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_《蒹葭录》第二卷_第五回
摘要
《蒹葭录》第二卷第五回描述了主角宋沚陵在一次修行中的奇遇。在凤凰山,他偶遇通灵的白狐,误入了一个上古高人的隐居之所,意外获得了《五卿剑法》。故事中,宋沚陵在昏迷中经历了梦境,与名为元白的前辈交流,学习剑法。在他醒来后,他发现自己穿着女性的衣裙,正是与梦中瑶儿的装扮相似。随着剧情的发展,他逐步体验了性别认同的冲突,并在过程中探索内心的真实自我。故事涵盖了奇幻与武侠的元素,展现了自我探索与性别认同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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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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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中国大陆 |
Date | 未知 |
Tags | 变身, 奇幻, 剑法, 自我探索, 性别认同, 幻境, 情感纠葛, 妖怪, 武侠, 修炼, 古代, 阴阳, 幻想, 成长期, 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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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有特殊的水字数技巧~
5庄周梦蝶,向死而生
上文说道宋沚陵与朱兴言在密林中分别之后,一路西行来到凤凰山地界,其间偶遇通灵白狐,误入一处上古高人的隐居之所,其间偶的《五卿剑法》,在安葬完前辈的尸骨后反遭白狐魅惑,不吃不喝三日一心修炼《凝阴诀》功法。
书接上文,宋沚陵晕倒之后,无有了意念控制之后,其体内阴阳周天法终于有了喘息之机,丹田内阴阳二气疯狂运转,原本枯竭的精血亦是慢慢活络起来,原本油尽灯枯的身体随着精血流动也在慢慢恢复着生机,直至丹田内阴阳二气再归平衡,须知这阴阳周天法既为玉虚宫赐下的无上心法,自然有其独到之处。此功法以灵台穴为根本,由此处化生而出的阴阳二气贯通周身经脉,既而在丹田气海内形成旋转不休,生生不息。重要之处在于此功法能自发平衡气海内的阴阳二气,在气海充盈之时,若阳气有余,则阳气出,反之亦然,盖因平衡阴阳乃是此法精要所在。
此番宋沚陵意识全失,真气若脱缰野马在其体内奔流不息,更遑论其任督二脉已通,真气在体内流转更无半分阻滞。此时真气流通之处好似摧枯拉朽,便是那些练功岔气时遗留下来的隐疾也一应修复如初,由内及外,便是那些不经意间落下的细微的疤痕也在慢慢痊愈。若是他今日能大难不死,机缘巧合之下,日后武学修为当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不多时,狂风骤然而起,鬼哭狼嚎犹如阴兵借道百鬼过境;晴天一声霹雳,电闪雷鸣好似龙吟虎啸穿云裂石。暴雨随之而来,作倾盆之势,山谷内诸多花草树木损毁甚多,一个个在暴雨之下苟延残喘。雨水在屋檐上汇聚成河,而后一股脑的倾泻下来,在石屋前凝成了一道厚厚的水幕,将漫天风雨拦到屋外,屋内宋沚陵倒地不醒,死活不知。
又过不知多少时辰,暴雨戛然而止,待得乌云散去,水汽蒸腾,一弯彩虹挂到天边,谷中传来阵阵蛙鸣,刚刚发生的一切宛如梦幻。
