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_秘境魔踪:另一个开始?
摘要
该文件为一篇鲜明的奇幻小说,顾名思义,它踏足了暗黑与魔法的边界,围绕一个吸血鬼领主的内心斗争展开。故事中,吸血鬼主角在其腐烂的城堡中,面对着来自人类的威胁以及自己生命的思考,生死之间的挣扎展现出复杂的情感与历史。作品中的情节动人心魄,涉及对生与死、爱与痛苦、过去与永恒的深刻探讨。人物的内心独白与对话模式别具一格,既有温情脉脉的柔情也有尖锐的讽刺,使得角色的心理冲突更加立体。例如,主角回忆起“岁月像灰色的波浪,湮没了许多曾经熟悉但已经完全陌生的姓名”,展现出其对过往的沉重与无奈。同时,崭露头角的女性角色充满了力量感,面对吸血鬼领主时展现出的坚定与风情,形成鲜明的对比,引发了更深的思考。
其他信息 [Processed Page Metad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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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未知 |
Date | 未知 |
Tags | 吸血鬼, 奇幻, 内心斗争, 黑暗风格, 魔法, 角色发展, 人性探讨, 生与死, 力量与软弱, 性别认同, 超自然, 情感冲突, 自我探索, 女性力量, 未来预警, 幽暗的城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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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向乔治·R·R·马丁等作家致敬!
"......据统计,此次特大陨冰灾害已经造成1197人遇难,3800余人受伤,15人失踪,损毁房屋986间,面积达到......"。
"......已作出重要指示,要全力抢救伤员,尽快寻找失踪人员,确保群众生命安全......"。
"......发布公告,决定11月3日为全国哀悼日。自19时07分起,全国人民默哀3分钟......"。
"......国际天文学联盟已向联合国提请加大对近地小天体撞击地球的关注,呼吁各国政府通力合作,建立全球性的信息、分析和预警系统,并组织科技力量来采取防御措施。"
"杀了这个人类!
我的眷族们疯狂地喊着。
可我的血红双眸中却只有一朵蔷薇。
那是一朵玻璃的蔷薇,出自于不知哪个时代的名工巧匠之手。精巧的花枝像是可以被风吹断般脆弱,夜晚银白的星光毫无遮挡地射穿了花的茎杆;鲜红的花瓣,像春情萌发的少女的笑颜,热情燃烧着,像火一样的炽烈,摸上去却是冷的,透明有如冬天的冰,寒意在指尖游曳。天气凉的时候,它将露珠染成了美丽的颜色;起雾的时候,花蕊上似乎有一滴晶莹的彩色泪水在闪烁,它的主人是悲伤还是快乐?
主人?为何我会想起这个词来?它的原主人到底是谁?与我有什么关系?朋友也好,敌人也好,在不死与永生面前,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岁月像灰色的波浪,湮没了许多曾经熟悉但已经完全陌生的姓名,还有他们的喜怒哀乐,统统都成了记不起来的过去式。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他们的血液像泉水一样流逝,灵魂像废气一样被抽离躯体。完全失去了生命迹象的肉体会像腐朽的树桩一样倒在地上,碰的一声,化成灰白色的尘土。而人类的反击是如此的微弱,如此的无力,即使出现了几个暂时打倒我的勇者,却也没有谁能阻止我的复活,甚至不能将我的复活时间延误哪怕千分之一秒。
"这家伙杀死了许多我们的伙伴!"部下们狂怒地叫嚣着。
痛饮飞溅的鲜血,欣赏濒死的哀鸣,在数千年前我曾以为会乐此不疲。然而如今,这样的例行公事已经无法激起自己的半点兴趣。投身炽烈的战场,创立辉煌的事业,在几百年前我曾以为这是我的神圣使命。但是现在,它也只是一个闲暇时用以排遣无聊的游戏。遗忘默默地乘着时光的快车,将热情乃至感情从我的心里一丝丝地剥离,然后清除出去。
"她闯进禁地,犯下了该死的罪过!"身后那张雕花鸟笼中的血鹦鹉的啸叫仿佛遥远得有些陌生。我的居所是一座用看上去已快要腐烂的水泡木搭建的城堡,外形看起来像一个仰面朝天的女子,被插在十二根巨大的尖木桩上,孤悬在高耸入云的东施瓦茨峰背后的僻暗峡谷中,四周是由风化的尸骸与骨灰构成的枯干沙地,常年吹打着如针砭刀刺的强烈风雨。几百年前,这原先是一群马尔瓦尼诸部落的德鲁伊们搭建的临时祭祀场所。这些来自异邦的巫师们喜欢将大批活人囚禁在内,养上整整一年,到山猪节那一天点上火,连同城堡一起烧掉,好作为献给神的珍贵祭品。不过,原主人们还没来得及把它化为灰烬,就被我消灭掉,被当成祭品的人们也变成了活尸,成了我的手下,于是此处就成了我的领地。它并不是防卫的要塞,却依然是无数到访者的处刑场,但更像是我的囚笼,我的自我放逐地。:
这座木制的城堡本就不结实,最近几十年来更是摇摇欲坠,每年我的部下们都要费尽心思去维护。但即使如此,每当雨季来临,房间中仍然充斥着一股腐烂的气味,在已经变得深黑的地板上有无数真菌的孢子在尽情萌发,数以万计的各种昆虫围绕着城堡,简直将这里当成了尽情喧闹的乐园。但我对此并不反感,因为最近几十年来简直已经无人胆敢贸然闯入城堡,如果再没有它们作伴,这里就太冷清,也太没有生气了。而且无数的飞虫也引来了大量蝙蝠逗留,还有什么能比蝙蝠更与吸血鬼相衬呢?&
"她将是灾殃,是祸患,比划破天空的苍白流星带来的噩耗更大,比田野中长出的异形怪草的预兆更糟。这个女人不可留。"这是我的首席使徒从长久的癫狂中短暂清醒后所发出的唯一警告。
我想我已经安逸得太久了。我几乎快忘记了这朵蔷薇的美。我曾经以为,它也许已经历经波折,经过了成千上万人之手,在最后的物主手中凋零破碎,重新回归到细微的沙砾。;
然而今天,我再一次看见了它。它和我一样,还在这个世间,就在我的眼前。
它被别在一条精致的金项链上,挂在雪白柔软的脖颈上。它的下方和左右都是那套布满伤痕、血迹斑斑的破旧铠甲,上方则是一张极其秀丽,但略显疲惫和虚弱的脸。头盔遮住了脸上的阳光,也依稀挡住了一些女主人原有的风采。那满头的金发,原先是精心编织成的同心结,但看起来已经久未梳妆,虽不十分散乱,但已有缕缕发丝挣脱了发带的束缚,在脸颊旁随风飘飞。丰润的双唇原本含着殷红的色泽,但现在已经略显苍白。只有那双眼睛依然深邃而刚毅,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她的目光里没有愤怒,更没有恐惧,而是充满悲戚;眼波流转间,依稀透出的是温情脉脉,却也还潜藏有几分骄傲、刚毅和期许。&
"灭之!"、"杀之!"、"斩之!"、"毁之!"、"砍碎!"、"剁烂!"、"不可生!"、"不可活!"、"食其肉!"、"饮其血!"、"碎其骨!"、"寝其皮!""咯咯咯!""嘻嘻嘻!
