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_环_更新至尾声（10.3日已完结）
摘要
本文件为一部关于性转与自我认同主题的小说，故事围绕男主角罗荣的日常生活展开。他是一名职高生，正经历期末考试的压力。在一次放学时，他注意到了同桌白松月的身世背景。从罗荣对白松月的观察中，我们了解到白松月父母的意外以及她为了家庭牺牲自我追求的故事。文件的开篇通过细腻的心理描写和校园生活的真实感，展现了青春的迷茫与成长。在故事推进中，罗荣意外发现了一个与白松月一模一样的少女，引发了一系列关于身份和自我的探索。“你是谁？！”的疑问进一步引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化，对自我认同的思考将成为故事的关键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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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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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uthor | 未知 |
| Region | 中国大陆 |
| Date | 未知 |
| Tags | 性别转换, 青春成长, 校园小说, 自我认同, 双重身份, 心理描写, 伪娘, 奇幻, 角色探索, 友情, 生活压力, 青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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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环
第一卷
第一章双影
罗荣在这个周五的下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作为职高生，新学期的第一个期末即将到来。但他的未来看不到任何的方向。班级当中洋溢着一股期待休憩时光的快乐，还有三个小时的放学让值班老师也在同学们的建议下找了个恐怖电影，在无聊的音乐之下开始了播放。而罗荣只是瞥了一眼标题后就知道，这是他闲着没事看过的那一系列制作粗糙，质量糟糕的电影的开篇作品。
长叹了一口气，这声叹气夹杂班级男生们因为看到女主角出浴的欢呼声中，消弭在女生们嘲讽的语气里。角落里还有趁着教室黑暗和老师低头看手机的时候亲热的情侣。对这一切有些厌倦的罗荣低下头，思考着周末应该度过这完全无意义的时光。是在家里打两天的游戏，还是去游戏厅，于刺耳的喧嚣中等待未来工作的时间到来。
想到这儿，罗荣蹲下身，从背包中翻找出游戏卡，拍打了上面的污浊后塞入了口袋，和自己随身携带的钥匙和公交卡一起。顺便也从抽屉里抽出一本有关医学的书籍，这是他为了不让等待的时间显得那么无趣而从图书馆借来的。反正课程听了也无用，所以不如从其他地方摄入知识。
为了不引起全班的愤怒，坐在作为后排的罗荣掀开了窗帘布，小心地没有吵醒自己的同桌，也就是此时此刻依然被班级当中许多男生，甚至于全校男生觊觎的女生：白松月。
作为学校男生粗糙排行榜上的校花第一。白松月的的确确可以当之无愧。即便是对于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罗荣都承认这一点，在青春期的他偶尔和这位同桌交谈的时候能够看到校服遮挡不住的身体曲线，特别是在夏季，坐在窗户边的他能够在阳光的协助下瞥见少女身体的轮廓。
不仅如此，温和的谈吐和轻柔的声音，加上出色的成绩，基本包揽了学校各大活动的主持，甚至还被评选为学校的形象代表。只不过关于这一点在她个人的强烈反对下停止了。除了这些之外，她在女生之间言谈之中也有不错的评价，因为她的出色和努力所有人都能看到，也有完全不擅长的科目，同时在面对失败的似乎绝对不会娇滴滴地渴求他人的帮助，而是自己主动去做事情，主动争取。
自然，这是周围人所能够看到的白松月。作为同桌，罗荣偶尔能够听她说起更为深沉次的故事，她的父亲在初中的时候出了不曾想到的车祸去世。为了补贴家用，她选择走上了和母亲一样的导游道路。她很认真地思考过，如果自己去考试，或许是能够在一些中等左右的高中毕业，进入一般的大学，随后进入普通的企业，随后过上普通的一生。如果她的家庭幸福，这或许是可以选择的道路。
可她没有选择的权利，父亲车祸的消费已经让家庭欠债太多。她不想看到母亲每天面对那些亲戚的砸门，不想看到家里的东西一件件被搬走，想更早地结束这个状态。
所以，罗荣出于敬佩，对这个女孩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在其中。
整个人埋在了窗帘下，罗荣抽出了书本里作为书签的扑克牌，目光扫过病毒两个字时，便瞥见了学校门口熟悉的身影，一个散发的女孩，穿着学校的校服，在门口的矮墙边徘徊，明显是在小心保安时不时抬起头的扫视。
迷惑和不解感在刹那冲击着罗荣，经过几秒钟的震悚之后，罗荣才意识到那个女孩到底是谁。
是白松月。
从敞亮的阳光回到阴暗的教室，借着恐怖片那一惊一乍灯光，自己的同桌白松月依然惬意地睡在校服堆成的枕头之中，平淡的面容能够让学校大部分的男生涌起一股想要保护她的念头。只不过在此事，凝视着这样睡颜的罗荣更多的是思维飞速旋转，思考这不同寻常的画面。
伸出手，触碰着这位同桌散落下来的发丝，耳畔还能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校服上散发出的洗衣粉的味道也是那么的真实。理智的判断告诉罗荣，那么自己刚刚看到的只可能是错觉，亦或者是某个和她相似的女生。
回到窗前，罗荣在取景器中感受到了自己的颤抖，最后只能按下实体按键，拍摄到了那现在坐在矮墙下休息女孩的面容。根据长时间身为白松月同桌的观察，那个少女必然是白松月无疑。
回想白松月对于自己的讲述，她从来没有姐姐或者是什么妹妹。而且看那个女孩的样子，她似乎想要进入学校。虽然这是现实世界，但罗荣还是很难相信自己的双目和清晰的相机之中的真相会如此诡异。所以他拍了拍身旁白松月的肩膀，将她叫了起来。
“唔……放学了吗？”能够让其他男生发狂的呜咽声中，白松月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取下手腕上的头绳，用手梳了梳自己的头发，扎了个简单的马尾辫，发觉罗荣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禁笑道，“你也要和那些男生一样和我表白了吗？”
“不，我没有这个兴趣。”罗荣伸出了手机，固定了刚刚自己拍摄的作品，“你最近没有什么亲戚要来学校吧。”
“你指的是月经还是……”白松月以为是一个玩笑，但她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手机身上那个少女的侧颜瞬间凝固，不禁一把夺走罗荣的手机，白皙的指尖在上面不断滑动，试图在那清晰到能够看清发丝的照片上找到修图的痕迹。虽然无法切身体会，但罗荣可以想象，如果有人拍了一张照片，说是不是自己，而且还是穿着自己每天会穿的衣服，在自己平时行走的地方，但他却从未见过时，总会有那么一点恐惧。
“什么时候拍摄的？”白松月的声音颤抖着。
“刚刚，窗台。”罗荣指了指后方，并退开了一步，和白松月共同来到了窗帘下，忽略了坐在周围同学的风言风语。比起这些无所事事的猜忌，那个女孩的真实面目更加让他好奇，在惊悚之余，他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期待，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狗屎一样无聊生活。
在白松月看到矮墙下的少女时，罗荣便能看到她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球似乎要从眼眶中逃出，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脸颊异常红润，在温暖阳光下的手臂毛孔一下子立起。而这一幕罗荣正好在之前的书籍中看到，他迅速地拍打着少女的肩膀，感受着她突然间转过身，如同求救一般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十根手指深深地嵌入自己的皮肤，带来此起彼伏的疼痛感。
但此刻这并不是重要的事情，罗荣努力回想自己书本中看到的内容，平缓地和白松月讲述，“放轻松……对，先深吸一口气，保持住……很好，然后吐气，对了，我们再来一次。”
显然，他随意看到的那些舒缓焦虑的内容是有用的，在几个循环之中，白松月的呼吸已经趋于平缓，只不过原本洁白的眼白中已经有了血丝出现，目光还是会止不住地看着那个时而站起，时而坐下的少女，她努力地从中找出和自己不一样的特点，但无论是撩起头发的细微动作，还是思考问题时用右手大拇指托着自己的下巴都别无一二，惊恐的感觉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死死抓着罗荣的手。
“怎么办……”白松月听过一些女生讲过鬼故事，比如是什么看到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就代表离死期不远了。她自然是不相信这种事情，甚至不害怕死亡，可是她根本没想过现实中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她会发生什么？会发生什么比死更加可怕，更加未知的事情吗？在这一刻，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是身处梦中。
0:]-- “找到她就可以了。”罗荣抽出自己的手，对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满脸歉意的白松月笑了笑，“记得关窗。”
说罢，他掀开窗帘，在全班同学都愤怒的吼叫和眯起眼的转头之中，走向了教室后门的位置。被强光刺得眯起眼睛的值班老师叫住了罗荣，“你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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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被睡觉中的白松月抓伤了。”罗荣举起自己的左手，那上面有着明显的，凹陷下去的十个抓痕，“去一趟医务室。”
“……好，去消毒吧。”值班老师摇了摇头，之前他也的确看到白松月睡觉的场面，而且坐在角落的罗荣平时纪律也还行，目送着在嘘声之中走出教室的罗荣，老师看向了正在关窗的白松月，那个少女转过身，抿着嘴思考了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师，我也去医务室，这件事情是我造成的。”
“行，去吧。”老师对于这样的场面也不能拒绝，只不过班级之中的嘘声随着快速离开的白松月再度响起，让他在愤怒之中拍打了桌子，按下了视频的暂停，“再吵？！是要看视频还是做卷子？”
将无意义的呵斥和周末的事情抛在了脑后，罗荣在兴奋之余则是在思考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在他十六年的人生之中大部分是平凡相伴，所以有如此异常的事情出现自然是十分好奇，所以在下楼的期间，他取出了口袋里的双氧水和碘伏，感受着能够他带来安全感的刺痛感在手臂上蔓延，最后擦拭了带着酸臭味道的碘伏。将所有的瓶子塞入大口袋后，白松月怯生生的声音才从后方响起。
“对不起啊，刚刚抓到你了。”
“没事，这不是事情的重点。”罗荣瞥见了白松月手腕上发带的勒痕，以及走路时姿势，一时有所明悟，“你要和我一起去找那个人吗？”
“嗯，我想知道那是谁。”白松月说着，指甲不自觉用力扣着扶手。
“那走吧。”罗荣选择了一条人员稀少的道路，因为和学校当中最为瞩目的少女共同出现在周五的午后是会引起轰动的事情，他可不希望在高中的几年都被人们指指点点。所以在到达传达室门口的时候，他们没有引起任何同学的注意，除了那位门口正在看故事会的保安。
“有假条？”保安阖上书本，戴上眼镜打量着罗荣和白松月。
“是这样的。她的妹妹来学校了，不过因为身体不舒服在门口，走不进来。”罗荣已经想好了接下的说辞，“我们来接她一下，您往那边看看，麻烦开个门。”
“让我看看。”罗荣平淡且有礼的叙述，以及边上那个女孩焦急的模样让保安信了几分，而走了几步，通过另外一侧的窗户看到坐在矮墙下的少女时，保安对比了下那个不断舒张手指的少女的模样，便对他们点了点头。而且身上的校服也的的确确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所穿，应该没有什么太多的问题。
按钮按下，电动门刚刚开启到能容纳一个人通过的时候，罗荣便迅速地冲了出去，而在后方的白松月则是挣扎了片刻，也紧随其后，只不过她的步法没有罗荣那么快速。因为随着一点点靠近，她就看得愈发清楚，那个少女除了头发有些凌乱之外没有和自己有什么区别，特别是在听到脚步声后，那个少女面露吃惊表情的模样，还有微张的嘴唇，还有下意识想要用大拇指触碰下巴的动作都和自己在镜子之中一模一样。
更不用说，她的口中喊出了白松月以为这个冒牌货绝对不会喊出的话语。
“罗荣！”
那个少女看向了罗荣，神情之亲切之解脱之释怀，和自己平时的完全一致。而她们在对视的刹那，讲述的话语和那瞬间的语气都让感觉是一人说出。
“你是谁？！”
第二章一体两面
“她应该是你，但不是真正的你。”罗荣站在了两人的中间，目光轮流扫向两位少女身体的每一处，并对站在自己身后的白松月说道，“你昨天做了什么事情么？”
此话一问，两位少女的脸庞便不约而同地红润了起来。
“和其他人做爱了吧。”罗荣在叹气之中说出了让两位白松月都羞涩的话语，“虽然我不清楚到底是谁，不过大概率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理由也很简单，为了筹借家庭所需的经费吧。”
“你怎么知道的？”问话的并非是在罗荣身后的少女，而是站在他们面前的那位，有些灰尘扑扑的散发白松月，“你跟踪我？”
“常规的思考而已。”罗荣摊了摊手，“首先我身后这一位少女在入学两年以来从未有过上课睡觉的情况，就算是这种完全放松的课程也不会有这样的松散态度。我原本猜测可能是晚上去打工，可我们才十六岁，能够接纳我们的短工不会如此消耗人的体力。”
“更关键是，你下楼的姿势不太顺畅，好像腿部被强行拉扯过一样。”罗荣侧过脸，扫向背后那面容已经通红地仿佛要滴血的少女，“结合这些，我推测你可能是昨天经历了这件事情，而对象应该是我们学校的同学。”
“为什么……”背后的白松月声音细弱如蚊。
“虽然我不清楚背后的原因，但我能够通过结果推测出。”罗荣指着面前少女的手腕，“你们有一样的习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思考方式，一样的记忆。但是她的这里没有任何的勒痕，加上皮肤的状态比你要好许多。并非是一种贬低，只是客观来说。”
“不仅如此，她的走路姿势非常的自然。这些细节让我认定，她是昨天晚上事情发生后，或者是今天早上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来到我们的世界，同时获得了你的记忆和模样。”罗荣缓缓地讲述道，“能详细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z+ “你是在问谁？”散发的少女问道。
“你们两个人。”罗荣看着面前那不断在风中整理着头发的少女，“你说说吧。”
“的确是和你说的那样，因为家里还是比较缺钱，最近债主上门催债的频率越来越高了。而且为了救爸爸，家里还借了高利贷。如果不先把这部分还掉，利滚利就会越来越多。我请会计班的同学算过，再这样下去我可能要二三十岁都要再还这种东西。”散发的白松月说着，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露出和马尾少女相同的苦涩，只不过后者还多了一丝惊讶，“之前听你们男生说过，好像可以去卖。”
“我就私底下找了个男生，的确是我们学校的。”散发白松月苦笑着，“他给出的价格很高，一次是三千块钱。这个比我工作一个月的钱还要多久，而且按照这样。我每个星期找他一次，这就是一万二。这就是一个亲戚要找我们催债的钱。”
“然后呢？”罗荣对于这样的倾吐并未表现出什么态度，仿佛无悲无喜地听着，“他是哪个班的谁？”
“四班的文涛，那个富二代么。”坐在地上且散发的少女说着，这样的讲述让那背后的少女捂住了嘴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是我的话，你应该知道。”
“对……”下意识扣着自己左手腕皮筋痕迹的白松月接过了话茬，流畅地就像是从一个人口中说的，“他……想要打……野战。你应该知道的吧？”
“知道的。”罗荣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出发吧，去一下你们昨天的两个地点，应该离学校不远吧，不然对于你白松月，或者是对于文涛来说，在学校附近，但稍微有一点点距离是个好选择，能够避开耳目，也能够在事情结束后最快速度回到家，不被发现。”
“好啊……只不过为什么我之前没发现你是这样行动力果断的人？”马尾白松月打量着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同桌，在她的记忆之中这就是一位慵懒的，只想沉浸在书本之中，懒得去做事情的同桌而已。
“因为很多事情太无聊了，或者是干脆做不到。”罗荣回答了身后少女的答案，并看向了前方已经拍了拍屁股上尘土的散发少女面容，“你带路吧。”
如果其他人并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事情的话，那么所能够看到的景象是令人羡艳的，一个长相平凡的少年身旁跟着一对美少女双胞胎，且两个人都用无比期待，依靠的目光凝视着中间眼神平淡的少年。甚至在一些转角部位，她们都会想要下意识靠近这位少年，但在两位白松月心中，这种熟悉感反而让她们感觉到不舒服。自己明明是拥有着从小到大的所有记忆，可是却突然间出现一个和自己完全一样，且仿佛也和自己共同成长的人。2“就是这里么。”罗荣从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他之前因为看这本医学的书籍之后反而变得有些强迫焦虑起来，担心四处都是威胁，也就顺便在网络上买了放割的手套。在两位少女共同的白皙手指之下，他的眼前是学校五分钟距离的一条没有开放的隧道入口。而在铁栏杆阻挡的黑暗前，右侧有着一条人为踩踏出来的山道，加上九月下旬的凉爽天气，如果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到这里，他是十分乐意和两位少女前来踏青。
“应该是的，昨天沿着这条山路上来，还能看到很多被翻出来的土。”走在前方，头发散乱的少女说道，“我们就在那边那个废弃的小……凉亭那边。”
“明白了。”在指引下，罗荣和其他两位少女没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废弃的凉亭，不过可能是偶尔会有人前来的原因，座椅的位置虽然有些残破，但还是磨损地比较光滑了。但在仔细观察之下，罗荣能够看到在木板上比较粗糙的地方残留下的校服纤维，或者是在角落当中的长发。
“你们昨天戴套了吗？”
“没……”两位站在不同方位的少女同时脸红了起来，但很快这种脸红就褪去。一直跟随者冰始觉来到此处的白松月叹了口气，“他说想试试看不戴的感觉，可以加一千块钱。”.