「我是谁?我在哪儿?」宋沚陵此番昏迷,迷惘中只觉得自己在一处花海中醒来,眼前一男一女正在吹笛起舞,好一副和谐温馨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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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过来,不要打扰元白公子吹笛。」白衣少女舞到一半,一把抓过了乱跑捣乱的白狐,盈盈笑道,眼睛弯的好似天边的月牙儿。
「啊?竟然是两位前辈,金陵宋沚陵贸然来访,还请赎罪则个。」宋沚陵起身行礼,可是那二人竟而浑然不觉,好似他根本不存在一般。「难道?他们竟然瞧不见我?」走上前去,在女子面前摇摇手,她依然是未曾发觉,而后她突然向前疾走两步,眼见二人就要相撞,宋沚陵躲闪不及,却是被她直接从身体中穿了过去。「什么?」宋沚陵不敢置信的瞧着少女一蹦一跳的向小溪边走去。
溪流旁的怪石上,一俊雅男子背身而站,手持墨玉古笛,笛声悠扬,一曲奏毕。那男子好似心有所感,转动机簧,铿锵一声竟而从古笛中抽出一柄二尺短剑,剑身古朴,上有五道怪异纹路,谓之松纹。男子右手持剑,左手掐个剑诀,慢慢的拂过了剑身,好似在抚摸情人的肌肤。
男子忽而转头,眼神中精光一闪,好似发现了宋沚陵的存在,而后说道:「你且瞧好了,吾之所学,皆在此剑法当中。」
「元白哥哥又在说笑了,什么五卿六卿的,瑶儿听不懂,你且练给瑶儿看看。」名为瑶儿的女子笑道,此番他刚刚舞毕,额头上已渗出了细汗,正在抱着白狐,坐在小溪旁边,脱了鞋袜正在玩水,一双白嫩的莲足把个溪水踢的四处飞溅,也不管溪水溅湿了衣裙,模样甚是可人。
那男子也不管瑶儿的娇嗔,手持松纹剑,将一手五卿剑法使将出来,他每招每式都使得极慢,好似是故意让宋沚陵瞧个明白。「元白哥哥,你这剑法使得歪歪扭扭,依我看来,你平生所学可不是这般邋里邋遢的模样。」瑶儿撇着小嘴,对这剑法甚是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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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觉得如此,是也不是?」元白未曾理会的瑶儿的挖苦,对着虚空中宋沚陵的位置微微一笑。 ?
「不敢不敢,前辈所学博大精深,晚辈只能略懂一二。」宋沚陵惊道。「前辈,你竟然能看见我?」
元白转过身去,未曾理会的宋沚陵的问话,短剑在虚空中一划,虚空中随之传来一阵阵剑鸣,剑招忽急忽缓,每招使出,便有剑鸣声起,细细听去竟然是一套古曲,一套剑法使将下来,周遭微风徐徐,花瓣飘飞,宛如人间仙境,把个宋沚陵都看的痴了,舞毕,良久,松纹入鞘,空谷尚有余音袅袅。
「前辈,此剑法果然玄妙,晚辈有幸观之,已。。」宋沚陵上前搭话,岂料那男子理也不理,径直打断了他,左手剑诀直指宋沚陵额头,而后一声长啸「去~!」谷中似有鸾凤和鸣。
宋沚陵被元白的一声长啸,头痛欲裂,既而心中一惊,已在石屋中悠悠醒来,眼角有泪光划过。「刚刚那是真是幻?元白先生,自兽皮上观之,那五卿剑法已让我神往,却不知梦中竟然竟而能得先生亲自演示,当真是沚陵之福。」
此时身上穿了女裙,与幻境中那名叫瑶儿的女子所着款式相仿,当是当年瑶儿所穿之衣。「这该死的白毛畜生,怎可如此糟践前辈遗物。」宋沚陵左右闲逛,只在内屋中找到了一团破布,瞧那布料,当是此前入谷之时所穿,此时已被白狐扯作了布片,不能再穿。「这畜生,若不是看你与前辈有缘,定然饶不得你去。」宋沚陵气急,在谷中到处寻那魅惑与他的白狐来,他哪里知道,白狐已然气绝,之后又是一阵大雨,尸身早不知被冲到何处去了。
