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性]_《蒹葭录》第三卷_第七回
摘要
本文件是伪娘 TS 变身与跨性别相关小说《蒹葭录》第三卷第七回的内容,主要探讨了角色苏瑶和张归荑之间的关系发展及内功修炼的过程。在此回中,角色们经历了性别认同与自我探索的冲突,苏瑶使用阴阳周天法和凝阴诀来帮助张归荑修炼。然而,苏瑶意识到张归荑体内的真气藏于重要的玉枕穴中,无法轻易逼出,这引发了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与责任感。同时,角色们还面临来自外部势力的威胁,如白衣刺客和江湖的纷争,使得故事更具紧张感。文中提及了一些高深的医术和武功,以及关于性别与身份的复杂问题,展示了角色在过程中对自身和他人身份的思考,以及对未来的期望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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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ttribute | Valu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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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 [变性]_《蒹葭录》第三卷_第七回.do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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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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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未知 |
Date | 未知 |
Tags | 性转, 变身小说, 跨性别, 纯爱, 武侠, 内功修炼, 江湖纷争, 身份认同, 情感纠葛, 性别探索, 阴阳周天法, 彩虹文学, 二次元文学, 古风, 女性视角, 心理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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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小ass♂ass♂in,不足挂齿
此回主要还是解释设定以及一些比较前的前情提要,有多前呢,大概二十多年
前吧 渔翁坐看鹬蚌斗,孤影天涯莫回头
上文说道,锦衣卫众人设计摛下须弥宗觉性,一番赌斗之后,觉性顿悟,
然苏瑶自陷凝阴诀阴法之功,浑身僵硬,动作不得。又因张归荑照顾,遭体内
一股热流所扰,二人于半夜卧房内云雨一番。
书接上文,
本帖隐藏的内容
苏张二人四掌相对,互探内息,怎料张归荑真气在苏瑶面前不堪一击,他真气甫一出
体,便如石牛入海,了无踪迹。
再看苏瑶,左右掌各控一丝凉气在张归荑体内细细翻寻,顺带还帮他打通
数处要穴,今后此人修炼当可一日百里。
