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花开终有时_第八回‘尘埃’
摘要
本篇小说《花开终有时》第八回主要围绕宋书宸与蒋明翰之间的复杂关系及其面临的困境展开。故事背景设定在一个企业与黑道交织的环境中,宋书宸作为企业的掌舵人,面临着来自业务竞争对手杨龙的压力,因其恶意抬价行为而不得不担忧公司的财务报表。同时,蒋明翰在暹罗的狱中,试图揭开关于杨龙和另外一个名叫萨莎的神秘人物的真相。小说展现了两位角色在权谋斗争中的自我反思与成长,他们的内心挣扎充分反映了小说的复杂性和深度。在书中,宋书宸与蒋明翰面临的是不仅是外部势力的威胁,还有自身情感与道德的困扰。例如,蒋明翰因自己鲁莽的行事风格感到自责;而在探监的过程中,他又必须面对与宋书宸之间丧失的兄弟情谊。此外,作品中还涉及失踪与死亡的悬疑情节,例如杜思文的死亡带来的连锁反应,让故事更加扑朔迷离。随着情节的发展,人物的命运愈发复杂,涵盖了友情、爱情与背叛等主题,引人深思。
其他信息 [Processed Page Metadata]
Attribute | Value |
---|---|
Filename | [变性]花开终有时_第八回‘尘埃’.docx |
Type | document |
Format |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OpenXML) |
Size | 33867 bytes |
MD5 | 8652de3af3472f9c37f36162ed1877cc |
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未知 |
Date | 未知 |
Tags | 变性, 跨性别, 企业竞争, 黑道, 权谋, 情感冲突, 自我认知, 悬疑, 死亡, 角色发展, 兄弟情谊, 杜思文, 暹罗, 情报分析, 阴谋, 复杂关系 |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图书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更多信息和搜索内容,请访问 https://transchinese.org/
正文
尘埃
雨季到了,连绵的大雨让宋书宸心神不安,更不要提各种各样的糟心事了。( r.
企业上,那个杨龙赶在秋天旺季之前恶意抬价,若是答应了,第三季几度的利润大幅下跌,结果就是财务报表上不好看,打破连续六个季度的增长记录,这是骄傲的宋书宸万万不能接受的。
私事上,蒋明翰初到暹罗,还想着给杨龙一个下马威呢,结果倒是反过来被别人给立了个下马威,属于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买卖。杨龙没搞定,反倒把自己给赔进去了,若不是蒋家在暹罗还有些底蕴,和暹罗上头通了气,堪堪判了半年,无论结局如何,这无疑在蒋家利益集团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个嘴巴子。
宋书宸算这件事情的办个始作俑者,此时的他无比自责,还是太过自信,小看了杨龙的能量,也小看了杨龙的残忍程度,他甚至不敢去探监,只因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异姓兄弟。 蒋明翰在暹罗的狱中住着,他是宝岛身份,加上蒋家的运作,现在只是换了个地方住着而已,与往时不同的不过就是被限制了一定的人身自由罢了。他当然没有闲着,大量关于暹罗黑道的资料被送了进来,其中关于杨龙和萨莎的部分是最多的。 蒋明翰紧锁眉头,细细的分析着各势力之间的好恶关系,已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状态,他这是在为自己的鲁莽赎罪。监狱也有监狱的好,至少屏蔽了无数无效信息,这是蒋明翰难得的清净时光。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烦恼又岂是那般容易摆脱的,一份内容相似的情报通过各种渠道被送到了很多人的书桌上,其中便包括蒋明翰与宋书宸。
