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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眠]青儿的武侠世界(1-3)

摘要

《青儿的武侠世界(1-3)》是一部结合了性别转换与武侠元素的小说,主要讲述了主人公季墨然在一次搬家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古老的卷轴,卷轴中涉及许多金庸的武侠故事,这使他穿越到了一个喧闹的街道,并转换成了一个小萝莉的身体。故事开始时,季墨然在呼唤自己新身份的同时,逐步适应与舞台上名人杜冶秋相关的环境。该作品展现了独特的世界观以及结合现代与传统的哲学思考,给人以丰富的幻想体验。

其他信息 [Processed Page Metada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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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lename [催眠]青儿的武侠世界(1-3).doc
Type document
Format Microsoft Word Document
Size 83456 bytes
MD5 4b5b06e0ceed0e9d8c270dc0ee2b704a
Archived Date 2024-12-07
Original Link [Unknown link(update needed)]
Author 季青
Region 中国大陆
Date 未知
Tags 性别转换, 武侠, 穿越, 小萝莉, 幻想, 自我探索, 女性视角, 冒险, 诗词, 文化传承, 奇幻, 性别认同, TS, 性转, 双性, 成长

本篇内容由多元性别成人图书馆(Gender Diversity Adult Library)收录并整理,仅供非营利性归档使用。著作权归原作者所有,若条件允许,请前往原文链接支持作者的创作。关于图书馆,更多信息请访问 https://cdtsf.com 搜索内容请访问:多元性别搜索引擎https://transchinese.org/search

正文

青儿的武侠世界(1-3)

眼看自己饥渴值越来越高,我又实在不喜欢回复别人,没办法了只好厚着脸皮把这文发过来。

现在更新到第十六章,文章太长,一贴发不下。

说是TS,其实主要还是以MC元素为主。

作者:季青

首发:心海、方舟

次发:物恋、CD

一花世界,一叶昆仑,到底是有了传说,才有了那些世界,还是世界照映在诗人眼中,才有了那些传说?

对于这个哲学问题我现在十分关心,这关系到我到底是醒着,还是在梦中。

第一章

我原名叫季墨然,是一个搬家公司的。

这职业对不起我文艺的名字,不过也是生活的压力所迫,无奈。

这一天我接了一个单子,是一家姓杜的人家。

当时我不知道这家人有什么特别的,直到下班后,我在车厢里角落找到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一个卷轴模样的东西,但是已经很破旧了,我翻开来,卷轴用纸是那种质量不错的宣纸,不过在时间面前也很脆弱,还好裱的还可以,我小心打开,上面写了几十行诗,照说看顾客的东西是违法的,但是当时已经下班了,我打算第二天再送回去。

读了两遍,我突然反应过来,这些诗句描写了许多故事,而这些故事似乎都似曾相识,是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

这么说来,写这卷轴的人和我一样,是金老的书迷咯?

而且应该是一位老书迷,看着年代,起码二十年了吧?

我翻开客户的资料,上网查了查--当然,这也是违反规矩的。

客户的资料中,只有一个名字在网上有搜索结果:杜冶秋。

靠!遇到名人了。

这么说,这卷轴说不定还很值钱?

那一刻,我动了贪念,就算这卷轴不值钱,但是对一个武侠迷来说也极有纪念意义。杜家人把这卷轴扔在角落里,说明他们也不重视,说不定自己都不记得了,那为什么不把它留给能欣赏它的人呢?

不知后来的我,对这一刻的决定,是会后悔还是庆幸。

回家后,我打开卷轴,细细品味里面的诗句,就在我逐字逐句读完它的一刹那,卷轴发出了耀眼的光辉,然后瞬间夺走了我所有的感觉。

很快,光辉落下,化成了浩瀚的星河,星星在空中排成无数特殊的图像,像是某种阵法,又像是某种运动方式。

我清醒地看着星河的运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星星的光芒,随着星河的转动,慢慢消失,化成一片虚无。

当我再次恢复感觉的时候,我已经不在家里了。

我出现在了一个喧闹的街头。

我知道,我穿越了。

穿越的只有我的灵魂,我的身体,也许还在那个世界,而我新的身体,是一个......怎么说呢。

小萝莉。


两天后,我在街边遇到了两个人,两个大人物。

袁承志:"青弟,前两天你不是说要找个丫鬟伺候吗?我看她挺合适。"

温青青温柔地摸着我的头,问:"小妹妹你姓什么叫什么啊?"

我:"我姓季,叫......"叫个什么名呢?原名太男性化了,有点假。

"可能是父母只给取了闺名,要不青弟你给取个名?"

温青青:"唔......这样吧,小妹妹,我的名字是两个青,你就叫一个青吧?"

我有点尴尬,现在我要是再说自己有名字,就显得可疑了,好吧,"季青"这个名字听起来倒也还不错。

就这样,我有了个新名字,成了金蛇营的使唤丫头,主要是伺候温青青的和袁承志的起居,重活轮不到我干,但是打水泡茶这些活就归我了。

后来,袁承志偶然发现了我的天资聪慧--毕竟多活了二十多年--很适合学武,就收下了我为徒。

这样,我从丫头升格成了徒弟。

师父教了我很多武功,混元功、混元掌、金蛇游身掌,神行百变等等,除了这些之外,我还有一套自创的内功。

师父一共有三个徒弟,大师姐何铁手,二师哥文修锋,我最晚入门。

文修锋是文泰来和骆冰的儿子,和我年纪相仿,也是我这些年在金蛇营不多的玩伴之一,虽然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屁孩,但起码让我的生活不至于太单调。

转眼过了八年,我这身体看起来十六了--作为一个穿越者,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年龄。这一天,师娘找到了我,她破天荒地反过来给我泡了杯茶:"青儿,你跟着你师父几年了?"

看这架势,我心里暗叫不好,回答:"师傅师娘收留我八年了。"

"收留谈不上,我们这些年是一直把你当亲妹妹。"

我鼻子有点酸,半真半假地眼眶就湿了,成了女孩子之后眼泪好像比以前收不住,现在我刻意挤了挤,眼泪很快就下来了。

我直接跪下,动情地说:"师傅师娘的大恩,青儿真不知道怎么回报......"

师娘把我扶起来:"师娘不图你回报,就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师娘有任何吩咐............"

"不不不,不是吩咐,是为了你。"

"我?"

温青青声音格外温柔:"你也是个大姑娘了,出落的花容月貌,比师娘年轻时候美多了,也是时候找个如意郎君了。"

大姐,你这是要给我安排相亲还是要催婚啊?我都忘了,这个年代十六岁已经是适婚年龄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无法想象嫁给一个男人,要是太太您愿意和我磨豆腐,我倒是很乐意。

"怎么样?有意中人没有?"

"我......"我该说有还是没有?"还没有。"

温青青盯着我问:"峰儿和你青梅竹马,你觉得他怎么样?"

那个小屁孩?得了吧:"文大哥,我一直把他当小......小哥哥。"

温青青脸色一变:"这样啊......那你喜欢哪样的?师娘平时给你留意留意。"

这我咋说?像你这样的?

看到我迟迟不回答,还时不时偷瞄她两眼,她神色更沉了:"这样吧,你不嫁人师娘也不催你。不过,既然你不急着嫁人,正好师娘这里有件事交代你去做。"

"是。"

"师娘的生父,人称金蛇郎君,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金蛇郎君夏雪宜嘛!

"你带封信去见他。"

他还活着?

"他此刻人在大理。"


我离开金蛇营后,才突然想通温青青为啥对我的态度一日三变,因为我长大了......

之前几年,胸部刚刚发育,我还有点害羞,我个大男人,挺着一对馒头像个什么话--别看我有三十多年的生活经验,但作为女性发育也是新手--所以不管站立走路都驼着背,希望能把胸收进去。

可是这两年,胸部越来越大,收也收不住了,而且老驼着也不方便练武,只好厚着脸皮抬头挺胸,把错误当资本。

你别说,以我自己的审美来看,我这身材还是挺不错的。前两天,师父教我练功的时候,眼神都不知道该朝哪摆了。要知道其实师父他们比我也就大了不到十岁。

温青青这个人啊,是出了名的醋意大,以前把我当小女孩没多注意。现在么,当然不愿意这么个小美女在自己老公面前花枝招展,这才找了个由头,要么把我嫁出去,要么把我支走。

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将来如果可以,一定要回到现实世界,不管回去后能不能变回男人。如果能,那当然皆大欢喜;如果变不回去,非要嫁一个人,那就嫁我自己,肥水怎么也不能流外人田,我不能接受除了我自己之外的任何男人把我按在身下摩擦;如果回去了,发现那个季墨然已经挂了,或者根本回不去,那就找人百合。

万一百合都不行,那就打光棍呗。

我在大理无量山见到夏雪宜的时候,他已经重伤不治,只剩一口气了,他认出了我的信物金蛇锥,让我给师父师娘带一句话:"金书卷轴在太湖归云庄。"

我问是谁打伤的他,他只是摇头不愿多说。

我问他是不是何红药?他也没有回答。

等下,他刚才说什么?金书卷轴?

