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_《蒹葭录》第一章
摘要
《蒹葭录》第一章讲述了一位侠客的故事,背景设定在一个充满江湖气息的古代世界。故事从一个老茶摊的老板吴老儿开始,他在金陵城的偏僻角落经营着自己的生意。章节描绘了吴老儿面对日落前最后一位神秘客人的内心挣扎与焦虑。客人喝着他的茶,与另一位剑客之间的斗斗和对话相继展开,令吴老儿感到事态的严峻。茶摊的平静被两位武林人物的较量打破,他们分别是冷酷的追魂煞剑和正义感强烈的太玄居士,这场斗争不仅涉及武力对抗,还反映了江湖道义与个人信念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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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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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中国大陆 |
Date | 未知 |
Tags | 侠客, 江湖, 武侠, 茶摊, 追魂剑, 太玄剑法, 生死较量, 性别转换, 暗黑剧情, 魔法元素, 古代, 人性探讨, 自我认知, 冒险, 情感纠葛, 斗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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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亲爱的,我觉得我已经勾勒出了一个你以为的这样,其实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但是结果还是你以为的那样故事了,坐等上班摸鱼的时候更新
还是那句话,你以为是前传,其实是后传加填坑(划掉)
想描写一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虽然武力值爆表,但是她清醒的意识到,江湖不是打打杀杀,侠以武犯禁必将成为过去式的落寞英 雌 的形象。
M*
所谓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考虑到主角身份的特殊性,巨隐,你们觉得应该隐到哪里哒?
酒来,剑来!所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急需要一个让主角不动声色消失大约两年时间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求助
1、时间真的不够用,明天隔离到期,压缩了点时间把坑先挖了。尽量让主要人物都露了个脸
2、咦,你以为的那个斗笠装逼男,竟然好像不是主角?这波啊,叫装逼大成功。
3、你说那个毒水,某人是喝呢?还是喝呢?还是喝呢? z-(
我不想让他喝。
4、写的时候就觉得怪怪的,原来把时辰弄错了,晚上的弄成早上的了,我就说,卯日星君,卯日星君,怎么也不能混到了傍晚去了。关键是,之前试读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提出来有毛病。
1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金陵城外,时近黄昏,如今坊间都在疯传夜间有恶鬼伤人,官府也是发了告示,命令城外的商家申时便要收摊,让那些本就穷苦不能在城内摆摊的商家苦恼不已。不过碍于官府的命令,商家虽心中恼怒,结合目前的形势,却也是无可奈何,待等会入的夜了,若还不能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反而被那吸血伤人的狐仙给勾了性命去,恐怕是大大不妙。
不过也有那特殊的茶摊,吴家老儿在金陵城边开茶摊已经二十多年了,他幼年的了天花,若不是被一个老道开了方子,只怕是活不过几年,后来又患上了肺痨,一身的元气都被病魔给夺了去,吴老儿今年方才四十有二,却是已生的一副老态,至今也讨不到媳妇,孤寡一身,邻里间一直用吴老儿吴老儿的唤他,久而久之,他的本名连自己都忘记了。
吴老儿本就凄苦,往常的日子,这日落之前,进城的入城的,哪个不要来他的摊位上讨碗热茶喝,他要价也不贵,一个茶碗才一枚铜板,若是不够,煮茶的炉子就在摊尾,若是客人想喝,哪怕是喝个五碗七碗,那也是可以的。
今日看着申时到了,日头却还甚高,吴老儿便存了侥幸的心思,若是再来上几个客人,也花不了多少时辰,只要能在酉时之前收了摊,想来那些官爷瞧了自己可怜,也不致于罚了自己去。待收的了几枚铜板,也算是能给自己攒个薄皮棺材的本钱。
「店家,来碗热茶。」吴老儿当真是老啦,眼睛一眨的功夫,怎么来了客人都没瞧见。「客官,您的茶。」吴老儿癫吧癫吧的取了茶碗,提了茶壶,给那摊位上的黑衣男子满满的倒上了一碗。「客官,倒不是小老儿催促,您可的喝的快些,如今这官府下了告示,辰时之前,小老儿必须要收摊的。」
「哦,我自然省的。」黑衣人言语间还算有些礼数。".