“我想了想，避孕药也就几十块钱，而且处理得当的话应该……”散发少女的话语没有说完，罗荣便用叹气打断了她的话语，“你太傻了，但我能够理解这样悲伤的选择……随后，他意犹未尽，带着你去了宾馆，对吗。我想应该就是附近的这几家中的一家。”
“对的，就是隧道边上的那一家。”散发少女说道。
于叹气声中收起了手套，罗荣一行人很快便前往了宾馆，并在询问之下得到了想要的结论。那一脸猥琐的店主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先是一惊，目光不自觉地在两位少女脸上停留，但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嬉笑着对罗荣介绍大床房的价格，并且自豪地展示前台背后的那些钥匙串的秘密，只要按下按钮就能提醒房间里的人，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装作是正常休息的样子，这样就能瞒过查房的警察。
“所以我来到这里不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想看看是不是一场强奸案。”听到这里，罗荣举起了手机，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上面的录音波浪依然在继续录制着周围的声音。
“我想看一下昨天傍晚的监控录像，就是这位少女的，她是不是和一个男生来到了这里，然后一段时间后女孩先离开，男孩随后离去。如果店主你不说的话也没关系，我们都是没满十六岁的未成年人，待会我可以叫警察过来。而且你想要绑架我们也没有用，现在是周五，我们是说要离开校门，和班主任，保安都说过，他们会注意到这件事情的。”
威逼之下，旅馆老板忙不迭地调转出昨天的录像，时间约莫是晚上七点半左右。先是白松月迅速地从门口离开，并从口袋里取出什么东西扔在了垃圾桶中。约莫十几分钟后，文涛从这里离开，和前台的老板攀谈，取走了押金。
“谢谢。”看完了这一切后，罗荣当着老板的面删掉了音频，在那满是血丝的目光之中带着两位少女的罗荣。
“你为什么要把音频删掉？”扎着马尾的白松月小声地吼道，那显得有些颓态的罗荣坐在了长椅之上，面对这样的提问，他掏出手机，展示了已经上传网络的音频。以及那夹杂在衣服缝隙之中的录像。
“只是删掉了副本。”罗荣展示完手机后，神情复杂地凝视着面前的两位少女，“以及，我大概率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第三章蔓延
说着，罗荣将手机页面滑动到年级qq群。这是他们学校平时通知各种信息用的，并当着两人的面，拨打了文涛的手机。
几秒钟的沉默和疑惑后，散发少女的身上响起了手机的铃声。
“哎？”马尾的白松月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她当然知道这个铃声，昨天文涛订购避孕药后，外卖员送货上门时在房间里响起的就是这个铃声。而面前这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就在罗荣理所应当的注视之下，从校服口袋中摸出了手机，并疑惑地看着上面罗荣拨打过来的通知信息。
“你应该是文涛。”罗荣说道，这一句话语也没有太多的波澜起伏，“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白松月的，而且也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拥有了她的记忆。但关键点应该在于，你和她有了性方面的接触。”
“可是……可是……”散发的少女抿着嘴，努力地回想着自己所拥有的这些记忆，母亲的面容，死去父亲的悲伤这一切都历历在目，而且昨天和文涛开房的这些画面也全部存在。自己怎么可能是文涛呢。
“但……罗荣，一个男生怎么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啊。”白松月也是抿着嘴，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同桌，但似乎除了这个答案之外，她也给不出任何推断。难道还是文涛特地找人整容成自己的样子，还带着自己的手机？这样的推断才更加不符合现实吧。
“背后的理由不清楚，我只能推测过程。”罗荣耸了耸肩膀，“首先是你的衣服显然一天没有清洗了，在袖口，还有脖子这些部位的污浊痕迹比一般女生的要脏许多。但白松月并非是出汗多的体质，更加不要说现在还是有些寒冷的秋天。”
“与此同时，白松月昨天应该是被你按压在凉亭上……所进行的。”罗荣停顿了下，“今天我看着她睡觉的时候能够注意到她脖子后面的些许擦伤的痕迹。那么作为另一方，在那么狭窄地凉亭，你所能搀扶的，触碰的也就是这些柱子。”
在罗荣的讲述下，两位少女都下意识地看向了的袖口，但扎着马尾的白松月看到的是整洁如新的校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她当然记得，她昨天回到家之后把自己浑身上下清洗了不知道多少遍，把能够搓到的皮肤都搓红了，还把那些沾染了精液的衣服直接给扔掉。但是当看着几千元的钱在自己的账户当中时，她还是觉得，自己至少做了点什么。
o+ 虽然代价是自己的肉体。
另外一位散发少女的袖口则如同罗荣所指出的那样，左右两边都有刮擦的痕迹。而她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记忆似乎只能会想到在旅馆的床上，让文涛没有戴套射进了自己体内的那一瞬间。之后的一切都完全处于朦胧之中，再度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就有些饥饿地游荡在学校周围，没有背书包，只有一个手机，身上还到处有些酸痛的迹象。
清晨的到来让她购买了早餐，记忆的紊乱让她不知道到底是应该回家和母亲说这件事情，还是说前去学校。在思绪的拉扯之中，时间就流转到了下午时分，她就这样停留在了校门口，被在班级中遥望的罗荣所看到。
在罗荣的讲述之中，她好像真的能够有那么些许的记忆，有关于自己是文涛的记忆，自己是怀着怎么样的冲动想法，通过问询其他的同学了解到了其他班的白松月家庭是缺钱的，并构思了将这个学校当中的高岭之花按在自己身下蹂躏的计划。一想到这里，她隐隐约约感觉身体有些发热，而且下体开始有了空虚的感受。这种感受和仿佛已经远去许多年的勃起和头脑空白的感受有些类似，但似乎更为弥久，更难以平息。
“那要报警吗，可是报警了有什么用？”真正的白松月看到脸上发红的散发少女，不禁往后退了一步，这种熟悉但开始变得妖艳的脸庞让她有些害怕，更加不用说，面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开始用玩味的目光凝视着身旁给予安全感的罗荣。
:/
“先暂时别报警。”罗荣眯起了眼睛，他当然也注意到了面前散发少女的区别，“你手里应该还有钱吧。”
“怎么，想我做吗？”感受到头脑之中有男性蓬勃的欲望和女性深邃的渴求的散发少女对罗荣说道，那种超脱常理的快感在她的感知中逐渐成型，自己似乎是文涛，也是白松月。她能够感受到男性的意识当中，自己拥有这令人所有羡艳身体的自我满足感，那种想要搔首弄姿的释放感。甚至在女性的意识和记忆要将男性的自己淹没时，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恶毒与快感。
@5 “我没有这个兴趣。”罗荣干巴巴的说道，指着刚刚走出来的旅馆，“你既然能买早餐，那么意味着你的手机支付密码其实你还记得，那么请在里面居住上三个夜晚。”
“哦，你觉得你为什么能够控制我的言行？”散发少女那自信的气场和文涛颐指气使的语气开始融合，而真正的白松月则后退了几步，站立在了罗荣的身后，看着这个和自己一样，但脾气和性格都无比令人害怕的少女。
“因为你昨天和死党，还有对我们男生炫耀自己上了白松月的消息记录还存在。”罗荣也退后了一步。而这段记忆的的确确存在于散发少女的头脑之中，她还记得自己身为男生的时候，是在没有老师的游戏群内大肆宣扬自己干到了白松月。这样的现实和被胁迫的感觉让她砸了咂嘴。见她这样，罗荣便继续讲述着，“而你还需要用到手机，在这个便捷支付到处存在，但又绑定身份证的时代，你不可能丢弃这个手机，远走高飞。意味着只要愿意，警察就能够追查到你的所在，并判处你嫖娼的罪名。更不要说，白松月就是个最好的人证，即便你改头换面，但你做过的事情不会因此而改变。”
“所以，请好好待在里面吧。”罗荣将手机放在了口袋之中，往后退了几步。四五米的距离彻底打消了散发少女想要抢夺手机删除聊天记录的想法。而且白松月的智慧也在她的头脑当中开始运转，即便她抢夺了手机也只是暂时的。这个世界上容纳不下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所以她也的确要一点时间思考，自己接下来何去何从。
“那么我们就那么说定了。”罗荣对散发少女摆了摆手，“三天后再见。”
“好，三天后再见。”散发少女凝视着罗荣，并将目光转移到了脸上隐约有着泪痕的白松月，内心之中涌现出一股厌恶。她不喜欢这样软弱的自己，就像不喜欢每次遇到事情都要和其他人求助那样。一旦求助，自己就可能会再度进入被无数亲戚逼迫催债的日子。“顺便……叫我白秋月吧。”
“也好，这样也能分辨了。”罗荣倒是释怀得点了点头，转过身对着擦拭着眼泪的白松月说道，“我们先回学校吧。”
回到学校的途中，白松月始终保持着沉默，而罗荣则每隔一百多米便回头，确定新生的白秋月在旅馆之中没有离开，才终于是松了一口气，但额头上的汗水却止不住在这微寒的天气之中流淌了下来。
“……罗荣，为什么要让她待三天，而不是让警察去抓她？”白松月抹去了自己的眼泪，拖着沉重的步法跟在自己同桌的后面，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白松月，你可以冷静一下，仔细思考为什么。”罗荣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样的异常让她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那位少年似乎一直在流汗，而且脚步也没有了过去的沉稳，但他的双眼之中的光芒却一如既往。
“你怎么了？”白松月没有想到罗荣突然间会流那么多汗，而且脸也肉眼可见地变得苍白，嘴唇完全失却了血色，在如此百忙之中，原本困扰她的恐惧和担忧，以及看着和自己一样的女生做出的这种令人讨厌举动的伤心消失了。在那么一瞬间，她回想起了在车祸中即将失血死去的父亲，有那么一丝一毫和罗荣非常相似。
为了逃避极端恐惧而产生的镇定从她心中扩散开来，她迅速地掏出手机，开始寻找起周围的医院，正当她想要开着导航，搀扶着这个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的少年时，罗荣伸出手，按下了她手机上的息屏键。
“不要去医院……我们找一个旅馆。”罗荣摆了摆手，“人越少越好……”
“人越少越好？”白松月无法理解这样的结果，但是既然罗荣如此讲述，她便迅速地调制了自己的策略，用平时主持的那种镇定和随机应变的说辞，让他们迅速居住在了离学校有一定距离的宾馆之中，并用有说服力的话术让旅馆老板放心。与此同时，她还替自己和罗荣请了假，说稍微过一会儿准备去医院，因为伤口有发炎的迹象——这也是真实的，罗荣膊上的伤口的确有轻微的发黄和脓肿的情况。
“为什么要阻止我去医院？”购买了几瓶水和清淡的外卖后，白松月凝视着在床上休息的罗荣，或许是因为喝了很多水，加上躺在床上休息的缘故，他的呼吸不再急促，而且情况也比之前好了许多，“而且为什么要让她……白秋月在旅馆等待三天。是真的让她想一想自己的出路吗。罗荣应该不会只考虑那么简单的事情的……”
过去，她只是和罗荣随便谈论一点课外书的内容，或者是让他帮忙修改自己的主持稿，顺便过一遍舞台安排，最多是觉得这个人是挺厉害的，但就是性格孤僻。那么今天的事情是彻底让罗荣在她心中的地位彻底站在了最高。她没见过一个人能如此果断处理事情，也如此迅捷的思考。
“问题在我啊……”旅馆之中人工布置的温馨氛围和罗荣平稳的呼吸让她的思考也畅通了不少，“因为昨天我和文涛做过后，文涛就变成了这样。而昨天文涛没有回家，那么能够让他变成这样的地点，或者是什么东西，就在昨天去过的凉亭，旅馆。还有文涛本人，和我身上。”
“所以他检查的时候一直戴着手套。”白松月摇了摇头，自己居然没有看出那么明显的一点，“而且可以通过这种隔离的排除法来进行，到底是什么让文涛变成了我，变成了白秋月。因为这个变化只要一个晚上，十几个小时就能够完成。”
“对啊，如果是文涛拥有这种可怕的，触碰别人就能变成什么样子的能力，那么平时男生打闹为什么不会……所以应该是性接触才会变成这样。那么将她单独隔离起来，可以更好去观察。”
)) l6 “但罗荣也推测，可能是我的原因，所以和我最近亲密接触的他在被抓伤之后，没有急着去医院，因为担心这种情况可能会扩散出去。”
“……你推理的不错。”罗荣就像是猜测到了白松月少女心中在思考什么一样，让白松月吓得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这样的举动让躺在床上的罗荣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们可以在明天下午的这个时间点再去医院。”
“为什么呢？”白松月有些茫然。
“因为外伤伤口是有可能罹患破伤风的。”罗荣看着自己有些刺痛的伤口，“在二十四小时内打疫苗是有效果的。但我无法排除让文涛变成白秋月，也就是你的模样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有两点，最起码是要异常亲密的接触才能够进行，而变化时间大概是几个小时到十几个小时之间。那么度过这段时间，如果我没有变化的话，再去打破伤风疫苗。也在合理的时间之内。”
“明白了……的确是这样比较好。”白松月点了点头，“但白秋月那边怎么办？”
“只能希望一切顺利了。”罗荣凝视着天花板，依然感觉到有些不舒服，但他张了张嘴，并没有自己从书本上看到的肌肉紧绷等现象，而转过头看着床边的镜子，也没有发现自己脸上有苦笑，这让他放心了不少，“等待明天的到来吧。”