无奈,只能暂且将衣裙穿着,总不能做了茹毛饮血的野人去了。在屋内取出那根墨玉古笛,心中暗想,待来瞧瞧此笛中是否当真有松纹宝剑。果然,在笛尾处有一处细细纹路,轻轻一转,自那纹路处断裂开来,拔出后果然是一柄剑身有奇异纹路的上古宝剑。
「莫不成,梦中所见之事竟然是真的?」宋沚陵惊道。「幸而元白先生将五卿剑法一一都使给我瞧了,便就去练上一练,瞧瞧这剑法该当有哪般风雅。」念及至此,心中便止不住的开心,收剑入笛,也不顾身上所穿如何,疾步出门便要按照记忆演练此剑法。
只是他兴致满满去,待练将起来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这剑法一来需要极高强的内力,二来需要极高深的乐理方能施展的圆润自然。此时宋沚陵与乐理之上所知不过泛泛,只能将这剑法使得似是而非,所谓形似而神非,根本不能使出此剑法真意。
好在宋沚陵也不知急于求成之人,想通了其中关节,便不再强行修炼,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日后若是有幸,寻些上古曲谱,细细研习过后再来感悟此剑谱不迟。恍惚间,小溪边似有虚影飘过,直直的飘向了溪水上游,那边有一颗老树,不知已活了多少年月,树干巨大无比,那一湾小溪便是从古树树根下溢出,虚影围着树干转了一圈,而后消失在了树干背后。
宋沚陵陡然间瞧见了那虚影,还道是眼花,奈何虚影瞧着真切,好奇之下到树干左近观瞧。这一瞧不要紧,之间树干背后有一处树洞,内里昏暗,不知通往何处。慢慢摸将进去,初始极窄,而后越来越宽,此时洞中昏暗莫名,根本瞧不清前路如何,宋沚陵忽而想到白狐之前诱引他进山洞,心中惴惴,再不敢往前探索,照着洞口传来的幽暗亮光,便要抽身而走。
也不只是退的急切,抑或是过于警惕,脚下突然踩到一个软物,把个宋沚陵惊的往后一跳,只听「呱」的一声,原来是谷内的青蛙因为避雨,跳到这山洞中避雨,昏暗之中避让不及,恰好被宋沚陵踩中。待得宋沚陵从半空中落下,却是踩中地上一个小坑,往后一个踉跄,既而脚下虚浮,已落入了一处湍急的地下暗流之中。原来此处下方是一处地下暗河,多年的奔流之下,岩石已被水汽腐蚀,此时宋沚陵高高跃起,随后又重重落下,成为了压垮薄薄石壁的最后一根稻草,猝不及防之下,石壁碎裂,其人自然应声而落。
地下暗流湍急,中间石笋无数,奈何水势太快,石笋光滑,若是贸然撞将上去定然要香消玉殒,只能暂且随波逐流,待水流渐缓再寻活命之法。怎料随着暗流奔流了不知多少时辰,始终未有减缓之像,昏暗之中又瞧不清前路,宋沚陵心中惧意更甚:「嗟乎,沚陵死矣。」只见前方有一处巨大旋涡,奔流不息的暗流在此处流入地底,不知去向何方。
冀州井陉县,有一名山曰苍岩山,此地群峰巍峨,怪石嶙峋,深涧幽谷,古树名木,清泉碧湖,煤铁富足。自始皇帝始,此地便是各代少府令开炉炼铁之所。后虽世代变迁,皇权易主,少府令改称了铸剑山庄,又更名为藏剑山庄,专司锻造些奇兵利刃。无数的岁月之中,藏剑山庄却始终屹立不倒,一来藏剑山庄独善其身,甚少过问江湖是非,一心铸剑,二来其绝学赤霄剑法斩杀了不知多少觊觎山庄名器的江湖好汉,三来江湖中有那么一则玄而又玄的传言,说藏剑山庄中有真龙法身,当然这世上任谁也未曾见过传说中的神龙,久而久之,这则越传越玄乎,便没有人再信了。
每年六月二十七,雷神诞辰,是藏剑山庄最为重要的日子,称为血炼日,旨在纪念上古铸剑名匠以血铸剑之高义。待传到许子敬这一代,血炼日已经蜕变成了藏剑山庄诸弟子比剑修心的日子。上半日修心,凡藏剑山庄弟子,皆在庄内洗剑池处静坐调息,藏剑庄主开坛讲经,讲的是《考工记-铸剑篇》,下半日比剑,比的是诸位工匠铸剑成品之品相,只是这些年来,所得良品不多,甚憾。
