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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性]_《蒹葭录》第三章_改

摘要

本文件为小说《蒹葭录》第三章的内容,描绘了主角江飞羽在金陵城的遭遇与冲突。故事开始于江飞羽寻找太子的过程中,他发现太子离开了客房。随着夜幕降临,江飞羽感受到一阵不安,预示着潜在的危险。果然,江飞羽很快遭遇到袭击——一枚淬毒的钢针从天而降,刺中他的左臂,带来了剧毒。江飞羽凭借敏锐的反应和武艺,勉强自保并开始追踪袭击者。在追逐中,江飞羽与暗杀者易鹧鸥展开激烈搏斗,尽管他受了重伤,但凭借意志力和技艺与敌手斗了个不可开交。故事展现了江飞羽的勇敢和果断,同时也描绘了暗杀的惊险情节,表现出江湖的复杂和危机。其间,江飞羽面对着对手的挑战,内部斗争和外部威胁交织,既有个人的成长也有对抗邪恶势力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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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Size 54784 by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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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2024-12-07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未知
Region 未知
Date 未知
Tags 变身, 冒险, 江湖, 武侠, 暗杀, 阴谋, 性别认同, 情感纠葛, 自我探索, 毒药, 战斗, 宫廷 intrigue, 爱情, 逆境成长, 跨性别, 幻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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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慢热型选手,石子已经投下,请静待水波荡漾

「天地玄黄,鬼母桑桑,阴之灵气,唯我所长。着。」这句话,你们还记得谁说过咩。3 飞羽大意失太子,少游嬉笑戏恶徒

第二日清晨,江飞羽看着朱兴言房中空荡荡的铺盖,心想这贪玩的小祖宗,往日里都要

睡到日上三竿,今日怎么这般早就溜出去了,当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太子在金

陵城中所喜的地方不多,怕不是昨日晚上那玫霜把他伺候的舒服了,今日一早又去寻她

去了。」念及至此,江飞羽倒也不急了,太子乃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索性便

遂了他的心愿,让他在那怡红楼中玩耍一日便是了,否则只怕他倒要赖在金陵不走,那

样不知还要浪费多少心思与他斗智。

江飞羽难得给自己寻了个清闲的空当,美美的在客栈中休息了一日,与太子出来的这些

日子,风餐露宿的,吃了不少苦头,如今终于得闲,不用再去跟着太子遭罪,昨日晚间

崔清秋孝敬的小食糕点味道着实不错,不如再去寻些来,满足下口腹之欲。 一日光景转瞬即逝,江飞羽见弦月西斜,清冷的月光下,吹来一阵妖风,街旁的灯笼被

吹的东倒西歪,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慌忙,「今日一天未曾见到太子,莫不要出了什么岔

子了。还是速速去寻他吧。」江飞羽起步急行,索性金陵城因为吸血怪人的案子,

现在城内也已下了宵禁,街上的行人稀疏,自有巡夜的衙役往来穿梭,寻常的百姓早就

归家闭户,昏暗的烛火映照之下,清冷的街面上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不妙,怎么如此安静,莫不是出了变故。」江飞羽心中暗想,说时迟,那时快,自街

旁屋顶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破空之声,一枚淬毒的钢针直奔江飞羽而去。江飞羽心中别

有他想,哪里会想到在江陵城内,还会有歹人胆敢顶风作案,甚至还敢对他这个紫袍锦

衣卫出手。那钢针来势极快,待江飞羽反应过来之时想要避让已然不及,幸好那钢针还

是差了些准头,加上江飞羽紧急时分一个闪身,钢针只是刺中左臂,未能一击毙命。#

江飞羽一把拔出钢针,只见钢针上无端反射出一股蓝光,「不妙,这针上有毒。」江飞

羽反应极快,立时连点左臂两处大穴,封住左手毒性蔓延,勉强暂保了性命。「何方贼

祟,胆敢当街行凶。」江飞羽心中气愤,朝着空荡荡的长街一阵臭骂。

易鹧鸥在楼顶也是又惊又怕,这华夏果然奇人异士层出不穷,他这淬毒钢针在海外之时

,仗着毒性猛烈,来去无声,不知有多少权贵在他的钢针下丧命。可是如今初到华夏,

这钢针竟是屡番受挫,眼前这人定然是个硬茬,想要取他性命还需从长计议。易鹧鸥一

身黑衣,猎豹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街面上咒骂不休的江飞羽,只待他有一丝的松懈,必