那黑衣人慢慢的品着茶,也不知道他无甚滋味的解乏茶水如何能让他像甘醇玉露一般品评,吴老儿平时都是接待的些粗人,喝茶如牛饮,哪里还能想到喝碗茶水还能这般磨叽。眼瞧着,酉时已经到了,日头已经落下了山去,可是那黑衣人依旧在慢慢的品着,区区一碗酸茶,他竟是品了一个时辰,茶碗中瞧着竟是还剩下了半碗。
「客官,这,眼瞧着酉时到啦,城门早就关了,您等会如何进城,小老儿也该收摊啦。」吴老儿眼瞧着日头慢慢从天边落了下去,这黑衣人依旧不愿走,心想为了这一个铜板的生意当真是晦气,明日若是被官家拿了,不知道又要吐出多少铜板去,心中懊恼为何刚刚贪图这小便宜,如今闹的不上不下。
「甚好,甚好,时辰也是刚刚好。」黑衣人自言自语,终于把手中的半碗凉茶一饮而尽。
「哎哟,这可当真是不好意识了,小老儿要收摊啦,就是客观您这茶钱,一个铜板。」吴老儿心道侥幸,幸好这客官还算讲道理,若是平日里来喝茶的糙人,听了自己要赶人走,只怕是要直接掀了自己的茶摊。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这天地间忽然刮了一阵妖风,吴老儿慌忙间不曾注意到,被砂石眯了眼睛,好生难受。
「太玄居士,果然守约。」那喝茶的黑衣人冷眼瞧着对面的白衣剑客,衣角也没动上半分。
「追魂煞剑,久仰久仰。」对面白衣剑客耍了个剑花,将手中利剑別到臂后。
「昔日太湖一别,不知赵兄你的追魂剑是否有所精进?」白衣剑客冷冷的瞧着黑衣人,追魂煞剑在漠北犯下了通天的罪行,为了修习追魂剑,虐杀无辜百姓百余口,白衣剑客偶然得知了真相,千里奔袭,最终在姑苏太湖截住了他,两人恶斗良久,最后虽重伤了歹人,却未能将之击毙以慰那无辜百姓的冤魂。一番探查之后,在金陵城周边又发现了和漠北百姓相似的惨状,一路调查,终于在今日,将这追魂煞剑给截了下来。
「若是我说,此地的百姓,并非是我所杀,你定然是不信了。」追魂煞剑站起身,远远的朝这执着的太玄居士抱拳行礼。金陵城内外出现的惨死的百姓确实并非由他所为,彼时他在漠北犯下大案,算是追魂剑法入门,而后又在太湖与眼前的煞星恶斗,争斗间竟然有所感悟,如今蛰伏良久,追魂剑法已的大成,又何必再去残杀百姓。
「奸邪妖逆,满口胡言,大丈夫立的天地间,当敢作敢当,又何必推诿。」太玄居士见眼前恶人推诿责任,气从胆边起,恶由心内生,摆了个剑诀,已做好了拼斗的打算。
「那便来吧,也正好试试我这追魂煞剑大成的威力。」黑衣人见今日之事不得善终,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内力催动,一柄软剑立时如毒蛇吐信,择人而噬。
这边两人斗作一团,吴老儿早就吓的瘫软了,为了这一个铜板的茶钱,怎么就惹了这么多的事情,若是这两个煞星斗的狠些,只怕自己这摊位都要被掀翻了去。吴老儿欲哭无泪,颤颤巍巍的把那些茶碗往里屋收去,此刻情况紧急,也顾不上擦洗了,只盼能保了性命和茶摊,已经算是万幸。
「店家,来碗茶水。」此时,另一位白衣人突然站到了吴老儿的面前,头上戴了斗笠,斗笠上蒙着白纱,也不知这么热的天,他这般打扮热也不热。
「小老儿,已经收摊啦,那边两人斗的那般厉害,小老儿可不敢。」吴老儿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言语间已是快要哭出来了。
「罢了,这锭银子,买你的凳子一坐。」斗笠男子啪的一身甩了一锭银子给了吴老儿,这可是整整一锭银子,吴老儿二十年来日日经营,也只攒了三两,都在屋内的床底下埋着了,那三两银子只怕还没有眼前这锭银子的一半重量。吴老儿欢声喜气的双手捧着银子去了,不住的作揖道谢,眼泪鼻滴同时涌了出来,只想如今的了这般多的银子,就算是把这个茶摊给买了去应该也要绰绰有余了。
「这人怕不是疯子吧,可这银子咬起来不像是加的,里面还有官府的印戳,足足是十两银子。」吴老儿躲在门后,心中惴惴不安,手里捧着的那一大锭银子,好好的牙口已被崩了半颗去了。「我哪里见过这般的多的银子啊。」
