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至

[其他]_西游情厄传(第二十回)

摘要

本文件为《西游情厄传》的第二十回,内容围绕转世的孙悟空化身飞龙郡主与道士艾真真之间的故事展开。起初,飞龙郡主因杀生而被天庭追缉,正当危急时刻被道姑艾真真所救。文中描绘了两者在危险境地中暗生情愫的情节。当飞龙郡主得知艾真真奄奄一息时,心中流露出深切的忧虑与悲恸。随后,故事转向飞龙郡主与道姑的交谈,透露了神秘法宝的宝藏,并预示了飞龙郡主的魔劫即将结束。接着,飞龙在寻找和辨识隐藏财宝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陷入情意绵绵的戏剧之中。此外,文中还涉及了一名奇怪的怪人自称“玉晨奴”,他以报答救命之恩为由,愿意投身于飞龙身边,进一步推动了情节的发展。此回合通过细致的描写将性别与自我认同的主题和复杂的人际关系展现得淋漓尽致。

其他信息 [Processed Page Metadata]

Attribute Value
Filename [其他]_西游情厄传(第二十回).docx
Type document
Format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OpenXML)
Size 29426 bytes
MD5 fe3d53280f24e474231cbb67e0299142
Archived Date 2024-12-07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未知
Region 未知
Date 未知
Tags 西游记, 变身, 伪娘, 跨性别, 魔法, 奇幻, 情感纠葛, 宝藏探险, 转世, 自我探索, 道教, 异界, 角色发展, 性别认同, 传说

本文由多元性别中文数字图书馆归档整理,仅供存档使用。版权归原作者所有。更多信息和搜索内容,请访问 https://transchinese.org/

正文

前情提要:孙悟空转世成的飞龙郡主,因杀生害命,被天庭追缉。正危急间,被羽士艾真真所救。两人陷身于神将法宝之中,有身死魂销之危,不免暗生情愫。正当此时,奇变陡生.......

**第二十回 霞光腾玉柱 贝阙获奇珍

贞水换灵胎 神奴依女主** 且说飞龙二人正在忘形得趣,眼看少时便要精枯髓竭,反火烧元,形神一齐消化。猛见一团紫气,引着九朵银花,飞舞而下。接着飞龙便觉有人在当头击了一掌,一团冷气直透心脾,由上而下,恰似当头泼下万斛寒泉,透骨一凉,顿时心地光明。只是身子悬空,虚飘飘的,四面都是奇黑。这才想起适才障壁破去,定是中了敌人法术暗算,心里一急,还想以死相拼。待将起身,耳旁忽听有人低语道:"你已经脱险,还不整好衣履,到了地头出去见人!"语音甚熟。  '

一句话将飞龙提醒,猛忆前事,好不内愧。暗中摸索,刚将衣衫整好,倏地眼前一

亮,落在当地。面前站定一人,正是梦里见的道姑。知已被救,连忙翻身拜倒,叩谢救命之恩。因知适才好合,不免羞愧,现于容色。

道姑微笑道:"我奉师父之名,特来将郡主从离合神卦救出。眼下郡主魔劫将完,实在可喜。" 飞龙拜谢起来,便寻艾真真的踪迹,一寻之下,却见艾真真卧在一旁寂然无声。飞龙伸手一探,见艾真真毫无鼻息,周身冰凉,不由得悲恸起来。

道姑忙为飞龙拭去泪珠,道:"不需忧虑,且听师父吩咐,艾师弟性命可保也。"飞龙疾忙询问缘故。

道姑道:"师父已料定艾师弟有十日劫难,嘱托我告诉郡主,你那故居乱石山碧波谭亦是个洞天福地,近年常见后宫金庭中心玉柱时生五彩祥光。玉柱之中,难免不藏有奇珍异宝。机缘来时,唯有郡主能取到手。艾师弟元气虽伤残殆尽,得了异宝灵药,仍有回生之望。郡主可速速回宫!" 飞龙听了,忙忙辞了道姑,带着艾真真躯体,驾起云头,不需半日,便已到了碧波谭龙宫,望见残垣断壁,触景伤情,不免又痛哭了一场。-

