿得宽心,用得坦然。你明白吗?"

最后这句话说完后,顾峰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我说道:"我的话说完了,现在我要走了,请让开。"

顾峰没有动,只是喃喃道:"想不到,真想不到,你才十六,怎么有这样的想法。我确实低估你了。"他轻轻地摇着头,看着我。我没有再看他,从他身边挤了过去,他骤然仿佛如梦初醒般拉住我的胳膊:"琳琳,你不能走。我不能失去你。"我甩了几下,没有甩开,便说道:"放开我,我要回家。"顾峰抓得更紧了:"琳琳,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不要离开好吗?"我冷冷道:"道歉?话都出口了,拿什么道歉也晚了。"

"不,没有。"顾峰说完,突然一下子把我拉到他的怀里,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来,嘴唇已经被他堵上,同时身体也被他紧紧抱住了。我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出来,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男性气息却极其霸道地侵入了我的感官,让我心中的紧张与惶恐在一瞬间就消散了,他的臂膀如此结实,胸膛如此宽广。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住,难以置信地,我竟然在这个伤害过我的男人怀抱里,感觉到了安全感,渐渐地,我的身体软了下来,不再挣扎了,而在他持续不断的亲吻下,我不知不觉地陷入了迷乱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放开了我,我缓过神来,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头发,抬头着他,发现他也正看着我,脸上洋溢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暖的笑。我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这才发现包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地上了。我正要弯腰去捡,他却抢先一步捡了起来,挂在客厅的衣架上。他这下让我不知所措,原本内心中仍然想要离开,却又觉得说不出口了。正在这难堪的时刻,就听顾峰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休息吧,明天都还有工作呢。"听到他这样说,我不禁满脸发烧,不知该怎么回答他。顾峰见我不说话,又说道:"我先去洗个澡,你先看会儿电视吧。"说完,自顾自走进了卫生间,把我一个人留在了客厅里呆呆地站着,心里七上八下,五味杂陈,如潮水般翻涌。!

当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时,我终于明白:我没有选择了,是我自己把自己送到了这一步。也许我一直都在选择着这个方向,只是自己不肯承认罢了,既然如此,就顺其自然吧。

一个小时后,我裹着浴巾,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卧室里,顾峰用浴巾盖着下身,正靠在床头上抽着一支雪茄,他强健的胸腹肌随着他的每一次吞吐有节奏地起伏着。看见我进来,他把手中的雪茄按进烟灰缸,这个动作一瞬间让我的心颤了一下,我克制住自己的紧张,慢慢地走到床边。顾峰向我伸出双臂,脸上的表情明白无误地充满了期待。我停下脚步,在顾峰的目光中缓缓解开围在身体上的浴巾,再一次将自己赤裸的胴体暴露在这个男人面前。

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手垂了下去,

"仔细看,看清楚。"我平静地说道,松开手中的浴巾,让它落在地上,然后轻轻转过身去,把后背和臀部也展现给他,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我却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身体上移动时产生的灼热,这灼热从我的双肩开始,沿着光洁的后背慢慢向下划过,最后落在我雪白丰润的臀丘上。于是我转过身来,再次感受他的目光抚摸着我的脸庞,接着沿脖子下到锁骨,然后停留在我饱满的乳房上,足有一分钟时间。我感到乳房像是被什么烧灼着,有一丝丝的刺痛,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乳房里催动,让乳房像是一点点地在膨胀起来。终于,他的目光落下乳房,从我光洁的小腹上滑过,在下身稀疏的草丛上停住了。但他没有在这里停留过多,就继续向下,端详着我笔直修长的双腿,迟迟没有移开。