「黄金殿街对面爆炸过的房间中,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对烧焦尸体中残存的血液取样,DNA比对结果显示,尸体的身份正是杜思文。」宋书宸和蒋明翰以相同的姿势靠到椅背上,阳光在他们背后拉出长长的黑影,低声呢喃:「杜思文死了?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自打一个月前闹出那样的事情,杜德运就一直瘫着,吃喝均要专人服侍,而这件事,一般是由张然来负责的。张然同样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出乎意料的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之色,她深知以杜德运目前的身体状态已经不起任何打击了,为了保住老公的性命,她必须要保住这个秘密,无论背后要承担什么样的痛苦。 「然然,你怎的了?眼睛怎么红红的。是不是有思文的消息了?」杜德运在张然的照顾下身体已好转了许多,虽不能动作,勉强的对话还是可以完成的。 「外面风有些大,被风沙迷了眼。」张然语焉不详,接着轻轻的摇了摇头,杜德运叹口气,两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杜德运身瘫,心却不瘫,这么多年的相处,两人之间已无秘密可言,通过她面部的细微表情猜到了些许,挣扎着抚住了张然的小手,期盼着说道:「千万,千万,不能越过底线。」 「身体要紧,求求你不要再说话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张然早已泣不成声。 蒋先生推开窗户,写着情报的纸条飘飞出去,不屑的轻笑:「好算计。」
谭伯伟少有的准时回到了家里,心里空落落的,宋晓雯不在家,毕竟她现在是宋家的当家人,公司的事情也很烦杂,饭点之前不能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谭伯伟进了家门,却看到客厅里坐着一个无比优雅的撒克逊贵妇,身边一个面相稍显俊秀的少年,贵妇看到他进来,温婉的起身问好:「你好,谭哥,不请自来,你不会生气吧。」 谭伯伟迷惑了些许时间,这才把眼前的撒克逊贵妇和记忆中的林立重合起来,笑着说:「林立?」 「叫谭叔,哦,这是我的女儿,琳达。」丽安娜把少年推上前来,那少年老持身重,过来之后就要和谭伯伟握手。 '
怎料丽安娜再他后背重重一拍:「没大没小,这是长辈。」接着带着歉意对着谭伯伟行礼:「这孩子被我惯的坏了,你千万不要介意。」 「谭叔叔好,我是琳达,不过我更希望您叫我罗亘。」琳达看到母亲如此,只好就范,乖乖的弯腰鞠躬。「不打紧,不打紧,你们能来,我这简直就是蓬荜生辉了,就当自己家,不要有那么多规矩。可是?」谭伯伟先是寒暄一番,而后看着琳达直嘬牙花子。
「这孩子从小就没个闺女的样,我可愁死了。」丽安娜知道自己的孩子忍着不愿,继续解释道:「你还是叫她罗亘吧,胡闹着给自己取的男孩名。」 「额。」谭伯伟哑然失笑,吩咐保姆包了红包,郑重的放到罗亘手上:「好孩子,第一次来,这个你收好。」罗亘本还不收,却被丽安娜一个眼神就堵了回来,只能认真的把红包贴身收好,场面活还是要做的。
寒暄完毕,丽安娜眼神一闪,罗亘会意,不作声色的把客厅门关了,确保房间里只留下了他们三人,而后立在门后,护住房门。;
谭伯伟何许人也,大马金刀的在茶桌前坐下,也不说话,取了茶饼茶具,就地煮起茶来,专等丽安娜发话。 「谭哥,我这次来,想让孩子到祠堂里拜上一拜。」丽安娜在他身边坐下了,娴熟的冲洗着茶壶。 谭伯伟笑了一笑:「这种事,你和晓雯说就行,祠堂的事,我管不了。不过我想晓雯该是不会拒绝的,可惜她今天还在公司,再等一等吧,水还没开,不过马上该回来了。」 「果然什么事都逃不过谭哥的法眼。」丽安娜本还想套套近乎,可惜谭伯伟不按套路来,她准备好的说辞完全用不上,只能忐忑的说:「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杜思文的事。」/
谭伯伟对这个话题终于有了兴趣,抬了抬眼角:「你去过上京了?这次那个保罗确实做的有些过了,你过来一趟,也是应该。」