那不就是带我穿越来的那个卷轴吗?

如果找到了,我是不是有希望回去?!

其实关于金书卷轴的事情,我以前也听过几耳朵,基本是从师父和温青青那里,传说这东西有"鬼神之力",而且从描述上来看,和那个卷轴很像。如果是真的,那我回去就有希望了,所以这些年我专心练武功,金蛇营的主业"反清"我很少参与,就是希望有一天金书卷轴出现的时候,我有能力得到它。八年苦修下来,我的混元功已有小成,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的好手。

归云庄......归云庄......这不是陆乘风他们家吗?

经过一番打听,我知道了归云庄现在由少庄主陆展元当家。

这也太扯淡了,原著中太湖的归云庄是陆乘风他们家的,而且早被欧阳锋烧了,和陆展元压根没啥关系,作为一个金庸迷我还专门上网查过这事,这个世界怎么都混到一起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世界,似乎是把金老的十几部小说强行糅合在了一起,南宋、辽国、满清、西夏并存,一边郭夫妇还在镇守襄阳,另一边张无忌已经当上了明教教主,对此我完全无法理解。


这一天,太阳落山之前,我终于赶到了太湖,正想找个码头,突然觉得周围气氛不对。附近没有人家,但是虫鸣也出奇得少,而且不是一路过来慢慢减少,是到了这里突然就听不到了。

我在师姐何铁手周围转了八年,对毒物毒功也略知一二。这种现象往往是有人聚集了大批毒物在此摆阵,好奇心驱使下我拿出了驱毒虫的香包,小心翼翼走进了树林。

树丛中间,居然有一间庙宇,看起来年久失修,是一间破庙。应该是有用毒高手在这里休息。

我运起轻功,悄无声息地跳上庙顶,然后掀开半块瓦看了进去,庙里坐着两个女人,听声音都是三四十岁,放到现代还算年青人,但是这个年代--我也说不清自己在哪个年代--已经是熟女了。这还没计算她们都是武林高手,实际年龄应该比看起来更大些。

"我们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定要血洗归云庄,庄里没有高手,但是陆展元擅长机关术,就怕他设下什么陷阱。"

"一晚上也布置不了多少陷阱,明日,我一定要亲手把何沅君这个小贱人千刀万剐!"

"小贱人要杀,薄幸男人更要杀!何沅君该杀,陆展元更是该死!"

"......"

"明日见到了陆展元,你可别下不了手!"

"......妹妹知道了。"听语气,这句回答明显言不由衷。

"我的傻妹妹啊,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女人争风吃醋,罪魁祸首不是哪个小贱人哪个狐媚子,而是男人,是男人的朝三暮四见异思迁,才让我们女人自相残杀!所以,男人都该杀,男人都该死!"

"......何姐姐,你别这么说,也许陆郎当年是被迷惑了......"

"被迷惑的是你!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在男人眼里,我们女人不过猎物,是物品,他们所谓的用情专一,不过是挑一件看起来精美的长留着罢了!如果多挑几件,在他们眼中也不是什么罪过!所以男人天生就是有罪,就是无情,就是该死!"

"......"

看到李莫愁并没有回答,何红药叹气道:"唉,我要怎么说你才懂?明日我们上门复仇,你若是心中仍有旧情,只怕要坏事!"

"姐姐别说了,小妹知道该怎么办。"

何红药:"罢了,你累了,早些休息吧。"说着在佛龛旁点起了一炉檀香,"这香能凝神静气,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李莫愁"嗯"了一声,默默不语,似乎在犹豫。

原来下面两个人是何红药和李莫愁?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两个人如果按照历史来说差了两个朝代,现在居然能坐在一起探讨爱情?

不过听她们的说法,明天她们就要去灭归云庄的门了,我该不该出手制止她们?我要去找金书卷轴,应该现在就去还是等她们打过一场再去?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突然下面传来了一声"嗯~~"的喘息声。

我重新看下去,下面的变化让我下巴都要掉了,只见李莫愁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皮肤泛红,浑身酥软,真个人软倒在何红药的怀里,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双手像两只无脑的飞蛾,不断地在身上胡乱抚摸,看起来意识已经不清醒了。

"好热,姐姐,我好热,嗯......哈......好热......我想要......插进来......"

而何红药面露得逞的笑容:"都洗脑了这么多次了,你还是想着那个臭男人!来,让姐姐来告诉你女人的好。"她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李莫愁的裤子里,另一只手则攀上了她高耸的双峰,然后慢慢抚摸起来。

隔着衣服,而且离得远,我看不清随着她的手法,但能肯定是有规律的,随着她的爱抚,李莫愁的动作变了,全身像一朵舒展开的莲花,连续的呻吟变得销魂,表情也从饥渴变成了享受。

"啊!!~~舒服,再快一点,再进去一点......"

何红药也不只是手上的动作,她凑到了李莫愁耳边:"舒服吧?这是女人给你的快乐,而不是臭男人,臭男人只能给你痛苦。"

李莫愁胡乱地回应着,也不知听懂没有。

随着何红药的动作越来越深入,她的语气也愈发凶狠起来:"男人都该杀!男人都该死!杀光所有的负心汉,杀光所有的男人!"

"该杀......该死......再进来点,干我~!!!杀光......杀光他们......再用力点干我......好舒服~我要杀光男人......"

何红药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李莫愁的的尖叫声也越来越高,刚开始还是不断索取的呻吟,后来已经基本听不明白她在叫什么了,甚至偶尔发出"尿了,要去了!!"之类的胡话。在不知所以的口胡中,李莫愁登上了顶峰,她绷直的身子不断抽搐,然后再次瘫软下来,下身居然明显流出水来,还不少。

何红药温柔地抱着她:"傻妹妹,希望你能听明白......"

她们的动作看得我目瞪口呆,把手指伸进去......真有这么舒服吗?是了,我都忘了,我以前在av里见过这画面,高潮......潮吹......李莫愁刚才是潮吹了吧?我还一直以为那是演出来的,看起来真的很舒服,我现在也是女人了,我也能那么舒服吗?我也试试吧,我今晚好像还要去找什么东西?没关系,先试试,下面已经开始痒了,如果能有东西插进去就好了,我的手指正好,只是试一下,摸一下,就一下就好了,我......

突然一阵晚夜的凉风吹过,惊醒了我,刚才我怎么了?我的手怎么插在裤子里?而且抽出手来,指尖居然有点湿滑。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捂住了口鼻。

那是淫魂迷心!是五毒教的毒药!我就说嘛,那个什么安神香怎么闻起来怪怪的,我以前在何铁手的秘籍里见过,五毒教有一大堆春药,这个淫魂迷心是最霸道的一种,能让女子不但欲火焚身失去理智,还进入一种放空的思维状态,这种状态下说的任何话都可以达到类似催眠的效果,只不过效果并不长久。

更奇葩的是,这药只能对女人起作用。

我离她们那么远,一不小心还中招了,真是厉害。下次见到大师姐的时候要问问她这药怎么配的。

只见何红药掏出一根长长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现代的双头龙,就是那种拉拉们床上用的情趣用品,她对李莫愁说:"你舒服了,我还没舒服,你也服侍服侍姐姐吧?"

李莫愁痴痴地回了一句:"好的......"她皮肤上刚刚隐下去的绯红又出现了,看来这个春药不是一次交欢就化解得了的。

我飞身而下,朝着归云庄奔去。

其实我很想继续看下去,但又怕自己把持不住再中毒,就刚才闻了那几下,跑出几十米了头还是有点昏,内裤也有些湿了,真是羞煞我也,还好没人看到,不然我真的没脸活了。

不过刚才手指碰到下面的感觉真的很好。


混元功运转,我很快压下了欲望,找了个船家,带我到了归云庄,我也不想敲门,直接用轻功潜入。

归云庄很大,这么个地方,金书卷轴就一张A4纸大小,怎么找?

直接去问陆展元?好像可行。告诉他李莫愁要来杀他了,以此换取金书卷轴?如果他不知道卷轴的价值,估计会答应吧?

古代就这点好,没有电,下人又用不起蜡烛,所以晚上还亮着灯的,一定是主卧。我继续做我的梁上君子,倒挂在门外,听门里的动静。

其实用不着仔细听,里面两人吵得很大声。

妇人的声音说:"你不走,我走!我要带着孩子们走!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一个成年男性回答她:"我还这么大的家业呢,我陆家祖上五辈人攒下来的家业,怎能说丢就丢?"

