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_《蒹葭录》第二卷_第八回
摘要
《蒹葭录》第二卷第八回主要描述了江湖仇杀的故事情节,聚焦于名为须弥宗的宗派遭遇灭门事件,以及锦衣卫尉迟佑平与江飞羽两位人物的冒险经历。在此章节中,虽然主角尚未登场,但通过对须弥宗被灭门的前因后果,展示了江湖的复杂人际关系和权力斗争。章节开头提到宋沚陵在藏剑山庄的胜利,却因毒粉暗算而未能完成任务,而尤以埃尔的推动,尉迟佑平急于控制局势,决定前往须弥宗调查事件原因。细节中提到了信仰与忠诚的冲突,以及对外来势力的警惕和抵抗,尤其是罗刹国的刺客潜入西域的情节,揭示了更深层的政治风险和江湖之间的恩怨。整个章节通过引人入胜的描述,展示了一个充满悬疑、冒险与斗争的武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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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mat |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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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d Date | 2024-12-07 |
Original Link |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
Author | 未知 |
Region | 中国大陆 |
Date | 未知 |
Tags | 性转, 转性, 冒险, 武侠, 锦衣卫, 江湖, 宗派斗争, 跨国刺客, 权力斗争, 自我认知, 性的探索, 悬疑, 黑暗, 心理战, 人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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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此章为过度章节,主角未登场。8 须弥宗一夜遭灭门,镇府司愤而返中原
上文说道,宋沚陵在藏剑山庄內接连击败了离魂教白愁司恨俩大圣使,岂料却被赵修远
以毒粉暗算,未能将离魂教前来叫嚣的三人斩杀。反观江飞羽,其在护送朱兴言返回上
京城之后,按照此前约定前往西域都护府述职,岂料在抵达都护府的当日,在西域古商
道上便发生了一场滔天血案。
书接上文,都护府数十人马瞧着那比丘尼渐行渐远,一个个的面面相觑。还是尉迟佑平
最先反应了过来,沉声命令道:「上马,去须弥宗。」
「诺。」众都尉听命,即刻上马遍行。他们乃是锦衣卫人马,独立于地方府衙,管的乃
是江湖仇杀,不用为安葬死尸忧心,善后事宜自然有本地的官府来办。
那须弥宗一夜之间屠杀万通镖局一十七口,此乃是近年来少有的大案,尉迟镇府使名曰
佑平,乃是他志向护佑一方平安之意,此次须弥宗犯下大案,已是犯了他心中逆鳞。自
打两年前漠北苦寒之地,一处小小村庄中百余口尽皆遭了歹人灭口,那桩大案一直悬而
未决,已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今日又出了这般重大的案子,让他心中焉能不恼。2 [/
一路上尉迟佑平一言不发,只盼那马能跑的快些,再快些。座下众人知晓镇府使心中有
怒气,虽然疲乏困顿,却也只能死命跟随,江飞羽初来乍到,心中又是一腔热血,自然