「保罗那边我会去处理,可是这次更重要的是杜思文的事。」丽安娜察觉到不对,按说谭伯伟不应该对杜思文的事情如此淡定:「这个杜思文很重要。」「再重要又能怎样,人都死了,我这边刚刚从暹罗得到的消息。多的就不能说了,这个人确实很重要,他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我这边的事情就麻烦了许多。」谭伯伟也是奇怪丽安娜的发言,只能稍微透露了一点点所谓内幕。 「什么?他死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你还是不是人?」丽安娜听到他这般说,急的起身,在房间里转着圈圈,甚至懊恼的撕扯起红色的秀发,再看到谭伯伟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带着一丝儌倖的心态问道:「你骗我的是不是?」-
「没有啊,他真的死了,报告今天刚比对完。」水烧开了,谭伯伟悠然自得的泡起茶来:「来一杯,普洱,当年你最喜欢的。」
「茶茶茶,你现在这么没人性了么?杜思文!前几天失踪就闹的沸沸扬扬,现在死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不怕晓雯姐活撕了你?」丽安娜第一次被人气到,黑着脸,推翻了茶盏。 「不是,你什么意思?都是些小角色,在内地翻不起什么风浪的。再说,怎么又扯上晓雯了,她从来不会过问我局里的事。」谭伯伟依然不紧不慢的,心想多年不见,不能在家里和她翻脸。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丽安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聊以压下心底的愤怒:「杜思文那可是张然的儿子。」 啪嗒,谭伯伟手中的茶盏掉到地板上,摔的粉碎。 「真的是张然的儿子?」谭伯伟终于明白了丽安娜如此愤怒的原因,想到晓雯和张然的关心,不免一阵心惊肉跳:「她二十年前突然消失了,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那样的人,想要不让人找到,实在是太简单了,可是这么大的事,她怎的也不知会一声。」「服了你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还要想,也不知道晓雯姐看上了你哪点了,榆木脑袋。晓雯姐给了你,她自愿消失,不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么。」丽安娜气呼呼的,双手环胸,高高的翘起二郎腿:「我的人,我会处理,可是有个叫杨龙的,我不方便出面。」 "
「这个杨龙我知道,他掌握着暹罗到内地的渠道,只可惜这人一直在暹罗窝着,我不能拿他。」谭伯伟关了水壶,泡完的茶水悠悠的冒着热气。「那是你的事,不过有一件事情,我可要提醒你,张然这样的人,儿子被绑架,就能暗中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而现在她儿子死了。」丽安娜带着威胁的口气说着:「我没记错的话,宋晓菊那个疯子和她关系不错吧?赵碧霄,陈钰?再加上你的亲爱老婆。」丽安娜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她们现在还不知道杜思文的身份吧,放心,我不会主动说,不过她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我不敢想。」
谭伯伟亦是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就连丁甜甜死亡的悲伤都被他暂时抛到脑后,颤抖着说:「世事难测啊,当时直接把人带回来就好了。」又想到自己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把人从暹罗撤了回来,这事若是被晓雯知道了,她会对自己怎么看,大呼不好。 「翠妈,伯伟怎的把客人带家里来了?」此时宋晓雯下班回家,看到客厅门诡异的关着,对着迎来的保姆问道:「我就知道他,没事屁股绝对不沾家。」!
