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至

[变性]_《蒹葭录》第二卷第九回

摘要

《蒹葭录》第二卷第九回讲述了宋沚陵在江湖中的经历。在经历了须弥宗与罗刹国之间的冲突后,宋沚陵身形大变,因而不便与那张归荑过多接触。他急于出庄,准备寻求玉虚宫的帮助,以解除自己所练的功法的反噬。然而,在寻找的过程中,他得知朱兴言被禁足于东宫的消息,并因此心生焦虑。整段故事围绕着复杂的江湖恩怨、身份的变迁和自我认同的探索,因为朱兴言作为被废黜的太子,其行为显得愈发放纵,宋沚陵在不断的寻觅和反思中,也面临着自我情感的纠结与矛盾。文中描绘了诸多人物的内心冲突和江湖的险恶,以及对权力和身份的深刻审视。同时,故事带有强烈的玄幻色彩,体现了古代宫廷生活的种种纷乱与阴暗。

其他信息 [Processed Page Metadata]

Attribute Value
Filename [变性]_《蒹葭录》第二卷第九回.doc
Type document
Format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Size 53760 bytes
MD5 1e9a2fae4276083ebc812b04b5f19b37
Archived Date 2024-12-07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未知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性别认同, 跨性别, 剑客, 古代宫廷, 江湖恩怨, 性转, 自我探索, 文艺, 玄幻, 情感纠葛, 权力斗争, 禁令, 放纵, 太子, 武侠

本篇内容由多元性别成人图书馆(Gender Diversity Adult Library)收录并整理,仅供非营利性归档使用。著作权归原作者所有,若条件允许,请前往原文链接支持作者的创作。关于图书馆,更多信息请访问 https://cdtsf.com 搜索内容请访问:多元性别搜索引擎https://transchinese.org/search

正文

好像越写越无趣了

9心魔缠身乱心境,夜半出宫陷囹圄

上文说道,须弥宗将万通镖局从罗刹国运回的宝物误认为佛骨舍利,在联通华夏与罗刹国的必经之路上劫杀万通镖局一十七口。可是在返程途中,惨遭罗刹国刺客尾随,一夜之间,须弥宗惨遭灭门,锦衣卫诸多好汉亦是惨遭罗刹国刺客虐杀,锦衣卫镇府司尉迟佑平与初至西域任职的江飞羽力战罗刹国刺客,岂料最终让刺客逃脱,二人决定前往万通镖局所在地江陵再做打探。而此时,锦衣卫与须弥宗火并而两败俱伤的消息正在暗地里慢慢发酵。

宋沚陵因故在藏剑山庄中叨扰良久,那许子敬倒也是个说一不二的豪杰,得到名剑松纹之后果然未曾起的歹心,在潜心研究半月之后果然依照约定物归原主。又在一番寒暄之后,宋沚陵终得从藏剑山庄中脱身而出,此时他身型大变,也不便与那张归荑过多接触。

至于宋沚陵此时为何急于出庄,只因此时他虽的玉虚宫姜剑封赠书,此法初练之时,着实有再生造化之功,奈何此时他在凤凰山幽谷之中误练凝阴诀,这神秘功法又有反噬之像,迫于无奈,宋沚陵心中暗自计较,决定尽快到昆仑山去寻玉虚宫。那姜剑封师从玉虚宫,或许玉虚宫中能有化解这凝阴诀功法的法门。

只是贸然前往,也不知玉虚宫到底态度如何,自己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晚生后辈,如何能拜入山门却也是个难题。而且,最为关键的是,那玉虚宫在江湖上虽说声名赫赫,具体山门在何方却是少为人知,找,到何处找,寻,又要到何处去寻?

