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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青儿的武侠世界(32-34)

摘要

《青儿的武侠世界(32-34)》是一部关于青儿和墨尘之间复杂情感的武侠小说片段。在这一章节中,青儿因过往的误会和内心的冲突感到懊悔,向墨尘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与痛苦。文中描绘了青儿对墨尘的深厚感情,以及对自己行为的反思。青儿希望洗清内心的负罪感,虽然墨尘安慰她,但她仍坚持认为自己造成了不可弥补的伤害。故事情节涉及到性别身份的探讨,青儿与墨尘的关系在情感与身体的交互中渐渐升温,展现了两人在情感交织中如何面对错误与坦诚。整段文字充满了对角色心理的细腻描写与情感的波动,是一段关于爱、悔恨与成长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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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催眠]青儿的武侠世界(32-34).doc
Type document
Format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Size 90624 bytes
MD5 21db63a6c2b150b397ffe85cc2b7495c
Archived Date 2024-12-07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季青
Region 未知
Date 未知
Tags 武侠, 情感纠葛, 内心冲突, 性别认同, 自我探索, 青涩爱情, 心理描写, 悔恨, 亲密关系, 成长经历, 角色发展, 性转, 伪娘, 强烈情感, 剑伤, 迷魂术

本篇内容由多元性别成人图书馆(Gender Diversity Adult Library)收录并整理,仅供非营利性归档使用。著作权归原作者所有,若条件允许,请前往原文链接支持作者的创作。关于图书馆,更多信息请访问 https://cdtsf.com 搜索内容请访问:多元性别搜索引擎https://transchinese.org/search

正文

青儿的武侠世界(32-34)

好啦,菁儿终于上线,大家别把她想得那么坏哈,菁儿很痴情的

作者:季青

字数:28000+

首发:心海、方舟

次发:物恋、CD

第三十二章

我实在受不了了!站起来,取下墙上装饰用的挂剑,递给他:"刺我。"

"你干什么啊。"

我把剑抽了出来,把剑柄塞到他手里:"刺我!刺我一剑!就像我刺你那样!"

"你以为我会介意?"他把剑插回去,"我知道,那不是你。"

"那是我!!"我再也忍不住,泪水决堤而下,"那就是我!不是什么另一个人格,不是什么神智不清,那就是我!!!那一剑是我亲手刺的!那些难听的话都是我想出来的!都是我干的!我对不起你,墨尘,我求求你了,你也刺我一剑吧,这样我心里能好受一点......"

他安抚着我:"我不怪你,真的。"

"但是我怪我自己,我......"我呜咽着扑到他的怀里,"墨尘,对不起......"

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别哭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是啊,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不像是重伤初愈的样子:"你的伤?"

"都好了......季姑娘,你干什么?"

我一把扯开他的衣领,迷人肌肉露了出来,在我刺的腹部,和被剑气穿透的胸膛上,既没有创口,也没有疤痕。

他有些尴尬:"你看,我已经全都好了。"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他解释:"这就是逍遥御风,水击三千,鹏飞万里,身与神游,是为不朽。寻常的剑伤是杀不死我的。"

我摸着他身上被我和段赤盈伤过的地方,回想起那天的画面,四道剑锋划出四条血淋淋的伤口,还有他当时诧异的眼神。

更过分的是,我说的那些,侮辱他和冷雨柔的话......

一想到,我居然曾经用那么恶毒的方法伤他,心里就像被万箭刺穿那么痛,我这个施害者都这么难受,当时的他,一定更痛吧?

"还疼么?"

"当时有一点,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我不是也误伤过你吗?我们就算扯平了,好不好?"

"那怎么能一样!你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我,那是误会!但我伤你的时候,我......我思维很清楚,我什么都知道!但是,我,好像脑子里最重要的东西,一切行为的出发点,都被篡改了......"我哽咽着,那种感觉,简直就是恐怖的噩梦,"太可怕了......墨尘,我不想那样做,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看我哭得很伤心,叹了口气,轻轻搂住我:"都过去了,没事了。"

听他说着"没事了",感受着他的坚毅的胸膛,真觉得安心......

是啊,真的,真的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趴在他的怀里,他的心跳坚实而有力,安心的感觉让我渐渐平复下来,泪水也慢慢收住。

等我平静了下来,他又说:"季姑娘......"

"季姑娘"这个称呼听得我好难受,好像一下子把我们的距离推得很远:"叫我青儿,行吗,墨尘哥?"

"...青儿,你还记得,聆仙塔里发生了什么吗?"

"聆仙塔里,我们不是......墨尘哥,那种事情你非要我说出来吗?"我涨红了脸,你让我怎么说啊,和你上床了?这话怎么说的出口啊?

"在那之前呢?"

之前......那段记忆模模糊糊的,我只记得一个开头一个结尾,我进去是为了解除身上的迷魂术,最后以我和他的交欢告终。现在来看,迷魂术已经解开了。

他换了个问法:"我这么问吧,你现在觉得自己完全清醒了吗?有没有什么方面还有不自然的感觉?"

他的话让我突然意识到,我此刻正靠在他的怀里......

我连忙退开,尴尬地理理头发:"没了,我现在已经清醒了。"但是仔细想想也不对,我改口道:"嗯...其实我也不太确定......"

经历了这么多次洗脑,我现在实在不敢信誓旦旦地说"我是清醒的"这样的话。

等一下,不对啊,我刚才......为什么会那么激动?那么心疼他?

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面容,英俊,帅气,还饱含着深情,他是那么迷人,只是这么看着他,站在他身边,我都觉得醉醺醺的......很窝心,很幸福......

我是什么时候对他有了这种感情啊!明明在衡阳的时候,我们最多也只是"歌友+炮友"而已啊,之后我压根都没再见过他!

甚至,我其实都还没想好,到底要跟哪个性别的人过一辈子,我怎么......

"你,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他用歉意的口吻说:"在聆仙塔里,我看到你因为'爱着'幻神而无法从洗脑中摆脱出来,我就......算是顶替了他的位置吧。"

他这么一提醒,我有些印象了,是,当时,好像到了最后一步......

对了,我想起来了!在聆仙塔里,我把原本对幻神的那份"爱情"转移到他身上了!

没错!我现在对他的感情是不自然的,是假的,而且归根结底还是幻神伪造的!

看到我似乎回忆起来了,他接着说:"青儿,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我下意识地打断他:"谁允许你叫我青儿了!"刚说完我就懵了,是我刚才自己要求他这么叫的啊!

他对我态度的转变也有些哭笑不得:"好吧,季青姑娘......"

真的听到他叫我全名,我又觉得很别扭:"对不起,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我......"

季青啊季青,你怎么能这样啊!幻神那种大反派叫你"青奴",你还乐呵呵地回应,他怎么也算个正义之士,也算救了你吧--虽然是用一种特别的方式--连叫你一声"青儿"都不行吗?

"刚才那句话不做数,你想怎么叫我都行。"我想了想,这样说会不会引起他的瞎想,我可不想让他觉得我原来也喜欢他,"你千万别误会,我本人对你没什么兴趣,现在对你的感情,完全是移情的作用,要是当时陪我进聆仙塔的是张三李四,我也会爱上他们的......"

天啊,我这话说的,什么叫"也会爱上他们"?这意思不就像是在说"我现在爱你"一样了吗?赶紧弥补一下!"你别误会啊,我的意思是,我其实不是喜欢你的!"

嗯,这话说得又有点过头:"我也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啦......"

但是,这样他又会理解成......

"你就当我没说过喜欢你这件事!"

该死,越描越黑!

看着他忍俊不禁的表情,我脸涨得彤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他收起笑意,终于用上了严肃正经的表情:"季姑娘,当时为了让你清醒,事急从权,我很抱歉。但是,就如我以前和你说过的,我做过的事,一定会负责!"

只是负责吗...他的说法让我感到很失落...

不能这么想,我这种失落感是假的!

而且,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负责啊?!仔细想想,他只是拿了我的"一血"而已,这个"第一次",本来我自己都不怎么在乎!

之后我的行为,如果能算"出轨"的话,都不知道出轨多少次了吧?

我还打伤了他,他还救了我,他根本不欠我什么,真要算细账,根本是我欠他的吧!

但是看他一脸殷切的表情...不行,要和他划清界限!

"我把话说开了吧!你用不着道歉,当时这可能是唯一的办法,我也很感谢你。另外,你也千万别觉得要负什么责任,我在被洗脑期间都不知道被多少乱七八糟的人上过了,什么幻神啊,药王啊,从男人的角度看,我根本就是水性杨花......"

他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等等!你说,药王也......"

"是啊。"他对药王很在意?

他很紧张地把手伸向我的腹部,放在了我的小腹上。

我没来得及阻拦他......我真的想拦他吗?

"药王可是药体之王,比你那个姓郭的朋友厉害不知道多少,你自己有没有感觉?"

...是,好像,那股滞涩感还在,只不过因为一个多月没收到药王的指令,我都把它忽略了。

天啊,都过去一个月了,还没有消失吗?

这种东西留在身体里太恶心了,赶紧弄出去!

他让我坐会床上,然后坐到了我的身侧:"我帮你把它逼出来,不过这次可不会那么舒服。"

"没关系,我能忍。"

他点点头,把一只手放在我的在小腹上,另一只手则搭在后腰。

"嗯...嗯~..."

随着真气的渡入,酸麻,肿胀,温热,各种奇奇怪怪的感觉都跑了出来,不过还好,对身经百战的我来说,这些感觉都能忍受,我配合着墨尘真气的引导,一点一点把它们往外排出......

当然,排出的路径也只能是那一条......