"是家业重要还是孩子重要?家业没了还能再挣,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男人语气放缓:"你先坐下,放下行李,听我说。"

"你说!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说来说去不还是那一套?"

"你先喝杯茶冷静一下,我点个熏香。"

靠!又是熏香,这不会又是迷香吧?

我仔细分辨了下气味,还好,确实是宁神用的香料,古代人怎么都好这一口。

女人灌了一口茶:"你还有心思点香?我连茶都喝不下了。"

"归云庄那么大,我们还人多势众,李莫愁就算来了,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想得真美,赤练仙子李莫愁,留下血手印就没有失过手。"

"你也说了,她没失过手,你跑就能跑得掉吗?还不如留下来,我们归云庄机关无数,最不济和她拼个鱼死网破!"

呵呵,机关无数?爷爷我现在正在你们家房梁上挂着呢。这可是个高武位面,遇到真的高手机关能有毛用?

"你那些机关,她早就知道了。"女人沉默了一会儿,"说到底还是你花心!怎么什么都往外显摆,你说说这归云庄里哪个机关她没见过?"

"这都多少年前的醋了,你怎么现在吃啊。"

"真的,陆郎,我们走吧,你斗不过她的。我已经带够盘缠了,这些钱哪怕下半辈子什么都不干,也够养活我们一家子了。你那些机关对她没用的。"

"谁说的?你看看我这机关,你见过吗?你都没见过,她更没见过。"

"这不就是跑马灯嘛!"

"你看清楚,这可不是一般的跑马灯,你看着,仔细看。"

"有什么不一样的......"

"你要仔细看才看得到,你看上面哪朵云,是不是一上一下的?"

"跑马灯不都......"

"你不要说话了,你今天忙了一天了,也累了。你仔细看那朵云,那么轻飘飘的,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你说......"

"你很累了,休息一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那朵云,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我累了......"

"那朵云那么轻飘飘的,它一点也不累,你多希望像她一样,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一上,一下......"

"你的身体也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一上,一下......"

"上,把轻飘飘的空气吸进来,下,把疲惫吐出去,一上,一下......"

"......"

"很好,很好,你感觉所有的疲惫都吐出去了,你变得放松,再放松......"

"......"

"你变得无比地放松,无比的放松......"

"......"

"这里是卧室,在这里你可以无比地放松,再放松,再放松......"

"......"

"你的全身都放松了,大脑也放松了,无比地放松......再放松......"

"......"

"闭上眼睛,像那云朵一样,放松......再放松......"

"......"

"像云朵一样,放松地睡吧......"

"......"

!!我,我怎么在往下掉!?

一瞬间,我反应过来,双手上伸反抓住房梁,稳住了自己。

刚才我怎么了?好像身体在摇晃,一不小心就从房梁上掉下来了。

天啊,我这才注意到,陆展元在催眠他老婆啊!

金庸的世界观是有催眠这一回事的,不过怎么都在今天被我撞上了?

我刚才不会也被催眠了吧?

我仔细回忆了下刚才的感受,不可能,我只是困了,这大半夜,你要是听到两个人用慢吞吞的语气说话说十分钟,你也会想睡觉的。

还好,陆展元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他催眠他老婆想干嘛?说服她留下?

"沅君,你现在无比地放松,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用说谎......"

"不说谎......"

"我是谁?"

"你是陆郎。"

"陆郎是谁?"

"陆郎是我的夫君,我的爱人。"

"你爱陆郎吗?"

"我爱。"

"你很爱陆郎。"

"我很爱。"

"你非常爱。"

"我非常爱。"

"现在陆郎有危险,仇人来了。"

"是。"

"怎么办?"

"逃吧。"

"可是逃不掉。"

"逃不掉......"

"那就和敌人拼了。"

"逃不掉,就拼了......"

"可是你爱自己的夫君,爱自己的孩子。"

"我爱......"

"无比的爱。"

"无比的爱。"

"所以,等敌人来了,你会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你的夫君和孩子。"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

"如果无法保护呢?"

"无法保护......"何沅君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景象,痛苦地摇起头。

"你死也不希望那样。"

"我不希望那样,我不希望......"

"哪怕是死,你也要阻止在这种情况发生。"

"哪怕死......"

"你希望用自己的生命换取家人的安全。"

"我希望用生命......"

"如果你发现家人无法逃掉,你会向李莫愁提出自刎,以祈求她放过你的夫君。"

"我会自刎,求她......"

"你会坚定地自刎,只要她能放过你夫君。"

"我会坚定自刎......"

"下定这个信念后,你就轻松了。"

"轻松了......"

"你越来越放松,越来越放松......今晚能睡个好觉,睡吧......醒来后哦,你会记得刚才下的决定,那是你自己做的决定......但你不会记得我说的话。"

"会记得决定,不记得你的话............"

陆展元确定何沅君睡着了,擦擦头上的汗,收起跑马灯,喃喃道:"还好这些年常常对她施展迷心术,不然绝无这么容易。"

我真的惊了,还带这么玩的啊!

按照李莫愁那个性格,还有余情未了,如果明天何沅君以死相求,她说不定真的会放了陆展元。

但是陆展元这么干......也太不要脸了吧?

渣男!这种人真给我们男人丢脸!我要是何红药,我也要弄死他!

忍不了了,等我拿到了金书卷轴,我肯定要他好看!

陆展元突然叫道:"谁!"

靠,我太生气了,不小心一拳打在房梁上了!

被发现了正好,老子今天就明抢了!

想到这我飘然而下:"陆庄主好情趣啊!"

陆展元看我不是李莫愁,明显松了口气:"姑娘深夜到访,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陆庄主要求夫人为自己替死,手段已是高明至极,谁敢指教庄主啊?"

"那姑娘所来为何?"

"晚辈来只为一物,金书卷轴。"

"金书卷轴?我归云庄宝物极多,待我想想。"陆展元思索了半天,说:"似乎是有这么一件宝物。不过我为何要给你?"

"我是来抢的,你看不出来吗?"

陆展元说:"这样吧,我看姑娘武功不俗,刚才姑娘也听到了,陆某近日有仇家上门,姑娘若是能助陆某退敌,敌退之后,庄内宝物任姑娘挑选,不要说什么金书卷轴了,姑娘以为如何?"

"如果刚才你这么说,我说不定会答应,不过现在......"我说着直接冲了过去。

陆展元没想到我这么直接,伸手想阻挡我,不过就他那点武功,我半招金蛇游身掌都没用上,就已经逼到了他身后,金蛇锥对准了他的喉咙。

看得出,他看到金蛇锥后瞳孔收缩,但还是强装镇定:"金蛇锥?金蛇王于姑娘如何称呼?"

"我不想告诉你。怎么样?金蛇王袁承志,这个名号和赤练仙子李莫愁比,孰强孰弱?"

"那自然远胜。"

我狠狠地盯着他:"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和你谈条件,就想靠抢的,行吗?"

"行,金蛇营但有吩咐,陆某不敢不从。只不过......"陆展元指指脖子上的金蛇锥,"姑娘这样顶着我,我怎么去拿卷轴?"

"我和你一起去。"我知道他想干什么,这个庄子里机关很多,他到时候往什么角落一躲,我上哪找他去,"我刚才从东边进你的归云庄,一路踏墙而来,共踩中你四处机关陷阱,然而毫发无损。"

果然,听到这些话,陆展元的瞳孔再次变化,看得出他心里的震惊,我这么说,就是让他断了用陷阱对付我的念头。

陆展元无奈,恭敬回答:"陆某佩服,请姑娘随我来。"

第二章

在我的挟持下,陆展元拿起一盏烛灯,走出了房门。

"我陆家的宝库离这里可有些路程,姑娘打算一直拿这金蛇锥顶着我吗?"

"你放心,我不会误伤你的。"我此刻的金蛇锥正顶在他的喉咙上,要是手一抖他就没命了。

"我倒是不怕姑娘误伤,就是姑娘不觉得累吗?"

"少废话,快走,我不嫌累。"

于是我们在一盏烛灯的映照下走入了夜色。

"我还是想问问,姑娘于金蛇王如何称呼?"

"我说了,我不想告诉你。"

"那就容我猜一猜,金蛇王年少成名,如今年龄至多和我相仿,所以姑娘应该不是他的女儿,应该是他的徒弟或者亲信。"

我问:"是徒弟还是亲信呢?"

"姑娘武功极高,应该是徒弟吧。"

"这本就不难猜,你猜出来也算不上什么本事。"

"袁兄弟与我年纪相仿,我对他极为仰慕,甚想结交,姑娘可否引见?"

"我师父可比你年轻多了。"

陆展元惊讶道:"是么,那我更要见了,如此年轻就执掌金蛇营,少年英雄啊!"