可惜这打通要穴之事,却给后来张归荑修炼带来隐患,此节暂按下不表。
试想,张归荑遇剑仙传道,以剑仙通天之威,传道之时顺手打通全身要穴岂不
轻松,为何单独留下几处,定有其深意所在,此节倒是苏瑶关心则乱,适得其
反。
那两丝凉气在张归荑体内细细寻过一个周天,终在脑后玉枕穴寻到一丝踪
迹,苏瑶有心逼出,可玉枕穴关键之极,若是勉力行之,稍有不慎,真气在穴
内爆开,届时伤及人脑,只怕要落个疯癫一生的下场。
原来那股所谓真气,正是因苏瑶而起,他本宋家男儿,体内天生一道源于
上古的奇异咒印,此道咒印深藏于他一口先天胎气之中,这先天胎气不阴不阳
,不垢不灭,本当随他一生一世,在破瓜之时,再分出一丝潜入胎儿体内,由
此生生不息,千世万载,咒印伴身。
怎料苏瑶她连得两道密法,阴阳周天法乃是以气渡之,初可将此先天胎气
扰于丹田气海,以阴阳二气蕴之,假以时日,此咒必消。耐何她又误打误撞,
练了凝阴诀奇功,此功正是由此咒印之术演化而来,有此内功,天者竟相辅相
成,威力更甚,胎息不灭,咒印不消。
此咒又性淫,若遇元阳,更能激其凶性,可叹张归荑,不似朱兴言龙鳞重
塑之体,倒因剑仙所传妙法引得此咒附体,那剑仙妙法讲究专练一口先天胎气
,剑仙能传此道,也是看出张归荑体内胎气不灭,又刚正不阿,正是可造之才
,怎料此节倒让那咒印误觉张归荑是母体受孕,这才本能分出一股热流潜入其
中,呜呼哀哉。
苏瑶见那真气热流盘踞玉枕,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收手。不安言道:「那
道真气藏于你玉枕穴中,好似并无大碍,若要逼出,却怕要花费不知多少心力
,玉枕穴又是大穴,瑶不敢擅自动手,稍有变故,恐有性命之忧。」
「那可如何是好。」张归荑惊道。
「如今之计,唯有你速练内功,待内力强盛,破那真气定然手到摛来。」
苏瑶又道:「只是张兄在破除那道真气之前,只怕不能再行人伦之事,瑶不才
,害的张兄如此,愧意难当,有一内功心法相赠,盼张兄切莫推辞。」苏瑶说
到此节,垂首自怜,这奇怪真气害人无法人伦,当真是害人害已。!「归荑得剑仙传道,不便再学他法。」张归荑推辞道。
「即如此,瑶也不便多言,今生今世,张兄若有所难,瑶当鞍前马后,结
草衔环。」说罢,苏瑶施施跪拜。
「万万不可,得失我命,墨瑶仙子万不可作贱自已。」张归荑如何能受,
避到一边,慌忙把她扶将起来。
「张兄大仁大义,瑶莫不敢忘。」苏瑶见状,愧意更甚,直不敢抬头见人
。
「墨瑶仙子,张某曾听江湖有传,有一名医曰沈鬼手,此人神出鬼没,有
一手极高深的医人之法,曾听闻有人遭他破颅医病,竟而不死,若是能寻到此
人,当能解此顽疾。」张归荑道:「只可惜,江湖漫漫,只知道那沈鬼手是个
瘸子,其他之事,却一无所知。」
「张兄之意,你要去寻那沈鬼手?」苏瑶惊道。
「正是,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正是暗阖剑仙之道。」张归荑答道。 x(
「即如此,瑶也不便相劝,我曾听闻那沈鬼手曾在宫内出没,还与宫内高
手斗了一场,张兄可至上京城左近去寻,许有所得。」苏瑶见状,便将那日包
公公夜追沈瘸子之事与他说明,许能少走弯路。
「多谢墨瑶仙子赠言,归荑去也。」说罢,张归荑推门就走,月朗星稀无
故人。
「瑶愿同往,只可惜那宝盒于瑶干系甚大,待此事了结,瑶必去寻你。」
苏瑶忘着空寂星空,落漠言道。
再说觉性,他只说那宝盒乃是佛骨舍利,事发之前,有居士远道而来,曰
万通镖局从罗刹国偷了佛门至宝舍利子,正从罗刹秘密返回。由是须弥宗如何
能忍,便遣了他和数名师兄弟沿着必经之路一路找寻。