罗荣的睡下让夜幕缓缓到来，而在原本旅馆之中的白秋月却是脱光了衣服，站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已经变化完成的美妙胴体，白皙纤弱的手指在阴道内不断的抽插，脑海中关于文涛的记忆让她感受到一种绝无仅有的快感。她可以幻想自己是文涛，当然她过去就是，彻彻底底地占据了这个少女的身体，侵蚀了她的记忆和一切，将这个梦中女神完完全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这种占有感比性交令人愉悦了太多。而作为白秋月，她能够感受到那种海浪一般永无止境的高潮席卷自己的头脑。让她开始渴求自己原本拥有的阴茎。
“嘿嘿嘿，原本的高岭之花居然在我的手指下变成这样……”白秋月的口中故意用文涛那粗野的口气说道。
“说什么呢，讨厌，我的手指就是你的手指呀……文涛你就是我了……”说罢，白秋月迅速转变了自己真正的娇柔的声音，“真的好舒服啊……想要真正的肉棒了……等下，门外不就有那么一个么？”
抽出满是黏液的手指，白秋月欣赏着镜子当中脸颊绯红的自己，沉浸在青春期少女的身体之上，白秋月的智慧也存在于她的头脑之中。在高潮后的冷静期内，她也想到了罗荣为什么要让自己待在这里。
“我才不会想要这种结局。”白秋月裹上了浴巾，看着自己床上的衣物，在那校服旁的确是自己身为男生穿的内裤，不存在女生的胸罩和内衣。但现在的自己可以进入商场去购买。
“在此之前……先试试看是不是真的这样。”白秋月走出房间，悄悄地来到那中年男子的身后，松开浴巾，在她的身体诱惑和舌头舔祗老板的轻微喘息中，将这名中年人诱惑进了自己的房屋，并看着他有些狼狈，精虫上脑地脱下裤子，露出那根充血的阴茎时，她甚至有些目眩神迷了。
“可以好好吃一顿了。”白秋月在心中想着，没有一丝迟疑，直接将中年人扑在了床上，轻松地就将他的阴茎吞进了阴道之中，不断扭动着腰肢，感受着那种完全被充盈和填满的快感，以及那仿佛过去自己射精的时候一直持续的那种头脑发白的忘却。而随着自己的呻吟充斥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时，她发现了一件令她喜悦的事情，旅馆老板的身体也开始变得白皙，那缩小下去的阴茎并不是回到了原本的模样，而是朝着里面开始回缩，同时那饱经风霜的脸也有了青春少女的色彩。
短短的几十分钟内，中年人的外套下，已经是盈盈一握的腰肢，白皙且没有任何痕迹，如同婴儿一般水嫩的皮肤，而那散落的长发，就和自己最开始所感受的一模一样。
“你好。”
“你好，另一个我。”白秋月脸上露出了笑容，而另外一个她的脸上也随着记忆的逐渐出现，脑海之中有了一个崭新的计划。
第二卷
第一章隐匿
罗荣睁开眼睛，图书馆内熟悉的气味让他少有的能够好好睡上一觉。在梦境之中，自己是回到了高二的那个午后，跟随着白松月，推理出了那几乎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世界之中的诡异事件。
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周六中午，他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异常，但疲倦感是明显存在的。便率先前往了医院打了疫苗，同时开了一些消炎的外用药后，两人共同前去了之前那家旅店。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家旅店关门了，门口用潦草且粗野的字迹写着店主有私人的事情，店面要进行转让，同时留下了电话号码。而当罗荣打过去的时候，也的确那个老板用不耐烦，而且带着些许恐惧的话语接了电话，说那件事情让他头疼，不愿意在这个城市继续待下去。
这样一来，这起诡异的事件就迎来了另所有人都不快的收尾。文涛的父母在周一来到学校，带走了他留在这里的东西，说是因为生病要前去办理转学手续，而作为已经变成白秋月的少年，也不再群里发送重要的消息，或许是吃了之亏的关系，就是说感染了秋季的感冒，稍微有点严重，正好家里有点事情，便转学了。
漫长的人生似乎只有在那么短短一日凸显了不平凡，宛若命运之神将石块丢入河中，激起了浪花与涟漪，随后只有扩散后的平静。罗荣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他们两个人所看到的世界之中，再也没有第三个白松月出现。他手腕上的伤口也随着冬日的到来被遮挡坐在了衣物之下，白松月的成绩依然出色，罗荣则始终在中游和上游左右徘徊。原本去医务室的绯闻也因为他们两个人继续维持日常的交流而结束。
高三那一年，白松月思索良久后，还是走上了原来的那条阴暗的道路，为了补贴家用，但她也不想放弃在平常世界的努力。不过因为和罗荣共同经历的事件后，她改变了自己出卖肉体的方式，纯粹用手，加上她愈发成熟的身体和带着面具而显得娇艳无比嘴唇，在常人所看不见的角落里，她的风评非常之高，虽然价格并不高，但得益于不用过于疲倦的身体消耗，她在每天放学后的日子里所赚取的金钱比普通前去实习的同学一个月赚取的还要多。
属于职高高考的那一天，白松月已经赚取到了足够的金钱，并借助罗荣的智慧巧妙地脱离了那个阴暗的角落，让那些在灰色地带的人总是会带着一丝神伤去追忆白松月的技术。
高考结束后，白松月选择了本地一所专科学校，年纪的成长和家庭欠债的完全还情也让她没有了后顾之忧，她能够自由去选择自己未来的职业，能够去享受经过摧残和折磨的青春岁月。同时偶尔还是会担忧罗荣，这个几乎掌握了自己所有秘密的人。但很快，罗荣就以谁都没有想到的方式，进入了一家本科院校，并在人们的惊叹还没有传播之时，就消失在了大学生那浩瀚的人群里。
“也是过去了五年啊。”已经大四的罗荣打着哈欠，和那些已经前去找工作实习的同学不同，他则是继续在图书馆消磨着时光。主要是他学习的是汉语言文学，能够找的工作也不多，最多是文职工作，或者是用已经考出的教师资格证去当老师。这些道路也不错，但在经过了那一次不平凡之后，他内心之中就渴望着能够在如此庸俗的人生之中寻找到其他的什么。
但这显然并没有那么顺利。
叹了口气，罗荣收起了桌面上的书本和笔记本，同时查看了下自己简历的投递情况和发过来的offer，有些地方是还不错，但他还并不着急做出决定，加上学校还要忙毕业的一系列事情，这些事情没有捷径，没有什么灵光一闪就能跨越的漫长，只有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完成才能够达到另所有人都满意的彼岸。
“吼，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沉重且频率极高的脚步声从后方响起，罗荣光听就知道这是自己四年的舍友，沈平。因为那混血的帅气面容加上家境的优渥，以及各方面学习成绩的优秀，早就被保送成为研究生，现在正在度过属于他的最后一个早早到来的暑假。
“喝酒我不去。”罗荣将所有东西放入包中，转过身对着自己的友人挥了挥手。
_' “就是个ktv，没有通宵的酒吧。你小子反正去了什么喝不了。”沈平撩起那带着些许金色的头发，自恋地往后一甩。不过他也的的确确拥有这个资本，只不过这个资本在他手中就成为了更换好几次的女友，还有一些时分在酒吧搭讪的利器。
“那也行吧。”罗荣叹了口气，将电脑包背上，“你别乱七八糟找来几个女生过夜就好。”
“兄弟，她们是自己送上门的，不一样。”沈平说着，随意看向书架上有些摆放不整齐的书籍，推测出是罗荣之前阅读而没有摆放好的，“而且都快毕业了，你怎么还在看心理学……荣格，集体无意识这种都是很老的书籍了。”
“看看老书找点启发。”罗荣将书本塞到书架深处，“倒是你，都要读研究生了，虽然知道这种科目难不到你，那也不至于那么放松吧？”
“哎呀，所以要现在好好放松。”沈平拍着罗荣的肩膀，“晚上六点半，老地方见。”
“有这种时间……也对，我看书的时候手机基本不开机。”罗荣想到了什么，看着朋友对自己挥着手的背影，鼻翼轻微舒张着，“看来晚上还是逃不了有女生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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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罗荣简单地打理了下自己。虽然他并没有想要找个女孩陪伴自己的念头，可长时间待在图书馆之中，身上难免有一种腐朽的味道。和那每天洗澡喷香水，且身上带着不同女孩味道的沈平不同。但如果真的这种聚会上有女生到来，自己一副混沌的样子，难免也显得不尊重其他人。
简单洗漱结束，罗荣凝视着自己胳膊上的抓痕，或许是因为即将毕业，要踏入社会，所以他才会经常回想起根本没有任何负担的高中。环顾整个宿舍的时候，几个舍友也将自己的东西寄走，准备离开，还有甚者直接搬走了，就打算到时候最后几天来拿个毕业证书。
S+ “嘛……分分合合也是常态。”罗荣穿上了一件自认为还算不错的衣服，在镜子面前端详着自己，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便行走在早已习惯的大学城内。根据之前嗅到的味道推测，沈平这一次所带的女生应该是他长久交往的对象，因为不再是和大一大二那时候身上味道混杂到几乎让他窒息。好像是从一月份开始，他身上除却了男生宿舍常见的外卖，烟味，以及每个人本身散发出的味道后，就恒定地出现一个女生身上的气息。
这就意味着，这位少女很有可能是沈平的女友，还说不定晚上会叫来她的闺蜜，或者朋友，让自己和他们尝试。如若是那种完全不认识的女生，而且那种敷衍性质的还好，可这种就让他无比头疼了。
夕阳公平地洒落在大地，和那些解放的大学生一起行走在逐渐热闹的街市，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四十多分钟。这也是罗荣的老毛病，总得提前一点到，这样能够给自己足够的缓冲时间融入这样的氛围。
寻找ktv的地址时，罗荣收到了沈平给自己发来的信息，告知了房间号和预定的二维码，并说自己要晚那么些许。正当罗荣长叹一口气的时候，他便用余光瞥见了，在诸多杂乱建筑物之中，自己的好友沈平和一个长发的少女拥抱在一起接吻的画面。而且随着两人的亲热，逐渐进入了更深的阴暗之中，这倒是让他有些头疼。
“这怕不是晚上都要我一个人在ktv度过了……不过也好，至少他的女友不会给我介绍什么闺蜜之类的事情面面相觑了。”罗荣听着自己朋友和女孩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他也在无奈间进入了ktv的房间，等待着那可能不会到来的朋友。
I8 约定的时间到达后，罗荣自然没有等到那在巷子深处接吻的友人。不过正当他准备思考要不要在这里吃点晚餐时，一个大概和自己同龄的女生闯入了房间之中，还喘着粗气，身上的裙子就气味来说应该是下午临时送到干洗店熨烫好的。
“是沈平女朋友的朋友吧。”罗荣确定面前这个身上没有酒气的少女不至于走错房间。
y+ “对的，他们还没来吗？”女孩抬起头的刹那，罗荣隐约产生了那么一丝错觉。
这个少女，和白松月似乎有着些许地方的相似。
第二章饥饿
这种违和感让罗荣的思绪开始发散，但出于礼仪，他仅仅是瞥了那位到来的少女一眼后，自顾自地点起了晚餐，并熟练地抽出抽屉中另外一本交到她手中，并借着这样的机会抬头再度凝视着她低头翻阅的模样。作为白松月三年的同学，他太熟悉自己这位同桌低下头翻阅时的姿态是如何的。
但为什么，会在这位完全陌生的女生身上看到。
罗荣不相信命运，虽然他认为人与人之间会吸引，也会有情感。但在三年之中他发现对于白松月没有任何爱恋的要素，随着时间流逝，这种认知也就愈发的清晰，回忆起时内心也不会有任何的波澜，只不过是在繁重的学习任务期间偶尔会想念那完全惬意的时光。
“我们一定要在这里吃吗？”那名女生阖上菜单，抬起头看着罗荣，“我了解她，肯定是和你的那个朋友不知道去哪儿了。第二天才会和我们抱歉说什么有事情暂时不能来，然后在过一天请客这样的。”
“其实无所谓，不过既然他们都预定了这里，待着也不是什么问题。”罗荣继续无意义地翻阅着菜单，“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那也是一个好选择。”
“那就再见。”这名女生二话不说，直接拎起了自己的包，站起身走向门口。双眼之中流露出一股对于罗荣的厌恶感，这种感情对罗荣来说却是让他感谢万分，如果长时间和讨厌自己的女生相处，那可就太折磨人了。
“怎么要回去了？”这样的询问并非来自房内，而是来自门外，那个之前和沈平热吻的少女拉开了大门，用惊诧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朋友，同时扫过在角落里已经点好单的罗荣，“晚饭还没吃呢。”
“不想吃，没这个心情。”那不知道到底是离开还是回去的女生叹了口气，“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吗？”
“好不容易聚个会呢。”那位沈平的女友拉着想要离开的女生重新回到了位置上，还特地让她坐在了罗荣的边上，这种像是七大姑八大姨的感觉让罗荣有点头疼，但自己如果说直接离开，那么对于待会要到来的沈平来说则有点不太礼貌了。
“我以为你们会在外面很长时间。”罗荣说道，耸了耸肩膀，“有点抱歉，准备进入ktv的时候在小巷子里看到你和他接吻。”
“你也太冲动了吧……”那个不想和罗荣交谈的女生说道，面对着自己的闺蜜，有些埋怨似地说道。
“他是属于我的，有什么不可以呢？”沈平的女友微微一笑，看向了罗荣，“只看到我们在接吻吧，后面一些尴尬的事情没看到吧。”
“我倒是有点饿，所以直接来这里了。”罗荣说道，想要快点结束这个话题，并希望等到沈平快点到来，这样自己就有理由开溜，“他什么时候来呢？”
“过一会儿吧，说是去买东西了。”沈平的女友说道，“谈了那么久都没做自我介绍呢，我叫贺语兰，她叫萧舒，我们是教育系的学生。”
“罗荣，汉语言文学系。”罗荣随意说道，现在他倒是知道了这两位女生的名字，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意义，反正就要毕业，沈平说他会继承家业，所以可能会带着女友去不同的城市工作。自己则是会在这个地方继续找个普通的工作下去。