一声比一声高亢、尖锐的叫声、笑声从四面八方袭来,如同针戳刀刺一样折磨着人的耳膜;幢幢的鬼影在上上下下兴奋地不停跃动着,像是一张越收越紧的巨网,正随时等待着将猎物一举攫获。
然而她却丝毫没有慌张,仍然带着坚定的笑容,望向我的方向。那朵水晶的蔷薇在渐渐逼近的暗影的笼罩下,原先已经显得黯淡委顿,但她的脸庞似乎透出一种自信的光芒,将蔷薇重新映射得五彩缤纷,有如朝霞映照下沾满了香露。"都住口。
只需我一句仿佛不经意从唇边轻轻流出的言语,整个城堡顿时一片死寂,没有谁再敢吐出一个字眼,空气立刻变得凝固,像是被苍白的裹尸布笼罩起来的木乃伊般安静。
"年轻的女士,我欣赏你的意志和坚强!你来自何方?又为何贸然造访?
这两个问题多年来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事实上它们毫无必要。第一个问题无需回答,从铠甲和衣着的风格来看,她一定来自于南方的派优特休姆,要不然就是它的姊妹王国斯凯勒利亚。"下级骑士。"我瞥了一眼盔甲上作工拙劣的纹章,暗想,"连一点紫色都没用。一定是个低等贵族的女儿,最多不过是个边境小男爵的次女。"-
至于第二个问题,它根本无法用言语回答,历来都是用武器当答案的,等到入侵者认识到这个回答或许有误时,往往便已经来不及反悔了。只有那些特别有资质或有能力的对象,才有资格忏悔,从而成为我的使徒、部下或奴隶。
我原想流利而又毫无感情地说完这段套话,却不曾想,也许是太多年没有和活着的人类交谈过的缘故,整段话不由自主卡了两次壳。我苍白的脸竟然也略微红了一下,同时心头不禁划过一丝阴影:看来记性变得更差了,被遗忘的事情又增加了一些。
"怎么了?吸血鬼的领主也会感到惭愧吗?"
出于意料的反问。她的嗓音还算动听,但称不上银铃一样清脆,而是略带些沙哑;语气并不像肤浅的女人那样矫揉造作,也不是那种小鸟啾啁的粘人口吻,最后几个字眼的语调猛地抬升,讽刺的意味显露无疑。
但这样无意义地逞口舌之快,通常只意味自己内心的虚弱。我决定先试探一下:"我的词典里许多年前就找不着'惭愧'这个字眼了。",
"那为何你的脸色像发烧?难不成是伤风感冒?"
意外地难对付,但我决定不再纠缠下去。我的双眸刹那间从血红变成妖异的金色。
恐惧术。而且我与普通的法师不同,施加这个咒语无需媒介,也无需言语。这猛然的一击常使那些毫无阅历的战士们万分震惊。在精心编织出的可怕幻象前,连身经百战的勇士也难以克服本能,不由自主地沁出冷汗,双手颤抖。而心灵弱小的家伙更会眼前一片漆黑,耳朵中轰轰作响,大脑乱成一团,思维里只能想到死亡和发疯,于是狂呼乱叫者有之,转身逃跑者有之,瘫软在地者有之,完全失禁者有之,有些胆小鬼甚至会直接被吓死或吓疯。;
没有效果。
这倒没有出乎我的预料。没有强劲意志的人类难以来到这里。
我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一群穿着长裙的少女从黑暗中鱼贯而出,在我的身后无言地站成两行。左侧领头的少女身材不高,但身段苗条而修长,皮肤棕褐,有着一头秀丽的金发,双眼如同被太阳照耀的绿宝石般闪耀。她的裙子里面是金色的胸衣,双肩裸露,然而腰部却突兀地别着一把纯钢短剑,锋利的刀刃在烛火下显出蓝幽幽的光芒。她的身后跑来了一匹双角兽,蓝黑色的皮毛,血红色的双眼,双角锋利如同匕首,正盯着入侵者,张大口发出嘶嘶的威吓声。 '
"站在你面前的是希尔德嘉德。
没有反应,女骑士的神色满是迷茫。
"来自异乡的女骑士啊,你确实不知道这个名字。让我为你讲述这个故事。"{(
50年前,这片国土上最大的势力是黑钢骑士团。已故的第12任大团长有一位意志独立的独生爱女。她既讨厌受骑士团的戒律束缚,又想要逃避嫁人的命运,故而独自深入茂密的黑森林,驯服了一头黑色独角兽,成为了稀有的独角兽骑士。她曾作为自由佣兵,与骑士团员与们一起与入侵的华纳罗斯人浴血奋战,最终将他们赶回了亘古不化的楚德冰原,自己也成了声名遐迩的女英雄。
"但她的佣兵伙伴们心怀叵测,竟然怂恿她来消灭我这个'祸害生灵的怪物',还告诉她在白昼我的力量就会削弱,却未曾提到我早已经无惧阳光的事实。她打倒了诸多怪物,即使被我砍断手腕,满身是血,却依然力战不休。看到这样子后,我对她说了一句话。你还记得吗,希尔德嘉德?"