后在要道上终于寻到,怎料万通镖局众人概不承认,一言不合,动手便打
,怎料此时又伤出一众白衣刺客,众僧人不敌,只能败走。觉性他艺高人胆大
,与觉苦觉冲两位师弟一路尾随万通镖局余峥来到江陵,又亲眼见他将宝物带
回镖局,怎料白衣刺客已然杀到,两方人马同时出手,新仇旧恨之下,竟是将
万通镖局屠了个满门。
尉迟佑平听他言语,又与之前发生之事一一映照,心中已信了九分,只是
还有数事不明,便开口问道:「兀那觉性,你鷵杀万通镖局数十口,已是死罪
,况你供词中漏洞颇多,还不如实招来。」
觉性不解:「有何事不明。」
「你说有一居士告之所谓佛骨舍利,那居士又是谁来。」尉迟问道。
「这。。。」觉性自然不知。
「居士以佛宝之名诱你前往,尔等受人蛊惑,妄害生灵,被仇家灭门也是
应当。」尉迟恨恨言道:「我再问你,作为何如此笃定,此宝中是所谓佛骨舍
利。」
「我见余施主舍命保护此物,曾有一面之缘,故而认得。」觉性言道。
「大和尚,你整个须弥宗被一居士耍的团团乱转,竟还寻到江陸来,果然
蠢笨。」江飞羽笑道。
「无量寿佛。」觉性颂佛不矣。
「此事越发奇怪,对了,丁白缨,数日过去,你那二位兄弟可曾摛到贼人
?若有那人供词,当能再进一步。」尉迟转身问道。
「报大人,沈炼昨日飞鸽传书,曰已摛到贼人,正从外地返回。按日程算
,此时当已到了泗湖一带,据此地不过百里,不日便能回城。」丁白缨道。
「来不及了,他们可曾说明方向?那些白衣刺客手段高明,我和江飞羽都
曾吃过他们的苦头,我等还是亲自去接才是。」尉迟思谅道。
「他们?白衣刺客不止一人?」丁白缨惊道。
「不妙,速速备马。」众人都是一点就透,知晓此事已出了岔子,寻过骏
马,即向泗湖杀去。
百里,八十里,五十里,快些,再快些,三人不住扬鞭,只求能再快些。
官道之上,骏马飞驰,扬起数道灰尘。
日头正高,三人冲入一处小镇,尉迟忽觉不妙,抬手止住众人飞驰,「有
股血腥气。」尉迟轻道,猎豹般的灰眼紧紧眯着,把小镇中众人细细观瞧。
三人下马,慢慢往前踱步,待行到镇尾,只见行人尽皆奔逃,再望去,只
见那沈炼裴伦二人以拖着一辆大车,车上以铁锁锁住一人,如杀神般慢慢走近
。二人身上带伤,沈炼捂住左腰,腿似是伤了,裴伦满脸白灰,左手软软垂下
,兀自滴血。长刀上血迹般般,两人眼神凶悍,待见到尉迟三人,终觉有救,
挣扎着又行快几分。
「锦衣卫沈炼,裴伦,奉命拿人,尔等宵小,以下犯上者,死。」两人听
到背后脚步,又止住身形,转过身去,长刀一挥,真如杀神再世。
「二位兄弟,当属豪杰。」尉迟大叫,率先冲上前去,护住两人。
「说的好,以下犯上者,死。」江飞羽丁白缨两人又怎能甘当人后,也是
抽刀前行,将两人护到阵心。
锦衣卫再战罗刹刺客,只见一人不知何时已爬上屋顶,手刀一挥,而后握
拳,刹时间数十人影从四面八方涌来,一时间暗器齐飞,场地上扬起无数灰尘
。
「来的好。」丁白缨大啸,正是这些白衣刺客伤了他两位兄弟,让他如何
不怒,只一个刀花弹开无数暗器,再反手一刀砍翻背后摸来的宵小,他怒意一
击,恐怖如斯。
反观尉迟江飞羽两人,他二人曾在须弥宗与这些歹人打过交道,知晓他们
深浅反而不是那般谨慎,只需互相护住死角,那些白衣刺客当无计可施。
又战片刻,那些刺客对付沈炼裴伦二人已有吃力,如今又有三人相助,让
他们如何能敌。白衣匪首想通此节,一声鹰啼,刺客们尽皆散了。4 C/ 此番拿人,有惊无险,那兄弟二人虽然受伤,却不至死,只需在床上将养
数日,当又是一条好汉。
这次刺杀,倒是让那白衣匪首考谅此事如何能解,罗刹国国宝遭窃,此宝
现就在江陵,奈何久攻不下,那些穿着飞鱼服的汉子功夫高强,不过数次交锋
,已折了数名精英,须知精英培养不易,若再这般下去,只怕国宝寻不回不说