杀一针立时便会射出,此时月色昏暗,倒也不怕被别人发现。

江飞羽咒骂不休,却是敏锐的察觉到屋顶传来一丝细微的响动:「原来在这里,兀那贼

人,交出解药,饶你不死。」江飞羽飞身而上,单手持刀,眼神中狠戾之气尽显。言罢

,也不管易鹧鸥有何言语,抽刀便砍,胆敢对锦衣卫出手的贼人,留他不得。易鹧鸥慌

忙闪身躲闪,江飞羽虽只用单臂,然其武功招式势大力沉,每一刀劈砍均有百斤之力,

每劈下一刀便隐隐传来风雷之声,易鹧鸥手中兵刃轻巧,不敢与江飞羽正面抗衡,只是

一味闪避,二人斗了数十个回合,江飞羽始终拿他不下,心中愈发焦躁,左臂上伤口处

一阵酸麻之感传来,不想这毒素如此霸道,即便是封锁了左臂的穴道,却依然在体内乱

窜,当要速战速决,若是耽搁了时长,只怕会有后顾之忧。江飞羽口中闷哼一声,卖个

破绽,只待对面易鹧鸥自投罗网。

易鹧鸥果然中计,见江飞羽攻势放缓,心想那钢针上的奇毒终于发作,此时当是毕功之

际,双手各按机簧,双手内侧各自弹出一柄袖剑。此剑乃是海外奇人所作,平日里藏在

手腕上的护臂之内,待要暗杀之时,以手指按动机簧,隐藏于护臂内的短剑即时弹出,

端的是杀人于无形的神兵利器。易鹧鸥一个闪身,一双肉掌直拍江飞羽面门,手腕处袖

剑蓝光暗闪。「此人身法灵活,周身兵刃均淬有剧毒,不知是哪门哪派的暗杀好手。」

江飞羽见状,也不惊慌,上身向后直挺挺的倒去,一个铁板桥堪堪躲过了易鹧鸥的夺命

之刺,右手持刀顺势一个上撩,此时易鹧鸥全身压上,此招不徇常理,即便不能取他性

命,只怕也要留下易鹧鸥的一条臂膀。岂知易鹧鸥反应极快,见长刀来势迅猛,想要后

退躲避已然不及,只能顺势探身而起,从江飞羽身上翻了个跟头,堪堪避过了江飞羽的

阴损上撩。

江飞羽等的便是此刻,不待招式用老,腰间发力,身型急转,上撩改直刺,周身若脱线

陀螺,如箭般向立足未稳的易鹧鸥旋转射去。易鹧鸥此时身型未稳,哪里能挡,仓促之

间,只能双手环胸,期盼铁制护臂能抵挡住江飞羽的凌厉一击。好在这护臂也是用熟铁

制成,江飞羽虽然击中,却是未能断其腕臂,亦未得能取了易鹧鸥的性命。易鹧鸥心中

大骇,此人全力一击力道何止百斤,此时手腕上剧痛异常,定然是骨头出了岔子,这华

夏人的所谓内功劲力果然不同凡想,即便是隔着护具也能伤及内里,易鹧鸥双手酸麻,

不敢再与江飞羽为敌,转身便要逃遁。「贼子敢尔,留下解药,饶你不死。」江飞羽怒

气冲天,适才拼斗间刀风割开了易鹧鸥遮脸的黑布,露出一副罗刹人面孔。「番邦贼人

,竟敢在华夏境内行凶,羽留你不得。看招。」说罢,江飞羽又是持刀猛攻,易鹧鸥此

时双臂酸麻哪里还有对战之力,挣扎着从腰带中取出一枚特制弹丸,此乃是阿萨辛教会

特制的烟雾弹丸,紧急之时用力朝地上摔破,内里的烟雾即时迷茫出来,用作迷人双目

的手段最是管用。随着一阵白烟飘过,江飞羽何曾见识过这样白日生烟的手段,一时不

察,在白烟中迷茫了些许,趁着江飞羽迷糊的片刻,易鹧鸥早就飘身而退,待得白烟散

去,房顶之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番邦宵小,莫要再落到爷爷手里。」江飞羽兀自咒骂不休,此时左手大穴被点,周身