「妙极妙极,古有侠客对月下酒,今日我用剑法下酒,真乃人生一大快事。」斗笠男从腰间取下了装酒的葫芦,月下二人斗的难解难分,他竟然拿他们的剑法来下酒,当真是个古怪的性子。
「来者何人?」见身后忽然传来第三者的声音,场上恶斗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后跳半步,暂时停止了拼斗,警惕的瞧着那个拿他们剑法下酒的妄人。
「哎,你们莫要管我,尽管拼斗,我好下酒。」斗笠男丝毫不介意两人的询问,拿起葫芦,又饮了一大口。
「在下漠北张归荑,今日追杀这奸恶宵小之辈,不甚扰乱了兄台的雅兴,在下也是嗜酒之人,待我取了这小人首级,定然要与你同饮三杯。」原来这太白居士唤作了张归荑,漠北人士,为人豪爽,一手太玄剑诀走南闯北,专管世间不平事,小小年纪,已在江湖上闯下了太玄居士的名号。
「在下岭南赵修远,却是不善水酒,不过若是能用这剑舞给阁下寻了些下酒的雅兴,那却也是美事一桩。」赵修远乃是江湖上一神秘门派的弟子,该门派严禁荤腥饮酒,此刻他说这些,倒也是符合了他的身份。
「莫来莫来,我等本不相识,何来兄台朋友一说,我观月也是景,观水也是景,难道瞧瞧你们,便不能算是一景了吗?我虽观月月自照,我虽望水水自流,你二人如何争斗我自然也是不关心,速斗,速斗,我好下酒。」斗笠男对二人停下争斗甚是不喜,刚刚饮酒的雅兴此番被打断,奈何酒虫上脑,只盼他们速速再斗。
「尔等何人,竟敢在金陵城下械斗,如今妖匪出没,诸位不要妄伤了性命。」远远的,一身穿紫色飞鱼服的锦衣卫的呼喝声传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原本想躲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眼下计划却是被另外一个白衣男子扰乱了,考虑到自己的职务,他只能站了出来。
「此二人一个是追魂煞剑,一个是太白居士,可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这位官衙,还不快速速出手,把这两人给捉了去,正好拼斗一番,我好下酒。」斗笠男子丝毫不顾及江湖礼数,竟然直接向这官府鹰犬道明了他们的江湖身份。!
「哦?那你又是何人?」紫袍锦衣卫一个纵跃,稳稳的落在他们三人一侧,隐约成钳制之势。
「我?只是读书来了兴致,苦于寻不得下酒菜,出来寻些下酒雅兴的浮浪书生而已。」斗笠男双手高举,示意自己并没有携带武器。
「骗鬼。」三人紧紧盯瞧着作怪的斗笠男,丝毫不敢松懈,心中均是对眼前这人的说辞一丁点都不相信,可是斗笠男身上没有任何内力的气息,倒是让三人更加惊骇,此人定然是武功已经修炼到了化境,返璞归真,内力没有丝毫外泄。:~
「扫兴,扫兴,你们不斗,我到别处去寻些下酒菜去。」斗笠男见他们的心思都放到了自己身上,直呼扫兴,也不顾他们三人的诧异,慢慢的行远了,或是抬眼观月,未能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是一个趔趄,看到此番景象,现场余下的三人终于放下心来,原来这斗笠男当真只是个浮浪书生,若是当真是内力修炼到了化境,又岂会被地上的石头绊到。
现场余下的三人又是一番寒暄。
「扫兴,江湖上的这些世故,让人不喜。」一离开外,那斗笠男坐在高高的树干上,百无聊赖。
「妙极,妙极,三人武功都是极佳,招式或古朴,或刁钻,或毒辣,当真是妙极,当浮一大白。只是可惜了,斗不到百合,那太白居士怕就是要败了。」斗笠男见三人又开始了争斗,终于提起了畅饮的兴趣。
自前代武皇帝开疆辟土,文治武功以来,已过去了三十余载。而今文皇帝虽武功不足,文治却是有余,听从了文华阁学士的建议,广开国门,华夏国力较开国时又强盛了两倍有余,当真是国泰民安,万邦来朝,民富兵强。文皇帝体恤万民,为了控制那些江湖草莽,仗义行窃之辈,武设锦衣卫,专管江湖草莽为非作歹之事,文取大学堂,让那些本无路可去的游侠儿有了读书的地方。又经过了数十年的经营,江湖上的小门派少了生员的补充,一个个解散的解散,招安的招安,只剩下那些还算有些家底威望的门派还在苦苦支撑。不过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帮派没落,那些江湖上的道义规矩,行事准则,却是无论如何都抹除不清的。