,这些刺客的小命怕不是要尽数丢在异国他乡了。匪首思来想去,终于决定到
金陵去寻一大师相助。
数日后,锦衣卫众人又暗查数次潇湘阁,只因这些事情,或多或少都和潇
湘阁能扯上关系,便是那神秘居士,似乎也是潇湘阁之人。再慑潇湘阁梦逸仙
林老阁主,其人虽死,威名尚在,三年孝期未到,锦衣卫也不能明目张胆上门
驳了人家面子,这事可就拖了下来。
张归荑已走,苏瑶又整日整日不说话,也不知是不是他二人闹了别扭,锦
衣卫众人又多是粗糙汉子,如何能懂佳人心意,随美苏瑶的数声哀叹,那小院
里的气氛压抑至极。
这日,众人正在研究那古怪方盒,忽听有人击户,开门来瞧,却是一金发
碧眼的外邦蛮子,他身型高大,又穿华夏服饰,不免显的不伦不类。「在下易
鹧鸥,罗刹国人士,前来寻锦衣卫尉迟佑平谈桩生意。」那人竟然能说出一口
流利官话,好不奇怪。
「罗刹国?」丁白缨奇道,心中已起了疑心,只是此人言语有礼,又点名
道姓,他也不便发作,便入门通告。
「在下易鹧鸥,罗刹人士,特来此地与尉迟大侠谈笔生意。」易鹧鸥又大
声道,丁白缨还在传话,那人声若洪钟,已远远的传了进来。
「只怕有诈,小心戒备。」尉迟佑平吩咐道。
易鹧鸥终得入门,互相见过后点入正题。「阁下所取那古怪方盒,乃是罗
刹国宝,若要取回,不知尉迟大人这生意怎么谈。」
「怎么谈?没的谈,叉出去。」尉迟佑平假意道,江飞羽见状,立时上来
演戏,与丁白缨一左一右架住双手,似真要把来人叉将出门。
「且慢,且慢,我怀诚心以来,尔等不可如此无礼。」易鹧鸥大叫。
两人见他服软,这又把他叉将回来。
「诚心?诚心没用,我们需要的是诚意,为了这宝物,你们肯出怎样代价
。」尉迟佑平此时好似一个奸诈商贾,准备诈干易鹧鸥的底裤。「再说,一小
小破盒,又岂能配国宝之位。」
「此确是罗刹国宝。」易鹧鸥恼道:「此宝归罗刹皇室所有,又命我阿萨
辛教会看管,怎料年前皇室内乱,有人趁乱夺了此宝,教会自然不允,便遣了
我等前来追回。」
「阿萨辛?内乱?」尉迟佑平疑道,关于这什么阿萨辛他闻所未闻,至于
这内乱更是奇怪,此事背后,怕更有其他枝节。思索片刻后再问:「如何证明
此物是罗刹国宝。」
「请君将宝盒借来一观。」易鹧鸥言道:「放心,我是来做生意的,绝不
能夺宝便逃。」
众人半信半疑,丁白缨则是站定在他身后,若此人有异动,也能来的及反
应。
「证明吧。」尉迟佑平将宝盒递过。
只见那宝盒本水火不侵,刀砍不破,却见易鹧鸥接过,认清正反,在宝盒
上有规律的划过几道花纹,(手机解锁,谢谢)只见宝盒平白发出一道白光,
而后消无声息的打开一角。
「开了开了。」江飞羽笑道。
只见盒内一指长小棍,棍上有繁复花纹,棍顶又有一璀璨圆球,似琉璃,
似水晶,阳光一照,便发出阵阵亮光,甚是刺眼,众人莫能直视。; h6 G)
「此样,大人可信了。」易鹧鸥笑道。
「此宝是何来历?」尉迟问道。
「。。。」易鹧鸥缄口莫言。
「对了,生意。」尉迟露出一丝奸笑。
江飞羽飞速出门,他道那异宝华美,又是罗刹国宝,该当让苏瑶也来见见
世面。怎料佳人入门见宝,芳心一阵乱颤,不自觉呓语道:「智慧宝石!」!
易鹧鸥何样精明,听闻背后有人说出此宝名字,转头来看,这异样又被尉
迟看到眼中,记在心上。
「此宝原属华夏,断不能再流落他乡。」苏瑶情急,对着讨价还价的两人
娇呼道。他宋家历代口口相传,潜龙穴中有一至宝,圆头柱身,阳光照之有夺
目之光,只是千年之前被歹人盗走,至今未能寻回,不想今日竟被她寻到,让
她如何不急。
「此宝乃罗刹国宝,几时成了华夏之物,你黄口小儿,莫要信口开河。我
正在和这位易兄弟谈大事,江飞羽,带她出去。」此话却是尉迟所讲,他刚稳