内力流转不顺,已无无余力再去追杀黑袍杀手了。解药既然无法寻的,那便只能尽快寻

的清净之处运功拔毒才是。江飞羽勉力跳下楼去,却不知,易鹧鸥战败,另外更有隐匿

功夫更佳的杀手正在暗中窥探,来者正是扶桑疾风,他和易鹧鸥目的相同,均是接了地

下黑道取江飞羽首级的任务,只是二人并无交集,故而选择分别行动。

正在江飞羽踉跄前行之时,疾风亦是运起东洋忍道中的匿踪之法紧紧跟随,此法较易鹧

鸥的楼顶跟踪之法更为高明,在街旁的阴影昏暗之处闪转腾挪,不出一丝声响,江飞羽

身中异毒,一时不察,竟是让那疾风摸到约莫一丈之外也未曾发觉。彼时正到二更时分

,弦月如勾,真是杀人越货的大好光景,待天上一片乌云飘来,本就昏暗的街面更加昏

暗,唯有檐下几道灯笼发出豆粒大的亮光,江飞羽捂着左臂,摇摇晃晃几欲晕倒,恰在

此时,突然发觉背后似有异响,心脏猛然收缩,求生的本能让江飞羽察觉到背后的凶险

,手持长刀,不加思索的转身便砍。幸得此刀及时砍出,只见背后蒙面男子手持短剑已

不足半丈之距,见江飞羽反身便砍,疾风慌忙抽身而退,直接闪身跳进了街角的暗影之

中。

「锦衣卫百户,江飞羽在此,哈,宵小之辈,若有本事,尽管来取了爷爷的性命。」江

飞羽本就是行武出身,战场上向来就是冲阵拼杀,刀枪剑雨直来直往,最是看不得这些

偷袭暗杀之辈,他心中一横,在长街之上仗刀而立,对着空荡的街面直言挑衅。他知晓

若是此时逃窜,日后不免还要时时日夜烦其侵扰,不若一次弄清事情底细,到底是何方

神圣胆敢对锦衣卫当街动手,如能寻的背后主谋,当可快刀斩乱麻,一刀定乾坤。岂知

无论江飞羽如何挑衅,昏暗的街面上始终无一丝异动,甚或连早春的虫鸣都低沉了下去

,安静,诡异至极。

江飞羽单手持刀,寻了个石凳挺身而坐,静待幕后主使上门。左臂上的酸麻已顾不上了

,随便扯了一条布条扎住,防止毒液扩散,饶是江飞羽铁血硬汉如今毒气入体,又与人

连番拼斗,此时却也是有些支持不住。

「岭南赵修远,前来领教阁下高招。」赵修远亦是一身黑衣打扮,他本欲来金陵寻找吸

血怪人的踪迹,以求给自己平反昭雪,恰逢离魂教圣使苏离降下教主法旨,务必要在今

晚取江飞羽首级,个中缘由他自然不知,圣使也不会告知与他,作为离魂教的三代弟子

,能直接接收到圣使的指令一时难的,赵修远自然不会向圣使问询。

「哼,追魂煞剑,前几日我俩刚刚斗过一场,你不是我对手。」江飞羽兀自调息回复,

头也不回的朝赵修远说道,狂妄至极。「即便如此,你也要与我再斗吗?我看你行事不

似那些江湖败类,却不知为何要沦落至此。」

「取你性命乃是师门密令,修远亦是不得已而为之,今日之事不能善终,改日九幽之下

再聚首,阁下莫要忘记了杀你之人。」说罢,赵修远取下蒙面黑巾,只见此人面色雍容

,却不知练了什么邪法,原本端正的面色上隐隐漏出一丝邪气,其年尚幼,不过弱冠之

年,乌黑的眸子中却透露出沧桑之感,不知短短二十年间他曾经历过多少坎坷。+ ?-

「我道是谁,原来的离魂教的邪徒,如此一来,却是说的通了。」江飞羽内息走完一个

周天,体内毒气暂时被压制下来,周身气力恢复了五成,他对自己的武艺甚是自信,拔

刀相向,「来吧,改日我定要将离魂邪教斩草除根,方才能解我今日之恨。肃清离魂邪

教,便自你始。」言语间竟是丝毫不将眼前的赵修远放在眼中。

「哼,国仇家恨,仅仅斩杀一个百户又岂能尽如人意,朝廷鹰犬,我见一个,杀一个。

」赵修远亦是寸步不让,软剑低鸣,离魂剑诀使出,一柄软剑化作万千幻影,直奔江飞

羽而去。

「雕虫小技,也敢在此卖弄。」江飞羽一招力劈华山,蓬勃的刀气砍进万千幻影,刀气

凛冽,幻影立时便化作无形,甫一对招,赵修远便吃了个暗亏,离魂剑诀主练技巧,而

江飞羽的刀法则是大巧不工,在招式上赵修远便已弱了三分,可是江飞羽身中异毒,一

身的本事十成只能用出五成,况且还是连番车轮大战,赵修远则是以逸待劳,此消彼长

之下,二人堪堪斗了个平手。待拼杀到五十余招,江飞羽内息渐弱,刀势放缓,赵修远

则是欲斗欲狠,此种邪功甚是诡异,招式繁复,且招式使将出来之时,隐隐带出阴煞之

气,最是能侵蚀双方心智,若心智不坚者,便会被拉入杀戮幻境之中,直至气血沸腾而

亡,端的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邪魅剑法。

