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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装]葵花旧事(1~3)

摘要

《葵花旧事》是一部涉及性别转换与历史背景的小说,故事围绕在永乐九年的寻甸府展开。主要角色包括一位锦衣卫百户和他的少爷,这个少爷年仅十岁,尚在学习与修行过程中,通过对佛教经典的背诵和练习内功,展现出他从小的纯真与刻苦。百户在临行前叮嘱老仆和少爷,情感细腻,充满了父子之间的关怀与牵挂。随着剧情的发展,三年后百户回到家中,发现少爷已长大,并与周围的环境及人际关系产生了微妙的变化,暗示着未来的情节发展。小说涉及的主题包括性别认同、自我探索和社会关系等,借助历史背景与人物内心的波动,展现了复杂的人性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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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变装]葵花旧事(1~3).doc
Type document
Format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Size 122368 bytes
MD5 a5c76a64b5732991c5b9adc190a94158
Archived Date 2024-12-07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未知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变性, 历史小说, 父子关系, 成长, 内功修炼, 自我探索, 时代背景, 锦衣卫, 情感羁绊, 少爷, 长大, 个人武术, 社会人际, 古代故事, 性别认同, 人生哲学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图书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更多信息和搜索内容,请访问 https://transchinese.org/

正文

|申码文重发

|1~3都是在新言新语里发过的与,第二部分与原来有些小改动,增加了一点 |

|引子,等正文写完了,可以考虑番外。谢谢104m104的建议。

|葵花旧事(一)

|推背图第二八象曰 辛卯 坎下震上

|解谶曰:

|草头火脚 宫阙灰飞

|家中有鸟 郊外有尼

|又有颂曰:

|羽满高飞日 争妍有李花

|真龙游四海 方外是吾家

|金圣叹解:此象主燕王起兵,李景隆迎燕兵入都,宫中大火,建文祝发出亡|

|。

|  永乐九年,寻甸府,地处川,滇黔交界之地,三面环山,南有长溪,阿|

|合溪汇成洗马河流过,府城坐落在谷地之中。

|  这一日城西迎思桥边,有三人正依依惜别,其中一人身着锦衣卫百户飞|

|鱼服,对面一垂髫少年垂手站里,又一老仆立于侧手方向。

|  百户正与老仆,少爷嘱咐道:"我此次差事只怕三两年内不得回还,有 |

|些事情要嘱咐你二人仔细。

|  "家中事项全拜托阿忠了,我预支了些许薪水,你好好保管,今后每月 |

|还可到锦衣卫处领取银两,另外每三个月该有一封书信,若是到六个月头上|

|还没有消息,你就拿着我的手贴去千户那里讨个消息。

|  百户交代完老仆,转头又向着少爷说道,"我教你的吐纳之法还得勤加 |

|练习,不得偷懒。经文可能背下?

|   少爷虽是百户子弟,年方10岁,却毫无骄奢习气,见人腼腆宛如处子 |

|一般,此刻在籍读书,足迹亦不甚出外,当下回到:"孩儿每日里勤加练习 |

|背诵,不敢一日有忘。

|  百户点点头,即如此你且背来听听。少爷应声是,开口诵到:"如是我 |

|闻时,佛告须菩提。易筋功已竟,方可事于此。。。。。",中间毫无滞涩 |

|之处,盱眙已背到"三年并九载,息心并涤虑。浃骨更洽髓,脱壳飞身去。 |

|渐几浑化天,末后究竟地。即说偈曰:口中言少,心头事少,腹里食少,自 |

|然睡少,有此四少,长生可了。

|  百户点点头,又道与老仆:"你若得闲,亦可一同练习。"老仆感激道:|

|"多谢老爷,只是我练的多次,无甚进展,不练也罢。

|  百户也不强求,有转过脸来与少爷安排:"我前些日子让书铺送了些书 |

|本来,你收到了吧,要好好读书,不要懈怠了。

|少爷乐道,"父亲大人不说此事还好,您哪里是送了些书本,直是将整个书 |

|铺搬将来了。些许启蒙的三字经,千字文也就罢了,这女诫,女则又是怎么|

|回事。我家又没有女子。"少爷却不知自己这随口笑话几年后却是一语成谶 |

|。

|  百户老爷被自家儿子说的面红耳赤,道:"你又不是不知你父亲的本事 |

|,舞刀弄枪那是没问题的,舞文弄墨也就仅限于没有错别字了。

|   正尴尬间,远处传来金鼓之声,又有一锦衣卫总旗骑马从城内向三人 |

|赶来,到得近前,总旗对翻身落马,先向少爷点头示意,"景廉少爷",也不|

|待少爷回礼,又拱手对百户道,"文超兄,镇抚使大人召唤。

|   原来此人正是本地锦衣卫百户花文超。听得此言,花文超赶紧对家仆 |

|与少年说道,"且不说这些了,大老爷召唤,你二人这些年在家好好经营, |

|三两年内我便回还。"说罢,翻身上马,与百户一同向城里骑去,留得老仆 |

|与少爷二人不提。

|   三年后,一壮年身着劲服牵马来到花府门前。花府看情形并不甚大, |

|坐落在寻甸城南大街较偏僻的地方,周围也多是衙门中没钱的公人安置的房|

|屋。男子敲了敲门房,并无人应答,于是伸手一推大门,大门吱纽一声缓缓|

|打开。大门一侧的门房里并没有人。转过影壁墙后是个不大的院子,院子两|

|侧的回廊也没有太多装饰。中年男子没有走回廊,从院子中只穿而过进入客|

|厅,厅中只简单摆了一张八仙桌,两侧各有一张杂木太师椅,墙上挂了几幅|

|条幅,条幅上没有落款想是来也不是什么名人写的。男子绕过八仙桌后的屏|

|风穿客厅而出,快步走过一条走廊,走廊左侧是厨房,右侧是几件杂物间。|

|再往里走又是一进小院,院中铺满青石,旁边摆了一个兵器架。显是主人平|

|常习武的场所。院子一角有个水井。院子后面有两层小屋,一层的一间小屋|

|门窗敞开,墙边立着个大书架,看起来是住家的书房。另一间门窗紧闭,这|

|会儿听到外边的动静,大门打开,一位老仆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中年男子|

|,愣了一下,喜道:"原来是老爷回来了。

|   原来来人正是三年前外地公干的花文超百户。老仆看着花百户风尘仆 |

|仆的样子,道:"老爷在外辛苦了,我去给您烧水洗澡。

|花百户摆摆手,道:"不忙,我一会还要去镇抚使处报到,你且将屋外马匹 |

|签了进屋,喂些草料。

|   老仆领命出去后,花文超寻了块汗巾就着井水洗了洗脸。这会儿老仆 |

|已经将马匹安顿好了。

|百户就在院中问老仆道:"忠叔,景廉何在?

|老仆回到:"少爷每日上午均去私塾上学。平常下午就能放学回家。近日里 |

|与刁百户的少爷常在一起,据说经常一起去凤梧楼。

|  花千户心中不悦,说道:"我素与刁百户有些龌龊,仔细景廉莫要与其 |

|勾当密切,当心构陷。"于是遣老仆出门寻找。

|  待老仆离开后,花百户进入书房,掩好门窗。又掏出一卷羊皮纸,只见|

|羊皮之上用娟细小楷写着一些吐纳搬运周天的法子。

|   花百户手拿羊皮纸诵读一番后,照着羊皮之上的法门试着搬运吐纳, |

|只内力一起,便觉丹田下方一股与寻常内力不同的炙烈之气直冲而上,一口|

|气提不上来,顿觉脏腑之内愤懑不已,神情委顿。

|   花百户只好不再试演,从书房中寻出纸笔,将羊皮卷上的内容誊抄一|

|遍。只是这花百户写字当真与旁人不同,握笔如虎爪一般,笔笔如斧削刀砍|

|,字字无间架结构。却原来花百户自幼在湘西彝寨长大,幼小失学,到得成|

|家之后才在妻子辅导下学了些文字。

|   待得百户抄完了这羊皮卷上的些许文字,半个多时辰已然过去。此时 |

|老仆已寻得少爷景廉回家。百户招得少爷进到身前,只见少爷这几年又长大|

|了许多,生的唇红齿白,当真是潘安之貌。

|百户上下打量了少爷之前与谁在哪里勾当。景廉少爷答道,"放学后,刁百 |

|户家二少爷请客在凤梧楼玩耍。

|千户面色不豫,道:"我平素与刁百户不睦,刁百户总担心为父会抢了他的 |

|位子,处处使绊子。此次长差也是因刁百户使计建议镇抚使安插彝人卧底魔|

|教总坛。你要少和他的子女来往。

|   华景廉正是十三岁的少年,发育的也迟了些,其实并不懂勾栏院里的 |

|勾当,每次在凤梧楼中也只是与楼里姐姐们说些诗词歌赋,楼中歌姬每每看|

|在刁家二少爷使的银子,又看他是百户少爷,虽然其父亲这些年并不在城里|

|,也不敢轻慢了少年。所以景廉并不觉得凤梧楼有什么不好,只是多年未见|

|父亲,虽对父亲的说教颇有些不屑,又不好反驳,只好口头应承。

|百户虽与儿子关系不密,仍是看出景廉的敷衍之意,叹气说道:"你母早死 |

|,为父又常年在外,与你约束不得,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叹了口气,又接 |

|道:"不过烟花之地终究不是什么好去处,你还是少去为宜。我之前京城同 |

|事写信来说,今上对锦衣卫不甚满意,意欲另立东厂,锦衣卫搭档头为博皇|

|上欢心,正欲整顿锦衣卫,严禁各级官员及家属出入娱乐场所。

|  少年不意与父亲分辨此事,含糊应道,"既然父亲是卧底魔教,先前听 |

|说寻甸锦衣卫千户召集大军围剿魔教,怎的未见父亲大人配合大军行动,倒|

|是一个人先行回来了?

|   花千户毕竟没有想到后来锦衣卫肃整律令惹出风波之大,没有再纠缠 |

|此事。加之此次进剿却有收获,听得花景廉询问,却也是兴致盎然:"为父 |

|亲此次虽被刁百户为难,不过也是机缘巧合,另有收获。倒是叫我立了一件|

|奇功"。

|话一停顿,却不管少爷与老仆的好奇,转而问到,"你从小练的呼吸吐纳之 |

|法进展如何了?

|景廉少爷回到:"正要父亲知晓,前些日子我已将全套法子练得通晓了,已 |

|无任何滞涩之处。只是这功法看来也没有甚么奇特之处,儿子的力气也没什|

|么变化,所习越女剑也未见威力,与父亲的剑法威力相距甚远,不知这门吐|

|纳术到底是和来头,值得父亲如此重视。

|花百户沉吟片刻,抬头与老仆对视一眼,说道,"我此刻需去千户处汇报, |

|夜晚回来在于你细说。又指了指桌上的纸张,你下午哪里也不许去,且将这|

|些文字背书再说。"说罢将羊皮卷收起,换上官服,出将门去。

|   花景廉听得父亲此言甚是兴奋。拿起宣纸诵读起来。以花景廉的资质 |

|这几页纸本是很快就可背熟,只是此时过于兴奋,满脑子都是对自家故事的|

|好奇,背得不一会儿,就背不下去了,抬头与老仆说到,"忠伯,这些年来 |

|,父亲始终不肯告诉我们家的旧事。就是问你,你也诸般推脱。如今父亲终|

|于松口,你就先与我透透底吧。

|   老仆忠伯却是不允,只是指着少爷手中抄本道,"你父亲先前要你背 |

|得这些文字,方才告知你些许故事,若是到得晚间背不出来,莫说要听故事|

|了,仔细老爷的家法。

|   景廉却是不把老仆的威胁放在心上,直是央求道,"些许文字与我甚 |

|是易事,只是此时满脑子的好奇,确实背不得的。还请忠叔说些个旧事,且|

|让我听听。

|   忠伯实在绕不过少爷的纠缠,只得略略说了说,"当年你父亲也是在 |

|南京城当差,与许多大臣有旧,后因靖难之事不得不避祸于此。"只是说了 |

|这些忠伯就再不细说了,待得少爷再问,就只说详情还是请老爷回来在说。|

|   景廉反复几次后,不见忠叔松口,知不能再有什么消息了,只好拿起|

|宣纸,诵读起来。

|   只是景廉实在是思绪不宁,无心背诵,强要背诵时,只是觉得纸上文|

|字甚是丑陋。于是又从书箱中取出几张宣纸,摆好文房四宝,拿出小号羊豪|

|笔,重新誊抄起来。景廉少爷自幼上的私塾,虽然寻甸府地处西南边陲,文|

|风不盛,但毕竟父亲是锦衣卫千户,在地方上威高权重,父亲又肯花重金延|

|请名师,故此学问确实极好的。此刻景廉的字也甚是好看,字体平和自然,|

|笔势委婉含蓄,直若《洛神赋》云:"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 |

|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   待得誊抄一遍后,花景廉心中思绪渐渐平静,终于又重新诵读起来。 |

|只见文字上所书,都是运气导行、移宫使劲的法门。心中不自觉照着这些法|

|门试了一试。竟是毫不费力的便做到了。

|继续诵读下去,见文字注解上写着:"此第一层心法,悟性高者七年可成, |

|次者十四年可成。"心下大奇:"这有甚么难处?何以要练七年才成?",只 |

|是担心走火入魔,却不敢继续照着这些心法搬运周天了,只是一心背诵。 |

|   华景廉资质确实甚好,又是专心致志,到得晚间,所有文字俱以背诵 |

|熟练。

|   待的晚间花百户回家,用罢晚饭,歇息片刻,又到天井间打了一套长 |

|拳。花景廉在旁边伺候着,看到父亲的拳法虎虎生风,羡慕不已。轻声对父|

|亲说道,"多年未见,父亲大人的功夫还是如此威猛,不知儿何时能有您的 |

|一二分本领。

|  花百户此刻心情甚好,道:"你也走一趟拳让为父看看。",景廉应了一|

|声,也下场走了一套长拳。老爷看罢摇了摇头,道:"你这拳法练岔了,只 |

|能养生却无擒敌的本事了。这些天就不要在练下去了,等我闲下来再好好调|

|教一二。

|   花景廉本就知道自己的本事,练这套拳本就是奉承父亲,听得父亲此 |

|言也不着恼,应了声是,转言有道:"今日间父亲大人答应儿子讲些旧日故 |

|事的,不如这就去书房吧。

|   花百户心情甚好,道,"你倒是性子急,且去书房里说吧。"说罢,略 |

|有停顿,又到:"你去叫上忠伯一起,日子长了,有些事只怕我也记不大清 |

|了。"说罢,背手向书房走去。

|   待得景廉与老仆一起来到书房,花百户已经点起油灯在书桌前诵读少 |

|爷誊抄的抄本。看到少爷与老仆进来,眼睛微红。举起抄本来,对少爷说道|

|,"你且背上一遍。

|   景廉因是彻底背熟了的,心中下也是不惧,张口背诵。老爷对着抄本 |

|逐字检查,当真是毫无疏漏。于是拿起自己那潦草的抄本就着油灯点着了,|

|转头对着老仆说道,"转眼儿子已经长大了,这样貌活脱脱是当天婉玉的模 |

|样了,就连这字迹也是俊秀类似了。"老仆也回道,"是呀,下午间见到少爷|

|誊抄时,我也甚有感触。

|花景廉赶紧打断道,"两位老大人莫在此怀古了,切让孩儿也听听当年故事 |

|。

|花百户听得此言,干笑道,"你年纪大了,原也应该知道些当年的事情了。 |

|为父出身是湘西彝人,长相不类族人,颇受旁人排挤。彝人寨之中也颇有些|

|旁门之术,惯用蛇丹,蝎毒,草木熬制药膏敷在幼儿身体,能够强身健体。|

|只是此术甚是邪门,多有死伤,三不活一。

|  花景廉听闻要用蛇蝎,顿觉毛骨悚然,撇撇嘴,插道,"这等邪门外道 |

|要它作甚。

|  花百户却没有理会儿子的插嘴,又道:"不过若是熬过去了,却能力大 |

|无穷,手足如风。端的是一门了不起的外功。"老仆接言道,"当年我与小姐|

|初见老爷的本事也甚是佩服。

|  花景廉听得此言,即刻来了精神,问道,"父亲母亲当年如何识得的?"|

|  花百户说到,"虽然我当年在族内颇受排挤,只是我毕竟熬过了这门子 |

|邪功,要说身手在族内也是排的上号的。湘西寨子里甚是困苦,时常要大家|

|劫道。

|"你母亲的父亲是当时广州府知府,按大明律例官员不得携正室赴任,你母 |

|亲是你外祖父任上取的妾室所生。后来你外祖父死在了任上,你母亲和忠伯|

|扶灵回南京城路过湘西,正好碰到我们劫道。

|   花景廉如听说书般,兴奋的接口道,"然后呢?

|  "当时我们几个将你母亲拦在路上,要将其劫上寨中,有人说要献于寨 |

|主压寨。我因之前在寨中受少债主欺负,颇有不忿,听得此言遂起叛逆之心|

|,将几位同伴打晕在路边后护送你母亲回应天府了。

|  景廉少爷说到,"然后你们就像才子佳人的评书那样在一起了?