飞龙刚一走近金庭,忽见庭内彩雾蒸腾,一片光霞,灿如云锦,照耀全庭,与往日形状有异,不禁心中一动。跑将进去一看,当中一根最大的玉柱上光焰潋滟,不时有

万千火星,似正月里的花炮一般喷起。猜是宝物快要出世,连忙将身跪倒,叩头默祝不已。跪有几个时辰过去,柱间雷声殷殷,响了一阵,光霞忽然敛尽,连往日所见都无。 飞龙正在惊疑之间,猛地一声爆音过处,那当中的玉柱冒起千万点繁星,金芒如雨,洒落全庭。接着玉柱上又射出一片彩霞。定睛一看,大可合抱的玉柱齐中心裂开一个孔洞,里面分着三层;上层是一件奇形兵器,却是一把玉石火钳;中层是一个透明的水晶匣子,又有两个玉匣;下层是一大一小两个珊瑚根雕成的葫芦,不知中藏何物。&

这些宝物都是精光闪耀,幻彩腾辉。飞龙知道宝物业已出现,惊喜欲狂。恐玉柱开而复合,重又隐去,匆促问也不暇细看,急忙先取了出来,运往前面。 飞龙先细看玉火钳,一看便爱。这玉火钳左右异色,一青一白,发出长约丈许的光华,格外显得珍奇。飞龙摩挲许久,爱不释手,便取来佩在身旁。再看别的宝物,件件光华灿烂,令人爱不忍释,只是多半不知名称用处。那珊瑚葫芦,小的一个虽也是珊瑚所制,却是质地透明,有盖可以开启,看出藏的是丹药。大的那一个,虽一样是珊瑚根所制,却是其红如火,通体浑成,没有一丝孔隙。拿在耳边一摇,又有水声,不知怎样开法。那透明晶匣里面,盛着两册书,金签玉笈,朱文古篆,是一细长方整的水晶,看得见里面,拿不出来。 飞龙苦思冥想了半日,毫无办法,见那盛书的晶匣光彩腾耀,看着奇怪,又舍不得用玉火钳将晶匣斫破。又想了想,没有主意,无心中绕向后园,一个人坐在故居旧址前出神,想起此前父母被害情形,假使此日父母仍然睦在,同住在这种洞天福地,仙书异宝又到了手,全家一同参修,岂非完美?如今艾真真仍昏迷不醒,自己得了许多宝物不知用处。机缘遇合,更不知应在何日?越想心里越烦,不知不觉中,竟沉沉睡去。 睡梦中似见万圣宫主走来唤道:"女儿,门外有人等你。你再不出去将他救了进来,大事去矣!":

飞龙见了母亲,悲喜交集,往前一扑,被宫主一掌打跌在地。醒来却是一梦。心想:"母亲死去已久,平日那等想念,俱无梦兆,适才的梦来得古怪。连日贪玩宝物,也未往宫外去采海藻,何不出去看看?如果梦有灵验,遇上仙缘,岂非大妙?"想到这里,便往宫外跑。 飞龙从人间回来时,忘了多带几件衣服,恐被水浸泡坏了,没有换的。好在海底不怕遇见生人,为珍惜那身衣服,总是将它脱了,方始由海眼里泅了上去。这次因为得了梦兆,走得太忙,走过宫门外避水牌坊,方才想起要脱衣服时,身子已穿进水中。反正浑身湿透,又恐外面真个有人相候,便不再脱,连衣泅升上去。钻出海眼