江飞羽见情势不对,眼前的赵修远剑招越使越快,眼眶泛红,好似入魔。「哼,果然是

离魂邪教,剑法招式都是如此恶毒。」江飞羽自然已发现了对方的剑招诡异,不敢再与

其拼招,若是再斗片刻,彼时煞气入体,恐怕会变作行尸走肉,与眼前这人无异了。奈

何赵修远意志坚定,此种剑法虽毒,却是暂时未能侵其心智,此时他已进入了玄而又玄

的顿悟之势,离魂剑诀从头至尾使了一遍又一遍,直至那阴煞之气再不能伤他分毫。「

哈哈哈,离魂剑诀终的大成,如此阴煞之气再不能伤我分毫。」赵修远双目中邪气内敛

,最终消散不见,此人果然是天赋异禀,每每遭遇生死大难之时总能激发潜能,武学招

式不断精进,原本与江飞羽的平平之势如今天平竟是开始向赵修远这边倾斜,看来斩杀

江飞羽只是数十招之后的事情了。

「不妙,此人难道竟是武学奇才,竟是能在拼斗之时有所感悟,这可如何是好。」江飞

羽见他剑招越发纯熟精妙,心中已萌生了退意。

「嗯?好大的煞气。」此时宋沚陵正在城中探查吸血怪人踪迹,其耳力惊人,远远的便

听到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之声,这才寻着声响急遁而来,岂知初来便察觉到场中离魂剑

诀的阴煞之气。「哼,旁人拼斗,你这宵小又在一旁做甚?」宋沚陵察觉械斗二人身旁

的阴影中已然藏有一人,此人不是疾风又有谁来,其一击不中,便始终隐匿在左近,静

静地等待时机,只愿坐收渔翁之利。宋沚陵自然不能让这扶桑刺客的手,随手捡起一枚

石子,远远的朝疾风掷去,「识相的,速速离去,若是让我出手,你定无全尸。」疾风

心中大骇,怎么又遇到了这个煞星,若是此人在此,自己定然无法的手,宋沚陵的手段

他是见识过的,无奈只能默默朝着宋沚陵半跪行礼,而后远遁而走。

宋沚陵瞧那黑衣赵修远剑招邪异,状若癫狂,紫袍江飞羽一味闪避,眼看已是独木难支

,心中已起了救贤的心思。只见赵修远软剑忽然暴起,化作了漫天花雨,剑光若流水般

直奔江飞羽袭去,江飞羽则是勉力支撑,在软剑的猛攻之下步步后撤,岂知这漫天花雨

乃是虚招,真正的杀招乃是一直做虚势的左掌,只见赵修远以掌作剑,左掌若无骨游蛇

般朝江飞羽胸前拍去。江飞羽单以右臂御敌,此时赵修远陡然变招,他哪里支撑的住,

胸口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掌。此掌亦是充满了阴煞之气,只见江飞羽若飘飞的风筝一般被

击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吐,已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那边的兄弟,此人乃是离魂教恶徒,还不出手,更待何时。」昏迷前,江飞羽见一袭

白衣的宋沚陵在一旁观战,总归不忿,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虚弱的言道。

「什么?」宋沚陵大惊,若是尽早知道此人身份,自己定然早就出手,却是连累这锦衣

卫忠仆受苦了。「恶徒,休要伤人。」宋沚陵抽身而上,剑鞘一点,直击赵修远手腕,

此招来势极快,饶是赵修远此时乃是空灵之态却也是躲闪不急,手中软件应击而落。「

醒来。」宋沚陵一声低吼,发音中用上来道门清心咒的法门,声音看似低沉,在赵修远

耳边却是若白日惊雷,终于从嗜血残杀的状态中苏醒过来,通红的眼眸也瞬间恢复清明

「此人今日我必杀不可,挡我者,死。」赵修远意志坚定,虽刚刚行云流水般的出招被

宋沚陵强制打断,擅长使用的软剑也被击落,不过他刚刚在对战中所获甚多,武学领悟

又上了一个台阶,正是自信满满之时,见一身白袍的宋沚陵拦到身前,他想要立功避敌

的心思骤起,也不与宋沚陵废话,直接以掌作剑,阴煞之力再现,肉掌翻飞,直接杀向

了拦路的宋沚陵。

宋沚陵身怀七星北斗步绝技,脚踏七星,身型若游龙,区区离魂剑诀岂能伤到他分毫,

饶是赵修远剑招玄妙,在宋沚陵的精妙步法之下,只能左右横跳,连宋沚陵的衣角也碰

不到半分。「离魂教的功夫,有些古怪。不过你伤不到我的,你走吧,我不愿伤你性命

。」

「你一味躲闪是何意,有种的便真刀真枪斗上一场,谁若是败了,便让开道路,如何?

