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_彼岸_第二幕_第八回
摘要
这是《彼岸》的第二幕第八回,主要讲述了角色林莉在寻找警官谭伯伟的过程中,经历了一系列与警局的互动。故事中,林莉化身为女性打扮,试图隐藏自己的身份,但在警局登记时却因写错名字被警报引起了不必要的误会。她被警局看门人质疑身份,并带到办公室,幸得江伯的出面帮忙化解了尴尬。文中探讨了林莉的性别认同及其对自身身份的焦虑和求知欲,同时折射出她与家人、社会的复杂关系。通过与江伯的对话,林莉获得了对自己身世更深的了解,以及对家庭关系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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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Nellie Sheila |
Region | 中国大陆 |
Date | 2023-04-01 |
Tags | 性别认同, 跨性别, 伪娘, 女性化, 权力关系, 身份探索, 警察局, 家庭关系, 自我认知, 社会压力, 都市生活, 青春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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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title: 彼岸 subtitle: 第二幕第八回:林莉之章
- 林立 - 彼岸 - 梦呓雌黄
去沪埠找威廉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问题的关键在于怎么去,什么时候去,以什么样的身份去。
通过出事之前,威廉审问我的情形可以推断出,这小子似乎也并不是如面相上那么简单。对了,我身上还挂着他妹妹失踪的案子,也不知道谭伯伟那边现在查的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一直在考虑自身的生存问题,但是把丽安娜的事情给忘了去,或许可以凭着和谭伯伟的关系,先把情况了解一下,不要等到了沪埠,威廉一问三不知,那未免有些不敬人情。
「你好,我找一下谭伯伟谭警官。」打定了注意,我便风尘仆仆的寻到了警局,操着还不太熟练的女声,含着头,低声问道。-
「谭伯伟啊,出外勤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怎么,找他有什么事情吗?」传达室,看门大爷不耐烦的回道。眼神不住在我的身上打量,他这样的眼神让我很是不舒服。!
现在已经入秋,因为要出来见人,我穿的还算正式,一件妮子大衣包裹了我不算曼妙的身材,下面露出高筒靴,为了配合高筒靴,里面穿了肉色打底丝袜,假发披散开来,这样的打扮,正是现如今金陵姑娘们时髦的装扮。只不过我还不太适应女装出门,便戴了墨镜,这不免就让看门大爷多看两眼,为了避嫌,我只能摘下墨镜,任他打量。 Q.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他。」我问道。 「那哪知道去,他们出外勤的,十天半月也说不准。这不,他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你说你早来那么半小时,就能碰上他了。」大爷更加不耐烦了。「那你有他电话吗?」我问道。
「没有。」大爷不耐烦拉上了窗户。 出师不利,这让我有些不耐,抬脚就往里走,只道我在这里和看门的较什么劲,进去等他便是。 「嗨,往哪儿走啊,这里是你随便进出的地方吗?」大爷气冲冲的冲了出来:「要进去,先登记。哪儿来的野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 「身份证。」大爷没好气的说。 事已至此,掏出身份证,上面的「林莉,女」字样显得格外惹眼。「签字,身份证号,对,写这里。」大爷把登记表甩了过来。:
我默默的签字,期望这个大爷不要发现什么端倪,可是签字时用林立的名称惯了,不自觉的就写上了林立时候的号码和名字,这又惹得大爷一阵不快:「我说,你到底做什么的?人证不合,警察局你也敢来嬉笑。来,好好交代。」
说着,门一关,作势就要审我一堂。 「我,我,我,我写错了。」我慌乱的解释着。
「胡说八道,自己的名字都能写错,说,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来警察局到底有什么企图。这个林立是谁?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大爷不依不饶,警惕心很强。
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哪里想到一个简单的签字登记能闹出这样的祸事来,任我如何解释,大爷始终不信,说着推推搡搡的就把我送了进去,带到一个小屋子里,不一会就来了人:「林莉,你来这里做什么?」.