一看,海底白沙如雪,翠带摇曳,静影参差,亭亭一碧,只有惯见的海底怪鱼珍介之类,在海藻中盘旋往来,哪里有什人影?正好笑梦难作准,白忙了一阵,反将这一身绝无仅有的衣履打湿。随手拔出身后玉火钳,打算挑那肥大的海藻采些回宫享受。钳才出匣,便见一道长虹也似的光华随手而起,光到处,海藻纷纷断落。只吓得水中鱼介纷纷惊逃,略挨着一点,便即身裂血流,死在海底。 飞龙先时只觉此钳光霞闪耀,虹飞电掣,异常美观,却不想这钳厉害到这般地步,生物遇上,立地身死。不愿误伤无辜鱼介,见钳上一绕之间,海藻已经断落不少,正想将钳还匣,到海藻丛中拾取,猛觉头上的水往下一压。抬头一看,一件形如羊脂的瓶子,已经当头打下,离顶只有尺许。忙将身往侧一偏,无心中举起玉火钳往上一撩,光芒闪处,恰好将那瓶子齐颈斩断,落在地上。低头一看,瓶口内忽然冒出一溜红光,光敛处,现出一个银发银须,大头短项,凹目阔口,矮短短浑身漆黑的怪人,跪在飞龙前面,不住叩头,眼光望着上面,浑身抖战,好似十分害怕神气。 飞龙有了梦中先人之言,只有心喜,并没把他当怪物看待。因水中不便说话,给怪人打了个手势,往海眼中钻了下去。怪人一见有地可藏,立时脸上转惊为喜,回身拾了那来时存身的瓶子,连同碎片一齐拿了,随了飞龙便走。过了避水牌坊,又回身伏地,听了一听,才行走向飞龙身前,翻身跪倒,重又叩头不止。飞龙这时方想起他生相奇怪,行踪诡秘,有了戒心。先不带他入宫,一手按钳,喝问道:"你到底是人是怪?从实招来,兔我动手!" 怪人一闻此言,抬头仔细向飞龙望了一望,然后说道:"恩人休怕。我乃南明礁玉晨奴,得天地氤氲之气而生。一出世来,便遭大难。幸我天生异禀,长于趋避,修炼已历数百余年,迭经异人传授,能测阴阳万类之妙。只因生来的体质,无处求那天一贞水,融会乾坤,不免多伤生物,为造物所忌。日前闲游海岸,遇上太上老君门下,斗法三日,被他用羊脂玉净瓶禁制,打算将我葬入海眼之中,由净瓶中所储罡煞之气,将我形骸消化。

不想遇见恩人,斩破净瓶,破了禁制,得脱活命。情愿归顺恩人门下,作一奴仆,永世无二。不知恩人意下如何?"  飞龙不知如何答对,正在筹思,那怪人又道:"我虽生来好斗,却有良心。何况恩人于我有救命之恩?小奴一双火眼,善能识宝。不但宫中宝气霞光已经外露,就是恩人随身所带,连这两口宝剑,哪一样不是异宝奇珍?

实不瞒恩人说,以小奴此时本领,休说甘与恩人为奴,便是十洲三岛散仙也非我主。小奴对恩人,只是报答恩情,忠心勤谨罢了。" 飞龙见他语态真诚,不似诡诈,又因适才梦兆先人之见,当时便答应了他。因听他说善能识宝,更合心意,正欲将宝物一件一件取出,命他辨别用法。

当下先取出丹药,又问解救艾真真之策。

玉晨奴道:"这小生受法宝压伤太重,五官百骸无法运转。虽有知觉,但言语不得,行动不能,所受苦痛,比死去还要厉害。小奴既已情愿救他,不消三日便可复原。请主人先将金庭玉柱灵丹取一十三粒,用宫后仙池玉泉融化,给他全身敷上,暂时先止了痛。小奴自去采取千年续断和红心补碎花来,与他调治便了。" 飞龙因两种灵药俱未听见玉晨奴说过,以为他要出宫采取,便问道:"你的对头或许尚要寻你,此去有无妨碍?可要将宫中法宝带两件去,作防身御敌之用?" 玉晨奴笑道:"小奴此时出宫,天胆也是不敢。主人哪里知道,这两种灵药全都在我们这龙宫后苑之内,其余灵药尚多。小奴起初也是不知底细,却闻见后苑异香,方才晓得。这千年续断与红心补碎花,皆是天上瑶池仙药,地上本不该有。不曾想这里独一出产,别处无有。这两种灵药,一有接筋续骨之功,一有补残生肌之妙,再加用了若干地阙灵丹,岂有不能回生之理?" 飞龙喜道:"我以前仅觉后苑那种奇异花卉

终年常开,可供观赏,不想竟有这般妙用。此前母亲从王母处盗得九叶灵芝草养在宫内,或许灵药便是得了九叶灵芝仙气滋生的?" 玉晨奴道:"如此说来,大体不差。

飞龙又问道:"你说那红心补碎花,我一听名儿,便晓得那生着厚大碧叶,花形如心,大似盈钵,一茎并开的小红花。续断

名儿古怪,可是那墨叶长梗的矮树?