废话,师父怎么说也是个主角,而且行事磊落,哪像你,遇到危险了还要自己老婆出来挡箭。

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回过神来发现我们已经走进了完全没有灯光的地带,除了头顶那微微的星月之光,只有他手中的烛火是唯一的光亮。

那烛火一闪一闪,稍有微风便随风跳动,真怕它什么时候突然灭了,我右手握紧了手中的金蛇锥,左手搭在他的肩上,身体靠近着他,随时防止他逃跑。

说实话,单从动作上来说,我们的姿势是很亲密的,穿越之后,我也只和师父等几个人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

怎么明明是我挟持他,感觉还像是我吃亏了一样。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芳你妹啊,我叫季青。"我顺嘴说完后,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暴露太多了,警惕之心升起,"你干嘛打听这些?"

陆展元:"季姑娘别紧张,放轻松,我虽然会三拳两脚,但和姑娘相比,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不管有任何异动,姑娘顷刻便可取我性命。"

"知道就好。"我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左手还是用力捏住了他的肩膀。

陆展元吃痛道:"嘶~~季姑娘,可否轻一些?"

"呃......"我有点尴尬,马上放松了一点。

陆展元说:"季姑娘内功高强,我实在是受不住啊,其实季姑娘只需牢牢贴住我的肩膀即可。"

贴住?是,我只要手掌紧贴在他的肩上,他有任何异动我都会察觉到。

"紧紧贴住即可。"

知道了,我已经贴住了,废话真多!

陆展元不再说话,一下子周围变得寂静无声,只剩下他手中的烛火忽明忽暗,忽明忽暗......除了烛光之外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

来到一个转角的时候,陆展元突然停住,我在惯性作用之下一下子撞到他的身上。

"哎呦,你干嘛突然停下?"我抱怨道,同时警惕地看着四周,但是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烛火是唯一的光亮。

陆展元似乎也心有余悸:"季姑娘,你不是说你拿得稳的吗?刚才还好是减速,要是加速,你这金蛇锥就把我刺穿了!"

靠!你还怪我咯?!我抱怨说:"那你倒是提前告诉我你要停啊!"

"接下来我们要进入归云庄的迷阵,迷阵中百转千回,上下穿梭,你可要跟紧。"他说着指指喉间的金蛇锥,"你要是把我刺死了,就没人帮你开宝库的门了。"

"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陆展元慢慢往前走,很快到了一个台阶,他往上走了一步,我也紧跟上去,却又因为他第二步走慢了撞上了他。

"......"我又尴尬了,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应变如此迟钝,有点丢人......

陆展元哭笑不得:"我还是不放心......要不这样,季姑娘,我教你一种方法。"

"你教我?"

"是啊,你只要左臂僵住不动,由左手带动身体的步子与我同步,不就不会撞上我了吗?"

"呃......还用你教!"我觉得这方法似乎可行,我左臂弯到大概三十度角,想象它僵在了那个角度,然后放松步伐,由陆展元牵引着我往前走。

这样走省力多了,可以专心盯着烛火,又不用考虑脚下的步调。

"前面慢一点。"

我放慢了脚步。

"前面右拐。"

我和他自然转向了右边。

"前面有向上的七级台阶。"

我的左手紧紧地黏在他的肩上,我被我僵硬住的左臂牵引往上走了七步。

之后,我的步伐与他完全一致,他快我也快,他慢我也慢......

"季姑娘,你这右手总是举着这金蛇锥,不累吗?"

是有点累,但不然怎样,放下不成?那你跑了怎么办?

"这都半夜子时了,平常时日都该睡觉了。"

是啊,我是有点困了。

我打了个哈欠,强提精神:"别那么多话,到了没有?"

"还有一半的路呢!"

"我靠,你这归云庄有那么大么?"

"我归云庄不但地方大,而且迷阵复杂,就是我自己一个人走一遍也累的喘气,姑娘你这样挟持着我,右手还抓着这么重的武器,应该会更累的......"

是啊,我的右手都酸了,但有啥办法?

"季姑娘不能放开我,但是右手好像很疲乏。"

是啊,我的右手酸软无比,真想放下,我已经顶着他顶了快半个时辰了吧?

"其实季姑娘,你不用顶得这么紧,我也跑不掉啊。"

是啊,我们现在的姿势,他几乎是被我抱住的,肯定跑不掉。

"我记得我以前练武,提着水桶,双臂伸直扎马步,双脚不要说了,双手同样疲累,真是浑身酸软。"

"你别说了!"越说我越累了。

"金蛇锥那么重,你不用抬那么高的。"

是啊,今天金蛇锥怎么觉着这么重啊,我的右手都酸得要烧起来了。

"这才走了一大半的路,还有大概四里的路程。"

天哪,我还要维持这个累人的姿势走四里?

"所以季姑娘,你可以往下放一点点......"

是啊,我用不着顶得这么紧,往下一点点,他跑不了的。

"前面往上......"

我真是日了狗了,干嘛挑半夜来这鬼地方。

"前面往左......"

这个时辰如果能躺在床上美美睡一觉就好了。

"还有三里。"

不是吧,还有三里?

"前面是往下的台阶。"

我的双手都难受无比,眼睛长时间盯着那个烛火看,也酸涩得不行。

"季姑娘你的金蛇锥别顶到我,往下放一点。"

顶到你?顶你个肺啊!我右手都快抽筋了。

"还有二里。"

天哪,求求你快点到吧,我已经坚持不住了。

"季姑娘你的金蛇锥好像拿不稳了,是不是很重啊。"

废话,纯金哎,平时练习的时候这玩意儿是拿来扔的。

"拿不稳就离我远点。"

我手都没知觉了,怎么离你远一点。

"还有一里路。"

我好累......

"马上就到了,到了就把金蛇锥放下吧。"

天啊,我现在只想放下右手......

"季姑娘你仔细看,马上就到了。"

看什么看,这乌漆嘛黑的,我只能看见那烛光......

突然,烛光迅速扩大,化作满天的火光,照亮了我的世界,我看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门。

"到了。"

"咣!"不知道啥时候,我的右手已经无力地垂下来了,金蛇锥掉到了地上。

"呃......"我和他面面相觑,理论上说,我现在正劫持着他,可实际上,我现在左手被他粘住,右手又实在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

陆展元脸上似乎露出了得意之色,似乎是什么事情得逞的样子,又似乎在嘲笑我,完全不像一个被绑架的人质:"季姑娘,到了,你左手不用再抓着我了。"

我,我都昏了头了!

左臂不再僵硬,内力吐出,直接擒住了他。

我又羞又尬,大声命令道:"陆庄主,请开门!"

"......季姑娘脸色变得真是快......"陆展元说着,掏出了贴身的钥匙,打开了宝库门。

这宝库是那种私人的典藏,并非皇家国库,所以房间并不大,也没有什么不灭灯照明,不过宝库中间有一颗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幽光照亮了大厅四壁。

陆展元吹灭了蜡烛,拿起了夜明珠,房中又只剩下一处光源,他拿起唯一的光源,挨个寻找起宝库内的宝物。

我对一般的财物兴趣不大,金蛇营虽然称不上富可敌国,但家业也不小,不会弱于任何一个地方豪强,我只对金书卷轴感兴趣。

陆展元埋头寻找起来:"让我找找......"

"你快点!"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在这里啊!"陆展元回答,"季姑娘,你可以先去一边休息一下。"

我是很累,但是不能休息,我紧紧盯着陆展元,确定他不会玩什么花样。

"这是龙凤仕女图,不对......"

"清华简......也不对"

"这些都是西域古画,也不对......"

"桃源仙境图......不是......"

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啊,不是骗我的吧?!

不过考虑到金蛇郎君那么信誓旦旦的遗言,应该不至于有假。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后:"你最好快一点。"

陆展元站起来在我面前来回踱步,似乎在回忆什么。

"你别转了!"转得我都眼花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外面都没有,那就是在百宝箱中!"说完走到角落里,捧出一个硕大的箱子:"季姑娘,这是我家传的百宝箱,上面有一个机关要打开,但是......"

"怎么了?"

"机关极为复杂,是要用这个,"他举起一本册子,"这上面的方法才能打开,我......尚不熟练......"

草!你不会是在耍我吧?

"反正你快点!我没啥耐心!"

他低头摆弄了半天,没搞定:"额,要不季姑娘你过来一起参详参详?"

"什么机关啊!"我走过去,在夜明珠的微光照耀下看清楚了那个机关,那像是一副巨大的拼图,拼图极为复杂,看得我眼花,但是一旁的册子上有些口诀,可以依照口诀完成拼图,宝相即可打开。

这是啥变态的设计?!

陆展元给我端来一张椅子,我趴在宝箱上研究起来,不过同时我一把抓住了他:"你也别想趁机溜走!"