罗亘站在门后,一早就看到了宋晓雯回来,淡淡道:「有个女人开豪车回来了。」 怕什么来什么,谭伯伟立刻坐立不安起来,最终按住了起身的丽安娜,硬着头皮过去开门,对着走向侧房的宋晓雯唤道:「晓雯,你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我可不想掺合你的事情。」宋晓雯略带疑惑,她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向来互不相帮,怎的今天他约的人还要叫上自己,不过为了顾及老公的面子,她还是快速的整理的妆容,缓步走进了客厅。 「你是,丽安娜?你怎的来了?」宋晓雯看到来人,不顾形象的跑了过去,狠狠的抱了上去,看到门后的小伙,又唤道:「翠妈,给我准备红包。」 "
可是看到谭伯伟诡异的安静,失魂落魄的坐在茶桌旁,她是何许人,立刻就改换了口风:「翠妈,不必了,你出去买些酒菜,按照最高的标准,做几个好菜,我要好好招待贵客。」吩咐完了,再次整理了衣裙上的褶皱,坐到谭伯伟身边,挽起他健壮的手臂,平静的说:「那个谁,关门。好了,交代吧。」 谭伯伟审了一辈子犯人,今天反倒成了被审讯的一方,丽安娜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必须要挺起脊梁来,便硬着头皮说道:「你先保证,不要激动。」 「恩。」宋晓雯闪着大眼睛,盯着谭伯伟的眼睛,甜甜的笑道:「我什么事没见过,不会激动的,放心吧。」说完还隐讳的一个飞吻,女人啊,一点小小的手段,就能将自己的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张然的儿子,叫杜思文。被人绑到暹罗,染上了毒品,昨天被炸死了。」迷惑之下,谭伯伟说出了无异于晴天霹雳的消息。)
「那么是谁干的呢?」宋晓雯果然遵守了她的诺言,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依然甜甜的说,不过目光又转向了丽安娜:「丽安娜女士,请问您知道吗?如果知道的话,请务必告知我。」而后佯装镇定的从手包里取出手机,不知在摸索着什么。 这便是谭伯伟最为惧怕的状态了,结婚这么多年,他从未见过宋晓雯如此,虽然她的手臂依旧挽着自己,可是往日里柔软的臂弯此时绷的紧紧,甚至还有微微的颤抖,扫眼一看,却看到宋晓雯正在浏览前往暹罗的机票,谭伯伟立刻就慌了。
「你看暹罗的机票做什么?」谭伯伟结巴着问,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只能出言妄图阻止这一切。 可惜他低估了宋晓雯的决心,她依旧甜甜的说:「不知道也没关系,儿子不是在暹罗么,我去瞧瞧他。」 "
「晓雯,你别这样。」谭伯伟一把从宋晓雯手里抢过手机:「冷静一点。」 t/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吧?」宋晓雯埋下头,无比失落的双手掩面,低声质问着,乌黑的长发散落下来,把自己的面孔埋了进去:「她还好吗?告诉我,她还好吗?」 「我不知道。」谭伯伟挽过妻子瘦削的肩膀,心疼不已。
「我很抱歉,我的人在这中间也做了不光彩的角色,对不起。」丽安娜看到她如此,出言安慰。
「你,去控制住晓菊,立刻马上。」宋晓雯瞪着血红的双眼,拖住谭伯伟的双手,神情无比凝重。看到他一脸迷惑,无奈解释:「她们都在蒋先生手下做事,这件事情怎么也瞒不住她们,至于其他几个,这么大的事情,张然连我都瞒着,她们更不会知道了,可以缓一缓。」
谭伯伟打完了电话,失落的说:「晚了,经纬那边说她已经去了暹罗。」5 a4 Z)
「那就把儿子叫回来,随便用什么理由,宸宸无论如何也不能出事。」宋晓雯此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状态,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决断机器。「宸宸那边我来安排,不过蒋明翰在暹罗被抓了,我怕他不愿意回来。」谭伯伟再次说了一个炸裂的消息。
「那么这一切的背后是谁主使的?抓住没有?有怀疑的对象没有?」宋晓雯冷静的说着,抬起头来,目光在谭伯伟和丽安娜身上连扫,得到否定的答案,随即失落的叹气,从手包里取出女士香烟,笨拙的点燃,吸了一口之后痛苦的咳嗽不停。
可吸了一口,她就狠心的把香烟在白皙的手心生生掐灭,看的谭伯伟心疼不已,温柔的抚住她的手掌,悉心的吹着,以期减轻她的痛苦。&