"看清楚了吗?"过了一会儿,我说道。

顾峰点点头,把目光从我腿上移开,"完美。"他看着我,说道。

"我要让你记住我这一刻的样子,这是我最后的纯洁。"我轻声说道,然后爬上了床。顾峰伸出双臂,把我轻柔地揽进他的怀中。娇嫩的皮肤与他的身体甫一接触,我骤然有一种浑身发麻的感觉,还没来及说出轻一点,他的唇已经压了上来。厚重的双唇把我的嘴紧紧压住,眼前顿时被他的脸庞占满,什么都看不见了,耳旁回荡着他粗重的鼻息,一股混合着烟草味的男人体臭弥漫在我的周围,我突然觉得一种后悔的感觉涌上心头,不由得挣扎了一下,想要把他推开,但是反而被他抱得更紧了,他的舌头顽强地顶开我的牙缝,侵入进我的口中,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再也无力挣脱,只好任凭他恣意而为。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被顾峰压在身下。他的手摸上我的乳房,这是我自发育以来乳房第一次被男人抚摸,一阵酥麻的感觉从乳头向整个上身涟漪般扩散开来,我原本紧绷在他胸前的双臂一下子失去了力气,软软地落在床垫上,他顺势完完全全压住了我。他的身体宽大,厚重,坚实,让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仿佛与这世界隔离开来。是这个样子的吗?我在心中不停地问自己。顾峰并没有感觉到我心里的念头,他的大手从乳房上滑下,在我的腰间稍事停留,便向下托住了我的臀丘,抓捏着丰美的臀肉。从臀部传来的异样的刺痒感使我本能地扭动着下身,他的手趁机伸进我的双腿之间,将我原本平展在床上的右腿推屈起来,抱在他的臂弯中,分开了我并拢在一起的双腿。突然,我感到我弱小的阴茎被握住了,敏感的龟头上那电击般的感觉让我终于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啊......哼......"大腿根一下子并了起来,紧紧夹住了他的手。

这时,顾峰的唇从我的嘴上松了下来,向下吻上我的颈侧,接着是锁骨,然后,他把手从我的腿间抽了出来,双手握住我的两只乳房。我的乳房被他满满地攥在手中,只露出红润的乳头在外。他张开嘴,将我的一只乳头吸入口中,贪婪地舔舐着,吮吸着,不时用牙齿轻轻夹住我的乳头,另一只手则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揉捏着我另一只乳房。他的动作如此温柔,带给我的却是无法抑制的浪潮,这是比刚才还要强烈的刺激,一波波的快感从胸前不停地泛开,让我浑身发抖,呼吸困难。我实在受不了了,想把他的手推开,可是手只能抓住他的胳膊,就再也使不上力气了,想要张口呼吸,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在他的摆布下,我失去了所有自主的能力,身体完全被他控制了。

终于,他把玩够了我的乳房,恋恋不舍地舔了我的乳头一下后,放开我的乳房,手扶住我的腰间,嘴唇从我的胸前一路吻下去,吻过我的肚脐,我的小腹,接着他扒开了我早已无力反抗的大腿,我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双腿大大地分开成M形,然后把头埋了进去,再一次从芳草丛中扶起住了我细软的阴茎。我还没来及呻吟,小龟头已经被他一口含住,一个有力的吸吮,龟头上传来的电击般的刺激让我不由自主地向上拱起身体,一声娇吟,又无力地落下,紧随其后的又一次舔舐让我又一次拱起和跌落,我想要并住双腿,可是失去力气的双腿被他的双手压住,动弹不得,我不由下意识地抱住他的头,纤细的手指缠进他的头发里抓扯着,渲泄着那种无法躲闪的快感。这种感觉就是在我以前还能自己自慰时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好,在我的小腹中,渐渐升腾起一股暖意。正当这暖意就要积聚起来时,顾峰放开了我的阴茎,他舔了一下我的龟头后,向下舔了我的阴囊,舔到了我的会阴。然后,他把我的双腿屈折起来,推向我的上身,顿时毫不费力地抬起了我的臀部,接着,他粗硬有力的手指扒开了我紧闭的臀缝,臀缝中隐秘的蜜穴霎时在他面前一览无余。

"不要。"我用连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喘息道。然而湿润温暖的舌尖已经贴了上来,在穴口轻轻一点,敏感的蜜穴立刻缩紧。虽然已不是第一次经受风雨,但这样完完全全把菊蕾暴露在异性面前并被如此爱抚,还是让我羞得满脸发烧。之前做下把自己交给他的决定时,那决绝的从容此时荡然无存,原本抱着硬挺的想法,准备迎接暴风骤雨的我,却在他的温柔面前失去了自己的方寸。顾峰继续亲吻着我的菊蕾,紧闭的菊门在他的安抚下渐渐放松,一点点羞涩地绽开了。他一边舔舐,一边用舌尖把他的唾液送进我的穴里,他的手抚摸着我的臀丘和大腿内侧,那种惬意的麻痒感在整个臀部连成了一片,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穴口在翕动着。空虚感趁机从穴口偷偷地溜了进来,在我的下身扩散开来,化作一种需要被填满的欲望,我不由地抬动了几下臀部。这似乎正是顾峰所期待的,他从我的腿间直起身体来,跪在床上,抓住我的脚,把我的双腿拉起来架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后俯身看着我,用我从来没有听到过的语气,温存地说道:"可以了吗?" "