"是的,我的主人,我不敢忘记。您说的是:'好有趣的孩子,变成魔人做我的部下吧。'"希尔德嘉德淡淡地回答道。
"很好的答案,值得奖赏。"
我笑着将希尔德嘉德揽进怀里亲热。 新,等,请 *记住QQ #& ]
"我曾是大巴登地区唯一的女佣兵。但现在,我是主人最钟爱的侍女长。"
希尔德嘉德望着来访者,像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翠绿色的眼睛里仿佛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再见识一下那著名的《美德律典》的作者,曾被誉为是修女的典范,现在却是这个城堡的厨房主管------劳伦希娅小姐吧。"
一位穿黑色罩服的女子从右边的行列中走出,她皮肤雪白,头发光滑,双眼明亮,说话却细声细气。
"还记得你写下的那些为世人们所传颂的名言警句吗?"
我的眼睛里仿佛在闪动着碧光,就像是忽然亮起了一点鬼火。
"节制是神钦许的最高美德,是通往天国的必经之路......当一名女子感到自己受到生理刺激的困扰时,她应以克己节欲做为避难所,紧握纯洁守贞之盾,抵抗不洁......一名女子行魔鬼之道,与另一名女子配对,并扮演男子的角色,在我看来是最败德之事。将自己许给这样女子的另一个女子也是一样。她们因着邪恶,行下了怪异不宜的奸淫,我看去便觉得败坏可耻。"劳伦希娅轻声地缓慢背诵着,开始的时候略微有些不太自然,但到后来声音愈发清楚,脸上充满着红晕。.
"真是绝妙美文。现在呢?
劳伦希娅忽然投入了我的怀中,分别亲吻了我和希尔德嘉德,双腿紧紧地缠住我们的小腿,像是攀附在大树上的茑萝。
风中传来了她们销魂的呻吟。
女骑士不敢接着再看下去,想要低下头,却似乎像是被磁铁吸住一样,眼神牢牢地与我直射过来的目光交接。我的目光似乎已经穿透了她的盔甲和内衣,直射她的身体。
"当你像她们一样抛弃了心中的戾气,忘却了不堪的过去,你就将有资格接受净化的仪式,成为我的侍从之一。"我的语调越来越轻柔,但眼神却越来越锐利。
看上去,她想要用尽全身力气挣扎,想试着舞动长剑。她的衣服已被冷汗浸透,但她无法摆脱。我眼中的那点鬼火,似已将她最后的一分力气都燃尽。
"用不着挥舞那沉重的刀剑,你的美貌和勇气就是最好的武器,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借此实现。因此,美丽的姑娘,请脱下你那沉重的皮靴,换上天鹅绒的绵鞋,让秀美的双脚不再寒冷,也不再疲惫吧。扔掉你那太短的衣服,穿上宫廷的盛装,让多褶的长衣裙拖到脚底吧。",,请记住
她顺从地按照我的命令行事,还选用了蚕丝长袜代替那已经破碎的绑腿,又戴上了钻石耳环和珍珠脚链,抛开了长剑,佩上侍女们送来的亮闪闪的金剑。这姣美的身姿,这华丽的装扮足以让俗世的所有色鬼们目眩。连一贯自信的希尔德嘉德的眼中也多了一丝妒意。,新, ~,请记住
"一个庸手在其他地方的伙房里照样活,可是在我这里就大不相同了。美食必须要由有文化的人来调味,再由美丽的人来烹调,装在精美的器具里端上来,这就是俗世间的天国。") [更多&、小说 ~等,请记住
丰盛的筵席已经摆好,有鳕鱼、小牛肉、鹅肝酥皮馅饼和野味拼盘,主食是雪白的小麦面包,马德格堡出品的银制高脚杯里斟满了李子甜酒。劳伦希娅还亲自做了一道煎水蛭,那些水蛭都是几天前就吸饱了鹅血的,个个紫红发亮。
她坐在餐桌旁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美食,吃相谈不上十分文雅,却相当可爱。 " "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正题了吗?"
"嗯?
发出疑问时,她已经解决了最后一只烤得很好的鹧鸪,正像只猫一样顽皮地舔着绯色的手指。她抬起头来,向我甜蜜地笑了一笑。
我刚想发话,此时她却伸出了右臂,我的左手顺势将它握住,轻轻一拉,她便顺从地依偎在我的臂弯里。她自动松开了纠结的纽扣。我的手指忍不住向那明眸般的美丽双乳摸去。6 g- 她的双峰洁白如玉,光滑细腻,但却没有一点温度。
我疑惑地抬起头,却发现她的瞳孔中正毫不掩饰地透露出嘲弄的神色。
像是摸到了毒蛇一样,我猛地将她推开。
"呀,怎么不继续魅惑了?我还想再玩一会换装游戏。"她语气悠闲地问。
"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伪装。"
她双手一摊:"没错。"
我的部下中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嗥叫。堕落的修女低声咒骂着。而侍女们正按照希尔德嘉德的命令,为她去取盔甲和双手剑。我的侍女长在我的面前单膝跪地,请我允许她彻底毁灭掉这个伤害了城主尊严的冒昧女人。
"我的武艺并没有落下。"她坚定地宣称。
"你是一个值得尊敬的敌人。但是,我的对手不是你。"入侵的女骑士没有多看她一眼,继续向我投来灼热的目光,"我们现在可以开始正题了吗?"
"我要你死得痛苦万分。"希尔德嘉德咆哮起来,浑身发抖。但下一个瞬间,她的身体却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拉了起来,一直将她拉到我的身后。
"暴躁并不能带来胜利,希尔德嘉德。站在旁边静静地看吧。"我淡淡地说,"我现在正面接受你的挑战,女骑士。既然这里是我的主场,为了公平起见,你可以选择挑战的方式。" "看来你虽然是妖魔,却不失为一个高尚的贵族。"她竟然微笑着拍了一下掌。这也许是自从进入城堡以来,她第一次真心地露出微笑。!
"错了。我从来都不高尚。我本可以让眷属们一起围攻你,也可以吩咐他们在刚才的酒食中放入足以摧毁人类肉体、意志乃至灵魂的魔药。有时我心血来潮,还会从地狱中召唤出恶魔骑士,甚至是恶魔大公,用你的鲜血作为让他们尽情享用的祭品。""为什么不这样做?"