|  花文超大笑道,"你这些年都看的什么书啊,看书看傻了吧。哪里有那 |

|么简单。你母亲家里是名门望族,你外祖父虽然病逝,但族中还有几位大员|

|,我又是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怎可能让我娶你母亲。

|"后来我进了锦衣卫,凭借一身功夫得了千户的职位,因为与各方没有瓜葛 |

|,被建文帝简拔到宫中当差。你母亲因为是妾室所生,颇受正室排挤,我借|

|着锦衣卫百户的身份维护了你母亲几次,后来你母亲族中大佬欲交接锦衣卫|

|,遂把你母亲许配与我。

|   "那后来呢?",花景廉又追问到。

|  "后来你母亲生了你,生你的时候你母亲有些难产,后来月子里又着了 |

|风,身体一直不太好。

|你出生不久以后,建文皇帝急于削藩,逼的永乐帝清君侧。

|"那一日永乐帝快打进应天城,我正好在金川门当值。有两个前线回来的百 |

|户兄弟说带有李景隆的消息。。。。。

|。。。。。。。

|   两位长相类似的锦衣卫百户一路奔马,口中只喊浦口急报,身上的飞 |

|鱼旗服破破烂烂,沾满了血迹,待得到了宫门前翻身滚落马下,口中喘着粗|

|气,一手高举腰牌,一路跌跌撞撞的从金川桥上过护城河,来到金川门前。|

|宫门前负责值班的头领的正是锦衣卫花文超与常建。见二人冲向宫门,花文|

|超急忙上前拦住二人,厉声喝道

|,"宫中重地,不得擅闯。

|   两位百户急忙递上腰牌,齐声道:"大将军李景隆坐下锦衣卫百户宇 |

|文超,宇文越奉大将军旨意有浦口紧急军情禀报陛下。

|花文超借过腰牌,仔细辨认一番后,拱手道,"两位大人,职责所在,还要 |

|委屈两位了。

|   宇文超也是知道规矩的,咧咧嘴说道,"都是公事,何谈委屈二字。" |

|说罢,与宇文越一起将腰刀解下,递与身旁常建。又高举双手,示意当值侍|

|卫上来搜身。

|侍卫检视一番后,拿着一个卷轴来到花文超身边,道:"旁的都没有什么, |

|只是这卷轴有些异常。

|花文超听得此言,正待将卷轴拆开。旁边宇文超急道,"此乃大将军李亲呈 |

|陛下军情。"花文超略一迟疑,招了常建一同仔细检视了卷轴上的火漆封印 |

|,见火漆封印完好无误,便也无意强要拆开。常建在一旁笑道,"大将军倒 |

|是风雅,如今这时分还有如此兴致做那锦囊之事"。花文超不理常建的调笑 |

|,将卷轴递与宇文超越二人,对二人点点头,说道,"随我去谨身殿面圣。"|

|   一路走来也无什么人拦住二人,本来按照祖制,花文超也不得直接带 |

|二人进内廷。中间还应有多次搜身检视。只是朱棣打到应天府城下了,前线|

|人手短缺,建文帝也抽派了多名侍卫支援李景隆,故而宫内人手短缺,很多|

|制度就有些虚应故事了。

|   路上宇文超无话找话,道,"怎的陛下没有在乾清宫办公吗"。 |

|   花文超应道,"陛下在哪里办公又岂是我等能够关心的。"顿了片刻,|

|觉得有些生硬,不是同事相处的道理,又补道,"近些日子战事不顺,陛下 |

|觉得自己之前处事鲁莽,遂将办事地点搬到谨身殿,提醒自己莫要在鲁莽行|

|事了。

|   宇文超点点头,没有在纠缠此事,倒是与花文超攀谈起闲话来。花文 |

|超想着交好同事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宇文兄弟。

|待得来到谨身殿前,花文超对两位说道,"两位稍等,我进去通禀一声。"宇|

|文超,宇文越两兄弟对视一眼,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花文超进得殿来,只见偌大的殿内只有孤零零的两个人,殿中央的年 |

|轻人,身着黄色便服,头戴配着巨大珍珠的小帽,正背对大门查看屏风上的|

|地图。身旁站着一个年纪稍大的人,面白无须,身材也不甚高大,手执拂尘|

|,腰背略弯曲,对显是对年轻人甚是恭敬,正是建文帝的贴身总管王中。 |

|   见到花文超进殿,王中向花文超招招手,示意花文超近前。待到花文 |

|超进的身前,低声询问,"花千户,有何事禀报?

|花文超单膝着地答道,"外面有大将军李景隆座下锦衣卫百户宇文超宇文越 |

|兄弟带来浦口前线情报。

|   话音刚落,未等王中开口,就听背后建文帝开口,"宣其进殿。" |

|   花文超连忙应声是,抬头起身时已见建文帝转过身来走到了王中身边 |

|。只见一个青年清秀俊朗,面上带着常年身居高位的雍容华贵,只是眉头之|

|间总有些说不出的忧愁。

|  花文超不敢直视建文帝,低头躬身几步退出殿来,转身见哥哥宇文超双|

|手紧握大将军卷轴,弟弟宇文越双手虚握成拳,姿势极是僵硬。花文超也不|

|以为意,以为二人首次面圣有些放不开罢了,对宇文兄弟说到,"陛下有旨 |

|,请二位进殿。

|宇文兄弟对望一眼,面色有些僵硬,向着花文超低头答道,"臣领旨。"。 |

|   二人随即整装肃容迈进大殿。进殿之后宇文越双手高抬火漆封印卷轴 |

|,与哥哥宇文超一同低头迈步走向建文帝。

|   花文超本是半侧身面向殿外守护大殿,见着宇文兄弟脸上表情僵硬,|

|本以为其是要见陛下心下有些紧张。可转念一想却有有些奇怪,虽然不知原|

|因,身体却又有些不自主的转向大殿,用余光撇向殿内。

|   花文超这一看之下心中不由一惊,宇文兄弟这迈步进殿后,姿势仍是|

|及其怪异,哥哥双手依然紧握卷轴,弟弟这迈步之间,双臂不摆,拳头虚握|

|。只这也就罢了,也许从正面看看不出什么异样,可是花文超从后面却是看|

|得分明,这二人迈步时,后脚跟就未着地,透着飞鱼服也能看到肩胛肌肉紧|

|绷,分明是老鹰扑食的姿势。

|  花文超眼见得宇文兄弟捧着卷轴离建文帝越来越近,而建文帝甚至有意|

|上前自取卷轴,心中大急,不及细想,张口喊道,"当心刺客。"同时脚下一|

|蹬,扑向殿中。

|  这声示警一出,殿内形势立变,王中抢步上前,手中拂尘一摆将建文帝|

|拦在身后。宇文兄弟各执卷轴一端,用力一扯,拉断卷轴,露出了两柄判官|

|笔。宇文兄弟各执一柄判官笔,齐齐攻向王中。

|  王中一步不退,抖开拂尘。拂尘丝在其内力关注之下直如万道钢丝,逼|

|的宇文兄弟无法上前。宇文兄弟被王中一招逼退也不气馁,一声呵斥一个跨|

|步分左右由向王中袭来。

|   这次王中无法用一柄拂尘招架了,只好将拂尘交到左手,伸出右掌拍 |

|向宇文超,左手拂尘一卷似一根铁棍一般横扫向宇文越。这拂尘所覆盖范围|

|极广,宇文越竟是无法闪避,只好双手擎住判官笔立在胸前格挡拂尘。另一|

|边宇文超的判官笔使得如灵蛇一般要在王中的掌势之间寻找破绽,只是王中|

|的右手如鹰爪一般,无论宇文超的判官笔如何变化招式也避不开他的手掌。|

|三人的判官笔,拂尘,手掌几乎同时触到了一起。

|   花文超此时已抢到宇文超越兄弟身后,见此情形心中大喜本,以为三|

|人会形成角力之势,决意协助王中拿下宇文超越兄弟。

|   为抓紧时间,花文超最后一步脚上发力一步越上半空,手中绣春刀递|

|向宇文超。哪成想就在自己飞在半空之时,宇文超越二人在与王中手掌,拂|

|尘只一接触就快速分离。

|   只见两人翻身冲向花文超,各举判官笔分刺花文超两处重穴。花文超 |

|长刀招式已老,实在无法变招。只好腰刀一横,先将宇文越的判官笔挡在一|

|边。可是这样一来宇文超的招式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胸口檀中穴被一笔|

|点中。花文超一口鲜血喷出委顿在地。

|   宇文兄弟情况也并不甚好,打倒花文超后,各自吐了口鲜血,又向王|

|中,建文攻去。只是这次两人并不一味进攻王中,而是一人袭扰王中,一人|

|绕侧准备擒拿建文。

|   原来二人早知王中的厉害,知道合二人之力也抵不过王中,之前不用|

|这个方法实是担心花文超在一旁扰乱。故而假意死磕王中,给花文超设下陷|

|阱。待花文超上钩后,借王中之力反击花文超。只是王中虽然临敌经验少,|

|可这一身内功终究不凡,所以二人虽是做好了准备借王中之力,可终究还是|

|受了一些内伤。也幸亏如此王中才能护着建文帝便打边撤沿着大殿绕圈子。|

|   待得王中与建文帝退到大殿一角,宇文兄弟就再也威胁不到王中二人|

|,而王中却也不能远离建文了。

|   几人就这样僵持了一段时间,互听得金川门方向传来一阵喊杀声,宇 |

|文超越心中暗喜,终于开口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朱棣就要打进应天府 |

|了,李大将军也已投靠了朱棣,陛下与王公公又何必负隅顽抗。

|   王中与建文听得此言,面色奇怪,欲言又止。宇文超心中奇怪,正想|

|在说什么时,突然背后一疼,低头一看一柄长刀透胸而出。王中此时也一抖|

|拂尘戳向宇文越。

|   这柄长刀正是花文超偷袭的,原来花文超自幼灵药外敷,一身外门功|

|夫,加之胸前挂了妻子赠予的定情信物长命锁,虽然檀中穴遭重创,口吐鲜|

|血,但毕竟不算重伤,躺在地上缓了片刻也能行动了。

|   花文超方才借助外间吵闹的声音透偷偷靠近宇文兄弟,二人一心防着|

|王中突围,终于被花文超偷袭成功。

|   宇文越见到兄长死于非命,心中方略大失,勉强立起判官笔格挡,却 |

|被王中的拂尘一卷一拉,立时中门打开。王中旋即栖身而上右掌拍在宇文越|

|的百会穴上,内力到处,宇文越也顿时死的透透的。

|   王中确认宇文超越二人俱已丧命后这才松了了口气,将建文帝从身后 |

|让了出来。花文超见建文帝走上前来,立时双膝跪地,道:"臣识人不明, |

|引狼入室,未能尽忠职守,死罪。

|   建文帝虽然神色忧愁,闻听此言,倒是立刻示意王中搀扶起花文超,|

|口中温言道,"爱卿何罪只有,这二贼子手持李景隆的火漆封印,一切合乎 |

|规矩,若你阻拦他二人倒是你的不是了。

|说罢未等花文超答话,转头向王中说道,"王伴当,不知这二人方才所言有 |

|几分虚实,若真如其所言,李景隆也投靠四皇叔了,只怕今日内城就要破了|

|。"其实他心中也只宇文超所言多半是真,否则此时也不会直呼李景隆之名 |

|了。

|王中听了建文的话,并未答话,只是恨恨的说,"朱棣狼子野心,犯上作乱 |

|,如何当的起陛下的皇叔。

|建文说道,"他也确实是我的皇叔,况且四叔文韬武略均高于我,他日他若 |

|登基,我大明必将繁荣昌盛。只是四叔为人气度狭小,我若落于他手只怕少|

|不得吃他羞辱。我毕竟是太祖嫡长孙,不能落于他手,堕了太祖声望。若是|

|事到临头,还请伴当帮我了结这条性命。

|王中,花文超听得此言大吃一惊,连忙跪倒在地,急道,"陛下切不可生此 |

|轻生之念。

|   王中又继续道,"奴婢记得太祖在时,孝慈高皇后临终前曾留有一铁 |

|盒,命大难临头时打开,据说此盒是护国军师刘伯温所留。如今正是危难之|

|际,陛下何不看看盒中有何妙计。

|   孝慈高皇后正是太祖朱元璋之妻马皇后谥号。马皇后仁德无双,素有 |

|远见,平素绝不多话,但有所言,言出必中。就连太祖朱元璋对马皇后也是|

|极佩服的。

|  建文闻言醒悟道,"孝慈高皇后的铁盒今在乾清宫我书房书架之上,请 |

|王伴当速速取来。

|  王中应声是,又转身嘱咐花文超道,"花百户,我去去就回,请百户保 |

|护好陛下。

|   花文超拱手答道,"公公放心,末将毕竭尽全力保护陛下。

|  王中又向陛下拱手告辞,也不见其转身,竟是脚下一点,身形已倒飞出|

|谨身殿外。

|   花文超毕竟是武将出身,没有太多礼数。今日救驾又立下大功,已不 |

|如初入谨身殿时那般拘束。待见到王中如此轻功,不由得对建文帝道,"王 |

|公公内力浑厚,轻功超绝,实是末将平生未见,今日若非王公公出手,只怕|

|万事休矣。

|  建文帝此时得知有一线生机,心中忧郁也略有舒缓,笑道,"也亏得花 |

|将军示警及时,未知花将军如何发现这二人的底细?

|   花文超道,"微末功劳,不敢当陛下赞誉。"于是将当时心中疑惑与后 |

|来所见情形讲与建文知晓。

|   建文听过花文超讲解,赞道,花将军观察入微了,果然厉害。沉吟片|

|刻,又道,"花将军今日立此殊功,本当重赏,只是朕如今也坐困围城,无 |

|甚物件好封赏的。

|说话间,建文走回谨身殿中央的书桌前,拿起一本精装册子,说道:"此乃 |

|军师刘伯温所传兵法《诸葛八阵图》。盼你将来不仅能做百人敌,亦能成就万|

|人敌。

|   原来建文心中尚怀着他日能够东山再起的心思,希望还能招揽些人手 |

|。花文超单膝跪地双手接过兵书,道:"必不敢辜负陛下期许。

|   君臣对答之间,王中手捧一铁盒已然转回谨身殿。王中跪倒殿前将铁 |

|盒高举,道,"请陛下开盒。"建文却不上前取盒,道,"此盒并无钥匙,且 |

|四周缝隙用金汁浇铸,未知伴当有何手段开盒。

|   王中听得此言,站起身来,对花文超道,"借腰刀一用。

|    花文超解下绣春刀,倒持刀柄将自己用的绣春刀和着刀鞘一并交于 |

|王中。王中接过绣春刀,也不见其如何做势,只是一刀斩向铁盒。内力到处|

|,只如砍瓜切菜一般,将铁盒一分为二。花文超见到不由得又喝了声彩,心|

|中对王中功夫的敬佩愈发重了几分。

|   王中将刀入鞘交还花文超,伸手从打开的铁盒中取出几页绢纸,只见 |

|上面画了一些地图和机关密道,也不敢多看,将绢纸递与建文。

|建文接过绢纸,仔细翻看了一遍,道,"这是孝慈高皇后留给儿孙的脱困手 |

|段,我若依此行事,此番必能逃脱生天。只是还有一事拜托花将军。"花文 |

|超肃手躬身道,"请陛下吩咐。

|   此刻建文既有脱困之法,心中焦急心绪一去,考虑事情也颇有条理, |

|道,"朕虽有脱困之法,只是若被四叔知道朕已逃脱,必然大肆搜索,总是 |

|有些干系。若要周全,还得拖延四叔几日。需请花将军将此二人尸身伪装成|

|朕与王伴当。在内城城破之时点火焚了这谨身殿。我四叔若要在殿中寻找我|

|的尸身总得火灭了方好动手,待得仵作验明正身只怕又要拖延几日。另外按|

|照李景隆的性子,多半会害怕功劳变成罪过,在未见宇文超越兄弟两的尸体|

|之前,只怕也是不敢向四叔禀报这二人的事情,花将军你在永乐帝处应该也|

|是安全的。

|花文超道,"陛下不以臣粗鄙,简拔于草莽。末将赴汤蹈火也将完成陛下的 |

|托付。

|王中接口道,"我观将军一身外功已登堂入室,若能由外及内,未来成就不 |

|可限量。可惜我虽练得诸般武艺,却不及整理,手头只有这本少林秘传洗髓|

|经,且看你有没有这个福缘了。

|。。。。。。

|花文超讲到此处,花景廉插嘴道,"莫非父亲教我的吐纳之法就是这洗髓经 |

|,那怎的无甚功效呢。

|花文超点点头,说道,"正是这门功夫,当年王公公给我此经时曾提到,当 |

|年太祖建立大明朝后,最大的隐患不是大元余孽,也不是张士诚,陈友谅后|

|人,而是这魔教。魔教中武林高手甚多,这些高手高来高去,太祖深恐深宫|

|大院也阻他们不得。

|花景廉撇撇嘴道,"魔教乃江湖中人,又与皇家有甚瓜葛,怎地堂堂大明皇 |

|帝陛下会惧怕魔教中人。

|  花文超摇了摇头,道:"本来我也不知,这些年在魔教卧底总算知道了 |

|些因果,据说魔教以前叫明教,太祖未称帝前也是明教一名香主。后来太祖|

|借助明教势力打下江山,又怕明教其余高层来摘果子,于是就百般打压明教|

|。正好碰上当时张教主无心权势,倒也一举成功了。只是事后总怕张教主报|

|复就是。

|花景廉好奇的问到道,"这张教主又是何等奢拦人物,竟让太祖这等英雄人 |

|物也如此害怕?

|花文超不耐烦儿子愈发打岔,假怒道,"你还听不听我讲洗髓经的来历了?"|

|华景廉被父亲训斥,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却是不敢再多言语了。 |

|花文超于是又接道,"当时太祖要求少林,武当,峨眉,华山,崆峒,昆仑 |

|提供高手保卫皇宫,另外还指明要求各派提供各自镇派绝学抄本供宫中小太|

|监学习。

|"当时除武当因与明教张教主关系交好,未曾理会太祖要求外,其余几派都 |

|有安排高手携带秘籍抄本来到皇宫。其中少林就带来了易筋经与洗髓经。" |

|  "据王公公自己讲,他就是练成了易筋经,内力才如此惊人。

|  说到这,花文超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如果当时王公公身边带的是其 |

|他绝世心法,为父也许能一窥内外合一的功夫境界了。

|  花景廉一听,也问道,"孩儿习练此法也有十年了,十年来不敢疏忽, |

|法门中所列吐纳之术早已熟极而流,毫无滞涩,实未见任何特异之处。不知|

|这这洗髓经到底有何异处,竟能与易筋经并列?

|  花文超摇了摇头,收拾心神,道,"据王公公所言,这洗髓经到底有何 |

|功效实不可知,只是故老相传,此功效果尤在易筋经之上,所以王公公才会|

|将其带在身边,日夜揣摩。我儿也许是福缘未至吧。

|  忠伯之前也尝试过洗髓经,并无效果,所以对洗髓经无甚兴趣,插嘴道|

|,"后来建文皇帝二人下落如何。

|华文超道,"具体情况我不大清楚。我只是按照建文皇帝的要求,将宇文超 |

|越兄弟尸身穿上陛下与王公公留下的衣物,打扮成陛下与王公公的样子留在|

|谨身殿,在当晚金川门陷落时放火烧了谨身殿。

|"后来,听闻永乐帝身边也有高手,很快发现了这里的破绽,又安排在皇冠 |

|中大肆搜索,于后花园中假山内发现机关密道。又在密道中发现一些衣物和|

|人的头发焚烧的痕迹,据此判断二人已乔装改扮,落发为僧逃出皇宫去了。|

|后来永乐帝还通过锦衣卫追查了当时离开应天府的73名和尚的下落,结果只|

|有三人下落不明,其余人等皆无异常。再后来,我为避李景隆的追查,以思|

|念老家为名,申请调回湘西,结果辗转来到云南当差。

|华景廉不欲父亲难过,开口慰藉道,"这寻甸府也挺好的,四季如春,景色 |

|秀丽。加之离父亲结拜兄弟常叔叔家又近,你们直接来往书信不也方便了许|

|多吗?