可以了吗?真的可以了吗?我望着悬在我面前上方那张我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他脸上的那道伤疤离我是如此之近,既让我恐惧,又让我感到浓重的雄性气息,我忽然觉得不知如何是好。下身传来的感觉让我知道一个坚硬滚烫的东西已经顶在了濡湿的穴口上,我的穴口在不停地收缩舒张,皮肤战栗,整个身体似乎都在等待它的进入,可是心里却总是无法突破那道屏障。顾峰见我怔怔地不说话,又问了一句:"可以吗?"这句话让我彻底丧失了抵抗的勇气,我闭上了眼睛,把头偏向一边,静静地等着那一瞬间的来临。

顾峰没有再说话,他把我的腿向上抬起,架在了自己的肩头,让我的蜜穴再一次充分暴露出来,毫无遮掩。停留在穴口的男性阳根陡然变得更加灼热和膨大。"琳琳。"他轻声叫着我的名字,"琳琳。"他不停地叫着。伴着他的呼唤,粗大滚圆的龟头就这样顶开了我娇嫩的菊蕾,缓缓地没入我的体内。我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努力使自己不发出声音,但进入时的胀痛感还是使我忍不住哼叫了一声,不同于初次时的撕裂感,这一次的感觉让我像是要被从里面撑开了一样,更为难忍。随着龟头一寸一寸地向前推进,那种胀痛感越来越强,而在龟头的引导下,灼热的男根也在一寸一寸地填满我的后庭蜜道,扩张着、烧燎着我蜜道里的每个皱褶。我知道顾峰已经在尽量温柔地进行,但他的阳根实在太大,太硬,我只能让自己一再坚持着承受。他的推进延伸着,缓慢而坚决,就在我以为他的推进永远不会停止的时候,我的臀丘和他的阴囊终于紧紧贴在了一起,他浓密的阴毛刚硬地刺扎着我菊穴周围柔嫩的肌肤,而这时他的龟头已经几乎要顶进我的小腹了。

顾峰俯下身,这一下让我的双腿被他压得几乎贴在了自己的乳房上。他偏过头,吻了吻我的耳垂,说道:"忍着点儿,一会儿就好了。"我睁开眼,看着他,无力地点了点头。他慢慢抬起腰部,粗大的男根从我的身体里一点点向外抽出,

那种不亚于进入时的痛楚让我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顾峰的胳膊。我看着他的脸,显然他也进行得很费力,脸部的肌肉抽动着,那道伤疤就像活了一样,在他脸上蠕动着。我一阵心悸,不敢再看,又闭上了眼睛。

他的阴茎在抽出到只剩龟头在体内时停住了,接着我听到了他的喘息,龟头又一次向我体内深入。或许是刚才已经撑开了蜜道,这一次的进入容易了许多,痛感也没那么强烈了,很快他的阴茎又整根没入我的后庭,轻轻抽动了几下后向外抽出,紧接着又是一次深深的插入。就这样慢速地进行了几分钟后,顾峰稍稍加快了一点速度,这时我后庭里的胀痛感已经不太明显了,甚至隐隐有一点麻痒。他插了一会儿后,把阴茎向外拔出,只留龟头在体内,用龟头在穴口里面搅了几下,忽然猛地一插到底。"啊------"我禁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两只白嫩的足弓一下子绷紧了。我的呻吟声还未落定,顾峰已经开始大力而猛烈地冲击着我的身体,巨大的龟头不停地刮擦着我的蜜道,但这次却没有任何痛感,相反,我感到他的龟头上带着一种润泽的滑腻,像是在按摩着我的蜜肉一样,舒爽的感觉在蜜道里被龟头点燃,沿着无数的神经由内向外像烈火般迅速蔓延,烧得我全身发热,特别是乳房像是要膨胀起来一样,我不得不用手抓住它们,但这样一来乳房的感觉更强烈了,我再也顾不得羞涩,娇声吟喘起来。