片刻后,那些滞涩感逐渐消失,与此同时,床单也湿了,看着身下那些被真气逼出来的不明液体,我脸更红了。

墨尘也有些尴尬:"我不该这么急的。"

"不!不怪你!是我的问题......"他的手心,真的很暖和,温度传遍了全身,烘得我全身都暖融融的舒服,我简直觉得,现在随便往哪里一靠,我就能睡着了。

尤其是......我不由看看他的怀里,靠在那里入睡的话,一定能做个好梦吧?

我看向他的同时,他也看向我,目光交汇,他的眼中充满火热和真挚,我有点......

哎呀这个大白天的我在想什么啊!那该死的移情作用!

赶紧转移话题!

"谢谢你,墨尘。哦,对了,我进万法堂的时候,你不是说你有话要告诉我吗?"

他欣喜道:"我对那个的'季青'说的话,你真的能听到?"

他这么问,应该还是没明白我之前的意思,"不,那个听你说话的人,不是什么'另一个季青',她就是我,"我指指自己,"就是现在这个我。"

也许他是把迷魂洗脑理解成什么人格分裂的意思了--那当然也是一种洗脑方法,但是施展起来很麻烦,幻神用得都很少。

虽然被洗脑时,我会觉得正常的我像"是另一个人",但其实,就是同一个我,感觉是一样的,意识是一样的,记忆也是一样的,只是想法中某些关键部分被改变了,这种诡异的感觉,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可能很难理解吧。

但是东方白一定是明白的,她说我"能听到"的意思是,清醒过来后我不会忘掉这些内容,这就相当于我当时听到了。

"所以,你说吧。"

墨尘想了想:"有好多事,嗯,第一件是..."他从柜子里捧出一件白色的衣服,衣服上还有一个我熟悉的东西。

"金书卷轴!"怎么会在他这里?

对了,我想起来了,当时我把卷轴留在他在衡阳的宅子里了,他应该是之后回去过了吧?

那件衣服......是我第一次见他时穿的那件,当时因为我们穿的都是白衣,他走时又匆忙,所以拿错了。

他一直还留着吗......

他把衣服放下,将卷轴递给我:"当时你和我说,要自己去做的事,就是这个吧?我没想到,你会是'写书人'。"

"写书人?"我还真不知道这个称呼,"你知道这个卷轴的事?"

"知道的很少,我师父告诉过我们,写书人来自另一个世界,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我们的世界。你......是吗?"

完蛋,他知道我是穿越者了。

我低头回答:"是。"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我在穿越之前是一个男人......

算了,没必要告诉他,反正我也不是真的喜欢他,迟早我会找到把这种感情消除掉的办法。

他摸摸我的头:"干嘛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我应该对他这个动作反感的,但现在却觉得很舒服。

"我应该早一些告诉你的。"

"你不告诉我是对的,写书人自有其宿敌,就像我们和天意城一样。"

"宿敌?谁?"难道金书卷轴背后还藏了什么别的秘密吗?

他摇摇头:"听师父和师兄说,写书人和'天宫'之间的斗争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但他只说了'天宫'这个名字,至于到底天宫是谁,在哪,是做什么的,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师兄知道的多一些吧,青儿......"

"嗯?"

"既然命运对你另有安排,你就不要再管天意城的事了。"

我苦笑道:"我没想管,是他们抓住了我。对了,你们有没有,有没有那种......可以免疫迷魂术的功法?上次你教我的清心咒,释身咒,感觉都没什么用。"

"那是因为你面对的是幻神呀,小傻瓜。"

他他他他,他居然用这种宠溺的语气叫我"小傻瓜"?!

我刚想抗议,他就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片:"你还记得这个吗?"

上面是"季青"两个字,是塔里他写给我的,让我认自己做主人的纸条。

他把纸条放到我面前:"看着这个名字,永远记住,你自己就是自己的主人,忠于你自己,忠于你的本心。"

"这有用吗?"

墨尘直视着我的眼睛:"你不是说,你对幻神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了吗?现在,我告诉你,这有用。"

被他这样盯着,心里真的觉得很甜很美,都有些醉了,恍恍惚惚地,有一瞬间,我似乎真的觉得......纸条上写的名字"季青",就是我的主人......

做自己的主人,这话听起来还挺正能量。

他把纸条放入卷轴最深处,卷好:"藏好它,当你再遇到天意城的人,感觉自己快要陷入迷茫的时候,拿出来,找回自己。"

我回回神,刚才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那你们,是靠什么抵抗迷魂术的?"

"靠拳头。"

"额?"

"在对方施展之前,打败他就行了。"

"那要是打不过呢?"

"那就逃啊。"

"要是逃不掉呢?"

"小傻瓜,打不过,又逃不掉,那对方不用迷魂术你也完蛋了吧?"

对哦,是我犯了个傻。

其实,以幻神的功夫,我就算不被他催眠,也是逃不掉的。

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避而远之,不要碰到他。

我将卷轴收入怀中,问:"第二件是什么事?"

墨尘有点犹豫:"第二件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你..."话说到一半,门外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小墨墨~听说你"

"红姐!"他脸色突变,一下子变得无比慌张,就像老鼠听见猫叫一样,在我耳边丢下一句,"就说我没来过。"

刷地一下,他就不见了,我勉强能看到,他以极快的速度从窗口窜了出去。

什么情况?他怎么突然从高冷男神变成小受了?

那个女声继续:"最近在金屋藏娇......"同时,女声的主人,一个红衣女人推门进来:"跑的真快。"

我见过她!画像上见过!

"你你你,你是柳红嫣?!"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几乎全天意城都在满世界搜寻的传奇人物,会有一天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

"干嘛嘴巴张得这么大~"她走到床前,把我掉下来的下巴合上,"你就是季青......嗯,确实有点像。"

她的话挑动了我最敏感的神经,让我很快脱离了震惊状态,"我像谁?"我走到茶几前,给她和我自己倒了两杯茶,试探着问,"冷雨柔吗?"

她瞄瞄窗口,从她的眼神中,我知道墨尘还在窗外没有离开,她牵起我的手:"青妹妹,你还没参观过闻仙阁吧?我们出去走走?"

我一边感受着她的酥软的小手,一边灌了一口茶水,她应该是想和我说一些不想让墨尘听到的话吧?

刚走出门,她就来了一句:"青妹妹,你是不是喜欢墨尘?"

"噗!"还没咽下的茶被我一口喷了出去。

不是,大姐姐,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直接!

"那就是喜欢他咯?"她的眼神逼了过来,给我一种"必须回答她的问题"的感觉。

好吧,我酝酿了一下言辞:"......也不能说喜欢,为了解除洗脑,我对幻神的感情被移到了他身上,但这种感情是假的。"

"不要用这种说辞来逃避真实的想法。"她紧追不舍,"这样吧,我换个问法,如果你真的喜欢墨尘,那么有一些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想不想听?"

我犹豫了片刻:"...想听。"

哪怕只为了了解一个帮过我的朋友,我也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

我跟着她来到一个地牢门前。

门前有两个男弟子,见到她,惊道:"掌门师祖......"

她示意不必多礼,然后带我到了地下,走道深处,传来一些女子"嗯嗯啊啊哦哦哈哈"的呻吟声,但是感觉又......怎么说呢,比一般的浪叫声"散"很多,一般女子的呻吟,不管再怎么迷乱,总是有规律的,但是这些声音毫无规律可循,甚至已经不符合人体的发声习惯了。

走道的尽头是一间牢房,里面是四个五花大绑、披头散发的女人。

其中一个还有些人的样子,口中不断地呢喃着"淫皇......大人......操我......"之类的,看起来就像是那种被灌了无数春药又得不到满足的淫女。

至于另外三个人,她们的躯体像蠕虫一样扭曲着,姿势极度违反常理--一般人摆出这种动作一定会觉得很别扭,哪怕处于无意识的状态,都一定会出于生理本能改变姿势,而她们居然就这么长时间地保持着,一动不动,也就是说,她们最基础的条件反射都已经消失了。

此外,她们的眼神也十分黯淡,表情完全呆滞、木讷,口中发出的声音一次只有一个音节,当然,也都毫无意义。

她们三个人--说是人,都算抬举她们了,她们只能算活着的肉块--的身下,有许多污秽的排泄物,这些秽物有明显人为清理的痕迹,但是仍然惨不忍睹,而她们仅有的动作,也只剩下正常的呼吸和排泄了。

难道这就是......淫皇?

柳红嫣解释道:"里面的女孩都是被淫皇碰过的,你知道药体吧?"

"知道。"

"淫皇的身体也是一种药体,只要被他碰了一次,就会陷入对性的饥渴之中。而且,性欲会不断上涨,没有任何办法缓解,即便是帮她们泄了身子,欲火也不会减轻......"

我一方面好奇柳红嫣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一方面问:"持续时间是?"

不管是郭靖还是药王,不管他们对女孩做了什么,只要这个女孩不再与他们接触,影响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弭,郭靖大概会持续半个月,药王的话,有三个月怎么也够了。我这么问,尽管我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

"永远,永无休止。"

有时限和无时限可是天壤之别,有时限,那就还有救,哪怕是让亲人、爱人把她绑上三个月,都是个办法。但是无时限......

"唯一的解药,就是再次与淫皇交合。所以,这样的女人,要么变成里面那副样子,要么,终身沦为淫皇的玩物--不巧的是,淫皇对任何女人的兴趣都不会持续太久。所以,烧坏脑子,也就成了她们唯一的结局。你看到最左边的那个女人,是上个月刚刚救回来的,大概再过两个月,她就会变成她们那样......"说到这里,她的眼眶也红了,好像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雨柔在自杀前,把自己的所有感觉都记录了下来,直到连话都说不清了,她才选择了赴死,如果不是她,可能我们连她们"她说着看看牢里的女人,"的身上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完之后,我没有马上搭话,只是看着里面的四个女人,她们的叫声虽然淫靡,却让我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有一天我也沦落到这样的境地......自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短暂的沉默后,我说:"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似乎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她开玩笑道:"如果我说不该说,你是不是就不说了?"