“萧舒平时也很喜欢看书的呀，每天在寝室里面就是抱着古典文学看呢。”贺语兰热情地说道，这种自己幸福也要让他人开心的人罗荣是见过，但这样的方式真的很让人尴尬。而一旁的的萧舒也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最多是随意应和几句，然后抬起头环顾着头顶上的灯光，或者是假装对那还没有旋转起来的灯球产生了兴趣。
“语兰，我还是想去吃饭。”萧舒在贺语兰的话题终于结束了片刻的间隙，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不行吗？”
“不太喜欢。”
“那有点可惜啊……对吧，罗荣同学。”贺语兰像是要征求罗荣的意见。
“如果她不舒服，不想待在这里也没关系。”罗荣说道，但眉头却微微的皱起，因为在刚刚的谈话之中，他不仅发现萧舒的动作类似曾经的白松月，甚至于贺语兰有些时候看向两人的目光游离，征求意见时微微点头也有那么几分神似。
当然，最让他奇怪的是，她们大部分的交谈似乎都离不开吃。虽然现在是晚餐时间，但看样子似乎是萧舒不喜欢在这里，而贺语兰则建议她在这里进行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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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沈平是去买什么东西了么，这时间有点久啊。”罗荣在到来之前端详过周围，虽然是周末，但无论是奶茶店，还是一些饮食店的人都不是很多，就算要排队的话，也不至于那么久，“我给他打个电话。”
“可能是人太多吧，或者在路上。”贺语兰点了点头，“或者我给他打？”
“都行，那我给他发个消息吧。”罗荣瞥了边上情绪不快的萧舒一眼，简单地给他发送了询问内容，而贺语兰则打了个电话，在几十秒后对他摇了摇头。
“忙音？”
“对的，可能手里拿着东西要过来了吧。”贺语兰说道。
“那我正好去帮个忙。”罗荣站起身，正准备离去的时候，一旁的萧舒抓住了他的胳膊，而且力道之大似乎远远超出一个表面上看似文弱的少女。而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让贺语兰说出其他的什么，反而是更多的沉默。
q4如此诡谲的气氛和两人的不语，再加上之前两人举动的相似，让罗荣想到了什么，试图从萧舒的手中抽离，但他下一刻就感觉自己并不是被一个女生的手抓住，而是被钢圈给死死固定了一般。
“我明白了，你们这才是要用晚餐了对吧。”罗荣的思绪在此刻全部点通，看向了低头的贺语兰，“沈平是你的第一个猎物，而我则是萧舒的猎物。”
“他以前就夸过你很聪明。”贺语兰脸上不再是那种亲切，取而代之的是像是看待死人的淡然，“但我没想到你的反应能那么迅速。”
“而且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对吧。”罗荣感受到萧舒的身体在颤抖，似乎已经等不及了，“那么让我问一个问题。”
“你会知道的。”贺语兰并没有任何废话，而一旁的萧舒则站起身，让罗荣看到了他这辈子都记忆深刻的一幕。
宛若恐怖电影中的那一幕，萧舒的头颅从中间精准地裂开，但里面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眼球还有在解剖学书籍上看到的人体肌肉组织，甚至看不到骨骼和大脑。里面完全就是空心的，只有那些因为触碰到空气开始舒展的触手在内部蠕动。
换言之，她只有一张皮。
“沈平就是这样被吃掉了吗？”罗荣凝视着萧舒脸上的裂纹一点点朝下，让她的身体像一条蛇那样从裙子之中滑了出来，同时另外一只手死死抓住了罗荣的胳膊，使衣物能够彻底落在地上，展现出在如果是平时看到，会是曼妙的裸体。
只不过现在，罗荣只是在思考到底应该如何逃离这里。
“是的，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真正意义上和我在一起了。”贺语兰看到萧舒已经抓住了罗荣，同时彻底展开了身体，也就放松地靠在椅子上，脸庞和萧舒一般中间裂开，从缝隙里展露出了自己舍友沈平昏死过去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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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是能够分泌让人麻痹，或者眩晕的毒素吧。”罗荣眯起了眼睛，“让对方无法抵抗之后，你们就像是蛇一样将对方吞入体内……但你们要怎么解决人口问题呢。”
“你会知道的。”这一次说话的是萧舒，她依然无法遮掩自己脸上的厌恶感，但与此同时还有根本无法按捺的饥饿感，她那只有一半的嘴角隐隐有着唾液分泌。完全铺展开来的身体内则伸展出无数的触手，灵活却粗暴地剥离了罗荣身上的衣物，让他也赤身裸体。
~1 “让我猜猜，这应该是一个同化的过程。”罗荣努力忍受着那些触手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一点点旋转着拉近到萧舒面前的失重感，贺语兰则搬了一张凳子，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住了那小小玻璃的视线。
“你们通过这样的方式将其他人摄入你们体内。”罗荣现在没办法转身，但从那粘稠的声音和自己脚后跟似乎进入什么温热的黏液之中能够想象，是自己的脚已经被萧舒给彻底吞进了其中，而那蠕动的触手则是将萧舒感受到的冰凉的地板传递给自己。
随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往后陷入，小腿，大腿也一点点地被蚕食到萧舒的内部，当罗荣低下头的时候，他看到的也不是自己的双腿，而是萧舒洁白的身体，而随着生殖器也被包裹在其中后，他熟悉的那种下坠感也完全消失了。
“然后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被摄入的人同化吧，以此汲取对方的记……”罗荣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根粗大的触手直接塞入了他的嘴中，阻止了他继续讲述下去。
“他真的很聪明，就从那么点信息能推测出那么多。”贺语兰赞叹地点了点头，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下半身已经完全是女生，而上半身有两具躯体的诡异模样，“他成为了我们的伙伴之后，我们就会拥有一大助力了。”
“我只希望自己不要变得和他一样烦。”萧舒胸口绽开的皮肤缓缓愈合，将罗荣平坦的胸口吞入其中，无法出声的罗荣则感受到了那从未有过的沉重在胸口挂着，虽然身体也能继续感知到外界，但在那之中还有些许被黏液覆盖的感觉，如果这是消化液，或者是某种能够改变人思绪的液体的话，那么自己还有那么一丝机会。
“可以看他记忆中有什么有用的。”贺语兰看事情即将结束，掏出手机无聊地刷着微博，“今天的捕食结束了，我们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小部分。”
“你在捕食的时候有出现过不喜欢猎物的情况吗？”随着脖子和脸颊的皮肤缓缓覆盖，罗荣感觉到自己的双臂被触手牵引到了萧舒的两条手臂之中，每一个手指都对准了她的手掌内部，就像是手套一般。而眼前看到的，身体所能感知的，也是萧舒的一切。
“太正常了。”贺语兰说道，“快把衣服穿起来吧。”
“好不容易的周末，就从吃到一个不喜欢的人开始。”萧舒摇了摇头，将这些地面上的外衣捡了起来，嫌弃地拍打了下上面的灰尘，穿上了内裤，戴上了胸罩。并将伸出腿穿入了裙子，“我还是喜欢在旅馆，那种和喜欢的人都赤身裸体的时候，这个时候即便吃掉对方也不会有什么怨言。而且衣服还不用……这样脏。”
“好啦好啦，等把他消化掉，我们再去找其他猎物呢。”贺语兰安抚道，“他的记忆怎么样。”
“让我看看呢……”萧舒转过身，让前来的贺语兰帮忙拉上裙子的拉链，自己则梳理着稍微有些凌乱的头发，“……不对，我感知不到我身体里的罗荣了！”
第三章 起始
“怎么会，他刚刚不是被你吃掉了么？”贺语兰刚刚发出疑惑时，就发现面前的萧舒身体再度开始变得软绵绵的，她的本体，换言之也就是那一层皮开始滑落，流露出双眼依旧澄澈，且没有任何昏迷痕迹的罗荣。
“你……”贺语兰在一瞬间感觉自己原本建立起来的认知完全崩塌了，她们成为这样的形态已经有了几年的时光，捕猎时可能会遇到一些有抵抗意识的，但只要被她们吸收进体内，接下来就是等待十二个小时的同化时间。期间被她们包裹住的人是不会有任何的反应，只能被动地被改造身体，同时灌输各种各样如何活下去的知识。等待改造结束之后，那些人就能离开，成为她们这个庞大组织的一部分。
“我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好。”罗荣扯出了插入自己嘴中的触手，并将那带着黏液的皮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好似刚刚发生的只不过是生活中常见的事情罢了，“你的同伴没有死，安心好了。”
“可是你怎么会……”贺语兰下意识去感应自己体内的沈平，但他却安安稳稳地被束缚在自己的表皮下，且昏迷不醒。和能够自由活动且看似没有任何症状的罗荣截然不同。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罗荣侧过身，从自己的小包之中拿出毛巾擦拭着身上的黏液，并穿戴起属于自己的衣物，“你能把我的朋友放出来么，至少看在他曾经作为你男朋友的面子上。”
) {-' b0 “我不要。”贺语兰不知道为什么往后退了一步，本来她们才应该是猎人，这些还没有被改造过的人才是猎物。可是在面对罗荣的时候，她切身体会到了为什么刚刚萧舒会有令人不快的感觉。似乎是离这个男人越近，那种厌恶感就会变得愈发的浓烈。
“那就对不起了。”罗荣已经穿好了所有的衣物，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了贺语兰的右手，她还没有反应发生了什么时，自己的皮肤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所引导，直接绽了开来，显露出被吞入其中的沈平的胳膊。而且这种无法控制的感觉顺着身体每一个肢体的中轴线散开，让她也变成了地面上的一件满是粘稠的皮衣，露出了晕过去的沈平。
I! “看来情况比我想象的要温和一些。”罗荣拉扯着自己这位好友的眼皮，确定瞳孔没有扩散之后，也就开始打扫起这里的的残局，将萧舒和贺语兰的皮装在了她们带来的皮包内，并根据自己的记忆购买了简单的一套男士衣物，让快递员送到ktv的门卫处。
冰冷的水流冲刷在沈平的脸上，这种冷冽感让他不禁摇了摇头，在一阵哆嗦之中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在ktv之中，一旁的罗荣正在用左手敲击着平板电脑，右手还端着一个水杯，里面还有几颗冰在晃动着。
“给我的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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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介意啃冰块的话。”罗荣递过了水杯，转过头打量着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是裸体的沈平，“是我空调开太暖和了吗，让你没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
“哈，我没穿……啊？！”沈平以为罗荣开了个冷笑话，但低头的他发现自己真的什么衣服都没穿，只能下意识地抓取边上的一些外套遮盖着自己的身体，头脑中努力回想发生了什么事情，并认真思考自己这位四年的舍友是否是同性恋。
“第一，我不是同性恋。”罗荣阖上电脑屏幕，站起身走向大门，“第二，我帮你去拿衣服，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穿自己女朋友的裙子的话，那也是个选择。”
“啊，什么和什么……恶搞吗？”沈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用来遮盖身体的衣服似乎是女友之前穿的，而且那股味道也让他非常熟悉。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赤身裸体在这里，难道是ktv喝酒太嗨了，把衣服脱光，然后女朋友担心自己去买什么药，让罗荣帮自己买衣服？
沈平只能这样思考，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自己记忆的上一秒还在和女友接吻，现在就到了这里。而且四年的相处，让他知道罗荣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做事情要么就是闲散地去放松，看各种杂书，电影电视剧，随便写点什么。当然也会和寝室的人联机玩游戏，但可以明显感觉到他的心思不在这些上面，而要完成作业的时候他的速度就是最快的，质量不能称之为优秀，但良好绝对有，那种态度和速度就像是为了交差，随后能腾出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一样。
喝着罗荣递来的冰水，沈平的思绪也冷静了不少。这时候罗荣也从外面走来，递过来了一套简单的服装，虽然和他平时穿质量相差甚远，但比起赤身裸体或者是女装，他宁愿穿上这些东西。