也不会对他的决断又何异议,此时又是一路策马狂奔,心底不自然的生出了一股豪迈之
气。
如此这般狂奔了半个多时辰,忽而江飞羽隐约间瞧见前方荒漠中躺着数个人影。他仗着
胯下千里马之速,当下打了个呼啸,直奔那些人影而去,不多时便打了个来回。7 A+
「尉迟都护,前方那些人影却是些和尚,其体尚温,当死了还无有多久。不知是不是须
弥宗的僧侣?」江飞羽讲明了他去探查的结果。
「和尚?西域之人将身体发肤看的极为重要,只有那须弥宗的佛陀才会剃去头发,此事
诡异,你等先赶去须弥宗控制住那群疯和尚,明日天明之前必须控制住须弥宗。江千户
,你我通行,去往那些死尸处一观。」尉迟佑平下令道。
此番也是尉迟佑平知晓下属乏顿,碍于情面又不能明言让他们放缓脚步,故而借坡下驴
,让他们先行去往须弥宗,实则便是默许了他们行远之后自行休息。那须弥宗离此地不
过百余里地,尉迟佑平给了他们一晚上的功夫,时间可谓是给的相当充裕了。「诺。」
众人领命去了,内心早就乐出了花。
「这些和尚怎么死的这般诡异?」两人到了现场,看着地上和尚的尸体,心中不住惴惴
。
「这些和尚面色安详,现场又没有打斗痕迹,唯有后颈处一道血洞,定是被人一招毙命
。」江飞羽分析道。
「你分析的没错,这些大和尚手上满是老茧,太阳穴又高高鼓起,定都是须弥宗的好手
,却不知是被何方高人所杀,奇怪了,西域之地,并没有善使峨眉刺的好手。」尉迟佑
平疑惑的补充道。
「且慢,这凶器,我曾经见过。」江飞羽蹲在一名和尚身后,细细的观瞧着后颈的血洞
。「这怪异兵器,乃是罗刹国的刺客所使。」
「什么?」尉迟佑平诧异道。
「便是如此这般。」江飞羽将那日晚间在金陵街道上以及庐阜被刺杀的经过细细说了。
「当日那人手腕中的古怪袖剑,若是刺中人体,肯定是这般的血洞。」
「若是如此,此事定然更加凶险了,罗刹国的刺客何时潜入了西域,只怕他们所图不小
。」尉迟佑平始终担忧着百姓安危,此时对这些罗刹国刺客担忧的很。「不对,可是罗
刹国刺客为何要劫杀须弥宗的和尚?」忽而又想到了其中关窍,出言问道。
「这些僧人的衣袍都被细细的搜索过了,按照此前的推测,定然是万通镖局押送的物件
中有什么关键物事,或是同时被两帮人马盯上了,否这段让不会泄愤杀人,只是却不知
为何罗刹国刺客要与须弥宗做对。」江飞羽心生疑惑,虽是瞧出了刺杀须弥宗和尚的手
段,不过动机却丝毫无法想通。
「什么时候罗刹国的探子也敢在我西域为非作歹了,不妥,断不能小瞧了那些罗刹国的
红毛老鬼,须弥宗有难,速去。」尉迟佑平突然喝道,而后也不管江飞羽如何,已是飞
快的跨身上马,急奔而去。
「这个尉迟大人,你倒也是等等我啊。」江飞羽不满的嘟哝着。「刚来西域,就牵扯进
了这般不明不白的案子中来,呸呸呸,这漫天的风沙,让人好生懊恼。」不过唠叨归唠
叨,江飞羽也是飞身上马,顺着尉迟佑平的方向去了。
须弥宗地处天山脚下,山门恢弘,香火鼎盛,每日上香布施之人不绝,便是隔着数里开
外也能闻到院中传来的烟火气。西域天气与中原内地颇为不同,此时不过半夜时分,天
地间的暑气顿消,反而冷风阵阵,江飞羽初来此地,哪里知晓这般古怪,便是他内力深
厚又是年轻气壮,在西域的冷夜里也是被冻的够呛。
「江千户,慢行,此地有古怪。」随着离须弥宗越来越近,尉迟佑平隐约感觉到一些不
妥,速度终于慢了下来,拦住了狂奔的江飞羽谨慎的说道。
「有何古怪?」江飞羽不解。
「西域之人人人信佛,大小佛院无数,其中尤以须弥宗为甚,寻常日子里,那须弥宗终
日香火不绝,长明灯更是日夜不熄,可是今日这宗门中为何如此冷清。」尉迟佑平凝重
的说道,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俩一路行来,并未曾见到先行一步的锦衣卫人马,莫不是他们已经入了须弥宗,将
那些为非作歹的和尚们给控制住了?」江飞羽说道。