|花文超闻听此言心情确实好了不少,道,"你常叔叔当时与我一同在建文帝 |

|前值班,性格豪爽,凡事义气当头,当日若非他帮我遮掩,宇文兄弟那里只|

|怕我也不好过关。只是因为在建文帝前当值,后来永乐帝登基后也颇受排挤|

|,这才与我一同申请调到南边来的。只是他在大定府过的比我好多了,还置|

|下了偌大的家业。

|说到这,花文超看着华景廉笑道,"当日我与你常叔叔一同南迁,路过长沙 |

|府时二人谈得兴起,一同结拜为金兰之交,还将常兄弟的女儿与你指配为夫|

|妻。这转眼你也快成人了,为父也该为你准备嫁妆了。

|华景廉听得此言,顿时面色通红,状若桃花,呸道,"父亲您若是不懂汉人 |

|礼节就不要乱说,您给常叔叔的那是聘礼,常叔叔回您的才是嫁妆。再说好|

|端端的,怎地说起这个了。"又道,"看父亲今晚兴致颇高,想是这些年在外|

|公干有了结果了。

|   花文超笑道,"两年前刁百户仗着自己在本地资历老,提出了剿灭魔 |

|教的计划,又说我是彝人打入魔教不会引人怀疑,让镇府使分派我去魔教卧|

|底,这两年我隐姓埋名,从一个旗丁做起,终于也做到了厚土旗下副香主,|

|镇守总坛。

|  花景廉插嘴道,"那岂不是和太祖类似了。"花文超摇摇头道,"魔教这 |

|些年每况愈下,朝廷打压,西域总坛也时常来骚扰,早不如前了。这次我趁|

|镇府使袭扰魔教总坛,内部混乱之际,偷偷潜入魔教总坛的机关重地,倒得|

|其镇教经文《乾坤大挪移》"。看着华景廉欲言又止,花文超对着儿子点点头 |

|道,"就是你下午誊抄的文字。据说当年明教张教主就是仗着九阳神功与乾 |

|坤大挪移威震天下,当世无敌。你若有空时,也可练着试试。只是这门功夫|

|甚是邪门,据说功力不到者若是强练,必会走火入魔。你若习此功时,若有|

|滞碍切不可强自修习。

|  花景廉本想禀报父亲下午修炼此功第一层的境况,听得父亲小瞧自己,|

|心中倒一些小性子了,打定注意要偷偷习得此功,再吓父亲一个大跳。 |

|待得讲完这些旧事,花文超又问忠伯道,"景廉这些日子学问如何了。"忠伯|

|道,"少爷学问当真是好,就连私塾教师也甚至称赞,老爷您临走前买的哪 |

|些书籍都能背了。"华景廉调笑道,"就连您买的女诫,女则也能背了。" |

|   花文超闻得此言,笑骂道,"小兔崽子就知道取笑为父,没个正形, |

|不似人子。

|   几人又聊了几句家常,花文超觉得自己有些累了,就吩咐各自安歇去|

|吧。花锦廉给父亲打了些洗脸水,待父亲梳洗完毕,道了晚安也回放休息去|

|了。

|   转过天来,花文超正在院中练拳,之间忠伯引来一少年。在花文超看|

|来这少年长得比自己儿子略高,项目也是极俊秀的,倒也甚是英气,只是走|

|进来时下盘有些虚浮,从面色看身子有些亏空了。那少年双手抱拳躬身,自|

|我介绍道,"伯父您早,我是刁百户次子刁孟阳,来寻景廉一同上学。"花文|

|超闻得是刁千户家儿子,心中及时不爽,只是见刁孟阳极是有礼,儿子与其|

|一起又是上学的正事,不好发作。只得单手虚扶,道声免礼。又对忠伯说道|

|,"少爷起床了吗?"忠伯回道,"少爷已经起床了,正在里间读书。

|   花文超听完,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进去自行找景廉。罢了径直换上官|

|服出门上班去了。

|    待得午间花文超回来时,家中仍只有忠伯一人。忠伯见老爷面色潮 |

|红,胸腹不停起伏,显见得是气愤不已,于是小心翼翼的伺候老爷更衣。 |

|更衣完毕后,花文超长叹一声,对忠叔说道,"事情有些蹊跷,昨日间,我 |

|将盗得的乾坤大挪移献于千户大人时,千户大人异常高兴,直夸我是栋梁之|

|材,赞我比刁百户强上太多,答应为我请功。不知怎地今日一点卯,就对我|

|诸般挑剔,竟调我与刁百户去前线为围攻魔教总坛的队伍带路。真真是奇怪|

|。

|   忠伯在旁一起分析,"莫不又是刁百户从中挑拨的?"花文超摇摇头道 |

|,"不大像,刁百户平日里也就只会刷刷小聪明,在千户大人面前也无甚大 |

|关系,应是无此本领。况且此次公干千户也未绕过刁百户。"想了想又道,"|

|千户大人命我明日启程,你且为我收拾一下行李,我这里修书一封给常兄弟|

|,万一事有不协,你带着景廉与书信一同到贵州投奔我常兄弟去吧。" |

|忠伯还待再言,花文超又道,"万一我出事了,家里就全拜托你了,我与婉 |

|玉的骨血不能再有事了。"听得此言,忠伯再有什么劝慰之词也无从出口, |

|只得领命下去了。

|   这边花文超在家修书不提,忠伯出得门来勾奔私塾寻找景廉。结果到 |

|了私塾,同学俱道已然下课了,有人见景廉与孟阳一同往勾栏方向去了。 |

|   忠伯于是一路又向凤梧楼寻去,待来到凤梧楼一问龟公,花景廉果然 |

|在二楼沧海阁与芸娘一起饮酒作诗。忠伯颇有些好笑,少爷小小年纪,倒来|

|勾栏院里与头牌小姐吟诗作对,小姐也当真耐得住性子与这毛头孩子逢场作|

|戏

|  到得沧海阁前,忠伯与小姐告了个罪,与花景廉一同回到家中。此时花|

|文超已修好书信,将之前的担心又叮嘱了花景廉一遍,又告诫公子远离刁孟|

|阳。然后一家人一起收拾好花文超行军用的物件后各自休息。

|  第二日一早花文超带着行李前往千户报道不提

|  隔了几日,私塾放学后,刁孟阳又约花景廉凤梧楼小聚。花景廉虽然惦|

|记这父亲的叮嘱,可经不住孟阳的反复邀请,又有些想念芸娘的文采,于是|

|这一日放学后二人又来到凤梧楼。

|  进到凤舞楼,此时正是下午时分,院子里生意最清淡的时候。花景廉见|

|了龟公小宝,也甚是有礼,喊了声"宝哥儿辛苦了。"龟公小宝虽然未曾收过|

|花景廉的赏钱,可是因着花景廉的礼数周到,因此也未曾装腔拿调,笑着对|

|花景廉说道:"花公子有几日未来了吧,芸娘也是颇有些想念公子了,此刻 |

|正在沧海阁歇着呢,公子快些上去吧"。

|   待得花景廉进到沧海阁,果然见到芸娘与丫环杏儿手谈中。看到花景 |

|廉进屋,杏儿袖子一拂棋盘,扫乱了棋子,道:"公子来了,公子来了,这 |

|棋还是公子陪姑娘下吧,我去取些干果来。

|  说罢杏儿起身来到茶几边弯腰去取了些瓜子花生装盘。

|芸娘见杏儿如此无赖,笑骂到道:"你这妮子,仗着花公子,倒是如此无赖 |

|。"说罢,也不理杏儿,站起身来,对着花公子微微一福,道:"公子可有些|

|日子没来了,可是课业繁重么?

|   只见芸娘将长发挽成一朵素雅的云髻,额前贴月牙状的流苏花,云髻 |

|上斜插着翠绿色的玉簪,清丽素丽,脑后梳着流云鬓,剩下一缕青丝留在肩|

|前,配上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隐约露出|

|白玉般的削肩,简直是"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花景廉笑着招呼芸娘坐下,对芸娘道,"到不是课业繁重,这几日我父亲会 |

|寻甸了,对我管束颇多,实是不方便出门娱乐。

|芸娘听了公子的言语,复又站起身来,肃容对公子劝到:"令尊大人管教的 |

|对,此地乃烟花之地,对公子前途有颇多不便,公子实应少来此地。" |

|   公子抬头上下打量芸娘,直盯得芸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才道 |

|:"芸娘你今日简直如我父亲般般啰嗦。我观你这沧海阁也是极素雅之地, |

|姐姐也是冰清玉洁之人,又何必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

|芸娘听闻,心下有些感动,也不好再自污了。于是问花景廉道:"公子前些 |

|日子与奴家共同做了一副晚晴图,今日里又想作何娱乐。

|花景廉拂了拂棋盘,说到:"姐姐与杏儿妹妹下棋,怕是不甚尽兴,不如让 |

|小弟陪你手谈一二。"说罢摆上黑白四个座子。

|芸娘手捻黑子,笑到道:"公子,您倒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即如此奴家 |

|要执黑子了,还请公子手下留情。"说话间,伸出纤纤素手将黑子挂在白子 |

|星位旁边。原来当时围棋没有倒贴制度,主动执黑乃是下手的态度。 |

|   花景廉笑道,"姐姐何必太谦。"伸手点了芸娘一个三三。芸娘也不理 |

|会,再挂一边,成了双飞燕之势。

|花景廉也不着慌,应了个压靠的招法,口中赞道,"姐姐的招法真真是豪放 |

|大气,巾帼不让须眉。

|   一会儿花景廉抽空抢得一招先手,下出一招凌空飞镇。芸娘当即感叹 |

|:"公子这招真有顾师言镇神头的风范。

|丫环杏儿围棋功力不够,在一旁看得有些烦闷,于是说到道,"小姐,公子 |

|,婢子去打些水来泡茶。"说罢转身出门去了。待得临出门前,又忽的转头 |

|道:"婢子棋力不高,看不出你们的水平,不过看你们二人这般互相吹捧的 |

|手段倒是世间第一流的。

|   二人听得杏儿的调笑倒有些羞赧,于是不再开口,各自拿出十二分的 |

|气力仔细思考。棋到中盘,芸娘便有些不支了,仔细看着棋盘上竟有三块黑|

|棋不活,同时受攻。于是便捻起俩枚黑子放在棋盘上示意认输。

|而后芸娘又与景廉一同复盘。复盘间,芸娘调笑道:"公子真是多才多艺, |

|只怕世间除了女红也没有什么公子不会了吧。

|   花景廉也笑答:"还要向姐姐请教

|正说话见,只见杏儿手执水壶,慌慌张张的跑进屋内,口中大喊:"不好了 |

|,公子小姐祸事了

|   芸娘皱眉道,"怎地如此失态,有何祸事你慢慢到来"。

|   杏儿放下水壶,脸蛋累的潮红,未曾开面的汗毛上挂着密密的细小汗 |

|珠,张嘴不停的喘着粗气,结结巴巴的说到:"花公子,你快些走。刁公子 |

|要害你了。

|花公子不信的说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孟阳与我一同进学,乃是我的好朋 |

|友,绝无陷害我之可能。

|   杏儿双拳紧握,焦急的说道:"此事是千真万确的。"为了让自己的话 |

|更有说服力,又补充解释道:"婢子方才在后院打水,偷见桃红与刁公子来 |

|到后院,婢子原怕撞破了他们的好事,于大家面子都不好看,于是就躲在了|

|一边。

|   哪知刁公子只是要避人耳目从后门溜走,桃红还替她家小姐埋怨刁公 |

|子才来就要偷走。刁公子这才解释说,一会儿会有锦衣卫来楼里彻查,凡有|

|锦衣卫及其家属在风月之地勾当者一律带回惩处。

|"桃红只是不信,说若是如此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的,况且为何不与花公子同 |

|走。刁公子这才说了实话,说他早知锦衣卫新下发了整顿纪律的律令,此番|

|与花景廉交好就是要借此机会构陷花家,搏父亲的欢心。

|   花景廉听杏儿说得头头是道,况且中间关节也与父亲之前的提醒若合 |

|符节,心中不由得信了多半。于是站起身来做势要走道:"即如此我也得快 |

|些离开了

|   芸娘忙指使着杏儿到门口打探,又走到向着院门方向的窗边,推开一 |

|条小缝,顺着窗缝向外打量后,说道:"怕是来不及了,奴家看到这条街口 |

|已经被人封了起来,锦衣卫正在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检查呢。

|原来,刁孟阳举报时还是不敢做的太明显,没有直接说花百户的儿子在凤梧|

|楼,而是含糊的说有锦衣卫家属流连勾栏院,故此锦衣卫内卫也只能封了整|

|个胡同,住家搜查。

|花景廉听了芸娘所说,顿时乱了方寸,直道:"悔不该未听父亲大人的提醒 |

|,这可如何是好。"想了一会儿,咬牙跺脚道:"事到如今也只能硬闯了,只|

|要出了楼门,就算被他们抓住也可说是路过这里了。

|芸娘听言赶紧打消了花景廉的冒险念头,说道:"公子不可冒险,我看锦衣 |

|卫虽是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检查,可这条街上所有院子大门前都放了人守着|

|,只怕就是防着公子这类说词。

|   花景廉就道,"那我也走后门试试"。话音刚落,杏儿麻利的跑了回来 |

|道:"后门,小门也都有锦衣卫的探子受着了

|花景廉此刻已然手足无措了,道:"这可如何是好。若只是我被抓也就罢了 |

|,只怕刁千户正要借此机会构陷我父,那真是不当人子了。

|思索间,花景廉脸上露出狠厉之色,抱起桌上寿山石摆件,竟欲从窗户赴水|

|自尽。慌得芸娘与杏儿二人忙抱住公子防其轻生。

|正拉扯间,芸娘忽的有了一个主意,放手激花景廉道:"公子既然连性命都 |

|可不要了,奴家这里倒有个法子可逃过一劫,只是这法子对公子颇有委屈之|

|处,公子可愿一试。

|   花景廉起着轻生之意本是无奈,此刻听得芸娘倒有注意,不免的放下 |

|轻生的想法,道:"我的好姐姐,若有什么法子能让我脱此困境,你就是我 |

|的再造爹娘,些许委屈算得了什么。

|芸娘抿嘴笑道:"公子也莫答的如此之快,奴家先说说,公子且听听。"说罢|

|,上下打量了公子一番,接道:"奴看公子面相颇嫩,喉结也未发育,若是 |

|打扮成女子必是无人识破。公子的年纪身材又与杏儿相当,只好委屈公子扮|

|作奴的丫鬟与杏儿一起伴着奴家。想这这锦衣卫来院子里搜查也只一心寻着|

|男人,又怎地会想到奴这里有个丫鬟正是他们要找的人呢?

