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_《蒹葭录》第三卷_第二回
摘要
《蒹葭录》第三卷第二回的故事围绕角色朱兴言与宋沚陵展开,情节既有悬念也有情感冲突。故事开篇描绘了两位角色在宫中的复杂情绪,朱兴言试图安慰因误会而痛苦的宋沚陵。随着情节的发展,二人之间的情感愈发浓烈,最终发展为亲密关系。文本中充满了情感描绘和细腻的人物心理变化,以及暗示性的情色描写。例如,宋沚陵在朱兴言的安抚下逐渐止住泪水,情感在水乳交融的过程中达到高潮。这一卷的内容不仅展示了角色之间的爱情和冲突,也探讨了性别与身份认同的主题,尤其在男角色转变为女形象时所带来的身体和心理上的适应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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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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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中国大陆 |
Date | 未知 |
Tags | 变性, 变身, 跨性别, 情感纠葛, 古代, 浪漫, 性别认同, 角色发展, 自我探索, 性转, 亲密关系, 情感冲突, 文学, 二次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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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累了。毁灭吧。
2聪明反被聪明误,误入酒乡见故人
上文说道,宋沚陵等三人在皇家狩苑中终于被救,一番说辞之后,宋沚陵与众人一同回宫,怎料在宫中发觉竟还有一处定慧堂,且与金陵定慧堂无一处不同。皇帝朱长文随后赶到,一番言语之后不想惹怒宋沚陵,一番打斗之后,宋沚陵不慎将朱兴言打至重伤,众人懊恼不已,所幸朱长文随身携带潜龙穴龙鳞宝物,在耗尽宋沚陵与谭弘一身真气之后,凭借着龙鳞之威,竟然能让朱兴言起死回生,且吸收二人内力后,朱兴言平白的了若干内力,已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
书接上文,
本帖隐藏的内容
宋沚陵一句「苏瑶这名字如何?」被朱兴言误会,他心中懊恼无比,直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朱兴言好说歹说,这才稍微安抚住他的情绪,晚膳也不吃了,就这般将自己反锁在卧房之内。便是隔着墙壁,朱兴言也能隐约听到隔壁的啜泣之声,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是自己一句戏言才将宋沚陵逼到此般境地。
夜半三更,月明星稀,朱兴言在床上辗转反侧,隔壁传来的压抑啜泣惹的他心神不宁。心想小沚陵这般哭下去,那身子还要不要了。思来想去,总没有一丝把握能将他哄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朱兴言心中好不懊恼。
朱兴言终归还有些担当,到厨房寻了些糕点,端了红烛过却轻声唤门:「小沚陵~小沚陵~我寻了些糕点给你,你开门哪。」
「你走,我不想见你。」屋内传来一声脆响,不知是哪位茶盏遭了莫名之灾。
「你这又是何苦来哉,我犯了错,你打我便是,何必和那些无辜的茶盏动粗。开门罢,听你哭到半夜,我心里堵的慌,总觉着对不住你。」朱兴言还不愿放弃。