"我是想说,冷雨柔不希望自己行尸走肉地活着,我想她们也不会希望。"

柳红嫣点头:"你误会了,我们没打算养她们一辈子,我们也养不起,如果三年内,她们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我们就会放弃。"

"曾经有人醒来过吗?"

"我们期待奇迹,但是......一个都没有。"

和我猜测的一样......

但是话说回来,柳红嫣为什么要带我看这些?总不会是为了让我警惕淫皇吧?

像是看透了我的疑惑,柳红嫣将我带出了地牢,走向后山,边走边说:"我和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雨柔经历了什么,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了解她,你才能明白墨尘对她的感情。在她死后,墨尘像是变了一个人,外人觉得他高冷,但我们知道,他只是一直郁郁寡欢,成天酗酒,到了雨柔的忌日,更是会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直到最近,他突然重新开朗起来,像是变回了许多年前那个他,听曾道极说,他已经四个月没有喝酒了。"

四个月......四个月前,就是我第一次碰到他的时候。

"我们都看得出来他的改变是因为谁。"

我知道她在说我:"我之前和他...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柳红嫣没有回我的话,而是拉着我到了后山,在聆仙塔不远处,群木之间,我看到了一块墓碑:"你来看。"

爱妻冷雨柔之墓,夫墨尘泣立,仙临五百五十八年三月初六。

"仙临?是你们的计时历?"

柳红嫣点头:"是,这是我们的师尊传来下的历法,按照这个历计算,今年是仙临六百三十九年。"

我一下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意识到了:"她是八十年前死的!"

"是。"

天啊,冷雨柔已经死了八十年了?!墨尘八十年前和她相爱,那他现在起码得有......一百多岁了?

我知道他年纪肯定比看起来大,但没想到居然这么大!

震惊之下,我也顾不上冒不冒昧了:"柳姐姐,您今年几岁了啊?"

"二百零二。"她对我这个生理年龄连她十分之一都不到的小屁孩笑笑,"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第二件事,墨尘的修为,已达不朽之境,若无意外,将会有无尽的寿数,而你,终将老去。"说完,她对冷雨柔拜了一拜。

我也对着墓碑恭敬地弯腰鞠躬,不管怎么说,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人,然后我看向柳红嫣:"听起来你是在劝退我,要我离开他?"

"老实说,一开始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但是,看到墨尘终日沉溺在过去,我也觉得不忍。他对冷雨柔至情至圣,但也已经为她坚守了八十年,八十年啊,几乎就是一个凡人的一生,所以现在,即便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我也不会觉得他负了雨柔。"

"所以?"

"所以,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她话锋一转,"我了解过你,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也算得上奇女子了,很多事,我觉得你理应知道。墨尘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就像我的亲弟弟,甚至像亲儿子一样,我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在足够了解他之后,仍然愿意对他好的人。"

我算是明白了,她这是来打预防针来了--墨尘如果心里没把你放第一位,你别难过,如果你人老珠黄了而他还是个风流帅哥,你也别介意。

她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此刻的我对这两件事确实都很介意,甚至,一想到如果它们发生了,我都觉得心绞痛,但是我知道,这种感情是假的。

我回答:"我这么说吧,如果是正常的我,如果决定了和墨尘在一起,就决不会去吃一个死人的醋。年龄的事,我也不在乎,实在不行,我也去练练你们那个什么逍遥御风。"

"你练不了的,逍遥御风要从小开始修习,在年幼时,就以道家武学淬炼身心。以你现在的年龄,已经太迟了,就算现在将内功灌顶给你,你也到不了这个境界。"柳红嫣笑着摇摇头。

练不了吗?那也就是说,我终究只能是墨尘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等一下,这么一想,我反倒觉得豁然开朗啊!

我对他的感情是假的,没关系!我已经是个破鞋了,也没关系!--反正他的一生还很长,我早晚会死的,他只要把我当成一时的情人,只是玩玩而已,那他就不亏啊!

所以,其实我也可以......真的去爱他?

爱他,陪伴他,和他一起生活,一起谱曲,一起弹琴吹箫,一起去天意城救人...甚至...嫁给他,和他共度余生,我的余生......

然后,我在幸福中死去,而他,也许会为我伤心一阵子,也许不会,一段时间后,他又可以开始下一段恋情。

这样的一生,想想都觉得很满足,为什么不可以呢?

因为他能长生,而我早晚会死,所以,一切障碍反而都不成障碍了!

想到这,我下定了决心:"红姐,你说的这些,我都不在乎!"

她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转变,有些疑惑:"就算这些你都不在乎,还有一件,我想是任何女人都会介意的事。"

"什么事?"

"墨尘和雨柔,有孩子。"

"有孩子!?"她的话再次惊到了我,冷雨柔死了八十年,有孩子的话,那个孩子现在应该是个老爷爷或者老奶奶了吧?

"是,这是连墨尘都不知道的,被淫皇掳走时,雨柔已经怀有身孕了。可惜,她在怀孕时被淫皇侮辱,肚里的孩子根本受不住淫皇的精元,虽然生了下来,却不幸夭折了,最后,雨柔只能亲手把他埋了。"柳红嫣有些伤感地笑道,"雨柔还把孩子取名墨欢,希望他能快快乐乐地长大。可惜这个孩子,一天欢乐都没有享受到,不过也好,他也没有经历人间的痛苦。"

"......为什么不告诉墨尘?"

"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告诉他也无非是徒增伤感而已。"

"那为什么告诉我呢?"

柳红嫣看看我:"因为你有资格知道。"

我急道:"墨尘他是孩子的父亲,他更有资格知道!"

柳红嫣沉默片刻:"这是雨柔的遗愿。"

"如果是冷雨柔的要求,我没资格反对,但是,我还是要说,他理应知道!起码,如果......"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尽管有些不敬,"如果我是冷雨柔,我一定会告诉他!"

柳红嫣上下打量着我,似乎在惊讶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同时又露出那种对我很满意的姨母笑:"你说得对,将来,在时机合适的时候,由你亲自告诉他吧。"

干嘛这幅表情,难道你刚才那些话还是在考验我不成?

她像是看懂了我的心思:"刚才的那些事,本来应该是墨尘亲自告诉你的,但以他的性格,恐怕说出来都不知道失真成什么样了。所以我一听说你清醒了,就赶了回来,就是想由我来告诉你他和雨柔的事情。毕竟我们都是女人,有些话,男人是说不出口的。"

"嗯。"我点点头,突然觉得奇怪:"你不住在闻仙阁吗?"

她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哈哈,关于我的行踪,永远不能告诉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方面我不应该多问:"那么,天意城的人为什么要抓你啊?这应该能说吧?"

"不是他们要抓我,是他要抓我。"

她说的这个"他",指的应该就是淫皇吧。

"淫皇喜欢你?"我自动脑补了一出邪道恶首恶爱上正派女徒的剧本。

"哈哈,你说笑了,他只是需要一个永远服从他的女奴而已。"

奇怪,天意城的大boss还怕没女人?

"天意城不是抓了很多女孩吗?"

"我说的是'永远'。"

见我一时没有get到她的点,她继续解释:"不是五年十年,不是五十年一百年,而是永远。修得逍遥御风,便跻身不朽之列,非但有无穷寿元,一旦身死,便会即刻复生,一切伤病、药毒、洗脑皆不加身,乃真逍遥。雨柔当年如果练成了,也就不会怕淫皇了..."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尼玛是成仙了吧?!之前我以为,墨尘只是防御力、恢复力比较强,所以被我们捅了几剑和没事人一样,现在听她的意思,他们是能满血复活?

这是个什么原理!逍遥御风这么变态的吗?姐姐,我想学啊!

如果接受这个设定......

"不对啊?如果洗脑对你没用,淫皇怎么让你服从他?他抓了你,你不听他的,他最多只能囚禁你而已,从他的角度看,没什么收益啊,他又不缺女人!"

"能这么想问题,你确实和寻常女子不同。"

我有些尴尬:"也许是因为我中了太多次迷魂术了吧,对这种事很敏感......"

"我所说的'洗脑不加身',是指不论中了何种迷魂术,复生之后都会完全清醒,但如果淫皇不让我有机会死亡重生,那我也无计可施了。"她像是放下了一桩心事,"好啦,我想告诉你的都说完了,我们回去吧。"

第三十三章

"墨尘哥,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就算你现在只是有一点喜欢我,没关系,你给我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你真正爱上我的!"

"不是,青儿,你听我说......"

"而且,早上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会负责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那样要求你,我只想你让我陪着你......"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

"还是说,你心里其实还是放不下雨柔姐姐?墨尘哥,已经过去八十年了,八十年,就是寻常人的一生。就算是一生一世的承诺,你也已经实现了......"

"你听我说完好不好!"

他突然提高的音量让我安静了下来。

"青儿,你听我说,你现在的感情是不正常的,我确实,确实喜欢你。"

天啊,他说了,他亲口、直接说了喜欢我!

"但是,我不想你在这种状态下答应我!"

"不,哪种状态,我都......"

这话我不敢往下说,在之前,确实被幻神问到过对墨尘的感情,那时,绝不会撒谎的我,说的只是"有好感"而已......

"我会想办法,让你完全恢复正常,然后你再回答,好吗?"