(

宋沚陵思来想去总也拿不定主意,幸亏那日临出庄之时,许老庄为谢他恩情,特意准备了好马一匹,干粮盘缠若干。故而此时只顾在马背上暗自思量日后行程如何,任由那畜生随意行走,如此这般走走停停,累了便歇,困了便睡,也不知行了几日光景。这日,忽而感觉这景象越瞧越熟,只见眼前满山的枫树,待走的近了,依稀又传来泉水叮咚之声,又问过过往的樵夫,此地正是凤凰山地界。

既而到了此地,便将身上的墨玉笛还了,顺便去把斩龙剑寻将回来才是正事。怎料宋沚陵在山谷中转了两日,只能寻到当初洗浴的那湾水潭,至于被白狐引诱进去的那山洞,却是无论如何都寻不到了。 { j.

不过在寻找山洞之时,宋沚陵偶到山下镇中歇息,却不想让他在镇中衙门前看到了这样一封"诏告"。 z)

"{4 /:

「御笔朱书诏天下:  

前因太子行事乖戾,曾经禁足。继而朕躬抱疾、念父子之恩、从宽免宥。

朕在众前曾言,其似能悛改。伊在皇太后众妃诸王大臣前亦曾名言悔改。想伊自应痛改前非,昼夜警惕。  

然其自禁足中潜逃出宫,不成体统,嚣张乖戾,举止荒谬。

朕久隐忍,因向有望其悛改之言耳。今观其行事,即每日教训,断非能改者。

故,今废黜朱兴言太子之位,禁足于东宫寿安殿,以儆效尤。盼其早日悔改,许有回头之时。

为此特诏。

-|8-

征合十五年

六月初八」

想到当日分别之时,朱兴言那是何等威风,不想他回宫之后竟然就被废黜,宋沚陵不免一阵心焦,就连上山寻那山洞都没有多少兴致去了。

宋沚陵自幼修心,本当早就练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可今日不知如何,待瞧见了这封诏告,直把他瞧的心中直跳。「这废黜太子的诏告怎生都贴到了此处来了?朱兴言他那般贪玩的性子,如今被罢黜,又被禁足到东宫,他心中定然是恼的紧了,也不知他能不能熬的过去。」

可是他转而又想:「熬的过去,熬不过去,又与我何关了?难不成与他有了床第之欢,你便要处处帮他着想了么?哼,那个坏坯子,一辈子被关在宫里不要出来作怪才好。哎哟,不好不好,好歹也是所谓的兄弟,这般咒他可不行,还不如让把他贬作庶民才好,还不如把他接到金陵去,这样他既不用在宫中吃苦,又可以恣意游山玩水,岂不美哉。他功夫那么差,定然打不过我的,也不怕他作妖~」

「反正现在也寻不到山谷,莫不如,到宫里去逗逗他?」这个可怕的点子陡然冒上心头,便再也刹不住了,当下宋沚陵就跨身上马,直奔上京城去也。

上京城,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龙兴之地,故而历朝历代多建都在此地,所谓“玉辇纵横过主第,金鞭络绎向侯家”便是如此了。

自打武皇帝立国以来,帝设锦衣卫,待得武帝病殒,长文帝改制,锦衣卫一分为三,南镇府司主管中原武林恩怨纠纷,北镇抚司主管皇宫护卫,西域都护府专管西域逐项事宜。如今宋沚陵想要半夜潜入皇宫内院,定然是要和北镇抚司各路高手碰上一碰。

宋沚陵艺高人胆大,趁着月黑风高,轻轻松松就避开了巡视的兵丁,潜入了皇宫。奈何待他进了皇宫方才发觉自己错的离谱,那皇宫占地面积极大,那个寿安殿到底在何处?如此寻了半夜,将皇宫中宫殿一间一间都翻的遍了,幸亏他心性坚定,若是换成朱兴言自己来寻,只怕单单是沿着那些宫殿走上一圈都难做到。

数日后,二更时分,寿安殿内依旧亮着灯火,远远的更是传来阵阵取乐之声,殿中佳人七八,那手持酒樽在佳人中穿梭的华服男子不是朱兴言又有谁来。朱兴言眼上蒙了黑巾,正在与那些佳人们取笑玩乐,不时有舞女被朱兴言抓到,身上轻纱立时就被扯下,直露出白花花的胸肉来,一时间殿中淫叫连连,好一派淫靡景象。也不知他一个废黜太子,如何还能在冷宫中饮酒取乐。