"因为你值得当我的对手。已经很久没有人足够强大到让我承认这一点了。还因为你是个谜团,一个连我都无法解开的谜团。我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女人,能使人动情,自己却能抵挡诱惑,冰冷坚硬得如同石头。这个谜语要么由我亲手解决,要么由我亲自毁灭。谁也不能夺走我的乐趣。"
我从宝座上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黑色的斗篷在背后随风飘舞着。
对面的女子向后退了一步。
我缓缓拔出腰间的阔剑。
女骑士似乎现在才发觉我随身带着兵器,显得有些慌张,又退却了一步。
阔剑隐约流转着红光,像是经过了无数鲜血的浸泡,散发着绝对的冷冽与杀意。:
对方第三次后退。
我一伸手便可以斩下她那秀美的头颅。
但也许是由于那朵玻璃的蔷薇的缘故,我并没有这样做。
"来吧,提出你的要求吧!
"我要求决斗!"
决斗。多么熟悉又陌生的词语。单纯的女骑士啊,与作为吸血鬼之主的我相比,你占据了三重劣势------作为人类,缺乏经验,还有这羸弱的女性躯体。为了公平,我可以在正午的烈日下,锁住自己的左臂,站在划定的小圈内不动,仅用一只左手与你的长剑相搏死生。但即使如此,也并不会把你的胜算提高区区一成。而且,你既执意决斗,为何此前要卸下武装?
"我要求公平决斗!
有趣,这可是我第一次听见女性说出这样的言语。公平决斗,两个身影一进一退,阴冷的武器在空中闪耀着血影和寒光,兵刃相交时发出叮当的脆响,像是深受相思烦扰的青年的喧嚷。宝剑折断了,就投掷石头;石头用完了,就改用拳头;指关节受伤了,就亮出尖牙和利齿。当然也不应忘记用眼神去刺伤对手,用言语去攻击对手。总之,人不再成为人,而成为了凶恶的揪斗在一起的野兽,哪怕是一起滚落到山谷中,负了重伤倒在地上喘着粗气,还想着尽早一刻恢复精力,好结束掉敌人的残生。美丽的女骑士啊,这并不适合你,即使要死亡,也请像一副被点上火烧毁的油画那样,优雅地绽放出艺术的气息、生命的华光。.
"我要求巫师间的公平决斗!"
这是千百场决斗中难得一见的奇景。双方抛去武器的累赘,无需盔甲的荷载,用手掌去感受法杖的沉重,用敏锐的心灵感受本真的存在。四大元素承载着天国,也构成了地狱;意志既是煌煌不可动摇的天命,也是闪现出阴暗律法的短剑。在宁静的怒吼中,氤氲的空气将等待一方的死亡,将目睹不流血的终结。它无关优雅与否,也并不在意性别。但是,勇敢的女骑士啊,我感觉不到你身上散发出的杀意,也察觉不出你有擅长法术的味道。
"很好,那么一言为定,让我们通过思维决斗来一决胜负!
苦涩的滋味,如同吹过盐湖的涩风,又像是沙漠中无人照料的野无花果。思维决斗是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决斗,当事的法师以精神链接的方式,在意念中的角斗场展开无声的对决。在那里没有主神的佑助,一切肉体的强壮都失去了意义,一切元素的攻击都不能进行,唯一可以使用的只有凌驾于四大元素之上的四种本质之力:时空、生命、死亡以及鲜血的魔力。败者即使幸运到可以逃过死亡的命运,也必将丧失一切智慧或理性,变成白痴或者疯人。
"真是有史以来最狡猾的对手!"我竟然重新有了反悔的念头,这是数百年来的第一次。
但说出口的话关系到荣誉,像投入大海的石块,已经无法收回。
"莫要轻易对女人许下诺言,这等于在头顶悬起利剑。
是被它斩断,还是逃过一劫?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幸运的机缘。"
这是玛瑞格农王国最著名的吟游诗人胡安•德•阿斯纳尔的名句。诚哉斯言。
只是我不禁感到疑惑:"思维决斗必须要在两个领悟星空魔法的法师之间进行。可我并没有洞察出你有星空魔法的资质。"
"并不是只有这一种方法。
"对,还有通过鲁哈紫水晶来进行精神链接的方法。莫非这朵玻璃花......"我怀疑地盯着那朵蔷薇,然后摇摇头,说:"可它并不是这种神器。""它的确不是,它只是通往真相的钥匙而已。"少女的话令人费解。
我决定不去猜测这难解的谜语:"既然你选择了角斗方式,那么场地可要由我来选择。"
"随便。"她的回答轻松无比,像是涉世未深的天真少女。
我可不会再上同样的当了。
东施瓦茨峰的峰顶常年覆盖着万古不化的冰雪。通往峰顶的小径已经被我的部下们严密把守起来,没有我的允许,无人可以通过。为了防止有人打扰,我安置了多个岩石傀儡,严密监视着整个场地,负责在决斗时守卫我们毫不设防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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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一块大石上瞑目沉思,竟仿佛已经入眠。
我静静地找了个角落坐下,在地上画着奇特的符号,面色冷静,动作准确。
腐化屏障。这是地狱之主恩赐的最强结界,不但可以阻挡所有敌对法术的袭击,而且可以将施法的敌人送入火或冰的地狱。布下这个结界,当然是为了避免可能的风险。毕竟有些法师可能会以飞行或瞬间移动的方式突袭,还有些法师则会在遥远的省份制造暴风雪、地震,投掷火球、闪电,或者召唤元素偷袭,更有甚者,会直接从天上传送来一支对准心脏或脑干的利箭。
然而,这个结界的真正可怕之处在于:它不仅在现实世界起效,在思维决斗时一样有效。只不过敌对法师的思维将被送入虚空,区别仅此而已。它的完成,意味着封杀了对手施展一切进攻法术的可能,只能被动挨打。我实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但它需要以20位处女的鲜血凝成的宝石为代价。此前我曾经与许多人类的高级法师与教士交战过,但我从未舍得预先布置它。
只是现在的我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小觑之心。
"她不是普通的女孩,而是个强大的敌人。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我一旦战败,我的属下们也必将被人类屠戮殆尽。我早已经没有了雄心壮志,只想维护现在与她们一起的安宁时光。 #等,请记住
我缓缓合上眼睛,将自身的意识和现实世界分割开来,寻找着敌对者的思想。
感觉首先是一片漆黑,突然间明亮起来。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金属的镜子,里面朦胧地显现出一张瞧着它而又被瞧着的脸。 ]
我转过脸去,就看见了她在我的面前,就像黑暗中浮现的苍白幻影。
"让我们开始吧。"我语音冷酷,迅速拨动着怀表的分针。 *46有时候无数瞬间才凝聚成一年,有时候千年万年只相当于一个瞬间。时光是凡人所无法摆脱的重担,是喜怒哀乐的本源。/
猛然间报时的声音响起,最终的审判将至。,
然而她那清澈的目光依旧望着我,容貌依然是那么精致,脸蛋仍然像刚出炉的蛋糕一般新鲜可爱。
莫非面前的她只是个幻象?