"没办法恢复了,就连进聆仙塔也只能转移我的感情,而不能消除它。"

我其实一点也不希望"恢复",我怕,到时候的我,真的会拒绝他。

"办法总比问题多,实在不行,我就再想办法把幻神抓来。"

"......那,起码,今晚你能留下陪我吗?"我抓住他的手,用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他没有犹豫太久,挣开我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一句:"......青儿,晚安。"

我失落地跌坐回床上,今夜,注定漫长而寒冷......

第二天,屋外的叽叽喳喳声吵醒了我,我睁开眼,首先蹦入脑海的念头,是孤单,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内心空荡荡的难受。相较于之前受伤的日子,每天睁开眼都能看到墨尘哥在我床前,那种感觉真好。

打开房门,门前一群女孩正在搬东西,其中有一个"老熟人":"东方白?"

她看到我也惊讶道:"青儿妹妹?原来你住在这里啊?"

额,这个称呼......

什么姐姐妹妹的,情同姐妹的是......"白奴"和"青奴"--现在想到这个词我就起鸡皮疙瘩--而真正的我和她根本不熟,这种感觉挺还真是微妙。

"你这是?"

"哦,我在帮姐妹们整理东西。"她指指身旁的女孩,她们不像是闻仙阁的女弟子,应该是这次被救回来的女孩们,"大部分姐妹们都回中原去了,不过她们决定留下来,我们在帮她们搬家。"

"哦......"在人群中,我好像又看到一个眼熟的人,"楚云?"

正在忙碌的楚云听到有人叫她,转头过来:"这位妹妹,你是?"

她不认识我了啊?对了,上次见她的时候,我是男装来着:"我叫季青,在万法堂门口见过你。"

"你好,我叫楚云,季青妹妹,我觉得你的声音......有点耳熟。"

"你决定留下来?"

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娇羞:"是,我...反正也没有家人,留在这里挺好的。"

我有点不太明白,"留在这"是什么意思。

东方白对我低声耳语:"听说她和闻仙阁一个男弟子看对眼了。"

原来如此,是想在这成个家啊?

"那么东方白,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要回去。"她丝毫没有犹豫。

"我还一直不知道,你在岸上还有家人吧?"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心事:"家人倒谈不上,幻神真是该死,我原本是要去神教的......结果半路上被他给绑了。"

"日月神教?哦,对,你好像是日月神教的人。"

"也不能算,"她好像不太想谈这个话题,"阳雪还在万法堂,等她清醒了,我就带她一起回中原,你呢?回去吗?"

"我......应该会留下来。"

"是因为墨尘前辈?"

"你瞎说什么啊!"我连忙否认。

她笑道:"你现在的表情,和楚云刚才一模一样。"

是吗?我摸摸自己的脸,确实有点发烫。

算了,不理她了,"那你们慢慢搬家吧,我...还有事。"

说是有事,还能有什么事,去找墨尘呗~

前往他房间的路上,正好路过地牢门口,看到一男一女两名弟子走进地牢,边走还边抱怨着:"唉,又轮到我们给她们清理。"

"别说了,她们也是可怜人,要怪就怪淫皇,造孽啊!"

"淫皇造的孽,为什么要我们闻仙阁来收拾?"

我心思一动,上前拦住:"两位前辈......"

男弟子看到我:"季青姑娘?您可千万别叫我们前辈,受不起受不起。"

认识我的人还不少啊?

"能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吗?我也想去看看那几个被淫皇毒害了的人。"

他找不到拒绝我的理由:"嗯......好吧。"

打开牢门,只有那个新来的女子眼珠子转了一下,嘴里还是喊着:"城主......哈......操......操......"之类的话,至于其余三个女人,对我们的到来根本毫无反应。

我们拿过刷子、扫帚和抹布,帮她们清理着下体和身下的排泄物,然后换了一张草席。

我做这些,是想对雨柔姐尽一点心意。

我将手轻轻放在那个较清醒的女子胸口,将真气渡入,确实感受到了类似药体带来的"凝滞感",但是这次可不是集中在躯体或是丹田附近,而是均匀地遍布全身,和身体的正常组织完全融合,看这个融合程度,想象不到有什么办法能剥离......

男弟子感慨道:"唉,这个姑娘刚被救回来的时候,还能说出整句的话,我们还能扶她去茅房如厕,这才过去一个多月,已经变成这幅德行了。"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看得到她的变化,这才一天,她的用词已经从"淫皇大人"变成了"城主",说出的语句越来越短,用的词也越来越简单,因为她的大脑逐渐无法组织复杂的词汇,这就是思维正在崩溃的表现,到了最后,就只能发出"嗯啊哦"这样的语气词了。

女弟子也不忍直视她们,对男弟子说:"喂,少辰,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这样,你就一刀把我杀了。"

"我可做不到,你如果被淫皇抓走,那一定是因为我被他打死了。"

"......季姑娘还在这,你说什么呢~"

额......我好像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了?

我有些尴尬:"你们聊,你们聊,我......去找墨尘......"

"我们刚才看到,师叔祖好像去后山了。"

后山?

果然,我在雨柔姐的墓前看到了他。

照说我不该吃这个醋,但内心又觉得不是滋味。

以他的功力,当然察觉到了我,"你来了?"

我走过去,对着雨柔姐拜了拜。

"雨柔的事,师姐都告诉你了吧!"

"嗯,她是个勇敢的女人。"

墨尘摸着墓碑,回忆着过去:"那个时候,我们被淫皇的杀气镇住了,连逃跑都做不到......我被他一巴掌拍下了悬崖,醒来的时候,雨柔已经被带走了......如果我平时的修炼能再勤奋一点,如果那时候我就练成了逍遥御风,起码,能带着雨柔逃掉......"

"不要太难过了,这不是你的错......"

"一年之后,我们从天意城在长安的分部救出了她。刚救出来的前几天,她还好好的,那时候,我还以为这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一切就都过去了......但是慢慢地,她变得很奇怪,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人,尤其是不见我......最多只让红姐陪着她......"

我很理解雨柔姐的想法:"我见过被淫皇侵犯过的女人,任何一个女人变成了那副样子,都不可能愿意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看到......如果有一天,我落到了淫皇手上,我也绝对不会让你见到活着的我。"

他好像还沉浸在回忆中,没有注意到我的潜台词:"我也是后来才逐渐想明白这一点......你知道吗,每年的三月初六,我都会在她墓前喝个痛快,好像到了梦中,我就又能看到她,今年也是一样。"

"......"然后呢?

"不过唯一不同的是,今年我遇到她的场景,好像特别真实......我醒来后才发现,身边真的躺着一个女孩。"

他干嘛告诉我这些?

"我其实也特别害怕,我自己也不能确定,我到底是不是在把那个女孩当成她的替代品,我会不会,和那个女孩中的洗脑一样,只是因为过于思念她,才将感情转移到她人身上。"

"我其实......不介意做她的替代品,虽然心里会不舒服,但大体还是开心的。"

他转过我的身子,直勾勾地盯着我:"青儿,你是个好姑娘,不该这么卑微的。你的态度越是这样,越是让我觉得我在乘人之危。所以,你能不能,先完全地恢复清醒?"

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怎么可能再拒绝他?

"那你知道怎么才能抓到幻神吗?"

"不一定要抓到幻神,昨天我和师兄讲了你的事,他说也许有别的办法,还约我今早在这里见面。"墨尘抬头看看太阳,"时辰到了吧?他应该快来了。"突然他皱眉,看向一旁的树丛说,"不对,他已经到了。"

曾道极笑嘻嘻地从林中窜出来:"不好意思啊。"

他什么时候藏在那里的?刚才我们说的那些话都被他听到了?!

他满脸无辜:"我不是有意偷听的,我只是来早了,你们应该夸奖我守时。"

这表情太欠揍了!

墨尘朝他使使眼色,好像在用表情告诉他有屁快放。

"好好好,我说完就走,"曾道极转向我,"弟妹啊......"

"弟妹"?!!不不不,师兄,你别这么叫啊!

"听说你是'写书人'?能不能把那个所谓的'书'借我看看?"

我犹豫了一下,把卷轴递给他。

他拿到卷轴,稍稍展开,却没有着重看诗句的内容,而是摸着卷轴的材质:"确实是'天书'啊......这就奇怪了,'写书人'怎么会受迷魂术所扰呢?"

他怎么会有这种疑问?"这两者有关吗?"

"当然,无涯古圣族的普散心法,可是最上品的抵御迷魂术的心法,我们的什么清心咒啊,镇魂钟啊,很多还是和他们学的呢。"

"古圣...无涯?什么玩意儿?"

"你不知道?"曾道极很奇怪地看着我,"这可真是奇了,写书人和古圣族不是向来穿一条裤子的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只能想到一个与之似乎相近的名字:"无涯...我只听说过无崖子。"

"你说的那是我们师侄,不是一码事。"曾道极凝气成剑,在地上刻出一个奇怪的图案,看起来像一把短枪,"这个徽记你见过吗?"

有点眼熟...真的很眼熟!我肯定在哪见过,在哪呢......

对了,是在归云庄那张"珍珑棋局"的邀请函上!

当时注意力全都被迷心大法吸引了,完全没注意那张东西,只扫了两眼,我记得,邀请函的角落里就有这个标记!

这么说,邀请函是那个什么古圣族发的,邀请我去珍珑棋局咯?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砸破百宝箱的时候,邀请函是落在卷轴附近的,而且,邀请函有明显弯曲的痕迹...难道它原本是夹在卷轴里的?被我摔散掉出来了?

搞了半天我是没做新手任务啊,难怪感觉江湖那么险恶!

赶紧回去归云庄拿邀请函!这里离苏州城不远,太湖也就在苏州边上。

等等,我,我要去吗?