「宋姐,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我还要劝你一句,事情应该还远没有到失控的地步。」丽安娜坐了过来,坐到宋晓雯的另一侧,温柔的安慰。 「蒋菱菲,宋晓菊,这两个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暹罗这帮人是疯了吗?同时惹这两个?对了,老陈家的老大,是不是前两天也去暹罗了,说什么科学研究。老二是不是也跟着去了,我的天。」宋晓雯每想通一桩事情,表情便凝重一分,最后痛苦的抚起了额头,深感不妙:「不是远没有到失控的地步,而是已经失控了。我说你前些日子天天不拢家呢,是不是蒋家的那几个为了找他儿子在搞事。我跟你说,这后面肯定还有那个姓蒋的默许,事情可能都不会闹到这么大。该死的,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不是说好了互不干涉么,再说了,即便把这些告诉你,情况能有什么改变么,你就是喜欢瞎想,放心吧,天塌下来,有老爷们顶着,你发什么虚。」谭伯伟是家里的主心骨,他不能倒下,即便心里没底,他还是硬起头皮无比强硬的打着包票。
「可是,她们几个。。。」丽安娜被宋晓雯的说辞打动,察觉到其中不对,便要出口说些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把心放到肚子里,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去看翠妈晚饭怎么样了。神神叨叨的,像个什么样子。」谭伯伟如一方大员,豪横的对着宋晓雯开始安排任务,转向丽安娜和罗亘:「你俩,去餐厅,等吃饭。」
「走走走。」丽安娜不满的给了谭伯伟一个白眼,拉过罗亘,带着怨气出了门,宋晓雯心思万重,即便她有无数想法,家中男人发了话,只能依照男人的吩咐,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厨房。
「哦。」看着谭伯伟一句话就让母亲和宋晓雯变成了乖宝宝,罗亘岂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跟了上去:「雯姨,我来帮你。」-
三人絮絮叨叨的去了,谭伯伟一人留着,看着茶桌上破碎的茶盏,牛逼吹出去了,怎么不让牛逼撂地上,那么就需要付出更多,想的更多。 而此时,暹罗海边,一处餐厅 陈衿衿,陈青青,宋书宸三人把酒言欢,幼时的好友,今日再次在异国他乡相遇,自然要庆祝一番。这个餐馆颇有暹罗特色,在海面架上一排茅草亭,一边是昏暗的海景,一边是郊区小道,风景宜人,最是适合好友聚会。 「哎,喝酒喝酒喝酒。」陈青青要了无数扎啤,三个之中,就数他最活泼,豪横的举杯:「宸哥,今天不醉不归,不带养鱼的。」
宋书宸却应为蒋明翰的事情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目光迷离,少言寡语,倒是和喝闷酒一般。担心陈衿衿误会,便一五一十的把蒋明翰的事情与他们说了。 「要我说,他就是活该,不要管他了,我们喝酒。」陈青青对蒋家人本就不感冒,此时听到蒋明翰入狱的消息,没有多少反应,考虑到他宸哥的心情,这才没有说更加过分的话。 「青青,你不能这么说,明翰他也不容易的。」陈衿衿稍显成熟一些,不过这兄弟两对蒋家的态度是一脉相承的,喝了一口啤酒道:「我觉得比起在外面,让他呆在监狱里面,对整个社会更好。」「读书读傻了吧你,有光就要有影,失去了黑暗,白日的意义又何在。」宋书宸耐心的解释,知道他还在学校读书,未曾经历过社会的险恶,这才有此幼稚的发言。 '
就在三人为此辩论之时,饭馆老板一路小跑过来,一脸焦急的用暹罗语说着什么。这里只有宋书宸听得懂暹罗话,又是这里的常客,和老板也是相当熟稔,他是万分不能理解为何今日老板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兄弟两面面相觑,即便听不懂,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眼看言辞愈发激烈,老板又不停指向外边,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陈青青拉过椅子,倒坐着,扒在椅背上,单手撑着下巴,怔怔的对着老板阴笑。 「哎哟,青青,你这是做什么,坐好,多大人了,一点规矩都没有。」陈衿衿如何能忍,他向来守规矩,最是不喜欢弟弟这种无法无天的模样。 陈青青眉眼一挑:「哥,你看那边,那个几个屌毛。」
听到弟弟又说脏话,陈衿衿心中不喜,不过这种社会上的事,说实话他还真不如弟弟,只能忍住火气,顺着陈青青的目光方向看去。陈青青坏笑着引导发问:「今天是我们哥俩请宸哥,对吧。」
「对啊,怎么的,就是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可恨我们不懂暹罗语。」陈衿衿果然好骗,听到弟弟发问,痛心疾首的回。.