住易鹧鸥,要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秘辛,怎料苏瑶添乱,便出言诓她。
「尉迟大人所言甚是。」易鹧鸥微笑,只道取回此宝怕又要再生周折。
「此物正是华夏之物,万不能信他一家之言。」苏瑶无奈,转身出门,却
又不放心,和同行的江飞羽怨道:「江兄你与尉迟交好,你且去劝劝他,万不
能让此宝流落他乡。」
怎料江飞羽一声轻笑:「墨瑶仙子,我还道你机敏过人,原来也不过如此
嘛,哈哈哈哈。你竟也被尉迟那厮骗过了,此宝既已落入锦衣卫之手,又是灭
门惨案的重要证物,怎能拱手让出。再说他那罗刹刺客又妄杀西域二十余条人
命,岂是那般容易就翻篇了的,你且瞧好吧。」
苏瑶这才心安,站到窗边偷听两人商议。
「哈哈哈哈哈,就这般谈妥了,事成之后,这国宝定然拱手敬上。」只见
他二人谈不多久,竟勾肩搭臂的携手出门,好似兄弟一般。
待将易鹧鸥送出门外,转过身来,尉迟满面堆笑又变成了冷峻模样,手刀
虚斩:「好生跟踪,找到老巢,斩草除根。」江飞羽得令,如风一般去了。
说罢,也不和苏瑶客气,回房后将自已锁到屋中,那小小方盒静置桌上,
尉迟背站,思续连连。
「此案已然了结,酋首已然确定,只此事背后干系甚大,我待要回京禀报
圣上,请圣上定夺。」第二日,尉迟终于下定决心,将众人聚到一处,吩咐道
。
「大人!灭门之案竟要惊动圣上?」丁白缨不解。
「你兄弟三人办案有功,又牵扯此案,收拾一下,明日与我一同进京。」
尉迟说完,不容置疑的看向坐下三兄弟。
「某等原跟随大人左右。」三兄弟一同跪拜。
苏瑶早在屋外听着,见他们要走,推门进来,哀求道:「此宝干系甚大,
瑶有个不情之请,还忘大人海涵。」
「但说无妨。」尉迟回道。
「金陵有一定慧堂,堂中一念师太对此宝知之甚多,盼尉迟大人回京之前
能绕首金陵,将此宝交一念师太一观,以解她毕生夙愿。」苏瑶盈盈拜倒,如
是恳求。
见尉迟竟不言语,三兄弟与这苏瑶相处不过数日,却也早被她机敏美貌折
服,也便一同拜倒:「大人,此去金陵快马一鞭,不过数日之功,若是寻上大
船,只怕两日便到,也耽误不了几日光景,便是到金陵后,也有水道直通上京
,较之骑马更能省时省力,大人!」
「我思谅一番,明日再定。」尉迟挥手喝退众人。
于情于礼,尉迟都不能拒绝苏瑶所求,且听她言语,似乎对这奇宝所知甚
多,奈何此宝干系甚大,背后势力又牵扯极多,若是再耽误些日子,怕要有变
。
据易鹧鸥所言,此宝正是那潇湘阁阁主以一份书函许了罗刹某亲王无数好
处,引得罗刹大乱。万通镖局又趁乱夺宝,惹的阿萨辛教会追杀,这才使出奇
招,诓骗须弥宗所运之宝乃是佛骨舍利,以期双方势力因夺宝生隙,他好火中
取栗。此计竟然得逞,余峥办事又甚是得意,竟逃过了无数追杀,将宝物带回
了江陵。怎料他回江陵后,待要遣人渡江送宝,却被两派杀了满门,这才是余
峥所谓潇湘阁假仁假义的主因。至于潇湘阁为何图谋此宝,尉迟倒有几分设想
,只是不知那阁主书信内容如何,是否能与猜想映证,此事已牵扯到与罗刹国
之恩怨,自然要交圣上定夺。
终于,尉迟还是同意了苏瑶之请,一艘大船直奔金陵而去。江飞羽还在追
踪易鹧鸥,不能同行,尉迟等五人同行,瞧着身边熟人越来越少,离定慧堂越
来越近,苏瑶变的越发沉默了。
金陵城西二十里,定慧堂。
尉迟等四人先行带宝进去了,苏瑶却不敢进。她今天倒是奇怪,不着道袍
,却不知从哪儿寻了件文人长衫,俏脸上还抹了土灰,头发扎个文人发髻,好
好仙子,弄成个女扮男装之相,她胸前已然甚伟,便是以厚布裹之也不能隐去
叠障之形,腰又极细,袍间空落落的,反倒是把肥臀反衬的甚是惹眼,把个长
衫撑将开来,明眼人一瞧便明,这是哪家小姐逃将出来,扮作男相,欲盖弥彰
是也。