我的呻吟刺激到了顾峰,他的抽插更加有力了,几乎每一下都是抽到尽头然后再直插至根。他的阴囊拍击着我的臀丘,啪啪作响,除此之外,我还听到另一种声音,像是在踩在泥潭里的吧唧声,有一些粘稠的液体被他的抽动从我体内带了出来,顺着我的臀沟缓缓流下。这时顾峰俯下身凑到我耳边,一边喘着湿热的粗气一边说道:"宝贝......你出水了......真好......你的身体真的太好了。"虽然已经在他身下被他冲击得无所遁形,但他的话还是让我羞得忍不住偏过头去。就在我想用手遮脸的时候,忽然我感到有水滴落在我脸上,我睁开眼,看见顾峰的额头上已经显出了豆大的汗珠,看着他这样辛苦,我连想也没想,就伸出手去,为他把额头和脸上的汗水擦去。我没有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温柔地对他,这个举动显然让顾峰得到了鼓励,他俯下身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从旁边拿过一个枕头,抬起我的臀部,把枕头垫在我的臀下。这个姿势让他的进入变得更加从容。果然,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轮更为猛烈的冲击,在顾峰粗重的喘息声中,巨大的快感像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被注入我的体内,我扭动着腰臀,抵挡着那强大的冲击,体内却像是沸腾了一般,无处可逃,只好用双手紧紧抓住床单揉搓着,以稳住自己。但没过多久,我就坚持不住了,顾峰的阴茎给我的冲击还在把那种舒爽快美的感觉持续地顶入我的身体,渐渐积聚起来,无处发泄,在我体内不停地涨突着,像是要爆裂开来,难受得要命,我不由轻声呻吟道:"你......你慢一点......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

但顾峰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然继续着他的冲击,我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喉中不由自主"啊"地一声娇呼,猛然腰臀向上一拱,僵住再也动弹不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向外爆射开来,而我身体里的力气也随着这爆射源源不断地流出体内,最后只剩下绵软的慵懒和无穷无尽的快美感包围着我,像是被浸入了满是花瓣的热牛奶浴缸中一样。就在这时,我听到顾峰发出一声低吼,冲击戛然而止,他的阴囊紧紧地压住了我的臀部,随之而来的一股又一股滚烫的液体像水枪一样重重地喷进了我的蜜道里,这液体像是火上浇的油一样,使得原本已经被快感焚烧的我在瞬间失去了意识,世界在我身边消失了,我像悬浮在虚空中一样,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好半天,我才从快感的海洋中恢复过来,喘息着瘫软在床上,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顾峰的怀里,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我身上下来,躺在我的身边搂着我,脸上又挂上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不好意思地把脸埋进他的臂弯里。忽然,我感觉到自己小腹上有点凉凉的,我勉强支起身体看了一眼,竟然是几滩乳白色的精液,而且我的小龟头上,还挂着一点没有喷完的稀精。原来刚才是我被顾峰插得射精了,这时我又感到有一股粘液从我的菊穴口里流了出来,比刚才的更多,更浓,一直顺着我的臀沟流到了床垫上,很快流了一大滩。不用说,那是他的精液和我分泌的肠液的混合物了。这一刻,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这两滩污物都是从我身体里出来的,意味着我的身体已经被他征服了。

我被他征服了。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我顿时感觉无地自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离开了他的臂弯,一面抓过床上的毯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一面像被烫到一样从他身边挪开,倚靠在另一边的床头上。但我知道一切都晚了。仅仅一小时前,我还在这个男人面前保持着自己的冷漠与高傲,我不断告诉自己即便和他在一起,也不能放下对他的冷漠,不能对他有丝毫的欢颜,然而最终还是被他的温柔一点点化解了心理防线,在他的身下婉转娇啼,媚态毕现。现在,我在他面前赤身裸体,丧失了一切矜持的资本。我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抵挡住他的假情假意,这个男人明明伤害过我,为什么我还要听他的甚至委身于他,还被他征服得如此彻底如此一败涂地。想到这里,我的眼泪一下子扑簌簌地掉了下来,随即又想起自己曾经决心不再流泪,又赶紧抬起手来擦拭。我一边擦眼泪,一边拼命努力抑制自己,没想到泪水越擦越多,怎么擦也擦不干,最后干脆像泉水一样,在我的脸上汹涌地奔流起来。我再也抑制不住,把头埋在屈起的双腿间,捂着脸放声痛哭起来。

在这期间,顾峰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哭声渐渐止息,这时顾峰才拉过一条枕巾来,帮我擦拭干净了脸上的泪痕,柔声道:"宝贝,别哭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恨我,但是以后我会尽力让你快乐的,我会尊重你,保护你,让你向我刁蛮,向我耍赖,你说好不好?"

我虽然不再流泪了,但是仍然在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他一把把我揽进怀中,紧紧抱住,我也抱住了他,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拥抱一个男人,抱住他身体的瞬间,心里顿时充满了踏实和安全感,现在,他的臂弯和怀抱,是我惟一可以依靠的地方了,刚才的一切委屈与悔恨,在他的怀抱里都烟消云散。既然已经把自己彻底交给了这个男人,后悔也没用了。忘记过去,好好地享受现在的关爱,是我惟一的选择。他吻着我的额头和头发,我也抬起脸来,吻上他脸上的伤疤,在我眼中,这伤疤现在不再吓人了,反而是他男性威力的见证。一阵甜蜜的亲吻后,我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抚摸着他宽厚的胸肌和胸前的绒毛,说道:"峰,我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他懒洋洋地说道,

"你下午不肯告诉我你的这条疤怎么来的,我现在想知道。"我娇声说。

"真的想知道吗?"