殿外当然还有巡更的侍卫,今日正是北镇抚司赵青鸢当值。她是虽说出身尊贵,生的又是花容月貌,曼妙生尘,却是不甘愿做个太平郡主,她自幼就心高气傲,爱好舞枪弄棒,父亲安国公赵志贞也是无可奈何,只能遂了她的心愿,为她请了名师,待学武有成后又在皇帝面前亲自给她请了个闲职,这样她在锦衣卫北镇抚司中请个千户,专司宫中护卫,也不虞在到江湖上闯荡吃了亏去,如此这般倒也算的上是两全其美。

/

赵青鸢今年虚岁不过十九,按理说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奈何始终寻不到门当户对脾性相合的小相公,所以这才耽误了下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母后天天在耳边叨叨的,可叹这赵青鸢自诩侠女,眼高于顶,自然要寻的一个才识武艺均高人一等的状元郎来,只可惜去年点的状元出了岔子,莫不然,这赵青鸢估摸着早就远嫁漠北去也。

这些天赵青鸢看到朱兴言靡乱的模样更加不开心,那个被禁足的废黜太子着实让人不喜,整日整日的玩闹取乐,哪里有半分太子的样子,难怪好好的太子要被废黜掉,若不是二皇子尚未足岁,他现在又哪敢这般放肆。切,浪费粮食的米虫,还要让本郡主来当他的护卫,当真是傲慢到了极点。

不过,这样的想法自然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无论如何,确保皇宫内院的安全就是她北镇抚司的任务,再说了,皇宫中的龌龊事她也见过不少,朱兴言这样的,其实也并不会有长辈前来过问,无论如何,只要不是闹在明处就好。北镇抚司,一来,要护卫内院安全,二来,便是要确保内院中的荒唐事莫要传扬出去了。

寿安殿地处皇宫东北角,几乎可以说是最角落的位置。说是几乎,因为在寿安殿后门外还有一条小河,河岸边又种了无数绿竹,小河上又有一座木桥,后门处延伸处的小路蜿蜒扭曲,直通向绿竹深处。此地本就偏僻,宫女太监往复更迭,换了一茬又一茬,久而久之,此地似乎变成了宫中被刻意遗忘的角落。也正因为如此,被废黜的太子才被安置到此地,不是流放,胜似流放。

殿内传来的莺声燕语着实让她心烦,便不加神色的绕着大殿闲逛,聊以避开殿中这番迷乱。待走到后门外昏暗之中,赵青鸢只觉得有一团花草似乎有些异状,印象中那团花草应该没有这般大的黑影,心想莫不要是有贼人在此处潜伏。正要上前探查,背后传来一阵轻响,她自然转头去看,待再转回过头来,刚刚那团黑影早就消失不见。 y.

「哼,欲盖弥彰,何方鼠辈,潜入皇宫内院意欲何为,锦衣卫赵青鸢在此,速速提头来见。」赵青鸢朗声叫阵,可是黑暗中只有阵阵蛙鸣,哪里还有半分回音了。

赵青鸢正要继续叫阵,前厅忽而传来一声尖锐的报号:「皇后銮驾移驾寿安殿,朱兴言速速出门见架~」如今太子之位被废,自然只能用本名称呼。太监拉出长长的尾音,让赵青鸢心中一阵厌烦,情急之下,只能随手拿长刀在黑影中拨弄几下,见确实是自己疑神疑鬼,这才返身到前门迎架。

「不孝子朱兴言见过母后大人。」朱兴言此时倒是乖巧,跪伏在殿前听皇后训话,一旁的宫女早都吓的魂儿都没了,跪在朱兴言身后战战兢兢。 v:

「兴言吶,起来吧,过来让哀家好生瞧瞧,可曾瘦了?你在这里避避皇帝的气头也好,省的他到时候打你的板子。」皇后也不进门,只在大大的銮驾中唤他进来说话。「那些小宫女可有看的上的?早些让她们怀上个皇子龙孙什么的,保准皇帝不会再责罚与你。」