「走开啊,我是死是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一心只想着别家姑娘,我恨你是个榆木脑袋。」说完,房里的啜泣声更甚。
「糟糕,怎么哭的更厉害了。」朱兴言暗道不妙,情急之下暗道不妙,只在门上略微施力,随着门闩一声闷响,房门竟然直接开了。只见宋沚陵蜷在床边,一身白衫,俏脸上一片惊讶之色,一双凤目哭的通红,肿的如核桃一般大小,直把朱兴言看的心儿都碎了。 p:;「怎么,身上有了功夫,房门都拦不住你了是吗?」宋沚陵也是一惊,随即出言冷笑道,只是配上他梨花带水的面容,不似怒骂,倒似调情。
M「非也,非也,我哪知道这门闩这般不堪,只轻轻一推,它就开了。我这便走,你别哭了。」朱兴言一边说笑,一边反手关上房门,不过是从房内关的,开玩笑,好容易进来了,岂有原路返回之理。
「走开,我不想见你。」说话间一黑影迎面而来,打在脸上却不痛不痒,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竹枕。
「骂也骂了,哭也哭了,气也该消了罢?」朱兴言嬉皮笑脸的迎了上去,避开了脚下碎屑,将糕点送到宋沚陵嘴边,讨好的说道:「乖,吃一口,吃饱了才有力气训我。」
「没皮没脸,你朱家人都一个徳性吗?」宋沚陵依旧不放过他,扭过脸去,不肯正眼瞧他。
「小沚陵,你我在金陵初遇,那时我只觉的你武功高强,白衣飘飘,好不帅气。」朱兴言缓缓说道。
「够了,你看我现在这样,又说这些话儿,是有意来羞辱我吗?」见朱兴言提到金陵,宋沚陵突然打断了他,他口中所谓的白衣飘飘,行侠仗义,着实是宋沚陵心中一大症结。
「非也,非也,我当时只想,若是能有这般大侠护我周全,那我岂不是天上地下皆可去得?」朱兴言未曾理会,继续言道,言语之真挚,令人动容。「后来太湖帮,再后来庐阜,尤其是在西湖,我们一同经历那般多,难道你还不信我吗?」朱兴言将二人共同经历的事件一桩桩,一件件娓娓道来,情到深处,不自觉蹲下身去,将宋沚陵抱到怀中,而他也竟未推辞,只是怀中那人泪水不停,不多时,胸前的衣衫都浸的透了。
「小沚陵,你知道吗?西湖游船之时,我只恨你不是白娘子,我不是许仙。」说着说着,朱兴言抱紧了怀中佳人。
「你轻些,我透不过气了。」宋沚陵羞道,还知何时,他已止住了哭泣,想来是被朱兴言的真情所感吧。
「兴言,你觉的苏瑶这个名字如何。」宋沚陵又问道,声若蝇蚊。
「好或不好,反正与我没有多大干系,只消你在此地,那便够了。」这次朱兴言学聪明了,绝口不言如何如何,只顾顺着他的话儿往下说。
「呆子。」宋沚陵破涕为笑,从他臂中挤将出来,满眼深情的瞧他。
朱兴言望着眼前佳人不明所以的举动,不明所以,对视数息后,两唇相依,良久,唇分。
「兴言,你觉的我美吗?」宋沚陵站起身来,将他扶到床边坐好,而后慢慢褪去身上长衫,玲珑有致的娇躯慢慢呈现,把个朱兴言瞧的目瞪口呆,猛吞唾沫,胯下龙根已有抬头之相。 B+ R(
放眼望去,眼前佳人双肩瘦削,一对酥乳脱离了白布的桎梏,骄傲的挺立着,足有海碗大小,尤其是上方双点,粉红诱人,好似葡萄一般充盈多汁,腰枝仟细,几一手可握,一双肥美的臀瓣鼓胀开来,娇美菊穴便隐匿其中,诽人心生联想。四肢修长,有如藕段,青葱般的玉指挽住了胯下玉根,混身皮肤白皙滑嫩,无一根汗毛,便下玉根处也是光洁无比,可爱异常。一双玉腿更是圆润修长,十根足趾如蚕儿一般紧握着,可见佳人此时紧张心境。
如绸缎般丝滑的头发披散开来,遮住了早已羞红的脸颊,将绝美的容颜隐于其后,只是这般欲借还迎的表情,让朱兴言龙根欲发高挺。
「兴言,我美吗?」佳人刻意抬高了声线,如黄鹂娇嘀,更添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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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朱兴言都看的傻了,一双猪眼直勾勾的瞧着佳人酮体,他几时能想到,不过数月之别,那副之前还有明显男人轮廓的躯体便能出落的这般花容月貌,好似出水芙蓉,任君采掘的模样。