「好一个,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古人诚不欺我,我观这金陵城美景一担,秦淮可独得八斗,妙极,妙极。」朱兴言自打偷溜出家里已有月余,溜出家门的日子里,起初倒也吃了不少苦头,一是认不得路,二是不晓得江湖上的路数,若不是有家中老爹暗中安排的护卫相助,只怕他连上京城都走不出去。好在他生性要强,就算是风餐露宿,却也是不愿回家。这可苦了那暗中护卫他的江飞羽,一路上观前顾后,暗中买通了各路豪杰,又铲除了诸多匪类,这才让这个娇贵的少爷磕磕绊绊的在江湖上走了一遭。今日他终于行到了金陵城,三月的日子,上京地方都还是寒风凛冽,朱兴言又哪里曾瞧见过南国醉人的春色。他自幼养尊处优,如今又得见了江湖上的风花雪月,心中高兴,行到了怡红楼近旁,听到了楼上窑姐儿的丝竹之声,浑身的魂儿立马便被勾了去,暗下决心等下定要去了这秦淮河畔的销金窟中逍遥一番。
只是那个一直跟在身后的江飞羽着实有些烦人,若是自己去逛那风月之所被他告知了家中老爷子,将来若是回家,定然又要被老头责骂。朱兴言也算是在江湖上厮混了些日子,与人拼勇斗狠虽然不行,不过小偷小摸走街串巷的手段也是见识了不少。朱兴言暗中瞟住了身后的暗卫江飞羽,而后在大街上晃来晃去,专门挑了人多的地方去钻,一来二去,趁江飞羽被行人缠住,寻了个空子,朱兴言一个闪身,溜进了怡红楼后门的暗巷之中。
所谓暗巷,自然是不常有行人来往,起初与江飞羽斗法之时倒没有没有多害怕,如今身处暗巷,没有了大街上的人声鼎沸,心中已不自然的涌起了一阵惧意,想到等下到怡红楼的逍遥快活,朱兴言心中正自高兴,弦月如勾,又不知从哪里飘来一朵乌云,巷子里陡然阴冷昏暗了下来。忽然,巷子深处传来一阵磕磕绊绊的脚步声,朱兴言不知来人是谁,若是被江飞羽找到了自己的所在自然是大大不妥,左顾右盼,终于在墙角寻得了一个大大的菜筐,当下也顾不得脏污了,抱起筐子倒尽了菜叶就躲了进去。「古有韩信跨下辱,今日兴言筐内藏,倒也是应景。」
来人提着灯笼,在烛火的映照下,墙面上的影子摇摇晃晃,眼瞧着来人终于走到了巷子的拐角,「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原来不是江飞羽,而是打更的更夫,心中暗道侥幸,当下准备要从筐子里爬出来,楼上的靡靡之音又传了下来,朱兴言心中早就勾勒出了小娘子窈窕的身段,那烟花之地的吸引力着实太大,若是去的晚了,头牌的姑娘都被别人抢了先,那么岂不是平白耽误了今日的雅兴。
眼瞧着屋檐上好像飘过来一个人影,朱兴言暗道不妙,定是江飞羽在街面上寻他不到,转而爬上了屋檐,若是立到高处,想要寻人自然是事半功倍。无奈,朱兴言之能按兵不动,继续藏在筐内,只盼莫要被江飞羽寻了去,在街面上花了半个时辰才将他甩脱,如今窑子还没逛到就被他捉了出去,朱兴言心中当然不甘。
岂知那黑影飘飘忽忽,直奔着巷角过来的那人杀了过去,一阵疼痛的闷哼声远远的传来,而后巷角那边便再没有了生息。饶是朱兴言再没有江湖经验,看到这般诡异的场景,他也知道如今巷角那边必然是出现了不轨之事,那声压抑的闷哼声足以解释一切。
「朱兴言啊朱兴言,你虽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遇不到不平之事也就算了,如今歹人就在眼前,你却还在此处躲避,当不是大丈夫所为。」朱兴言虽心中惧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也算的上是一个汉子。心中豪气上涌,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胆量,掀掉木筐,朱兴言虽然浑身颤抖,却也是毫不迟疑的朝巷角走了过去。