"好好好!"陆展元一只手被我抓住,用另一只手翻动书页:"落霞齐鹜,缥缈渔农,应该是上半部分的拼图方式。"说着他把一只鸟一样的图块缓缓推到了云霞中:"鸟儿自然应该在云中。"

我知道。

"下一句,困意眠眠,春随风走,应该是......"

他的手指不断在拼图上挑选着、跳动着,看得我眼花缭乱......

"先看下一句,落阳斜照,处子妆红,应该在这里,这是太阳,傍晚的斜阳从山间缓缓落下,照在女孩的身上,女孩在红妆中睡去......"

你别再说这个睡字了,我真要睡着了,大半夜的......

"再下一句,暗香渐隐,轻纱帐后,这应该是指女孩晚间的闺房,在午夜时分,啊,大概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吧,女孩在罗纱帐后安眠......"

这姓陆的是不是真的点了檀香啊,我好像真的闻到了,要是我现在也能安眠就好了......

"再下一句,醉眸微醺,酣然入梦,应该是指这块,女孩在书屋中睡眼惺忪,疲困麻乏,眼睛再也睁不开,坐盹行眠,哪怕是坐着趴着,也不能阻挡她的睡意......"

我眼皮都要烧起来了,实在看不清他摆弄的拼图,还是闭上眼睛悄悄眯一会儿吧......

"再下一句,相伴阑珊,梦迴婉转,月上梢头之时,闺房的床上,女子昏沉入眠,凉风吹过他的发梢,让她陷入更深的睡梦中......季姑娘,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到了,凉风......

"再下一句,怡然惬游,心意朦胧,什么都用去管,什么都等到明天再说,没有任何烦恼,完全放松地睡去......"

是啊,睡去......

"季姑娘,你睡吧,等我完成了就叫你,你睡吧......"

好......

............

"季姑娘,季姑娘?"

嗯?谁在叫我?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

眼前出现了一个沙漏,不知是谁拿来的......

"看着沙漏,仔细地看着......"

我看到了......

"上面的沙子,每一粒都连接着你的精神,看到了吗,从你的眉心出发,连入沙漏中......"

我感到额头被点了一下,精神被一丝一丝拉了出来,黏在每一粒沙子上......

"沙子就是你的精神,你的精神好累......"

好累......

"待在上面,那么高高地挂着,吊着,好累......"

是啊,那么高高地挂着很累

"但是只要落下来,就轻松了......"

是啊,掉下来就轻松了

"你的精神是这些沙子,你就是这些沙子......"

是啊,我刚才已经变成了这些沙子

"你就是沙子......"

我是沙子......

"沙子落下来,你也放松下来......"

沙子下来了,我也下来了......

"沙子每落下一粒,你就放松一分,平静一分......"

放松,平静......

"当它们完全掉下来的时候,你就会完全地轻松,进入完全地的安眠......"

安眠......

我不断地往下掉,往下掉,往下掉......

终于,我完全地掉了下去,进入了完全的安眠......

............

............

............

"来,喝口茶。"

我喝了口喂到嘴边的茶,茶水流进我的胃里,让我清醒了一些。

我这是在哪?

当我睁开眼睛,发现者自己躺在房间的角落里,背后和屁股下面软软的,好像放了两个垫子......

陆展元呢?

我看到他正坐在椅子上,还在研究着那个百宝箱。

天啊,我都一觉睡醒了,他还在研究!

一时间,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是我押着他来找金书卷轴的,一路上还多次怀疑他,现在我睡着了,他居然还待在这里帮我找,真是惭愧惭愧。

看来这个陆展元也没那么坏啊?

陆展元把那本册子递到我面前,神色得意:"你数数,看看我已经拼好几句了?"

册子上完成的,陆展元都打了个勾。

我数了数,一,二,三,四,五,七,八,九:"一共完成了九句。"

"不是啊,我拼完了八句。"

他站到我身边,指着册子数给我听:"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是吧,八句。"

看着他数的,确实是八句,难道我数错了?

我又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五,七,八,九,是九句啊。"

他:"你再好好数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句。"

嘿,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看着他数的,他数的没错啊。

但是我肯定也没数错啊,一,二,三,四,五,七,八,九,明明是九句啊,九个勾啊!

我疑惑地看着他,他笑笑,然后有指着册子数了一遍:"一,二,三,四,这是四句话对吧?"

是啊,是四句话。

接着他从第五句开始数:"一,二,三,四,四句对吧?"

对啊,两个四句,加起来是八句啊?

我是不是脑子睡糊了啊,我又数了一遍,一句一句地数:"一,二,三,四,五,七,八,九......"九句,还是九句!

我一定是疯了,我疯了,我......

就在我怀疑自己发疯的时候,他突然把夜明珠放到了我面前:"看着它。"

说来也奇怪,他让我看,我就看了。

夜明珠发出的光芒充满了我的视线。

"美吗?"

好美,光芒幽幽而又纯粹无暇......

"光芒包裹着你。"

我被包裹着......

"你觉得好轻松。"

我被光芒托住了,好轻松......

"光芒充满了你。"

我的一切都被这幽光填满

"你化作了光......"

我变成了光

"什么都不用想、不能想......"

............

"睡去吧......"

............

............

............

我怎么又睡着了......昨天太累了吗?

陆展元呢?

他正蹲在我的旁边。

我脑子里迷迷糊糊的,问:"陆......你干嘛?"

他摊手道:"季姑娘,我什么都没干啊,不过你看看你的手?"

我低头看去,发现他正拿着那支金蛇锥戳着我的左手。

"疼吗?"

完全没感觉哎,我摇摇头:"什么感觉都没有。"

我是中了什么麻毒了吗?

"很好。"他说着把金蛇锥提到了我的眼前:"看着这金蛇锥。"

我看着它。

"你所有的意识都集中到金蛇锥上。"

是,我只看到金蛇锥......

"你所有的感知都集中到金蛇锥上。"

其它的一切都消失了,世界上只有金蛇锥......

"你就是金蛇锥。"

我就是它......

突然,我消失了

我又陷入了完全的梦幻中

什么都不用想

什么都不用知道

全然无拘无束,因为我已经消失了

............

............

............

我是谁?我在哪?

当我再次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时候,已经不知过了多久。

我怎么又失去意识了,这已经是第几次了啊?

醒来我仍然在那宝库中,陆展元手上拿了个东西:"你看看这是你要的吗?"

"金书卷轴!"我冲过去一把夺过卷轴,是的,是金书卷轴!

我小心打开它,上面出现了我梦寐以求的诗句......有了它,我就能回家了!

陆展元伸手到了我的面前,放在了金书卷轴上。

他要干嘛?

我看见,我看见,他的手穿了过去!

我的天!他无视物理定律穿过去了!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

"你干嘛?"

"看着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好明亮......

我觉得我的手被拉了一下

"睡吧......"

是,我睡了......

............

............

............

我又一次从虚无中转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睁开眼,仍然在那金库之中

可是陆展元呢?

他不见了......

他跑了?

我好像还有些不清醒

我还是出去吧

可是,门呢?

金库的门呢?

我记得金库是三面墙一面门的结构啊,门呢?

不是门被关上了,而是门消失了......

第一面,墙,第三面,墙,第四面,还是墙......

为什么四面都是墙,门呢?

突然,我眼前出现了一个火苗,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看着它。"

我看着它

"注意看。"

我在看

"它就是你。"

它是我

"它就是你的精神,你的灵魂,你的一切。"

它就是我的一切

"波~"

我熄灭了

............

............

............

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醒着,我的脑袋好像泡在浆糊中,思考好累,好想有人来告诉我我是什么,我该做什么

面前的这个大叔是......陆展元?

"首先要矫正男女意识,希望来得及。"

矫正什么,他在说什么?

"你的衣服就是你的心防。"

是的,我的衣服就是我的心防......

谁脱下了我的衣服,就能完完全全地控制我......

陆展元伸出手来,一件,一件,一件,一件,解开了我的衣服......

我的腰带被他脱下,我的想法可以任由他翻阅......

我的外衣被他掀开,我的思想可以任由他改写......

我的胸衣被他褪下,我的肉体可以任由他操弄......

我的长裤被他松开,我的灵魂已掌握在他手中......

我的亵裤被他解下,他就是我的神,占据了我心中的全部......

神问我:"你是男是女?"

我是男人啊,我......

神说:"看看你自己,你是女人......"

我是女人......

~哦好,好舒服......好酥麻~爽啊......

这是女人才有的快感,我是女人......

我是女人,我是女人,我是女人......

喔~~这是甜美的满足感,让人颤栗的舒适......

快感却在这时候停止了......

我还想要......我想继续下去......

"明天还要迎敌,今晚不合适,平静下来....."

立刻,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睡吧......"