“正好趁着你穿衣服的时间，我解释一下事情的起因经过。”罗荣看自己的朋友嘟嘟囔囔地开始穿起裤子时，他也开始讲述自己高中的那一次没有任何结尾的诡异遭遇。而自那一件事情之后，他就一直在思考变化后的白秋月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沉寂如此之久。而且从正常的逻辑来思考，如果这种能力在这个世界泛滥开来，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面容，一样的记忆，那么就会引发社会的不稳定。
这显然不是她们希望达到的。
“先等一下，一个男生和女生性交后就变成了女生，这个怎么……啊啊啊！”沈平正要反驳时，突然间看到罗荣从自己包中抓出了贺语兰的皮，那自己天天近距离看的面容已经脸上的那些特征自己太熟悉了，可是那毫无生气，完全干瘪下去的画面让他直接尖叫了出来。
“现在相信了？”罗荣面无表情地说道，将这个皮重新塞入了背包之中，“以及我不建议你去碰，不然你就完蛋了。”
)?: g3 t4 “为什么……不，我还是不要知道为什么了。”沈平一时间只能去接受罗荣的讲述，颤抖的手拿着杯子，努力将冰冷的水吞咽下肚。约莫几分钟会后，他的思绪才恢复制正常，“所以按照你的说法，你以前的同学，文涛，也就是变成白秋月之后，他开始尝试用其他的方式来转化其他人吗？”
“是的，根据他之前讲述的话语，还有现在你家的女友的情况，我可以推测出，繁殖是他们的第一目的。只不过这个繁殖是广义上的繁殖，除了性交之外还有制造出更加多的，能够抵抗外界侵扰的同类。”说道这里，罗荣便简单给沈平补充了一下他失去意识后发生的事情，还提及了他被自己的女友包裹在其中，即将被改造的那一幕。
“我是不会碰这玩意了。”沈平打了个寒颤，一想到自己会被彻底吃掉，不免有些恐惧，便离那个背包又远了一点。不过当罗荣将过去和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之后，他也能开始梳理这些零碎的信息，“先假设你说的都是真实的，那么如果在性交后能够将对方的基因和记忆完全转化成自己的话，的确会产生问题。就会失去了基因的多样性，如果遇到了一些小的传染病，可能拥有这个基因的人就会得病，最后共同死亡。”
“这一个对于任何一个生物来说都是不愿意去面对的。”罗荣点了点头，“你作为制药公司的继承人，也算是终于用上了自己的知识，而不是用来泡妹了。”
“我好歹是有正常智商的吧……啊，那么这个女生奔着我而来，也是因为这个理由了？”沈平一想到这个，就有些不寒而栗。自己遇到贺语兰的确是在联欢会上，他亮出了自己作为制药公司老板的儿子身份的时候，对方的眼睛就发亮了。虽然这种情况他看到过很多，大家都是成年人，想要现实当中的物质生活不是什么问题。他也明白自己拥有这个优势，而且在后续的交往之中，她也承诺未来会一起帮忙承担公司的事情，让他放心。所以交往也就水到渠成，却不料对方是个目的。
“对，如果她依然是通过性交的方式来传递这种基因，改造他人。那么按照十二个小时的推测，这个世界上过不了多久都是一样的美少女。这或许在观赏性上值得夸赞，但小小的疾病就能让她们瞬间死去。所以为了更好的适应这个世界，无论是生物的世界还是现实的世界，她们进化了。”
“变成了披着人皮的怪物，能够将人吞噬进体内，改造这些人，把他们变成自己的同类？”沈平点了点头，“你这一切都能够说得通，但我有一个疑问。”
“问我为什么可以那么笃定这些只有人皮的女性和五年前的白秋月联系在一起对吧。”罗荣撩起自己的袖子，上面有至今还没有褪去的十道深深地抓痕，“因为这个。”
“高中的时候被你同桌抓的？”沈平听过这个故事，思索之间一道灵光闪现，叫出了自己早就应该知道的答案，“抗体！”
“没错。”罗荣将袖子放下，“五年前，白松月在抓伤我的时候，就已经和文涛发生了关系。根据文涛会转变为白松月的情况来看，她身上带着某种独特的东西的可能性比较大。再加上现在的我能够抵抗这些人皮的侵蚀，结合这些，我大致推测，他们当年应该是感染了某种病毒。”
“让我们这样设想，当时白松月和文涛在做爱的时候，某种病毒进入了白松月的身体，并通过性交的方式传染给了文涛。”罗荣用平静的话语讲述着，这些故事，还有里面的一些从小就听到的名词让沈平不禁鸡皮疙瘩涌起，像是潮水一样在身体各处泛滥，“当天夜晚，文涛因为感染了带着白松月DNA的病毒……大概是逆转录病毒吧。彻底改变了自己的身体，此时的他拥有自己过去颐指气使的性格，白松月的智慧，还有DNA内的全部信息。这一切让他知道推测出病毒的真面目，同时这个病毒也会促使着她想要去性交，去更多地想要把这种症状传染开来。”
“在这个世界上，任何生物都会和自然平衡。但我们人类和病毒不会，我们会寻觅到一块地方，开始使用这个地方的资源疯狂繁殖自己，同时消灭一切敌人。虽然在未来的某一天或许会和万物和平相处，但那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第二天，我并没有被感染成白松月，我推测是这病毒在体外生活的能力非常差，但她当时抓的太狠了，一些残留在皮肤，汗液上的死病毒必然是进入了我的身体，从而被免疫系统俘获，成为了第一批阴差阳错出现的抗体。不过代价也是我在床上躺了半天。”
“随后，第二天店老板也被白秋月所同化，但是因为基因的多样性，加上更多人的智慧，让她们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引发社会的动荡。这时候的他们还非常的脆弱，官方的力量能在刹那歼灭他们，所以他们选择了离开。”
“这种可能逆转录的病毒可以改变人的基因，那么自然也可以选取自己想要的内容。比如我打电话询问的时候，可能就是那个曾经是店老板的少女，改变了自己的喉咙，让声线恢复到原状。”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们努力尝试一种能够渗透这个世界的方法，将自己彻底繁殖出去。”罗荣讲述道，“最好的方法是能够将其他人感染，并且保持原本的性状，与此同时还能继续感染其他人。”
“所以她们就进化成了这个样子……”沈平看向了罗荣身边的背包，不禁摇了摇头，“那怎么办，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会被他们所占领的吧。我们凭借肉眼根本无法分辨这些表面看似正常的人是不是只有一张人皮，也无法分辨那些人体内是不是正在孕育下一个可拍的怪物。”
“我们当然有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罗荣看向了沈平，“你是制药公司的人，我相信你肯定有途径，而且加上我们手里的这两个人皮作为筹码。消息扩散后，让这个世界集体生产疫苗不是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这种事情应该尽快生……对……是的，有很多问题。”沈平脱口而出后，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一来是敌在暗，他们在明。这样的政策的确可以公布，药物是可以生产，但那些潜伏着的怪物说不定早就渗透进了医药公司或者是官方，媒体，这样还能操控舆论。让他们的计划彻底流产。
“其二，疫苗是可以制造，但病毒也会进化。”罗荣皱起了眉头，“这种……我们就暂时称之为病毒吧。在拥有病毒的特性同时，可以快速地改变宿主的特性，只要DNA库之中存在相应的片段。那么在疫苗之下，这种病毒将会进化到一种什么地步，我们不得而知。”
“第三点，也是我这些年在努力思考的一点。”罗荣看向了包裹之中依然还残存着生命，只不过有些畏惧着自己触碰的那两张人皮，“我们和病毒……换言之，我们和这些生物的敌对，是一场不死不灭的战争，这一点毋庸置疑。”
“人命很重要，是这个世界的基础，我们不能为了一点可能性而放松，有了人，才有了未来。”
} ^0- “可是这种病毒……她们不是普通的病毒。普通的病毒没有智慧，而这种病毒能够将人也变为病毒本身，甚至连宿主都不是。”
“那么，她们或许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人类，只不过是被病毒改造过的人类。”
“这样一来，这是一场什么呢？”
“这就已经不是一场人类文明和健康社会的守卫战。因为我们的对手不是让我们支离破碎的病毒，不是让我们痛苦余生的疾病，不是让我们家破人亡的死亡。”
“我们的对手，是和我们拥有一样的智慧，甚至在进化层面上更进一步的。”
“新生命。”
第三卷
第一章 审问
“姓名？”
刺眼的灯光打在罗荣的脸上，他感觉到自己头上的黑色罩子被取下，但第二层的眼罩却紧紧地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他只能从皮肤上稍微有些灼热的感觉到或许是开了那些大功率的灯光。同时移动双脚时，地面上的柔软让他回想起了一些精神病院的房间，这是防止人自杀所准备的。
“罗荣。”罗荣说道，“我先警告一下，在你们以为抓到了一起凶杀案的凶手，把我送到这里隔离的时候，就意味着我们已经晚了一步。”
“年龄。”
“22岁，Y城四年级大学生，汉语言文学专业。”罗荣叹了口气，像是对于这样的行为产生了厌烦，“被套上皮的那些研究人员还好吧，是不是出现了神志不清的行动。”
这句话问完，罗荣明显感觉到询问的人沉默了一会儿，而从那细微的电流音可以辨别出，那个询问的人并不在自己所在的房间，而是在遥远的地方通过话筒和扬声器和自己询问。只不过自己被困在了凳子上，根本无法移动。
口腔并不干涩的感触，以及腹中依然存在，但还没有产生剧烈疼痛的饥饿感让他明白，现在大致是在夜晚。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和沈平开车准备前往他父亲所在的制药厂时，被警察拦截了下来。只不过沈平过于惊慌，回答问题浑身是汗，结巴到无法正常交流，让警察在怀疑中翻找他们的背包，那两张人皮就被翻找了出来。
随后，他们两个人被扣上了手铐，被按压在冰冷的车前盖上搜身，拿着无线电的警察开始呼叫他们其他的队员。短短十几分钟内，四五辆警车呼啸着从夜色中本来，那些警察戴着手套触摸了那令普通人战栗的人皮之后，以为抓捕到了变态的杀人犯，便给他们戴上了眼罩和头套，一路疾驰。
“也就是时间大概过去了三个小时左右……我还没有感觉到昏睡感，期间意识没有断绝。那么现在应该在Y城的某个疾控中心，或者是生化实验室内。而唯一符合的地点……真的是讽刺，就在我们大学边上，是一家三个国家合资创立的生化实验室。”罗荣在心中默默计算着，“顺带一提，如果你再拖延下去，那么这个世界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完全面目全非。那些会将人吞噬的人皮怪物还只是开胃菜，虽然你会让他们穿着防护服去触碰，但这种生物并不是那种会安安稳稳待在培养皿里的病毒，而是真正的活体，和人拥有共同智慧的病毒。”
“放了他吧。”开门的声音伴随着一个中年人疲惫的声音，还有其他脚步踩踏在柔软地面上的声音，从他们身上传来的剧烈摩擦声，罗荣判断他们穿着厚实的防护服，正在费力地解开自己身上的束带，“你能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么，我们已经损失了三个人员。”
“三个么……那灾难到来的时间要比想象之中更快一点了。”罗荣叹了口气，“你是要我花费一点时间解释出前因后果，还是直接进行针对性的打击，至少在现在这段时光歼灭敌人。”
“如果是后者，要怎么做？”
“请你们联系外卖，超市的数据库，检查从五年来至今所有用水，用电，以及饮食量在十二到二十四小时内激增的人员，随后再用监控录像，检查Y大学教育系，萧舒和贺语兰两个人过去的所有行为。她们消失在监控死角，同时开始前往餐馆，大量吃下东西后为第一个关键节点。”
“第二个关键节点是，她们两个人具体消失十二个消失到二十四消失的情况。重点检查旅馆，KTV，一些娱乐设施。当然寝室也没什么问题。”
z"}) “锁定标准就是那么几条，十二到二十四小时内的饮水，饮食量激增，而消失在监控录像内的人群。”罗荣说道，“找到之后，请不要派人前去，直接进行精准打击，将他们直接杀死，这一点做得到吗？”
“这不可能。”中年男子否定到。
“那我们可以在慢慢的交谈中迎接世界末日。”罗荣感觉到自己的脊背被枪械抵住，“我可以慢慢解释给你听。”
再度废了口舌，罗荣将自己经历的事情讲述清楚后，面前的中年男子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了许多，只不过在面罩的遮挡之下显得异常浑浊。
“我可不可以这样去理解，我们的三名研究员也被感染了这种病毒，而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感染我们？”
“是的，而且未来的感染就不会那么明显了。”罗荣点了点头，“我想问一下，那两件人皮在缠绕研究员的时候，是不是先从头部下手。”
“没错，你怎么知道。”
“然后你们将其剥离的时候，研究员的身体明显出现了些许的干瘪情况，可能还有营养不良的状态吧。”
“是的。”
“那我再度建议，等你们数据筛查完毕，就可以进行精准打击了，不然这个世界没过多久就要迎来我们的覆灭。”
“现在还有时间解释。”中年男子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如果你能给出一个让所有人信服的解释。即便你说的这是真的，但在世人面前，这就是人命，这就是活生生的一切。”
“我能明白……”罗荣叹了一口气，“也罢，集群意识这个词，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
“听过的，类似互联网和家庭电脑的主机端。”从房间一角的扬声器里出现了声音，“每个人都可以访问这个世界的所有讯息。”
“生物进化的不完美之处，但也是残缺的完美之处就在于，我们没有集群意识。”罗荣说道，“举个例子，在千万里外的一个地方，一个人感染了疾病。他回到家中，每天上班下班，将这些疾病传播了开来。这是我们生活中很常见的情况，比如感冒，或者任何流行性的疾病。”
“如果想要获得抵抗疾病的能力，我们的选择很少，吃药，打疫苗，或者依靠自己的免疫力完成。或者是在漫长进化的过程之中和这些病毒，细菌共存。”
“这是要耗费漫长的时光的，因为进化只有在死亡的时候才能筛选。能够抵抗的人留下这样的基因，无法抵抗的人死去。”
“那么如果有这样一种生物，一样是上面的情况。当一个人感染这样的疾病的时候，其他所有人就会瞬间在体内产生这种疾病的抗体，从而让这样的流行性疾病无法传播，同时迅速适应环境。”