玉晨奴道:"那却非续断,乃是玉池旁和藤蔓相似的小树,出产甚少,只有一株。这两种灵药取法用法俱都不同,少时取来,一见便知。

此时救人,以速为妙。"说罢,二人分手。 飞龙便照玉晨奴所说,先取玉泉化了灵丹,与艾真真敷匀全身。一摸胸前,果然温暖起来;拨开眼皮一看,眼珠灵活,哪似已死之人。只是通体柔若无骨,软瘫在床,知道全身大半为法宝之玄力压碎,不知身受多少苦痛,好生代他难过。敷完灵丹,玉晨奴早采了药来,在外相候。飞龙将他唤了进来,问明用法。先将周身骨节合缝之处,用续断捣碎成浆涂了,再取红心补碎花照样捣碎,取出丹汁,由玉晨奴帮同给他全身擦遍。 未满三日,艾真真五官百骸早已有了知觉,能与飞龙眨眼示意,性命无碍,却依旧不能说话行动。玉晨奴道他受伤太重,需闭关玄修三月,方才能复原如初。飞龙遂选了个僻静石洞,将艾真真送入内静养,每日均去探视不提。 飞龙业已看出玉晨奴心地忠诚,委实无他,便也不再避忌,取出当中玉柱所藏的水晶宝匣。玉晨奴断定那是一部仙篆,非用他本身黄赤合气之火化炼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不能取出。除此之外,任何宝物皆不能破。

飞龙因许久无法开取,闻言不信,试用手中玉火钳,

由轻而重,连斫了几十下,光芒过处,只斫得匣上霞焰飞扬,休想损伤分毫,只得将匣交他去炼。 :

玉晨奴领命,便抱了晶匣,坐在避水牌坊下面,打起坐来。一会胸前火发,与匣上彩光融成一片,烧将起来。飞龙连日出看,俱无动静。直到四十九个时辰上,玉晨奴胸前火光大盛,匣上彩光顿减,忽听一阵龙吟虎啸之声起自匣内,琤的一声,一道匹练般的彩光冲霄而起。玉晨奴也跟着狂啸一声,纵身便捉,一道彩光已是化虹飞走,另一道彩光被捉住,落下地来,晃眼不见。飞龙赶过去一看,乃是上下两函薄薄的两本书册。 玉晨奴微一翻阅,欢喜得直蹦。随又连声可惜道:"这是《化乐金章》,可惜头一函《紫府秘笈》被它化虹飞走。想是我主仆命中只该如此。" 飞龙忙问究竟。玉晨奴道:

"这神篆共分两部,第一部已经飞走。幸亏小奴手快,将这第二部《化乐金章》抓住。此书非同小可!里面细开着一百零八样变化之法,三十六大变,应着天罡之数,七十二小变,应着地煞之数,端的有移天换斗之奇方,役鬼驱神的妙用。此书一得,不但我主仆不惧那三灾利害,宫中异宝的名称用法以及主人穿的仙衣云裳,俱在宫中何处存放,也逐个注明。便是小奴数百年来朝夕盼望,求之不得的天一贞水,也在其内。岂非天赐奇缘么?"飞龙闻言,自然越发心喜,问明了神篆上所指示的各种法宝名称及用法之后,径领他同入宫内,前去辨别。

原来这金庭当中,玉柱之内珊瑚葫芦内所盛,便是天一贞水。 飞龙同玉晨奴先认明了各样宝物,首先照神篆所注藏衣之处,将旁柱所藏的两玉匣用神篆所载符咒,如法施为。打开一看,果然是大小二十六件云裳霞据,件件细如蝉翼,光彩射目,雾毅冰纨,天衣无缝;不由心花怒放,忙唤玉晨奴避开,脱去湿衣,穿将起来。