"嗯。"我点点头。

"好吧。"顾峰罕见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我意识到我可能触到了他心中的一些事情,连忙说道:"没事,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不怪你,别勾起你的伤心事来。""不。"顾峰摇摇头,说道:"说出来也无妨,人不能总是逃避。"他从枕头下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向着天花板吐出一个烟圈,才缓缓说道:

"我曾经告诉过你,我是警校毕业的,但是我并不是一毕业就来派出所的。实际上,我毕业后的第一个单位,是在云南保山县公安局,你听说过那个地方吗?" '

我摇摇头,顾峰抽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离毕业还有三个月的时候,被分配到保山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实习,后来就留在了那里。那是个边境县城,紧挨缅甸,龙蛇混杂。咱们这种北方的小城市根本无法想像那里的治安形势有多么复杂,每天我们都要应付各种不同的治安问题,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打击毒品犯罪。"  k&

"保山是中国禁毒战争的前沿阵地之一,那时还不像现在,那时摇头丸、冰毒、K粉都还没有出现或者没有流行,那时的主要毒品还是是海洛因,我们习惯管海洛因叫四号。云南因为紧挨着金三角,所以成了境外毒品流入中国的主要通道。金三角,这个你总知道吧?" ]

"嗯,好像在电视上听过,种大烟的地方对吧?

"是的。"顾峰说,"金三角遍地都是大烟,大烟加工提纯了就是海洛因,那里的海洛因产量占全世界的百分之八十。海洛因的加工成本不过每克十几元,但是从金三角运进中国之后,到一级批发商手里就变成了几十元,到二级批发商手里是几百元,到最终的那些街头交易的人手里时,纯度高一点的少说也要上千元一克了。在运毒通道上,保山是他们的第一站,一但通过保山,他们就能进入昆明,然后从昆明把货发往云南全省乃至全国,所以我们的任务非常艰巨。你刚才也听到了,贩毒是几十倍上百倍的利润,所以毒贩层出不穷,而且非常疯狂,绝大多数都有枪,有的还有手榴弹,炸药包,而我们那时候几乎连每人一件防弹衣都配不齐。"

"有一次,我被派去到一个贩毒团伙卧底。我和他们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和他们一起花天酒地。那些毒贩们吃的、穿的、用的各种东西是你想像不到的奢侈,我那时还年轻,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不知不觉在心里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想想自己的粗茶淡饭和每月几百元的工资,心里感觉到了强烈的不平衡,也正是因为这种不平衡,使我对执行任务不是那么太上心了,终于有一次在团伙老大面前不慎说错了话,露出了马脚。"

说到这里,顾峰停了一下,说道:"你猜猜看,他会怎么对我?"

我说:"马上让手下杀了你?

顾峰摇摇头:"没有,这是个老谋深算的家伙,他当时不露声色,过了几天以后,他通知我和几个心腹晚上到边境上跟他一起接货,而且货的数量非常巨大。我暗暗把这个消息通知了局里,让他们在附近提前埋伏,好把他们一网打尽。然而,那天晚上,当我们快到达预定的接货地点的时候,老大却突然把枪顶在了我的头上,他的几个手下立刻用胶布把我的嘴封上,双手反绑,然后将一颗手榴弹绑在了我的身上。这时我才知道自己暴露了,可是现在就算我拼出命来,也没法向局里告警了。就这样,他们押着我,来到了接货地点------中缅之间的界河边上。"

讲到这里,顾峰停住了,牙齿咬得咯咯响,看得出他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看得害怕,不由握住他的手,说:"不行就别讲了,我们休息吧,好吗?"