|杏儿在一旁兴奋的道:"正是,正是。公子若扮成女人必是一位天仙般的人 |

|儿,婢子这就去取些日常衣物来"。说完就去偏房翻箱倒柜去了。

|芸娘见花景廉还有些犹豫,便催促道:"若要扮成丫鬟,还有些手尾要做, |

|公子莫再拖延了。"说罢芸娘便将景廉推进卧室。花景廉本来也只是犹豫, |

|既然芸娘用力,景廉也就半推半就的应承了这个法子。

|进得卧房来,花景廉还是不知当做什么。芸娘叹口气道,"既要扮成女子, |

|先要把衣裳换了,公子且宽衣吧。

|景廉听言,于是将外衣除了,只剩贴身小衣。芸娘道:若要逼真,当换全套|

|衣裳,且将小衣也除了吧。景廉听了,面上羞得通红,手足无措。芸娘也不|

|再言,上前将景廉小衣解了。景廉平素里与芸娘肌肤接触也无甚异样,此刻|

|芸娘娘纤纤玉手滑过景廉胳膊时,景廉只如一个激灵,身体僵得一动不动,|

|双手木得不知摆在哪里才好。

|   待得芸娘帮忙除了小衣,又要伸手来解底裤时,景廉这才回过神啦,|

|忙不迭的自己褪下了底裤,整个人脱的赤条条的。芸娘打眼观瞧,正色道:|

|"公子这肌肤保养的甚好,这可省了许多手尾了。

|景廉正尴尬间,听闻芸娘说话,也打算搭腔舒缓一下情绪,便道:"我七尺 |

|男儿,平素里哪里会去做甚么保养。"只是这话一出口,便觉得喉咙干涩, |

|声音颤抖。芸娘也假做未知,又接口道:"那就是天生丽质了"。又将花景廉|

|包头用的头巾解下。花景廉的三尺青丝顿时如出浴女子般倾斜在肩背上,芸|

|娘后退几步,观瞧起来,道:"这就有些意思了

|正说话间,杏儿抱了一大堆衣物进到里间,嘴里说到:"小姐今日着的是绿 |

|衣裳,婢子穿的是黄衣裳,公子你就只好穿粉衫了。"说话间,又将一大捧 |

|衣物一一捡拾出来,口中喋喋不休道:"这是亵衣,这是亵裤,这是抹胸",|

|抬头看了看景廉的胸口,又将抹胸放到一边,道:"公子还用不着",羞得花|

|景廉恨不得一头钻到地里。这边杏儿还是不关不顾的继续挑拣衣裳,竟然还|

|挑出块月事布。芸娘急忙叫主杏儿,手指花景廉换下的衣物,道:"别的不 |

|忙,且将公子褪下的衣物拿去烧了,若被公人搜出就不好了。

|花景廉闻听此言正欲组织,却怎的也张不开口。

|杏儿于是抱起景廉的衣物下楼去了。

|这边芸娘捡起亵衣亵裤,对公子说道:"公子怕是不会穿女人的衣裳吧,奴 |

|帮公子着衣。"说罢,将亵衣亵裤与花景廉穿上。景廉本不知男女之事,只 |

|是穿上这亵裤后,下体竟有了反应。

|芸娘见了,道:"公子竟在此时长大了,这可不行,若是公人到时见到此景 |

|,只怕当时穿帮。"于是又褪下公子亵裤,站在公子身后,伸出如葱玉指, |

|套住了小景廉。景廉哪里经过此事,全身僵硬,直一处得动,不一会喷出些|

|精华白眼直翻,全身松软,几欲瘫倒。

|   芸娘取出汗巾擦拭干净后,再次将亵裤穿好,又于杏儿拿来的衣物中 |

|挑的几件得体的换上。

|   这时杏儿已经回来了,芸娘于是嘱咐杏儿替花景廉梳妆。杏儿请公子|

|坐在梳妆台前,去取出木梳,梳了个和自己一样的双垂环髻。只是这刘海就|

|无法处理,原来当时男子从不剪发,前面也就无法留齐刘海了。芸娘狠狠心|

|,让杏儿取出剪刀,给景廉剪了个齐刘海。这一剪子下去景廉心一下就揪了|

|起来,差点就跳起来大喊一声,只是想起自己当下假扮女子,总算没有发出|

|声来。

|  芸娘主仆二人替景廉梳好发髻,又凑在眼前仔细观察公子的肌肤。杏儿|

|看了景廉的面容,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脖子露出的肌肤,苦笑道,还有没有|

|天理了,竟然皮肤比我的还要好。

|   景廉被臊的脸色通红,不敢张口。杏儿又喊到,小姐你看,小姐你看 |

|,这分明就是书里写的面若桃花,吹弹可破了。

|  芸娘也不答话,拖着杏儿后退了几步,仔细观察景廉身上可有什么破绽|

|。看了一会儿,杏儿皱眉道,"公子这会倒是个大美女了,可是总觉得哪里 |

|怪怪的。

|   芸娘沉思片刻,道:"是了,公子的眉毛有些不好。"景廉紧张的问道 |

|,"哪里不好了。

|  芸娘伸手摸了摸公子的眉毛道:"倒也不是不好,公子的眉毛乃是剑眉 |

|入鬓,在男子中乃是一等一的潇洒。就算是一般女子有这样的眉毛,也能英|

|气逼人。只是在我勾栏院中,这样的眉毛就有些拒人千里之外了。"说罢, |

|对杏儿说道:"去取把镊子来。

|待得杏儿去寻镊子时,芸娘复又对景廉解释道:"寻常女子有时怕疼,会用 |

|眉刀修眉,只是我们这等地方做的本就是服侍人的活儿,为求美观,多是用|

|镊子拔出掉眉毛的。待会儿可能会有些疼,公子且忍耐些。

|  景廉听说要拔掉眉毛,心中有些犹豫,只是嘴上诺诺的尚未开口。芸娘|

|见了,知其心中担心,又闻言劝慰道:"就算拔了,过些日子也就又长了起 |

|来,公子放心。"景廉听了芸娘的话,也知此事不得不如此,也就认命了。 |

|  说话间,杏儿已经寻得了镊子。芸娘接过镊子,一手撑开景廉的眉头,|

|一手伸出镊子夹住一根眉毛用力一扽。景廉当时连声叫道,"疼疼疼。" |

|  芸娘赶紧用指肚轻柔景廉眉头,温言道:"本应先用热水烫面,张开毛 |

|孔后再拔的,只是此刻唯恐时间来不及了,所以公子还是再忍耐些吧。" |

|  公子本是十分疼的,被芸娘轻柔眉头,只觉疼痛少了几分。再加上芸娘|

|紧挨着自己,只觉芸娘呼吸之间吐气如兰,不免有些陶醉,直感觉二三分的|

|疼痛也不难忍受了。

|  花景廉轻闭双眼,感受着自己的眉毛被一根根拔去。恍惚之间甚至有些|

|错觉,直以为自己是个待嫁的新娘,正在等候最终的洞房,心中不免有些紧|

|张,有些期待。

|  片刻之后,芸娘道:终于好了,这会儿果然没问题了。听得此言,景廉|

|睁开双眼,才知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心中却有一丝失落。

|  芸娘与杏儿并不知道景廉的想法,又取出些胭脂,口红与花景廉打扮齐|

|整,齐道:"这会成了,就是如来佛祖来了,也怕是不知小姐原来是公子。"|

|说罢,杏儿拿来菱花镜递与公子观瞧。

|  花景廉只见菱花镜之中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梳着双垂环髻垂于|

|耳际,额前梳着弯弯的齐刘海,面容秀丽间带着一丝而稚气。只看容貌倒与|

|自己又几分相似。细看起来,与杏儿那般温柔可爱的圆脸不同,这镜之中的|

|女子有着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

|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当真是明艳绝伦|

|。

|   花景廉有些不可置信,涩声道:"这也太美了"。芸娘对自己的杰作也 |

|甚是满意,只是听闻花景廉发声后,对花景廉说:"旁的都好,只是说话声 |

|要在尖细些,莫要露了破绽。

|  花景廉点点头,干咳了几声,寻了发声部位,细声细气的应到:"姐姐 |

|说得是

|  芸娘又道,"这会儿,锦衣卫也只怕进了院子,旁的也不急细说了,公 |

|子既然扮的奴的丫鬟,急切间也不知取什么名字好,不如就叫初雪吧。千万|

|记得" 。初雪于是点头道:"一切全凭小姐安排"。

|  芸娘又道:"咱们女子行礼时,当要福身。"说罢,双手手心向下交叠,|

|放在腰侧,上身前倾,微蹲了蹲。初雪又应了声是,照着芸娘的教导做了一|

|遍。

|   芸娘见了也甚是高兴,道:"妹妹当真是聪慧,什么东西一教就会" |

|  这会儿锦衣卫公人已在龟公小宝的带领下进了凤梧楼。芸娘一时半会间|

|也没有别的想法,于是对着杏儿,初雪道:"待会儿公人进来,你二人不要 |

|多嘴,我来交涉。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杏儿,初雪齐福了福,应声是。 |

|  芸娘又道:"杏儿且去四处看看还有什么破绽,初雪与我先假装下围棋 |

|,等公人来了再去迎接"。

|  初雪此刻又哪里有心思下棋,好在之前确实下了一盘,此刻只是木然的|

|一步一步重复罢了。

|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脚步声,初雪的手脚已然僵硬的不行了。门外小宝 |

|喊到,姑娘们得空出来见客了。芸娘狠狠的瞪了初雪一眼,道:"自信些, |

|想想刚才照镜子时的感觉。

|  初雪闭上眼睛,又想象了一下刚才看见的美女,在起身时果然没有刚才|

|那么紧张了,于是赶紧几步跟上芸娘。只是初雪完全没有注意自己这几步迈|

|的极大,完全不似寻常女子。杏儿刚从里屋出来,看到初雪的动作吓得目瞪|

|口呆,幸好这时锦衣卫公人还在门外,不能发现异常。

|  芸娘看到初雪已不如刚才那般紧张后,示意杏儿前去开门。杏儿打开屋|

|门就看见龟公宝哥儿和两位锦衣卫捕手。小宝见门开了,正要开口,忽的见|

|到屋内居然有两个丫鬟,惊讶的连想好的话都忘记了。

|  芸娘倒是镇静,间见小宝神色有些不对,忙开口道:"小宝,这二位官 |

|爷找我姐妹三人有何贵干?"说话间刻意在"三"字上加了重音。

|  小宝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在勾栏院里做惯了龟公,也算的是见多|

|识广了,于是接道:"芸姐姐,这二位官爷是锦衣卫捕手,接到密报说有锦 |

|衣卫及其家属违反朝廷律令,留宿烟花之地。故此前来搜查。

|小宝又这伸手对两位捕手示意道:"两位官爷,这位是我们楼里的花魁芸娘 |

|,后面两位是她的丫鬟",小宝毕竟是人精一样的人物,虽然不知屋中怎地 |

|多出了一位姑娘,但毕竟看得出初雪的穿着打扮是个丫环。因为不知名姓,|

|所以也不好光喊杏儿的名字,只好含糊的介绍过去。

|  芸娘却是知道小宝介绍的不全,于是侧身指了指初雪和杏儿,道:"初 |

|雪,杏儿,给二位官爷见礼。" 于是初雪,杏儿齐身福了福,口称:"二位 |

|官爷万福

|   两位锦衣卫捕手,只是锦衣卫中最底层的捕手,又何尝见过似芸娘, |

|初雪这般标志的人儿,两人对视一眼,都指望将对方推去房内检查,自己好|

|留下来多于美女相处一会儿。

|   芸娘看到二位的神色,哪能不明白对方的想法,忽的有了些促狭的想 |

|法,于是道:"初雪,你带二位官爷道里屋搜查去吧。

|  初雪一听即刻愣住了,抬头看向芸娘时,只见其正在向自己挤眉弄眼,|

|只是此刻她已将自我催眠,只当自己是是个美貌丫鬟,心中倒也不惧,低声|

|应道:"是,小姐"然后又对两位捕手道:"两位官爷请随婢子来了。

|   小宝见两位捕手随初雪走后,这才有机会向芸娘示意,芸娘知其想问 |

|什么,于是指着屋中那盆鲜花给小宝看,小宝见了"花"顿时明白了,只是心|

|中更加吃惊,复又望向芸娘,芸娘知其晓得了初雪的身份,于是有点了点头|

|。小宝得知事情真相,当即有些忍俊不禁了。

|   两位捕手随初雪来到里屋后,也没有四下里打量,倒是年轻些的捕手 |

|伸手摸了一下初雪的翘臀,又将手掌放到鼻前嗅了嗅,调笑道,"小娘子好 |

|香啊,怕还是个雏吧,不如让哥哥开了苞吧"。初雪走在头里被男人大手一 |

|摸屁股,顿时感觉从天灵盖到尾椎骨一阵酥麻,全身动弹不得。待听到捕手|

|的调笑之词,更是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   芸娘虽有意作弄初雪,可不敢真的让捕手做出些什么事来。因此上在 |

|外间听到捕手们的调戏话语后,忙在外面喊到,"两位老爷在里间可有何发 |

|现"。

|   两位捕手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做出些出格的事来,于是在床底下, |

|屏风后,浴桶里这些可能藏人的地方稍做巡视后,也就示意初雪一同回到外|

|屋。

|   回到外屋后,年长些的捕手拱拱手对芸娘道:"多有打搅",于是与小 |

|宝又去其他屋子搜查。

|   初雪见二人走的远了,心下一松,脚底一软堪堪做到地板上。芸娘连 |

|忙上前宽慰道:"这最难的一关即已过了,妹妹且放宽心,再耐心等等,待 |

|得街面上戒严松了些再回去吧。

|   初雪这边强打着精神道:"此番多谢小姐救命之恩",一旁杏儿却要提 |

|醒初雪道:"如今也没有男儿的衣裳换回来了,姐姐回家路上还得穿着这些 |

|衣裳。路上切莫如方才那般奔跑,仔细被人看出破绽。

|   芸娘到有些好奇,问到:"适才初雪怎地奔跑了?"。于是杏儿又将之 |

|前看到情形描述了一番。

|   芸娘道:"倒是我疏忽了。"于是又将四德中的妇容与初雪好好讲解了 |

|一番,最后总结道:"妇容者须要坐如钟,立如松,卧如弓,动不轻狂,笑 |

|不露齿;总说一句,便是'端庄'两个字。

|   初雪本就背得《女诫》,《女则》。再经芸娘一番演示,愈发理解该如何 |

|做了,于是点头道:"妹妹晓得了。

|   待得锦衣卫内卫检查完了,解除戒严时,倒也真的抓到几个现行。初 |

|雪也就愈发的感激芸娘的主意。

|   此刻已近酉时,初雪与芸娘,杏儿在凤梧楼大门前依依惜别。芸娘道 |

|:"本应让杏儿与你一同回家也好有个照应,只是晚间光景也是凤梧楼生意 |

|最好的时候,姐姐我与杏儿俱是脱不开身子。只好让妹妹自己一人回去了,|

|还请路上多加小心。

|初雪回道:"已多得小姐关照,不敢再叨扰了。"杏儿也提醒道,"姐姐路上 |

|走路多注意些。"。三人各自福了福,于是就此分别不提。

|   初雪既得杏儿提醒,此番回家愈发的步履端庄。此时正是夏天,虽然 |

|已到了酉时,可是天色尚早,户外光景清晰可见。路人只见一年方十二三岁|

|的小丫鬟,头梳双垂环髻,身着粉纱小裤,绣花素色中衣,系着浅绿罗裙八|

|幅,外罩一件粉紫色罗衣,从凤舞阁奔出。小丫鬟双手提着罗裙下摆,步子|

|迈得不甚大,两脚走在一条直线上,直如风摆荷叶,步步生莲。

|  这边厢路人纷纷驻足观瞧,初雪亦觉众人异样的目光,不由的想起之前|

|捕手拍在自己臀部的那滋味,心中又羞又臊,行走间大腿夹的紧紧的,竟然|

|有些尿意把持不住了。

|因此上初雪越走越快,到得后来,已是不管不顾,飞奔了起来。须臾间,初|

|雪已然奔到南大街花府门前。此时花府大门紧闭,初雪急忙上前拍打门环,|

|口中娇声道:"忠伯,忠伯"。

|   此刻忠伯已知道锦衣卫戒严凤梧楼之事。见天色已晚少爷还不回还, |

|正谋划着是否要到凤梧楼去打探消息,忽听得门外一女声呼喊自己,连忙取|

|下门栓,打开大门。

|   门才只开了一个小缝,就见一粉色人影钻了进来。忠伯定睛一瞧,只 |

|见是一少女,容貌巧丽,鼻尖微微挂着汗珠,看五官有些熟悉,可自己却不|

|认识,忙问道:"姑娘是。

|来人正是男扮女装的花景廉,花景廉干咳几声,恢复男声道:"忠伯,是我"|

|,说着就奔向后宅。

|   忠伯听着口音是自家少爷,可看外貌,身形,衣着还分明是个少女。 |

|忠伯心知今日之事透着蹊跷,于是赶紧关上大门,放下门栓,也勾奔后宅。|

|   忠伯来到后院,见二楼少爷屋门大开,待得上到二楼,看见一少女背 |

|对门口,已将双垂髻打散,重又在头顶编了个四方髻。少女听到屋外动静,|

|便转过身来。此刻少女面上妆容也已尽数擦去,忠伯看得分明,又哪里是少|

|女,分明是自家少爷。

|   忠伯此刻心中实是惊讶,连忙询问详情。花景廉于是将今日下午发生 |

|的事情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讲与忠伯知晓。

|   讲完之后,二人对刁孟阳的构陷手段无不愤恨。花景廉叹道:"可惜 |

|父亲大人不在,不然我们也可商量些法子。"。忠伯言道,"我明日去锦衣卫|

|所里打探些消息,此番刁家设了此局少爷是侥幸逃脱了,不过听少爷说来应|

|当还是抓了不少人,想必有不少人也会记恨刁家。虽然老爷不在,但我等若|

|是合作起来,想来也够刁家喝一壶得了。

|   花景廉觉得甚是有理,想到刁家可能要受到众人围攻,而刁孟阳也因 |

|此会受到其父的责罚,心里也渐渐开心了些。

|花景廉想了想又指着自己的刘海与眉毛道:"忠伯,您看我这样子如何见人 |

|,拜托您明日帮我去私塾请个假好吗?

|忠伯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又道:"今日发生此事,想必少爷也有些累了,我 |

|去准备些洗澡水,少爷且歇息着吧。

|   花景廉待忠伯走后,胡乱寻了些平日里长常穿的衣物,将一身女衣换 |

|了下来。景廉看着换下的一身女衣,不由想起芸娘与杏儿对自己的好来,仔|

|细将衣物叠好收起。

|   又拿起铜镜打量起脸上是否还有残妆没有抹净。景廉日常用的铜镜甚 |

|小,与凤梧楼中所用不同,因此只能照见很小一块。

|   景廉这一看,正见铜镜中照出自己的额头到嘴唇一块,只见额头上浮 |

|着俏皮的刘海,弯弯的柳眉下一双大眼仿佛会说话一般,白皙的鼻子上依旧|

|渗着点点汗珠,嘴唇上还残留着些许未擦拭干净的口红,依稀还是今日下午|

|那明艳动人的初雪姑娘。景廉不由的看得痴了,想起了芸娘替自己拔眉毛的|

|光景,伸手摸着自己修过的柳眉,恍惚间自己又是那代价的新娘,两股间的|

|尿意越发的重了。景廉便学着芸娘的法子放下镜子,翘起兰花指,一手抚着|

|眉毛,一手套着小景廉,竟然渐渐高潮了。

|   正幻想间,忽听得外面忠伯高喊:"少爷,洗澡水好了",吓得花景廉|

|顿时清醒,不由得泄了。

|   景廉想起刚才情形,竟然对自己也有些厌恶了,慌忙寻了一根头带,|

|缚在额头,将刘海与眉毛都遮了起来。又胡乱去了件换洗底裤下楼洗澡去了|

|。

|第二日卯时,待得花景廉用过早饭,老仆忠伯收拾收拾便去私塾替花景廉请|

|假去了。

|景廉在家中闲来无事,练了会儿洗髓经与乾坤大挪移。景廉练洗髓经倒还似|

|从前一般无甚感觉,可练起乾坤大挪移却是进展神速,只一会儿功夫就已将|

|第二层练到十根手指有丝丝冷气冒出了。本想接着练将下去,想到经文中走|

|火入魔的提醒又停了下来。若是寻常武者得了绝顶武功必然日夜不休直到无|

|以为继,只是花景廉对武功本无甚想法,因此放下也就放下了。

|花锦廉又闲坐了会,实在有些无聊,于是到书房寻了几本闲书消磨时间。可|

|是花景廉学文资质当真是好,平日里这些书又都是看过的,背都背下来了,|

|此刻翻看起来也甚是无聊。欲到书店里寻些新书,想起自己的眉毛与刘海又|

|把这念头放下了。

|正无聊间,想起芸娘昨日里与自己讲解女诫,觉得自己对内里的深意了解不|

|多,可以再翻看一二,于是将前些年父亲收来的女诫翻了出来,拿回自己屋|

|里,坐到桌前慢慢学习起来。

|花景廉此番读女诫已非单独背诵,而是与自己所背各类正史野史中的贞妇烈|

|女事迹一并复习。学了片刻,颇有些触类旁通。心中对这些先辈颇为敬佩,|

|不由的将自己代入此中,幻想若是自己该当如何。想到动情处,花景廉又想|

|象自己是初雪,将昨日收拾好的女衣重又翻出,一件件的穿到身上,又将学|

|着芸娘的样子梳了个高云髻,插上自己平常用的木簪子,又取来写对联的红|

|纸撕了小块在脸上蹭蹭充做胭脂,又用双唇抿了抿红纸算是涂了口红。 |

|景廉即已化妆完毕,站起身来学着芸娘的身形在屋内迈起了小碎步,待到门|

|前,双手叠与身侧,身体微倾,膝盖微蹲了蹲,樱唇轻启,道了声:"公子 |

|万福",只觉自己身子微颤,一道热流从头顶百会穴一直流到了下阴尾闾穴 |

|。脚下一软,靠在了门边,微微喘气。

|葵花旧事(2)