是谭伯伟口中的江伯,他恰好下楼去食堂,正看到我和大爷推推搡搡,心中好奇,便赶紧过来询问。 一番折腾,最终被江伯一句话就轻松化解:「好了,这个人我收下了,你的警惕性很强,继续保持。」 "
「是。」大爷乐呵呵的出去了。
此时的我,深切的感受到了权力的妙处。 「坐。」我被带到了江伯的办公室里,忐忑不安的坐着,桌上放着铭牌,上面是「江斌国」三字。
「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江斌国端过来两杯水,笑着问道。 「来找谭伯伟有点事情。」我垂着头不敢瞧他,这人是个人精,一个眼神,一个语气,就能猜出旁人心中所想,在他面前还是乖一点好。 「他啊,被我安排出去了,要不我喊他回来。」说罢,掏出手机,就发了消息。「江伯,不,不必了吧,我的事情不着急的,能在这里等着就好。」看他如此热情,不知缘由,赶紧推辞。 「没事,正好许久不见你,我们聊聊天,谭伯伟一会就回来。看。」江斌国笑着说,还把手机上的信息给我来看。 他这样的举动让我越发不安,我和他素不相识,为何对我如此关切,他身居高位,就算是和父亲相识,也不该如此热情,我便多打了个心眼,低声问道:「不知道江伯您和父亲什么关系?我怎么对你没有多少印象?若是相识,我也该早些带点礼物来瞧你才是。」 「哈哈,小子,你叫一声江伯,我是高兴的,不过你这样来试探我,倒是把林仲达的品性学了个九成。可惜这样的试探,江伯不太喜欢。有什么问题直接问就是,没必要拐弯抹角来损我。」江斌国爽朗的笑着。 「嗯。」我的头垂的更低了。 「你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当年也就是我在中间牵线搭桥,才保了你这条小命,不然啊,你的小命,在妈肚子里怕就没了。」江斌国悠悠的说道:「想不到啊,你现在都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 「什么?」我不解的抬头,他说的话太过劲爆,关于我的身世我也不过从父亲嘴里听了只言片语,也曾模糊的想到我可能不是父亲亲生的,不想现在却遇到了当年的正主,心态未免就有些迫切。
「哦?林仲达那老小子到现在都没和你说吗?也对,就这样吧,安安静静的活下去就好了,这些年,这老小子待你不薄,可不能忘了他抚育你付出的恩情哦。」江斌国注意到自己说漏,面不改色的喝一口茶水,赶紧找补。.
「江伯,能告诉我吗?」我迫切的问道。
「这种事情,我一个外人来说不合适,不过看在你乖巧的份上,就透露给你两句,反正林仲达那个老小子为了你,真的付出太多,有空啊,多去陪陪你的小妈说说话,把她哄的开心了,一切就都好办。」江斌国不愧老狐狸,好像什么都说了,细想起来,又像什么都没有说的样子:「记住,不要说是我提醒你的,哈哈哈。」说完,还尴尬的一笑。 「谢谢江伯。」这种人,既然他不愿说,那么再怎么强问也是白搭,不若就此打住。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小妈肯定不喜欢我了,何况。。。」我欲言又止。 「何况什么?有心理负担?」江斌国看了看我的装扮:「也是,当年还是个小子来着,唉,现在的年轻人啊。」 听他直言不讳的扯到性别装扮上,我不禁羞红了脸,是啊,上半年还是个小子来着,这不过半年,我就改头换面,不得不以林莉的身份在社会上行走了。 「该死的林远为。」我恨恨的说着:「他威胁不让我去找小妈。」
「小兔崽子,他不敢的,不要怕,出了事,就来找你江伯。」江斌国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报告。」正说话间,外面轻轻敲门,随后谭伯伟的声音传来。