............

............

我是谁......我在哪......

意识慢慢回来了,我恢复了知觉,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人的怀里。

陆展元?

一看到他成熟的面庞,我这脸嗖地就红了,虽然我们年龄差别不小,但是他这个年龄,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青儿,你怎么睡着了?"

一听到他呼唤我的名字,我心跳立刻加速,浑身烫地不行,都有点结巴了,"我,陆庄主,我......"

"?"

我犹豫着问:"我能叫你陆郎吗?"

"当然可以。"

真的?他答应了?!那就是说,他其实对我也有好感咯?

浑身充斥着甜蜜感,我有些晕乎乎地,用最亲密的声音叫了一声:"陆郎~~"

天啊,我居然能发出这样酥软销魂的声音,听得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原来这就是女人,爱情中的女人。

陆郎紧紧搂住我,他的肩膀无比可靠,真想永远躺在他怀里。

他语气很温柔:"对不起,我没能找到金书卷轴。"

"不要紧不要紧~~"我连忙说,"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有没有卷轴无关紧要。"

我很担心他因此对我产生歉意。其实我很感激金书卷轴,如果不是它带我到了这个世界,我也遇不到陆郎,我也很感谢它把我变成了一个女人,让我有了爱陆郎的资格。我已经决定永远留在这里了,所以找不找得到都没所谓。

陆郎:"天快亮了。"

时间有过去那么久么?我怎么觉得我们才在这里待了不到一个时辰?

啊,糟糕!我连忙提醒说:"李莫愁那个臭婆娘今天就回来找陆郎寻仇,她要杀了何沅君姐姐。"

"行啊,那就让何沅君去死好了,反正我已经有了青儿了。"

我心中无比甜蜜,身为女人,必要的时候为我们心爱的男人去死,那是最幸福的归宿了,何沅君姐姐也会很乐意的。但我还是提醒说:"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何红药,她好像是冲着陆郎你来的。"

"冲着我?为什么?"

"青儿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个心理变态的泼妇!"我心里回想起昨晚听到何红药的话,我完全不能理解,我们女人不是天生就是男人的玩物吗?有什么好不高兴的,如果能单独服侍陆郎,那我当然乐意,如果有什么何姐姐李姐姐和我一起服侍他,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陆郎这样优秀的男人,当然应该有个三妻四妾。

"放心吧,陆郎,我一定保你周全!"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哪怕豁出我这条命去,也要挡下那两个泼妇,决不能让她们碰陆郎一下!

陆郎一手挽住我的腰间,一手手指捋过我的发梢,这简单的动作让我意乱情迷。我脑中好像被灌了麻药,乱糟糟地,看着陆郎帅气坚毅的面庞,吻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这种想象吸引着我,让我无法自持,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吻上了他的唇间。被爱人全然掌握的感觉带给我无比的幸福感,我贪婪地吸吮着口中的幸福,食髓知味,甘之如饴,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它。


第三章

离开宝库的路上,陆郎问我:"青儿,你想何时过门?"

"都行~听陆郎的安排~"陆郎真是讨厌,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听男方的嘛,作为女方的我只有顺从的份。

想到能嫁给陆郎,我羞红了脸,忍不住挽住陆郎的手臂,无比开心,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爱意,这是我以前从未有过的体验。身体也不由地发烫,小穴擅自收缩起来,变得湿湿润润的,溢满了从我心里淌出来的甜蜜。

我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陆郎看我的眼神有些出神。

我有意逗逗他,搭住他的肩膀问:"我美吗?"

他回过神来,回答:"美,很美。"

其实我知道他会这么回答,问他,只是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此刻的我......应该算得上很美吧?虽然未施粉黛,但我对自己的素颜也很有信心--不过化妆这种事,将来还是要学学,不然怎么配得上陆郎。

我开始庆幸自己有一副还算不错的容貌,以前的我肯定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对此不屑一顾,作为一个女人,当然是颜值最重要啊!

陆郎说:"待此事一了,我会亲自上金蛇营提亲,只是不知金蛇王舍不舍得把他的宝贝徒儿嫁给我。"

"师父也许不舍得,但是师娘一定会同意的,而师父是最听师娘的话的。"师父怕老婆这件事,在金蛇营中不是秘密,不过外人还不了解。

师娘没我幸运,遇不到陆郎这么好的男人--其实我很怀疑,世上还有和陆郎一样好的男人吗--不过能嫁给师父那样的人,也还凑合。

不知是因为和去时走的路不同,还是和陆郎相处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我们就回到了主厅。陆郎让我在厅中等一下,他回了主卧,说是要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何沅君姐姐。我并不与担心何姐姐不答应,我们都深爱着陆郎,不在乎陆郎有几个女人,只要我们是其中之一,那已足够幸福。

果然,何姐姐答应了,我走近内室,照理应该对她行礼的,但是我不太会,只能用江湖人的方式行了个同门礼,希望不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陆郎不介意就行。

何姐姐挽着我的手说:"青儿妹妹,陆郎既然要纳你为妾,我自然同意,而且说是妾,其实和平妻无异,将来入了我们家门,我们就是姐妹,你不必有顾虑。"

我脸颊有点发烫,点点头,入乡随俗嘛,妾还是平妻在我看来都差不多,反正做的事都一样。

陆郎摆摆手说:"沅君,我之前说的可是,今日你若是愿意为我而死,我就只纳青儿为妾。可今日你若是活下来了,我便会娶青儿做平妻。"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何姐姐够爱他,他就永远记着这个糟糠之妻。如果何姐姐不爱他,不愿为他去死,他才愿意明媒正娶我。

陆郎果然是一个重情义的男人!

何姐姐笑说:"我当然愿意为你而死,是妻是妾也全凭你自己的喜好。"

虽然定了我的名分,但是良辰吉日现在还无法敲定,毕竟首要的是要对付那两个疯婆娘。

陆郎说:"我和青儿先去准备机关,你收拾收拾就来。"说完就拉着我走向前院,路上他悄悄问对我说:"不管何沅君今天是死是活,我都会娶你做平妻。"

"真的?"巨大的幸福感差点把我击晕,感觉自己要融化了,我紧紧靠在陆郎的肩上,体会此刻的美好--我确实不介意做妾,但是陆郎的表态意味着我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高,这才是最重要的。

"青儿,你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对付李莫愁和何红药。"

"嗯。"我收起内心的喜悦,定了定神,思索良久,告诉了陆郎我的想法。


中午,李何两人如期而至,守门的家丁来报说远远看到了他们,很快,东西两院同时响起警铃。

两个人分开来了?!

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根据我的估算,她们俩我只能勉强对付一个,何沅君姐姐的武功比陆郎好,但比起她们两个都还不行。我原先的计划是,他们想办法拖住李莫愁,我全力搞定何红药,搞定后再转过头来对付李莫愁。因为李莫愁有可能念及旧情,不忍对陆郎下手,我想能拖上好一会儿。

但是这时候,两人从不同方向分别前来,弄清何红药在哪个方向就很重要了。

所以陆郎第一时间就通了下人,一旦看清来人就立刻前来禀报。

很快,西院就有家丁前来报信,但是他一句话都没说,就倒在了我们面前。我看看他的脸色发黑,是中毒而死,也就是说,从西边来的是何红药?

"陆郎,何姐姐,你们先进屋暂避,一会儿李莫愁杀到一定要拖延时间,我会尽快回来!"

陆郎点头:"你尽快!"

嗯,陆郎的话就是命令,我运足了轻功,冲向西院。

见到了来人,我才意识到不对,我真是忝读了那么多年金庸小说,怎么忘了,李莫愁也会用毒啊!

没错,站在我面前的,正是赤练仙子李莫愁。

我正想往回赶,却被李莫愁抢先一步,她用拂尘拦住我的去路:"小妹妹好轻功啊,也是陆家人?"

我心里焦急,脱口而出:"别拦着我,何红药要是到了,是会杀了陆郎的!"

马上我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真是蠢,怎么可以在李莫愁面前张口闭口"陆郎"地叫,这不是惹她发火吗?

果然,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原来也是个小贱人,好啊,陆展元这些年真是艳福不浅!"说完拂尘就向我扫来。

我堪堪避过:"李姐姐,你若是还对陆郎有半分旧情,就请让开路来,何红药可不会手下留情!"

李莫愁火冒三丈:"笑话!陆展元如此朝三暮四,这样风流薄幸的男人我还留恋他?"

我靠,我到底怎么才能说服她?

要不,就打服她?

要速战速决!