宋沚陵不时的因为紧张而混身颤抖,白皙的皮肤在红烛的照映上,掩上了一丝潮红,更显诱人。「那,你还在等什么?」
此言一出,朱兴言提枪上马,一双大手挽住美人细腰,只轻轻一拨,美人应拨而倒,佛堂之中,好一番云雨恩情。
「小沚陵,你的菊穴好紧,我遭不住。」朱兴言不住冲刺,他现在身具内力,但不知如何运转,全凭一股子本能行事,此时情到浓处,胯下龙根胀大若儿臂粗细,龙头更是浑圆狰狞,一对茶碗大小的卵袋撞击在肥硕的臀肉上,啪啪直响。
「啊。。。兴言,你轻些,我受不住。」宋沚陵更是不堪,虽说他自幼习武,体质异于常人,奈何那龙根较之天津卫时已是不可同日而语,无论他怎么配合,龙根直如滚烫铁棒一般直入小腹,甚或龙根都将小腹高高顶起,令人生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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胯下玉茎始终软绵绵的垂着,随着龙根吞吐上下跳动,煞是可爱,可恨那朱兴言就这般也不愿放过它,不时将那贵物握到手心大力揉搓。至于一对玉丸,早已羞答答的潜入体内,不问外事了,留下空瘪的囊袋,此时已和玉茎溶为一体。
一夜春光,两人体质均异于常人,且又是久别重逢,矛盾尽消,两人心境相通,如似水乳交融,互通有无。好个朱兴言,龙根始终憋住不发,不肯赏赐元阳,倒是宋沚陵,在龙根蹂躏之下,玉茎上淫水连连,可即便如此,那活儿依旧粉嫩柔软,就连小头也未敢从茎中抛头露面。
战到酣处,朱兴言双目通红,大吼一声:「要却了!」随后龙根更加高挺,滚烫的元精喷涌而出,直把宋沚陵灌了个肚腹皆满。反观宋沚陵,他何时受过这般待遇,只觉菊穴内铁棒冲刺忽而停了,还不待抗议,那铁棒又粗壮了几分,棒尖死死的探入小腹,而后一股热流涌入,只见她娇啼一声,便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庵堂外,左右各一黑影起在暗中窃听,待两人战到酣处,同时悄悄撤离,一影直奔乾清宫,一影却奔长春宫,两影互不干扰,当是各为其主。
乾清宫 L|
朱长文四更时分便早早的起身洗漱,每日的早朝已让他身心俱疲,谭弘早在一旁守侯,此时接过黑影密报,立刻进殿去报,老皇帝少有的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若是如此,千秋大业,何愁不成,哈哈哈哈哈。」
皇后未曾理他,只应昨日皇儿回宫,却不让母子相见,此时两人正在互生闷气。
长春宫
二皇子起在酣睡,娴贵妃刚刚喂过奶水,正痴痴的瞧着粉砌玉琢般的皇子,眼前小孩是她在宫中安身立命的唯一倚仗,是以,她便始终将皇儿留在身边,就连皇帝赏赐的乳母都未曾留下。
黑影来报,娴贵妃听言恼怒异常,狠狠的诅咒道:「他怎么还不去死?」只是她的声音未免犬大了些,吵醒了熟睡的皇子。她立时将娃娃抱到怀中,温柔的安抚着,口中喃喃自语:「虹渠,怎么办?事情若是败露,你我可如何保命?只怕要此恨绵绵无绝期了。」说罢,眼神又转凶厉:「杀了他,我俩才能活命,杀了他,我要杀了他。你才是一国之主,我才是当朝皇后!」
绵绵夏日,长春宫中却让人感觉无比阴冷。
东方微亮,朱兴言自觉理亏,三两下穿好衣衫就要逃走。不过待要走时,鬼使神差之寸,他转浮瞧了床上酣睡的宋沚陵一眼,这不瞧不要紧,一睡险些把他的心肝都吓跳出来。
只见宋沚陵双眼迷离,慵懒的侧卧塌上,朱唇轻启,悠悠说道:「兴言,污了人家身子,这便要溜了么?果然是贼心不改。」说话间,他眉目含春,似笑非笑,把个朱兴言看的心脏狂跳。