藏剑庄主许子敬今年五十有六,年过半百,三十年前铸成名剑斩龙,名噪天下,奈何十年前锻剑成魔,竟而效仿上古名匠,以心口热血淬之,岂料那长剑竟而不成,惶惶铸剑大师一夜之间便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许子敬一夜白头,未曾与江湖解释一句,此后紧闭山门,一边默默忍受着江湖中人的耻笑,一边暗中收集材料,积蓄力量,只待一个重新开炉铸剑的机会,以求一雪前耻。
许子敬默默的沐浴更衣,郑重异常。大弟子扈星澜在门外守候,瞧着庄主雪白的头发,眼中一热,「庄主这些日子来日渐衰老,想来是日夜想着开炉铸剑,心里憔悴所致,不知何时才能让他得偿所愿。」见许子敬更衣完毕,抱拳禀报道:「庄主,山庄中各弟子已在洗剑池边集结待命,只是昨日一场大雨,洗剑池中水位甚高,这可是从未有过之事。」
「这血炼之日甚为重要,万不能出了岔子。吩咐下去,各自小心,莫要惊扰了神明。」许子敬默默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如今风雨之秋,自我十年前铸剑失败,藏剑山庄已被江湖人士嘲笑了十年,已经不起折腾了。」说罢,许子敬恢复了一庄之主的威严,朝着洗剑池慢慢踱步而去。
「是。」扈星澜听言,慢慢的跟着许子敬去了,只是庄主身体日渐衰弱,不知他老人家何时才能开炉铸剑,一雪前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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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许子敬走到洗剑池旁,却见一众弟子围在池边,叽叽喳喳不知在讨论些什么,更有甚者,有些年纪幼小顽劣弟子见挤不进去,竟然爬到了池边的树枝上朝池中望着。
「成何体统。」许子敬见状心中已起了怒气,大声呵斥到。「寻常日子你们这般顽劣也就算了,今日这般重要的日子,岂可如此放肆。」
「快快快,都下来,不要惹怒了庄主。」扈星澜老脸一红,他作为大弟子,自然要担起维护庄主威严的任务。
「扈师哥,池子里有个死人。」二弟子沐星睿在扈星澜耳边轻轻说道。
「什么?是哪房的弟子,怎么这般不小心。」扈星澜再也忍耐不住,拨开人群朝内里看去
「此女是何人的家眷,为何溺毕于此?」扈星澜瞧清了空地上那人,身穿一件翠绿纱裙,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显然是刚从水中捞将上来,手中还死死抓着一只墨绿长笛,不是宋沚陵又有何人。
藏剑山庄中向来都是些打铁的汉子,况且山庄山门紧闭,庄里生活的人都是知根知底,此女从何处而来,倒成了一件悬案。「我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刚刚我瞧的真切,这女子分明是从水里慢慢飘出来的。」人群中有人说道。
「胡说八道,洗剑池里怎会莫名其妙的浮出一具女尸来,莫不是你们当中有人辜负了别家女子,竟而让人家在此处投池自尽?」许子敬太阳穴气的直突突,已到了爆发的边缘。「说,此女是谁人带进来的。」
山庄中众人哪里知晓池中之人的身份,又不敢抚了庄主的虎须去了,故而对庄主的询问不敢作答,一个个的垂首站立,噤若寒蝉,「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忽而有眼尖的瞧见她胸口尚在微微起伏,大声呼喊道。