顾峰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却发现烟已经灭了,于是重新找出打火机点上,深吸一口之后,才继续说道:

"老大用枪指着我的头,向周围喊话,倒数五秒,要我们埋伏的人都出来,不然就要一枪打爆我的头。我悔恨莫及,不停地在心里暗暗喊着:'千万不要出来,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可是就在他数到一的时候,有人在暗处喊了一声:'住手!'接着,我就看见我们刑警大队的队长,带着几个同志从四周的暗处走了出来。"

"老大狞笑着对队长说:'孙队,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往兄弟这里插签子干什么?'队长没有理他,对他说道:'把我的人放了,我就放你一条生路。'老大冷笑着对队长说:'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现在你的人在我手上,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先把你们的枪给我扔过来。'队长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从腰上把手枪摸了出来,并且示意别人也把枪掏出来,但是队长没有把枪扔过去,而是猛然举枪指着老大,说道:'我从来不和你们这种人玩。我告诉你,在暗处还有我们的人,一但开枪,你们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他死了,我给他报牺牲,当烈士。你们死了,我升官,我发财,于公于私,不管是他死还是你们死,对我都没有任何损失,所以现在筹码在我这里,应该是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才对。'"

"老大显然没有料到队长会有这一手,愣了一下后忽然一阵狂笑,说:'不愧是孙队,难怪缅甸那边出五十万买你的头,兄弟佩服,不知孙队您老人家想怎么玩?'队长冷冷地说道:'还是那句话,放了我的人,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老大说:'你拿什么担保?'队长说:'凭我孙天祥的名字担保,够不够?你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孙某说到做到。'老大点点头,说:'好,我信你了,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也要防着一手。'说着,他示意手下和他一起,押着我一步一步向后退去,他们退一步,队长他们就往前进一步,很快他们就退到了河岸边,这时老大突然狂笑一声:'孙队,后会有期,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说完,他猛地把我身上手榴弹的引信一拉,往前一推我,然后就和手下一起跳进界河,逃进了缅甸境内。"

"队长立刻冲上来把我抱住,因为手榴弹被我的衣服盖住了,他一开始并没有看见,但随即他就发现了我身上在冒烟。他一面大喊着让战友们散开,一面掏出一把刀来狠命割断了绳子,把手榴弹从我身上解了下来,然而,这时导火索已经快要到头了,只要一出手,手榴弹就会在空中爆炸,25米内所有人非死即伤。为了我们,队长他

顾峰又一次停住了,我吃惊地发现,这个男人的眼中竟然泛着泪光,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也会流泪。我伸出手去,抚摸着他的脸。他咬咬牙,强抑着心里的感情,又说道:"队长他......"但他还是没能说下去。他看着我,我知道了他的意思,点点头,说道:"队长把你推开,自己扑在了那颗手榴弹上,对吗?"

他凝视了我一会儿,终于重重地点了点头,抽了好几口烟,才又继续说下去,声音已经有些暗哑:+

"当时,我也被爆炸震晕了,清醒过来以后,我挣脱开手上的绳子,撕开嘴上的胶布,哭着向队长跑去,队长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扑过去抱起队长,这才发现他的整个腹部全被炸烂了,连肠子都被炸成了好几截,从肚子里流了出来。这时大家也都围拢了过来,我们一起呼喊着队长,队长睁开眼睛,看了我们一眼,然后盯着我,用非常微弱的声音对我说:'要......要做一个......好警察。'然后就牺牲了。"  E)

说完这段话,顾峰低下头,拼命吸着手里的烟,直到整整一根烟都变成了烟灰,他才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把队长抬回局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这时才有人发现我脸上有个伤口,不知是倒在地上时被磕伤的还是被手榴弹的个别弹片给划的。我当时真恨这伤口为什么不往下一点,这样就能划开我的脖子,要知道该死的人本来是我。可是,再怎么悔恨,队长也活不过来了。队长在局里停了三天三夜,我就在局里为他守了三天三夜,三天之后,局里为队长开追悼会,我眼看着队长的女人和孩子悲痛欲绝。你知道什么叫心如刀绞吗?就是我当时的感觉。"

我抚摸着顾峰的脸,柔声道:"别难过了,都过去了。"顾峰摇摇头:"没有过去,每当我摸到这条伤疤,就会想起队长跟我说过的话。如果不是我经不起诱惑,就不会暴露身份,队长也就不会死,所以,我拼命努力,每次出任务,我都是冲锋在最前面,因为我的命是队长抢回来的,他抢回我这条命,就是要我做一个好警察。" '

"那后来呢?"我问。

"一年以后,在另一次任务中,我们又和这个团伙对上了,这次进行的很顺利,团伙成员几乎全部落网,只有老大见势不妙,脚底抹油早早逃出了包围圈,我和几个战友在后面紧紧追赶,追出不知多远,战友们都渐渐落在了后面,只有我为了给队长报仇,一直咬住他不放,最后,他也跑不动了,坐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说:'阿峰,你我兄弟一场,在我手下我可没有亏待过你。求你看在往日的情义上放我一马吧。'说着,从怀里摸出两叠美钞来扔在我脚下。我没有理他,从腰上摸出手枪,对着他连开了六枪,把枪里的子弹全打光了,都打在他的肚子上。他挣扎了没一会儿就断气了。后来我跟增援上来的战友说他扑上来要抢我的枪,争夺中枪走火把他给打死了。我终于给队长报了仇,那天,我在队长坟前一口气喝光了一整瓶白酒。"