「你不要胡说,我乃是看你累了,出门给你找些吃食。」朱兴言只顾胡言乱语,这次偷跑被苦主抓个现形,悲哉。
「你这意思,我还要谢谢太子爷关心了?」宋沚陵答道。
「哎,谢倒不必,你且在此报安歇,我去去就来。」说罢,朱兴言抬脚就走,生怕床上那人再闹出什么花样来。9 O8{
「骗鬼,那我在这里等你回来呦。」宋沚陵也不拦他,转身又睡去了。昨日晚间那番云雨,着实是耗费心神,此刻便是他想留,也是留不住的,不如静观其变,看朱兴言倒底心意如何。
宋沚陵此时内心也是纠结,一方面想敞开胸怀,接受命运摆弄,余身便陪伴在他身旁,遂了皇帝的心愿,一方面又怕这朱兴言心思不纯,贪恋美色,得陇望蜀,况且自已这身子,已属妖异,朱兴言是否真心,也是异数,这让他好不惆怅。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已大亮,宋沚陵终于歇的足了,悠悠醒来,望着菊门处的狼藉,俏脸通红,敢忙拉过被褥盖过了:「这坏坯子,元阳岂能这般糟蹋,将来肾精亏空,又不知要花多少心思采补了。哎。」
转过头却,却见朱兴言正襟危坐,此时起在悠然品茶,桌上糕点餐食果冬齐备,显然自已的小心思已全落入此人眼底,心中大羞,俏脸上红的似要滴出血来,拉过被头就把俏脸埋了进去。心中只想:「糟了糟了,这些话儿都被他听过去了,将来不是更要被他拿捏,羞死个人。」5'
「起床了,日上三竿,太阳晒屁股喽。」朱兴言打趣道。
「我不。」佳人在被子里扭了一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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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第了片刻,见屋内再无声息,宋沚陵好奇朱兴言却了何方,便从被内探出头来偷眼去瞧,可那可恶的汉子不正扒在床头,双手托腮,静等他自投罗网。
「我若是改名苏瑶,永远留在你身边,你愿也不愿?」宋沚陵终于低声问道,那声音透过棉被传来已几不可闻。话闭,床边朱举言呆若木鸡,被中宋沚陵面如死灰,他也不知为何自已要说出这种不知廉耻的话儿来,可是话已出口,只能静静的等待对方回应。
「这,这,这。虽说父王。。」朱兴言犹豫半天,磕磕绊绊的说出半句。
话到一半,宋沚陵见他如此,已知他心中所想,俏脸登时冷若冰霜,与此前含情脉脉的模样判若两人:「妄我一心对你,却不想你却如此推委,罢了罢了,你我有缘再见吧。」说罢,娇躯从被褥中闪出,三两下便裹紧地上长衫,无论朱兴言如何挽留,几番腾跃就已消失不见。
屋内,朱兴言看着还留有佳人体温的被褥,沉默良久,怅然道:「我愿,我又怎能不愿。只是朝堂不比江湖,我是怕你承受不住。宫内之事,绝非武艺高强便能自处的,不然我又为何要装疯卖傻,处心积虑的要逃离此处。」说罢,朱兴言七尺之躯,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方桌上,那枚皇后令牌静静的躺在那里,好似在无声的嘲弄。
宋沚陵一走,朱兴言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在小小庵堂中每日颂经,不问外事。皇帝来过了,对太子未能留下宋沚陵大发雷霆,若不是皇后来的巧,只怕朱兴言要被打掉半条命去。至此以后,朱兴言越发沉默寡言,头发也剃了,换上了僧袍,倒有几分要在庵堂中出家的意思。7"e(
这可愁坏了皇帝皇后,喜极了娴贵妃,若是如此,二皇子大宝之位有望,如今最紧要的,便是盼着二皇子早日长大,在朱兴言回过神来之前博得皇帝的认可。
最终还是皇后娘娘心疼儿子,亲自到安国公府上请来的赵青鸢,也不多话,只说朱兴言在定慧堂中礼佛,让两人多亲近亲近。
这提议可正中赵王下怀,他所图甚大,本身就想利用赵青鸢取下朱家龙种,以图大事。如今皇后亲自来请,他岂能不愿,是以,这事情就由不得赵青鸢自己作主了。