我应该去吗?好像,应该去,去了,把所有的洗脑都解除掉,然后呢?

然后,我会不会就不再像现在这么爱着墨尘哥了?我会不会,失去这个获得幸福的机会?

"你见过,对吗?"他们俩看到我的表情,猜到了。

"是。"我老老实实回答。

"你知道去哪里找他们吗?"

"我知道。"

墨尘看懂了我的表情:"你不想去?"

"我怕,我清醒了就会......"

他搂着我低声说:"就算只是为了我,你也先清醒过来,好吗?"

我没办法拒绝他这样的要求:"好。"

"那么,哪里能找到古圣族的人?"

"我要先回一趟归云庄。"

墨尘哥用胳膊环住我的腰:"归云庄,就是你之前说的太湖边上的那个对吧。"

虽然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这个动作好舒服啊~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被他这样搂着,我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变软了......

曾道极拦道:"等一等,墨尘,你也打算去吗?"

"是,不要做什么船了,我直接带她飞过去,那地方我去过。"

飞?!他会飞?!

"青儿,你抓紧我,用功力护住身子,尤其是脖子和腰部。"

我忍住醉倒在他怀里的欲望,双手绕在他肩上:"嗯,我准备好了。"

一股巨大的力道从他的手臂传上来,将我慢慢抬离了地面,真的,真的飞起来了?!

我忍不住往下看去,地面在迅速远离我,树木很快变成了小点,然后,远处的闻仙阁建筑也进入了视野,再然后,看到海边正在作息的人们,他们像芝麻一样缓慢移动着,最后,整个岛屿的轮廓都进入了我的视界中。

"墨尘哥,你真的会飞啊!"

"当然了,冯虚御风,你以为是说说的吗?太湖...嗯,是这个方向!"

腰部传来的力量,从向上变成了向前,他带着我向西飞去。

速度很快,比现代的摩托车还要快一些,我感受着飙车般的刺激,狂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用护体真气挡着,让自己能睁开眼睛。

"你看,是云唉!那朵云好低啊!"我兴奋地指着前方,从下方看云谁都看过,从上方看云,坐过飞机的也有体验,但从侧面看云,这还是第一次呀!"墨尘哥,我们钻进去看看好不好?"

"行啊,不过你看着它近,其实离我们很远,所以我得加速,你抓稳了。"他陡然提速,带着我冲入了云中。

哇,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就像在雾中一样,空气里湿湿的,不过,墨尘控制着飞行的速度,湿气伴随着这个风速打在脸上,刚好介于按摩和抓痒之间,很舒服。

这和性爱的那种快感不同,那是从内往外的爆发,而飞行的感觉,是从外而内的轻松,无拘束,好像大自然对身体的束缚都消失了,全然的自由感~~

"好舒服啊,比坐飞机爽多啦!"

"飞机?那是什么?"

"那是我们那个世界的一种交通工具,能让人飞上天。"

"世上有这么神奇的工具吗?我真想见见!"

"那等完成了卷轴,我们一起回去吧!"

"好啊!"

天啊,他答应我了?我刚才的话,和求爱无异了吧?而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是他没有意识到我话里的含义吗?

他认真的眼神告诉我,不是。

巨大的惊喜涌了上来,我看着眼前的爱人,我和他的脸,距离是那么的近......我忍不住亲了上去,感受着他双唇的爱意,感受着他唾液的温度,感受着喜悦和美妙,尽管他没有喝酒,但他的气息还是让我迷醉......

此刻的我,真正成了被他揽在云中,伴他飞舞的流星,而他,就是我的太阳......

我们就这样,在狂风中飞行着,疾驰着,旋转着,拥吻着......

不知飞了多久,阳光打在脸上,我们终于冲出了云层,片刻后,他的唇离开了我,他的声音让我从激吻的醉梦中醒来:"你看,到太湖了。"

我真舍不得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

我醒了醒神,把自己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拽出来,仔细分辨这地上的地形,终于找到了归云庄:"在那,墨尘哥,你看,归云庄在那里!"

我们降落在了归云庄的前院,反正这地方现在是我的,这样也不算擅闯民宅。

环视了一周,挺干净的啊,还有下人在打理。

张老四管得还不错嘛,我还以为回来要看到蛛网遍地落叶满园了呢。

下人们看到我们从天而降,吓傻了,墨尘也看了一圈,问:"这就是你的家吗?"

我低声说:"如果你愿意,也可以是你的家......"

"墨尘,就送到这吧!"伴着一个声音,曾道极也从空中落了下来。

他什么时候跟来的!"不要,我要墨尘哥陪我去见古圣族的人!"

曾道极不理我,只是对墨尘说:"弟妹去见古圣族,这可就真的是写书人和天宫的事了,我们绝对不能管!"

"青儿,你要去哪见他们?"

"应该是擂鼓山吧,我一会儿去翻翻请柬。"

"擂鼓山?在哪?离这里远吗?"

"不知道,但肯定很远。"

曾道极脸色变得严肃:"墨尘!"

"师兄,你也听到了,这一路还有很远,如果再遇上天意城的人......"

"天宫的人会护着她的。"

"天宫不是她的敌人吗?"

"墨尘,天宫和写书人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师兄,你到底知道多少?"

曾道极叹道:"也不多,但是你记得大师兄是怎么死的吗?"

"大师兄逍遥子,我对他的印象很少了......"

"在大师兄还在的时候,我们的势力是远强于天意城的。但是,当时的我们过于自信了,一面抗衡着天意城,一面还去管天宫的事,结果遭到了他们的联手反击,大师兄也因此陨落。若是情报网还在的话,师妹也不至于......所以,你不能再插手了!"

墨尘沉思了片刻:"我要陪她去。"

"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

曾道极盯着墨尘看了许久:"......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会妥协。行吧,那我就用强的好了。"

"小心!"

曾道极太快了,我这两个字还么说完,他的拳头已经砸下来了。

但是墨尘显然不需要我提醒,身子闪到了曾道极后方:"师兄,不要逼我!"

"好师弟,我们很久没有切磋过了吧?"他并不回头右手回收,蓄力后弯曲着打出,看方向根本不是对准墨尘的,"纳.戒!"

灰色的拳劲就像一条巨龙,盘旋着袭向身后的目标。

"尘封!"

一道光幕罩下来,巨龙嘶吼着撞在光幕上,化作翻腾的气浪,气浪席卷下来,把院落中的落叶全部卷向四周,离得近的家丁们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这威力也太恐怖了吧?这还是武功吗?你们是修仙的吧!

"青儿,退开些!"

墨尘的提醒声让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我当然不会被这余波伤到,但是他们俩好像是玩真的。

"你们别打了!快停手!"

他并没有听我的,而是双手疾舞,五指每划过一道轨迹,都激出一记恐怖的剑气。

"剑阵--天罡。"

"闪.寂!"

曾道极手前那个黑点,仿佛是一个黑洞,将袭至的剑气尽数抹去,偶有一些碎片泄露出来,地板上、或是树干上留下刻痕,彰显了它们恐怖的破坏力。

难怪墨尘让我躲开,要是被这"流弹"击中,以我现在的功力恐怕也会受伤。

"墨尘哥,曾师兄,你们别打了,我愿意自己一个人去擂鼓山!"

"青儿,还有你们,都给我躲到屋里去!"他说话的同时,无数光点从身上散开,每一个光点离开墨尘的身体后,都不断拉长,变得锋利,无数的光点化作大大小小无数把利刃,即便是无形之剑,也凝实到了足以反射阳光的程度。

曾道极看着天上无穷的剑锋,神色极为凝重:"喂,这可是弟妹的庄子,那说白了就是你的家,你要在这里用这招,是想把自己家拆了?"

"这招是我自创的,原想拿来对付淫皇,反正师兄你也是不死之身,可否帮师弟试招?"

"不死也是会疼的,我可不想挨上几发。"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双手却合十在胸前,"罢了,今天不教训你一顿,你还真把师兄当师弟啊。"说话间,屡屡黑烟从他掌中扩散出去,仿佛化作黑色的双翼,迎向那漫天的剑雨。

短暂的对峙之后,剑雨落下,黑翼起舞。

"尘封万剑诀!"

"青冥浩荡,道极归心。"

终于,两人的绝招撞在了一起,剑雨无穷无尽,迷雾无根无形,气剑划破黑色的迷雾,又被新的迷雾淹没,这样下去,肯定是剑雨先耗尽力量,所以墨尘改变了战术,剑刃划破长空之后,不再是随意地消耗掉,而是掉转剑锋,袭向黑雾的源头--曾道极的本尊。

黑雾不得不越聚越浓,以抵挡不断变密的剑气,至于曾道极本人的身影,早就看不到了。

"师兄,你应一句,让我陪青儿去,我就停手!"

墨尘话音刚落,一个黑银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什么时候!"他诧异地回过头,剑刃掉转将背后层层护住。

但当那黑影散去,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师弟,你中计了。"真正的曾道极趁着攻势减弱的一瞬间,闪到了墨尘面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当然啦,老实说,不用计输的也会是你,真的。"

挨了这么重的一击,墨尘再也无法保持御风的姿态,缓缓落了下来,跪坐在地上,口中还不住喷着血。

我心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跑到他身边:"墨尘哥,你怎么样了?"

"弟妹放心,他死不了的。亲爱的师弟啊,要不要给你点时间重生一遍?"