我猛地挥拳,镜子碎裂成无数尖锐的碎片,向她,也向各个方向疾射过去。"
然而每个镜子的碎片中都反射出她的身影。
我茫然地追逐着,挥洒着一道道足以致命的法术。
我并不期待这些法术能够击中善于匿踪的她,我盼望的是她的反击,就像织好网的蜘蛛一直期待着昆虫的攻击一样。
然而预期中的反击始终没有到来。
"为何你一直不出手?难道你已经放弃了胜利?还是说你的决斗不需要借助武器?"我恨恨地问。(
"我没有放弃。真理本身就是最持久,也最强大的武器。"
还没等我仔细咀嚼这句话的含义,她已经再度在我的面前现身,并慢慢地,一件件地脱去衣物。
她的面孔依然仿佛是一件艺术品,身躯也是,所有的曲线都玲珑剔透,如同人间绝不应该存在的精致模型。她的身上没有色斑,没有痣疣,光滑平顺,连一丝一毫的皱纹都没有。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犯下了最不可饶恕的错误。
这不是人类的躯体。人类不可能有这样毫无缺陷,完美到极致的肉体。
她------不,应该是它才对,只是一具人偶。
这就可以解释此前的法术失效的原因了。恐惧、魅惑、时光负担,都只对生命才起效。但是,为何人偶能够有人类的思维?为何人偶可以掌握星空魔法?为何人偶可以进行思维决斗?为何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魔法人偶?
无暇深思,我本能地作出反应。
逆魔术,解除目标魔法生物的魔力而直接摧毁对方的强力法术。石像鬼也好,阿加沙一族的附魔雕像也罢,在这个法术下都将瞬间土崩瓦解。;
为何连逆魔术也失效?剧烈的恐惧牢牢攫住了我的魂灵,战栗的痛苦,像箭射中靶子一样,立即穿透了充满惊怖的心。
"记忆是什么?不过是大脑神经元细胞网络中储存的一段编码,是脑中电活动的改变,造成关键大分子出现可逆性构想变化的过程,表现为钙离子流激活环腺苷酸分子、cAMP反应元素结合蛋白和多种酶,会导致突触蛋白的合成以及
RNA分子的浓度增加。总之,它是受到诸多化学物质控制的一种程序。既然是程序,就可以获取其数学物理规律,根据计算神经学用计算机加以模拟,并最终精确复制。"
对面的人偶仿佛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说着我完全听不明白的奇特术语。
"正如你所见的那样,我在许久之前便舍弃了原有的肉身,将记忆以数据的形式永久保存在鲁哈水晶制成的矩阵里,寄放在机械人偶的躯体中。因此,我既是活人,又早已是死人。这并非魔法,而是科学的伟力所致。"
虽然我并不能清楚地理解它话语的全部意义,但有一点是我可以明白的------对方不是魔法生物,因此逆魔术对它无效。既然如此的话,只剩下一个方法了。
物质抽取,无视魔法抗性,无视护甲的必中法术,除了施放距离过近外没有缺点的完美魔法。这一次,我要直接破坏掉你的肉体------不,是躯体。
"没有用的。
人偶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便似是一个母亲正在对淘气的爱子谆谆教诲一般,语调十分亲切。
"这具躯体当然可以被摧毁,可是,在毁灭的那一瞬间,就会有另一具共享了相同记忆体的人偶在地下工厂中被制造出来。从这点来看,我们与你一样,也是永生不灭的。你的努力最多把知晓真理的日期推后一些,但拖延终归毫无意义。"
如果精神能有实体的话,我一定已经满面苍白,冷汗淋漓。
唯一的真神啊,至高天的主宰啊,我到底遇见了怎样一个对手?从最初,它就毫不比我逊色------不,它远胜于我。它有着我的一切优势,却没有我的劣势。这难道是对我愚蠢和自大的惩罚?
"可是,你为什么要找到我?你要让我知道什么真理?"