「母后,您乱说什么呢?」朱兴言一路小跑直奔銮驾,他知晓皇后向来宠爱自己,在母后面前倒不用时常端着架子,此前被废黜太子身份似乎并没有对他造成多大的影响。

「你在殿中胡作非为也就算了,怎生能让赵家那丫头瞧见了,你这样岂不是让赵家人看了咱家的笑话去了。」皇后一本正经的训斥道。

「是,母后大人。」朱兴言口是心非的回答。心中则是暗想:「莫不是那些宫女中有哪个是赵家的丫头么?哎呦,那安国公赵志贞在朝中可是位高权重,又怎会把自家闺女送到这寿安宫中来。母后定然是恼了我不学无术,又不肯明言,这才出言诓骗与我。」

皇后与朱兴言在銮驾中又说了些知心的家常话儿,眼瞧着时间快到三更,皇后娘娘竟然又吩咐御膳房上膳,瞧这样子,似乎要和朱兴言秉烛夜谈。如此一来,可把个赵青鸢在殿前气的直跳脚,须知护卫一个废黜太子和护卫当朝"皇后"的级别当不可同日而语,更遑论刚刚后门处似有异动,若是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  

好在今日的都知太监倒是乖巧,那老公公姓包,前朝时自幼入宫,服侍了不知几多内侍权贵,手脚麻利,又善察言观色,这才从权利斗争中幸免了下来,反正都是下人,服侍谁都是一样的。都知太监将皇后娘娘朱兴言二人引入殿中安稳妥当,喝退了伏地发抖的宫女,指挥了小太监疾步去寻御膳房,不过小半个时辰,二人已在殿中又叙起了家常,当就这一份办事的能耐,当真是老而不死谓之贼。

赵青鸢看着那老太监忙的鸡飞狗跳,也不好贸然上前,待得他安排好一切垂首立到门外听宣,她这才凑上前去,询问护卫事宜。「包公公,皇后凤体尊贵,今日此地却只有我一人当值,这万一出了意外,在下实在担待不起啊。烦请公公能安排人告知锦衣卫北镇抚司,好加派些人手。」

「你。。。你。。。你。。。」那包公公瞧着赵青鸢,接连说出几个你字,满脸的疑惑之色,花白的眉毛挤成一团,又想了一会才继续说道:「你不是赵王。。不,安国公家的郡主赵青鸢嘛,你不在王府中享福,深更半夜,怎么穿了锦衣卫的飞鱼服在此地当值?」

「公公你识得我?」赵青鸢不解。

怎料那包公公再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垂下头去低声下气的说道:「有老奴在此,这"寿安殿"的安危您自然不用担心,风大夜凉,赵郡主还请早些回府歇息去吧,莫要沾染了风寒。」

「哼,今日本就是我当值,我现在回去,岂不正被父王耻笑,此事万万不可。」赵青鸢恨恨言道,而后也不管包公公如何,径直朝着刚刚后院黑影处巡去。

就在赵青鸢摇摇晃晃的朝后门绕去的时候,那垂首立在门前的包公公忽然脸色一变,腰杆挺直,由原先的满面堆笑化作了蹙眉阴狠,而后一个纵跃,再回首,人已至院心。那包公公手持拂尘,淡淡的言道:「这位小友,现身吧。」)

月光下,微风吹过,檐边的铜铃叮当作响,除此之外再无半分声响。

「既然小友不愿自行离去,那就莫怪咱家无理了。」那包公公下了最后通牒,而后伸出鸡爪般的右手摆了个兰花指,指尖寒光一闪,不过眨眼之间,数枚钢针直奔殿下阴暗死角处射去。