」赵修远始终无法伤到宋沚陵分毫,只能跳到一旁,拱手作揖。

「如此岂非不雅,你我各出一招,败者便自行离去便可,前往莫要闹出人命来了。」宋

沚陵亦是抱拳行礼。「这位兄弟,你请出招吧。」宋沚陵负剑而立,一身白袍与对面的

黑袍少年郎相得益彰。

「看招。」赵修远潜心运气,离魂教心法万魂蚀体大法确有其独到之处,一时间阴风阵

阵,往日里被赵修远杀死的冤魂好似被从九幽之中唤醒,一个个盘旋在他的肉掌之上,

隐隐传来鬼哭之声。「天地玄黄,鬼母桑桑,阴之灵气,唯我所长。着。」赵修远念起

缥缈虚无的咒语,肉掌上鬼哭之声更甚,只见其轻飘飘的将肉掌朝着宋沚陵一拍,一时

间鬼哭之声尽失,天地间陷入了诡异的宁静。这看似软弱的一掌之中,其实包含了偌大

的劲力,此掌蕴含赵修远数年苦练之功,只是此招蓄势时间太长,实战中使用起来颇为

不便,如今这种文斗之时使出却是再恰当不过。岂知这一掌拍到宋沚陵的身上,仿若泥

牛入海,宋沚陵的身体婉如巍峨青山,轻轻松松的便将此掌力化作虚无。赵修远见之大

骇,眼前这人到底是多深厚的修为,与他作对定然讨不到好处。赵修远也是审时度势之

人,见一击未果,朗声言道:「罢了,我斗不过你,就此别过。」言罢,赵修远恋恋不

舍的瞧着晕死在宋沚陵身后的江飞羽,此番任务未能完成,若是被圣使知晓,定然逃不

了责罚了。

那阴煞之劲其实对宋沚陵的伤害甚大,只是他内力纯正浑厚,最是这种邪法的克星,加

上宋沚陵有意遮掩,这才没有在赵修远面前露怯,待赵修远远遁,宋沚陵暗运内息,一

口浊血吐出,阴煞之劲好似已尽数化尽,再无一丝残留了。

宋沚陵背着江飞羽,到乾坤客栈中暂歇,期间运功疗伤祛毒,一夜未眠,颇似花费了一

番心力,终于第二日日上三杆,运功完毕,江飞羽方才幽幽醒转过来。「这位壮士,在

下锦衣卫百户江飞羽,多谢壮士相助了。」江飞羽身体强健,却也是在易鹧鸥的异毒折

腾之下变得虚弱不堪,浑身乏力,不过见着宋沚陵助其运功疗伤,却也是挣扎着爬起身

来对着他行礼道谢。

「在下金陵宋沚陵,闲散庸人而已,江兄勿用多礼。」宋沚陵点了一味小菜,一壶好酒

,正在窗边对景小酌,见江飞羽醒转,急忙起身回礼。

「江某偶遭劫难,多谢宋兄相助,不过如今却还有一事,恳请宋兄助我一臂之力。」江

飞羽踌躇良久,初次见面便请求旁人相助,着实非江湖人士所为,不过想到朱兴言此时

安危,却也是顾不了那么多了。

「江兄但说无妨,若是沚陵能帮的上忙的,定然会尽力去办。」宋沚陵对这江飞羽观感

极佳,此人粗中有细,当是侠肝义胆之士。

「烦请宋兄到乾坤酒楼去寻一人,此人唤作朱兴言,乃是我家家主命我护卫之人,只是

如今我重伤在身,却是无法起身去护他周全了。」江飞羽话直言半分,毕竟朱兴言太子

的身份还是莫要声张为妙。

「江兄贵为锦衣卫百户,所谓家主,莫不是当今圣上?这护卫之人,定然是某个达官显