「兀那歹人,休得伤人性命。」朱兴言义正言辞,前半段还说的颇有底气,后半段瞧清了歹人作恶的手段,声音不自觉的就低了下去,颤颤巍巍,只想转身逃跑。
「血,还不够,还要更多的血。」只见眼前歹人张开血盆大口,正在无辜路人的脖颈上大口的吸允着,待吸饱了鲜血,地上的更夫早就化作了人干,依旧伸向前方寻求帮助的手毫无生气的垂了下来。黑衣怪物转过身,鲜红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来管闲事的朱兴言。
「你到底是何方怪物,在我华夏境内无端伤人性命,乃是死罪,你可知道。」朱兴言抱了菜筐挡在身前,言语中虽然恐惧,造型也有些滑稽,不过倒还算有些胆色,没有辱没了朱家男儿的名声。
吸血怪人哪里顾得上这些,此时他虽刚刚吸食了精血,可是这劳苦大众的精血终归没有习武之人那般解渴,若是再吸食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往后半月当不用再作案。吸血怪人咆哮一声,朝着早就吓傻的朱兴言冲了过来,此时鲜血的渴望已击毁了他的理智,血,更多的血。
「救命。」把菜筐朝怪人一扔,朱兴言转头就跑,眼瞧着背后的黑影越来越近,自知跑路无望,朱兴言吓的双手护头,蹲了下来,瑟瑟发抖。
怡红楼隔壁,乾坤酒楼二楼,一容貌俊朗的小哥正冷眼观瞧着楼下发生的一切,不是他见死不救,乃是今日他想查出吸血怪人背后的主谋,他已暗中探查了吸血案件许久,估摸着也是因为官府在城内加强了守备,如今好不容易发现了吸血怪人的踪迹,还想着要一网打尽,却不巧被这个华服的不速之客坏了大事。「嗯?如此也是甚好。」小哥正要出手,却是瞧见了另外一边杀出的安息教众,当下又安下心来,拿起酒杯,慢慢的品着。
自打文皇帝大开国门,眼下华夏境内的异邦人士也多了起来,比如这安息教众,据传遍是来自遥远的安息国,该国人士身材高大,生的金发碧眼,肤白如雪,男子孔武有力,女子娇媚诱人,端真是与华夏族人无一处相同。「原来,这些怪人是安息教的死对头。」瞧见安息教的武士出手,小哥心中对于这些吸血怪物的由来终于有了一丝眉目。
「吾主,助我斩杀妖邪。」那杀来的安息教众乃是一名女子,手持一柄石剑耍的虎虎生风。
「哼,只是蛮力乱砸,没有半分技巧,只是仗着天生神力,当惹不出多大的乱子。」小哥品着酒盅中的美酒,心思却都是放在了楼下死斗的两人身上。
4+
「吾主,赐我神通。」安息教众高举石剑,呼喝出一句听不懂的咒语,只见那原本朴实无华的石剑上陡然亮起了轻微的亮光,亮光噗一触及吸血怪人的身体遍立时破开一道血槽。
「有古怪,招数不行,她手中这神兵倒是有些意思,不知与我的斩龙剑相比,如何?」小哥在楼上瞧的真切,也听不懂异邦人的语言,借着场面上的形势,倒也勉强猜出了安息教众的战斗技巧。「嗯?怎么楼上楼下还有人探视?这金陵城,怕不是要变天了。」
原本以为那个吸血怪人应该实力不凡,当能和这安息教众斗上几个回合,却不知在石剑上亮起光芒之后,吸血怪人遍节节败退,还未等到小哥下楼阻止,石剑便插进了吸血怪人的胸膛,眼看是活不了了。
「这世上,当真有仙法?还是邪法?」小哥捏着酒杯,杯中酒已尽,却是被楼下的景象扰乱了心神,未曾再次续杯。石剑插入吸血怪人的身体后,光芒逐渐黯淡,吸血怪人的身体竟是在盏茶光景便化作了尘埃,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骨架。
「吾主,妖邪已被吾斩杀,除魔卫道,吾辈之责。」安息教众单膝下跪,单手拄剑,口中喃喃自语,看着倒像是他们特殊的祭祀手法。
「啊,不要杀我。」那边朱兴言还抱着头,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刚刚的打斗竟然未曾伤到他分毫,当真是侥幸。
「地下的小子,起来吧,你这般蹲着,倒是错过了一番好戏。」安息教众外形奇特,只要在这金陵城中倒也不怕丢失了她的行踪,小哥担心墙角边朱兴言的安危,一个箭步来到他身边,确认他的安全。