「倒也是有这个可能。」尉迟佑平依旧是感觉不妙。「哼,便是龙潭虎穴,某西域都护
府镇府使在此,谁人敢拦。」说罢,尉迟佑平复又急奔而去,直杀向了须弥宗山门。
「尉迟大人,看,是锦衣卫的快马。」江飞羽眼尖,瞧见了散墙旁的骏马,此时那些骏
马都是瘫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知是累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下马,小心戒备。我都护府之人,视战马为战友,断不会让它们这般在此地受苦。」
尉迟佑平面色愈发凝重,重重的扣打门扉,始终无人来应门,此般情况下也顾不得其他
了,一个纵跃就翻过了围墙,向须弥宗内摸索而去。江飞羽见状,若有所思,而后也是
也有样学样,翻过山墙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互为犄角,配合默契,便好似多年的战友一般,二人心中对对方都是赞
叹有加,只不过此时事态非常,还不是叙旧之时。慢慢的朝着须弥宗内摸了过去,此地
静谧异常,便是一丝虫鸣也无,二人心中不免更是加倍警惕,双手一直摸在腰间钢刀之
上,若遇到异常情况立刻便能抽刀反制。
待穿过内殿大门,便来到了大雄宝殿门前的广场檐下,此地本该是香火鼎盛,烛火日夜
通明,岂料此时无有半分烛火,便是前来朝拜的信徒也是一个都无。江飞羽忽而头皮一
阵发麻,冷汗立时渗出,金陵庐阜两次的刺杀未遂让他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杀意敏锐无比
,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唾沫,聊以滋润因为紧张而干涸的喉咙,而后走到一处横梁之下时
,那股莫名其妙的杀意达到了顶峰,「给我滚出来!」江飞羽突然止步暴喝,反手撩刀
,看也不看一眼,直朝着头顶斜劈过去。
叮当一声,钢刀斩到了一处硬物上,而后头顶那人闷哼一声,显然是吃了个不小的亏,
那人也不发一言,顺势朝梁下二人丢去一包药粉,意图迷人双目,而后便要远遁而逃。
那房梁上果然藏有贼人,匿踪在此地以逸待劳,意图突然刺杀,若非江飞羽接连遇到两
次易鹧鸥的刺杀,心中对此种玄奥的杀意已有了警觉,只怕房梁上那刺客此时便要一击
得手。
江飞羽反应快,乃是仗着此前与这些贼人斗过,尉迟佑平则不然,他在西域地方任职已
久,临战经验丰富,西域地方不似中原,此地远离朝堂,江湖争斗起来更是残忍无底线
,若非是人中龙凤,在这残忍的地方很难活下去,是以尉迟佑平早就养成了极度敏锐的
反应神经。便是在江飞羽反手上撩之时,他已是条件反射一般弯腰后撤,正好躲过了那
罗刹国刺客的药粉,此时见到正主,让他如何不喜,脚下发力,如一只凶猛的猎豹一般
朝着逃遁的罗刹国刺客杀去。
那人三两步就攀上了屋顶,在房梁上闪转腾挪更无一丝迟滞之意,他这乃是诱敌之计,
既而暗杀失败,则以自身为饵诱引追杀之人来到空旷之处,只带他的同伙再从暗中出手
。尉迟佑平身经百战,对付起此种轨迹来便似体内本能一般,他猜出了罗刹国刺客的诡
计,只管在屋下追袭,不敢到那空旷房顶追杀。
屋顶那刺客见一计不成,待冲到房檐处,再往前一步便可逃脱尉迟佑平的追杀,岂料他
竟然不走,反而转身过来,半蹲在屋檐上饶有兴趣的瞧着屋下追杀的尉迟佑平来。月大
如盘,刺客正好背朝明月,抬眼望去,甚或有些刺眼,那人头上又戴了白色兜帽,让人
瞧不清他的面容。
那人不过瞧了片刻,江飞羽已然杀到,待要上房劫杀之时,却被尉迟佑平拦住,暗道:
「屋顶有埋伏。」江飞羽大骇,屏息静气细心查探,果然听到房顶传来一阵扑簌簌的轻
微脚步之声,心中对这个粗中有细的尉迟佑平愈发敬重。
「兀那华夏锦衣卫忠犬,这是我教会与须弥宗的恩怨,尔等非要插手坏我好事吗?」罗