皇后娘娘想的好,自己儿子确实和赵家丫头有了肌肤之亲,再怎么不愿,终究有己么一层关系在,就算朱兴言再混帐,有个丫头作陪,也不至于寻了短见,总好过一人在那吃苦,若是时间久了,能生个一儿半女,也算是给老朱家祖宗有个交代,可怜天下父母心。
皇帝对皇后的做法颇有微辞,然皇后只说,兴言这般,若是给朱门绝后,可就是天大祸事。不管如何,只要两人能诞下龙种,也算对的住你大哥的在天之灵。这一番话下来,就连皇帝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数月之后,金秋之始,正是黄道吉日,朱兴言与赵青鸢的大婚之日。皇宫中张灯结采,只不过身为主角的新郎新娘都没有一丝喜意,一个光头蓄须,古井无波,一个失魂落魄,小腹微凸,看样子已有了数月身孕。
原来那日在山洞中赵青鸢已然得赐龙种,数月间天葵未至,这可把小丫头吓到七魂丢了三魄,直把眼泪都流的干了。这些日子以来,虽说在宫中锦衣玉食,吃穿用度都有专人服待,但她不愿每日都面对一个只会颂经的木头。她还有梦想,她想成为一个名燥天下的侠女,但是这一切都因为她怀上了龙种而烟消云散,往后余生,只能在宫中对着木头般的朱兴言,不是寡妇,胜似寡妇。好好的花季少女,硬是被蹩成了怨妇,灵动的双眼中满是疲惫,再没有了往日的活跃俏皮。
成亲那天,赵青鸢近乎是被锁上的马车,从此,世上又多了一个苦命的人儿。
无论如何,皇家血脉不可断。
两人的婚礼隆重而又草率,隆重在花费颇多,天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群臣莫不来贺,进献的珍宝奇器数不胜数。草率在,好像新娘子是被无数太监押回的寿安殿,而新郎官,据说草草拜过天地后就回了定慧堂。只有大殿内文武百官觥筹交错,胡闹一晚。
而在这数月间,看似歌舞升平,蒸蒸日上的惠帝国大地上,实则风起云涌,接连爆出数件大事,源头竟因为另一个从皇宫中夺路而出的心伤之人。
在一夜之间,江湖上就冒出了一位绝美女侠的传闻,有传言称,此女正邪莫辩,或杀伐果断,或劫富济贫,更有甚者,有人称她身后常跟八名厉鬼,能杀人于无形之中,种种传言不一而足。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她自号苏瑶,白衣道姑装扮,常以白巾斗笠隐藏面容,兵刃是一把墨玉长笛,御敌之时以音律扰人心神,死在她手下之人,无一不是面带微笑,久而久之,这墨瑶仙子亦或是墨瑶魔头的称号便留传开来。至于她的相貌,有人说她绝美,不然为何死在她手下之人会面带微笑,又有人说她丑陋不堪,不然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为此甚至有地下黑道下了盘口,能画下此人面貌者,可得黄金千两,若有能人能取下此人人头,可得黄金万两。
这墨瑶仙子的传言是真是假,暂不深究。且说晋冀交界之处,有一地曰汾阳,此地水土肥美,产粮无数,人善酿洒,其中不乏有专供皇室之御酒,可见此地酒水之美。古人有诗赞曰:田家足闲暇,士友暂流连。三春竹叶酒,一曲鹍鸡弦。这三春竹叶酒,说的便是此地所酿之酒。
当地人好酿酒,更好品酒,更有壶中无琼浆,如何着慌忙一说。山美水美,若是行到此地,酒量不佳者,单单闻闻家家户户煮酒的香气,怕不就是要醉倒在地。
这日江飞羽尉迟佑平快马来到此地,说不是闻着酒香来的,只怕他们自已也不会信。他二人从塞城入关,一路上少不了风餐露宿,又识不得路,只边行边问,只知大方向未错,小路可绕了不少,待入了晋地,路况越发复杂,误打误撞之下,竟然来到了此地。
「小二,来两斤好酒解渴,再随便来点吃食,求子的,这大太阳,燥热的慌。」尉迟佑平进门便叫。
「这位好汉,从何处来?」岂知那店小二不慌不忙,也还接待,反而出言相询。