「多谢,多谢公子相救,晚辈朱兴言,不知前辈大名。」朱兴言见脱离了危险,心道定是眼前的大侠救了他性命,当下就要结交一番。
「在下宋沚陵,不过倒不是我救了你,救你的乃是异邦的安息教众,我只是瞧你可怜,这才过来瞧瞧你。」原来这在二楼饮酒的小哥唤作宋沚陵。
「哎哟,这怪人,怎么就化作了白骨了,莫不是用了传说中的化骨粉?」朱兴言不能矮了朱家的名声,借着从书中看来的旁门知识,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那自然是了,你可小心着些,药粉的剂量还没有散尽,莫要把你也化了去。」宋沚陵见眼前人呆板可笑,心中起了捉弄的心思,直把那朱兴言吓的后跳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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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前辈相救,改日若是有缘再见,我自当许你天大的好处。」朱兴言见自己不自觉的露了窘相,心中不住后悔,为了掩饰,翻开折扇,在胸前扇了两扇,摆出了个风流倜傥,故作高深的模样。]
「无妨,若是有缘再见,你送我个菜筐,那便也就是了。」宋沚陵见眼前人满口胡言,若是再和他在此处漫谈,安息教众只怕便要远遁,吸血怪人事件事关重大,也管不的那楼顶和墙角下还在窥探的探子了,当下脚踩七星步,身型若游龙,飞遁去了。
「属下救驾来迟,万死不辞。」江飞羽跟丢了朱兴言的踪迹,在金陵城内转了一大圈,甚或寻到了城外,还与太白居士追魂煞剑莫名其妙的斗了一场,耽误了些功夫,适才打听到怡红院下有响动,这才寻了过来。
「万死,万死,怎么没见你真的死了去,就会说些场面话。」朱兴言对江飞羽救驾来迟,心中早就不满,若不是有高人相助,自己堂堂太子只怕早就驾崩了。他现在可不会想到,是自己先动了去逛窑子的心思才甩掉的江飞羽。
「太子,若是你不耍些小伎俩,属下又怎么会被耽误许久,此处危险,自然会有本地的衙役处理后事,还请太子移驾。」江飞羽单膝跪地,言语不善,他与太子也算相处了一月有余,早就摸透了太子爷的心思,这太子爷就是在宫里憋的狠了,在江湖上混了几天,就非要学着江湖上的那些草莽说话,对这主仆关系也不甚看重,此刻说这些大不逆话来,也不怕太子怪罪。
朱兴言原本逛窑子的心思被打的粉碎,兴致缺缺,头也不回的去了,江飞羽忙道不好,跟在后面,与他介绍了些斗鸡抓阄的场子,总算是把这位爷给哄住了。
他们走了不打紧,他们之间的对话却给尚在此处探听的两人给听了去,「此人竟然当真是当今太子,若是将他掳了,定然能从他口中撬出龙腾之池的秘密。」两人不约而同的起了相同的心思。
楼上那人唤做易鹧鸥,大食国人士,算算祖上也与安息国有些关系,早年在极北的罗刹国的阿萨辛教会习得了一身刺杀的手艺,如今华夏大开了国门,他便根据教会的安排,在华夏国安下了家,私下里做着些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生意。如今他揭了官府的告示,本欲追杀杀人吸血的恶鬼,讨些官府的赏钱,刚刚在楼上探视许久,因惧怕刚刚宋沚陵的回眸一视,便未曾现身,只想待二人走远后再去观瞧地上的骨架,却不想还有意外收获。
在朱兴言藏身菜筐旁边的菜筐里,躲藏着另外一位,两人之间间隔不过一丈,朱兴言竟然也未曾发现了此人,隐匿手段自然显得更为高超。此人来自扶桑,唤做疾风,本来来华夏只为寻的救人之法,奈何走遍了华夏,也只从一神秘人的口中得知,若要救人,需要寻的腾龙之地,而腾龙之池的所在,向来只有皇家之人才能知晓,又花费了莫大的代价,这才从神秘人口中得知了太子的行程,只是为了求证朱兴言身份的真实性,他一路尾随,终于在今日得以求证。