「你看啊,这馆子是宸哥定的,可是现在老板要赶人,我们还有必要给他好脸色?」陈青青眯起眼睛,盯向了远处点菜的数人。 「胡说,开门做生意,怎的会赶人走。」陈衿衿依旧不信。 「猜也猜到了,你就是上学学傻了,我跟你说,等下你别说话,从来都是老陈家赶人,丢面子的事,咱不干。」陈青青的目光越发狠辣。 [
「好,这次我听你的。再怎么样,我们不能在宸哥面前丢了面子,也不能让宸哥丢了面子。」陈衿衿依言回到位置上坐下,将酒杯满上,转向大海,欣赏起海月秋风来。 「衿衿,青青,我们走吧,换个地方,这家老板不容易,我还知道一个地方,请你们钓鱼烧烤。」宋书宸从老板处脱身,带着歉意说道,看到陈青青的纨袴模样,又打了一个预防针:「告诉你们,这里是暹罗,不是内地,听我的,不要瞎闹。」 见宋书宸果然妥协,陈青青眼珠一转,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好好好,听你的,不过已倒的酒,可不能浪费了。」说着,指向桌上陈衿衿刚刚满上的酒杯。
「说的好。」宋书宸看这小子如此配合,还道他是转性了,便没有多想,再次回到了酒桌上,一大杯啤酒仰头灌下。 「慢来,慢来,宸哥果然豪爽,这酒水颇合我的口味,再来三杯。」陈青青本就想着闹事,怎可让他就这样离开,将酒水再次满上,还指着扎啤罐子,向远处的老板猛打手势,示意上酒。
「这怎么行,我都和老板说好了,我们走罢。」宋书宸自然不愿,兀自收拾起来,这时他又念起了小爱的好,都怪菊姨,那么好的妹子,一晚上就调教的再不愿露面,弄得这些杂事只能自己来做。 陈青青一笑,也就不再纠缠,因为拖延时间的策略已经成功,刚刚在入口处的几个混子模样的人已经向这边走了过来。:
老板跟在后面一路小跑,抢先一步来到宋书宸面前,得到授意之后,作势就要清台。可惜老板的手却被陈青青拦住了,嚣张道:「还没吃完,就收桌子,暹罗的生意都这么做的?」 老板是个小老头,在这里做美食生意赚的盆满钵满,最是察言观色,只一看就知道这次遇上了内地的硬茬子,规矩的把手缩了回去。他只想清清静静的做生意,每月交上一点保护费,图个清净,不想今日来的乃是地头蛇,他们来的匆忙,怎想和自己的大主顾都看上了店里最好的台子,两边都不能得罪,老板偷眼看了看地头蛇,那人脸上的伤疤让他不寒而栗,用暹罗语嘟囔几句,径直走了。 「青青,这又是何必呢。」宋书宸见事已成定局,放下了收拾好的皮包杂物,看似埋怨,实则隐隐拦到最前面:「暹罗的好地方多的是,我们兄弟喝酒,哪里都行,是不是?何必执着在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妈的,秽气,识相的赶紧滚。」一个胖胖的人挤上前,言语不善:「今天是给阎王哥接风洗尘,你们算什么东西,抢我们的位置。」 「喂,你这屌毛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陈青青咬着一根蟹腿,半蹲到椅子上,比对面的混混还要嚣张:「呸,这屌毛海鲜真难吃,还不如文火慢炖的牛肉。」 「青青。」陈衿衿拍了一下弟弟的手,神情凝重:「下来,你当这是在家里么,由着你性子来。」 「青青啊,你不要嫌我絮叨,这件事你还真要听你哥的,这样吃饭,恩,不雅。」宋书宸也跟着说。 '