“这是有利于整个人类社会的事情。”
“没错，这也是未来人类会动摇的理由之一，大家可以先记一下。”罗荣说道，“而我们现如今的敌人，也就是那两张人皮和背后的那些病毒们，她们就是如此。在覆盖某个人的时候能够瞬间提取他们的记忆，同时通过我们无法察觉的方式进入集群意识。进行意识上的集体进化。”
“就在刚才，它们又获得了几位专精于病毒和生化专家的知识，这对于它们的进化来说可谓是太美好的事情了。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他们将会用我们现代社会先进的网络系统订购进化所需的饮食和能量。最快十二个小时，最慢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就会有更为崭新的进化模式。”
“如果我们的病毒专家的知识那么重要，这些人为什么不直接渗透到我们的内部，这样可以更快地进化呢？”广播之中的声音询问道。
“天花的故事。”罗荣刚刚说出口，周围的人就不自觉地点着头，让防护服发出摩擦的粗糙声响，而广播中也传来了细微的讨论声，“大家都是专业的人，在这方面的知识比我更多，应该都明白了吧。”
“如果他们直接进入这种带有足够多病毒的科研机构，其中一些未知的病毒可能会给他们带死亡。就像牛痘和天花，就像我们生活中的抗生素治疗疾病。”广播中的声音说道，“所以它们不敢随便渗透病毒研究所内的人员。即便他们拥有集群意识，也能保留独立的意识，但感染某种病毒死亡，那么现代如此发达的摄像头，还有效率很高的公安系统，就能发现一处人皮，并且通过这个人皮得到大量的信息。”
“这个时候，他们就处于了劣势，一个无法进入集群意识的同伴，只会给我们人类送去大量的研究资料。”罗荣点了点头，“但根据他们五年时间正常的传播，无论是性交，还是将人吞噬的改造，这些显然都不会让他们突然死亡。而且根据行动模式而言，基本都是成双成对，也能够避免其中一人出现问题无法善后的情况。”
“现在，它们已经经过了五年的布局，这个传染基数如果是十二个小时能产生一个新个体的话……一个星期就能产生八千多人。十五天时间就足够感染整个地球的人……”
“而他们花费了五年的时间。”罗荣说道，“这当然要考虑到他们要寻觅到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地方，所以只要调查一下这五年内的开房人数，还有粮食的消耗量。再结合我上面提及的那两个数字，就能够大致推测出他们增加了多少。”
“那之后……怎么办呢？”
“它们的胜算很大，很大。”罗荣说道，“大到几乎不可逆转，所以就要看你们的行动了。”
“计算结果出来了。”正当死寂的沉默在这里蔓延之时，广播中传出了无法抑制住的恐惧和颤抖的声音，“目前推算……感染人数为……”
“至少……九个亿。”
第二章 毁灭
“这个人数我认为还是偏少的。”罗荣听到推算的结果后，并没有表示惊讶，“按照病毒正常的感染速度，一个月的时间就足够将整个地球的人都感染成他们想要的样子。可是现在却花费了足足五年时间，想来他们非常谨慎。我甚至怀疑，这九亿多的人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诱饵，真正感染的人口约莫是这个的三倍左右。”
“也就是将近全球一半的人口……”中年男子喃喃道，“这怎么办……”
“答案很简单，进行自我毁灭式的打击，不过我怀疑，他们既然布局那么久了，必然是已经构思好了如何面对我们的核打击。我想在经过核辐射的影响后，我们会变得脆弱，而他们没有任何其他的多余器官，反而不会有多大的损伤，甚至短时间还能变得更加强大。”
“你有什么办法吗？”
“只有一个办法。”罗荣说道，“找到病毒第一个感染的人，她身上有着我们最想要的基因序列，因为这里所有的病毒核心都是从她身上复制出来的。”
“你说的是，白松月？”
“是的，也就是我当年真正的同桌。不过你们别想着让其他人去，她的周围在这五年内应该全部都被感染替换成了他们的人。所以只有我能够前往那个地点，希望你们能够尽快找到她的位置。”
“这不是什么困难的地方，不过在我们放你走之前，希望你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S" “我可以帮你们制作疫苗，但这个疫苗的抵抗性其实非常差劲。”罗荣像是猜到了广播中那个平静下来的声音到底想说什么，“此外，我建议你们把我的好朋友隔离起来，虽然他只是被包裹了约莫半小时到一小时左右，但我不清楚感染是否还会继续。”
“但……”
“明白的，我也会穿上那个女孩的皮，给你们检测病毒繁衍的情况。”罗荣叹了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头有些隐隐作痛，不禁摇了摇自己的头，“但时间真的不多了，我们可以尽快进行。他们已经获得了我们这里能够得到的所有信息，接下来你们军队的行为只不过是自讨苦吃。”
广播中传来了些许的杂音，最后发出了一个带着迟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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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猜测，你作为第三个被感染，而且第一个拥有抗体的人，是不是大脑已经发生了变化？在人类本身的基因组当中8%就是逆转录病毒，而其中影响大脑的，就是HERV病毒。这个病毒一直存在于人类的基因之中，一旦被激活就会让大脑中皮质神经元发育受到损坏。所以大部分人类的潜能其实并没有真正的得到发展。”
“而你，因为在青春期的时候被这种病毒感染，同样作为逆转录病毒。这种病毒进入了你的基因之中。我们不妨大胆的猜测一下，这个病毒影响了你大脑中的HERV病毒，让你的思考和分析的能力远远超出常人。在植物界也有这种情况出现，感染CMV病毒的植物能够更耐受低温，从而存活下去。”
“大概是这样，所以你们的内心已经将感染这种病毒作为进化的手段了么？”罗荣长叹了一口气，“虽然在我的考虑之中，但没有想到你们会这样倒戈，不过这也或许是我们身为人类这个物种最大的缺点，我们不仅想要活下去，还想要更好地活下去。”
“罗荣，我们先会把你送到实验室，那边会有人皮覆盖到你身上，时间大概是两小时左右。之后我们会对你们的全身情况进行扫描。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们也会尽快查找白松月的相关消息。”
“我的那个朋友沈平，要被你们当做对照组了吗？”
“……是的。”广播中的声音迟疑了下，“他本身没有任何抗体，可以让我们观察到普通人是怎么被感染的。”
“如果让你们感觉到恐惧，而且还有损失的话，你们会采取我那毁灭的方法。如果你们觉得对于你们的人生有所助益，你们就会敞开怀抱迎接这样的未来，一个由病毒主导的未来。你们还会想，反正我们人类基因之中8%都是逆转录病毒，让我们经过千万年的进化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只不过迎来了新一轮的进化，再仔细想想，你们即便被感染了也不会死亡，甚至不会损失什么。而且如果全人类都这样了，那不就相当于什么都没有感染了吗？”
“你们错了，一旦被感染，人类就会失却了自由意志，取而代之的是集群意识。诚然集群意识在我们社会进步之中不可或缺，甚至还能代领人类走向更为辽阔的未来。但这也仅仅是暂时的，未来的你们会朝着一个方向努力，你们会拥有卓越的成就，可是时间越久，你们的思绪就会变得更加的凝固，你们无法进步，你们会永远停留在已有的世界之中无法创新。因为你们不是孤岛，你们一个人就能看到这个世界的所有，你们在出生的刹那就拥有了这个世界的所有，所有的探索都是已知，所有的渴求都是拥有。最后你们将会在这样的幸福和美满，以及丰厚的物质之中迎来毁灭。”
“而未来的你们也会意识到这样的问题，开始有人想要脱离这种互相关联的感觉，想要逃开这种自己的所有思想和意识其他人都能够窥探的痛苦。在未来的日子里，将会有那么一群复古派的人掀起革命，时代将会再度循环往复。你们将会再度意识到这两者的优缺点，所以开始打算探索新的道路。”
“但是，但是，这一切完全可以从现在开始，而不是要从未来那么多年之后开始。”罗荣说着，可身旁那两个持着枪械的人只是拿着枪口抵着他的脊背，示意他继续前行，同时微微用力，让他感受到他不是站在安全无虞的演讲台上，而是在被控制之中。
“也罢……我不是所有人，就让你们自己去选择吧。”罗荣在胳膊被扭了下后，他还是选择了放弃，就在双眼被遮蔽着的情况之下踩踏在坚硬了些许的地面之上，随后被押送进了一间有些沉闷的房间之中。根据自己耳朵听到的消息，似乎是某个机械臂将自己携带来的背包打开。
那听过一次就不再会遗忘的粘稠声从背包中传来，但明显感知到了林风在，所以已经变为皮膜的萧舒犹豫地在地面上爬行，发出啪嗒啪嗒的湿润声响。
“唉……你说为什么我们不能安安心心去餐馆吃个饭呢？”罗荣坐在椅子上，听着大门关闭的声音，转过头对萧舒说道，“现如今我们都在研究设施内，要面对这样的情况。”
萧舒并没有回答，而是被饥饿感控制着，缓缓地爬行在地面上，并在触碰到罗荣的脚踝时就下意识收缩了皮肤的肌肉，力道之大可以看到罗荣裤腿上的勒痕。萧舒的皮就缓缓地往上攀爬，沿着坐在椅子上的罗荣，一点点将其覆盖。
在监控室凝望着这一幕的研究人员都沉默着，有人毛骨悚然，有人则暗含期待。因为他们能够看到两个画面之中是完全不一样的情况。萧舒的包裹非常缓慢，但沈平就没那么幸运，贺语兰的皮在触碰到他的瞬间，就像是饥饿的生物终于找到食物那样，将他包裹在其中，皮膜内的每一个触手都紧紧地吸住了他的皮肤。而在整个头颅都被包住时，她从沈平的记忆之中了解到了罗荣的计划，也从那集群意识网络了解到了有关于病毒的相关知识，以及萧舒正在她看不到的隔壁房间，因为饥饿感而去触碰罗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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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逃出去么？”罗荣感知着那完全矛盾的触感，明明穿戴着衣服，但下半身却有裸露在空气之中的感觉。而且随着萧舒的包裹，她的感受和头脑中的思绪可以传到自己的头脑，所以他在心中的想法，也能够轻而易举地进入她的思绪之中，“如果你要逃出去的话，我有一个关于进化的建议。”
“你为什么要和我合作……”因为触碰到罗荣流出的汗液，萧舒的声音异常的脆弱。
: F). b; “为了不想看到最悲惨的结局。其二么，我们好歹同学一场。”罗荣在脑海中回答着，“而且对你来说，这也是唯一的选择。”
“我还是很讨厌你……”萧舒的声音缓缓沉寂下去，“好吧……”
“感谢合作。”罗荣睁开眼睛，萧舒的视神经通过皮肤的链接，让他也能够看清这里的一切，环顾四周，走向前方，拿起了准备好的饭菜，吞咽下肚。并听话地按照广播的指示进入仪器之中进行CT扫描，检查，并抽血。
“我想问一句，操控的人是谁？”这一切检查都结束之后，广播中传来迷惑的声音。
“是我，罗荣。”罗荣用萧舒的声音说道，“以及不得不感慨，这种皮膜能够百分百传递感受，这两个小时下来我甚至有种模糊了自我的感觉。”
“检查已经结束了。”广播中的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你的朋友沈平……没有意识，操控的是外面的贺语兰。”
“意料之中。”罗荣看向摄像头，“我可以脱掉了吗？”
“可以，请走那一道清洗门。”监控室的人看着罗荣轻而易举地将手伸向隆起的胸口，轻轻一拉扯，萧舒的皮就被扯了下来，软弱无力地被放在一旁。这样的情况让之前和皮膜纠缠不休的研究员皱起了眉头。他们虽然知道罗荣是抗体的第一人，但没想到会如此轻松。
“待会外面能给我准备点吃的吗，营养都被她吸收了。”罗荣说着，拍了拍自己满是黏液的衣服，“再准备一套衣服。”
“这不是什么难题。”广播站的声音说道，“我们也找到了白松月的所在位置。”
“在什么地方呢？”
“你们高中校园边上，一家旅游社里。”
“一个灯下黑的场所。”罗荣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赤身裸体走入了那一扇大门，并在各式各样的溶液之中浸泡，冲洗，也在汹涌的气浪之中艰难抓取着绳子。约莫半小时后，他才皮肤通红地来到一个准备好了衣物和盒饭的房间。
简单的用餐结束后，罗荣找到了放在一旁的背包，当然是经过了完整的洗刷和消毒，就连自己的手机也有被拆卸开来的痕迹。如果说这一次旅途给他带来了什么的话，就是至少手机电量是满格的。
“里面登记了我们的电话。”广播中的声音说道，“等你找到白松月，将她带过来。”
“我也希望那么顺利。”罗荣点了点头，打开了那扇通往外界的大门，但他所能够看到的，只有空无一人的走廊，还有远方监视器在黑暗中闪烁的红点。自然，他的耳朵也捕捉到了，现代科技结晶的无人机，正在远方盘旋，等待着他接下来的旅途。
: l3"第三章 新生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大学城，所以罗荣自然是回了一趟宿舍，并没有多少留恋的携带了必要的物品后，便骑着自行车前往之前的ktv。他还能够听到自己头顶上无人机的蜂鸣，以及在进入ktv之后有人打电话过来询问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东西落在这里。”罗荣的回答很简单，便直接挂了电话。随后大摇大摆地前往前台，告知自己的包厢号和东西落在里面的情况后，自己单独前往了包间之中，关上门后蹲下身，从沙发和地板交接的地方抽出自己的另外一台手机，以及一张公交卡。确定两者都没有什么损坏进水后，他把这些物品都放入了自己的背包当中。
随后，罗荣伸出手，食指扣向自己的咽喉。在一阵干呕之中，一个指头大小的肉球从他的胃部脱落，在食道的积压和痉挛之中吐在了地面上。
擦拭着眼眶的泪水，罗荣将背包中的矿泉水洒在地上，看着那肉球在触碰到水之后一点点膨胀开来。等待的时间，罗荣拿出自己曾经没来得及吃的压缩饼干，还有一些食物，拆开包装放在一旁，确定肉块可以触碰到后，便转身走向大门。