墨尘擦掉嘴角的血,刚回答了一个"好"字,一记手刀就砍在了他脖子上。

"行啊,回闻仙阁,你想重生几次都由你。"他把昏迷的墨尘扛在肩上,对我说,"弟妹,不是师兄不近人情,你和天宫的事,我们真的不能插手。"

我走到墨尘哥身前,蹲下,亲上了他因疼痛而紧锁的眉头,直到他的眉间的皱纹被我吻开,我才恋恋不舍地站起身,对师兄说:"我理解的。"

他安慰我:"你就当做小别胜新婚嘛。"

"师兄,你...好好照顾他。"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他指指我的怀里,"必要的时候,把卷轴交出去,然后提我们师父'逍遥仙'的名字,天宫的人未必会真的伤你,我可不希望墨尘再'守寡'八十年。"

"明白了,谢谢师兄。"

"保重。"说完,他扛着墨尘缓缓飞走了。

唉,又剩我一个人了......

回过头,那些下人们躲在房间里,颤颤巍巍地往外看。

"干什么?!"

"仙子,您这是下凡来......"

张老四这时候窜了出来:"仙什么子啊,这是二夫人!"

这个称呼听得我想打人:"张老四,从今天起,不准叫我'二夫人'!"

"是,是,夫人,您..."

"夫人"也不对啊!我本来打算让他叫我"老爷"或者"主人"的,但想想将来这个庄子归了墨尘,我不还是"夫人"吗?虽然他心里想的可能是陆人渣,但是称谓总归是没错的。

"我这次回来,是要看看你管的怎么样,"我装模作样地在庄子里走走看看,"嗯,还行,打理的不错。"

"那是,夫人,您看这庄子里,人手......"

"人手有点多,辞退几个吧!暂时不会有人住。"

"嗯,小的这就去办,不过,这些人都已经在这里干了好几个月了,夫人您当时留下来的银子,不太够结他们的薪水啊。"

我满脸狐疑地看着他,突然生出一种"你招了这么多家丁是为了吃空饷吧!"的感觉。

但是没办法,这庄子总要有人看着吧?现在我也还有事要办,没时间管这么多。

反正不是自己的钱,我也不心疼:"好,你去算算要多少银子,结清之后辞掉一半,我再给你预留六个月的薪水。"

打发他离开后,我前往宝库,打开宝库门,翻出了那张"珍珑棋局邀请函",果然,我没记错,上面是无涯古圣族的族徽,邀请函的内容只有一句话:"苏星河奉请天下精通棋艺才俊,驾临河南擂鼓山天聋弈棋。"

这也太奇怪了,难道苏星河就是古圣族的吗?只有地点,没有时间,他的意思是什么时候去都可以?那我等虚竹破了珍珑棋局再去,是不是也可以?

还是不要那么想吧,赶快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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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鼓山不是一个很好找的地方,但也不至于所有人都不知道,我一边上路一边打听,大概是在少室山附近,但是具体在东南西北,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也导致我走得很慢,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一路上我休息的不好。

因为只要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想到墨尘,没有他在身边,我觉得无比空虚烦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洗脑的威力,还是我真的在思念他,我只能一边爱抚自己的身体一边幻想着他,幻想着他抚摸我,幻想着他疼爱我,幻想着他进入我,直到肉体的欢乐到达巅峰,高潮降临,带着满足和疲累,我才能进入梦乡。

走了快半个月,我才进入河南境内,嵩山脚下的有一个小镇,正好歇歇脚,也打听打听擂鼓山具体在什么地方。

找了个客栈,我叫了一壶酒,一壶茶,两碟小菜。

最近食欲越来越差了,感觉吃什么都味同嚼蜡,有时候一天粒米未进都不觉得饿,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有点慌--怕不是怀孕了吧,真要是有了孩子,连他爹是谁我都不知道--但是给自己把把脉,也不像,而且癸水也没停啊。

难道是高潮太多,对快感的阈值提高了,所以满足食欲不能提供满足感了?这可不好,这可能是成瘾的前兆。

也因此,我开始学习喝酒,将来能陪墨尘哥共饮也是一大乐事呀!

"小二,你知道擂鼓山这个地方吗?"

"擂鼓...山?不好意思客官,小的没听过。"

本地的店小二都不知道?这可麻烦了,游戏里不是遇事不决问小二的吗?

这时,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小二,送一份饭菜到我房里。"

是主......

"哦,好的,客官。"

主什么啊,那个声音是...幻神!

恐怖的寒意几乎瞬间把我罩住,我打着寒颤,缓缓转过头,很害怕突然看到幻神的那双眼睛,然后又坠入被洗脑的地狱,但是如果不转头,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就像觉得被鬼跟着的人都会怕回头看见鬼,但又不得不回头。

发出声音的那个人,往桌上扔了一锭银子,就站了起来。

从他的身影,我百分之百确定那就是幻神,虽然他没有穿那件标志性的黑袍,但跟了他那么久的我,绝对不会认错!

他根本是幻"鬼"吧?阴魂不散啊!他是不是他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啊?

不过,让我松一口气的是,他站起身后,就缓缓上楼了,似乎并不是冲着我来的,他应该没有听出我的声音--也许是因为我变了男声。

而且,他...付钱了?!

等小二收完钱之后,我把他招呼了过来:"小二,把刚才那位客官给你的银子给我看看。"

他满脸狐疑地看着我,但还是把钱掏了出来。

真的是钱,是一粒白银!

怎么回事?幻神是从来不付钱的!不管是住店、买东西、或者是任何需要花钱的行为,他通通不付钱,因为他只要说一句"我付过了",对方就真的会以为他付过了。

他甚至还曾经拿两块石头放在桌上,说:"银子放这了。"然后收账的小二就真的把那两块石头看成了银子。

但是这次他什么也没说,扔出来的也确实是真银。

而且,幻神的内功极其强悍,而这个人的步伐很重,看内功比我还不如,要么,他被曾道极打的伤势还没好,要么,那就不是他。

不是他?是身材像而已?

身材和声音都一模一样,没那么巧的事吧?

如果他真的被曾道极伤到这么重,连催眠人逃单的能力都没了,那就应该趁他病要他命。

我付完酒钱,问掌柜的:"刚才那位客官,住的哪间房?"

这种小客栈并没有保密意识:"二楼四号房。"

第三十四章

我跟着送饭的小二上楼,装模作样地摸到了了四号房门外。

"你可以下床吃饭了。"这是幻神的声音。

然后是劣质床板的摇晃声,和动筷子进食的声音。奇怪的是那个吃饭的人并没有说话,估计是被幻神下了禁言令--这说明他的迷魂术还是有效的。

不过,我站在门外他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功力下降了太多。

我可不敢直接冲进去,找了个地方猫到了晚餐时间--我了解他的进食习惯,一日三餐很准时的--趁着他下楼的时候窜了进去。

床上躺着一个人,被被子裹住,只露出一个头,这大热天的,这么裹着一个人,这难不成是一种酷刑?

走到床边,我才看清这个人的脸。

刘菁?!你不是死了吗?!

我看到她的同时,她也看到了我,她的眼睛瞪得老大,好像不敢相信,很快,眼中的雾气就凝成了激动的泪水。

但是她的嘴只是无助地开合着,无法真正发出声音,她明明没有被封穴道,一床薄薄的被子,却仿佛成了什么桎梏,这些都应该是幻神的命令。

她真的是刘菁?她有没有被设置暗令?要不要带她离开?这是个陷阱吗?是针对我的陷阱吗?幻神知道我在这?

我冒出一大串疑问,显然也没办法从她这里得到答案,除非......

我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把门栓扣上,然后静静地守在门后。

不久后,幻神回来了,他走到门口,伸手一推,发现门反锁了,立刻惊道:"谁在里面?"

我当然不会回答他,刘菁也无法开口回答。

就在同时,幻神一掌拍向门栓的位置,脆弱的门栓当然禁不住他这一掌,但是因为只是为了开门,明显力道不强,我看准他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那一瞬间,以有心算无心,运上全力迎着跟他对了一掌。

"哇!"门外响起了他的惨叫,然后是剧烈的喘息,"是谁?!刘菁!你现在能说话了,告诉我谁在里面?!"

她哽咽的声音有些沙哑:"是季青,季大哥!"

很好,骗出了他的这句命令,不过我不想再跟他对第二掌,抱起刘菁从窗口跳了出去,刚才那下绝对是真的打伤了幻神--没想到他功力退步了这么多--如果这还是苦肉计,那就太多此一举了。

"刘菁,你不是死了吗?"

"是药王救了我......季大哥,小心!"

幻神居然追出来了?!他居然敢追?

现在他的功力不比我高,而且还受了伤,按照他做事保守的风格,应该不会冒然追击吧?

那就是说他要用迷魂术对付我。

怎么办?逃吗?这么好的杀他的机会,如果然他恢复了功力,下一次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想到这我把金书卷轴塞到刘菁的被子里:"如果我又被幻神洗脑了,给我看这个,知道了吗?"

她接过,虽然不解,但是点头道:"明白了,季大哥!"

她明显是可以动的,但是无法离开被子的范围,所以我放下她的同时,一把把被子掀开:"你先藏起来!"然后转身迎向幻神。

幻神见我回头,开口大声说道:"青奴归......"

他念第一个"青"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虽然不知道这个暗桩对我还有没有效,但也绝对不能让他念出来!

昊天掌!

我感觉"昊天掌"的威力比上次又厉害了不少,强劲的掌力几乎卷起一道狂风,将街边的摊位全部掀飞,虽然这掌杀伤力不是那么大,但是把人打闭气的功能是杠杠的,幻神咬牙切齿,青筋都冒出来了,才顶下了我的掌风,哪里还能开口说话。

我趁机抄到他身侧,摆出了曾道极的拳势:"纳......"