「进来。」江斌国应门:「小谭啊,你看,事情没做好吧,人家寻你来啦。」:
「你怎么在这?我从你公寓回来。」谭伯伟皱着眉,一脸凝重。
好吗,两相奔赴了属于是。
「你找我什么事?」我们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先说。」又是异口同声。
「小立先说,女士优先吗。」最终,江斌国拍了板,只是他那窃笑几乎都摆到脸上了。 「我就来问一下,那个丽安娜的案子,到底怎么样了,我一个沪埠的朋友一直托着我这件事呢,我想既然回来了,还是把这件事情了结了才好。」白了这个貌似正经的江斌国一眼,我转向谭伯伟,说出了这次来的正事。 「丽安娜啊,嘶,还在查。」谭伯伟少有凝重起来,挠挠头,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我来说吧,这个案子现在还没有多少头绪,人还没有找到,只能暂时按照失踪来处理。说来也怪啊,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人间消失了呢?」江斌国悠悠道。 「约法三章啊,不要出去乱传,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才下来的,现在案子一直没有头绪,和上面没法交代啊。」江斌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哪里像他口中的无法交代的模样。
「哦,不会乱说的,丽安娜是我那个朋友的妹妹,和他说不打紧吧?」我试探道。「家属啊,那不打紧,不要添油加醋就行。前两天我还找他了,看他也不像有多烦心的样子么。」谭伯伟松了一口气。 「对了,那个欧阳栋。。。」谭伯伟欲言又止。 「他就在金陵,肯定没跑远。」我咬牙切齿的说道:「昨晚,昨晚。。。呜呜呜。」说完,压抑的委屈爆发出来,我伏到桌子上,悠悠哭着。-
「昨晚怎么了?你怎么确定他就在金陵?」谭伯伟大惊。 「昨晚他出现在了我的公寓里,把我,把我。。呜呜呜,毙了他。我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呜呜呜。」-
「混账。你怎么不早说。」江斌国拍了桌子。
「该死。」谭伯伟看我表现,已猜到几分,温柔的在我背后拍着,帮我顺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现在哭也没用,来,我们把昨晚的事情好好说一说,我毙了他。」 「这小子有点道行啊?啊?从安庆跑了不说,现在已经敢在警局地头撒野了,我看那,小谭,你这警服脱了算了。」江斌国怒火中烧。-
「。。。」谭伯伟没有说话,钢牙紧咬着,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 「一周,给我一周时间,抓不到他,我提头来见。」谭伯伟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水杯震的老高。
「三天。」江斌国怒斥。
「是,三天。」谭伯伟一个立正,急匆匆的去了。 「小立啊,回去吧,不要怕,江伯帮你出气。」江斌国温柔的瞧着哭泣的女人,眼睛里也擎住了泪光。 好在他们还给我留了情面,没有让我把两次被强奸的事情亲口说出来,不过即便这样,我的心情也低落不少,惶恐不安,他们让我做的事情,每一件都走在了林远为和欧阳栋的对立面上,林远为让我不要去找小妈,不然让蒋家万劫不复,江斌国便要我去找小妈。欧阳栋让我不要去报警,不然要我好看,隔天我就到了警局和谭伯伟说了个大概,这倘若他们真的和我较真,只怕我落不到好处去。
「不要怕,要相信我们。」江斌国看穿了我的担忧,温柔的说道,简单的话语,却掷地有声。!