只听昏暗中噗噗数声闷响,而后一个黑影从暗中窜出,直奔殿后而去。包公公眼疾手快,阴阴一笑,只因那黑影的古怪动作早已被他识破,当下立刻飞身而起,直杀向那团黑影去也。「沈瘸子,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那黑影只顾远遁,只见他一瘸一拐,细细瞧去,果然右脚虚浮,手上拄拐,此人原来真是一个瘸子,也不知他残疾之身,为何还要潜藏到皇宫中意欲何为,「哼,姓包的,此次前来,并非寻仇,只是我却不知,一代魔头包人杰竟然净身入宫,来做一个服侍皇帝老狗的公公了呢,哈哈哈,我定然要到江湖上去好好宣扬一番。」话虽如此,沈瘸子只恨自己身有残疾,轻声功夫自然是弱了一筹,饶是被发现后立刻远遁,包公公本就极善追踪,不过数息之间已被他追到背后,昏暗中又瞧不清楚,若是被他的钢针刺上一针,只怕今日就要交代在这里。

赵青鸢才走到半道,只觉房顶传来数声阴笑,抬头正看到两团黑影追逐而去,「不妙,果然有贼人。」心中暗道不妙,好战之心骤起,她向来好强,可惜一直被安排在后宫中负责这些鸡毛蒜皮的护卫之事,今日终于有了机会,让她如何不喜。「呔,何方宵小,胆敢擅闯皇宫,纳命来。」昏暗中,赵青鸢的叫阵声传出去老远。

「糟糕,那个小娘皮真会误事,宫中侍卫无数,若是被她的啸声引来其他高手,今日只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还是速速寻藏身之处脱身才是。」沈瘸子心中着急,强运内力,速度骤升,慌忙中看到小河对面的竹园中黑漆漆的,应当可以藏身,返身以漫天花雨的手法射出无数细针,暂时拦住了背后追踪的二人,而后慌不择路,直奔那竹林而去。

这边三人先后追逐而去暂且不提,宋沚陵见三人相继离去,终于从檐下现出身形,原来他在皇宫中苦寻数日,恰在今日寻到此处,那暗中窥探的沈瘸子自然逃不过他的法眼,只是宋沚陵此次入宫只为寻人,不欲旁生枝节,故而一直隐藏在暗处。他倒也是艺高人胆大,便是那包公公发觉了暗中潜藏之人也能稳定心神尽数不理,只顾屏气凝神潜心躲避。此时宋沚陵见三人远遁,心中暗想「这皇宫内院中果然高手如云,若是一招不慎被刚刚那老太监发觉,想要悄无声息的将它制服只怕太难,便是我被发觉恐怕也只能猖狂而逃吧。」而后沾湿手指,在窗纸上轻轻一戳,抬眼朝殿内望去。

殿中朱兴言母子二人正在说这些贴己的话儿,多日不见,朱兴言倒是没多大变化,把个宋沚陵看的心神一抖,险些从房梁上掉降下来。「这坏坯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此刻看他乖巧的样子,倒是和刚刚一人胡闹的时候判若两人,若不是我之前瞧见他的荒唐样子,只怕现在都会被他的模样给糊弄过去了。」宋沚陵心中暗啐一声,稳住身体,对殿内那个让人魂牵梦绕的朱兴言着实是爱恨交加。

宋沚陵正瞧的入神,眼神中莫名泛起一阵水雾,两人从初见到情浓再到分别,种种情愫不一而足。情之一字,着实是这世上最为说不清,摸不着的事物之一了。恰在此时,宋沚陵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低语:「这位小兄,皇宫内院非擅闯之地,还请自行离去。」

这声音虽低,却如响雷一般在宋沚陵耳畔炸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是何时被旁人发觉的,他自信自己在皇宫中隐匿数日,从未被旁人发觉,怎生今日却出了岔子了,更不要说待他环顾一周后更是瞧不见出言警告之人到底所在何处。「谁?」宋沚陵警惕的轻声言道,而后凝神聚气,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为能探明那隐藏在暗中之人。

「小兄,你在宫中已盘桓数日,今日也见到了该见之人,还请速去,以免惊扰銮驾。」耳边那人继续规劝道。

「鬼鬼祟祟,你为何知晓我来此地所图为何?不已真面目示人,你到底是何居心?」宋沚陵低声言道,实则自己心里也没底。与他对话这人的功夫定然是极高的,而且他用的乃是一种称为传音入密的高强法门,便是宋沚陵也只是偶有听闻,今日乃是首次见识到此种秘术,果然不同凡响。