|  花景廉歇了片刻,神智略清醒后,有些兴奋,又有些后悔,于是换下衣|

|裳,将亵裤洗了。又打了些热水沐浴更衣。

|   洗漱完毕,花景廉又待寻些书来看,怎奈自家的寻常书本俱已翻遍, |

|又想起自己父亲提及的建文所传《诸葛八阵图》,于是又寻了仔细品读起来。|

|  八阵图开篇即是老杜的八阵图古诗,诗云:

|     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

|     江流石不转,遣恨失吞吴。

|  显然此书并非诸葛亲传,当是后人假借诸葛的名号杜撰的。只是这书既|

|得当朝军师刘伯温与建文帝如此看重,还是有许多独到之处的。

|   书中并不是只记载了八阵图一种阵法,而是从一字长蛇阵开始讲起, |

|将武将应知的队伍训练,士兵要求,后勤补给,地形因素,天象影响和着阵|

|法调度详细的讲解了一番,然后又将这些阵法,分门别类总结为方阵、圆阵|

|、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钩形阵、玄襄阵、水阵、火阵。另外还有|

|用以射击的"云阵",围敌的"赢渭阵",奇袭的"阖燧阵",讲述不同阵法战场|

|应用原理与转换原则。

|  书中最后一章才是全书精华"诸葛八阵图",这八阵图并非如演义上所说|

|,用乱石堆成石阵,按遁甲分成「生、伤、休、杜、景、死、惊、开」。 |

|   按书中记载,八阵图实是诸葛先生推前人演兵法总结出来的。

|   图分九幅,一幅八阵正图乃是总纲,乃其他阵图之母,其它八幅为八 |

|个阵式,即: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

|、蛇蟠阵,俱不脱正图樊篱。每图旁附有文字说明,详细介绍了每个阵式在|

|特殊环境下进攻退守的战术应用。

|   这八阵图之变化奥妙无穷,若无书中前面篇幅所述阵法做引子,实难|

|理解。饶是以花景廉的资质,读到此处,已然有些头昏脑胀了,只能囫囵吞|

|枣的背诵了,再想深究其意那是绝无可能。

|   待得花景廉背完八阵图全篇,忠叔仍未回转。花景廉在家中待得颇是 |

|无趣。私塾里已让忠叔去请了假,不好再去了,而凤梧楼那是愈发的不敢去|

|了。

|   花景廉思来想去,愈发的无聊起来,便想着去平日里常去的书铺里寻 |

|些新书来打发时间。于是取了头巾将刘海与柳眉裹了,又拿了些银两出门去|

|了。

|   待得来到大街上,花景廉反身锁了花府大门,沿着南大街一路向北寻 |

|去。花景廉常去的书铺在城里东大街夫子庙边上,与自家私塾相距甚远,此|

|刻倒也不怕同学遇见。

|   东大街出了寻甸城东门便是迎思桥,因此又名迎思街。书铺在迎思街 |

|的一个小巷里,因为书铺在小巷里,小巷因而得名书铺巷。巷口石拱门悬嵌|

|石匾一方,上有"藻丽嫏嬛"四字。巷中又有一石拱门,上书"恒门",边上立|

|有一方"严禁淫词小说"禁书碑。门柱之上用木刻对联一副"雨粟以来多著述 |

|,结绳而后有文章"。

|景廉来到书铺,只见书铺书铺上方木匾上用金漆写了几个大字"无涯书铺",|

|乃是取的"学海无涯苦作舟"之意,又或者是从庄子养生篇"我生也有涯,而 |

|知也无涯"而来,端的是无匹的书卷气。

|   书铺不大,花景廉推开两扇雕刻了孟母教子与孔子相师的木门,还不 |

|及张眼相望,只闻得一股只有书籍才有的油墨香气。此时边上夫子庙并未放|

|学,花景廉进了铺子,只觉书铺之中客人甚少。

|   旁边书铺伙计见了花景廉进了来,立刻上来招呼:"敢问这位小童生 |

|要找些什么书?"花景廉于是道:"不拘什么,但是新书便可

|   伙计于是招呼花景廉来到铺子一角:"新书俱在此了,请小童生自取 |

|。"花景廉于是上前翻看,却见多是才子佳人类的话本,中间一本封面上写 |

|着"葵花旧事",于是打开随意翻看了一二,只是些奇闻故事,只觉无甚兴趣|

|。

|   又在书架上看到一本《内训》,打开扉页,见是永乐二年徐皇后为教育 |

|宫中妇女﹐采辑"古圣先贤"关于女子封建品德的教诲集录而成,内有德行﹑|

|修身﹑慎言﹑谨行﹑勤励﹑节俭﹑警戒﹑积善﹑迁善﹑崇圣训﹑景贤范﹑事|

|父母﹑事君﹑事舅姑﹑奉祭祀﹑母仪﹑睦亲﹑慈幼﹑逮下﹑待外戚等20章。|

|   景廉看了前言与目录,对此颇有兴趣,于是取来招了伙计要买此书。|

|伙计记了书名于库房中取了了本新书交于花景廉。

|   待付钱时,掌柜的看了花景廉所买之书,以为是家中女眷所需,又对 |

|花景廉道:"铺子里还有一本《女论语》,传是曹大家(班昭)撰﹐有12章﹕ |

|立身﹑学作﹑学礼﹑早起﹑事父母﹑事舅姑﹑事夫﹑训男女﹑营家﹑待客﹑|

|柔和﹑守节。语句均为四言韵文,甚是适合家中女眷研读。学童可要也带一|

|本。

|  花景廉听了,问道,"价钱几许,可能便宜些?"。掌柜听了,笑道," |

|小学童倒会讲价,即如此这两本算做套装本,与你些折扣吧。

|   掌柜的于是秤了花景廉递来的散碎银子,又用油纸将书包了并着找回 |

|的铜钱递与景廉。

|   待花景廉回到家中,老仆忠伯已然回转,正在家中收拾行李。

|花景廉见了甚是奇怪,忙问道:"忠伯,你不是去锦衣卫所打探消息了么, |

|境况如何?怎地又在家收拾行李了?

|忠伯见是少爷回来了,回道:"锦衣卫内卫昨日里确实抓了不少其他同僚。 |

|不过这些人多有些关系。千户老爷并未责罚他们,只是略略教训一番就已放|

|回家了。虽然如此,这些同僚毕竟落了面子,若知是刁孟阳告的黑状,必然|

|不会与刁家善罢甘休。

|花景廉听了忠伯打听到的消息,也甚是开心,"这番总叫刁孟阳这贼子搬了 |

|石头砸自己的脚。"花景廉又看忠伯手下不停,扔在收拾自己的衣物,又接 |

|问道:"即如此,这是好消息呀,怎地忠伯你还在收拾行李。

|   忠伯闻言叹了口气:"若只是如此,倒也好了。我在卫所里还听到一 |

|条飞鸽传书带回来的消息。前日里锦衣卫大军攻打魔教总坛光明顶,本来一|

|切都好,怎知魔教眼见战事不利,退守山顶。老爷和刁百户带小队人马打探|

|消息时,中了机关埋伏,下落不明。

|花景廉听了大吃一惊,"忠伯收拾行李遮莫是要去前线打探父亲的下落?" |

|忠叔摇摇头道:"不是,卫所里现在有传言说老爷因与刁百户关系不好,因 |

|此上故意将刁百户等人带入陷阱。

|花景廉怒道:"我父岂是如此之人。"忠伯也到道:"我也知老爷不是这样的 |

|人,只是卫所里确有这样的传言。若让千户听了,不免有些生疑,到时若将|

|少爷请去卫所多有不便。正好老爷临行前留的得书信一封,少爷可以去投奔|

|大定府常二爷家。老奴我仍留守这里继续打探老爷下落。未免夜长梦多,少|

|爷今日用罢午饭就动身吧

|   花景廉听了,也无它法,只好与忠伯一同收拾去大定府的行李。花景 |

|廉看了看忠伯在行李包裹中放好的衣物,银两,干粮并着父亲的书信以及前|

|往大定府的地图册子。想了想,打开今日买书的油纸,又去楼下书房里取了|

|《诸葛八阵图》与今日里买的两本新书放在一起。又看了看床上叠好的女装,|

|心中暗想,"本打算今日下午请忠伯帮忙送还芸娘的,只是这等事情出现, |

|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与芸娘一聚,不如带着这些衣物,也好留个念想。"于是 |

|将女衣叠好一并放在油纸里包好。又将包好的油纸包放在箱笼底下,又将包|

|好的包袱放在箱笼上层上面。

|   这箱笼正是时人长途外出时常用工具,乃是一背在身后的带个棚的箱 |

|子。里面可放行李衣服食物诸般用品,还能防晒、挡雨。

|   二人用过午饭,忠伯顺手取了一把宝剑送花景廉出行。二人来到迎思 |

|桥前,忠伯牵着公子景廉的手嘱托道:"寻甸前往大定府,拢共三百余里, |

|期间多是山路。公子你切记晓行夜宿,莫要错过宿头。一人在外要顾好身体|

|,切莫着了风寒。"又将宝剑递与花景廉,"这一路之上恐有野兽,拿上宝剑|

|也好防身。若是有人问起一人独行所为何事,你就说是前往大定府求学去的|

|。

|  花景廉一一应了,又接过忠伯递来的箱笼背在肩上。想起要一人前往大|

|定府,不免又是孤单又是害怕,不由得双目泪下,与忠伯依依惜别。 |

|   花景廉自从辞了忠伯,当真依着忠伯所言,日日晓行夜宿。只是花景|

|廉毕竟年幼,自小又未吃过这等苦头,走着这山路竟是一日慢过一日。走了|

|三日尚未离了寻甸府地界。好在这一路尽在府城管辖之内,治安还好,花景|

|廉走得也是平安。

|  这一日花景廉堪堪来到寻龙山回马峰下,这回马峰正是寻甸大定的界山|

|。花景廉见天色已晚,就在山脚之下的驿站住下。到了晚间,驿吏送来饮食|

|,见花景廉一人独行,提醒道:"翻过前面的寻龙山,就出了寻甸府地界, |

|乃是一三不管的所在,有一伙强人隔三差五出来打劫,公子若要前往大定府|

|,最好凑着几人一同前行方才安全。

|  公子谢过了驿吏提醒,第二日在驿站之中等候看是否有同行之人。只是|

|这地方着实偏僻等了一日,竟无一人要往大定府。到得第三日寅时上,公子|

|想着区区百余里路竟自己拖延了这许多时日,又看看自己包裹内银两不多,|

|于是决定独自前行。

|   花景廉不顾旁人告诫,辞了驿吏,背上箱笼,手里拎着宝剑上路了。 |

|毕竟休息了一日,腿脚气力恢复了不少,这一日未到辰时,就已过了回马峰|

|。过了回马峰,花景廉的脚力愈发强健,到了中午时分,已然走出三十余里|

|。

|   此时正是雨季,花景廉翻过一座山梁,就见的到天空中乌云压顶,天 |

|色也愈发的暗了起来。天空一道霹雳闪过,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

|点就像塌了天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呼啸的山风也带着松涛,从|

|远处嗬嗬地席卷而来,一阵阵地刮着崖头刮着树,发出怖人的声响。 |

|  大雨伴着山风,把花景廉打的油伞吹得东倒西歪,将花景廉交了个透心|

|凉。花景廉在雨中挣扎前行,连滚带爬,也不知摔了多少跤,才爬下山梁。|

|   到了下了半山腰,花景廉远远在风雨中隐约见着树梢之上露着些飞檐 |

|斗拱。此刻风雨也小了些,花景廉抢步上前,到了近前发现是座破庙。 |

|   这庙也着实破了些,院墙有多处倒塌,残留的院墙也是斑斑驳驳,长 |

|满了青苔。山门的一扇门已然扑倒在地,另一破门在风雨中吱吱嘎嘎的摆个|

|不停。

|   花景廉进到院中,只见厢房已然尽数倒塌,只得大殿尚算完整。其实 |

|说是大殿也不甚确切,远不如寻甸府真的城隍庙大殿来的大。

|   花景廉紧步进入大殿避雨,只见殿内高台之上供着一人来高的九天玄 |

|女像,神像已然破败不堪,身上的彩绘已脱落的斑斑驳驳,头上似乎曾有的|

|珠宝玉石点缀也不知被何人挖去,只剩下些空洞了,神像底座也崩碎了一大|

|块,只感觉一阵大风也能吹倒神像。神像虽然破败不堪,依然可见之前的雍|

|容华贵之态,想必当年也是高人所塑。

|   高台前摆着一张破破烂烂的供桌,桌上罩着一张早已褪色的桌布,桌 |

|布上还有几个香烛烧过的破洞。桌上几张破碗碟里空空如也。大殿也不甚完|

|整,屋顶上不少瓦片已然不见踪影,屋外的雨水顺着残破的瓦片空隙漏了进|

|来。

|   花景廉在殿内转了一圈,寻了一处干燥处放下箱笼,又取了些许干粮 |

|供在供桌之上,又对着神像拜了几拜。

|   之前花景廉于山路之上摔了几跤,此刻满身是泥,又冷又饿,甚是难 |

|受。此刻殿外雨已渐渐小了,花景廉出到院中,在倒塌的厢房之中寻了些半|

|干的柴火,又取了火折子在大殿中起了一堆篝火。

|   花景廉篝火边坐了下来,就着篝火将干粮烤热了,狼吞虎咽了下去。 |

|只是身上依然冰凉甚是难受,于是又拖过箱笼要取干净衣物换上。却发现自|

|己在雨中奔行了许久,包袱中的换洗衣物也已尽数湿透。只有油纸包中的物|

|件没有进水。

|  花景廉身上实是难受,又觉的这荒郊野外不会又人来了,赤身裸体也不|

|打紧。于是取了一些树杈搭在篝火旁边。将身上湿衣脱下,将湿衣搭在树杈|

|上烘烤,又取了汗巾将周身囫囵干净,坐在火边取暖。

|   谁知这半山之上气温甚低,山风顺着破烂的庙门吹入殿内,吹在花景 |

|廉身上,花景廉顿时打了个哆嗦,一个喷嚏打将出来。

|   花景廉一人在外,生怕自己着了风寒。到得此时只得又将油纸包中女 |

|衣换上,身上顿时轻松了许多。

|   此刻饥寒既去,雨也停了,花景廉只等衣物烤干就拟重新上路。只是 |

|这衣物烘烤所需时间甚长,只是苦等也甚是无聊。花景廉又去取了前几日购|

|得的新书《女论语》翻看起来。

|《女论语》开篇即言:

|"凡为女子,先学立身,立身之法,惟务清贞。

|清则身洁,贞则身荣。行莫回头,语莫掀唇。

|坐莫动膝,立莫摇裙。喜莫大笑,怒莫高声。

|  花景廉手口中读着文字,心中想着芸娘,只觉甚是有理。于是站起身来|

|,学着芸娘走路的姿势踱了起来。

|   只见花景廉双肩放松,双手兰花指捻住新换的罗裙略略提起;双目平 |

|视,下颔微收,挺胸收腹,塌腰翘臀;迈步先送胯,脚背伸直,落地时两脚|

|在一条直线;移步时,腰胯用力,膝盖伸直,脚跟自然离地,膝盖相擦而过|

|;步履轻盈快捷,快抬脚、迈小步、轻落地。

|   这般绕着大殿走了一圈,花景廉感觉自己如轻柔的春风一般,妙不可 |

|言。

|   走了几圈,花景廉渐渐清醒,心知不可如此,便将书收起,重又在篝|

|火边坐了下来。只是枯坐实在无聊,于是又将"乾坤大挪移"从头练了起来,|

|这前两层正如之前那样,毫无阻滞。

|   顺势而下,花景廉将这第三四层也就练成了。花景廉不知自己此时半 |

|边脸孔胀得血红,半边脸颊却发铁青,正欲再往下练第五层,忽听庙外传来|

|哒哒哒的马蹄声,想是外面有人路过。慌得花景廉急忙收功而起。这会儿只|

|听得马蹄声越来越近,想是骑马之人也要进庙休息一二。

|   花景廉听见有人靠近,脑中一片空白,如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唯|

|恐旁人看见自己身着女装的样子。正着急间,忽的看见罩着桌布的供桌,再|

|不及细想,一掀桌布钻入工作底下。

|  花景廉躲在供桌底下透过桌布见的缝隙看到一双男人的靴子走入大殿。|

|那人进了大殿一眼就看见篝火以及旁边烘烤的衣物,咦了一声。

|  花景廉听着这声音甚是熟悉,忍不住心中好奇,把眼凑到桌布被香烛烧|

|破的洞边,向外观瞧。这一瞧之下顿时吓得花容失色,魂飞天外。

|  来人居然是刁孟阳。刁孟阳前些日子欲陷害花景廉,结果被花景廉逃过|

|一劫,倒是锦衣卫内卫抓了不少其他同僚。这些人毕竟有些关系,回去一打|

|听就知是刁孟阳告的黑状,虽然刁百户已和花文超同去围剿魔教了,家中却|

|还有老母在堂。于是这些人纷纷以看望嫂夫人名义拜访刁家,到了以后也是|

|冷嘲热讽。刁老夫人旁敲侧击总算清楚了事情原委,当即狠狠的教训了刁孟|

|阳一顿,刁孟阳的哥哥又在一旁煽风点火,很是得意了一番。

|  刁孟阳吃了如此大亏又怎能善罢甘休,第二日索性私塾也不上了,一大|

|早跑到凤梧楼去打探消息,虽然芸娘,杏儿与小宝口风严紧,可毕竟勾栏院|

|里人多口杂,还是让刁孟阳知道昨日里芸娘屋里多了位标致的丫鬟。刁孟阳|

|也是久在凤梧楼混的人物,各个姑娘身边的情况也是门清,就大概猜到了前|

|日里花景廉是如何脱身的。刁孟阳本欲去开了私塾时再找花景廉的晦气,岂|

|知花景廉竟再未上学了。

|   若仅是如此,日子长了刁孟阳估计也就消了气了。岂知又传来刁百户 |

|陷于敌阵。刁家于是将此事迁怒与花家,大哥刁伯阳见父亲不能回来了,欺|

|负的刁孟阳愈发的狠了,刁孟阳心中对花景廉的恨意越发的重了。

|   待得后来千户大人传花景廉与忠伯调查花文超通敌之事,刁孟阳才知 |

|花景廉到大定府投奔常建之事。于是再也忍不了了,在家中偷了大哥常用的|

|滇马来赶花景廉。

|   这滇马虽然个子矮小,却是出了名的善走山路。加之花景廉前些日子 |

|耽搁了些路程,因此刁孟阳才过回马峰就已赶上了花景廉。

|   刁孟阳因为急着追赶花景廉,出门时并未准备什么换洗衣物,原本想 |

|着若是追到回马峰还不见花景廉的消息,就不再追下去了,结果到了回马峰|

|下驿站一打听才知花景廉早晨才刚离开,于是便打马来追。

|   刁孟阳之前在山梁上也遭遇了哪场大雨,此刻亦是又冷又饿,原是打 |

|算在这破庙之中休息一二,再继续前行的。哪知进了殿中就见殿中篝火甚旺|

|,便知殿中有人。又见了旁边烘烤的衣物甚是眼熟,刁孟阳原本就是来追花|

|景廉的,就愈发的怀疑殿中之人就是花景廉。刁孟阳环看四周,无甚别的藏|

|人所在,就渐渐的走向供桌。

|   花景廉在供桌底下看见刁孟阳愈走愈近,心中害怕不已。就见刁孟阳 |

|来到供桌前,猛地一掀桌布,就见一身着粉纱小裤,绣花素色中衣,系着浅|

|绿罗裙八幅,外罩一件粉紫色罗衣,长发披于肩头的美女,只是这美女蜷缩|

|在供桌之下,一脸恐惧也着实狼狈了些。

|   换做旁人,或许当真以为桌下是一美女,不免起些怜香惜玉的心思。|

|这刁孟阳却是一心要追花景廉,又知其在凤梧楼逃脱的过程,一眼就看出了|

|是花景廉假扮的美女,一脸邪笑看着花景廉道,"花贤弟怎地有心要做娘们 |

|儿了,不如让哥哥来疼疼你可好。

|   花景廉看到刁孟阳原本俊秀的面孔上此刻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甚是邪 |

|恶,害怕过后心中怒火渐生,钻出供桌跳将出来,指着刁孟阳鼻子大骂道:|

|"刁孟阳,枉我视你如哥哥般看待,你却处心积虑诓我到凤梧楼如此陷害与 |

|我。

|   刁孟阳见花景廉躲在桌下,还只是注意到花景廉的狼狈样子。待得花 |

|景廉跳将起来,纤指怒骂自己时,看到花景廉一身俏丽女装,长发披肩,蛾|

|眉倒蹙,凤眼圆睁,鼻翼因为愤怒不停的抽动,天仙般的容貌配着那嗔怒的|

|样子,色心已起,早就忘了来时初衷,伸手摸了一把花景廉伸出的指头,调|

|戏道:"是哥哥的不是了,早知妹妹这般如此美貌,哥哥我又如何舍得带你 |

|到凤梧楼去呢。

|   花景廉听了刁孟阳的话,又羞又恼,知道凭口舌无法占到便宜,又知 |

|拳脚也不是刁孟阳的对手,可惜宝剑还在篝火边隔着,此刻确实鞭长莫及了|

|。于是便在又在殿内四处张望,打算寻些趁手物件将刁孟阳打将出去。 |

|   刁孟阳却不放过花景廉,一步步逼向花景廉。花景廉只好一步步退到 |

|供桌边,伸手摸着供桌之上几个碗碟,抄了起来扔向刁孟阳。刁孟阳虽也只|

|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却比花景廉强上许多,伸手挡了花景廉扔来的碗碟,又|

|快步进前伸手去捉花景廉。花景廉毕竟年弱,气力远比刁孟阳小,便被刁孟|

|阳推倒在供桌上。

|  刁孟阳抓住华花景廉双手,一足顶在花景廉胯间,无论花景廉如何挣扎|

|,也不得脱身。刁孟阳既锁住了花景廉,于是就凑将上去强吻花景廉。 |

|   花景廉吓得花容失色,只道今日就要失身于此。危急之时,脑子也糊 |

|涂了些,只以为自己真是女子,做了些媚态,伏低做软道:"哥哥饶了小妹 |

|则个"。

|  刁孟阳看了愈发兴奋,如何肯放了花景廉,只是手上稍稍松了些劲,将|

|嘴吻住花景廉,要将舌头深入花景廉口中。

|   花景廉本在迷糊之中,待得刁孟阳的舌头伸到自己牙关之时,忽又清 |

|醒了起来。猛地一咬牙关,要咬刁孟阳的舌头。刁孟阳也甚是机警,见花景|

|廉牙关用力,居然舌头一缩,躲了过去。只是毕竟分神,手上使的劲就又小|

|了几分。

|   花景廉趁此机会,双手挣脱刁孟阳的束缚,将刁孟阳伏在自己身上的 |

|身体略略推了起来,腾出空间一膝顶向刁孟阳小腹。只是这一膝毕竟空间不|

|大,用力不足,只疼得刁孟阳松开双手,身体站直。

|   刁孟阳既然站直,膝盖自然前顶,挤在了供桌上。这供桌本已老化, |

|之前二人体重压在桌子之上,已是让桌子摇摇欲坠,吃了刁孟阳膝盖一挤,|

|供桌终于垮了。花景廉正背靠供桌,仰躺在供桌之上,此刻随着供桌下坠,|

|不由得伸手乱抓,正抓在高台九天玄女神像之上。

|   神像底座已有破损,本就不稳,被花景廉一带,只向前栽倒,正正的 |

|砸在刚起身的刁孟阳天灵盖上。刁孟阳如何受得了如此重击,顿时软到在地|

|,晕死过去。

|   花景廉随着供桌摔了个七荤八素,半晌才怕了起来,起来后才见着刁 |

|孟阳晕死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下着实害怕,不过毕竟是百户子弟,但还是壮|

|着胆子探了探刁孟阳鼻息。

|   一探之下,已觉察到还有鼻息,便知刁孟阳未死,心下便有些担心刁 |

|孟阳醒来报复。自己想起自己之前失态,不由得又羞又愤,于是撕了刁孟阳|

|的湿衣,扯成布条,将刁孟阳双手背在身后,双腿折在臀部捆了个严严实实|

|。

|   刁孟阳受此折腾,渐渐醒了过来。见自己赤条条倒在地上,再一挣扎 |

|发觉自己被捆了起来无法脱身,嘴上却不求饶,只是:"小娘皮,兔儿爷, |

|肉你娘"乱骂。

|花景廉被骂的火起,于是从篝火边取了宝剑,威胁道:"再若瞎嚷,叫你先 |

|做了兔儿爷。

|   刁孟阳倒是有些害怕,略收了声。只是此时头上被砸中之处伤口发作 |

|,头疼欲裂,心下又更恨几分,不管不顾的喊到:"先前在凤梧楼里也没见 |

|你有这本事",于是又死人妖兔儿爷的乱喊。

|   花景廉被喊得怒向胆边生,一脚踹向刁孟阳,直踹的刁孟阳在地上翻 |

|了几圈,扑倒在地。

|   刁孟阳挣扎了几下,却不能起身,嘴里依旧咒骂不停。花景廉听了心|

|中愈发恼怒,直将宝剑拔出,取了剑鞘强捅入刁孟阳后门。刁孟阳如何受过|

|这等罪过,直插的白眼直翻。

|   花景廉还不解气,拿着剑鞘上下抽动起来,刁孟阳生平未受此罪,菊 |

|门都抽的带出血来,直疼的鬼哭狼嚎一般,嘴里却不讨饶。待得后来声音却|

|渐渐低沉下去。花景廉见刁孟阳不肯讨饶,手下便不松劲。结果不仅未见刁|

|孟阳讨饶,反是浪叫了起来。

|   花景廉被刁孟阳的浪叫声勾的气血直冲丹田,又嫌刁孟阳实在聒噪, |

|于是褪了自己的亵裤,塞到刁孟阳嘴里。这亵裤花景廉已多次射在上面了,|

|刁孟阳只觉一股腥骚之气直冲脑门,嘴里却是再说不得什么了。

|   花景廉抽了剑鞘出来,刁孟阳只觉下体一阵空虚,嘴中腥臊之气也算 |

|不得什么了,只是屁股翘的高高的,露出菊门在那里直扭。

|  花景廉见了刁孟阳这般姿态,哪里还能忍得住,于是一撩罗裙,扶了刁|

|孟阳的屁股顶了上去。

|  此时刁孟阳下体受了许久蹂躏,自己体内津液渐生,竟然有了些许媚态|

|,屁股一一耸一耸的配合起来。花景廉见此,愈发的使劲了。到得后来,刁|

|孟阳喉头咕得咽了口口水,眼白上翻,又晕了过去。

|   花景廉这边厢却未消停,原来平日里他练的洗髓经于打架虽无用处, |

|却惯能养生,加之刚才练的乾坤大挪移,正练得阴阳两分,阳气外溢,因此|

|才有如此猴急之样。

|  片刻之后,刁孟阳悠悠缓了过来,眼神之中哪里还有什么恨意,只有惧|

|意,隐隐之中甚至还有些期待。只是嘴上里塞着亵裤就算讨饶的话也说不出|

|口了。

|  花景廉此刻小景廉正趾高气扬,就算刁孟阳讨饶,也是决计不肯放过刁|

|孟阳的,取了刁孟阳嘴里的亵裤,道:"刁孟阳,今日里让你尝尝做女人的 |

|滋味,以后要叫你做刁梦阳了。

|   刁孟阳前半句倒也听得明白,此前已被花景廉操的如在云端,毫无反 |

|抗之心。只是心内还有些羞耻感,咬住了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   只是刁孟阳身体却与自己的想法不同,只觉得谷道之中一片酥麻,滚|

|烫的家伙又塞了进来,实在是无比舒服,屁股止不住的扭动。

|  花景廉也是个雏,当下只管猛冲猛打,哪管阴阳及济,水火调和,只鞭|

|笞的刁孟阳死去活来。

|  到得后来,刁孟阳终于适应了花景廉的冲刺,只觉酥麻无比,哪里还知|

|道反抗,只是一味配合。

|   花景廉虽有内功相助,但不得其法,终于支撑不住,一个激灵射了出 |

|去。刁孟阳体内受此热流一激,自己下体也是喷涌而出,竟是体会到了从未|

|有过的高潮,两眼一翻,真真的晕了过去。

|   花景廉歇息片刻缓了过来,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刁孟阳。最后也只 |

|能搽拭一番,收拾好自己的衣物,骑了刁孟阳带了的马赶往大定府。至于刁|

|孟阳就留在破庙里。

|   待得花景廉离开后,刁孟阳慢慢醒来,只是四肢仍被绑着,屁股撅的 |

|高高的,无法脱困。正无奈间,听得外面一片马蹄声呼啸而来,刁孟阳也顾|

|不得探查外面是什么人叫喊,只是高声呼救。

|   外面的人似乎听见了刁孟阳的求救,便有一马离了道路,进到庙中。 |

|   刁孟阳撅着屁股,拿眼偷瞧来人,只见来人甚是高大,身穿破旧的粗|

|布衣服,手里拿着一把钢刀,脚下却穿着极奢华的织锦快靴,看面貌头发胡|

|子拉里拉碴。刁孟阳见来人倒似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好汉,心里顿时凉了|

|半截。

|   原来来人正是这三不管地界做些没本钱的强人,见了刁孟阳浑身赤裸|

|绑在地上,倒是有些好奇,于是招呼了庙外众人一起进来。

|   进来的众人中颇有眼力甚好的,一眼便见了刁孟阳被撕的衣物,看起 |

|来颇为名贵,于是凑到先前进来的男子面前,说了自己所见的。

|   先进来的男子正是这伙人的首领,见了刁孟阳家中应该很有些家财,|

|便打算要做些绑票的生意。于是招呼众人将刁孟阳解了,带上山寨。 |

|   旁边便有人上来扶了刁孟阳起来,刁孟阳站起身来,脚下却是一软,|

|菊门一松,体内粪水伴着精液一起顺着大腿流了出来。在场众人俱是老手,|

|见了这些如何不知刁孟阳的遭遇,此刻看着刁孟阳的神色便都有些怪异了。|

|   刁孟阳见了众人神色诡异,心下便知不妙,张嘴便要呼叫,旁边有人 |

|一掌击在刁孟阳后脑,刁孟阳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葵花旧事(3) |

|   花景廉既有了这马匹代步,脚程就快了许多,之前五六日才走了一半 |

|不到的路程,结果之后两日里就到了大定府城外。

|   大定府自古便是连接西川路,广南西路,云贵吐司的交通要道,更是 |

|出入缅甸,暹罗的必经之地。

|   由于地处交通要道,又是缅甸玉进入中原的必经之地,因此大定府多 |

|有富商出现,这些富商常年在缅甸中原的路上奔波,赚来的银两却带回家中|

|不断置业。

|  诸多富商为了夸富,不满足于家大业大,而是想尽办法将庄园修的富丽|

|堂皇。因为占地面积大,府城之内空间有限,因此庄园多在城外修建。又因|

|着大定府地处乌蒙山谷地,多条河流经过,水系纵横交错,所以当地富商庄|

|园也多模仿江南私家园林,宅院结合四合院与花园,多用水景,水石相应映|

|,奇花异草甚多。正因为如此,当地人将富人聚集的东城外称作"小江南"。|

|   这当中的佼佼者正是花景廉要投奔的常建一家。原来常建到了大定府 |

|,借着锦衣卫百户的身份,插手了缅甸玉的生意。常建既有当地的官家身份|

|,本身武功又高,当真是黑白两道通吃;加上常建以前在京城当差,结交甚|

|广,中原销货的路子也无人可比;常建自己和上官的关系打点的又好,常年|

|不去点卯,自己亲自动手打通商路,因此上迅速成为当地首富。不仅在城里|

|置了豪宅,在城外也有当地首屈一指的庄园。

|   花景廉按着父亲留下的地址寻到府城,进入城中一路寻来,只见其街|

|市之繁华,人烟之阜盛,自与寻甸不同。牵马又行了一会儿,寻到了一户三|

|间大门并排的院子前,门前列坐着三两个华冠丽服之人。正门却不开,只有|

|东西侧门有仆人出入。正门之上有一匾,匾上只两个大字"常府"。看看正是|

|父亲留下的地址,花景廉于是上前唱了个诺,对着仆役道:"敢问可是锦衣 |

|卫上常下建常大人府上"。

|  那仆役甚是有礼,不因花景廉风尘仆仆就小瞧于他,反而躬身还礼道:|

|"正是,敢问公子有和贵干?

|花景廉于是又道:"烦请小哥通传一声,就说是寻甸府花家故人之子求见。"|

|仆役得了信息,道:"少待",于是转身从侧门进了府里。

|   过了片刻,还是这仆役又从侧门出来,招呼了花景廉依旧从侧门进了 |

|常府。仆役领着花景廉走了一段路程来到一垂花门前,便不再前行,又有一|

|小厮出来领着花景廉穿过垂花门,进了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当中是穿|

|堂,堂中间地上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有个不大的|

|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

|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

|   待领着花景廉来到五间上房靠边的一间后,小厮也告退了下去,只留 |

|花景廉一人站在房中。

|   花景廉四下打量,见这屋子的门上浮雕了高山流水的典故,窗槅却是 |

|镂空雕刻的富贵平安的花样;透过门窗能看见屋顶的琉璃瓦飞檐;屋檐下走|

|廊顶上雕梁画栋,以红绿彩色画有各色人物故事,当真一步一景;走廊外墙|

|一色水磨群墙,下铺白石台矶;屋内并无朱粉装饰,皆是雪白粉墙,底下接 |

|了齐腰高的虎皮石,端的是不落富丽俗套。

|   正张望间,有一五十来岁的老者走进屋内,花景廉见了知不是常建, |

|只不知又是何人,只躬身作揖。未曾开口时,对面老者已抢步上前扶了花景|

|廉,道:"不敢,不敢,小的乃是常老爷府上管事的,贱名常福,不知公子 |

|此番来此有何贵干。

|花景廉见是管事的,于是道:"福管家,学生父亲是常老爷至交好友寻甸府 |

|花百户,学生此番到大定府求学,特来拜会常建叔叔。"花景廉此言只照着 |

|忠伯叮嘱,未曾实言。

|常福听了花景廉的来意,道:"公子此来甚是不巧,我家大老爷外出公干了 |

|,有些日子未在大定府了。家中只有小姐与二老爷,这些日子也在城外庄园|

|消暑。

|  花景廉听了,无奈道,"即如此若能拜见二老爷也是极好的。

|常福又道,"此刻天色已晚,出城不甚方便,请公子先在客房休息,小人明 |

|日安排车马前去庄园。

|   说罢,命小厮领着花景廉去了客房。到了客房,自有下人准备了热水 |

|请花景廉沐浴。花景廉因着连日来赶路,确实觉得身上腌臜,于是也不推辞|

|。

|   待得沐浴更衣后,又有下人准备好了饭菜。待得饭菜用毕,下人收拾 |

|碗筷告辞出去。花景廉这才进了卧房准备休息不提。

|   第二日花景廉一直未见常福,等得着实心焦。直到用过了午饭,常福 |

|方才遣了小厮来通知说,车马已经准备好了,请花公子一同前往城外庄园。|

|花景廉于是取了父亲书信,与小厮一同去垂花门见常福。

|   到了垂花门前,常福已在门前等候。见花景廉到了,于是将车厢帘子 |

|掀起,请花景廉上车。待花景廉上了车,常福便于车夫坐在车头,赶了马车|

|又从侧门出了大街。

|   几人一路向东,出了东门,花景廉从车窗缝隙往外观瞧,只见远处望 |

|去在绿树掩映之间有一处庄子,整个庄子被高大的院墙围绕,院子里隐约见|

|到红墙绿瓦的亭台楼榭。

|   马车还未到庄门前,早有下人打开了侧门,马车进了侧门不远就停了 |

|下来。常福撩起车帘请花景廉下车。

|   常福引着花景廉穿过门厅,就见一座大厅紧锁大门,大厅檐高厅深,|

|光线暗淡,甚是肃穆。

|   二人并未进了大厅,又沿回廊继续前行。花景廉见回廊左手侧还有一 |

|夹道通向一月落门,月落门后隐约可见花草掩映下碧波荡漾,再远处湖心之|

|间有座亭子,隐约之间传来阵阵莺歌燕语。

|   花景廉不敢多加逗留,跟着常福来到一座小院子前,这小院似乎又是|

|又是个几进的院子。院前又有两个花台,花台四面雕了些牡丹玉兰之类富贵|

|之花,花台里种了些月季,扶桑之类四季常开的花。院门前又中了两株樱花|

|树,此刻花期已过,绿叶之下结了不少果子,甚是可爱。

|   院子于之前所见厅堂相比,矮了不少,院墙上嵌着镂空花窗。四扇红|

|木院门与小门厅相连。门厅甚是素净,一座白粉影壁墙立于当中,墙上又是|

|一雕花窗棂,两侧是挂一木刻对联。

|   转过影壁墙,常福领着花景廉来到前厅。二人既来到前厅,常福又对 |

|花景廉道:"公子少歇,老奴前去禀报二老爷与小姐知晓。

|   花景廉不敢落座,只打量起四周,只见前厅又与门厅不同,正中乃是|

|金丝楠木的屏风,中间嵌有用玉石、玛瑙、翡翠、砗磲拼接的山水图案。屏|

|风正中是楠木的几案,两侧也是楠木的太师椅,椅背上嵌了汉白玉雕的牡丹|

|富贵图。再前面搁着同样是楠木的茶几与几张椅子。屏风背后似乎还有些家|

|具摆设。厅的四角各又一博古架,上面摆放了些瓷器古玩,显是名贵非凡。|

|厅墙依旧是白粉刷得,齐腰以下用素色大理石镶边。

|   正打量见,听得屏风后传来人生,转过头来,见一中年男子身着华服|

|,容貌看来甚是宽厚,从屏风后转了过来,身后跟的却是常福。

|   那男子想是常家二老爷了,自顾自的于屏风前的太师椅上做了下来, |

|又对花景廉招手道:"贤侄,请坐。"花景廉深深一躬,与下首侧用半个屁股|

|将将挨了个椅子边。

|  常二老爷见小姐未到,对下人说道,"怎的不见小姐,且去催催",又笑|

|呵呵的对花景廉说道:"花贤侄乃家兄好友至亲,昨日招待不周,多有怠慢 |

|,见谅见谅。"花景廉忙起身道,"不敢。昨日里贵仆招呼得已是极好的了" |

|  常二老爷又道,"花贤侄此来大定府求学?预逗留多少时日?