曾道极的拳劲一旦发出便如影随形,如同跗骨之蛆,躲是躲不掉的,只能硬抗。他显然对这一招有心理阴影,连忙用气墙层层护住周身。

"骗你的!"我随之打出的却不是曾道极的拳劲,而只是一记强力的破玉拳。

这一拳直接穿透了他的护体真气,砸在他的脸上,把他打倒在街角。

我本来是想打他下颚,让他说不了话的,但还是被他的护体真气引歪了。

现在想来,幻神打架都是靠内功碾压,或者靠被他洗脑的奴隶,他的实战经验其实很一般,刚才那一拳,如果让我来扛,肯定是连打带消,边退边挡,哪有站在原地硬顶的。

之后,我摆出了墨尘的架势,真气凝在指间:"让你尝尝墨尘的尘封..."

经过刚才那一下,他当然不会相信我还能用墨尘的招式,选择直接喊出指令:"青奴......"

"剑诀!"

一道凌厉的剑气自我指间射出,曾道极的功夫我确实不会,但是墨尘的么,我在他怀里躺过,感受过他的运功路线,虽然这招发招时怎么运气我不知道,但大体线路知道了,剩下的可以靠猜的嘛,一路上我试了几次,还真被我试出来了。

剑气击中他肩膀的同时,他也喊完了剩下两个字:"归位!"

随着他念出了指令,脑海里一个诡异的念头冒了出来:我应该变回那个"青奴"。

什么和什么啊!我已经恢复了,清醒了呀!

可他说出了"青奴归位",在任何情况下听到这四个字,我不是都应该回忆起我是他的奴隶吗?

那是他的指令!我现在在打他唉!我应该揍死他!打飞他!

可他是我的主人啊?

不,不要管什么主人不主人,打他!

可是如果他是我的主人,那就不应该打他啊?

打他!干他!弄死他!

不要想别的,就是干!

发愣的间隙,他已经走到了我面前:"青奴,想起自己是谁了吗?"

我低头说:"主人,青奴..."然后趁他靠近,又一记下勾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还是很想揍你!"

但是同时,我肩膀也挨了他的一掌,原来他并没有因为说出了指令而放下戒备,虽然我刚才一瞬间装出被他控制的样子,他还是选择了直接下杀手。

他的掌好重!肩部被打得很痛,不过...他明显招式不行,这一掌都打在我肩头了,本来可以顺势擒拿住我的手臂的,但他完全没有这个意识,这家伙只会靠内功压人吧?

我双手疾挥,一记又一记的破玉拳打向他的要害。

"青奴,归位!回忆自己的身份!回忆起我是你的主人!"

我...好像是他的"青奴"?

季青!你在干什么!!你在打自己的主人吗!?

不,不要这么想,打他!

金蛇游身掌不断施展,扣击他的关节,指关节、肘关节、腕关节、踝关节......

他不善近战,游身掌对付他正好!

随着他的一身惨叫,我将他的五指牢牢扣住,往下拗去,终于,吃痛之下,幻神第一次蹲在了我的面前,我终于可以俯视着他了!

"看,看着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不,别看,那是幻神眼!

可是,他的眼睛真的好绚烂啊,虽然比之前的金黄色的幻彩黯淡了很多,但还是好漂亮......

我根本无法挪开视线,我也舍不得挪开视线,这么美丽的漩涡,能一直看下去,多好......

"回忆起自己是青奴!"

是,我是青奴......

"放开我。"

我...青奴...怎么把主人扣住了?!

主人......?我的眼前,好像突然闪现一个画面,那是我最爱的人,墨尘,他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名字,他告诉我:"看清楚,这才是你的主人。"

不!不是!幻神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是那个写在字条上的名字,是"季青"!是我自己!

我好像,还看到墨尘在鼓励我:青儿,你可以的!他的幻神眼已经减弱了那么多,你不会被他控制的,你一定能保持清醒,你要做自己的主人!

他的鼓励给了我找回自己的思绪的力量,我要挣脱幻神眼!

但是,那么美,绚丽的金色漩涡,闪烁着点点彩斓,真的舍不得......再看一下吧,再看......五秒钟吧,就五秒......

不行啊!!!一秒都不行,为了墨尘,为了我自己!都不能再看了!!

我将双手抬到了眼前,挡住了部分幻神眼的光线,那吸引力终于减弱了......

恢复思考能力后,我才发现我已经把他放开了,但是没关系,他还蹲着,我一招飞踢攻向他的头,他本能地抬手格挡,内力依旧强悍的他当然不会被我这一脚破防,甚至借着上踢的力道顺势站了起来--站起来正好,再攻他下盘!

我就不信,天天披着件长袍的他,腿部还能有多灵活!

果然,只是简单的旋风扫叶腿,在他还没站稳之际,直接击中了他的小腿骨,我再顺势一抬,将他整个人踹飞了。

很好!趁他落地时还没站稳,我聚起剑气劈下。

"不想感受'被诱惑的感觉'了吗?"

被诱惑的感觉!!

先不能杀他!我把剑气硬生生停了下来。

被诱惑的感觉......

那是最极致的肉体满足,最极致的享受,无限的放松,无比的高潮.....

真的好美.....

怎么才能再次享受到那种感觉啊......

你知道的吧?做主人身后的仆从,做主人脚边的奴隶,做主人胯下的淫娃,做主人的......青奴!

只要这样,就能享受到......

胡说!那只是感觉而已,和主不主人有什么关系!没有主人我照样也能得到这样的快乐!

能吗?笑话,离开主人的这些天,你何曾享受过这样销魂的极乐?你爱的人不愿意回应你,你的自慰也只能幻想着他敷衍了事,你还在为了什么"解除洗脑"四处奔波,结果到现在连"擂鼓山"在哪都没找到!

服从主人的话,变回青奴的话,这一切烦恼都没有了,还能享受到"被诱惑的感觉"~~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不是,早就体验过了吗?

就在我脑子变得越来越昏沉时,一道掌风惊醒了我。

那是主...幻神的攻击,他的重掌打向我的额头。

主人...要杀我?

那应该让他杀?

不要屈服啊!不要沉迷那种感觉!

他不是你的主人!你的主人是"季青"!是你自己!

对!是我自己!我要保护我自己!

危机关头,我双手一错,架住了他的手臂。

但是下一招就防不住了,他第二掌从下方击中了我的胸口,将我打退出去的同时,巨大的力量闯入我的筋脉,肆意破坏着。

好疼!

但是没关系,他比我伤得更重,就算跟他对掌,赢得也一定是我!

下一招,我和他同时攻向对面的面门,只要打中,这就是最后一招了!

我的拳头离他还有三寸的时候,他的掌心离我还有五寸。

我赢了!

但是,他的五指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动了......

五根手指在我眼前转动着,翻着花,看得我眼花缭乱......

脑子好乱,更加昏沉了,我,我迷乱了吗?

是,我迷乱了,就像眼前的手势一样,没有主人,一切都是那么的迷茫,那么的不确定.....

耳边传来了声音:"你累了,放松、信任我、相信我......"

是,我累了,我应该放松......

"相信我,信任我。"

是啊,你说吧,我信你......

"回忆起你的主人。"

我的主人.....是他吗?还是我自己吗?

对,如果是他,我应该跪下,祈求主人的原谅......

不对,如果不是他,我就不能信他!

我必须,我必须弄清我的主人是谁!

那个卷轴上,写的真的是我的名字吗?写的真的是"季青"吗?还是"幻神"?

我记得是"季青"...但也不那么确定......

不然,如果,万一,真的是"幻神",那我就犯大错了!

我要看,我要看卷轴!

卷轴呢?卷轴交给刘菁了!

我转过身,跑向刘菁的位置,她已经站起身来了,好像在观看着我们的战斗。

"给我看,给我看卷轴!"

她一边将卷轴抛给我,一边说:"小心啊,季大哥,幻神在你背后!"

我当然知道幻神在追击我,但那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主人是谁?

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是......

解开卷轴,拉到底,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主人!

纸条上写着两个字,那是主人的名字!

翻开,上面写的是......

我的主人是......

"刘菁"

不,不是这个...

是,我的主人是...

不对,名字应该是...

是"刘菁",我的主人是刘菁。

原来如此,刘菁才是我的主人,不是季青,不是幻神,刘菁,她才是我的主人!

主人说:"回身,用尽全力,打他!"

是。

我转过身,借着幻神追来的相对速度,将昊天掌的功力全部聚在掌心,一掌拍向他。

他人正在空中,避无可避,只能和我对了一掌。

我的功力本就胜过他,而且伤得也远比他轻,这一下硬碰硬,他哪里吃得消,被我狠狠地击飞,摔在地上不住呕血。

主人走上前,看着地上的幻神。

幻神挣扎着,用微弱的声音说:"救,救我...我不想死..."

主人点头,眼中闪着幽蓝的光芒:"行啊,只要你服从我,我就救你。"

"不,我不服从,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的执念救不了你。"

"我,我......"

"但是我能救你,"主人从怀中摸出一个金灿灿的药丸,"只要你服从我。"

"大罗金仙丹...给我,给我,我不想死!"

"你不想死,但你还是会死,服从我,你就不会死。"

"我,我,不想死......"

主人眼中的蓝芒和绿芒交替变换着,光芒更盛了:"你不想死,但你还是会死。"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服从我,你就不会死。"

"我服从...你..."

"服从我,我才能把药给你。"

"我,我......"

"服从我,还是不想死,选一个。"

"我...服从你......"

"重复。"

"我服从你..."

"主即是仆。"

幻神的眼神突然变得空洞茫然,表情也变得无比呆滞,就像一个好好的人突然被抽掉了全部的魂魄一般。

"你刚才说什么?"

"我服从你。"

"为什么你要服从我?"

"因为我要服从你。"

主人像是松了一口气,她转头问我:"季青,你想他死吗?"