贵的公子了。」宋沚陵神思机敏,已然发现了江飞羽话中有话,此时他端着酒杯,似笑

非笑的望着江飞羽。

「罢了,还是羽亲自去吧。」江飞羽挣扎着起身,护卫太子的任务本就是他的使命,如

今已过了一日,如何还能等的。

「江兄,你见外了,宋某只是随便一说,你便这般作为,只怕这位朱兴言。。哈哈,宋

某失言了。」宋沚陵见江飞羽挣扎着起床的模样,心中已有了想法,当今圣上姓朱,江

百户护卫的人也姓朱,两相结合,这个朱兴言的身份以昭然若揭,只是瞧他奋不顾身的

模样,便不再明言:「江兄你且在此地休息,这位朱公子的安危,在你伤势好转之前便

由宋某来负责吧。何况这个朱兴言,宋某可是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在这金陵城中寻他

,想来也不难。」说罢,宋沚陵也不等江飞羽反应,便走出了房门。

岂料宋沚陵出的房门不过盏茶功夫便有回转回来,言道:「江兄,这位朱公子,据店家

所言,昨日已退房出游去了,不知江兄你可知他会去往何处?」

「这小子,巴不得将我甩脱吧,如今却是遂了他的心愿了,他应当是去了江北扬州城,

此前他就神神叨叨的说要夜渡长江,探寻古意,顺便到扬州江畔寻,寻,寻那烟花之地

。只是就我这重伤之躯,想要上路追他怕是要半月之后了。」江飞羽面露难色,说好的

寸步不离的护卫与他,如今却有了半月的空档,若是不巧出了什么岔子,将来皇帝那边

肯定无法交代,江飞羽瞧着宋沚陵,欲言又止。

「江兄勿用多言,宋某在这金陵周边还算有些好友,想要寻个人当算不得什么难事,这

样,江兄你且在此处暂歇一日,宋某去去就来,定然将你的朱公子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宋沚陵见状,怕这个江飞羽鲁莽做了傻事,即时将寻找朱兴言的事情应承了下来。

「羽,感激不尽,无论是否寻的朱公子,日后行走江湖,宋兄若有差遣,江某当结草衔

环。」江飞羽见宋沚陵的侠义模样,心中感激,对着他俯身便拜。

「江兄言重了,你在此处好生疗伤,寻找朱公子的事情,沚陵一力承担,宋某去也。」

宋沚陵起身疾走,茫茫人海,朱兴言已离开一日有余,想要寻他还是有些难度的,时间

已容不得片刻耽搁了。

宋沚陵遍访好友,终于探得了些许有用的消息,今日午时,太湖水寇在长江上劫了潇湘

阁的游船,潇湘阁众人弃船逃生,不过有人瞧见潇湘阁中有一华服公子却是未曾能逃脱

,被那太湖水寇给掳了去了,据知情人描述,那华服公子与朱兴言的相貌有八分相似,

只是间隔甚远,知情人也瞧不真切。

太湖水寇乃是金陵府中恶贯满盈的一方门派,其在太湖长江一带颇有恶名,寻常便干些

贩卖私盐,绑架人口的祸事,做的都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活计,当地百姓对其无一不恨