「哼。」许子敬走上前去,轻轻搭上那藕段一般的手腕,见其脉搏微弱,但是绵软悠长,当没有性命之忧,口中冷哼一声,接着说道:「将她送到厢房休息,好生看护住了,千万不能耽误了血炼吉时。笑什么笑,都滚回去坐好,讲经之后再和你们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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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藏剑山庄中的洗剑池内接地下暗流,这才历经千年不竭,宋沚陵当日失足落入了地下暗河之中,饶是他有闭气之法,在暗流中压力甚大,不多时就晕了过去,阴差阳错之下被旋涡吸入了洗剑池。他落水之时事出突然,未曾来得及更换衣物,身无长物,只带了那只墨绿长笛,腰间挂着长文老儿给的怪异玉牌出来,这才让藏剑山庄众人困扰许久。
大家对这血炼之日早就无有多少兴趣,便是《考工记-铸剑篇》也早就倒背如流,这些年来,又未曾有什么惊世宝剑面试,不出意料,今年的血炼之日又是草草收场,不过洗剑池中突然出了个神秘女子,倒是让一心铸剑的弟子们有了些许谈资。
「庄主,此女来的诡异,您又身患隐疾,怎可为她图耗内力。」扈星澜争辩道。
「救人一命,功德无量,不过是虚耗一点内力,如何不可?」许子敬此时心中已有了一丝松动。
「庄主,星澜斗胆,便要劝上一劝,您自十年前铸剑出了岔子后,便一直未曾痊愈。星澜,星澜瞧着您的满头白发,于心不忍啊。」扈星澜半跪在地,抱着许子敬大腿,眼泪鼻涕一大把,也不知他而立之年,为何如此多情。「况且,我藏剑山庄内力主攻杀伐,想要用来救人如何之难,庄主,师傅,您三思啊。」
「师傅,都怪我等痴迷铸剑,却是耽误了武功修行,此时不能出手相助,当真是不该。」二徒弟沐星睿亦是在一旁帮腔。
「庄主,您听我们一句劝,不要在此女身上浪费精力,为了您的身体着想,您千万不能出手哇。你一旦出手,定然是要全力为之,可要是救不活,岂不是平白浪费了心血?藏剑山庄,藏剑山庄还需要您力挽狂澜啊。」扈星澜继续哭道,「沐师弟已连夜下山找郎中买了补血益气的方子,就让她在此地好生将养着,我自然会好生照顾,至于她能否挨过去,还是听天由命罢。」说罢,扈沐二人皆是垂首跪立,不敢直视许子敬的凌厉目光。
「星睿,你也是这般想的?」许子敬微微摇头,转而问一旁的沐星睿。
沐星睿垂头不敢言语,不过看到许子敬一头白发,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庄主,非是我等忘记了侠义之心,实在是如今藏剑山庄已再经不起风雨了,只怪我师兄弟二人鲁钝,在铸剑之道上无有半分建树,若是您今日再出了岔子,藏剑山庄的千年基业,我兄弟二人只怕要做了千古罪人。」 说罢,跪伏于地,浑身颤颤。「只怪我二人学艺不精,不能为庄主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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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我意已决,你二人勿用再劝。」许子敬顾不得他二人的苦苦相劝,转身朝着宋沚陵走来。
扈星澜沐星睿二人自幼便跟随着许子敬长大,自然晓得此时他心中所想,只能一人只脚死死的拖住了,不让他上前。岂料此时许子敬瞧清了宋沚陵手中所持玉笛,立时怔在了原地,眼神中一股狂热之色升起,浑身剧烈的颤抖着。扈沐二人还道庄主魔怔了,赶紧站起来一左一右的搀住了他,便要强行将他架离此处。