刹刺客瓮声瓮气的交涉道。
「哼,无论须弥宗做下多少恶事,他们终归是我华夏子民,还轮不到你们番邦刺客来此
地为非作歹,我看此地的大和尚,已然被你们杀绝了罢。」尉迟佑平喝到,一番言语大
义凛然。
「须弥宗的佛陀,抢了我教会的至宝,还拒而不还,乃是你们越界在先,我等不过是来
取回本该属于教会的至宝。」罗刹国刺客语出惊人,不经意间已帮助尉迟佑平道破了此
番屠杀的动机。
江飞羽却是心生一计,拦住怒意滔天的尉迟佑平,懒洋洋的笑道:「不过是些黄金珠宝
之类,你个番邦蛮夷,哪里会有什么能让我泱泱华夏瞧得上的宝物来,我看你们就是觊
觎须弥宗的宝物,来此地乃是为了杀人夺宝!」而后抬起钢刀,继续言道:「既而是杀
人夺宝,那我等身为锦衣卫都护,自然肩负监管之职。兀那刺客,纳命来。」
「哼,华夏国人果然奸诈,先有大和尚将智慧权杖污作佛骨舍利,我等一言不合,自然
便是将他们杀了。再来你们两个锦衣卫奸贼,三言两语之间,又是指鹿为马,比那些大
和尚还要可恶,至少他们还承认宝物是被他们夺过来的,你二人倒好,连和尚杀人夺宝
都不愿意承认了。」那罗刹国刺客言语恶毒,一番长篇大论之后,拖延了同伙的准备时
间,而后手中袖剑弹出,眼神中射来一丝残忍的目光,此时他的同伙已在四周布下了天
罗地网,这两人已在不知不觉之间成了瓮中之鳖。
「哼,蠢材。尉迟大人,杀了他们,此案。」江飞羽说到此处,言语忽而一顿,横刀在
手,刀鞘已远远的掷了出去,壮硕的身躯昂扬挺立,豪气干云。
「杀了他们,此案自然告破。」尉迟佑平接着他的话头说道,气势为之一变,一股狠戾
的目光毫不示弱的朝着楼顶那人望去。
「哈哈哈,刚刚与你们想同装扮的,我们已然尽数杀了,你二人此时还要送死吗?那便
来吧。」说罢,那罗刹国刺客唇齿间发出一阵尖锐的哨音,两旁的屋顶上站出了不知多
少相同装扮的罗刹国刺客来,皆是头戴兜帽,手持各色兵刃,看那模样,当有二十余人
。
「杀我同袍,已是血仇。如此,即便尔等不是万通镖局案的凶手,我二人也要与你等不
死不休。」江飞羽怒不可遏,率先出手,他有与易鹧鸥作战的经验,知晓这些刺客虽然
身手敏捷,却是不善近身缠斗,若是能缠住他,将其拿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好啊,好一句杀我同袍,已是血仇。江飞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尉迟佑平哈
哈大笑,同样也是压身而上,对江飞羽的好感倍增,两人不过相处了不到一日的功夫,
彼此间惺惺相惜,已然好似无话不谈的金兰兄弟了。
「行与黑暗,侍奉光明,万物皆虚,万事皆允。(Line in the dark ,
light ,Nothing is true ,
permitted。)」那罗刹国刺客呓语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僭语,同行数十人已是跟随着他的
祷告,齐声低语「万物皆虚,万事皆允。杀!」
好一番争斗,众人在屋檐上杀了个昏天黑地,罗刹国教会刺客仗着人数众多,又是悍不
畏死,为了争的一个刺中两人的机会,便是送了一条臂膀也是自愿。只不过他们却是擅
长刺杀,此番明面上真刀真枪的打斗起来,未免便落了下风。不多时,教会刺客已被诛
杀数人,好在江飞羽他们念其忠义,都是给他们留得了全尸。
「我且问你,易鹧鸥是何人,可是你们的同伙。」江飞羽打斗间还有闲暇继续诓骗那人
。
「易鹧鸥乃是我教会中的刺客大师,若是今日他在此地,焉能让你们斩杀这般多的教中
兄弟。」那刺客也是耿直,直言答道。
「哼,果然是你们。可惜了,那易鹧鸥不在此地,不然当可以了结了一番恩怨。」江飞
羽冷笑一声,攻势更厉。
「抓活的。」两人心中都起了这般心思,刚刚的猎手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了猎物,而猎物