|花景廉忙又站了起来道:"不敢瞒了叔父,实是家中遭了大难,才来投奔叔 |

|父。"于是从怀中掏出父亲的书信,又将父亲陷于敌阵之事说了,说得动情 |

|处,不由得双眉紧皱。

|常二老爷听了此言,又看罢书信,皱眉道:"以家兄与贤侄父亲的关系,本 |

|应好好安置你的,只是家兄目前不在大定府,到底如何安置,我也不能定夺|

|。贤侄且先住在我家客房吧。

|   花景廉听了此言,心下有些失落,毕竟住在客房只是客人,亲疏有别|

|,颇有些寄人篱下的感觉。只是脸上不敢表露,只是躬身谢过了常二老爷。|

|   正说话间,有下人回禀道:"小姐今日一大早就与旁的庄子里的公子 |

|们出门去灵峰山打猎去了"。常二老爷气道:"有客登门,却失了礼数,胡闹|

|。",又转头对花景廉道:"侄女失礼,贤侄勿怪。"又让常福带了花景廉下 |

|去休息。

|   常福听说花景廉是大老爷八拜之交的公子,于是态度又有不同,恭敬 |

|的请了公子上车,欲带了花景廉回城里府上客房休息。马车刚出庄子大门,|

|就见远处飞苍走黄,又有马鸣萧萧,一阵烟尘卷来。花景廉的马车不得前行|

|,只得避让一旁。

|   当先一头高头骏马自烟尘之中穿出,马上一女子翻身下马高声娇笑到 |

|,"这番又是我赢了。"后面才有若干公子慢慢赶了上来,认输道:"果然还 |

|是小姐厉害。"这些人即已认输,也不多留,各自拨转马头离开了去。 |

|见众人离开,女子将缰绳交于左右,来到马车前,对常福道,"管家,车里 |

|坐的什么人。"常福回到道:"是寻甸府花公子"。

|女子听言倒是有些扭捏,将就的福了一小福,道,"原来是花家哥哥,小妹 |

|常苼南,拜见哥哥。

|   花景廉之前在车厢之中就已听得小姐高声娇笑,虽觉女子如此有些失|

|礼,但又觉这般自然方才有趣。

|   待得常小姐见礼,慌忙下车回礼。只见小姐个子甚高,比自己尚高了 |

|半头去,虽是自己尚未发育,女子这般个子也算是高的了。待看到脸上,鹅|

|蛋面容,未施粉脂;浓眉凤眼,未经雕琢,若只论相貌,虽算不得精致,却|

|也耐看。再看身上不似寻常女子身着罗裙,却是一身大红的劲装,腰间系着|

|黑色犀牛皮腰带,缀着一枚羊脂玉佩,足蹬马靴,脑后用了红绳扎着一个高|

|马尾辫,甚是英姿飒爽。这身打扮只看得花景廉艳羡不已。

|  常苼南见花景廉似要出门,于是问到:"哥哥怎地才来就要走了?"见花|

|景廉不好回答,又用眼睛去看常福,常福只得答道:"二老爷让老奴带公子 |

|回城里客房休息。

|常苼南听了,奇道,"花伯伯与我父亲乃八拜之交,父亲在家时也时常说起 |

|花伯伯之事,焉有让花哥哥住客房之礼。我要找二叔说理去。"于是也不避 |

|嫌,牵了花景廉的手直奔后院去找常筑常二爷。

|   常苼南手劲甚大,花景廉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再要使劲,只怕越发的 |

|着了相,只好随了常苼南一同来到后院。

|   常苼南见了二叔,也不多话,直问:"为何不留下花哥哥"。常筑见了 |

|常苼南来问,也知大哥常建与花文超有口头约定,要将常苼南许配花景廉,|

|不好再说因大哥不在不好做主的话。

|  原来常家两兄弟,不知为何,只有常苼南一女,为了生男一事故而将女|

|儿取名为苼南,取个谐音,只为能生男孩讨个彩头。

|   只是常建常年在外,年纪又渐渐大了,慢慢的也就再无这方面的想法 |

|了。常筑却是在家的,还有许多希望,指望能生个儿子继承这偌大家业。 |

|  因此见了花景廉家中遭难来到,生怕常建回来要将花景廉招入家中,将|

|家产分了去。故而找了个借口想将花景廉挤走。

|  常筑不想常苼南与花景廉却能在家中偶遇,再见常苼南来问,只得寻了|

|个理由道:"庄子里已无多余院子能与花贤侄住了,只能委屈花贤侄回城里 |

|客房了

|  常苼南却不答应,道:"我院子里还有一间空屋子,那就住在我宜兰苑 |

|吧。"常筑张了张嘴,待说男女授受不亲,想着二人已有婚约,也不知如何 |

|反对,只得默许了。常苼南见叔父无话可说,福了一福,牵着花景廉就往自|

|家花苑行去。

|  花锦廉跟着常苼南沿着小径向前兴趣,这一路上移步换景,看得花景廉|

|啧啧称奇,常苼南却是不奈道,"些许小景,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明日再去 |

|灵峰山打猎。"花景廉才走了许多山路,实不欲再去爬山,便没有答话。 |

|   常苼南见花景廉不语,也不着恼,又穿过一月洞门便见一所清凉瓦舍 |

|,一色水磨砖墙,青瓦花砖。来到门前,但见门上匾额用欧体大字写着"宜 |

|兰苑"。

|  常苼南领了花景廉进了院子,只见院中并无寻常芍药,牡丹花草,只得|

|两株参天松柏。

|  进了苑厅,厅中却是素净的很,一应女红,玩器皆无,只得几把桌椅,|

|墙上挂着一柄龙泉宝剑,穿过苑厅,两边俱是游廊,又有几间厢房。 |

|  花景廉隔着一间厢房窗棂向里望去,屋内也是几面素壁,靠边一张卧床|

|用青色幔帐罩了,衾褥也十分朴素。只有一丫鬟在屋内收拾,见了小姐回来|

|,忙出来请安。

|  花景廉见这个厢房不似女子居所,本以为就是自家要住的地方。岂料常|

|苼南却叫丫鬟道:"墨砚,先莫打扫我的屋子了,去将隔壁厢房收拾出来, |

|花公子这些日子要住这里了。

|  墨砚应了声,进了隔壁屋子打扫去了,花景廉自幼在家也是做惯了的,|

|于是对常苼南道:"我也一同去吧。"常苼南并不阻拦。

|  花景廉进了隔壁卧房刷成淡淡的粉色,一道屏风将屋子隔开,进门处放|

|着一个衣架,一个花瓶,一盆兰草。屏风靠着窗户一边靠窗处有一矮几,之|

|上放着一张古琴,旁边一个熏香炉虽未没有燃着,但依旧散发着淡淡兰花香|

|气,桌旁挂着一架绣花绷子;屏风另一边临窗是一张粉红色罗帐罩着的雕花|

|大床,床上铺的粉色衾褥;旁边是一梳妆台,台上放着一面小菱花镜,一个|

|首饰匣子和一个梳妆盒,桌下有一粉红缎子包面的瓷墩。

|  花景廉看屋内摆设倒更像是小姐闺房,只是屋中多有灰尘,想是已经许|

|久无人在此住宿了。于是与丫鬟墨砚一同收拾起来。

|  这屋子毕竟许久无人住过了,待得午时方才收拾完毕,床上衾褥却是没|

|有替换的了。

|   待收拾干净厢房已有下人来请小姐与公子前去正厅用膳。此刻常苼南 |

|也略略打扮,梳了个简单的燕尾圆髻;脸上只以黛笔扫了扫眉毛,直挺挺的|

|鼻梁配着薄薄的嘴唇,就是换上女装依然是无比英气。

|   二人来到饭厅,见到常筑并着两位大娘已经坐在饭桌前。此刻常苼南 |

|换了女装,甚是有礼,对着三人福道:"母亲晚安,叔叔晚安,婶婶完整安"|

|。花景廉听是常苼南的长辈,忙也躬身行礼。常苼南的母亲甚是和蔼可亲,|

|见了花景廉,牵了花景廉的手,道"公子请坐。"待花景廉坐在下手,又劝慰|

|道,"公子,你父亲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见了常苼南坐在花景廉|

|身边,又道:"我这女儿自幼少有管束,不通礼数,公子今后还要多让着些 |

|。

|  花景廉听了常苼南母亲之语,竟有托付终身之意,不知如何应答,只得|

|含糊应了。常苼南婶婶见了,又笑着对常苼南母亲道,"花公子一见就是老 |

|实本分之人,苼南只怕是有福了。

|   二人一同用完晚饭,常福已遣人将花景廉留在城里的行李送到了宜兰 |

|苑中。

|   花景廉与是将箱笼中的物件一一取出,墨砚见了花景廉换洗的脏衣, |

|于是抢了去,道:"我去与公子洗了。"花景廉还待再说些什么,墨砚已经去|

|得远了。

|常苼南在一旁见了花景廉行李中的书籍,拿了过来,当先一本正是《女论语》|

|,于是笑道,"想不到花哥哥还喜欢看女人的书?"花景廉嗫嚅道,"闲来无 |

|事,随便翻看玩的。

|常苼南也不深究,又看到了《诸葛八阵图》,大喜道,"哥哥这里还有兵书, |

|小妹平日里就喜舞刀弄剑,不如将这兵书借与小妹吧"。花景廉见常苼南主 |

|动岔开话题,也及时安心道:"说什么借不借的,妹妹若是喜欢,只管拿去 |

|。

|   常苼南谢过了花景廉,又与花景廉闲聊了一阵子,见时辰不早,于是 |

|请花景廉早些安歇,拿了八阵图告辞回自己屋子里去了。

|   花景廉待辞了常苼南,收拾一番也打算睡了。墨砚却已将热水备好, |

|进屋请公子洗澡。公子随墨砚到了地头,却见浴桶之中飘满了玫瑰花瓣,便|

|与墨砚道:"这是怎的回事。

|   墨砚却道,"我家洗澡均要撒上花瓣,对皮肤甚好的。"墨砚这话却有 |

|不实之处了,她家小姐自是如此,旁的人又哪能这样。花景廉不知,以为庄|

|子里皆是如此,便也未在多言。

|   待洗完澡,花景廉回屋上床要睡了,只是人生地不熟的,加之屋子里 |

|明明是闺房的格局,如此不适,只翻来覆去到深夜才睡了过去。

|   另一边,墨砚见常苼南回到自己屋中,便蹑手蹑脚的寻了进来。常苼 |

|南见墨砚鬼鬼祟祟的样子,笑骂道,"何事如此鬼祟。

|   墨砚见忙回头看向花景廉的屋子,见屋内没有什么动静,又凑到常苼|

|南近前,低声道,"小姐,花公子怕不是什么好人,婢子适才帮他洗衣时, |

|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女衣。况且里面的亵裤洗起来居然滑溜溜的,甚是恶心。|

|   常苼南听了,心中一动道,"这有什么,我方才还在他的行李中看到 |

|了《内训》和《女论语》呢。"顿了顿又叮嘱道,"这些事,我都知道了,你切莫|

|在外声张

|   墨砚迟疑道,"莫非花公子是。。。",话未说完,已被常苼南截了去|

|话头"这岂不是更好么。" 说罢两人对视而笑。

|   第二日一早,常苼南便来邀花景廉一同去打猎。花景廉见常苼南如此 |

|盛情,实在不好拒绝,于是骑了常苼南牵来的骏马一同奔往灵峰山。 |

|   只是花景廉平日在家时只骑过矮小滇马,何尝骑过如此高头大马,加 |

|之常苼南等人驰马甚快。花景廉只得双腿紧紧夹住马鞍勉力跟上,到了灵峰|

|山脚下时,大家各自翻身下马准备打猎时,花景廉已是浑身酸痛。

|   同行众人皆笑花景廉无用,倒是常苼南止住众人嘲笑。虽是如此,常 |

|苼南眼中的笑意却是一眼可知。见花景廉已无力上山,常苼南便指派花景廉|

|在山下看守不便走山路的马匹。

|   花景廉见众人身手矫健,功夫了得,这会儿对功夫的期待之情倒也又|

|多了几分。待众人上山去了,居然耐下性子练起了功夫。

|   花景廉依旧是从洗髓经开始,呼吸吐纳周天后,似觉身上酸痛略有减|

|轻,心下有些自嘲:"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洗髓经竟然只能缓解病痛。"。于是|