']  

「在下锦衣卫北镇抚司谭弘,有礼了。」说话间,一壮汉头顶无翅乌纱,身披飞鱼服,腰挎绣春刀,足蹬皂白靴,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殿下,此时似笑非笑的端手行礼,眼神直看向了宋沚陵躲藏之处,端的是威武不凡,摸不清此人的底细。

「竟然是你?」宋沚陵面露讶色,不过既然曾有过一面之缘,还是飘身而下,亦是对他抱拳回礼。

「此地不宜久留,小兄。。这位侠女还请速速离去吧。」那谭弘三句话不离送客,把个宋沚陵弄的好不尴尬。

「谭兄,庐阜一别倒是有些时日了,你怎会在锦衣卫当差?」宋沚陵不解。

「哦?你我在庐阜见过?」谭弘微微一怔,可任他如何回想也无法将眼前之人和那日的翩翩公子联系起来。「恕在下眼拙,不知姑娘姓甚名谁?你我几时见过?」

「在下宋。。」待说到一半,宋沚陵忽而想到自己身形大变,此时若是贸然表明身份只怕会引起更大的疑虑。话至一半,改口言道:「原来是锦衣卫谭镇抚司,在下金陵苏瑶,久仰久仰。」

「原来是苏小姐,不知你在宫中可曾寻到情郎?皇宫内院总不是任由江湖人士随意进出的,你在宫中已盘桓数日,我本有数次机会可以出手将你制住,不过你功夫虽高,却是没有伤及无辜,亦未曾接近紧要之地,故而才放过了你。」谭弘苦口婆心的劝诫道:「只不过,你现在所处之地却非是你可以接近的。所以,苏姑娘,是你自行离去,还是让谭某请你出去?」谭弘说罢,眼神中厉芒一闪,右手已握上了刀柄,若是面前之人拒不配合,那便要出手斗上一场。

「我。。我。。」宋沚陵恋恋不舍的朝寿安殿中回首望去,殿中的烛火不知何时已经熄了,恼人的朱兴言想必已经睡下了吧。「我自己走罢。。」宋沚陵恋恋不舍的说道,说话间便要离去。

「苏姑娘一路好走,谭某便不送了。」谭弘言道,右手慢慢松开,若是三言两语便能止住争端,那也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

「我无意与你相争,只不过,能否,能否让我再看他一眼。」宋沚陵行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哀求道。

s0"

「不可,此地乃是冷宫,万不能惊扰皇后銮驾。」谭弘冷漠的拒绝了。

「你也知道这里是冷宫,他须长二十多年,何时又吃过这般的苦头,想必,他心中定然是极苦的罢。你就这般狠心,最后一眼也不让我瞧上一瞧吗?我断不会惊扰到皇后銮驾的,只远远的瞧他一眼行不行?」宋沚陵继续哀求道,美目中泪水朦胧,此时他的心境,便是他自己也无法知晓的了。

「哼,冥顽不灵,那就休怪谭某无礼了。」谭弘微微眯眼,绣春刀应声而出,寒光逼人。心中则在计较:「此女莫不是太子出宫时招惹的哪方侠女,瞧她样子不似作假,极为痴情,等下如何出手到是一件两难之事。可叹江飞羽不在此地,不然倒是可以问个清楚。」

宋沚陵依旧在殿前抽搐,他在宫中苦心潜藏数日,好不容易才寻到此处,岂能因为小小的阻碍便自行离去。那边谭弘所见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只道此女百般推诿,自己好话说尽依旧不愿离去,故而低喝一声:「苏女侠,有请了。」而后刀光一闪,身影随即压上,长刀发出一声龙吟,朝着宋沚陵小小的人影斩将过去。