听到这里,我不由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那道伤疤,然后吻了吻他的伤疤,说道:"原来是这样,你受苦了。"

顾峰摇摇头:"不,我还没有说完。"

"还有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剿灭这个团伙以后不久,我被上级授予了个人二等功。这时家里人也知道了我在这边出生入死的事情,父母开始到处找人托关系,希望能把我从这边调出去。凭着二等功的资本和家人的活动,我终于从保山调了出来,来到了这里,到五一路派出所当了一名民警。虽然工作环境换了,可我仍然还记着队长的嘱托,认真努力地在自己的岗位上工作,那道疤就像是队长留在我脸上的一个警示符号,一直在鞭策着我。";

"但是,另一方面,这道疤也给我带来了麻烦,一是所里对警容警貌抓得很严,这道伤疤很影响警容,二是我也到了结婚年龄,家里人和同事、领导们给我介绍了好几个女朋友,都被我这道疤吓跑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开始劝我留胡子,把这道疤遮起来,我虽然不太情愿,但是架不住大家的好意劝说,再说也实在是对生活和工作有所妨碍,最终还是留起了胡子,把这道疤遮住了。".

"但也许是因为看不见这道伤疤了的原因,慢慢地,队长的嘱托在我的心中也淡了下来,毕竟这里相对云南来说太过安定,不用每天冒着生命危险去和敌人斗争,而且近些年经济发展了,城市越来越繁华了,所里有不少人都经不起诱惑,明里暗里地搞一些以权谋私的事情。我看在眼里,一次两次可以不在意,但是耳闻目睹,天天看见这样的事情,看见别人利用职权玩得风生水起,内心深处那种爱慕虚荣的念头就又起来了。就这样,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但却渐渐地也有所动摇,我不断用队长的嘱咐告诫自己,可是越告诫,心里就越不平静。"+

"然后你就开始以权谋私了?"我趁机笑道,想活跃一下凝重的气氛,但顾峰的脸色仍然没有缓解,他说道:"是的,后来,那天晚上,我就遇到了你。其实那天,我心里斗争了很久,最后终于没能坚持住,我安慰自己说,又不是贪污受贿,只是玩一下,不算什么的。就这样,我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听到这里,我故意向他撒娇,嘟着嘴佯嗔道:"那照你这么说,还是我引诱你堕落的了?"

顾峰禁不住哑然失笑,把一只手搭在我的香肩上,抚摸着说道:"我可没这么说,还是我意志不坚定,不然十个你也引诱不了我。不过我现在虽然手上不干净,可我对工作也还是尽心尽力的,也算不得完全违背了队长的嘱托,虽然不是一个好人,但至少在工作上,算是个好警察。"!

"那你承认自己是坏人喽,我好怕怕,要逃跑。"我笑着说道,装出要下床的样子,顾峰一把把我抱回来,我咯咯笑着往外推他,他不得不再一次用身体压住我,并用他的唇堵住了我的嘴。良久,他才抬起头来,我们对视着,忽然扑哧一声,一起笑了起来,笑了一会儿,顾峰止住笑声,认真地对我说道:"琳琳,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现在你还恨我吗?"

我马上板起脸,说道:"恨。

"那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原谅我?"他看着我的眼睛急切地问道。

我假装想了想,然后忍着笑意,对他说道:"那......就要看你以后的表现了。"说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顾峰恍然大悟,也笑道:"你个小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深深地吻住了我,与此同时,他的手也摸上了我光洁的大腿,丰满的臀部,摸着摸着,他的手慢慢地向里面探去,伸进了我那隐秘的地方,不久,房间里又响起了我甜蜜的娇吟......