得了江斌国的授意,我被一辆警车招摇过市一般送回了公寓,他的意思我明白,无非就是用警方的力量来宣告躲在暗处的宵小,这个人,警方保了,如果敢闹事,先掂量掂量自己。 好了,这下自己成了活靶子了,我不安的想着。那个欧阳栋属耗子的,能躲的很,倘若三天之内抓不到,又或者他半夜再来寻仇怎么办? 这两天,我几乎整天都开着灯,手机上拨好了报警号码,只要一有异常,立刻报警,精神一度到了崩溃的边缘。 都怪我,做什么不好,非要去警局,这下好了,完全没有后路了,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哪里会和你讲什么道理,又那么招摇过市一般的送我回来,这是怕小命活的太久不是。+
「呜啦呜啦呜啦。」屋外又传来了警笛声,自从我从警局回来,外面的警笛一天要响上多次,我紧闭着窗帘,那刺耳的声音还是执着的传了进来,惹的我心中更慌。 这次好像不同,警笛在楼下停了。
一瞬间,我几乎蹦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警笛在楼下停了,难道是欧阳栋就在这里?警察这是来抓他了吗?」 好死不死,门铃响了,我紧张的捏着手机,几乎就要把报警电话拨了出去,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门铃执着的响着。 「小立。开门那,我知道你在里面。」门外传来了柔和的女声。
「你是谁,为什么来找我。」过于紧张的心情,导致我失去了分辨的能力,结结巴巴的喊道:「你不要进来,我报警了。」-
「小立,你连小妈都不记得了么?」门外的女声焦急了起来:「是妈妈啊,你开门好不好。」
「小妈?」从猫眼里看去,外面不是小妈陈美霞又是谁来。 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年近六十,看着也好像不到五十岁的模样,除了眼角的皱纹,乍看之下宛如一个中年少妇。 确认了来人是小妈,紧绷的情绪舒张开来,可是瞬间又想到现在自己的身体,好好一个男娃,如今的模样如何能让小妈知晓,开门之后她又会如何对我? 死死的靠住房门,压低声音,悠悠说道:「小妈!」 「小立,你开门那,让妈妈进去再说。」陈美霞已经带上了哭腔。
「。。。」听到小妈的哭腔,我迫不及待的就要开门,最终还是忍住了,现在的模样,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妈知晓。 「小立,你开门吧。」小妈已经近乎在祈求了。 「小妈。」我拉开一道门缝,头深深的垂着,一如做错事的小孩,小妈见状,赶紧闪身进来。「小立。」小妈一进门,就把我紧紧的抱住了,抱的很紧,浑似一松手,就要失去我一般。+
「好孩子,怎么瘦了。」简单的一句话,就把我感动的无以复加,便也反手抱住了他。:
小妈啜泣着,一脸哀伤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确实不该是一个儿子该有的模样,头几乎埋到了胸口,根本不敢与她直视。
「对不起啊小立,你江伯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你的一些事。我知道,我不该过来的,可是做妈,,小妈的,实在是放心不下,就马上赶了过来。」小妈掏出锦帕,一边说,一年抹着眼泪。
「嗯。」我支支吾吾的,没有想象中的狂风暴雨,心中倒有几分侥幸。
陈美霞悠悠的看着我,眼泪怎么也止不住,无比悲伤的说着一些让我无比难受的话来:「千错万错,都是小妈的错,你和小薇不该这样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陈美霞悠悠的哭着。 「小妈,不怪你的。不要这样,伤身体。」我从未见过小妈如此失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到厨房倒了些开水过来:「小妈,喝水,这怎么说的,怎么能怪到您头上去呢,都是林远为那个混蛋做的。」 「林远为,他是我的女,,儿子。」陈美霞啜泣的更凶了。 「啊?」听到这个消息,我呆若木鸡,似乎也理解了陈美霞如此伤心的缘由。 「老林知道了小薇对你做的事情,已经把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我知道,只是训斥断然不能补偿他对你伤害的万分之一,所以,我这次来,其实是专门来找你赔罪的。」说罢,陈美霞竟然站起身,作势就要鞠躬磕头。 「小妈,使不得,不能这样。」我赶紧扶住了她。