「松纹剑,是松纹剑啊,松纹剑啊。」许子敬激动莫名,手指着玉笛,颤抖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庄主,什么松纹剑,莫不是我俩气的您神志不清了?」扈星澜不解,颤声问道。「沐师弟,这可如何是好。」
沐星睿终归是心思玲珑些,顺着许子敬所指的方向,瞧向了宋沚陵手中的玉笛,他还不信,又向前走了两步,细细的端详片刻,而后也是颤声道:「扈师哥,松。。。。松。。。当真是松纹剑,此等上古名剑,若是能借来一观,便是死了也是值得了。」
「啊?」扈星澜此时终于瞧清了那玉笛,他虽不如沐星睿那般心思玲珑,但是其更加稳重,疾步走到门前,探出头去瞧了四处无人,这才把门扉紧紧的闭住了。「松纹剑,此等异宝在血炼日现身与洗剑池,莫不是我藏剑山庄复兴有望。」
三人将宋沚陵团团围住了,一个个望着那玉笛虎视眈眈,三双眼睛中闪烁着同样的希冀的亮光,只是此笛毕竟归属床上此女所有,便是她此时昏迷,双手也是紧紧抓住此物,定然此神物对她而言也是重要的紧。是以三人虽然恨不得立刻将那玉笛取来观瞧,不过却谁也不敢动手,无论如何,也不能落下欺凌弱小的名头去,哪怕此处无有外人。
「庄主,师父,动手吧,快快将她救醒,到时候便是求她借剑一观,我便是死了也值得。」沐星睿口不择言,在玉笛上方凌空抚摸着,此等异宝在前,三人未曾出手抢夺已是大大地了不起了,言语间稍有些僭越也是情有可原。
「不可,此物虽然珍贵,可是以我等能力,假以时日,未尝便不能铸出不下与此剑的绝世宝剑来。」扈星澜正色道。
「聒噪,不要惊扰了仙子休息。」许子敬的心思都被那玉笛吸引过去了,出言喝止了两人的胡言乱语。
「且慢,此是何物?怎么好似一枚令牌?」终归还是扈星澜未曾被那松纹剑吸引了全部精力,指着宋沚陵腰间漏出的玉牌一角,说道。
许子敬瞧见了那玉牌,心中一惊,俯身告罪:「藏剑山庄许子敬,惊扰太后銮驾,该万死。」而后牵着呆若木鸡的两个徒弟,慢慢后退去了,再不敢进这房间一步。
「遭了遭了遭了,这牌子我都二十多年没见过了,怎么会突然现世,况且他老朱家何曾有过这般俊俏的女子来?」许子敬不解,站在门外尤自惴惴不安。
「星澜,速去准备快马,待我休书一份,你亲自送去上京城。」许子敬思考了许久,终于开口下令。「星睿,将此间封锁,到弟子间找些嘴严实的女眷过来照顾此人,万万不敢将她的行踪泄露出去。」扈沐二人何曾见过庄主这般郑重的模样,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出声询问,应声去了。
「师父,送去上京城何处衙门?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瞧她年岁尚轻,怎会是当朝太后?」扈星澜读懂了许子敬的手势,悄悄跟他进了密室,低声问道。
「此事我也不知,只是认得她腰间那枚玉牌,此事非同小可,莫要介入太深,只管取了此封书信,到宗人府寻。。。不,宗人府定然不会相信此事,你直接到锦衣卫寻他们现如今的头领,就说藏剑山庄许子敬有要事要递交皇帝,他们定然会管。」许子敬又踌躇了半刻,将那信件细细封好,郑重的交给了迷惘的扈星澜。「此事紧急,日夜兼程,速去。」
此时宋沚陵终于慢慢恢复了知觉,只觉得身上无有一处不疼,终于悠悠的哼哼了两声。「小姐,您终于醒啦?」沐星睿寻得的仆妇立刻上来关心的问询道。
「此是何处?」宋沚陵问道。
「小姐,此处是藏剑山庄,听您的声音,不甚清亮,定是在水里泡久了,着凉了罢。」仆妇端来了姜茶,递上去说道:「小姐,喝些姜茶,暖暖身子,不然来月事的时候可是要遭了罪了。我早就烧的了热水,一直在等您醒来,好洗洗身子。」