。只不过太湖帮能在太湖一带立足也算有些本事,帮主常世忠一手霸王枪法冠绝武林,

即便是姑苏府屡次三番摔乡勇攻打也拿他不下,这才让他在太湖一带作威作福二十余载

,期间不知祸害了多少商贾百姓,端的是人人喊打的邪恶帮派。

正当宋沚陵在扬州江畔烟花之地寻找朱兴言之时,忽闻江湖传言:「当朝太子已被姑苏

太湖帮掳了去,太子与龙腾之池的所在干系甚大,大家速速前往太湖帮,莫要让到手的

山芋跑了去。」此种流言个中疑点甚多,不一而足,倒是太子身在太湖帮不似作假。宋

沚陵心下计较,如今想要去与江飞羽再做商议已是不及,不妨直接到太湖帮,把太子救

出后再到金陵城相聚即可。

「此传言来的诡异,只怕其中另有蹊跷。」宋沚陵心中暗想:「如今百姓安居乐业,本

不要去拼抢这所谓的天下第一的名头,不知这流言是从何处传出,传出此留言之人定然

是欲要祸乱华夏的大奸大恶之人。如今这流言乃是阳谋,即便是龙潭虎穴,却也要去闯

一闯了,若能查出背后主使,宋某定斩不留情。」

宋沚陵自扬州出发,一路向西而行,途径泰州通州二郡,路上行了两日,终于抵达了通

州长江岸畔蒹葭湾,只待在此处休整一夜,明日南上渡江。歇脚之处乃是一处天然良港

,此时正值初春,湾内芦苇复苏,郁郁葱葱,漫天花絮不知几何。说到此港,还有一番

趣闻,在本朝之前此处的旧称均为芦苇荡,自有少数渔民在此地落户,后武皇帝自江南

起兵,渡江后便在此港内落脚,武皇帝只觉此港景色宜人,漫天的芦苇飘絮甚是可人,

又因芦苇古称蒹葭,金口一开,从此破落的芦苇荡便改名成了蒹葭湾,湾内渔民以此为

傲,到此地落户的居民越来越多,时至今日,此港已成了通州郡最大的水港小镇了,镇

民为了纪念武皇帝,在水港入口处盖了高耸的牌坊,上书蒹葭湾三字,生怕路人不知此

地乃是武皇帝赐名。更有传言此地出过跟随武皇帝开疆裂土的本朝谋士,如今告老还乡

隐居于此,只是瞧这水港之内都是些水手渔民,不似有朝廷大员的模样,也不知这传言

是真是假。

「小二,来一壶好酒,几样下酒菜。」宋沚陵在外急行了数日,早就乏顿不已,如今见

这小小水港之内竟有酒肆,酒香四溢,竟是难得的好酒,腹中酒虫上脑,连忙呼喊小二

摆酒上菜。酒肆中的食客大多心不在焉,瞧那样子,定然此行的目的与宋沚陵相同,都

是朝着南岸太湖帮而去的。

「你这老儿,到底过不过江。」酒肆外忽然一阵暴喝,接着一个可怜的船夫便被一脚踢

进了酒肆。「啊呀,我要死啦。」船夫被歹人踢飞,只道小命不保,口中哀嚎不断。宋

沚陵内力轻转,手掌中发出一阵轻柔掌力,在船夫背后连卸数道劲力,船夫连退几步,

接着一个屁股蹲儿瘫坐到地上,若不是宋沚陵出手相助,这船夫不知要撞坏多少桌椅,

若是撞的狠些,小命只怕不保。「哎?我没死,我没死,太好了。」船夫兀自在地上哀

嚎不休,此时回过神来,却见自身毫发无伤,复又破涕为笑,滑稽的模样引得酒肆内众

人大笑不已。

「哼,你这小小船夫,竟是未曾摔死,运气倒是不错,说吧,你到底行不行船。」门外

走进来数位凶神恶煞的壮汉,为首哪位还想看船夫开膛破肚的凄惨模样,岂知那船夫竟

然不死,只是摔了一跤,竟然无甚大碍,恶汉虽然惊讶,不过他也未曾多想,复又逼迫

起地上的可怜的船夫起来。

「这位客官,你到底所图为何,咱们镇上都是穷苦的渔民,又何苦为难我们这些下人呢

。」蒹葭湾中不过百户人家,镇民均是知根知底,此刻见船夫被打,酒肆老板赶忙来扶

,满脸堆笑,朝着这面目凶恶的人物谄媚言道。

「你既是船夫,为何某要渡江,你却不愿,可是怕某付不起银子?」恶汉急于渡江,也

不知这船夫为何不行船,最终惹恼了恶汉,被一脚踢飞至此。

「这位客官,你却不知,此处江水湍急,又是东海入口,其中暗流奔涌,即便是白天,

那也是要经验丰富的船夫才敢渡江,今日月光稀疏,若是强行渡江,其中风险较白日更

甚百倍,倒不是船家不愿行船,实则是在保命啊。」酒肆老板毕竟是见多了往来的商贾

,口若悬河,短短几句话就将事情原委说的清清楚楚。

「哼,还要待到明日?我今日便要渡江,若是迟了,那龙腾之池的奥秘找寻不到,其中

干系你可担待不起。」恶汉见酒肆老板帮船夫推诿,心中怒意更甚,只道是这些镇民怕

死,不敢半夜渡江,可是那龙腾之池的奥秘无比诱人,太湖只在长江对岸,渡江之后只

半日的脚程便到,如此巨大的诱惑,此时却被小小的船夫耽搁了,让他如何不恼。只见

他恶从心头起,气由胆边生,脚下发力,就要出招殴打两人。

「哼,我道是谁,却原来是裂地帮壮勇二兄杜壮杜勇到了,却不知今日这壮勇二兄又准

备祸害哪家的无辜百姓啊?」宋沚陵正要开口,却见酒肆角落里传出一阵耻笑直言,来