想到这里我抽出长剑,使上了华山派的绝技"狂风快剑",我一般不带剑,这把剑也是从陆郎那里拿的。狂风快剑一剑快过一剑,但是李莫愁的拂尘功是由玉女剑法变化来的,速度也不慢,很是不好对付。

万幸这把剑很锋利,每一剑虽然都被李莫愁挡开了,但是都能带下几缕拂尘丝,我瞬间想到了对付她的办法,手中长剑流转,剑尖疾刺,很快就剃光了她的拂尘,然后运足混元劲,自上而下奋力一斩。

"咔嚓!"一声,剑刃劈入了拂尘柄。

李莫愁危急之下脚尖上踢,在我后力还没到的时候踢到了拂尘上,两件兵器同时被她踢飞。

然后她借力顺势转身,一掌袭来。

我看清了她的用意,是想弃兵刃换拳掌。

不过拼掌力我也不虚你!

"混元掌!"

"赤练神掌!"

双掌相交,她心里冒火,我又想速战速决,所以这第一掌就是拼上了内力。

看得出李莫愁已经出了全力,但是她内力及不上我,所以毒功也逼不过来,而且我还有点余力,另一只手化掌为拳,一招破玉拳打在我们双掌交击之处。

"哼!"李莫愁倒飞出去,但是我看得很清楚,飞出去的同时她又朝我掷来一枚暗器,她这败中求胜的应变能力着实厉害。

我发出仅有的两枚金蛇锥,一枚将她的冰魄银针击落,另一枚射她本人。

打中了,但是是打中的是她的左手,是她在危机关头用左手挡了下来,她刚站稳,不顾自己的伤,又向我攻来。

这个臭婆娘,就这么讨厌我吗?明明兵刃内功拳掌暗器都不及我,还非要打,再打下去我真的来不及回援了。

这次她用的不再是硬功,而是巧劲,施展出的是一套狠辣的"三无三不手",专门攻人眼睛、咽喉这样的弱处,看来是想用高明的掌法和经验击败我。

正好,尝尝我的金蛇游身掌。

十几招过后,她已经显出劣势,毕竟她一只手已经受伤了。这样打下去她一定是输的,但奇怪的是她并不放弃,而且眼神中没了刚才对我的怨怒,变得很冷静,攻守得当,极为严密。

我明白了!她知道胜我无望,只想拖住我,只要有半柱香的时间,就足够何红药动手了!

好狠毒的女人!

"李莫愁!你是想拖住我,不让我回援吗?"

"妹妹你真是冰雪聪明!"

这下我真的慌了,手上几招没用到位,反而被她抢了先机。

我要冷静,我要冷静!

可我怎么冷静啊,陆郎危在旦夕,他要是有什么意外,我......

没办法了,只能出言看看能否让她动摇,然后寻找速胜的机会:"李姐姐,你之所以变得如此绝情,是因为何红药用五毒教的迷药'淫魂迷心'给你洗了脑,你要清醒啊!"

李莫愁道:"要清醒的是妹妹你才对!妹妹你正值青春年华,陆展元又风流成性,你何必倾心于他!"

我突然想起来何红药在破庙里给她洗脑的内容,针对性地回答说:"好男人当然可以三妻四妾,我们女人本就是男人的依附品,我既然认他做我的夫君,那他就如同我的主人,主人要找几个奴婢,当然随他的意!李姐姐,你可千万别被何红药的妖言迷惑!"

李莫愁诧异地看着我:"妹妹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这不是当然的吗?看来李莫愁真的中毒不轻:"李姐姐,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脑子转不过弯来,能否先罢斗,让我先回去驰援陆郎!"

李莫愁突然大怒:"看来你不但是个狐狸精,还生性下贱!"

我真不知道她发的什么疯,我们女人当然生性下贱啊,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没办法了,"李莫愁,你再冥顽不灵,我就不留手了!"

看她仍不收招,我内力大涨,一招"混元一气"击出,这招以力破巧,将她远远推开,然后脚踏轻灵,用上了"神行百变"的轻功,转头就走。

这招极耗内力,但是威力很大,应该可以打伤她,就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救援陆郎,而且就算来得及,内力大损的我能不能敌得过何红药?

当我赶到大厅的时候,看到了令我浑身冰凉的场景:陆郎正躺在地上,生死不知,何红药站在一侧,何沅君跪坐在另一侧。

天啊!!!!慌乱霎时间占据了我的脑海:"不!何红药,住手!!!!!"

我飞射过去,跪坐在陆郎身边,他......他双目微睁,还有呼吸!

万幸,感谢上苍,我检查起他的伤情,面色发紫,没有外伤,他中毒了!

何红药在一旁说:"不用查了,他中了我的蝎毒,伤口在肩部。"

我这才发现他的肩头确实有一个小孔。

看他四肢瘫软,双唇微颤,这毒是......想不起来,这毒我肯定在五毒教的秘籍里见过,但这一时之间怎么都想不起来!

季青啊季青,你怎么这么没用!!!

何红药说话了:"陆展元,我这剧毒要解也不难,需要一人用口帮你把毒吸出来,只不过吸毒之人必将中毒而亡。我问问你,让你的妻子何沅君帮你吸毒,你可愿意?"

陆郎虽然瘫住不能动,但是仍然意识清醒,可以说话:"愿意,沅君,快......"

何姐姐正想扑上去,却被何红药制止了,她接着又问:"这个小姑娘是你的小情人吧,让她帮你吸毒,你可愿意?"

陆郎同样说:"愿意,青儿,你也可以帮我......"

何红药哈哈大笑:"真是毫不犹豫啊!你们两个蠢女人看到了吧,你们对他用情至深,他却视你们如同草芥!"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何沅君去死!"只见一枚冰魄银针直接出现在了何姐姐的喉间,顷刻间就夺去了她的生命。

李莫愁还是来了。

何红药抱怨道:"你干什么,要死也要让她们认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再死!"

我求助地看着李莫愁:"李姐姐,你看看陆郎中的毒,你能不能解?"

李莫愁看了看陆郎,皱起了眉头:"我并不识得此毒。"

何红药:"我说了,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办法就是帮他吸毒,小妹妹,你叫青儿是吧?再晚可就没救了。"

我看见李莫愁的双腿在颤抖,她似乎也有一瞬间想过来给陆郎吸毒,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真是个绝情的女人,陆郎这么好的男人,你居然连为他去死都不愿意?!

我看着怀中的陆郎,那让我魂牵梦萦的面庞,心如刀绞。这张脸若是将来再也见不到了,我和下地狱有什么区别?不,比地狱还可怕,生不如死。

如果我能为救陆郎而死,那就死得其所了。

我对着那我曾经依偎的肩头吻了下去,等我确定自己的嘴唇已经紧紧贴住时,用力吸吮,第一口,吸出来尽是血腥味,吐出来一看,全是鲜红的鲜血。

这毒好厉害!

第二口,仍是血腥味,仍是鲜血。

第三口,终于闻到了腥臭味,就在我刚刚把毒吸入口中的时候,突然觉得被人拎了起来,然后有人重重拍在我的背部,我"哇"地一声,把发黑的毒血吐在了地上。

是何红药!

她拎起我的领口,死死地盯着我:"你真的想死?"

"我愿意,让我吸......"

突然,她一个巴掌扇在我脸上,把我远远扇飞:"你个贱货!"

贱货?我本来就是贱货,我们女人不都是下贱的货物吗?货物能够为救人而死,不是很值吗?

不行,我这才吸出一口,要等黑血重新转红,才算把毒都吸干净了。

我正要扑上去,却再次被何红药拉住。

她要干什么?!我惊恐地看着她,她难道要阻止我救陆郎?

何红药用怒其不争的语气说:"这个男人有什么好!你这么年轻漂亮,为什么会对这个老男人痴情!"

"你不懂......"我尝试挣脱,可是现在的我哪还有力气,泪水决堤而下,我哀求说,"你别拉着我,你别拦我,我要救陆郎!"

"我就是不让你救,我就是要他死,我要让你知道,我们女人离了男人,照样能活!"

求求你,别拦我,让我救陆郎.......陆郎要是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但是我死了,他还可以找别的女人,还能找到别的幸福......

何红药死死地拽着我:"我今天就是要他死!要你看着他死!"

天啊,她真的要陆郎死!!!

我突然意识到,就算我现在吸干净了毒血,但是只要她再下杀手,陆郎还是没有生路!

我赶紧跪下,对她磕头:"我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陆郎吧,我求你了......我一命换一命......我求求你......"

李莫愁也在一旁说:"何姐姐,要不......"

何红药用最狠毒的口气说:"莫愁妹妹,我本不想杀何沅君的,你非要杀,我可以由你杀。这个青儿,你若要杀,我也可以让你杀。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们是在自相残杀!我今天来,只为了杀一个人,就是他!陆!展!元!我早已发下毒誓,誓要杀尽天下所有负心汉!他们才是万恶之源!"

我恳求道:"陆郎不是负心汉,他对我很好的,他很爱我的,他对何沅君姐姐也很好,李姐姐,你帮着说句话啊!他对你肯定也是很好的!"