「小立,妈妈对不起你。」陈美霞啜泣不停:「小薇对你的伤害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都是妈妈不对,没有把小薇教育好。呜呜呜。」 脑海里一个激灵,猛然想到了公海上那个我见犹怜的姑娘来,带着颤抖的声音问道:「林远为是不是还有一个妹妹?」
「嗯,她叫林嫣儿,他们两个关系很好的,可惜之前他们两个都忙,你在上京那些日子,竟然没有让你们见上一面,不然怎么也不能让小薇做出这样天怒人怨的事情来。嫣儿这些天在宝岛,等她回来了,我介绍给你们认识。」陈美霞此时心神不宁,哪里能看到我的脸色变化,故作轻松的回我。 「她,,,还好吗?」我本想告诉她林嫣儿不会回来了,已经死在了我面前,可是话到嘴边上,想到她现在已经如此悲伤,断不能再雪上加霜,便改了口。,
「不知道,这丫头工作之后总是神神秘秘的,两三个月不联系也是常有的事,她被调去了宝岛,有好些日子没联系过了。」陈美霞说道。 "
「哦,那就好。」我如释重负,不敢在继续这个话题。
「小立,你瘦了。」陈美霞拉着我的手,哀叹一声,心如刀绞。 「哪有。」我反驳着。
「妈妈对不起你。」陈美霞又道。
「小妈,你这是怎么了,虽然林远为对我做了那些,可是我还好好的活着不是,您也不要太伤心了。」我安慰着:「你看,能蹦能跳的。」 「你就会这般作怪,妈妈知道,你这是怕我伤心,你的心里肯定是极其怨恨他的。」陈美霞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这。」
「小妈都知道,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妈妈实在不能看你们兄弟相残。」陈美霞劝解道。
「兄弟?」我狐疑问道。
「嗯。。」陈美霞察觉到说错了话,赶紧解释道:「你是我的干儿子,林远为是我的儿子这不是兄弟,那又能是什么。」说完,一脸慌乱,惴惴不安的埋着头。 "
「其实,我也是您的亲儿子吧!」我粗重的呼吸着,把江伯说过的话联想起来,再加上小妈过来之后的怪异表现,这个心思陡然冒了出来,大声说道:「如果是干儿子,您不该如此。」 "
「啊?你都知道了?」陈美霞更加慌乱了。
「竟然是真的。」我寒着脸,一桩一件的说着:「为什么我必须要到上京上学,为什么一到上京就被父亲逼着认了你这个小妈,为什么林远为如此针对我,为什么不让我和林远为林嫣儿相见,为什么不让我见爸爸,这些,恐怕是你和林仲达商量好的吧!为什么得到了我的消息,你会如此慌乱,几乎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一声重似一声,如铁锤一般敲打在陈美霞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小立。」陈美霞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我,颤抖着说道:「江斌国告诉你的?不,不可能,林仲达也不会说,小立,难道,难道这些是你自己猜出来的?」 「原来真的是这样!」我冷冷的回:「走,你走,我不需要你这般惺惺作态!」说完就把她推出了房间。 背身在门后坐下,任陈美霞在屋外如何叫喊也不去理她,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眼泪,终于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不是我妈妈,我的妈妈是芮思思,爸爸是林仲达,不是你,不可能是你陈美霞,我不可能有林远为这样的哥哥,不。」我怒吼着:「现在知道哭了,林远为伤害我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不是我诓出来,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小立!」陈美霞立在门外,撕心裂肺。 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我木木的在门后坐着,直到傍晚方才起身,陈美霞等不到我的开门,最终还是走了,我看着空落落的走廊,怅然若失。 从陈美霞的表现里,我早猜到了一切,思来想去,心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东西,可始终不得其法,没有一个确切的方向。.