"这其实是同一个问题,只因为身为人偶的我无法解析一本书的内容。"
它的双眼放出了奇特的光芒,光芒晃动着,逐渐形成了一本大书的影像,封面上用古老的烫金字母,写出了它的名字------《造物宝鉴》。
"虽然我只获得了几页简短的残章,但我发现我的机械头脑无法解析出任何有意义的内容。而一般的凡人接触此书就等于迷失在时空的尽头。只有你这样的永生者才可能满足我的要求。"她的言语中也是初次表现出苦涩和无奈。 '
"来吧,和我一起分析这真理的记录吧。
它的双手静静地搭在我的双肩上。
在远处,一切边界的尽头都豁然消失。一个混乱的世界坠落到我们的眼前。我和它的思维信马由缰,像是国王和王后在巡查自己的宫殿一样,尽情践踏着历史。那里有着以往发生的一切,如今在我们的眼前无所遁形。
在很久很久以前,北到这里,南到遥远的派优特休姆(当时还没有建国),都是厄尔莫帝国征服的领土。在南方的萨乌洛马提亚,一名厄尔莫的贵族女子生下了私生子,她把婴儿丢在边境的沼泽地里等死。但这个孩子被一头母狼发现并养大。他不会人类的语言,终日在野地里徘徊。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名漂亮的女点化师。她把他当成爱人,教会了他3种正在使用的语言,3种已经消亡的语言,以及最后1种由亡灵使用的语言。她一定是太爱或者太恨这个人,所以同时也教了他亡灵与鲜血巫术的黑暗力量。
但有一天,她把他驱逐了出去,并遮蔽了自己的住所。他为此暴怒,将自己学会的黑暗技艺付之实践。他带着一群幽灵来到草原上的部落,杀死并吃掉了所有抗拒自己的人。他屠杀和献祭女子,就好像假如还能见到自己爱人时也会做的那样,并强迫自己的部落效仿自己,包括吃掉所有被打败的敌人。很快这个恐惧魔王的名声就传遍了草原。他娶了七位妻子,三个是活着的,三个是垂老的,还有一个是已经死亡的,他的子孙都被传授了黑暗技艺,被他称为巫王。后来,他回到了沼泽地,在那里享受人的血肉,同时等待自己过去爱人的再次出现。
他等来了厄尔莫的灭亡,等来了派优特休姆的建国,等来了草原部落的东迁,但他终究没有等到自己的爱人。于是他带着无尽的悔恨和不甘,向北方走去。)
影像中那位初代巫王的脸庞逐渐清晰,渐渐和我脑海中的自我合拍起来。
是的,我随后来到了吸血鬼领主的城堡,凭着吞噬大量血肉而获得的血魔法的造诣,成为了他最得力的使徒。
然而当时机成熟时,我却突然举起叛乱的旗帜,并通过思维决斗,夺取了他的永生之躯。我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实?这是我出于有意的忘却,抑或单纯只是岁月流逝的结果?是的,我现在清楚地回忆起来了。那拥有吸血鬼领主身躯后的最初的几个日夜,像是沾染上了毒害生命的瘟疫、高烧不退的热病、使人萎靡的疟疾、惑乱凶暴的狂易,血液在沸腾,四肢在痛楚,每一节骨头都像是要和肌肉分离。
我是有心还是无心地把这段感觉从记忆中抹消掉了? [一^次购买,新, ~,请记住
玻璃的蔷薇亮得耀眼。
每一朵透明的花瓣上都折射出她的形象,人偶的形象,女法师的形象交错重叠。;
这朵花本来就是我精心制作的礼物呀。
她是一个点化师,可以将怒放的鲜花瞬间凝固成晶莹的玻璃,保存下那永恒的美丽。
但我却无法学会点化术,因此我花了许久时间,千万次地把不成功的次品砸掉后,才学会了吹制娇脆轻薄的玻璃,本想要给她带去一个惊喜。
然而当我打开那间密室的门时,却发现她正在摆弄一些奇异的机器。
恚怒的她将我赶出了住所。从那一天起,我永远地失去了乐园。
在等待她回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将这朵玻璃的蔷薇带在身边。,新,等,
我过去的七个妻子都贪图这朵蔷薇的美丽,但我始终未曾让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有机会染指。.
我到底是哪一天将它丢弃的呢?它又是怎么到了本应送给的人手里的呢?Q '
面前的她将玻璃蔷薇递给我,微笑着。
我的双眼已被泪水模糊。
我已经有多少年未曾流泪?
我想伸出手,去握住面前那双冰冷而洁白的手,倾诉我的情愫。
然而,书本又翻过了一页。
猛然间,在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三条蜿蜒盘桓的小径。不由分说地,我们的意识裂解成三个独立的部分,同时分头向着三个方向前进。(
我们的第一个意识遇到了一条死胡同,瞬间停下了脚步。
第二个意识大踏步地前行,向着还未发生的未来狂奔。
我们看见北国的冰霜下饿狼张开了巨口,神木的树叶在渐渐凋零。
我们看见人们将自己的幼儿献祭给恶鬼,换来的是无休止的征伐和刀兵。
我们看见海上的风吹来了远方茂密的桅帆,急促的马蹄声一遍遍地打搅着雨林的宁静。(
我们看见来自异世界的少女为了寻求离开的方法,愿意投身于伟大的圣战,不惜跋涉在荒漠,在火山,甚至远至灵界与幽冥。第三个意识则急剧后退,无边无涯的意象飞一般从我们身边倒退流逝。
我看见了她以人偶之躯在世间四处游荡的种种经历。
她看见了我成为吸血鬼领主的曲折过程。
我看见了她将自己的意识输入机械人偶时的景象。
她看见了我亲手杀死全部的7个妻子,取她们的鲜血以恢复青春。
我看见了她制造了一整座地下工厂。
她看见了我在王座上垂垂老去,遭到妻子、孩子和民众的离弃。
我看见了她潜心于制造与人类心智相仿的神秘机器。
她看见我带着部落民在草原上四处征伐。
我看见了她将我驱赶出去。
她看见了我向她学艺。
我看见了她将我捡到。
她看见了我在野地里凭着本能生存。
我看见了她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的彷徨和无助。
她看见了我的母亲生下我时眼中的屈辱泪水。
我看见了她来自于的那个神秘世界。
灰暗的雾霾下,一座座耸立入云的高大房屋像森林一样将阴影投在灰白的地表上。无数的钢铁怪物喘着粗气,亮着双眼,在乌黑的路上艰难地挪动。时常有人从怪物的腹中走出,又有人主动钻入怪物的体内。伴随着猛然响起的呼啸声,一只钢铁的巨鸟高速从天空中掠过。天色渐渐黯淡下来,无数的灯火从四面八方亮起,像是天上的星海坠落到了尘世间,连天边冉冉升起的满月也黯然失色。人们不用火就能吃到熟食,动动手就能享受到冷暖风,坐在家里就能和远方的人交谈,躺在床上也能看见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事情。
这究竟是一个美好的世界,还是一个恶劣的世界?
少女时代的她在一座房屋的一个小房间里,时而在窗前踯躅徘徊,时而回到座位上坐下,一只手托着脸腮,头靠在肩膀上,瞧着一台发光的诡异器物,沉思不已。
但是,记忆的影像忽然停止了倒流。在前方等待着我的意识的,是一个紧闭的房间,不得其门而入。 '
为何无法继续探究她的过去?这是她本人的意愿,还是某些超自然存在玩的戏法?