此招不过是刀法中最为简单的力劈华山,只不过谭弘身法极快,方才显得气势逼人,实则只需微微闪身便可避开,实则威力极为有限。谭弘此时也摸不清眼前苏女侠的来路,故而手上力道又轻了七分,只盼她能知难而退。

奈何宋沚陵此时脑中混沌,只想若是日后他都在冷宫中吃苦,那自己便是活着也没有多少意思,便是到昆仑去寻到了解救之法,那也没有多少改变,莫不如,莫不如就在此地死了去了。可叹宋沚陵年纪轻轻,在金陵城中之时是何等的英雄人物,此时魂儿却都被殿中那人勾去了。

谭弘自知眼前女子能在宫中潜藏数日,功夫定然不凡,想要躲开这招力劈华山定然是轻易至极的举动,奈何此时刀光已到,眼前女子竟然不闪不避,美目紧闭,看这样子竟然有寻死之志。奈何此时招数用老,想要变招已然不及,为免误杀此女,只能强运内力,改劈为推,刀光自宋沚陵面前闪过,那张失魂落魄的俏脸更显哀怜。刀面直照着宋沚陵胸前拍去,身上阴阳周天法自动流转,两股浑厚的沛然真气护住了宋沚陵心脉,更是将谭弘击来的劲道尽数化解,甚或还隐隐反击出去。

一击过后,宋沚陵后退三步,双方同时都充满疑惑的瞧向对方,不约而同的出口言道:「好功夫。」

宋沚陵此时更是惊愕,暗想自己刚刚到底着了什么道,为何会对殿内的朱兴言那般执着。「不妙,心魔之相。」宋沚陵想到,后背冷汗涔涔,暗道幸好此人临时变招,否则今日定然要命丧当场了。「此时心境不稳,朱兴言之事,改日再说罢。」念及至此,宋沚陵屏气凝神,暗运内力,几个纵跃就消失在了昏暗之中。

「这小妮子,内功脱俗,怕不是已到了返璞归真的境界,这才让我看走了眼。若是硬拼我定然斗不过她,不知是哪门哪派调教出来的弟子。刚刚若不是她心魔乍现,只怕今日就是一场恶战。」谭弘望着宋沚陵消失的方向,心中一阵后怕。「哼,难道是莆田达摩宗?该派内功便是受击自动迎敌的路子,不过该派自诩佛门正宗,又怎会有女弟子?还是要好好调查一番。」

宋沚陵心中惴惴,万不敢相信自己自幼修身养性,怎么今日却因为朱兴言而乱了心境。自皇宫中溃逃而出后,一路上不辨方向,随意寻了个隐秘山林之中便屏息打坐,企图压制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纷扰之气。

月明星稀,转眼数个时辰过去,待到东方骄阳初生,宋沚陵依旧安心打坐,无一丝生气,周身烟气缭绕,宛若仙人。宋沚陵只顾安心打坐,破除心魔,心中默念《太上静心咒》,神游内府,不问外事。

上京城,日落月升,皇后已然离去,寿安殿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疾步而出,瞧那身形,不是朱兴言又有谁来。只见那黑影瞻前顾后,蹑手蹑脚,轻车熟路的样子,定然已非首次如此。待走到大门拐角,朱兴言捏起嗓子发出几声怪异鸟叫。数息后,暗中早有数位小太监引小轿来迎,众人也不多话,将朱兴言簇拥到轿中后抬脚便走,不多时就走的远了,也不知要去向何方。

昨晚寿安殿遭了贼寇侵扰,如今宫中护卫多了一倍有余,且不说朱兴言不过一废黜太子,便是皇亲国戚在这般的盘查下也要乖乖下轿,可不知朱兴言用了何种手段,这小轿在宫中畅通无阻,竟无一人盘查。小轿在宫内极速穿行,不多时就穿过御花园,出了神武门,直奔宫外去也。

皇宫北约三里开外,权倾朝野的赵志贞,蒙受圣恩,封安国公,受赐的安国公府便伫立在此处。那载着朱兴言的小轿一路疾行,小半个时辰后,直接进了公府后门。

刚进门,早有一人上前来迎,口中直呼:「太子您可终于来了,虹渠在此地已恭候多时了。」在看此人气宇轩昂,容貌不凡,衣白如雪,剑眉星目,不是潇湘阁新任阁主林虹渠又有谁来。