,只需要有口气能说话就行,眨眼之间,又有数人被重脚踢下屋檐,倒在广场上唉声叹
气。便是在罗刹国刺客快要落败之时,远处又传来一阵尖锐口哨。罗刹国刺客们听得了
哨音,知晓是潜藏那人已然的手,继续在此地拼斗不免是徒劳浪费人力,故而一个个寻
得了机会都是扔下白色药粉,脱身而走。
「呔,贼人休走。」同样的招数用了数次,此时焉能毕功,江飞羽尉迟佑平二人见药粉
弥漫,不进反退,闭起双目屏住呼吸只凭双耳辨位,继续追杀众人。
怎料尖锐的哨音下夹杂着一阵破空之声,江飞羽依稀听的,心中大凛,想到了那日易鹧
鸥的夺命飞针,情急之下,出声示警已然不及,只能在尉迟佑平身上连踢两脚,二人两
相飞开,重重的摔倒了地上。暗中那人射出的飞针从两人中间飞掠而过,刺入了院墙之
上,发出沉闷的噗噗两声。二人为了躲避飞针,摔落在地,那些刺客自然是追不上了,
不消半刻,除了死了不能再死的,罗刹国刺客尽皆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不知去向。
「呔,江飞羽,你踢我做甚,那飞针我分明是可以躲开的。」尉迟佑平怒道。
「尉迟大人,江某知晓这飞针之厉,情急之下,还望海涵。」江飞羽站起身来,瞧着射
入院墙的飞针,慢慢揣度着。
「叫什么大人,那便生分了,叫我尉迟便可。我只是恼了不能追上杀手刺客,情急之下
,言语重了些,我向来都是这样的性子,日后我等共事,你万不能因此生隙。」尉迟佑
平也是瞧着射入墙中的飞针,那飞针从远处射来,飞行数十丈远,劲力丝毫不减,竟然
能射入墙内数寸。
贼人既然已经走远,此时再追已然不及,两人便复又走入须弥宗大殿,且要看那些罗刹
国刺客到底在须弥宗造下了何等血案。
须弥宗僧人众多,此时除了外出未归的,尽皆是在睡梦中被一击毙命,大雄宝殿中更是
堆满了僧人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当真是造孽,须弥宗,今日算是绝了。」尉
迟佑平叹声道。忽而又瞧见了角落里的锦衣卫众人尸体,眼窝一热,慢慢的走过去在众
人身前跪下,「佑平悔不该让你们先来此地,所幸我已认清贼人嘴脸,待我留下有用之
身,替诸位兄弟们报仇血恨之后,自然会到地府与诸位兄弟们团聚。」说罢,低头默哀
,右手握拳捶胸,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这些罗刹国刺客,此前亦曾出手刺杀过太子殿下。」江飞羽见状,不介意在尉迟佑平
的伤口上在撒上一把盐,正好看他是否当真是同路人。
「哼,新仇旧恨,毁我都护府,刺杀太子,真当我锦衣卫无人?」尉迟佑平胸中怒火涛
涛,捏的煞白的骨节咔嚓作响,极端愤怒之下,他竟而生生将指骨握断而不自知。)
「尉迟,刚刚那些刺客被我所激,曾说过一个叫做智慧权杖的东西,此物你可知晓?」
江飞羽慢慢的擦拭着锦衣卫兄弟们脸上的脏污。便是这些人儿,半天前还是生龙活虎的
模样,不过半日,已躺在此地丢失了性命,江飞羽心中也是一股郁闷之气不得宣泄,只
能寻些其他话题来掩藏心中的烦躁之意。
「此节我倒是不知,不过那物定然是被万通镖局从罗刹国运送而来,要查明此事,定要
要往万通镖局所在的江陵去。那些罗刹国刺客定然亦会前往,为了这些兄弟,却要抢在
他们前头布局。」尉迟佑平站起身来,此时找到了一丝报仇的希望,已做好了决断。+
「尉迟,实不相瞒,我因撞破了太子的一些隐秘之事,这才自愿原调西域,我不过来此
地一日,这便回了中原的话,岂不是做了言而无信之辈。」江飞羽心中有些踌蹰。
「你瞧瞧这些枉死的兄弟,如何能忍。再说太子远在上京城,你我轻装简行,尽量不暴
露行踪,待帮这些过命的兄弟报了大仇,再返回西域便是,江兄,你可千万不能做了愚