离开包间，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许多人在看着他，他们的目光和之前那样充满畏惧的不同，更多的是充满了疑惑不解，甚至还有那么一丝感激。因为在之前，萧舒将罗荣包裹时，他就传达了一个崭新的进化方向，而且他也提供了一条让萧舒继续活下去的方法。
那就是附着到他的胃袋内侧，潜藏在这之中，等到他离开病毒研究所的时候，再去ktv把她放出来。
作为拥有集群意识的他们，自然是明白罗荣这样做是拯救了他们的同胞。而且还挖掘出了一条他们能够在灾难中活下来的道路，所以在ktv负责监控的人，在自己的头脑中目睹到了这一画面和记忆后，稍稍地将摄像头自然地移开了一点距离。
行走在街道之上，罗荣和往常一样刷卡上了公交车，在头脑中回忆起自己十五岁时第一次前去高中的那一幕。那时候的他对于未来充满了绝望，无法进入普通高中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走向何方，只能进入这个城市的一所职高。用干瘪的想象力幻想自己在导游社工作的那乏味的每一天。
而现在，他却是在无人机的监视下，在他已经能够忽略的，几乎是整个车厢对他的瞩目之中，去寻找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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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一切的终结。
通过无人机看到这一幕的人们，内心就远远没有罗荣这样平静。因为在他们能够看到的视线之中，罗荣所经过街道上的一切行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这个年轻人，这种整个城市都整齐划一的目光和神态让他们毛骨悚然。所有人的头脑中都在盘旋之前罗荣的推测，在集群意识的掌控下，世界就是如此。而且不仅仅是九亿人，甚至更多的人都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对立面。
诚然，他们可以获得更好的进化，他们或许会拥有更漫长的寿命，或许能够抵抗许多疾病。但代价就是牺牲掉自己头脑中那小小的，可悲的私密空间，和所有人一起共享着一切。
随着罗荣公交车的前行，路上所有的车都减缓了速度，并主动绕开，让这辆公交车前进。偶尔也有乘客上下，但总是让车辆保持在些许拥挤，但有不至于闷热的情况。罗荣知道，这是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有压力，但也防止自己逃走的人数。
“也差不多了。”半小时过去，罗荣环顾着周围的风景，离开Y城的大学城后，到达自己高中那边还需要花费四个小时时间。
换言之，他得熬夜了。
“人类的生死存亡，就在一场熬夜后，这也很讽刺啊……不过纵观历史上的大事件，哪一个不是荒谬绝伦呢？”罗荣打着哈欠，掏出自己另外一个手机，将之前拍摄的视屏发布到了网络之上，随后靠着车窗陷入了沉睡。剩下的三个半小时，他正好可以好好休息，补充一下睡眠。
至于那些还没有感染的人，在网络上看到这个视频的反应，也就能够决定明天发生的一切。
就当罗荣睡下时，一支视频宛若病毒一样在网络上传播开来，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在短短的几十分钟之内，通过互联网的迅速，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少女体内居然还隐藏着一个男性，而且这皮膜还拥有自我意识，会努力去缠绕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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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并不长，只有十五秒。且非常清晰，根本看不出有特效制作的痕迹。在各大网站反应前，这个视频的播放量已经高达几个亿，甚至于各大通讯软件直接瘫痪，让程序员彻夜加班。但网络通讯的中断无法阻挡人们交流的热情，自然，网络通讯的断裂也从另一处到另一处，一个又一个网站承载不住整个世界的流量。在人类或许是最后一天的夜晚，人们又重新变成了孤岛，只有感染者们能够在集群意识之中不断交流，讨论猜测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病毒研究中心的军队开始出动，并通过内部网络将讯息传达了出去，更多的军队开始集结。但关键的命令始终卡在一些关键环节无法下达。所以传统的口号和呼喊成为了现在最好的交流方式。
第一声枪响在Y城的作战室内响起，因为下达命令的上级发现下级所有人的脸孔张开，试图将他包裹其中。而随着洞穿头脑的子弹打击在控制台上，刺耳的警报轰击在所有人的耳膜，已经收到消息的感染者和寻常军人都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U7城市的网络突然在黑暗之中完全瘫痪，只有轰鸣的炮火和碎裂的声音响彻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但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引以为豪的精准打击根本无法让对手有什么损伤。当一轮炮火袭击结束之后，负责检查现场的人看到了地面上的碎肉，正打算离去时，那些碎肉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聚合到他的身体上，并轻松地从口腔，鼻腔，耳朵，眼睛钻入其中，控制这个人的身体。后方队伍也发现自己已经被碎肉的海啸所包围，
无数崭新的，带着女性化的身体从碎肉的海洋之中走出，她们的思绪已经链接上了集群意识的网络，并像过去一样能够了解世界各地。她们通过自己同伴的双眼，拿起地面上的枪械，操控起无人机，还有其他巷战适合的武器赶往支援。
世界开始陷入小规模冲突的战火，但在碎肉的海洋包裹之下，所有的武器都失却了原本的左右，在亲眼看到伙伴因为呼吸了战区的尘埃而突然间浑身皮肤炸裂，无数蠕动的肉块在身上蔓延，并在一次移动中渗透到另外一个人的脸庞。短短的几分钟，一个崭新的感染者就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之上。
至此，没有人敢使用大规模的杀伤武器，他们都畏惧那些爆炸物，那些尘埃，还有他们呼吸的空气之中是否带有这样的病毒。口罩和防护服一波波地从仓库中拿出，并在还没有戴上的时候就已经被感染。随后那些感染者穿着防护服，将更多的病毒送入会议室之中。
生化武器开始被果断地使用，但他们没有意料到的是，这些新的感染者并不惧怕这些对他们来说沾之即死的毒气，反而是视若无睹地在其中穿行，将那一双双纤细的手刺向厚实的盔甲和防护服，让那肌肉不再壮硕，骨架不再魁梧，让穿行在阴暗角落或者是交锋的人无一例外，都变成了罗荣记忆当中，那个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女。
获得重生的感染者们，她们凝视着身旁的同伴，或者是在水潭，在碎裂的镜子上注视着自己的面容，最后通过集群意识的网络，观看着那在公交车上睡得无比安详的，存在于那最初记忆当中的，那一位熟悉的少年。
在整个世界陷入战火之时，只有Y城通往高中的小道满是岑寂，无数次发射向这里的导弹被拦截，在夜空中绽放出无比璀璨的烟火，无数前往这里的部队在远方交锋，并成为崭新的感染者，处理在还没有开发的田野之中凝视着公路上缓缓前行的车辆。
六月的黎明很早到来，夜色褪去之后，罗荣也在一次车辆的震颤之中苏醒了过来，眼前皆是回忆之中的景色。如果说真的有什么不同，那便是那座关停的旅馆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旅行社，在这个城市之中沾染上了些许岁月的色彩。
刹车声响起，罗荣将背包向前，从中掏出一些饼干，就着矿泉水塞入嘴中，在满脸疲倦，却始终无法离开的目光之中下了车。正在公交车站伸懒腰时，自己过去的同学，白松月正在将广告牌搬出大门。
“好久不见。”罗荣拍了拍满是饼干碎末的手，走上前协助多年的老同学，将广告牌搬运到了马路之上，仿佛这个世界只有此处还是原本的模样。
{ k8 _- “罗荣，好久不见了！”并不知道发生什么的白松月露出了久别重逢的笑容，“你今天怎么想着来到这里，工作吗？”
J'~ U0)^, “勉强算是工作。”罗荣脸上也是流露出淡淡的笑容，“只不过事情没那么轻松。”
“发生了什么呢？”白松月继续将其他的广告桌搬运到前面的空地之上，罗荣也伸出手帮忙着。但很快，她就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在往常的这个时间，所有店铺都会开启。那些人会和自己打招呼，互相寒暄今天会有多少客人预定，又会有多少客人会在路上碰到。
可今天，所有的店铺都是紧闭，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她和罗荣。
“发生……什么了？”白松月通过那死寂一般的街道，还有沉默的罗荣想到了她最不愿意面对的记忆，“又是……过去那个？”
“而且，规模大了很多。”罗荣看向自己的头顶，十五架无人机正在高空看着这一幕。让他有种想要表达，却无法表达清楚的情绪在酝酿。他只不过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学毕业生，来见自己的高中同学，却莫名其妙成为了人类和病毒生死存亡的结束。
只可惜，他的人生没有如果，也没有什么偶然。一切都是在必然中发生的。
用尽可能简洁的语言介绍了这一天内他的经历，还有如今网络上发生的一切之后。白松月原本还有血色的脸庞逐渐变得青白，最后瘫坐在椅子上，眼眶开始变得通红，清澈的泪从略带纹路的眼角滑落，滴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吸气声从白松月嘴中流出，只是罗荣无法判断这到底是哭还是笑。他只能抬起头，扫视了一眼这个旅行社的内部。布置地非常有个性，而且充满宾至如归的温情，入口的沙发，精心照料的植物，还有亲手绘制的画作，还有手写的旅行路线图，架子上还摆设着各地的旅行纪念品。可以想到，白松月在这五年之中付出了太多，她才能够拥有这里。罗荣甚至可以想象，她当年是怎么克服自己的心理阴影，执着地租下了这里的店铺进行装修，并在这几年内将生意做大。她的未来清晰可见，也来自于她脚踏实地的追求。
可这一切，都因为当年还没有结束的事情，因为自己的到来，彻底摧毁了。没有什么每天带着客人能够赚取到金钱的踏实感，没有了那种可以看到未来的现实和那种目标逐渐实现的满足。只有那诡异，和完全失常的世界一直追逐着她。
只不过时隔了五年时间才追赶上。
“我应该……怎么办……”白松月依然是过去那样吸引人的模样，只是她现在的眼泪和鼻涕，还有口水不断落下的狼狈，还有一切塑造梦境的碎裂。更加不用说，那些在远方的，和自己面目，动作有些相像的人正在凝视着自己。
“就像我刚刚说的，你作为第一感染的人，你体内的基因和病毒的抗体能够成为拯救这一切的关键。只不过这条路将无比危险。普通人会堤防你，而感染者会借他人之手杀掉你，不会是有过去那样那么祥和的日子。”罗荣说道，“第二，你什么都不用做。因为作为最初的宿主，这个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感染者都带着你的基因，他们会担心对你做了什么影响到他们的未来。你只会慢慢的老去，度过自己平淡的一生。只不过在在这段漫长的人生之中，你会看到很多人被吞噬，你会看到一些人成长成和你这样的人。而说不定，在你人生还没有走到终结的时候，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感染者都会死去，而你会活下来。”
“有没有第三种选择呢……罗荣。”白松月的眼睛哭红了，她迈着有些颤抖的双腿，走进入口，拿了餐巾纸擦拭着泪水和鼻涕，“你应该想到了吧……”
“有的，而且我已经在做了。”罗荣说道，“我来的时候就刻意诱发了两者的冲突。感染者本身就占据上方，加上我还提供了快速进化，以在短时间夺取人数的建议。那些刚刚被感染的人，因为能量的大量消耗，基因也处于不稳定中，时刻可能崩溃。”
“战争不得不打响，感染者隐蔽那么久就是因为基因的单调性。只要给科研机构一定的时间，能够迅速配制出针对他们的疫苗，让他们马上死去。而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不反抗，迎接他们的就是同化，随后完全失却自我。”
“愿意接受这样进化的人是完完全全被包裹在其中，十二个小时不会有什么事情。而更深层次的反对者，则是逃离了开来。”罗荣说道，看向了自己头顶上的十五架无人机，“而对你们来说，你们失却了自己的领地，失却了最重要的人口。但你们还拥有的，则是最为重要的筹码。”
“基因的多样性。”
“感染者一方的基因基本都来自于白松月，所以他们的动作，记忆，甚至是某些关键的地方都是一致的，仅仅是外表有所不同而已。而随着这场战争的结束，以及刚刚释放的毒气，还有被毁坏的城市，到处的污水和污染。我相信，这些短时间还无法影响你们疾病，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让你们每一个感染者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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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们想要用自己的集群意识来制造抗体，那么消耗的能量将是无比巨大的，甚至无法支撑你们的个体继续存活下去。”
“除非，你们想变成肉块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是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要许多年，百年，千年，你们才能恢复人性。可能还要和动物，植物交配。让基因变得更加丰富。不过那时候，你们的头脑中还残存着些许有关于身而为人的记忆，可你们还算是人类吗？”