人山东口音,舌根发音,说到壮勇二兄时又可以用方言发音,言语怪异,极尽嘲笑之能

。「你二人好好的山东府不呆,却跑到金陵地界来做甚。」

「草,泰山派的小子,你不也是好好的山东不呆,却也来金陵之地做甚。」为首之人自

然是杜壮,此前出脚伤人者也是他,眯眼间瞧清了内里出言之人的模样,大为光火,泰

山派自诩名门正派,在山东地界不曾少找了他裂地帮的麻烦,如今到了通州地界,却还

是摆脱不得。「你是泰山派几代弟子,有种的报上名来,待我兄弟二人取了密辛,回了

山东,自然要登门拜谢的。」杜壮急于渡江,不想与之前的老对头在此地旁生枝节,此

时划出道道来,也不弱了他裂地帮的威名。

「我乃泰山派第三十八代弟子,孔少游是也,儒圣仲尼乃是家祖,君子之道,拔刀相助

乃是本份,今日之事,我孔少游管定了。」角落那人站起身来,手持一柄怪异兵刃,似

剑非剑,剑身厚重,原是泰山派的独门兵刃。

「啊?孔少游,就是那个风月铁剑孔少游?有好戏看了。」酒肆中自然有知晓此人名号

的人物,此时他面露微笑,似乎等下会有一等一的好戏看。

「不知阁下为何发笑?」宋沚陵瞧见了说话人的坏笑,悄声问道。

「这位兄台,你可不知,这泰山派孔少游,人称风月铁剑,乃是泰山派掌门的关门弟子

,一手苍松剑法在山东无一败绩,其武功高强,侠肝义胆,不过对付那些胡作非为的恶

汉,却自有他的办法,兄台你且细瞧,定然会让你眼界大开。」那人洋洋洒洒说了一堆

,却始终卖着关子,不与宋沚陵明言,只道有好戏可看。宋沚陵好奇心大起,打消了出

手相助的念头,继续小酌,便要看这孔少游有何种玲珑心思。

说话间,酒肆中豪侠都让到一旁,将偌大的酒肆大厅让出来,交由待要拼斗的众人。「

看招,苍松迎客。」孔少游使出苍松剑法的起手式,仿照泰山迎客松摆出架势,示意壮

勇二兄动手。

杜壮杜勇二人互换了个眼色:「上。做了他。」二人携着小弟一拥而上,一行四人将孔

少游围在正中。裂地帮专攻腿法,虽是江湖上不入流的门派,不过其腿法还算得上的一

绝,只见四人四脚同时踢出,孔少游看似避无可避,只见他见四人来势汹汹,气运丹田

,足下发力,使出了泰山十八盘的高强轻工,双脚在地上猛蹬两脚,而后身体如一只大

鸟一般高高跃起,这轻工果然奇妙,寻常人在空中无处借力,身体定然不能做出太大的

动作,而孔少游则不然,身体在空中竟然橫躺下来,接着如风车一般旋转,眨眼之间便

凌空转了一大圈,壮勇四人还未曾反应过来,四人鼻尖均是被孔少游用食指刮了一下。

「滥伤无辜,羞也不羞。」孔少游落地,待四人惊魂未定之时又是一个潇洒的转身,噼

里啪啦,一人一巴掌,只把四人都打的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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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好。」酒肆中豪侠见状,无一不拍手叫好,之间裂地帮四人鼻尖红肿,没人左脸

上均有红肿掌印,都是江湖上混的汉子,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那孔少游竟然像教训

幼童般又是挂鼻头又是大巴掌的。「你这小子,竟敢如此羞辱我等。」杜壮气急败坏,

抬脚又要猛攻。「哼,还不知羞耻,该打。」孔少游反向又是一转,每人右脸上又是都

埃了一巴掌,这一巴掌可比刚刚凌厉多了,只瞬息功夫四人脸庞都肿成了猪头模样,话

都说不清楚了。「额啊啊啊啊,我和你拼了。」杜壮杜勇均是恼怒异常,奈何这孔少游

身法迅捷,甚至无法近身,四人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随手抄起桌椅板凳就朝孔少游

扔去。

「哎哟,要了命了。」酒肆老板见自己的桌椅板凳受损,痛苦的哀嚎起来。宋沚陵也是

被孔少游的俏皮心思惹的发笑,还想看他有何想法,只能尽力借助四处翻飞的家具,也

算是帮店家挽回了些许损失。那裂地帮四人不管不顾,孔少游又有心戏弄他们,霎那间

,这小小的酒肆里乌烟瘴气。

「何人在此喧哗,成何体统。」正在众人叫好之时,酒肆外忽然传来一句极为威严的厉

喝。

具体来人是谁,且看下文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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