四人在庵堂内所谈甚久,苏瑶在屋处不处诓骗自已:「她瞧不出来的,她
定然瞧不出来的。」骗着骗着,似乎自己也就信了。
不念师太送四人出门,也还出门,直双手合十,在门后相送,待四人走的
远了,那门扉可就慢慢关上了。
尉迟道:「师太说,若你不愿见他,便与我等同去。墨瑶仙子,你待如何
?」
苏瑶默然不答,只痴痴的瞧着那紧闭的山门,尉迟又道:「墨瑶仙子,此
去上京,山高水远,某等便先行一步了。」说罢,招呼丁家兄弟一路北行去也
。
苏瑶,不,宋沚陵见此情此景,如何敢走,一如上次回来一般,默默跪到
门边,也不敢跪到门前,反而偏到一边,他怕师太出门,若被绊倒,更是罪大
恶极。
秋风袭来,宋沚陵跪倒在门边,缩成小小一团,枯叶落到身上,也不敢躲
,就这般跪着。幼时顽劣,师太就这般训戒,此时物是人非,不禁一阵唏嘘。
「进来罢。」师太在院中唤他,隐有叹息之音。
「沚陵不敢。」宋沚陵拼命压低声线,可又岂能得,这些日子以女子腔调
说话,早让他忘记本音,如是一来,宋沚陵越发胆怯,战战兢兢。) N( 「进来罢,还要我请你不成。」师太话中已隐含怒意。
「是。」宋沚陵起身,慢慢推开门扉,见师太在菩萨前背身端坐,刚一进
门,又跪伏下去,不敢再进一步。
「进来,到菩萨前来。」师太又道。
「是。」事已至止,躲避已毫无用处,只能跪走过去,到佛堂中朝着观音
菩萨连叩响头。
「瘦了。」师太轻语道。
「啊。。。」宋沚陵终于忍耐不住,伏到师太胸口便是一阵大哭。 q.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师太解开他头上发巾,以手为梳
,慢慢替他重新挽成个道髻模样,看她手法娴熟,当不是首次如此。9 ?
「师太。」宋沚陵终于哭完,仰起头来正看到师太慈爱目光。
「苏瑶这个名字很好啊,你自已取的吗?」师太问道。
「。。。」宋沚陵见状,便将他与朱兴言去上京城后一路所遇一一道来,
事无巨细,尽数说于师太来听。
师太只低眉顺目,慢慢听讲讲话,又用手摸去他脸上土灰,终于那张俏脸
又重见天日,配上红肿眼袋,当真是我见犹怜。待说到疾风之事,师太却插言
道:「此等忠义之辈,确实该帮。哦,我还道屋外那八道气机是谁,原是有高
人护卫。」师太轻轻一言,可吓坏了躲在暗处的八人,这老尼竟能感知到其藏
身方位。
一尼一道就这般一个讲,一个听,不知不觉天已渐黑,正说到幽谷之事,
宋沚陵便将那玉笛交于师太观瞧。
「可惜斩龙剑了,那剑乃是许子敬得意之作,你既丢了,他竟不曾怪你?
是了,有了这玉笛,他自然不会怪你。」师太又道。
「好了,不想我的祸端最终还是应在了你的身上,事已至此,再怪你又有
何用。」师太垂声说道:「我曾想逆天改命,依旧不能救你于水火,其实我早
该想到会如此的。」师太说完,更显落寞。
「我曾在塞城,遇到一神尼,她自号明空,说要解这咒法,今日尉迟手中
之宝乃是关键。」宋沚陵充满希望的说道。
「确实如此。」师太正色回道。「她当年也是与我这般说明的。」; 「当真?」宋沚陵大奇。
「罢了,此事祸害千年,我翻阅族谱,却见早在五百年前已有先祖试过,
可到如今,你我不还是身中此咒?一切都是虚妄罢了。」师太更是落寞:「苏
瑶这个名字很好,你又未曾留下子嗣,许从你起,宋家至此绝了,也是一桩美
事。」
「什么?我偏不愿。」宋沚陵惊起:「宋家绵延千载,岂能说没就没。」
「唉。」师太一声叹息。
轰隆一声,天边一道惊雷,似嘲弄,又似鼓励。
「你即要逆命而为,我也不便劝你,去吧,去上京城,取了那宝石,顺便
和老朱家讨个公道。」师太又想到朱长文逼宋沚陵之事,无名怒气又起:「孩
子不懂事,他朱长文就懂事了?兴言那孩子,我从心底欢喜,便把他接来金陵
住上几日,想那朱长文也不敢造次。」师太说道。