「哎,不要太子太子的这般称呼了,莫不是显得生分了。况且我现在是戴罪之身,逸仙兄万不可开这种砍头的玩笑了。」朱兴言脸上带笑,哪里又有一丝问罪的意思了。「只是今日为何不在京中酒肆,却似是一处私家民宅?莫不是今日有更刺激的?哈哈哈哈,速速带路,莫要让舞姬枯坐苦等了。」

「太子,您且随我来。要说今日这舞姬,那可是江陵城中一等一的美娇娘,乃是从江陵一路随我进京,只不过路途劳顿,感染了些风寒,这些天才养好了身子,正在内屋等您呢。」那林虹渠前方开路,在安国公府中七拐八绕,终于将朱兴言带到了一处清幽之所。屋内烛光萦绕,窗纸上映出一个窈窕丽影,隐隐更是有丝竹之声传来,把个朱兴言看的心中直痒,只想若是早知道京中也能见到此种窈窕丽人,又何必落魄出宫,遭了这么一顿无端训斥。

怎料刚推开大门,朱兴言瞧清了屋内情形,转身欲走,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太子何故脱逃啊?怎么?不想见我。」

「安国公,您何故在此?」朱兴言本欲脱逃,奈何又被安国公赵志贞给抓住了小辫子,可他毕竟也是皇家血脉,虽心中忐忑,却也能强作镇定的言道。

「哈哈哈哈,此处乃是安国公府,我不在此地,那又要在何处啊?」赵志贞虎目一瞪,把个朱兴言盯的脚下发软,的亏他眼疾手快,假意咳嗽,一把扶住了门框,这才没有瘫软下来,也算未曾丢失了皇家颜面。「来人,把太子请进来,本王今日安排家宴,宴请太子,无关人等就下去吧。」

「诺。」众人连连称诺,不多时房间中只剩下了寥寥数人。 ] 

「林虹渠啊林虹渠,我这次可被你给害惨了。」朱兴言嘟囔数句,心中对这个言而无信的林虹渠早就恼到了极点。

赵志贞见太子进门,啪啪击掌两声,继而高台上佳人红袖轻舞,罗衣飘飞,丝竹琵琶,络绎不绝。朱兴言心中暗自计量,遑论台上璧人如何,也再没有了欣赏的心思,只顾盘算今日如何从赵王手中脱身,若是明日他到父王面前参上一本,就这个再次偷溜出宫的罪名,恐怕母后都保不住自己了。

「太子殿下,不知王府的家宴味道如何?从江陵远道而来的舞女又如何?家宴舞女,孰美?」赵志贞见朱兴言尴尬模样,决定继续给他施加压力。) N-

「都美,都美。」朱兴言心不在焉的说道,赵志贞这么一番话下来,就连桌上佳肴都味同嚼蜡起来,假意尝了两口,朱兴言就放下了碗筷,继续思索脱身之法。「赵王,兴言乃是戴罪之身,太子之位已被废黜,并且昭告天下,寻常人与我乃是避之不及,不知我何德何能,竟能的赵王垂青。」

赵志贞微微一笑,默然不语,眼神环顾一周,精光望向桌上数人,众人莫不避让,莫敢直面。

「在下林虹渠,说来惭愧,去年因为科举舞弊之事,自己被罚四年不能科考不说,甚至还牵连到家父,家父月前更是遭了离魂教妖人毒手。哎,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啊,人生在世,若不能寻的明主,空有一腔热血,报国无门啊。」林虹渠喝下一口闷酒,愤愤的言道。

「在下。。。」

「在下。。。」I

。。。

席中数人一一说明了各人的难处,无一例外都是郁郁不得志者,如此这般,这个赵王的目的就更加让人起疑了。

欲知朱兴言如何脱身,且听下回分解。

Share on Share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