疾风正要动身去掳朱兴言,却不知身型稍微活动,原本用作伪装的菜筐立时化作了两半,心中惊惧,他对自己的隐匿之法甚是自信,却不知原来早就被刚刚下来的宋沚陵看穿,甚或在何时斩断了菜筐也是不知,华夏能人异士众多,没有万分的把握,万不能轻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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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楼下两人互抱一拳,片刻后,夜,寂寥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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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场中诸人都去的远了,从巷外走进来一妖艳女子,黑发黑眼,无数次的死而复生,无数次剥皮削骨的自残,腐肉再生,她一点点的用意志改造了自己的身体,如今她除了骨架稍大,其他倒也算的上是和华夏人别无二致,她是这怡红楼的清倌儿,花名叫做玫霜,生的端的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平日里做着只卖身不卖艺的买卖,一手瑶琴弹的可算是金陵城内一绝。她本应在楼上弹琴唱曲儿,如今却出现在了这里,自然有着其他的目的。
玫霜踱着步子,袅袅婷婷的走向了那个地上早就化作了白骨的吸血怪人身边,蹲下身来,细细的把散落的骨头按照原本的顺序排好,姿势之熟练,显然已非首次如此。待把骨头排的整齐了,玫霜从衣裙中翻出一小瓶,瓶中液体已然不多,不过现在局势复杂,能救一人便是一人了,小瓶中的液体被均匀的倒在了骨架上面。只见那本来血肉都化作了尘埃的骨架上慢慢的生出了血肉,不消盏茶的时间,吸血怪人复又恢复了肉身。
此种枯骨生肉之法,若是在外界,定然是惊世骇俗,不过在这吸血怪人的族类身上看来,虽平常无比,却也是极端的痛苦。吸血怪人自称做影族,原本也是大食国人士,只因他们的祖先误食了一种神奇的毒水,从此便慢慢化成了嗜血的野兽,如果没有鲜血或者那种神奇毒水的补充,他们的肉身都会慢慢化作尘埃,最可怕的是,他们的意识永远存负在骨头之上,只要骨头还在,变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死亡,试想人已腐烂作了骨架,意识还永远存在,不能动,不能喊,这是何等的可怜。他们族类从神秘人口中得知了龙腾之池的秘密,笃定破解身上诅咒的方法便在那龙腾之池上,这才举族来到了华夏,尽量克制了吸食人血的本能,隐姓埋名,积极的寻找着破解诅咒之法。那安息教派自诩邪恶克星,自然也是尾随他们来了华夏,势要对影族斩尽杀绝。!}
「主人,我何德何能,竟然能让主人用上这无上圣水。」刚刚被救活的吸血怪人跪倒在了玫霜的身前。
「你还未身死,自然要救活了再为我影族奉献残躯。说说吧,可曾听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玫霜自然是不能告诉他现在影族式微,因为行为邪恶,已被华夏人处处围堵,数月间已折损了数人,若是再折损了人手,只怕将来无人可用,所谓破解诅咒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吸血怪人把化作白骨后的事情一一详细说了。
「哦,太子吗?当真是有趣,日后若是能破解诅咒,你算头功,这半瓶,算是赏你的了。」玫霜丢下半瓶毒水,风情万种的去了。
「谢主人赐药,喝下这半瓶,此后一年应当都无需再杀人饮血了。」吸血怪人贪婪的把毒水一饮而尽,消失在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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