胖子上来讨了个没趣,嚣张跋扈不假,可是对面这三人竟然视己方为无物,旁若无人的闲聊起来,这可让他怒火中烧,摩拳擦掌就要当街行凶。胖子的动作被一直在背后那人拦住了,那人一个寸头,由是显得脸上那道狭长的疤痕更加惹眼:「花猫,出门在外,信义为先,以和为贵。」&
来人自然是花猫阎王一行,他们刚刚被人从内地的牢狱里运作出来,一路飞回暹罗,死里逃生之后,总要庆祝一下,可是他们一路上马不停蹄的,哪里有定酒店的功夫。半路想到这里,不想今天客满,就动了赶人的心思。他们平日在暹罗飞扬跋扈惯了,这次肯让老板先来交涉,已经有了很大进步的说。 阎王大马金刀了走进了进去,花猫立马寻了椅子过来,就此,小小的亭子里剑拔弩张。双腿高高的翘到桌子上,推翻了数个碗碟,阎王开口:「亭子让出来,留你们活路。」 「你个屌毛,那是我最喜欢的虾扯蛋。」陈青青压根没有把阎王的话放到心上,反而对洒落在地上的菜品惋惜不已。
陈青青看弟弟如此嚣张,再次不喜,宋书宸察言观色,悠悠说道:「出来混,可以躲事,但是不能怕事,既然别人已经惹到我们头上了,那也没必要再迂腐教条。」端起酒杯,遥遥祝酒:「衿衿,我们喝,不要管他们。现在想想,要是明翰在,这种事情会不会发生呢。」 「小子,你们很有种。」阎王不怒反笑:「今天本来心情不错,可是你们这些渣滓却坏了我的兴致。出来混,信义为先,说一不二,再不走的话,说砍你九刀,就是九刀,一人三刀,一刀也不能少。」从兜里取出一把蝴蝶小刀,花里胡哨的耍了一个刀花,蝴蝶刀重重的扎到了桌面上。 「咬人的狗不叫,从没见过砍人之前还要发表这种长篇大论的,小爷今天就坐在这里,让你砍,谁不砍,谁是小狗。」陈青青比阎王还要嚣张,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阎王骄傲的自尊心。)
「狗肉上不得宴席。」宋书宸不屑的笑,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微妙平衡。
「他妈的,老大,他骂我们是狗。」花猫嘴快,自作聪明的大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陈青青笑着,戏谑的笑容实打实的刺激着阎王一众人的自尊心。 「我去你妈的。」阎王大怒,一脚踹翻了桌子,把一旁看风景的陈衿衿吓得一惊,好在他反应快,掀翻的菜品未能溅他分毫,陈青青就不一样了,他本就倚着桌子,桌子一翻,他直接摔了个狗吃屎,菜肴啤酒溅了满头,骂骂咧咧随之而来:「我草你妈的。」 小亭子里的吵闹自然引的行人围观,陈青青在种人面前折了面子,大为光火,不过他也不是被情绪左右的莽夫,抖落了头上的菜肴,取出钱包,指向嚣张的阎王,对看乐子的食客叫嚣道:「一只手,五万块。」说罢,一叠钞票在手里哗啦直响。 宋书宸被他这一套操作弄的哭笑不得,直言:「我当你有什么好法子呢,这里不比内地,钱不太好使的,对付这种匹夫,得靠这个。」说着,对暗处一个眼神示意。 '
「你很勇哦。」阎王哈哈大笑,大大咧咧的转过头去,周遭看热闹的群众看清了此人面孔,议论纷纷:「我的天,看他脸上的疤,是不是阎王?」
「我的手放在这里,谁来砍。」阎王冷冷的威胁,真的把双手探出去,花猫取了蝴蝶刀,摆出一丝凶狠之色:「小子,你惹错人了。」(