「老子馋了,就想喝些酒水,怎么?怕爷爷没钱?小心老砸了你这牌匾。」江飞羽也是爆燥,这些日子来限就在塞城喝了些酒水,好容易寻到一处酒香弥漫心地,酒虫儿一直在心底刺挠,让他如何不怒。
「大爷稍安勿躁,听二位大爷乃是外地口音,小人这才出言相劝,在本地喝酒呢有个规矩。」小二见向二人怀中鼓鼓囊囊,定是带了兵刃,又言语恶劣,这才服下软来,细细说道。
「格求子的,喝个酒还有什么规矩,中原内地规矩也忒多。」尉迟佑平更怒,只是他见小二吓的双腿抖如筛糠,倒也不便发作,随手丢出五两银子出来,扔在桌上叮当作响。
「你且说说?」小二这一说,倒让江飞羽来了兴致,他走南闯北,倒还没听说过什么在店内喝酒还有规矩的说法。
「应规矩呢,倒也简单,二位若是江南人士,便一人最多三两,若是中原人士,一人最多五两,若是本地人士则没有这些限制。」
「你这椝矩中可没说塞外来客,爷爷我自然不用守这些规矩,莫要呱噪,速速上酒。」尉迟佑平笑道。
「掌柜的。」小二一声大叫,他何曾见过这般无赖的主顾,只能找掌柜的相助。
待那清瘦的掌柜跑来,问清了事清原委,满脸堆笑道:「二位客官,稍安勿躁,小二他个下人,你们没必要和他置气。是这样的,本地酿酒已有千年,可谓酿酒之祖,因酒性甘洌,本地人生来便与酒为伴,自然无有问题。问题就出在外地人从未喝过本报美酒,常有二两下肚便醉死不知的情况,这才慢慢有了这项规矩,还是怕客官您酒量不佳,酒多伤身哪。」
「这倒有趣,若是五两下肚,我二人仍觉不尽性,那又如何?」江飞羽道。
只见那掌柜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若是二位执意要喝,小老儿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只消二位客官许下二。。五十两银子,店中美酒便任君品尝。」原想说二十两,只是这两人面相凶悍,若是发起洒疯来,将店子砸了,五十两也足够损失之数。
「我道什么,原来是要银子,大爷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说罢,江飞羽中怀中取出百两银票。:「若是酒美菜香,爷还有赏。愣着做甚,速速上酒。」
掌柜的捧着银票慌不迭的去了,身手之矫健,便是小二也自愧还如。
酒家内这番纷争早就被有心人瞧在眼中,只见一白衣道姑拾阶而上,落落大方的坐到二人桌旁,一柄墨玉长笛随意放到桌上。来人也不取下蒙面斗笠,自顾自的言首:「二位豪侠,刚刚的争论贫道已尽数㖃到耳中,听这掌柜口气倒大,不知再添一双碗筷,何如?」其人声音悦耳,好比黄鹂。
「左下层迟佑平,江飞羽,敢问道人如何称呼?」二人狐疑的瞧着这个自来熟的道姑,一时半刻也摸不清深浅,只能照着江湖规矩先报山门。
「叫我苏瑶即可,暂还未能得师门封号,只能以本名行走江湖,倒是让二位见笑了。」苏瑶不作声色的说道。
「啊?墨瑶仙子。」一旁有心人早有怀疑,听到此首姑自报名号后更是一惊,酒也不喝了,提起兵刃便走。
「看来苏瑶道长名声不小哇。」江飞羽发觉异样,也不点破,两人互换眼神,暂且按兵不动,是敌是友,喝过一场再说。
「岂敢岂敢,虚名而矣。」苏瑶笑道。
「只是苏玲道长以白巾蒙面,等下斗洒岂非大大不便,况且我兄弟二人也有意结交,你看,是不是?」尉迟佑平欲言又止。
「也是应当。」苏瑶思索片刻,终于慢慢将蒙面斗笠取将下来。只见内里那人,五官精巧,一对乌黑的眸子中精光内敛,显然身付极高明的内功。眉毛乌黑细长,更衬双目之灵动,不头长发随意挽个道髻,脸上虽不施粉黛,但更显其出尘之姿。
「是你?」江飞羽惊道。 Z5'
「飞羽兄倒是目力惊人,此事你知我知,便不要声张了罢。现下,我便是苏瑶。」苏玲说罢,面露难色。
「也罢,尉迟兄,即然她有难处,那就不要细问了罢,江某以性命担保,眼前这位苏瑶女侠,绝对当得上侠义二字。」见尉迟佑平还要发问,江飞羽立刻起身拦下了他,继续言道:「你我久别重逢,喝些水酒再合适不过。」)!