穿完,玉晨奴走进,跪请道:"小奴修炼多年,对于金章奥妙,除第三乘真诀须主人到时自行参悟外,余者大半俱能辨解,不消十日,便可一一炼成。至于各种异宝,箓上也载有符咒用法,短时间内亦可学会。只可惜上乘武术不曾载在神箓之内,暂时只能照小奴所传旁门真诀修炼,是一憾事。小奴托主人福庇,对于成道有了指望,一切俱愿效指点微劳。但求第七十日上,将那珊瑚葫芦中的天一贞水赐与小奴一半,就感恩不尽了。" 飞龙此时对于玉晨奴已是信赖至极,当时便行答应。便问他:"既须此水,何不此时就将葫芦打开取去?" 玉晨奴道:"谈何容易。此水乃纯阴之精,不到阴力炽盛之夜,取出来也无用处。既承主人恩赐,到时切莫吝惜,就是戴天大德了。" 飞龙道:"我虽得了如许奇珍至宝,如不仗你相助,岂能有此奇缘?纵然分你几件,也所心愿。岂有分你一点仙水助你成道,到时会吝啬之理?如非你那日再三自屈为奴,依我意思,还要当你师友一般看待的呢。" 玉晨奴闻言,重又跪谢了一番。 从此飞龙便由玉晨奴讲解那部《地阙金章》,传授武功。飞龙禀赋聪明,未满七十日,已将那一百零八样变法练得精熟,自觉功力已胜过往昔,对玉晨奴甚为感激,听说他服了贞水便可换形,实在欣喜。,

待到七十日将至,玉晨奴道:"服水那一天,须要一人在旁照应,七日七夜不能离开一步。小奴服后赤身露体,有许多丑态,主人怎能相助?主人另寻一个人来才好。

飞龙慨然道:"助人成道,莫大功德。何况你与我多日同患难?你是自甘为奴,论道行在我之上。论此良机千年难遇,毕生成败在此一举,我怎能袖手不管?怎能交予他人?我们现时都是修道人,避甚男女形迹?以你功劳而论,便是我为你受点罪,吃点亏,也是应该,何况未必。".

玉晨奴不由喜出望外,走上前去,朝飞龙跪下道:"郡主对小奴恩同覆载,小奴真是粉身难报了。"

待到时辰,飞龙便将贞水三滴与玉晨奴服了,又取一十三滴点那全身要穴,将他扶到后宫一个亭子旁,又设法作出障壁。

那贞水原是至宝,一到身上,立即化开,敷遍全身。玉晨奴猛觉通体生凉,骨节全都酥融,知道顷刻之间便要化形解体,忙随飞龙入亭。亭中已早备下应用床榻,玉晨奴坐向珊瑚榻上,满心感激飞龙将护之德,想说两句称谢的话,谁知牙齿颤动,遍体寒噤,休想出声。眼看亭外红云涌起,亭已封锁,内外隔绝。同时心里一迷糊,不多一会便失知觉。飞龙见状,连忙将他扶卧榻上,去了衣履,自己便在对面榻上守护。 一连两日,玉晨奴俱如死去一般,并无别的动静。第三日上,飞龙暗想:"玉晨奴平日人极忠厚,

只是形态声音那般丑恶。这解体化形以后,不知是什样儿?"正在无聊盘算,忽觉榻上微有声息。近前一看,玉晨奴那一副又黑又紫,长着茸茸银毛的肉体,有的地方似在动弹,以为日期已到,快要醒转。无心中用手一触,一大片紫黑色的肉块竟然落了下来。 飞龙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肉落处,现出一段雪也似白的粉嫩手臂。再试用手一点别的所在,也是如此。这才恍然大悟,玉晨奴外壳腐去,形态业已换过。知将清醒,忙用双手向他周身去揭,果然大小肉块随手而起。一会工夫,全身一齐揭遍。地下腐肉成了一大堆,只剩头皮没有揭动,猜是还未化完,只得住手。暗想:"这般白嫩得如女人相似的一个好身子,要是头面不改,岂不可惜?" 飞龙正在好笑,忽听玉晨奴鼻间似有嗡嗡之声,仿佛透气不出。人中间隐现出一根红线,渐久渐显。猛地心中一动,试用手一撕,哗的一声,从人中自鼻端以上直达头脑全都裂开,肉厚约有寸许。心中大喜,手捏两面皮往左右一分,竟是连头连耳带着脑后银发,顺顺当当地揭了下来。最后才揭向口边,往上微微使力一起,一张似分还合的人面皮便揭了下来。同时眼前一亮,榻上卧的哪里是平日所见形如丑鬼的玉晨奴,竟变了一个玉面朱唇的美少年。正在惊奇,榻上人的一双凤目倏地睁开,双瞳剪水,黑白分明,衬着两道漆也似的剑眉斜飞入鬓,越显英姿飒爽,光彩照人。;