开什么玩笑,金陵副市长,林远为,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竟然是我的亲哥哥!而且就是这个亲哥哥,把自己的弟弟送到姑苏,任由陌生人改造了身体,折磨到失忆,把弟弟的身份证从男改女,还送到宝岛。哪个心理正常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这倒不是我拒绝陈美霞的理由,让我不满的是,她作为我的亲妈,不仅没有做到母亲的责任,从小到大,直到我成年之后,到了上京,她才假惺惺的出来认自己的亲儿子为干儿子。好了,现在儿子出了事了,又假惺惺的跑将过来安抚,她早干什么去了?,
林仲达那边我也不想去联系,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和他对峙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妈妈在我中学的时候就去了,全凭林仲达的培养,我这才能考上高中,上的大学,人心都是肉长的,总不能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真正母亲就去和他对峙,这样的话,未免显得自己过于薄情。于情于理,现在都不是和林仲达摊牌的时机,既然他没有告诉我身世的意思,或许他早已把我当成他的亲生儿子,我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孤苦一生的可怜老人。 不得不说,这两天高度紧绷的神经导致了我现在的偏执情绪。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去沪埠的事情一直定不下来,原因无他,欧阳栋还没有抓到,谭伯伟特意来嘱咐了我,说在事情完成之前,千万不要随意走动,现在这栋楼附近部署了一定的警力,专为守株待兔之用。不得已,我只能继续蜗居在了这个小小的公寓之中。
这天。
早上我坐在飘窗上呆呆的望着天,只听重重的「砰」的一声,房门别人重重的踢开,接着林远为那标志性的男女莫测的尖锐声音响起:「林立,你他妈给老子出来。」
我正在卧室呢,哪里那么快就能到客厅去,只听又是「砰」的一声,接着「噼里磅硠」这是饭桌倒地的声音:「你小子给我出来。」
「你做什么?」我打开房门,正看到房门被强制踢开,饭桌翻到在地,家里一片狼藉,林远为举着凳子,作势要砸电视。)
「草。」凳子还是砸了下去,好好的电视,直接就变成了过去式。
「我问你,你他妈折腾陈美霞做什么?」林远为逼了过来,眼里的怒火刺的我深疼:「我说过,不许你去找她。」 「是她来找我的。」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模样,只觉的一阵悲哀,我却冷静了下来,不疼不痒的说着。 「你为什么要见她?」林远为尖锐的叫喊着,双手叉腰,不住的喘着,刚刚的暴力动作,着实耗费了他不少气力。 「住手。」门外一声爆喝,来人正是谭伯伟安排的便衣,专门负责我的安全,此时听到房间里的异动,立刻就赶了过来。 「滚。」林远为急不可耐,头也不回,直接骂道。 「林,林,林副市长。」便衣认清了来人,气势就弱了三分,低声说道:「我是刑警队的,例行公务。」
「我说,滚。」林远为又骂。
「靠。」便衣哪里知道这个副市长是这般做派,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低声抱怨一声,退去了。 「哥哥你好大的官威。」我抬起嘴角,嘲弄他道。 「哼,陈美霞那个贱人,什么都和你说了是吧?」林远为听到哥哥两字,几乎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冷冷的说道,恶毒的眸子死盯着我,似要从我的表情里榨出些什么东西。;
「没有,我开玩笑的。」我被他的强大气场震住了,不知到他冰冷的表情下面在谋划着什么对付我的主意,便胡乱说着。 「你说你在和我开玩笑?」林远为头一点一点,说完,猝不及防的,直接一个掌掴:「我他妈让你开玩笑。」
「野种,贱货,一点规矩都没有。」林远为还不解恨,上来又是一脚,奈何我反应快,闪身避开。&
「竟然你知道了,那么嫣儿的事情,我告诉你,你脱不了干系。她的命,你要负全部的责任。」说到林嫣儿,林远为的表情稍微柔和一些,和也就是那么一瞬间而已,随后又用手指着我的胸口:「摸摸你的良心,那是你的二姐,你几乎亲手杀死了她。」 「我没有和陈美霞说这件事。」我弱弱的回。
「还算有点良心。」