“现在，双方就可以握手言和，你们需要借助人类基因的多样性活下去。而残存的人类，也不得不学着和你们共同相处，而且你们绝对无法吞噬他们，不然任何一场灾难就能够把你们全部杀死。”
“我想，这也是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五年之内，将全部人类都感染的原因吧。”罗荣凝视着远方，那无数个和白松月无比相似的少女，只不过他们有些是男性，有些是老人，有些是小孩。
“……是的。”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穿着职场制服的女性，随着她的迈步，那些和她相似的人纷纷退了一点距离。从那时光流逝的痕迹，还有能够在这里走出来的迹象，罗荣就明白，这个人，便是第二任感染者，文涛，也就是白秋月。
“前期我们以家庭为单位感染，接下来是一个小区，一个城区。但很快，我们发现了问题。”白秋月说道，她脸上已经没有十六岁少年的那种冲动和单纯的性欲，“这样繁殖下去，是无法存活的。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活在一个没有威胁的世界。这个目的不是我一个人追求的，而是所有族人的希望。所以……罗荣。我们这里休战，愿意和人类合作。”
“那么你们呢？”罗荣抬起头，看向无人机上的小小摄像头。
无人机在空中悬停着，约莫几十秒后，几个无人机的机头微微下沉。用最淳朴的动作传达了这个意思。随后，六架无人机缓缓离去，只留下九架一直监视着这里的一切。
“谢谢……”白松月虽然不清楚这些细节的前因后果，但周遭围着的那些和自己面目相似的少女正在一点点离去，而那些明显带着枪械的无人机也飞走，更不要说那个有些时候会出现在自己噩梦中的文涛，也偶尔会是以自己的形象强奸自己的少女。也表达了让她终于能够释怀的观点，“如果不是我当时……”
“不，你当时的错仅仅是和文涛做了那件事情，除此之外没有了。”罗荣摇了摇头，“我们不用自怨自艾，剩下发生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预料到。”
“那么……日子还会继续么？”
“嗯，太阳会照常升起。”罗荣抬起头，看着那些通过无人机的阳光洒落，初夏的氛围和周遭的蝉鸣开始响彻，店铺的老板们也拉开了卷帘门，开始做起了一天的生意。这些一如既往的画面让刚刚哭泣，又经历了浩大阵仗的白松月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继续往常的摆摊和接待客人，还是去做其他的什么。
“大体往常一样。”罗荣想要安抚自己同学肩膀的右手，因为无法适合表达的情感，最后缩了回来，变成了一句干枯的话语，“只是一些地方有些不同罢了。”
尾声 再见，总有一天
罗荣拿着毕业证书，靠在了江边的木椅上。头顶上无人机的声音已经完全适应了，能将其作为海边的杂音之一。
他凝望着水流冲刷着江边的防波堤，时而刮来的风让他回想起自己童年时在海边玩耍的日子，那些在如金子一般的沙滩之上拾取贝壳的傍晚。现在的路旁，有许多毕业生拿着证书，正在拍照。她们为自己活得了一个良好的外貌和喜悦，因为自己活着而庆幸。放眼望去，许多的女性和白松月都有几分相似。还有人正在兴致勃勃地闭上眼睛，试图从集群意识之中获取一点其他的什么。
“特地来到这里，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吗？”罗荣听到了背后轻柔的脚步声，是曾经包裹过自己的萧舒，只不过在这一个月期间。新的发令颁布，被感染的人依然拥有原本作为社会人的基本权利，但禁止再进行感染他人的行为。在政府内部，官员的数量也必须保持平等，甚至互相敌对的党派之中，也必须要有感染者和普通人的存在，以防止集群意识之中酝酿什么有害于普通人的阴谋。
新的政府在短短半天内组建完毕，更多的法令也在恢复通讯的手机和网络上播报。被感染，而且基因溃败，以及无法保持形体的人，可以从政府这里领取营养液作为补助，以恢复过去的模样。参与战争之人，则要进行灾后的重建工作。而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则每个月都要固定贡献自己的基因，以保持人类基因库的多样性。
与此同时，他们也计算出，如果想要保持人类能够继续存活，那么感染者和普通人的人数比必须保持在一个恒定的值。但如何去保持，如果进行人员的转化，这些都是要到灾后重建结束后再去考虑的事情。现在最为重要的，是安抚各地的情绪，以及将感染者，普通人的称号进行修改，减少平日里的矛盾。如今网络上也在投票讨论，到底给双方一个怎么样的名字更好。
“……先谢谢你，当时没有把我抛在那里……不过是你的话，也考虑到了即便把我抛在那里也不会死的结果吧。”萧舒站立在长椅后方，同样凝望着这一片浩浩荡荡的江水。
“不用谢，我本身也不希望双方共同毁灭。”罗荣稍微移动了点位置，“你要坐么？”
“可你不是……”萧舒看着罗荣的这个举动，眉毛不自觉挑了起来，双眼中满是藏不住的诧异。
“没有情感。”罗荣说出了萧舒内心之中的疑惑，“你包裹着我的时候，因为神经的链接，所以还是了解到了我的一点记忆和情感吧。”
“很少，我一旦去触碰就会碰到你大脑中的那种抗体。”萧舒走上前，抚平裙子，坐在了另一侧，“当年感染病毒之后，你就失去了所有的情感？”
}, “准确来说，是表达和感知情感的能力。”罗荣嘴角微微一笑，“像这样，我可以做出肌肉抽动的动作。也能够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但悲伤，开心，痛苦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词语，一个画面。没有办法再给我带来什么悸动。比如我眼前有一个孩子摔倒了，我只是知道应该搀扶他，安抚他。头脑告诉我此时要怜悯，要哀伤。并因为他随后的笑容而开心，但我这些都做不到，我只能做出行为，在脸上挤出这样结果。”
“你不痛苦……啊，抱歉。”萧舒说到一半，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没关系，我连被冒犯的感情都没有了。”罗荣看着萧舒的脸，“所以能够回到过去有记忆的场所，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也无法感觉到任何感受的场所。只是会好受那么些许。”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做的这一切，只是找回自己的情感？”萧舒显得有些困惑。
“没有那么单纯。”罗荣说道，“我当然知道我情感的失却来自于病毒的感染。所以我希望找到白松月，试图从这里找到答案。而沿途的这些，也仅仅是我的尝试之一。这也并没有错。答案也是显而易见的，我失败了，我并没有找到自己任何想要的。只是靠着纯粹理性解决我面对的问题。就像是面前有个坑，我跨越过去，仅此而已。”
“只不过，我有些时候怀疑，我们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都是和病毒有关的。”
“像那位聪明的，一直躲在幕后的研究所所长所说的。人类基因之中有8%是病毒。而且在我们的进化，成长过程之中。许多病毒参与了其中，比如人类的干细胞生成，神经细胞生成等等。”
“就好像，你们在感染之后，就会感觉到强烈的饥饿，想要吞噬他人汲取能量。这也不是你们的本能，是病毒赋予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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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沿着这个道路思考下去，人似乎就没有了自由意志，或者说，人的选择变得非常的脆弱。我记得在过去和平的时代，就有人的口味喜好受到肠道内菌群的影响之类的研究课题。也有我们的线粒体就是病毒的知识，也有一些细菌，虫子能影响性格的情况。”
“又比如螃蟹，蟹奴可以完全控制螃蟹的行动。”
“那么我们人类，也有可能是这个微小病毒的奴隶吧。”罗荣摇了摇头，看向了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的萧舒，“抱歉，只是有所思考。”
“没关系的……其实被感染之后，我也想过这个。”萧舒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空壳的躯体，沉默了好一会后，才继续询问，“还有一件事情。”
“你还窥探到了那件事情对吧。”罗荣伸出自己的手，“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在高中那幼稚的幻想之中，我以为未来会和自己的妻子说明的。”
“……你不是在表白吧？”
“没有，而且就算有我也不知道。”罗荣看着萧舒变得有些殷虹的脸颊，头脑的深处告诉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但到底应该是什么，他已经忘记了，“其实我也挺庆幸的，我性别焦虑的情感也被彻底磨灭了。”
“小时候我会幻想自己变成女孩，用各种方式。”罗荣平淡的讲述着，眼眶处感觉有些发痒，但本应该流淌出的眼泪却没有因为讲述到来，“青春期的时候因为自己第二性征的出现而痛苦。也会非常嫉妒自己的同桌，她是那么的好看，美丽，几乎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样子。”
“有些梦里，我会幻想自己变成白松月。或者和她一样的女孩。穿着那些好看的裙子走在街上，自由地去做自己。”罗荣就这样讲述，但内心之中还残留着情感的萧舒却能完全体会罗荣此时内心的苦痛，“但每天睁开眼睛，我还是那个普通的男生，成绩一般，长相一般，什么都不出彩。我就会这样老去，老去，将这个秘密告诉自己未来的妻子，祈祷她或许会理解我，让我在镜子面前穿上她的衣服。看着那被撑大扭曲的衣物，不断痛哭流涕，最后拥抱着她直到天明。”
A! “而那件事情发生之时，我其实非常嫉妒文涛，也就是白秋月。”罗荣的嘴角再度抽动了下，想要借此表达苦笑的意思，“但是在被抓伤的第二天，我的情感都全部失却了。当我回到家，看着那些床底下偷偷买来的女装时，内心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波澜。只有了完全的理性和对于周围事物的感知。”
“说来也是讽刺，一个患有性别焦虑的少年，一个想要变成女孩的少年。却是第一个拥有无法变成这样的抗体，同时在未来的岁月里努力阻止这件事情。”
“所以某些方面来说，我穿戴着你的那几分钟，和那几个小时内，我内心中的某个愿望，已经彻底满足了。”罗荣微微对萧舒点着头，“谢谢。”
“不过，就像现在，我甚至能够推测出你对我的共情，理性告诉我，只要我稍微流露出一点柔软，或者我继续这样保持下去。然后我再说一句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外壳，你就会感动。可是我们完全不了解，仅仅因为一时的怜悯，感动，和对于情感的渴求在一起，因为回想之前的事情而接纳对方，前期会非常的快乐。但不久，你就会发现，我只是一潭死水，我只是一块石头。最后你会在痛苦中离去，而我继续这样冰冷，直到死亡。”罗荣看着萧舒眼角的湿润，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冷彻如冰的讲述让她的情绪也趋于了稳定。
“但你这样真的会让人怜惜。”萧舒抿着嘴，让内心的情感得以平息后，才说道。
“是吗……我只是感觉到一个月前互相敌对的人，现在坐在一张长椅上这个画面非常的奇怪，但也不失为一种选择。”罗荣站起身，将毕业证书放入背包，对着一旁还在整理情绪的萧舒挥了挥手。
“你要走了？”
“只是毕业而已。”罗荣说道，“而且还要到监狱待一段时间。无论怎么说，我是战争的怂恿者。”
“……再见。”萧舒头脑中碎片的疑惑也得到了解答，只不过她完全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局。
n" “再见。”罗荣转过身，沿着防波堤前进，在远方有着好几辆警车等待着他的到来。头顶上的无人机也跟随着他缓缓前进。在螺旋桨的杂音中，在波澜起伏的声响中，也在病毒和细菌狂舞的世界里，他对她挥舞着自己的手。
“总有一天。”
后记：
这篇文章的灵感其实来自一部小说《环界》。
那么说大家可能不清楚，但这部小说的改编的电影《午夜凶铃》，大家就算没有看过，也肯定有所耳闻。
这一年我阅读了这本小说，便是从中得到了灵感和启发。当然，还有伊藤润二的《富江》，也给予了我许多的构思和灵感。
加上这几年的新冠疫情，各国的对待方式，以及在游览新闻，视频的时候，各种有关于病毒的消息，让我得了焦虑症和强迫症。每天都需要用酒精和碘伏消毒身体，精神也一点点变得病态起来。而平静下来的时候，这些新闻，内容就会在我的思绪之中流转，让我思考这一次征文的题目。
毁灭与新生。
于是，融合了我之前阅读的书籍的灵感，还有这一年发生的所有事情。我将自己头脑之中的这个想法书写了出来，如果人类被一种病毒感染，这个病毒可以把人类变得更加美好，只不过过程和代价是惨重的，那么人们会怎么面对。于是，开头便是一个女孩被感染的故事被书写了出来。期间也参考了许多学术资料，所以里面提及的病毒知识，大多数都是阅读了参考内容后所书写。但如果有什么问题，也请各位直接指正，我会进行后续的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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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希望各位能够喜欢这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