那一夜,我们一共做了三次,但我来高潮的次数却远不止三次,顾峰用他的力量和激情一次次把我送上美妙的巅峰,直到天色发白,我们才筋疲力尽地拥在一起沉沉睡去。第二天醒来时,我只觉得浑身又酸又痛,后庭的蜜穴也红肿不堪,连动一下也会痛得钻心,可是当我看到身边熟睡的男人时,我就忘记了一切。我痴痴地看着阳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和身体上,坚实有力的肌肤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六块腹肌随着他的呼吸而微微起伏,没有一处不洋溢着雄性的气息,让柔弱的我心醉神迷。我想起了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时的他,凶暴而蛮横,让我胆战心惊,现在,这一切与两年前是多么相似啊,但是这一次,我却是痛在身上,甜在心里。在现在的他的怀抱里,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女人被关爱的幸福。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可是现在,我只希望能一直和他这样在一起,有多久,就多久。 '

但是梦想终归是梦想,现实终归是现实,我只享受了几分钟的美好时光,顾峰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把他惊醒了。电话是所里打来的,上级又布置了任务下来,需要他马上到所里去。他放下电话,转头看见我正失望地看着他,于是过来捧着我的头吻了我一下,说道:"宝贝,别郁闷了,我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今天我先送你回家,改天我们再在一起,好吗?"我懂事地点点头,他又吻了我一下,然后就下床穿衣服去了。我只来得及穿好裤子,他已经整齐地着上了警服。我撒娇地让他帮我扣上胸罩的扣子,但他来到我身后,却没有帮我扣胸罩,而是先把手从背后伸过来,握住了我的一对乳房,轻轻地揉搓着。他的手是那么温暖、有力,让我直感到胸前一阵幸福的感觉直透心里。过了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地用胸罩把我的乳房兜了起来,扣好扣子。我们穿好衣服,下楼坐进顾峰的车里。这一次,我不再坐在后排了,而是坐在副驾驶座上,与他肩并肩在一起。明媚的阳光下,车子在城市的大道上行驶着,望着两旁的高楼和前方宽阔的道路,我感到阳光也照进了我的心里,十六年来,我的世界第一次变得明亮无比,我几乎抑制不住地想拉开头顶的天窗探出头来,对生活在这城市里的每一个人喊道:"你们知道吗?我是他的女人!",

在我家楼下,我们分别了,我站在单元楼门前,目送着他的车驶出了小区大门消失不见,才转身上楼。我打开房门走进家里,妈妈正好从厨房出来,我向妈妈打了个招呼:"妈妈我回来了。"就哼着歌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我刚刚脱了外衣坐在床上,正在解马尾辫的头绳时,妈妈走了进来,坐在我身边微笑着说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事那么高兴啊?"我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有啊。"妈妈白了我一眼,说:"还说没有?一脸的傻笑,还哼着歌,说没有谁信呢?"我向妈妈做了个鬼脸:"嘻嘻,不告诉你。"听见这句话,妈妈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我忙扶住妈妈的胳膊,说道:"妈妈,怎么了?"妈妈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女大不由娘,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昨晚和顾峰在一起,是吗?你们在一起过夜了?""妈------你说什么呢,不理你了。"我拉长声音,放开妈妈扭过身去。妈妈没有理会我的撒娇,继续说道:"其实我没想到会是这样,本来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得罪他,可是你们竟然在一起了,而且......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我回过身,伸出胳膊抱住妈妈的脖子,靠在妈妈身上,轻轻摇晃着,娇笑着说道:"和他在一起怎么样?有什么不好吗?"妈妈抚摸着我的小手,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的傻丫头啊,你还小,这社会人心难测,特别是像他这样的人,我们还是和他保持一点距离的好。"我撇撇嘴:"那你还不是和他一起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妈妈摇摇头:"做生意是一回事,和他在一起又是另一回事,而且,他这样的人,不是你能爱得了的。"我根本听不进去,把妈妈的脖子搂得更紧了,枕在妈妈肩上,说:"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妈妈叹了口气,说道:"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妈妈不干涉你,总之你要自己小心点,记住了吗?""好啦,妈妈,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说着,我亲了妈妈一下,妈妈点点头:"那就好,我去给你做饭。"说完,妈妈把我的胳膊放下来,起身出了房门。我坐在床上,想着妈妈刚才说的话,觉得有点莫明其妙,她以前从来不在我面前说顾峰的一点不好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过,一想起顾峰,疑惑就又被幸福感冲淡了。不知不觉间,我开始想他,想像着他现在在所里上班的样子,他现在在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又回味起昨天晚上的柔情蜜意,想起床上那一个个美妙的时刻,不知不觉羞红了脸,又不知不觉偷偷地笑出声来,要不是妈妈进来叫我吃饭,我大概会一整天都坐在这里,沉醉在自己的幸福中。下午我又回到发廊去上班,可是上得我心不在焉,总是上着上着就走了神,小姐们都看出了我的异样,她们对此心知肚明,所以一个个放肆地和我开着荤玩笑,羞得我不时和她们在店里追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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