「蒋菱菲去哪儿了?」林远为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是和那个婊子走的很近么?你会不知道?」林远为一脸不信:「我说过,如果去找陈美霞,我让蒋家万劫不复。没想到,你们还真的有这个胆子。」
「我没有去找她,是她来找我的。」我着急辩解。 「有什么区别?」
我沉默了。 「蒋菱菲那个婊子到底去哪里了?回宝岛了吗?」林远为又问。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这样居高临下的姿态已压迫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看他一再坚持,我终于忍耐不住,大声反驳道。
听到我的叫喊,便衣又靠了过来,只是林远为尚在,不能表态,便倚在门外,警惕的向屋里观望。 「哼,你以为不说,我就找不到她了么?」林远为扭头一个怒视,便衣识趣的避开了,而后又转像我,说出的话让我不寒而栗:「你最好告诉我,如果让我自己找到她,结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确实不知道。」看着他毒蛇一般的眸子,我又委顿了下去,他居高位已久,气场颇强,岂是我一个普通百姓能直面的。 (阅读时请注意,这两位可是亲兄弟<姐妹><姐弟><兄妹>?天生性格可能完全相反吗?再想想林嫣儿的性格,记住这里是垫笔,为后续黑化作准备。) i「好,就当你不知道。」林远为突然笑了,弄的我猝不及防。
「你为什么要对付我?」我被他的表情迷惑了,低低的问出了我一直疑惑的问题:「肯定不是我不配合那么简单。记得吗,半年前就在这里,你给我做了一桌子的菜,让我回梦泽去,可惜我没答应。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时答应了,事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发展。」
「世上哪有回头路,只要你有了这样的心思,那就留你不得,可惜你这个贱货野种,如果不是有人发话不能动你,哼。」林远为用平淡的话,说出了最狠的威胁。 「谁?爸爸吗?」我迫切的问。 「小子,不该知道的,就不要知道。」林远为转过身,看着房间里的狼藉,不知在想些什么,冷冷的说。
「是不是林焕天!」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说出来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名字。 「草。」林远为没有理会我,拍着大腿去了:「这里不要住了,我重新给你找个地方。」 「到底是不是林焕天?」我追了上去,在扯住他的衣袖,大声喝问。
「就算是,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林远为反问一声,直接让我哑了火。1 E) 竟然真的是林焕天,那个在上京一手遮天的人物,难怪林远为这样年轻就可以坐上金陵副市长的位置,难怪林远为敢如此有恃无恐,难怪林远为要针对我,多么熟悉的太子夺权的故事。
可是,林焕天在上京一手遮天,在我出生之时,又会有什么样的变故,导致他竟然需要把自己的儿子交给一个普通商人抚养。甚至还需要江伯这样的高官来牵线拉绳,这样一看,要么在我出生的时候出现了连林焕天都不能解决的变故,要么我那个看似普通的林仲达父亲,也不是表面上那般简单。,
又或者,两者皆而有之?
为什么他们都姓林?这难道是巧合吗? 必须要承认,我被这些自己分析的可能性吓到了。 命运的车轮,在金陵这个小小的公寓里面稍微打了个旋儿。 房门被林远为踹坏了,房间里更是好像遭了地震,好在一直在警戒的便衣看林远为走了,赶紧过来帮忙收拾。
就在收拾的当口,便衣接了个电话:「喂,谭队。」 「嗨,哦,抓住了,太好了。」
「不行啊,咱副市长的脾气可暴,把这里砸的和破烂店一样,这不,帮他收拾着呢。」
「唉,好,我在这等你。」 「怎么?谭哥过来吗?」听了他们的对话,我问道。
「嗯,你回房吧,这里我来收拾。」便衣咧嘴一笑。
谭伯伟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便衣正在对被砸烂的电视下手。 眼看别人那么热情,又不肯让我动手,也没有其他报答的办法,便在厨房烧了开水,壶里泡了茶,帮忙把一些破烂细细的收拾起来,准备扔掉。「嘿,欧阳栋抓住了,那孙子是真的能跑。」谭伯伟一来,就开心的和我说道:「你再不用再提心吊胆的了。」 R「真的吗?太好了。」这些天来,在没有比这个消息更好的消息了。 「别弄了,走,下楼,我请你们吃饭。」8 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