忠之辈。」尉迟佑平说道。「若是将来太子问起,将责任一应推在某身上便是,你武功
高强,本该在中原一展身手,又怎可如我一般在西域荒地上蹉跎一生。」这番话说的大
义凛然,江飞羽连连点头称是,加上他知晓朱兴言的性子,若是将这些事情一一于他讲
明,当不会遭他怪罪。
「如此也好,七尺男儿当立不世之功,岂能畏首畏尾,某在此受教了。」江飞羽终于被
尉迟佑平说通,决定与他一同前往江陵万通镖局,查清这桩西域惨案的真相。
旭日东升,那苦行比丘尼自天边远行而至,莫看她缓步而行,速度却是极快,不过眨眼
间便如鬼魅般移出数丈之远,天下间有一门神奇的轻功,唤做咫尺天涯,练至大成几有
缩地成寸之功,料想那比丘尼在此法上浸淫已久,这才能将这神奇的轻功使的举重若轻
。
那明空师太赶到须弥宗山门之时,恰逢旭日完全升起,长长的影子映射在朱红的大门上
,寺中的血煞之气几如实质,「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师太心中不忍,默念个佛号,
终于慢慢推开了须弥宗山门。
须弥宗全灭,寺中还有数十具锦衣卫尸体,这两样消息结合起来:须弥宗惹怒朝廷,和
锦衣卫火后两败俱伤的消息不几日就传遍了大漠。这似是而非的消息惹得西域江湖中人
人人自危,那些西域悍匪平日里横行惯了,何曾见过锦衣卫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一时
间惧怕者有之,谋划对锦衣卫复仇者有之,种种想法不一而足,诺大的西域,风雨飘摇
。而此时维二知晓真相的人物已乔装打扮直杀向江陵去了,因为相较西域的局势,探明
那些罗刹国刺客的真实目的,显然更为重要。
西域都护府往东两千余里外,有一处水草肥美之地,曰塞城。绵延的贺兰山脉拦住了呼
啸的北风,黄河又在此地优雅的打了个转,浑浊的泥沙在此地堆积,土质肥且美,故而
得了个塞外江南的雅称。此地是出赛前最后的补给站,可若是回中原,却是逃离西域风
沙后歇脚的第一站。
往来的商贾但凡在塞外遭了马贼,侥幸逃了性命,却又无颜回乡的,十有八九就在此地
安了家,西域的汉子若是恼了风沙,闲暇时回大漠策马由缰,累了便把自家牛马牵到此
处售卖,若是能在此地再购置些地产,那也是十分惬意的选择。故而赛城内人来人往,
叫卖不绝,酒楼饭庄无数。
这日,太阳眼瞧着要落山,城外隐隐若若的窜出来两个小黑点,那两人来的极快,人马
合一,都是在头上裹了面巾,只漏出一条小小的缝隙用于视物,这样的打扮最是适合用
来长途奔袭,此地护城的兵丁也是见怪不怪,两人最终终于赶在了闭门之前入的城来。
「小二,来几样小菜,炖两条肥鱼,再来两坛烧刀子,格老子的,啃了两天干粮,嘴里
都淡出鸟儿来了。」那俩汉子刚进酒楼,便迫不及待的大声喊叫。说罢,也不待小二招
待,自行寻了空桌坐下了,从腰间取出酒囊就这般喝着。
两人自然就是江飞羽和尉迟佑平了,在塞外大漠上连续奔袭两日,若不是胯下骏马再经
不起虐待,他们定然是不会再此地多做逗留的。
「听说了吗?须弥宗和锦衣卫火并,两败俱伤了。」突然间,邻桌的闲谈引起了二人的
注意。
「放屁。」尉迟佑平高声喝骂。
「嘿嘿,我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自然也是不信,想那须弥宗乃是西域佛门魁首,区区朝
廷鹰犬,该当还不是他们的对手,可是,这些天须弥宗俗家弟子一个个没来由的往西域
去了,这消息,可就由不得人不信了,即便不是两败俱伤,那也定然是吃了锦衣卫那些
鹰犬的算计了。」邻桌那人却也恼,原来是喝多了马尿,此时满脸通红,满意的打着酒
嗝,正愁没人和他吹牛打屁。
「什么?都往西域去了?」尉迟佑平沉默的坐下了,和江飞羽互换了个眼神,知晓此事
定然有诈,还是先行观望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