「藏剑山庄?冀州境内?怎生如此之远。」宋沚陵蹙眉疑惑,却还是结果了姜茶,一饮而尽,那姜茶入口不算甚辣,想来是那仆妇贴心,在姜茶中加了红糖,姜茶入腹,已故暖流从腹中升起,便是周身的疼痛都感觉减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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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藏剑山庄里都是些打铁的糙汉子,女子服饰自然入不得您的法眼,您暂且忍耐一下,我们已经遣人到城里定做新衣裳去了,不日便回。」仆妇谦恭的说道,而后抱出一摞女子衣裙来,衣裙上兀自散发着皂角的香气。「您身份尊贵,我们这些下人不敢随意处置,热水便在内房,您且进去浆洗一番,这衣裳也好换下来让我帮你浆洗干净。」
「什么?我怎么是小姐了?」宋沚陵嗔道,只因此仆妇态度谦卑,他也不好发作,只能淡淡娇嗔。 T8# _
岂料那仆妇却是会错了意,心道这人莫不是在水里泡的傻了,只是沐当家的说了,无论她如何,都要顺遂了她的意思,赶紧起来道了个万福,笑道:「那岂不知小姐该如何称呼呢?」
「嗨。」宋沚陵气急,怎料穿的了一声女装出谷,如今缺让人瞧了笑话去了,可是如果此时贸然承认身份,到时候江湖上传扬出去,堂堂金陵城宋沚陵宋少侠竟然穿了一身女装扮作了妇人,岂不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心思一转,反正如今身形变幻,只需将计就计,暂且隐忍不发,待出了藏剑山庄大门,寻个无人之所再作计较,岂不就能李代桃僵,保全了宋少侠的一世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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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山谷中那避世女子的名号来,宋沚陵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此女早已故去多年,如今借用下她的名号,还请原谅则个:「小女子唤作苏瑶,见过姐姐了。」说罢,挣扎着从床上爬将起来,抱着衣裙走去了内堂。内堂中硕大的木桶中热气腾腾,早就烧的了热水,里面还贴心的撒了无数花瓣,一股清幽的香味扑面而来。
「苏小姐,我来帮您沐浴更衣。」仆妇跟在他身后,不戴宋沚陵说话,便要动手帮他除去衣裙。
「哎,不可,你出去,我沐浴时不喜有旁人作陪。」宋沚陵忽而警觉,岂能让旁人发现了胯间之密。
仆妇依言退去了,还贴心的帮他拉上了纱帘,瞧那样子,当真对宋沚陵的命令无有一丝违背之意。
慢慢褪去了身上衣裙,宋沚陵不住的斜眼瞧着外面,生怕那仆妇突然闯将进来,待衣裙除尽,便飞也似的赶紧跳进了木桶之中,将曼妙的身躯隐在了花瓣之下,再也不虞被旁人发觉他身上有异。
多日未曾浆洗,此番在热水中泡了许久,只觉得通体舒畅,毛孔舒展,只舒服到了骨子里去了。只见桶内那人只漏出个光滑圆润的脖颈来,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初生的乳鸽在花瓣间若隐若现,香艳无比。
又在桶内泡了小半个时辰,都在桶内险些睡将过去,那仆妇在外面小声唤道:「苏小姐,可还需要热水?这么长时间了,水也该凉了罢。」
「谢谢姐姐,沚。。。苏瑶这便出来了,你到外边帮我看着些,莫要被旁人贸然闯将进来。」宋沚陵从半睡之间惊醒,急忙言道。
待擦净了身子,瞧着仆妇拿来的衣裙,宋沚陵心中惴惴,而后下定了决心:「为了保全宋沚陵宋少侠的侠名,便只能如此了,只盼莫要被旁人瞧出了马脚来。」
细细的穿上亵衣,披上衣裙,系上腰带,端的是出水芙蓉,娇艳欲滴。「自现在起,你便是苏瑶,千万不能落了旁人口实。」宋沚陵暗暗给自己加油鼓气。