「是。」宋沚陵羞道。
又在庵中住了几日,那金陸府尹崔清秋倒是数次来访,见有故人到来,宋
沚陵又躲到房中不敢相见,还是师太发声,这才羞怯的出门。崔清秋乃知情达
理之人,对他宋家之事见怪不怪,倒把宋沚陵闹了个大红脸。
细细询之,才知那吸血伤人之事缕禁不绝,如今不过数月,金陵城左近又
有数人枉死,只是寻不到证据,也找不出可疑之人,崔清秋暂且将此案压下,
可这吸血风波最近似乎已闹到了曲阜,西湖一带,似有绵延之势,眼看水不包
火,这才常来寻师太商议。
师太虽见多识广,可她也早不在江湖行走,只提出数个设想,于这吸血之
事没有半点助益。是以,这摊子又落到了宋沚陵头上。
「此节倒是忘了,我曾见有安息教众取石剑斩杀吸血狂徒,崔大人,当可
从那些安息教徒上着手。」宋沚陵将那日之事与崔清秋一一说了又道:「安息
教来自海外,当与中原武林没有太多交集,所以这吸血狂徒,估计还要从外邦
蛮子身上着手才是。」
「原来如此,沚陵少侠果然侠肝义胆,不负师太当年之威。」崔清秋奉承
道。
「我看你是讨打。」难得师太也有气极的时候。
「啊,对了,沚陵贤侄,数次来访,却不曾带些礼物,今日却未曾忘了,
为报你提供线索之恩,这锦盒还请千万收下。」崔清秋又道,从身后取出一锦
盒。
「这。。」宋沚陸似有难意。
「你便收下吧。」师太说道。
宋沚陵心中奇怪,这一念师太生活一向清苦,从未有收礼之说,怎生今日
改了性子,还催促自已收下。虽然奇怪,可师太之命如何敢违,便将锦盒郑重
收下,对崔清秋施礼道谢。
「那,崔某便去了,公务繁忙,改日再来叨扰。」崔清秋见锦盒收下哈哈
几声,便要出门。
宋沚陵自然去送,却见崔清秋见拐过墙角,便在他耳边低语:「那锦盒是
师太托我办的,这可是极离谱之事。」
「崔清秋,你何时再来?」院内师太功夫何其高明,那崔清秋的话语怎能
逃过她双耳,故而出言提醒他莫要乱言。
「啊,师太,我过两日再来。」崔清秋见师太发觉,慌忙去了。# [& G;
「沚陵,师太孑然一身,再没有什么能给你的了,事到如今,便是想给你
置办两身衣裳也要拉下脸面来求人了。」师太说完,莫名有些忧伤。
「师太,沚陵莫敢奢求。」宋沚陵见状,又伏到师太胸前,他何曾见过那
个超然物外的一念师太有此样伤怀的样子。
「去吧,换上新衣裳,去行你该行之事。」师太这就要赶他走。
「师太,沚陵哪儿也不去,就在此地侍奉师太。」宋沚陵自然不愿。/
「去吧,莫要强求。事情办完,或是累了,再回来也不迟。」说罢,师太
自顾自的念佛去了。「你叫沚陵也好,苏瑶也罢,只要莫忘本心,师太就打心
底欢喜。」
「谢师太教诲。」宋沚陵拜别。
那锦盒中一件道袍,一件褥裙,皆是女子款式,乃衣裳是城中最好的成衣
铺所作,样式素雅,却又在细处下足了功夫,那针脚密密麻麻,质量定然极好
。再看尺寸,果然贴身舒适,宋沚陵几能想到师太趁自已熟睡之时丈量身段的
景象,心中不禁又羞又恼。
再看褥裙,此乃是宋沚陵从示尝试之物,可想到师太既然定制此衣,自然
是想要观瞧一番,便细细穿上,而后行到院中喊师太观瞧。
怎料待师太转过身来,竟是一度梗塞,看宋沚陵身段,已与那个在泰山的
女子重合起来,褥裙飘飘,便似那个蔡惜君夺体重生,师太想要伸手去摸,却
又怯懦的不敢伸手,一双手在腹前跤作一团,口中直言:「惜君,惜君,正昊
负你。」幻觉中,那温文尔雅的女子正在镜前描眉,幻觉一转,又到她因难产
而在床上饱爱煎熬,可她始终不忘那个负心郎的名号,便是难产而亡之时,口
中也唤的是负心郎的名字,而那负心郎,正是那个不知躲到何处的宋正昊。,
「师太?惜君可是娘亲。」宋沚陵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太如此失态