「你二人好生奇怪,莫不是江兄你辜负了她?现在被小娘子找上门来,还不让我细问。」尉迟佑平的想象力不可谓不丰富。「小娘子,就算是江兄他辜负了你,也不至于出家当个道士,现在人已寻到,我便替你做主,快快还俗吧。有我在,保管江飞羽不敢造次。」
江飞羽无奈,也不能反驳,为了掩护苏瑶身份,这个哑巴亏算是吃定了。
「哎,不说没用的,喝酒。」江飞羽见掌柜端上酒水,终于找到话题,一人一碗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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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道长,我可听闻这里酒水甘洌,你姑娘家,可受得住?」尉迟佑平问道。8 h2 `
苏瑶也不多言,青葱般的手指摄住酒碗,那一碗怕不有三两之多,一饮而尽,直言:「好酒,闻之一股清香,纯净柔和,极易入口,饮之绵柔,如一股溪流直入脏腑,最后腹内又涌上一股热流,热流中更带一股回甘之意,当真是酒中极品。」宋沚陵一碗下肚,似还不过瘾,一番品评过后,抢过酒坛又要倒酒。
「苏道长当真是女中豪杰,区区一碗酒水就能说出这般多的道道来,仅此一项,你这个朋友,我尉迟佑平交定了。」尉迟佑平也不甘人后,端过酒碗便喝,好不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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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好酒。」三人一碗酒水饮尽,仍不过瘾,就这般你一碗,我一碗,间隔说些江湖趣闻,一时间酒肆中充满了欢乐的气氛,转眼半个时辰过去,地上酒坛七八,已不知有多少酒水下肚,至于那所谓的只能喝几两几两,早就他们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三人均是喝的满面通红,此时仍在划拳吹牛,此前的郁结心情在此次豪饮中终于消弭殆尽,酒店掌柜都看的惊了,他生于斯,长与斯,一辈子经营酒肆,往来的侠客不知见过多少,自诩已看尽天下善酒之人,今日一见,方觉自己实乃井底之蛙也。
正划拳将,忽听酒肆外一阵喧哗:「墨瑶魔头,你杀害飞虹帮帮主全家,就连九岁孩童都不放过,今日我等势要取你项上人头。」
「何意?」江飞羽疑惑的看向毫不在意的苏瑶,杀人全家只要事出有名,那也只能说过于嗜杀,只是对头言之凿凿,说她杀了九岁孩童,这便有些说不过去了。
「哼,飞虹帮,只杀帮主全家,已是我心慈手软了。」苏瑶秀目怒瞪,竟是不愿解释。
「苏道长,这祸不及家人,你这未免太过嗜杀了些,此事可是当真?」尉迟佑平右手已摸上了怀中长刀,对苏瑶这般嗜杀的样子颇为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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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真,我恨不得要将他剥心掏肝,再挂到城门暴晒鞭尸。」苏瑶恨恨言道。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想眼前这魔头果然心狠手辣,死到临头还这般狠戾。
「苏道长,当真如此,那你我这顿酒的情谊,可当真是可惜了。」尉迟佑平抽刀在手,欲要反目。「锦衣卫西域都护府镇抚司尉迟佑平,请教女侠高招。」