我诚实地回答:"我想。"

"那好。"主人对幻神说,"醒来。"

幻神的魂魄像是突然回来了:"救我,我服从你,求你救我..."

主人把丹药慢慢伸到他嘴边,然后松开手指,丹药没有落入他口中,而是落在了地上,往远处滚去。

主人笑道:"哎呀,手滑了。"

幻神瞪大了眼睛,像是在不甘着。

"没办法,"主人耸耸肩,道:"你死了。"

他开始挣扎起来,但是没有用,心死魂灭的效果已经真正触发,任何力量都无法阻止他坠入死亡的深渊。

感觉、语言、呼吸、心跳,身体的机能逐一停止,大概过了一分钟,幻神,死了,真的死了。

主人走到我面前:"季青,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的眼泪流淌了出来,哀求道:"主人,求求你,我不想再被控制......"

哀求,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因为主人掌握着我的一切,我能否自由,只取决于主人的一念之间。

"为什么?"

我说出了心底的恐惧:"我怕,我怕我忘掉墨尘哥,我怕变得不再爱他,我怕再次沦为奴隶,我......"

听到"墨尘"这个名字,主人皱了皱眉头:"看着我的眼睛......"

那是绿色和蓝色轮换闪耀的光芒,像是有无穷的吸引力的蓝绿色漩涡,我感到自己在被牵引、被拉扯、被撕碎,身体,心灵,一切的感觉和知觉,都被撕成小小的光点,均匀的散播在蓝绿相间的海洋中......

思绪变得越来越稀薄,越来越感觉不到自我,脑袋里所有组成我存在的部分,都被吸走了......

漩涡转动着,我也跟着转动着,随着意识的碎片被漩涡的中心吞没,我也在一点一点慢慢消失......

"睡吧,醒来后,真正成为我的季大哥。"

困意,无法阻挡,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在光芒中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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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哥,你醒啦?"菁儿的声音唤醒了我。

我撑起自己的身子,揉揉胸口,还有左肩:"还是被幻神打中了两掌。"

菁儿很紧张:"要不要紧啊?"

这小妮子真可爱,我色眯眯地说:"要不,菁儿你来帮我检查检查?"

"你..."娇羞爬满了她的脸,"耍流氓!"

我坐起来,正色道:"不过,除掉了幻神,终归是了了一个大患,对了,菁儿,我记得当时你是死了啊?"

她做到我身边,揉着我受伤的部位:"都要感谢你啊!"

"我?我怎么了?"

"你还记得,你对我说过什么?"

我对她说过什么?"好多啊!我对你说的话,加起来都够出书了。"

"哪一句最关键?考考你。"

"......"我脑海里冒出了那句话,"我相信你。"

她好像没想到我能那么快答出答案,眼眶变得湿润:"是,谢谢你,季大哥,从你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起,我的执念就不再是'救你',而是'相信自己'。"

"哦,原来如此!所以,之后,哪怕你答应了'不救我',你的执念也没有被消除。幻神其实从始至终都没有让你的赤子之心变成'服从他'。"

"对,其实,还有一件事,也是因为你......"她在我面前弹了一下手指,"你还记得这个吗?"

她这个动作让我想起来了:"弹钥匙?"

"是,那时候,因为你心疼我,让我少弹了二十五次。"

哇,她这都记得......

"弹一百次,我会彻底信任你,幻神之后一切的洗脑都是建立在这之上的。但是,偏偏我少弹了二十五次,所以他从来没有完全控制过我。我的执念是相信自己,而我自己又有一部分从来没有被他控制过,所以,他之后对我的一切控制,都能被轻易打破。"

她说着说着,眼眶又湿了,我也不知道她在感动个什么......

"这全是因为你,季大哥,是你的温柔和鼓励,给了我最后打败......挣脱他的力量。谢谢,谢谢你......"

她这是......在讲故事还是在讲情话?

我看她的表情要哭出来了,唉,最受不了女孩的梨花带雨了,我只能搂住她,想办法把她逗乐:"我们之间就不要提'谢'字了,你忘了吗?你爹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你现在是我的人!"

她果然破涕为笑,推了我一下:"我还没答应呢!你别拿我爹来压我!"

我抹掉她流下来的泪水:"别哭了,都过去了,幻神死了,再也没有那种恐怖的洗脑了。不过你现在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下半辈子怎么报答我~"

"那我就大发慈悲,让你陪着我,算作对你的报答喽?"

我连连点头:"哎呦,那可真是谢谢老婆婆您的大恩大德......"

"敢叫我老婆婆,找死啊!"说着她的粉拳就招呼了过来,不过这个"死"字倒是提醒了我,"对了,那天我分明看到你死了啊,那是怎么回事?"

菁儿笑道:"当时他对我说'我死了',我也真的觉得自己死了,但其实只是陷入'自以为死去'的深度昏迷里而已。"

"不对啊,当时幻神试过你的心脉啊,他不会连这都摸不出来吧?"

菁儿摇头:"你忘了当时的情景吗?药王和他同时试的,是药王用他入微的功力暂时使我心脉停跳。"

"所以药王也在帮你?"

"对,天意令也是药王给我的,他做梦都想有一个身心都爱他的人成为......"她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没再往下说。

"什么?成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他和幻神不对付而已。"

这个小妮子,肯定有事瞒着我:"菁儿,你别当我是傻瓜啊,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有些急道:"哎呀真的!药王只是想给幻神使绊子,相信我,菁儿说的肯定没错。"

我突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嗯,应该是,药王和幻神的内讧已经到了动手的地步,就算只是为了让对方不爽,药王也会救菁儿的。

"他们两个到底为什么吵的这么凶啊!仅仅是为了争权夺利?"

菁儿沉思片刻:"我想,是为了信仰吧?药王相信人的肉体能够主导精神,幻神则正好相反。而且药王认为,一切洗脑调教的最终目的是给人以幸福,而不是用来为所欲为,所以幻神的一些凌虐作风让他很不满吧?再加上权利的争夺,嗯,我也只能猜到这么多了。"

"信仰啊......没想到他们这种人也有信仰......"

"当然了,季大哥,你有信仰吗?"

"有啊,我......我信仰......"我想起了聆仙塔里的经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种更深刻的......东西?存在?真理?差不多吧,我也说不清那是什么。"

菁儿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嘟着嘴道:"都说不清,叫什么信仰啊......"

嘿,这个小妮子:"那么菁儿你呢?你有信仰吗?"

"我当然有啊!"

"你信仰啥?佛陀吗?还是明尊?你是衡山派的,嗯,衡山派信仰什么来着?"

"我信仰你。"

......不是,小姐姐,你撩汉满级吗?

看着她美丽的双眼,目光中的爱慕无比真挚,这场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把持得住。

我一把把她按倒在床上:"菁儿,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想......"

她刮了刮我的鼻子:"季大哥,暂时不能给你。"

"为什么?"

"女孩子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

......好吧,这是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等我十二天,十二天之后,我就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了。"

十二天?生理期那么长的吗?

"真是度日如年的十二天......"

"我们可以找点事做啊,比如......"她指着桌上的金书卷轴。

"对啊,我可以带着你一起完成金书啊......"美人在怀,仗剑江湖,真是快哉矣!

嗯?我突然觉得有点怪,"我和你提过金书的事吗?"

她的表情变得很复杂:"当然了。"

"不会吧......"我应该没和她说过吧?主要是因为一说到金书就不得不提起我早就知道"刘正风会被灭门"......也不是说我见死不救对不起她,当时我确实打算出手相助的,只不过被左冷禅拖住了,这她也知道。

但她已经失去了家人,如果再让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剧情人物,那就实在太可怜了,而且也很违和,因此我一直没敢告诉她。

"你都告诉我了呀,在杀死幻神之后。"

真的吗?当时我好像昏过去了。

"真的,菁儿说的肯定没错。"

对,好像我在昏迷前都告诉她了......

我打开卷轴,里面空无一物,"咦,里面的东西呢?"

菁儿说:"里面本来就没东西啊,菁儿说的肯定没错。"

是啊,我在想什么呢,卷轴就是卷轴,里面怎么会有别的东西......好吧,那就不管那些了,卷轴的内容才是最重要的。

笑傲篇的下一句是"思过崖传剑,悉华山秘闻。"这样看应该是去华山的剧情,射雕篇依然还是"习降龙神掌,斗白驼少主。"这个欧阳克,都不知道去哪了,我可不想再去天意城打听他。

我把两个任务内容都告诉菁儿:"说吧,去华山还是......额,还是你有胆量再去天意城闯闯?"

"季大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嗯?"她表情这么郑重,让我觉得她会不会问出什么"你爱我吗?"或者"我和你妈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之类的大哉问。

"如果你完成了卷轴,真的能变回...原来的身体吗?"

原来的身体?我摇摇头:"不知道,我甚至不能确定,完成了它我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那就去华山吧!"

......其实我知道她想干什么,她想报仇,跟着五岳剑派的轨迹,早晚还会遇上嵩山派,就有机会报仇了。

但是没关系,反正我记得按照原著,左冷禅最后也是死的,不冲突嘛。

临出发前,她还问了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对了,季大哥,你还记得墨尘是谁吗?"

"当然记得了!"我反而奇怪菁儿怎么认识墨尘的,"墨尘救了我好几次呢。"

"你对他是什么印象?"

"武功很高,侠义之士,我辈楷模啊!"我由衷地赞叹,关键这货还是个修仙的,武侠世界里的修仙的唉!在闻仙阁的时候真应该好好巴结一下,这样以后就有靠山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没事,我好像听幻神说起过他。"

"幻神应该很忌惮他吧?"唉,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像墨尘那样,被幻神、药王这个级别的高手忌惮,到了那一天,就真的能"笑傲"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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