不过他们的嚣张也就仅限于此了,宋书宸的眼神示意之后,不远处重新围来一圈人,打头的便是王新雄,他跟着宋晓菊一同过来,今天和宋书宸一同出门,他找昔日里的暹罗伙伴,宋书宸陪陈青青两人,不想还就真出了事。 「干里凉了,又他妈是你。」王新雄在姑苏曾今见过阎王一面,此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呼左喝又,一拥而上,把阎王几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是你?」阎王的肌肉立刻紧绷,认清了来人,恶狠狠的瞪着王新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还有一个呢,草,花猫,叫人。」-
眼看一个简单的换桌时间就要升级成群体互殴,陈衿衿坐不住了,他还是一名学生,自认为这样的举动是不对的,拉着宋书宸恳求道:「宸哥,没必要这样吧,这和蒋名翰的作风又有何异了?这样是不对的。」宋书宸脸皮再厚,也被陈衿衿真诚的恳求羞红了脸,正要让王新雄收些手做事,不过王新雄的一番话却打消了在场三人的疑虑:「你小子叫阎王是吧?杜思文是被你抓走的吧?他人呢?你交给谁了?草你妈。」
「他抓了杜思文?」宋书宸诧异。 「杜思文是谁?」陈家兄弟亦是诧异。
得到王新雄肯定的对眼之后,宋书宸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边擦手,一遍往外走,毫无表情的说道:「新雄哥,麻烦了,我在菊姐那里等你。」陈家兄弟不假思索的跟上,他们从未见过宋书宸如此冷漠的模样,不过二人还算心有灵犀,默然不语,直到和宋书宸一同上了车,陈衿衿这才狐疑着问:「宸哥,刚刚好像说什么杜思文,那人是谁?看起来你很关注他的样子。」 陈青青说实话不过一个小痞子,自幼顺遂,从未有人在他面前这般摆脸子,和宸哥见的少,不过他从来都是笑眯眯的,今日陡然如此,被吓的不轻,往日里臭屁连天,今天却连话都说不出了。此时衿哥说话,他才假模假样的跟着附和:「对,宸哥,杜思文谁啊?」!
「我也不知道。」宋书宸诚实作答,结果等来的确实陈家兄弟浑然不信的表情,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明翰这次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他,菊姨过来,半真半假的,其实也是找他。哦,我问过,他们不愿说,所以我才说在菊姨那里等他。」+
「菊姨?」陈青青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发慌:「哎哟,宸哥,我还有事,回头再去给菊姨请安。」说着就要开门下车,可惜此时车门被锁,宋书宸坏笑道:「怎的,做坏事了?怕菊姨打屁股?想跑?车门坏了,你下不了车嘞。」 「菊姨也来了?」陈衿衿倒是很激动,看着二弟吃瘪也不知道安慰一下,反而催促道:「走啊,好久没见菊姨了,不知她看到我们两个也在,该有多高兴呢。」
「哎哟,两位哥哥,留条狗命好哇,你们看我头上,刚刚砸了一脑袋的菜,你看,头上满是油,像什么样子,去了绝对会被说的。」陈青青依然不愿,絮叨不停。 「你担什么心,我那有衣服给你换。小爱,开车,去找菊姨。」宋书宸自然不能让他跑了,吩咐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