"很好?!让你们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这叫很好?!你们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被鬼迷了心窍?!"

看来哀求是没有用了,我抹干净眼泪,站起身来,没办法,今天陆郎唯一的生路,就是我现在杀掉何红药,为了陆郎,我一定要杀了她!

我正要对她动手,只见她手一扬,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香气直冲我的脑门,我脑中变得一片朦胧......

朦胧中我听到何红药无奈的声音:"我说了,我不愿我们女人之间自相残杀,青儿妹妹,你就睡一觉吧。"

然后,全世界都变得朦胧了,渐渐离我远去了......

睡梦中,我躺在陆郎怀里,体会着世间最纯粹的幸福。

陆郎抚摸我的全身,将我的身心都掌握。

陆郎解开我的衣带,让我登上美好的巅峰。

陆郎进入我的身体,我从身体到心灵都和我最爱的人合为一体。

陆郎......

............

............

梦碎了,我猛地惊醒,只看到......

空旷的院落里,只有两具尸体躺在那里。

其中一具是.......

陆郎......

我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搭在他的喉间......

求求你了,老天爷,只要他还能有一丝呼吸或脉搏,要我做什么都行......

但只有平静,令人绝望的平静......

非但是平静,也不再有温度......

不!!!!!!!!!!!!!!!!

痛,撕心裂肺的痛,拧住了我的心,我的心好痛......

悲伤、绝望、噩梦、痛楚,铺天盖地涌过来,压下来,压住了我的胸口,好难呼吸,压住了我大脑,好难思考......

陆郎死了!!!

陆郎死了!!!

陆郎死了!!!

陆郎真的死了......

陆郎死了,世界也就没意义了,我也没意义了......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不知朝哪里走去,我要去哪?我要干什么?

无所谓了,陆郎死了,我做什么都没意义了......

陆郎已经死了,他死了,世上再无这个人了......


"姑娘,你事办完了吗?是要回码头吗?"

这人是谁?

无所谓他是谁,陆郎已死,去哪有什么分别......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都可以,陆郎已经回不来了......

"这姑娘是不是得了离魂症啊?"

"不知道。"

"姑娘你叫什么?有家人吗?"

我是谁......无所谓了,陆郎已经死了......

"我记得隔壁王家女儿就得过离魂症,就是这样,说什么都没反应。"

"哦?那可以去问问怎么治的,这么好的闺女,就这么傻了可惜了。"

"赵伯,你看,这姑娘生的这么水灵,是不是我们可以先......"

他们要做什么......

陆郎死了,他们做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别看她柔弱,她可是武功高得很,你要是胆子大,自己上吧,我......"

"赵伯你别怂啊,你放心,我有个兄弟是混丐帮的,他和我说了,哪天我看上哪个姑娘,哪怕是天仙,他都能帮我弄到手,等上岸了,我去问问那个兄弟。"

再也看不到陆郎的笑......

"小李子,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得了离魂症的姑娘?"

"是啊,张大哥......"

"啧啧啧......确实长得不错,这样吧,你把人交给我吧!"

"唉?张大哥,你不是说可以帮我......"

"你想哪去了,我们帮里有人可以治这离魂症,我先要把她治好了,才能给你不是?难道你想娶个傻子回家吗?"

"哦,谢谢谢谢,谢谢张大哥了!"

"你放心,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还会坑你吗?"

再也听不到陆郎的声音......

"这姓李的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这么水灵的姑娘,我自己都不敢先享用呢......嗯......不过我先享受享受,其实也没什么......"

"张兄弟,你回来了?唉?这是哪家收的姑娘?"

"哦,这是渡口的船夫送来的,说是得了离魂症。"

"还真玲珑有致,这回彭长老肯定会好好赏你的......"

"杨大哥,要不咱们俩先......尝尝鲜?"

"你疯了吧!"

"彭长老不会知道的......"

"彭长老什么不知道!你知道扬州分舵的李铁成为什么天天把自己打扮成个娘们吗?"

"为什么?"

"就是因为上次,他收女人的时候,没忍住,没经过彭长老的同意就......当时就他一个人,但是彭长老还不是知道了?"

"我的个乖乖,彭长老这么神通广大呢!"

"既然人是你收的,估计彭长老享用完,还能轮到你,你急个屁啊!"

"嗯,说的在理......"

再也感受不到陆郎的体温......

"好靓的女娃娃,张文子,是你收的?"

"彭长老,是小的收的。"

"美若天仙啊,你有眼力!"

"天仙......这......还不至于吧......"

"切,我还以为你小子是看出来了呢,她现在满身血污,蓬头垢面的,你只看到她水灵,我告诉你,这姑娘要是打扮打扮,能比马夫人年轻时还好看你信不信。"

"啊?是吗?彭长老,您看......"

"得得得,等我治好了她的离魂症,卖出去前肯定赏你一口!"

"那真是谢谢您赏。"

"你打盆水来,我给她洗洗脸!"

除了陆郎,其他人做什么都无所谓......

"长老您真是火眼金睛,美貌隐藏得再好你一眼就看出来了......小的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马夫人和她怎么比啊!"

"我也没想到......行了,你滚吧,我要施术了,你道行太浅,看不得,滚!"

"嘿嘿,长老,那您可说好......"

"我说过的话有不算的吗?快滚!"

陆郎死了,世界就没了颜色......

"姑娘,你叫什么?"

陆郎死了,我叫什么还重要么......

"嗯,还真是离魂症......"

"姑娘,看着我的眼睛......"

陆郎死了,其他人与我何干......

"看着我的眼睛......"

陆郎已死,我也不必存在了......

"喝!"

啊?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

看什么?

"看着我的眼睛......"

这是谁?谁的眼睛?

"看着我的眼睛......"

啊,我在看......

"看着我的眼睛......"

我看着呢......

"仔细地看着......"

他的眼睛一闪一闪的,越来越大,仿佛充满了天地,把我裹了进去......

"仔细地听着我的声音......"

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阵阵海浪,充满了我的头脑......

"你很累了......"

我很累......

"很累很累......"

我很累......

"很想闭上眼睛睡去......"

我想睡......

"但是你不能闭上眼睛......"

不能闭上眼......

"你会尝试闭上,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

真的闭不上,我试了,真的闭不上......

"但是你又很想睡,非常,非常,非常想睡......"

我的眼皮都要烧起来了......

"但是你不能睡,没有我的命令,就不能睡......"

只有你的命令才能......

"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能闭上眼,也不能睡......"

求求你给我命令吧......

"你很渴望我的命令......"

我很渴望,求求你,让我闭上眼......

"现在,闭上眼,睡吧。"

............

............

"一会儿你醒来,你会看见你最爱的人。"

我最爱的人,陆郎?我会看见陆郎?

"是,你会看见陆郎出现在你面前。"

陆郎......可是陆郎已经死了......

"陆郎没有死,陆郎还活着......"

陆郎没死?

"是,他还没死,一会儿你一醒就会看到他。"

陆郎没死!太好了!他还活着!

"你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陆郎。"

是,第一个人就是陆郎......

"你很爱他。"

我当然爱他......

"你有多爱他,你就会有多大的渴望,性爱的渴望。"

我很爱他,我很渴望......

"你会渴望他进入你,你会渴望把你自己交给他......"

啊,我好渴望......

"你有多爱他,你就有多渴望......"

我爱,我渴望......

"重复一遍。"

我渴望把我自己交给他......

"交给谁?"

陆郎......

"谁是陆郎?"

我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陆郎......

"很好,非常好,你......是谁!谁在那?!"

我是季青......

"张文子吗?不是让你滚了吗?!"

不是在叫我......

"到底是什么人!?哪个不长眼坏老子好......黄,黄岛主......"

"彭有敬,你居然认得我。"

"桃花岛离这不远,黄岛主的大名......"

"摄心术竟被你如此糟践!"

"黄岛主,饶命啊,黄岛主,看在洪老帮主......"

"不必了,你到了地府,对创出摄心术的先贤们道歉去吧!"

"啊!"

"姑娘?"

............

"季青,睁开眼睛。"

是在叫我......

"看着我的眼睛,从摄心术中醒来......"

这不是给我命令的眼睛,我还不能醒来......

"醒来......"

这不是给我命令的声音,我还不能醒来......

"......罢了,季青,拿着......"

我拿着木棍......

"在沙子上写下你的名字......"

季......青......

"看着它们,那是你自己写的,你的名字。"

是我自己写的......

"所以那就是你自己。"

是我自己

"你就是这两个字,你自己的名字。"

名字是我

"呼!"

我不见了......

"你消失了。"

............

"睡吧。"

............

"一会儿醒来后,你会清醒,也会自行回家。"

清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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