「苏小姐,可曾穿戴好了,许庄主在外面等您许久了。」仆妇在外面微微催促道。
「怎能让许庄主在外面作等,快快请他进来,我这便出来了。」宋沚陵本是男子,自然不晓得什么梳妆打扮,随意将头发挽到头顶就走了出来。 j-
许子敬从那仆妇口中得知了宋沚陵的化名,故而直言道:「苏小姐,许子敬这边有礼了。哎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还望太后莫要怪罪。」待瞧见了宋沚陵不施粉黛,急忙背身退了出去,一遍猛给那仆妇打着手势。
「苏小姐,您怎可素面朝天,还挽个男子发髻,你这般模样,奴家定然要被许庄主怪罪了。」仆妇走上前来,牵着宋沚陵的玉璧,牵着他来到了梳妆台前。宋沚陵知晓等下要做何事,心跳加速,白皙的面孔上刹那间变得通红。
仆妇在此,自然由不得宋沚陵亲自动手,双颊上细细的扑上了胭脂,淡红的脸颊在胭脂的映衬下更显俏丽,杂乱的眉毛细细的理成了柳叶弯眉,又将之细细描黑,更显眉下双眼清亮,执起一方红纸,双唇微抿,刹那间,宛如画龙点睛,整个俏脸更显娇美,又将长发重新理过,细细的挽作发髻,插上那自带铜铃的发簪,微微摇头,叮当作响,从铜镜中瞧来,便是天边的骄阳也谢了光环。
「许庄主,您且进来吧。」宋沚陵早就坐的不耐烦了,瞧着铜镜里那人离男性俊美越来越远,心中娇羞,不愿再瞧,强忍着不适待那仆妇插好发簪,立时站起身来邀请许庄主进来。(
「这苏小姐,怎生这般胡闹,哪里有半分淑女的架势。」仆妇心中暗想,不自觉间便悄声说了出来,话一出口,便觉失言,即刻闭口只盼那苏小姐未曾听到。(@
宋沚陵当然听的分明,暗道不妙,在这仆妇面前还是要好生注意着些,断不能被她发觉了。当下一不做二不休,轻移莲步,学着那些淸倌儿的做派两步化作四步慢慢的朝外面挪去。
「小姐唤作苏瑶?」许子敬问道。
「正是,多谢许庄主搭救,苏瑶感激不尽。」宋沚陵悠悠抬高音调,细声细语的说道。「许是在水中泡的久了,有些着凉,嗓音有些粗壮,倒是让许庄主见笑了。」
「此都是小结,不过许某有两件事情要请苏小姐示下。」许子敬不无歉意的说道。「苏小姐大难不死,功夫当是不凡,是以许某便唐突了。」
「庄主你救的晚辈性命,但问无妨。」宋沚陵笑道。
「这第一幢事情,不知,此令牌是苏小姐从何处所得?」许子敬指着梳妆台上的玉牌,尴尬的问道,见宋沚陵面露难色,立时改口。「罢了罢了,此事不问也罢,便问第二桩事情吧,不知苏小姐手中松纹宝剑,能否借给许某一观?」
「这玉牌的来历,却是不便说与许庄主你听的,不过这松纹剑,晚辈也是从一处秘境中所得,既然许庄主有意,便交于您一观。」宋沚陵说道,而后落落大方的把玉笛交于了许子敬。
「多谢苏姑娘。」许子敬双手高举,无比郑重的接过了松纹宝剑。
「许庄主,当不得如此。」宋沚陵见状,还道他是感谢自己恩义,出言拒绝道。
「非也非也,此剑出自上古铸剑大师之手,若是能从中学到铸剑方法,当对我藏剑山庄受用不尽,我乃是在敬上古铸剑大师。」许子敬激动的言道,双手拂过笛身,好似在抚慰情人肌肤,那腻歪的模样,瞧的宋沚陵浑身鸡皮疙瘩。
「庄主你尽管观瞧,可惜斩龙剑却是落在的幽谷之中,不然亦可借给许庄主一观。」宋沚陵敬畏许子敬痴迷之心,惋惜的说道。
「斩龙剑?!」许子敬严重厉芒一闪而过,而后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可是昔年卫道将军所用的那把削铁如泥的无上快剑?剑长二尺七寸,剑身有龙纹,挥舞只见宛若龙吟,可是那把斩龙剑?」
「实不相瞒,正是那把斩龙剑。」宋沚陵不经意间已泄露了此剑的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