飞龙呆了一会,只见玉晨奴口吻略动,似要说话,又气力不支神气。飞龙问道:"你要坐起么?"玉晨奴用目示意。飞龙便过去扶他坐起,玉肌着手,滑如凝脂,鼻间隐闻一股子温香气息。又见他仿佛大病初回,体惫不支神气,不由添了怜惜之念。及至将他扶了坐起。背后皮壳业已自行脱落,粉光致致,皓体呈辉,真是明珠美玉,不足方其朗润。这时玉晨奴脱形解体之后,除身高未减外,余者通身上下俱已换了形质,只是起坐须人,暂时还不能言笑罢了。 飞龙先笑朝他称贺道:"你如今已是换形解体,变了一身仙骨。再有四天静养,便即大功告成了。"玉晨奴将头点了点,不住用目示意,看向两腿。 飞龙猜他是要打坐入定,运用玄功,便代他将双膝盘好。起初忙着代他揭去外皮,一见变得那般美好,虽然出乎意外,因为一心关注他的成败安危,还不觉得怎样,仅止赞美惊奇而已。及至扶他安然坐起,玉肤相亲,香泽微闻,心情于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异样。再给他一盘腿,猛一眼望到对方龙穴之下垂着一根玉茎,丹菌低垂,乌丝疏秀,微微有两根青筋,从白里透红的玉肉之中隐现出来,更显出丰润修直,色彩鲜明。不禁心中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立时红生玉靥,害起羞来。忙把玉晨奴适才所脱的衣服取过,因为变体以后,衣服显得肥大,再加元气未复,不便穿着,只得先将他腹部上下围掩。再看人时,已在榻上紧闭双目,入定过去。 飞龙才退回自己榻前坐好,好生无聊。知道玉晨奴初次回醒,这一打坐,须等真元运行新体,满了十二周天,到当夜子时,天地交泰之际,才能言动自如,暂时还不需人照料扶持。闲着无事,便也用起功来。坐了一会,不知怎的,觉出心神烦乱,再也收摄不住。两三个时辰过去,正在勉强凝神定虑,猛想起:玉晨奴入定已经好久,他现时举动须人相助,不知还原了没有?今日心绪偏又这般乱法。

想到这里,睁眼一看,玉晨奴依然端坐在对面珊瑚榻上,鼻孔里有两条白气,似银蛇一般,只管伸缩不定。知他玄功运行已透十二重关,再不多时,便可完成道基。正暗赞他根行深厚,猛觉一阵阴风袭入亭内,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知道这亭业经自己行法封锁,

无论水火声光都难侵入。那阵阴风明明自外而入,说不定要生什么变故。一面施展防身法术,仔细四下观察时,什么迹兆都无。再看榻上玉晨奴,依旧好端端地坐在那里,一丝未曾转动。只是鼻孔间两道白气吞吐不休,其势愈疾。 飞龙哪知危机业已潜伏,还以为他功候转深,不久便能下榻,言动如常。又待了一会,才看出玉晨奴浑身汗出如浆,热气蒸腾,满脸俱是痛苦愁惧之容,神态甚是不妙,不由大吃一惊。暗忖:"他已是得道多年的人,虽说这次刚刚解体换骨,真元未固,那也是暂时之事。只要玄功运行透过十二重关,不但还原,比起往日道力灵性还要增长许多。适才见他坎离之气业已出窍往复,分明十二重关业已透过,怎便到了这种难忍难耐的样儿?"越看越觉有异,心中大是不解。 看到后来,那玉晨奴不但面容愈加愁苦,双目紧闭,牙关紧咬,竟连全身都抖战起来。自己没有经过这类事,虽知不是佳兆,无奈想不出相助之法。再一转眼工夫,适才所见那般灵根灵骨的一个英俊少年,竟是玉面无光,颜色灰败,浑身战栗,宛如待死之囚一般。飞龙平素对他本多关注,自从解体变形以后,更由赞美之中种了爱根。目睹他遭受这种惨痛,哪里还忍耐得住,一时情不自禁,便向他榻前走去。 (