|又练了几遍洗髓经,只是这次功效便不如前了,效果一次比一次小,到了后|

|来竟无甚效果了。

|   花景廉于是弃了洗髓经,将乾坤大挪移的功夫练了起来。前几层依旧|

|是无甚滞碍,又从第五层开始练了起来。幸好此刻私下无人,否则若是见了|

|花景廉练功时,脸上忽青忽红,脸上青时身子微颤,如堕寒冰;脸上红时额|

|头汗如雨下的样子,只怕吓煞旁人。

|   虽是如此,半个时辰后,花景廉这第五层的心法却是练成了。这第五|

|层练成后,花景廉只觉第五层练罢,全身精神力气恢复,周身百骸当真说不|

|出的舒服受用。于是便无他想,又将第六层心法练了起来,一个多时辰后,|

|已然练通了第六层心法,练到第七层了。

|   第七层心法的奥妙之处,又与前些层不同,花景廉练起来本就艰难许|

|多。练到一大半之处,猛地里气血翻涌,心跳加快,内气运行就此断了。花|

|景廉定了定心神,再从头做起,仍是如此。是自练第一层神功以来,从未遇|

|上过的情形。

|   花景廉想起书中不可强练,否则走火入魔的告诫,于是再不敢强练了|

|。幸好这前六层心法练过,身上酸痛已然去了大半,不再影响自己活动了。|

|   花景廉此番练功所费时间甚长,此刻已是申时。花景廉因为练功之故 |

|,此刻身上神气完足,居然不觉甚饿。又等了一会儿,只听山上一阵兴高采|

|烈的吆喝声传来,已是众人打猎回来了。

|   只见众人手里各自拎着些山鸡野兔,下来山来。常苼南手里随未拎着|

|任何猎物,身后两个小厮却抬着一根大棍,棍上倒缚只这只吊睛猛虎。只这|

|猛虎便比旁人猎物加起来好要多了,更何况还小厮身上也挂着不少山鸡野兔|

|了。

|   花景廉见这猛虎周身无伤,也不知是常苼南是如何猎得的。

|   众人也纷纷称赞常苼南武功高强,又有公子要出高价请常苼南将老虎|

|让了自己,常苼南如何肯让,道:"无论虎骨,虎雪,虎皮,虎鞭俱是宝贝 |

|,家里又是用得着的,那是坚决不让的。

|    众人俱道有理,于是再不言语。歇息了片刻,又有人拿眼来看常苼 |

|南,提议道,"不如与昨日般,比赛看谁先到了家里。

|   常苼南却道,"今日不行了,花家哥哥身体不适,我要与他同行了。 |

|这些野兔,山鸡就当小妹的赔罪了。"于是让左右将自己猎来的山鸡野兔分 |

|与众人。

|   众人见常苼南今日打了头猛虎,些许小物想必也不会放在心上,于是|

|也不推辞。既收了常苼南的猎物,众人也不好强要常苼南比赛,于是笑道,|

|"即如此,我等先行一步,也不妨碍二位你侬我侬了。

|   常苼南听了此言也不着恼,见众人走远后,又对小厮道,"你们抗了 |

|这大虫在后面慢慢走吧,我与花哥哥先行一步了。

|    花景廉见众人又要比赛,本欲请常苼南不用理会自己,又见常苼南 |

|回的坚决,心中到有些窃喜,便未再出言。此刻见常苼南要与自己先走,于|

|是慌忙爬上马背。

|   常苼南见花景廉上了马,也翻身上马,身手牵来花景廉的马缰绳,抛|

|下抗虎的小厮们,两人一并前行。

|   行了一会儿,常苼南见花景廉不似来时那般肌肉酸痛,好奇道:"花 |

|哥哥,怎地你此刻手脚不酸胀了么。

|   花景廉回道,"我练的这两门吐纳术甚是奇怪,临敌之时全无半分用 |

|处,用于养生确实极好的。"于是讲了自己练功的情况。

|常苼南听了,也摸不着头绪,便道:"我这里也有门功夫,也不是家传的功 |

|夫,没甚约束。要不花哥哥也练练试试。

|   花景廉想起自己方才乾坤大挪移练到第七层时的情景,有些担心道,|

|"苼南妹妹,我适才同练两种功夫,期间气血翻涌,不知是何道理。

|   常苼南也说不清楚,只好道,"抽空我用内力与你护法,你再来练你 |

|的心法,准保你安然无恙。

|   常苼南说完,见花景廉似有不信,又觉自己这门功夫着实厉害,好不 |

|容易逮着一可说之人,若不炫耀,岂不是锦衣夜行了,于是对花景廉道," |

|我这门功夫,着实厉害,刚才那么大的大虫被我一张掌拍到也是顿时毙命。|

|   花景廉见了常苼南如此得意,于是也奉承道,"苼南妹妹家学渊源, |

|功夫想是极好的。

|   常苼南却道,"这门功夫不是父亲教的,是我从外面捡来的。"于是从|

|头开始详细解释了自己如何得到这门功夫的。

|   原来常苼南自幼喜爱武艺,小的时候就能一人外出打猎。那是时常建 |

|还未有如此巨富,外出时担心家中无人照顾女儿,也时常带着常苼南一同外|

|出。一人日二人走在大山之中,常苼南见了路边一只小白猿甚是喜欢,便追|

|了出去,追着追着便与父亲失散了。小苼南倒也不害怕,居然一路追着小白|

|猿一起滑落入一山谷。这山谷乃是一绝地,四面雪峰插云,险峻陡峭。 |

|   小苼南自由爬惯了山的,此时倒也不害怕,只是在谷底寻找小白猿, |

|结果倒发现这谷内水潭边似有前人居住的痕迹。谷中又有花果鱼虾充饥,小|

|苼南竟在谷中短住了起来。一日小苼南在山壁之上发现了几本佛经,经文夹|

|缝处的注解似是练气运功的诀窍,于是便练将了起来。

|   后来常建见女儿不见了,花了几日时间,于周围寻找,终于找着女儿 |

|的痕迹,找到山谷附近。常苼南本想将经书带出山谷,怎奈经书老化,受不|

|得震动,到得山外,经文已然粉碎了。

|花景廉听了常苼南如此奇缘,不由得道,"苼南妹妹果然神仙保佑,竟得如 |

|此福缘。"常苼南也道,"这门功夫极是玄妙的,我练了这许多年,也只得二|

|三层而已。

|   花景廉本就于武功一道无甚兴趣,此刻听了习练此功要花如此多时间 |

|,更是绝了要练此功的念头,口中却道:"妹妹这般小小年纪,功夫已是如 |

|此了得,再练个几年,怕不是要天下无敌了。

|   常苼南听了花景廉的话,虽知是奉承,倒也觉得开心。又见了花景廉 |

|骑马姿势实在难受,于是双脚一蹬马镫,飞身而起,竟是落在花景廉身后,|

|与花景廉共乘一马。

|   常苼南到了花景廉的马上,身手自花景廉腰下穿出,接过了缰绳,伸 |

|头在花景廉耳边道:"骑马时,双手虚抓缰绳,莫要狠命勒住马头。

|   花景廉被常苼南环抱,顿时面红耳赤。待到常苼南在自己耳边教学时 |

|,只觉鬓角厮磨,又闻到常苼南身上些许汗味,几欲瘫倒在常苼南怀中。只|

|含含糊糊的应了身声是。

|   常苼南见花景廉没有反抗,又将缰绳递与在花景廉手里,左手手抱住 |

|花景廉腰间,右手虚抱前胸,身体前压,道:"骑马时,要身体前倾,莫要 |

|使蛮力,随马起伏。"花景廉身后软绵绵的两坨压了上来,只是心猿意马, |

|只觉常苼南句句皆是在讲骑马,又句句不似在讲骑马。

|   常苼南见花景廉未曾理解,于是将右手伸入花景廉胯下,身手一抬, |

|到道:"骑马不可坐实了,全凭小腿用力。"花景廉只觉常苼南的手掌上一股|

|热力直透体内,哪里还能忍得住,下体热流涌出,身子一软,差点跌落马下|

|。幸亏常苼南身上敏捷,伸手抱住花景廉,这才没有受伤。忙问道:"哥哥 |

|怎样了

|   花景廉白了常苼南一眼,见常苼南并无异样,只以为常苼南是真心教 |

|自己骑马,适才自己表现也真是羞死人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推说:"许是 |

|今日里太累了的缘故"。

|常苼南闻言大乐,依旧抱着花景廉,道:"即如此,我且且护着你慢慢行去 |

|。"只是不敢再调戏花景廉了。

|   待得二人回道庄前,天色已近傍晚。花景廉生怕庄子里的人取笑,不|

|敢再让常苼南再与自己共骑一马。二人分乘二马进了庄子。

|   第二日,常苼南又来邀花景廉去前去打猎,花景廉如何肯的,只是抵 |

|死不从。常苼南无奈,只得嘱咐丫鬟墨砚好好照顾公子。

|   墨砚得了小姐命令,整日里跟着花景廉。景廉要写字了,就去拿笔墨 |

|纸砚;公子要出门了,就拿了团扇替公子挥赶蝇虫;景廉回房了,就赶紧取|

|了毛巾温水请景廉洗脸,就连公子要解手,墨砚也在一旁伺候。

|   花景廉哪里碰到过这样的丫鬟,在大定府又不认识旁人,只半日便与 |

|墨砚无话不谈。

|   就这样几日,每日常苼南都外出打猎;留下花景廉与墨砚在宜兰苑里 |

|。

|   这一日下午时,花景廉在屋中待得实在无趣,宜兰苑里也玩遍了,有 |

|心去园子里其他地方玩耍,又怕冲撞了主人家,于是央求墨砚带自己出去。|

|   墨砚道,"这园子本是大老爷为小姐修的,只怕也没什么适合公子玩 |

|耍的地方"。花景廉只央求道:"无论怎样,还请姐姐带我出去,整日里待在|

|屋里,实在闷死人了。

|   墨砚笑道,"无赖,为了出门子,居然管我这等丫鬟叫姐姐。"终是磨|

|不过花景廉,于是带了花景廉去后花园里逛逛。

|   二人来到后花园,只见几位丫鬟正在荡秋千,见了墨砚连忙下了秋千|

|招手道:"墨砚姐姐,你也来玩。"墨砚也不推辞,上了秋千,对几位丫鬟道|

|,"今个来了个苦力,也不用你们推了,",又请花景廉帮忙推秋千。花景廉|

|毕竟是个男子,力气与丫鬟不同,这秋千亦是越推越高,花景廉只见墨砚两|

|脚翘的高高的,露出雪白的布袜,桃腮粉红,眉开眼笑,显是十分的开心,|

|旁边丫鬟们也是拍手称善。

|待得墨砚下了秋千,旁边的丫鬟们也纷纷起哄,道:"不能厚此薄彼了,我 |

|们也要坐秋千。"于是花景廉只得挨个推了起来,只累的气喘吁吁,额头冒 |

|汗。

|墨砚见了,忙拦住丫鬟命们,道"你们这些浪蹄子,莫只顾着自己开心,也 |

|让公子耍耍。"于是请了花景廉坐上秋千,众丫鬟一同推起了秋千。

|   花景廉平日里并未做过秋千,此刻坐了秋千也觉得甚是有趣,只觉随|

|着秋千越荡越高,自己的心儿也飞到了天边,多日来的压抑与委屈此刻一扫|

|而空。闭上眼睛体会这一刻,只觉有一女子在自己心中飘荡,云髻飞舞,裙|

|摆飞扬。

|又一日,花景廉再请墨砚带自己到庄子里玩耍,墨砚却拒绝道:"昨日小姐 |

|的手帕打猎时丢了,我还要再绣一条给小姐,今日实不得闲了。

|   花景廉很是无趣,只好坐在一旁边看墨砚绣花,边与墨砚闲聊。 |

|   墨砚取了一条白手帕在绷子上绷紧了,又在用炭笔在手帕上打了个草|

|样。花景廉看这草样应是一只凤凰,画的甚是工整。墨砚又取了五色丝线与|

|一旁开始绣花。

|   花景廉见墨砚俯首低头,双眼盯着丝帕,眼角含笑,嘴微微抿起,似要 |

|将一心期盼与才情都倾倒在绣帕中。

|   只是墨砚绣花,一针一线甚是稳重,当真是一丝不苟,今日绣的这五|

|色凤凰颜色又甚是繁杂,隔上一会儿就要重新换线,饶是以墨砚的手段,进|

|展也极缓慢,半日过去了,只绣好了一个凤头。

|   花景廉在一旁待着,实在无聊,心里虽然佩服墨砚的女红,嘴里确是|

|不停的捣乱,一会儿说凤嘴歪了,一会儿说凤冠颜色不对。

|   墨砚被花景廉说得烦了,于是回嘴道,"公子,婢子这里正忙,您要 |

|对婢子的绣花有意见,不如自己也去绣一手帕送给小姐如何。"花景廉嘴硬 |

|道,"绣就绣,也让你见见我的本事。

|   花景廉于是也去自己屋内取了绷子,绷了丝帕上去。待要用炭笔在丝|

|帕上打样时,花景廉心中想了片刻,最后在丝帕上画了一颜色简单的丝萝草|

|稿。

|   花景廉又取了根绿丝线,穿于针上,学着墨砚的样子绣了起来。才绣|

|了几针,便听得花景廉一声喊叫,原来是刺着手指了。只见左手无名指腹上|

|豆大的血珠渗了出来。常言道十指连心,这一针只扎的花景廉泪眼汪汪。 |

|   墨砚急忙去来纱布与花景廉包上,又道,"女红当要平心静气,公子 |

|你此刻心浮气躁,便容易出错。不过正好拿这个磨磨性子。

|   花景廉听了深觉有理,于是又耐下性子来一针一线的磨练。只是花景|

|廉毕竟初学乍练,到了晚间还不曾绣了一半,指上却是血迹斑斑。

|   花景廉性子虽然看着随和,内里却着实有些执拗,第二日也不缠着墨 |

|砚要出去玩,一大早起来送别了常苼南后,就又开始刺绣。中间墨砚见花景|

|廉确实好学,又教了花景廉各种刺绣技法,像什么错针绣、乱针绣、网绣、|

|满地绣、锁丝、纳丝、纳锦、平金、影金、盘金、铺绒、刮绒、戳纱、洒线|

|、挑花等等。花景廉也是一股脑儿的学了。

|   到得第三日上,花景廉已然将手帕绣好,只是手帕上似有落红点点,|

|这便是花景廉伤了手指留下的血迹了。待得晚间常苼南打猎回家,花景廉将|

|手帕赠予常苼南,墨砚又在一旁添油加醋的夸赞了花景廉。常苼南只在一旁|

|笑眯眯的看着花景廉,直盯得花景廉面红耳赤,羞臊不以已,这才谢道," |

|多谢花哥哥的情谊,只是也要保重身体,莫要操劳过度了。"花景廉顿觉这 |

|些日子的幸苦没有白费,自己愿像这丝萝一般常伴常苼南身边。

|   第二日一早,常苼南三人一起用罢早饭,常苼南道:"今日不出门打 |

|猎了,将养气力,下午替哥哥护法,看看花哥哥的功夫练到第七层是何等功|

|效,花哥哥上午也好好休息,下午我等一同参详。

|   于是上午二人一起参详起乾坤大挪移来,说也奇怪,这心法花景廉是|

|一练便成,常苼南也是练了神功,内息深厚的,却是无论怎样也不得其门而|

|入。

|   到了后来,常苼南也放弃了,只用内气探查花景廉体内真气运行之道|

|,才发觉原来这门心法与寻常功夫不同,除了奇经八脉之外,偶然还走一些|

|阴私小路。虽如此,常苼南仍有信心能提替花景廉护法,绝不会有走火入魔|

|的道理。

|   午休过后,二人养精蓄锐,开始冲击乾坤大挪移第七层。

|   与之前一样,花景廉也是练到大半时,血气翻腾,只是此刻已有准备|

|,却不欲中断,只是强运内力要往前冲。这一关卡却与前不同,竟是死路一|

|般,无论如何确是冲不过去,不仅如此,每冲一次,脑内便有一次震动,只|

|震的花景廉头疼欲裂。

|   花景廉还不死心,又发了狠心,调了全身之力要做冲击。只是这一次|

|内息一起,下丹田下洗髓经的内气也一起冲了出来,裹挟着一并冲向关卡。|

|这关卡在这内气之前如纸糊一般,便一冲而过,竟是闯过了这一难关。这一|

|关既下,后面虽又遇十八路难关,但花景廉依葫芦画瓢竟然将这门功夫练通|

|了。

|   花景廉既练成了心法,便站了起来,见常苼南就在身边,谢道:"多 |

|谢妹妹此番辛苦。"常苼南却道,"我又未出得什么气力,有什么幸苦的,倒|

|是哥哥此番神功已成,不知有何异处。

|   花景廉试了一试,也未觉气力有何不同。倒是常苼南不肯甘心,又以|

|内气侦查花景廉体内气息运行之道,一探之下,不由得有些后怕,道"哥哥 |

|这心法到了后来几不走奇经八脉,尽是寻些偏僻小路,若真出事,以我这二|

|三成的功夫实无把握,只怕非得我这功夫练到十成十了才有把握镇压得住。|

|   常苼南却不知自己这话依旧是有些自大了,曾有前辈当真是神功大成 |

|,这乾坤大挪移也未全功。

|   二人此次练功时间甚长,墨砚早已端了晚饭来。三人用过晚饭后,花 |

|景廉自觉身子甚累,于是辞了二人回房睡了。

|   墨砚收拾了碗筷来到常苼南屋中。常苼南问墨砚道,"花哥哥这几日 |

|表现如何?"墨砚却道,"这药加在每日饭菜里,才吃了几日,哪有如此神效|

|的。小姐且耐心等候几日。

|   常苼南又问到道,"都用了那些药"。墨砚道,"这急切之间,有些药 |

|一时不曾寻到,左右不过是,女贞子,刘寄奴,益母草之类草药。"常苼南 |

|叹道,"若是能寻得走马胎,藏红花,雪莲之类药物,只怕效果更好。只是 |

|不那么好找了"。

|   原来常苼南当初不仅得了神功,还找得了医经与毒经。用药的本事也 |

|是非比寻常。

|说话间,墨砚悄悄掩上屋门,脸上绯红,两眼蒙雾,道,"自公子来了,小 |

|姐多日未曾与我一起了。今日公子睡得早,不如你我二人。。"又拿媚眼来 |

|看常苼南。

|   常苼南笑骂道:"小浪蹄子,小小年纪倒有许多要求。"于是苼南伸手|

|去脱墨砚衣服,墨砚亦替小姐宽衣,两人脱的赤条条的。

|   常苼南抱住墨砚两股上了卧床倒了下去。两人的四只馒头似的嫩乳压|

|在一起,只是一劲厮磨,四颗粉嫩的乳头蹭来蹭去。下面墨砚两条腿弯曲,|

|向外张开,上面常苼南,两个臀峰浑圆凸耸,嫩滑如脂,四条缠绕的大腿白|

|腻如脂,通腿细圆。两人厮磨许久,下体渐渐湿了。

|   墨砚口中哼哼,又强制忍道,"小姐慢些,若是教隔壁公子听了,岂 |

|不羞死人了。

|   常苼南口中应了,又哪里忍得住。翻身取了双头龙来,只管深一会, |

|浅一会,用力抽送不歇,到得后来,二人只顾自己爽快,哪里记得花景廉就|

|在隔壁,呻吟声并着浪叫声不绝于耳。

|   隔壁花景廉虽然早早睡了,但二人声音毕竟有些大,花景廉在睡梦中 |

|也似有听闻,心有所感,居然做起了春梦。

|   花景廉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自己睡在一张极软的床上,有如在云端一 |

|般。似乎听到有人呼喊自己,于是做起了身来。又觉长发扫在胸前痒的不行|

|,抬起了芊芊玉手将胸前的长发拢到背后。不经意间,手指拂中胸前巨乳,|

|花景廉也不觉奇怪,只觉本应如此。

|   花景廉低头观瞧只见自己赤身裸体,胸前一对挺翘的玉兔,小腹上一|

|丝赘肉也无,只见一赤条条玉柱坠与腿间。

|   花景廉心中也不慌张,取了一条粉色绢质抹胸穿上,又翘起雪白的玉 |

|腿将及膝长的白绸短裤套上后,便起身来到梳妆台前打扮起来,只是梳妆台|

|上的铜镜似乎有些模糊,不太看得清人脸。

|   花景廉就着铜镜熟练的将长发分成三绺,一绺留在后肩,左右两绺梳|

|了个环髻,又捋了捋前额齐眉刘海,分明是丫鬟的打扮。

|   正打扮间,忽听得屋外似有主人呼喊,也分不清到底是芸娘还是苼南|

|。花景廉赶紧穿了淡肉色绸质的中衣,还未穿上绣花衫裙,就见屋门打开,|

|小姐已经把自己抱上了卧床,也不多话,就将自己的衣裳撕了。

|   花景廉也不知自己是恐惧还是期待,看着小姐面容不断变幻,一会儿|

|是芸娘,一会儿是苼南。

|   最后是苼南趴在花景廉身上,轻声呼唤"锦莲,锦莲。。。"花景廉完 |

|全没有意识到这两字差别,只觉苼南的手慢慢的伸到自己大腿内侧,由轻而|

|重,愈来愈上,直到尘柄之上。花景廉也不觉女人有那物事有何奇怪,只是|

|一阵兴奋。

|   正喘息间,又见苼南俯下身来,将舌尖伸入自己红唇,花景廉忍不住 |

|伸出柳枝般的玉臂抱住了苼南,又将自己的舌头伸了出来,两位天仙般的人|

|儿紧紧缠在一起,旖旎非常。

|   苼南显然收到了花景廉的鼓励,右手从花景廉下体一路向上,滑过小 |

|腹,柳腰,停留在花景廉的玉兔上,挑逗着花景廉的乳头。

|   花景廉只觉心中一阵瘙痒,翘臀在床上扭来扭去,再也忍受不了了,|

|伸出双手,撕开了苼南的衣裳,浪叫到,"小姐,我要

|   苼南也不迟疑,翻身上马,坐在了花景廉的尘柄之上。花景廉就像苼 |

|南胯下的骏马不停耸动,苼南也似骑马一般上下起伏。

|   花景廉直如飘上云霄般,双手抓住床单不停扭动,忽地身体一挺,醒|

|了过来,尘柄处也喷出了浓白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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