「且慢,苏道长觉不是嗜杀之人,其中定有隐情,是也不是?」江飞羽堪堪拦住了暴怒的尉迟佑平,一边猛给苏瑶眨眼。
「哼,飞虹帮自诩正派,实际在晋西北占山为王,暗中掳掠了不知多少山中百姓送到罗刹充作苦役,仅今年一年,已有不下百户被害的家破人亡。你说,这样的帮派,该不该杀?」苏瑶冷眼言道。
「是也不是?」尉迟佑平听言,起身拦到门口,此时他豹子一般的眼眸扫过众人,诸人见状莫不退让唯唯诺诺,不敢言语。「看来是真的了,那么,只杀帮主全家,已然是便宜了他了,若是我锦衣卫出手,定然要将他全派上下杀个寸草不生。」
「就算如此,九岁孩童为何要杀?」人群中有一人壮胆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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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是九岁孩童便是九岁孩童?你可是飞虹帮帮主九岁时遭了大劫,此后便不再长大,终身只能有九岁模样。可恨他以此为饵,将他人推到台前,自己在幕后暗中操控,我险些便着了他的道,在飞虹帮中窥探数日方才发觉其中真相,不然,这首恶如今定然还逍遥法外。」苏瑶毫不在意,将真相娓娓道来。「果然如此,我就说你定不会是嗜杀之人。」江飞羽听完,心中已然相信了她。「那么接下来,就是解决你们这些无能鼠辈了。」
「哼,取下墨瑶魔头人头,可的黄金万两。」不知那个角落有人忽然一阵叫嚣。
「谁?给我滚出来。」尉迟佑平一声厉喝,他已醉酒,却更显凶悍,转眼就瞧见了隐在人群最后一人,只轻飘飘的甩出腰间一根金锁,用出塞外常用的套羊诀窍,那叫嚣之人被拦腰困住,就如待宰羔羊一般被拉到近前。此种心机准头,非比常人。
「是谁下的盘口?可曾到锦衣卫报备,江湖仇杀,买凶杀人,不到锦衣卫报备者,死。」尉迟佑平这是把他在塞外的规矩用到了中原了。
再看那人,被逮到之时已然吓尿了裤子,被尉迟佑平在耳边爆喝,再加上他满口酒气喷出,看着尉迟佑平灰褐色的眼眸,好似择人而噬,他只觉一阵胸闷,随后就屎尿齐流,臭气熏天,一阵抽搐之后口吐白沫,竟然直接被吓死过去。尉迟佑平嫌弃的把那人一把丢开。
「掂量下自己几斤几两,这万两黄金的买卖,不要有命赚,没命花。」江飞羽此时也走出门来,冷眼威胁道。
众人仍不愿离开,毕竟那万两黄金的诱惑,足以让人被蒙蔽双眼。可惜那两壮汉似铁塔一般堵住大门,又摸不清两人深浅,恨恨言道:「即已查明了墨瑶魔头的行踪,便不你逃的脱了。今日有人保你,明日可就说不定了。」说罢,留下几名暗哨,其余众人作鸟兽散。$
「草莽之流,不值一哂。」尉迟佑平再次环顾全场,无名的威胁扩散开来:「我等便在此地,看谁敢来。」说罢头也不回的再回酒肆,大呼小二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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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两位哥哥了,不过此事因苏瑶而起,当不能扰了二位喝酒的兴致。瑶先行告退,若是有缘,江湖终能再会。」说罢,苏瑶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再回首,人已飘至三丈开外。6]
「好俊的功夫。」两人莫不暗叹:「既如此,那我俩也不便挽留,我二人欲去江陵,苏瑶道长后会有期。」两人起身握拳拜别。
「后会有期。」门外传来道人一声飘渺的回音。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