这时玉晨奴原正在功将告成之际,却不知是何人潜开法坛,将阴魔放了进来。还算他平日修炼功深,当那真元将固,方要起身与飞龙拜谢之际,猛觉阴风侵体,知道外魔已来,情势不妙。连忙运用玄功屏心内视,拼着受尽诸般魔难,挨过七日。那怕误了自己,也不误人,恩将仇报,情知一切苦厄俱能勉强忍受,只为感激之念一起。这意魔之来,却难驱遣,一任他凝神反照,总是旋灭旋生。飞龙如果不去理他,虽然受尽苦难,仍可完成道基。偏偏飞龙不知厉害,见他万分可怜,走了过去,想起自己身旁还带有一些玉柱中所藏的灵丹,准备玉晨奴还原时给他。这时他正受苦,岂非正合其用?以为此举有益无害,便对玉晨奴道:"你是怎么了?我给你备了几粒灵丹,你服了它吧。" 可怜玉晨奴正在挨苦忍受,一闻此言,不由吓了个胆落魂飞,知道大难将至。虽然身已脱骨换胎,十二重关已透,不致全功尽弃,变成凡体;但是这些年的心血、盼想,稍一把持不住,势必败于垂成。在这魔头侵扰紧要关头,又万不能出声禁止。万般无奈中,还想潜运真灵,克制自己,以待大难之来,希望能够避过。正在危急吃紧之际,猛觉飞龙一双软绵绵香馥馥的嫩手挨向口边,接着塞进一粒丹药。当下神思一荡,立时心旌摇摇,顿涉遐想。刚暗道得一声:"不好!"想要勉强克制时,已是不及。真气一散,自己多少年所炼的两粒内丹,已随口张处喷出一粒。同时元神一迷糊,便已走下榻来。 那飞龙好心好意拿了一粒丹药走向榻前,刚刚塞入玉晨奴口内,见他鼻孔中两条白气突然收去,口一张,喷出一口五色淡烟,飞龙猝不及防,被他喷了个满头满脸。 原来那玉晨奴虽和人长得一样,原身乃是兽人一类,其性最淫。那五色淡烟便是那粒内丹所化,无论仙凡遇上,便将本性迷去。飞龙哪里禁受得住,当时觉着一股子异香透脑,心中一荡,春意横生,懒洋洋不能自主,竟向玉晨奴身上扑去。 神思迷惘中,只觉身子被玉晨奴抱住,软玉温香,相偎相搂,一缕热气自足底荡漾而上,顷刻布满了全身。越发懒得厉害,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神气,血脉偾张,浑身微痒,无可抓挠。正要入港,又觉玉晨奴用力要将自己推下床去,暗忖:"这厮怎这般薄情寡义?"不由满腹幽怨,由爱生恨,张开樱口,竟向玉晨奴肩上就咬。星眼微睁处,看见玉晨奴那肩头竟似削玉凝脂,琼酥搓就的一般。心刚一动,樱口业已贴向玉肌,莹滑香柔,着齿欲噤,哪里还忍再咬下去,只用齿尖微微啃了一下。

爱到极处,如发了狂一般,一双玉臂更将玉晨奴搂了一个结实。那玉晨奴灵元还有一点未昧,正在欲迎欲拒,如醉如醒之时,哪禁得起她这么一番挑逗,口里微呻了一声,长臂一伸,也照样将她搂了一个满怀。二人同时道心大乱,双双跌倒在珊瑚榻上,任性颠狂起来。一个天生异质,一个资禀纯粹,各得奇趣,只觉美妙难言,什么利害念头,全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正是:罗衫乍褪,露出雪白酥胸;云鬓半偏,斜溜娇波俏眼。唇含豆蔻,时飘韩椽之香;带绾丁香,宜解陈王之珮。柳眉颦,柳腰摆,禁不起雨骤云驰;花心动,花蕊开,按不住蜂狂蝶浪。粉臂横施,嫩松松抱着半湾雪藕;花香暗窃,娇滴滴轻移三寸金莲。欢情浓畅处,自不知梦境襄王;乐意到深时,胜过了阳台神女。恰如幻梦如真,情痴似梦。 直绸缪到第六日子夜,魔头才去。二人也如醍醐灌顶,大梦初觉,

同时清醒过来,已是柳憔花悴,云霞满身。

Share on Share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