只是,我的理性已经无暇思索这些繁复艰难的哲学问题。
我们的自我仍然在角斗场上怒目而视,剑拔弩张,终于刀剑相向。 #视频账号等,
我们的本我已经认识到危险的逼近,正在努力思索,互相磋商。
我们的超我却正在无尽的历史海洋中尽情徜徉,肆意游荡。
但没有一支意识有能力自我突破这宏大而危险的局面。
这样下去,我与她只会永恒地陷入这思维的奇幻境而不能自拔。我们的躯体虽然不会消亡,但将永远只是一个毫无灵魂和生机的空壳,直到终结。
然而新的危机正在来临。
不知道是否由于我们二者意识干涉的缘故,一些乌云开始在那座城市的地平线上蔓延,这个时候本不该有这些云出现,然后越延伸越浓密,越来越揪心。乌云向着天中逐步增长,不断扩张,渐渐挡住了月亮,月光逐渐消散了。
乌云越来越多,互相靠近,渐渐连接在一起,变成了一整片广阔的云团。它缓慢但又坚定地变化着,最后变得像一大片深黑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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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色的天顶上,有什么在紧张的运动着,显得像澎湃汹涌的波浪,就好像是一片漆黑的海洋上起了激烈的争斗一样。空气中蔓延着可怕的静默。;
口哨一样尖锐的呼啸声划破了静谧,人们带着疑问,在路上,在店铺,透过窗户,跑到阳台,无数双手捂住了耳朵,无数双眼睛向天空望去。!
从这黑暗的海洋开始滴下黑色的雨点,打在地上发出噗噗的声音,街道上的行人猛然四散奔逃。
雨点是灼热的,而且夹杂着零星的冰雹。
呼啸声越来越大,震撼着整个大地。
风压越来越强,啪嗒一声,一块玻璃出现了一条裂纹,紧接着又是一块。
透过云层,我们能够清晰地看见一块硕大无朋的冰块正从天上以极快的速度向着这个城市坠下。+
"不知是南极还是北极的冰山。"我能听见她表层意识所作的第一判断。
"这不是人类能做到的,而是魔法的力量。"她能感知到我的理性下的结论。
再过短短的几秒钟,强大的冲击波就将横扫它下方的一切生灵,巨大的冰块会以比声音还快十几倍的速度撞击地面,将这片街区彻底化为灰烬。在房屋里的她也难逃劫难。
我能看见少女的脸上露出了惊恐万分的神色。
荒芜的沼泽广阔无边,茂密的芦苇里一刻不断地响着虫鸣。
这是我原先熟悉的景象,是我到青年为止的家园。
但连我也是第一次看见婴儿时的我出现在这片沼泽地里。
被遗弃的我大声哭喊着。一条九头蛇的幼仔正飞速地向这边游来,九个头的血盆大口一起张开。连天空中飞过的乌鸦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张口叫出一声。
也许乌鸦还来不及再扑扇十下翅膀,我就将沦为九头蛇的口中之食。
九头蛇甚至不必动口去咬,它全身散发着腥臭的墨绿毒雾,只要逼近就会致命。!
我不曾记得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我所在的世界线上应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难道我们之间的决斗已经影响到了世界的本源?连我们赖以生存的因果都会因此改变?莫非世界的意志选择以这种方式让我们灭亡?
但我没有恐惧,也没有绝望。
已经支离破碎的思维,连恐惧与绝望的情绪都已经被分散摊薄,归于无形。 " b!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也许是终于认清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们的本我忽然交错重叠,融为一体。我无法说清到底是谁的意识最终作出了这一决定,也许只有在男性的右脑和女性的左脑共同作用下才能及时作出反应。 '
意识的孤独,孤独的意识。在纯粹的未来之中再无过去,亦无现在,宁静停止了,喧闹终止了,万物达到永恒。绝望之黑暗借此产生,希望之光也由此诞生。
光芒飞跃了众神的战场,冲破了世界的屏障。
后来的我曾多次从记忆中枢中重新调用过这一目迷神眩的景象。
夜晚的天空似乎被撕开了一个裂口。一道奇异的光线从中射出,将裂口染成了金黄的色泽,仿佛第一缕晨曦提前来到了这个城市。
伴随着一声雷鸣般的响声,天空中的浮冰随着一个剧烈的抖动骤然减速,突兀地爆碎成几个小冰块,无数的冰屑四下飞散,化成浓密的白色雾气。在刺耳的锐利声响伴随下,我清晰地看到最大的一块冰融化成了一条棕色的巨大水柱,像是从千仞峰顶疾驰而下的瀑布一样,径直砸入地面。
伴随着激溅射出的无数水花,整座大楼颠扑震荡起来。我的意识和她的躯体一起翻滚盘旋,左右摇摆。只是在行将坠落的瞬间,才在动荡中给了外界仓促的一瞥。
在这动荡的最后时分,有一道长虹般的彩束飞也般地射向窗口,将她的躯体倏然间拽离了大厦,径直吸入天空的裂口。
闪电发出使人目眩的火焰似的绿光,断断续续的雷声像在发射着石弩和火球,空气里散发着硫磺的气味。九头蛇幼仔焦枯的尸体在倒塌的灌木丛下燃烧着。婴儿时期的我撕心裂肺地哭叫着,远方的一头失去了孩子的母狼似乎听见了动静,竖起了耳朵,正在警惕地向这边张望。我感到刺眼的光芒直逼眼帘,令我闭目并几乎窒息。
我们的超我与这束光辉紧紧地簇拥在了一起。
随后,双方合并后的意识化成一个硕大无比的光之巨人从天而降,奋力将两个相斗犹酣的自我强行分开。
历经艰辛,伤痕累累的两个自我再贴近时,已经全然没有了仇恨与敌对,而是相互扶助,携手同行,一起溶于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同意志。 p)
最终的融合于焉完成。
双方在眷恋中充分表达着各自的感情,世界上所有的时钟都为之停止了走动。但是必须分手了,自然是依依不舍。
然而没有关系,属于我们的现实时间无限漫长。
我们的意识再度分成两支,只是已很难分辨出自己是否还是当初纯粹的自我。+
再度回到现实世界,我首先感知到的信息是:玻璃蔷薇掉在我的脚边,已经成了一堆碎片。