的模样。
「正是,我一直不敢与你说起此事,怕的便是今日。」师太说道:「你去
一趟泰山派罢,在泰山绝顶,便是她的坟茔,我当时心高气傲,想便是她死了
,也要葬在受天下人景仰的绝顶高峰,现在想来,我错了,错的离谱。她那般
虚弱的身子,又怎能受的住峰顶的万年酷寒。你去把她请下来,在泰山脚下寻
个风景秀丽之所,将她重新下葬罢,想来她这些年,定然早恼了我不去瞧她,
不想见我。若是你去,她定然欢喜的紧。」师太说完,眼间含泪,心思早飘到
了泰山绝顶的那个端庄女子身上去了。
「沚陵定让师太如愿。」宋沚陵道,他从未听过师太提起娘亲,怎料提及
之后,竟是这样凄惨的画面。
「师太,娘亲美吗?」宋沚陵又问。
「她在我心中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奇女子,岂能用美丑来形容。」师太嗔道
:「你换上这身,倒与她有五分相像,这才扰我心神。你娘为生你,不知受了
多少苦难,这都是我的错,不该误她终身。若你到泰山遇到蔡家人,断不能失
了礼数。便是别人有意刁难,那也是爱之深,责之切,万不要气上心头,再与
蔡家人交恶。若你实在忍受不得,便将此地告之他们,这些苦果本也该由我来
担。」
「沚陵必不敢忘。」宋沚陵应承道。
「陵儿,说到惜君,我忽然想到一事,此事紧要,你万不能让第三人知晓
。」师太忽道。
「何事?」宋沚陸大奇,见师太如此郑重,他也是正色待听。, W7 e$
「当年惜君在泰山派有了你,可在那之前,却有张氏丁氏同在泰山派安胎
,她二女先诞下一男一女,而后一月才有了你。」师太将当年之事一一道来。
「那丁氏是崇武帝之妻,生了一女,张氏便是长文帝之妻,生了一儿,两
人几乎同时分娩,可叹有传言崇武帝恼其妻不能生子,便将他妻女两剑杀了。
」说到此节,师太心生不忍,忙颂我佛慈悲。
「此事便这般紧要?不能说与第三人听?」宋沚陵更奇,这此皇家事情,
勾心斗角,她实不喜。
「非也,此事乃是崇武帝死后方才传出,之前的传言乃是丁氏未能产子,
也不知为何,抱着生女跳崖而亡。」师太又道:「当时崇武帝与上官笑天大战
一场,自叹时日无多,全凭潜龙穴龙鳞之威才吊住性命,他又急于打入上京,
心神交瘁,性情大变,那丁氏怕他责备也不无可能。可我细细查之,发现并非
如此。当年接生产婆,产妇生子后本该在泰山服侍,可她二人竟然下山,第二
日一个被马车撞死,一个渡河淹死,岂非可疑?」师太说到人命,又念佛号。
「后来如何?」宋沚陵忙问。
「我只觉此事蹊跷,才说与你听,也当报了那个朱长文逼你之仇,说些他
家的丑事,让你心中取笑一番。只是可惜,若非那俩产婆惨死,导致无产婆肯
上山接生,这才导致惜君之憾。」师太竟然为了平衡宋沚陵心中怒气,便将皇
家当年丑事一一道来,又说到蔡惜君往事,师太心中更痛。
「我觉的不然,此事定另有玄机。待我到泰山之后,必要将此事查明。看
看到底是何人从中做梗,害娘亲枉死。」怎料宋沚陵竟把此事当真,欲要查探
清楚。
「你要查便去查吧,毕竟此事也是间接导致你娘亡故的诱因。」师太幽幽
说道,毕竟蔡惜君之死,一直是她一块心病。
宋沚陵去了,又改换道袍,行走江湖,自不能穿那褥裙,戴上斗笠,换上
罗袜,束上腰带,再取过墨笛,好一个闭月羞花之貌,罗袜生尘之姿。自穿上
这身衣裳,事情办妥之前,世上再无沚陵,只有苏瑶。
「师太,苏瑶去也。」苏瑶到门前再拜,可那庵堂中又何有一丝回音。拜
罢,苏瑶垮上小小行囊,直往上京城去也。
待过了盏茶功夫,那山门吱呀一声开了,师太忘着苏瑶离开的方向,看了
许久。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