我的视力敏锐到可以数出所有碎片的数量,分析出所有碎片的尺度与不同形状。我可以准确地感知周边的气温,我也可以任意调节自身的温度,但无法再获得冷与热的感觉。我可以模拟出人类的一切感情,但这只是程序下作出的最佳应激反应。万事万物对现在的我而言,都只是电路的闭合,电流的有无。+
我的对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穿着黑色斗篷的男性,他的面部满是惊讶的表情。
我从他血红色的眼眸中提取到了我的影像。我真美丽。
记忆是代码,生命是程序。
宇宙中是否还存在别的记忆编程者,这是个我们都无法解释的奥秘。
在见到了原先的眷属和部下们之前,我已经通过体内的计时功能,知道现实时间已经过去了30年。
以希尔嘉德为首的侍女们,一直忠诚地守护着通往山巅的小路,也一直等待着我的回归。
说来奇怪,虽然我们的身躯调换了,但希尔嘉德却仍然第一眼就认出了我。我的部下们也纷纷聚拢到化为女性人偶的我身旁,无视了原躯体现在的主人。
按照希尔德嘉德的话来说,她"认识我灵魂的颜色" 。
我想从记忆体中搜索出"灵魂的颜色"的内含和外延,返回的结果是0。( b6新, ^等,请&记住
我转向这具身躯的原主人询问,它,不对,他的眼神中也满是不解,面上却只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这也许可以算是宇宙的另一个奥秘吧。
我命令部下们点上一把大火,将已经老旧不堪的木头城堡烧掉,将灰烬郑重地抛洒在山谷中,作为对过去那段岁月的纪念。&
从今日开始,一座新的城堡即将在山下的平原上建立起来。
新的城堡将像我在思维决斗中看见的大厦那样,用钢作为骨架,凝固的火山灰泥当主材,纯净的玻璃作为外壳。城堡的中心是一座如同茎干般细长的塔楼,另有5个巨大的支翼围绕着它铺展开去,像一朵盛开在大地上的蓝色蔷薇花。
城里会有一个迎接宾客的大厅,那里会建起黑白两色相间的天花板,下面会垂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终日将整个大厅染得流光溢彩。吊灯下面是一个巨大的金光闪闪的华盖,上面用小粒珍珠绣出各色图样,华盖下面将安放我的宝座,宝座上会盖着昂贵的丝绸罩布,绣着银色的玫瑰花,还配上精致的银饰和珍珠穗子。每一个房间的地面都将铺设上深色花纹的大理石,四周的墙用白色的雪花石膏做成,墙面上镶嵌着从遥远的东方王朝运来的精美瓷砖,每一块砖都像少女的肌肤一般柔滑细腻。每一扇窗户的框架都用青铜铸就,装配着如空气般透明的水晶玻璃,再拿绣工精致的黑天鹅绒帷幔当窗帘。哪怕是最小的房间,也会放置沉重的镀金烛架,上面可以架起一百支蜡烛。城中会有用条纹玛瑙铺砌的净水池,会有用精心打磨出墨绿花纹的黑曜石铺就的通道,也会有一个美丽的花园。花园里会种上夹竹桃、郁金香,也会种上忘忧草、石竹花,但种得最多的,依然会是蔷薇。在那些最名贵的蔷薇上,会系着银做的铃铛,风吹过的时候,会将清脆的声响传遍到园圃的四方。
建造这样的城堡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也许需要一百年,也许需要一千年,也许直到新的真神登霄时都无法建成。这个任务就让希尔德嘉德和劳伦希娅她们去做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
我要去周游世界,将重新享受作为人的生活,就用这全新的身体。
毕竟这具机械人偶的身躯,不死,也不会遗忘。用水晶石制成的双眼,其所见的一切都会被记忆体忠实地记录并完美保存下来,这是人类乃至恶魔都无法完成的伟业。(
"这是一具完美的女性躯体,没有人类会发现你的异常。也许你最终会被别人爱上,也许你最终会爱上别人。你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妻子,一名优秀的家庭主妇,但你毕竟不能生育孩子,因此你必然会被丈夫嫌弃。你也许会出家当修女,也许会在风尘之地沉沦。这都是你此前不曾经历,以后也永不会忘却的体验。"他的语句中充满了别样的同情。 [更多、小 @说等,请记住
"你回家的路上却充满坎坷。寻找八个王座,收集八种宝石,自前代神设下这个迷局后还从未有人可以揭破。你需要走遍整个世界,却要一直作为妖魔,一路上会有无数的卫道士对你刀剑相向。虽然你可以幻化身形,但终究难以正常地融入人类群体,也无法抵挡终将到来的对鲜血的饥渴。哪怕你回到了原先的世界,如果依然顶着这副饱受诅咒的身躯,又如何正常生活?"
我的送别辞中也满是异样的关怀。
打开他送给我的礼品盒,里面依然是一朵惟妙惟肖的玻璃蔷薇。
"这是我第四次吹制玻璃的成果。这门手艺并不需要练习很久啊。
我从路边摘下一朵正在含苞怒放的野花,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后,交到他手里的已经是精巧的工艺品:"换到这具身体后,点化术也没有那么难理解了。"
我们都笑出了声。
我们互相关心着彼此,因为我们曾经真正地相互交心,更何况我们还分享了宇宙中最玄妙的知识源泉。+
"哪怕《造物宝鉴》中并没有显示出我们的结局?
"那也无妨。
在我们的前方是未知的经历,但我们依然不会停下脚步。
我们都失去了许多,却也得到了许多。
我们都很清楚,在永生面前,没有什么能成为长久的障碍。
终有一日,她会抵达至高王座的面前。而我也将蓄积起硕大无朋的知识,在人间拥有无数的信徒,获得庞大的信仰,足以让我获得参加真神角逐的资格。
然而,曾经得以窥探宇宙奥秘的我,一直到分别为止,仍然未能打开那扇紧锁的门扉,窥得她记忆中最隐秘的角落。即使借助这近乎万能的头脑的计算能力,也仍然无法分析出千年前她会因我闯入密室而暴怒的原因。
但这已经足够。
是的,你是我,我也是你。我的女儿,我的姐妹,我的爱人,我的母亲。
从这一刻起,我已经重生。
从今日起,我将踏上成为伪神的道路,而你将踏上返乡的归途。
我们无需道别。,新, ~ ^等,请&记住
因为我们从未曾分开,也将永远在一起。
我们的命运如螺旋般交错,直到宇宙的末日,直到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